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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漢寶 -【移動藏經閣】《全文完》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0:59 AM     標題: 漢寶 -【移動藏經閣】《全文完》

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8-8-19 08:31 PM 編輯

【書名】: 移動藏經閣

【作者】: 漢寶

【內容簡介】:

  白晨的腦袋裡藏著一個藏經閣,藏經閣裡收盡天下武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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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01 AM

第一章 學霸的終焉

    白晨很倒楣,去嵩山少林旅遊,居然被突然坍塌的藏經閣壓死。

    當然了,如果當時不是為了救一對母子的話,他也不會慘死在藏經閣下,也算是捨生取義吧。

    白晨心裡那叫一個憋屈,靠,小爺我的全學分和全學年制霸計畫都還沒實現,真他娘的天妒英才。

    當白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嵩山,腦子有些混亂。

   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?

    痛——

    痛,證明自己還沒死,至少死人不會感覺到痛楚。

   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斥鼻的腐臭,白晨的臉色有些難看,左右張顧一陣,發現這是一片荒地,四處都是歪曲的墓碑,還有一些露出地面的棺木以及屍骨。

    “這不會是地獄吧?怎麼地獄還有亂葬崗?”

    “這不是你所認知的時代,也不是你所認知的世界。”

    突然,一個陌生的聲音在白晨的耳邊響起,白晨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,在這種環境下任何動靜,都能讓他嚇得亡魂皆冒。

    “誰?誰在說話?是人是鬼?出……出來……小爺我不怕……”

    “我?我不是人……”

    “救命啊……鬼啊……”白晨就像是打了雞血般,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,直接蹦出老遠,一溜煙就沖出亂葬崗。

    一邊跑一邊怪叫著,看起來那個聲音真把他嚇得不輕。

    不過那個聲音依舊如影隨形,漫漫的在白晨耳邊回蕩:“我也不是鬼……”

    白晨一愣,腳步突然停滯在原地,茫然的看著周圍:“那你是什麼?你現在在哪裡?”

    “我在你的意識海中。”

    “意識海?在哪裡?”

    “就是你的腦袋瓜子裡。”

    白晨差點沒嚇暈過去:“你在我的腦子裡做什麼?”

    “你當我願意在你的腦子裡嗎?”那個聲音顯得極其不耐煩,或者說是不情願,淡然道:“這麼說很麻煩,你給我進來!”

    “進……進來?”白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,突然感覺天旋地轉,整個人突然失去意識般,癱倒在地上。

    眼前飛花霧繞,轉眼間便化作清明,一座金光閃爍的高塔豎立於前。

    霎時間,梵音漸起,祥雲纏繞——

    只見高塔前立著一塊石碑,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蘊藏著深邃的佛理,藏經閣!!

    紅漆大門緩緩洞開,白晨立在原地,茫然不知所措。

    氤氳之氣從門縫中流溢而出,白晨心中不斷的念叨著,自己不會是來西天見佛主吧?

    大門終於大開,只是下一瞬的視覺衝擊,差點讓白晨窒息。

    藏經閣內站著的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佛陀,而是一個五大三粗,披著灰袍袈裟,半裸上身的頭陀,金箍束著散亂的頭髮。

    那頭陀滿臉胡渣,看起來就像是一輩子都沒有修過邊幅,不但是一臉凶相,更是滿身邋遢,這形象不是強盜就是屠夫。

    “大……大師……”

    “大你大爺,老子法號戒殺。”這個法號戒殺的頭陀一張嘴,便是憤恨的叫駡起來。

    “原來是戒殺大師,小子白晨,拜見大師。”白晨不敢有絲毫冒犯,自己現在身處他處,也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,所以還是縮著腦袋做人的好。

    “老子知道你的來頭,你叫白晨,現年二十,大四沒畢業,成績優宜,得了晚期胃癌,跑出來溜達,結果為救一對母子,捨身取義,你死的也夠冤的。”

    白晨瞪大眼睛:“你做戶口調查的?”

    “做你大爺,是我師父掐指算出來的。”劫殺不耐煩的說道。

    “敢問大師師出何門?尊姓法號?”

    “如來。”

    白晨差點一口老血沒吐出來,佛主如來能教出你這貨來?

    “幹你大爺的,你這什麼眼神?你當老子願意當如來的徒弟?”戒殺憤憤不平的叫駡著,似乎你大爺是他的口頭禪,也不知道如來老大是如何容忍這麼個徒弟的。

    白晨乾笑兩聲,似乎沒必要解釋什麼,事實就擺在眼前。

    “老子前世是盜匪,你別不信,老子這輩子從來沒濫殺無辜過,結果遇到如來老和尚化作的老僧,將我誆……渡化,入我佛門,賜法號戒殺。”

    戒殺那一臉鬱悶的模樣,白晨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,一個殺人如麻的強盜,突然讓他放下屠刀,過起清心寡欲的生活,是人都受不了。

    戒殺似乎是找到傾訴對象,哭喪著臉接續說道:“遁入空門也就進了,這沒什麼大不了,可是看到惡人不能殺,看到善人不能幫,你說他娘的,這樣的和尚有什麼意思?”

    “然後呢?”白晨鬼使神差的問道。

    “然後……然後就是大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得道成佛,修了三百年才修了個羅漢金身,老子也不是稀罕那個佛號,只是看著那幫子菩薩、佛陀,整日裡慈悲為懷,卻從不插手人間善惡,心裡就不舒服,我家師父也看出我本性,所以派我出來公幹。”

    “公幹?啥公幹?”

    “就是補償你咯。”戒殺四下看了看,一指指天:“這,就是你的意識海,師父塞給你的。”

    “啥意思?說清楚。”

    “這麼說吧,我師弟看他當年創的山門日漸**,宣佛門口號卻行背離佛門之事,所以便要將藏經閣歸於塵土,結果沒想到你會為了救那對母子,捨身成仁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雖然那對母子本就命該如此,可是你善行之所,並不能抹殺,再者說你本命不該絕,可是你肉身已毀,除非佛主幫你重鑄金身,不過地球上不適合出現金身佛陀,怕干擾地球的命脈軌跡,所以就幫你在這個神州世界找了一具肉身,重塑一生。”

    白晨已經聽傻眼了,戒殺依然侃侃而談,絲毫不理會白晨的呆滯。

    “其實佛主知道,你對武功心懷嚮往,所以特意選擇了這個世界的漢唐王朝,這個世界與地球十分相似,就連文化與地理也極為相近,還送了你一座藏經閣,助你實現夢想。”

    “我草!”白晨忍不住破口大駡起來:“我沒打算讓夢想變成現實,你家師父老子進水了吧?”

    “我也這麼……額不,我師父參透世間萬物,這麼安排必有其深意,還有你剛才說的話,估計已經記在我師父的小本本上了。”

    白晨頓時納口,自己剛才一時失控,不會遭到什麼報應吧?

    “放心吧,我師父沒那麼小氣,頂多下輩子當牛做馬之類的。”戒殺滿臉無所謂的態度,白晨白了一眼,這還叫沒那麼小氣。

    “對了,你剛才說的師弟是?”

    “達摩,那小子運氣比我好,當年也是以武入道,而且成佛之前又立了山門,創下無量功德,短短幾十年就得道成佛。”

    “那你呢?佛主他老人家派你來這幹啥?”白晨心裡嘀咕,你這個樣子,若是能夠成佛愛有鬼。

    “還能幹啥,我家師父說讓你重塑今生,你想怎麼活就怎麼活,必要的時候讓我幫你一把,你得到多少功德我就得到多少功德,然後我就夠功德成佛了,所以我的下半輩子,就全靠你了。”

    “隨我怎麼活?那我要是為惡呢?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那也要你有能力才行。”戒殺指著藏經閣道:“藏經閣內藏有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笈,紅塵三千世界,各有神妙,雖然佛主完全賞賜給你,可是如果你沒有功德,一本秘笈都別想得到。”

    “靠。”白晨忍不住發洩一番,雖然沒打算行惡,可是一聽到武功秘笈需要功德獲取,就忍不住一陣鬱悶,天下間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。

    “走,去裡面看看。”

    白晨步入藏經閣內,眼前不由得一亮,一排排的書架,就像是圖書館一般。

    “天下武功千變萬化,總體分為四大類別,內功心法類別、外功法門類別、五行秘術類、以及拳腳刀兵類。”戒殺指著藏經閣內的書架,每一個書架明確的標明秘笈分類。

    “這裡是藏經閣第一層,只有下乘九個品級的武功秘笈。”戒殺又指了指二層:“如果你的總功德到達十萬點,就可以進入到第二層。”

    白晨走到哦內功心法類別的書架前,剛想伸手取下一本,戒殺突然叫住白晨:“對了,你先前因為救過一對母子,所以有二十點功德。”

    “救一人有十點功德嗎?”白晨愣了愣,好奇的問道。

    “救一人十點功德,救一位善人一百點功德,救一位大善人一萬點功德,救一位九世善人十萬點功德,殺一惡人一點功德,殺一大惡人一百功德,殺一魔頭一千功德,殺一魔王,殺一絕世魔王十萬功德,不止如此,如果你做了一件善事,也會有不同的功德獎勵,或多或少,這就要看天道懲獎。”

    “靠,這麼複雜,要不要拿筆算啊?”白晨抱怨道。

    “那倒不用,這功德自在心中,自可查詢自己的功德值。”

    “這麼高科技?”

    戒殺立刻抬著頭,得意道:“當然,這可是科技與仙法的完美結合,這還只是小兒科,馬上你就知道什麼才叫高科技了……對了,以前你玩網遊不?”

    “啊?什麼意思?”白晨一時沒反應過來,他對戒殺談話的跳躍度感到無力,莫名其妙就來了這麼一句。

    “馬上你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!嘿嘿……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02 AM

本帖最後由 pisissip 於 2014-5-7 11:10 AM 編輯

第二章 佛主他不記仇,只記小本本

    就在白晨胡思亂想之際,白晨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組資料。

    白晨不知道怎麼來的,反正就像是本來就存在一般。

    主屬性面板:修為等級:後天0階。

    生命:1000/1000

    真氣:0/10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無。

    體質:100(每點體質+10生命)

    力量:100

    速度:100

    悟性:16

    白晨算是徹底傻了,呆呆的看著戒殺:“大和尚,這……這算什麼意思?”

    “佛主他老人家怕你無法融入這個世界,所以特意按照網遊的屬性欄給你設計的,讓你能更直觀的明白自己的修為,喜歡吧?哈哈……”

    “不要告訴我,佛主他老人家也玩網遊。”

    “略懂,略懂……佛主他老人家的網名是‘狂拽叼霸天’。”

    白晨沒管戒殺說的是真是假,反正他算是徹底服氣了,這麼霸氣的設定,絕對配得上他的網名。

    “對了,內功區你免費隨機挑選一本內功心法,算是免費贈送,不過以後任何秘笈,都是需要扣取功德值的。”

    “免費贈送?”白晨眼前一亮,連忙拉著戒殺:“你幫我選一本,最好是狂拽叼霸天,我看易筋經就不錯,我就勉為其難……”

    “自己選,這就是抽獎,抽到好的算是上輩子積德,抽到不好的……那你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
    “靠。”白晨忍不住咒駡一句。

    白晨在內功區轉悠了一陣,書架上擺滿了秘笈,可是全都被金燦燦的光芒所擋,白晨根本就看不見秘笈書名。

    “你這麼挑十天半個月也挑不出個結果。”

    這裡的秘笈何止千萬,白晨這一個個書架走過去,什麼時候是個頭。

    戒殺提醒道:“使用隨機選取。”

    白晨先是一愣,很快就在腦海中出現一個搜索欄,同時還有一個隨機抽取的按鈕。

    他算是徹底服氣了,這功能是不是略多了點?

    白晨點擊隨機抽取,無數的書名在眼前飛快的轉動……

    叮——

    一本藍皮秘笈落在白晨手中,白晨低頭一看。

    《懸壺濟世功》,內功類別,下乘一品。

    靠!白晨再次叫駡起來,這是耍我呢?

    絕對是早就設定好的,不然怎麼會直接給我一本最下乘的秘笈?

    這運氣是不是略低了點?

    可是戒殺看到白晨手中秘笈,卻是眼前一亮:“好東西!你若是不要,給我啊,我用一萬功德換,成不?”

    白晨一聽是好東西,立刻躲開戒殺的大爪子,心頭頓喜:“怎麼說?”

    “內功心法講究的是適合,如果適合的話,哪怕品級再低,也能有意想不到的功效,如果不適合,哪怕給你一本天書,你也練不出個名堂,何況你目前根本就是入門級別,所以所選的,肯定是下乘的內功心法。”

    “可是這下乘一品,你不覺得太掉份了麼?”白晨實在是有些失望,我的要求又不高,給我一本易筋經,要麼洗髓經也好啊。

    這麼本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內功心法,實在是沒有修煉**。

    “白癡,你懂什麼,這本《懸壺濟世功》(以後簡稱懸壺功)的精妙所在,根本就是你無法想像的,老子修煉了幾十種內功心法,就沒有一個,比這懸壺功更好的。”

    “我怎麼沒看出這個懸壺功有什麼特別之處?連名字都一點不霸氣。”

    “我還是那句話,如果你不要,就與我換。”

    白晨想了想,還是決定修煉了,反正也沒有其他選擇,再看戒殺如此心馳神往,心頭也有些動搖,大不了以後再換一套內功就是了。

    當白晨翻開第一頁的瞬間,懸壺功立刻化作一道金光,直接沒入眉心。

    白晨的腦海中的主屬性面板立刻出現變化,同時記憶裡多了一些東西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1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1010/1010

    內力:10/10

    真氣:1/10

    煞氣值:0/100

    體質:100+1

    力量:100+1

    速度:100+2

    悟性:16

    真氣多了1點,而體質、力量和速度三個屬性分別多了1點、1點和2點,與懸壺功的1/1/2成長值相同。

    在生命值的下面多出一個內力條,1點的真氣就等於是10點內力,體力與生命也是1:10的比例增長。

    在白晨的理解中,這應該算是網遊中的mp,也就是俗稱的藍。

    同時還多了一個煞氣值的能量槽,白晨也明白了懸壺功的奧妙所在,在這瞬間,白晨已經從失望變成了狂喜。

    難怪戒殺如此的看重懸壺功,這懸壺功簡直神了!

    成長值雖然低了一些,可是重要的是懸壺功的修煉模式,根本就不需要修煉者主動修煉,而是通過化解煞氣來修煉。

    煞氣則是自然產生的,屬於一種負面的能量。

    如果身體中積累太多,就會出現病症,嚴重的更會死亡。

    受傷或者中毒,也會產生煞氣。

    通過化解煞氣,不但可以提高修煉速度,而且可以比常人更快的恢復身體。

    更關鍵的一點就是,不只是自身的煞氣,同時也可以通過吸收別人的煞氣,以此來修煉。

    戒殺撇撇嘴,尤為可惜的說道:“小子,現在明白懸壺功的神奇之處了吧?”

    “好東西啊。”白晨驚歎連連,有這本內功心法,就等於打不死的小強。

    那麼多的小說漫畫,那些主角憑什麼能夠戰勝反派,不就是耐操麼。

    所以說作為主角,能打不是本事,能抗才是。

    捨得一身剮,敢把皇帝拉下馬。

    “拿到了就給老子滾,別在我面前顯擺。”

    戒殺一腳踹在白晨臀部,瞬間周圍的景致倒轉,星辰扭曲。

    白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已經回到現實當眾。

    白晨看著自己的雙手,夢?

    不對,主屬性面板還在,這一切都不是夢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的生命值突然開始下降1000/1010……

    1009/1010……

    1005/1010……

    “怎麼回事?”白晨一陣莫名,與此同時腹中傳來咕嚕嚕的聲音。

    我日,肚子餓了……

    白晨感覺自己快要死了,腳步飄忽搖晃,身體搖搖欲墜。

    1000/1010……

    ……

    500/1010……

    終於,生命在降低到400點的時候,終於不再下降,只是這饑餓感卻揮之不去。

    白晨不知道走了多久,終於看到一座平頭山,山下一座石碑——無量宗!

    白晨終於撲倒在地上,餓暈過去……

    當白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發現自己躺在床上。

    生命:700/1010

    有人救了自己?

    “大哥哥,你醒了。”

    一個五六歲的女孩,站在床前,明亮的雙眼,凝視著白晨,雙手捧著一碗清粥。

    白晨此刻腹中空空,接過粥一口就喝完了。

    生命:850/1010

    “這是哪裡?”白晨喝完粥,算是有力氣說話了。

    “無量宗,哥哥你倒在山路上,被我和哥哥帶回來”

    這時候,一個高頭大漢從屋外走進來,那大漢身高至少七尺,頭都快頂到房梁了,臉龐方正剛猛,菱角分明,雙目如劍冷淡。

    “小子,既然醒了,就給我滾下山,本宗不養閒人。”

    “哥哥。”女孩埋怨的看了眼大漢:“這個大哥哥身體這麼弱,怎麼能下山嘛。”

    大漢看向女孩的目光微微一軟,不過很快又變得堅定:“他又不是本宗之人,憑什麼在本宗白吃白住?給你一天的時間,養好了身體就滾。”

    白晨有些恍惚,從女孩的口中,他知道了這個女孩叫做淵嵐,不過她喜歡別人叫她阿嵐,她哥哥就是那個大漢,名叫淵龍。

    而所謂的無量宗,其實就是這個只有兩個房間,一個平矮山頭,外加他們兄妹兩個的門派。

    淵龍這麼急著趕白晨走,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根本就養不活第三個人。

    從阿嵐的口中得知,無量宗在百年之前,是一個不算小的宗門,可是幾十年的人才凋零,內憂外患,最終讓無量宗徹底的沒落。

    而今也只有淵龍與阿嵐兩兄妹,守著這個名存實亡的宗門。

    淵龍雖然嘴上說白晨身體養好了就滾蛋,不過白晨白吃白住了三四天,淵龍也沒有多說什麼,雖然嘴巴偶爾會說一些刻薄話,可是白晨看的出淵龍都是嘴硬心軟。

    不然也不會自己都吃不飽的情況下,還把白晨救回來,更多的時候是他自己吃不飽,也會把吃的給阿嵐以及白晨。

    “小子,這無量宗算是個福地,若是你沒地方去,就留下來報恩。”戒殺的聲音突然出現。

    “我是想留下來,淵龍要不要我?”

    “那你就拜入無量宗,成他們的弟子。”戒殺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。

    白晨想了想,自己也沒什麼好去的地方,而且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。

    既然戒殺都這麼說了,索性就留下來吧,何況阿嵐實在是討人歡心,白晨也尤為喜歡這個活潑天真的女孩。

    白晨走出房間,阿嵐正忙著嗮野草,雖然阿嵐的年紀不大,可是已經相當懂事。

    這是平日裡在山中采來的,也算是他們的口糧。

    淵龍則是去深山裡,獵一些獸類,然後拿到三裡外的清水鎮賣,換一些生活用品回來。

    “你哥呢?”白晨來到阿嵐身邊。

    “去山裡了。”阿嵐的臉上,總是洋溢著天真浪漫的笑容,在她的臉上永遠都找尋不到煩擾。

    “阿嵐,你們無量宗還收人不?”白晨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。

    “收人?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加入無量宗。”阿嵐還想不明白,白晨的意圖,略帶失望的說道。

    “那……要是我加入無量宗,你願不願意?”

    阿嵐睜著大眼睛,愣愣的看著白晨,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大門外突然跑來一群人,其中兩個人抬著渾身是血的淵龍。

    “王大叔、鐵大叔?哥哥……”阿嵐突然看到淵龍,已經失控的撲到淵龍身上。

    白晨臉色微微一變,連忙上前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14 AM

第三章 懸壺功初現

    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,他們都是與淵龍一起進山裡打獵的同伴。

    今天他們結隊進山裡的時候,遇到了一頭一階的離狼,結果淵龍為了斷後,與離狼拼打了起來。

    淵龍雖然沒練過武,可是身體強壯的恐怖,居然和離狼打的難分難解。

    最後離狼被打跑了,淵龍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。

    “抬進去。”白晨指揮著眾人,把淵龍抬進屋內。

    “哥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
    阿嵐已經哭的淚眼婆娑,滿臉淚痕的樣子,看的白晨實在心痛。

    眾人安慰幾句便離去了,只餘下白晨與阿嵐兩人,看著渾身是血的淵龍,什麼辦法都沒有。

    “白癡,還不趕緊用懸壺功保住這小子性命,你要看著你的救命恩人死不成?”

    “啊對了!”白晨這才記起來,之前手忙腳亂,也沒想起來。

    “阿嵐別哭,別哭,去打點水來。”白晨連忙說道。

    白晨不能指望舉足無措的阿嵐,現在只能靠自己了,說什麼也不能讓淵龍出事。

    白晨拉住淵龍的手臂,腦海中突然出現一組資料。

    煞氣值:88/100

    並且這個資料還在不斷的提升著,每個幾息的時間,最大值就會提升幾點。

    白晨知道,這100煞氣值就是淵龍所能承受的極限,一旦到達上限,淵龍就離死不遠。

    白晨有些緊張,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使用懸壺功,強自鎮定下來,默默的運起懸壺功真氣。

    雖然懸壺功真氣只是1點,可是也是有效果的。

    隨著白晨的真氣運行,煞氣開始向著白晨的身體流動去,淵龍的煞氣值增長也開始減緩。

    隨著淵龍的煞氣增長減緩,白晨的體內煞氣開始增加,以白晨每分鐘吸收3點的速度,依然不足以遏止住淵龍體內的增長。

    不過就在此時,白晨得到提示。

    化解煞氣值1點……

    真氣增加1點……

    化解煞氣值1點……

    真氣增加1點……

    化解煞氣值1點……

    真氣增加1點……

    隨著懸壺功真氣增加,吸納煞氣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。

    不多時,就發現主屬性面板突然得到提示,內功修為提升到後天二階。

    終於,過了半小時的時間,煞氣的增長速度與吸納速度終於持平了。

    不過淵龍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得到更好的改善,因為受傷導致體質在不斷的下降,煞氣值的承受上限降低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
    一個小時的時間,白晨至少吸納了125點煞氣,這是一個線性的吸納過程。

    淵龍的傷勢開始得到緩解,不過身體的情況並沒有明顯的得到好轉,這主要的原因還是失血過多。

    漸漸的,淵龍的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,不過身體還相當虛弱。

    他有些發愣,看著白晨握著他的手臂,閉目凝神的運功。

   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,自己的痛楚在緩慢減緩著,而白晨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這是……”

    “別開口,我現在幫你療傷。”白晨輕聲說道,聲音裡有幾分疲憊。

    這是白晨第一次使用懸壺功療傷,同時也是他熟悉的一個過程。

    白晨大致上明白了,1點的煞氣值,基本上可以煉化出1點真氣,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一些是會流失的,大概三分之一左右,屬於自然損耗。

    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,白晨的真氣已經積累到了89點,突破了一階。

    這時候白晨的面板屬性已經大幅度的提升,對白晨來說,簡直就是意外的收穫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2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1900/1900

    內力:900/900

    真氣:90/100。

    煞氣值:0/100

    體質:100+90

    力量:100+90

    速度:100+180

    悟性:16+1

    除了真氣的提升,屬性更是翻了將近一倍。

    特別是生命值,這種一次性暴漲一倍的感覺,實在是讓白晨興奮不已。

    小爺現在怎麼也算是超人了吧?

    不過悟性卻只增長了1點,由此可見,悟性是四個基本屬性中,價值最高的屬性。

    此刻淵龍的傷勢也已經完全得到控制,煞氣值停留在幾十點的程度,煞氣值上限也已經回到13左右,煞氣值的增長速度明顯要慢了許多。

    白晨這才停滯吸納煞氣值,這後面就是修養了,白晨哪怕是把煞氣全部吸收了,淵龍的傷還是會緩慢的增長煞氣,除非完全痊癒,不然這個過程是不可能停止的。

    “還好。”白晨長長籲了口氣。

    淵龍雖然剛剛清醒不久,可是也看得出,白晨這次是救了他,而且能用真氣救人。

    這說明白晨是個武修!

    武修是什麼?

    對於曾經的無量宗來說,淵龍相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。

    在這世界上,首先是內功心法的缺失,有機會接觸到內功心法的人少之又少,萬中無一的地步。

    而且大部分人修煉的還都是殘缺的心法,有些人甚至只能修煉粗淺的運氣法。

    所以大部分人連一階都難以修煉到,不過即便一階的程度,那身體素質也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倍。

    可以說修煉出真氣的人,基本上已經超脫了普通人的範疇。

    白晨能夠使用真氣救人,就說明白晨已經修煉到至少1階的水準,這就相當於武修的入門。

    “哥哥,我以為你要死了。”

    阿嵐可不知道什麼委婉,她只會用最真摯的情感表露出自己的心情,那雙含著淚光的眼睛,充滿憐楚。

    “我若是死了,你就跟著他,反正……咳咳……反正你白晨哥哥肯定不會丟下你的。”淵龍開著玩笑。

    雖然受了不輕的傷,不過心情並不算太壞。

    “你這算托孤嗎?”白晨苦笑:“阿嵐太小,她要是再大十歲,我一定欣然接受。”

    “你願意,我還不願意呢。”

    “哥哥,白晨哥哥說,他想要加入無量宗。”阿嵐明慧的雙眸,凝視著淵龍,滿臉的期許神色,就把自己的哥哥說一個不字。

    “小子,你賴在我這山門這幾天,應該知道知道無量宗的處境,你還願意加入?”

    “反正我也沒地方落腳,更沒有親人,就把這當我自己家了,不管你願不願意,反正我是賴在這了。”

    “那我代我師父,收你這弟子,你願意不。”

    “白吃白住,當然願意。”

    “你剛才可是用真氣為我療傷?”

    “是啊,怎麼?”白晨並無什麼隱瞞的,點點頭疑惑的看著淵龍。

    淵龍臉色猶豫了半餉,隨後對白晨道:“既然你已經是我們無量宗的門人,那我也不妨告訴你,在後山有一片藥田,有些白靈花,可以輔助你恢復真氣。”

    “居然還有藥田?為什麼不采藥拿去賣錢?至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潦倒吧?”

    淵龍苦笑道:“你以為我不想麼,可是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我把藥田的靈草拿去賣,被有心人盯上了,會是什麼後果?”

    白晨點點頭,整個無量宗就兄妹兩人,而且都不會武功。

    懷璧其罪的代價,恐怕就不是潦倒的問題。

    “那你相信我麼?”

    “你若是看的上,那藥田便歸你了。”淵龍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反正你現在也已經是我無量宗的門人了。”

    “我去瞅瞅。”白晨帶著幾分好奇,阿嵐則是帶著白晨去了後山。

    一直來到後山藥田,白晨才明白,戒殺為什麼說這是一塊福地。

    整個山澗中,充裕著澎湃的天地靈氣,比起外面濃郁了何止十倍。

    一塊方形山田中,夾雜著野草與靈草,白晨也認不出什麼是靈草靈花,什麼是雜草。

    白晨忍不住伸手采了一朵花,與此同時,腦海中再次得到提示。

    同時另外一個面板打開了,副屬性面板。

    採集野花一株,熟練度+1

    學習專業,獲得相關專業知識。

    草藥學1級1/10

    可以採集同等級三階以內草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白晨一愣,看了看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
    “哥哥,那是野花,沒啥用,那有一株白靈花。”

    白晨上前兩步,試著又採摘下來,再次得到提示。

    採集白靈花一朵,熟練度+10

    草藥學晉升二級,草藥學中級11/100

    可以採集同等級三階以內草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學會初級採集手法:破土重生。

    不僅僅是草藥學突然變成2級,白晨的腦袋裡又多出一些記憶,或者說知識。

    等到白晨再次看向地上的花花草草的時候,腦海中不斷的蹦出各種花草的名稱。

    木靈花、三葉草、劫草、玄冰花……

    一株株根本就聞所未聞的花草名稱,在白晨的腦海中,像是早已知曉的知識一樣,不斷的蹦出來。

    “哥哥,你採集這些野花野草做什麼?這些沒有任何用處的。”

    白晨笑而不語,他當然知道這些野花野草沒有任何用處,不過這經驗值還是有的,每次雖然只有1點。

    可是白晨很清楚遊戲規則,如果等到以後草藥學的等級高了,這採集野花野草可就沒經驗了,所以趁著有經驗的時候,多採集一些。

    果然如白晨所想的那樣,當白晨將草藥學等級提高到3級後,野花野草就不再有有經驗。

    草藥學3級135/500

    可以採集同等級三階以內草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學會初級采陰補陽、移花接木。

    不僅如此,白晨的腦海中又多了一些東西,比如說一些採集的要訣,並非每一種靈花靈草,都是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採集的。

    就比如說有一種名字為三生花的靈花,需要以破土重生的手法採摘,不然的話,三生花的藥性便會大減,各種奇花異草,都有一些專門採集的名堂。

    甚至有些奇花異草,根本就不是白晨目前的能力可以採集的。

    “白晨哥哥,你想把這藥田的野花野草都采完嗎?”阿嵐不解的看著白晨,認真的說道:“沒有用的,這裡的靈氣太充沛了,只要幾天的時間,這些野花野草又會長出來。”

    採集野草一株,熟練度+0

    採集三葉草一株,熟練度+4……

    白晨哪裡管那麼許多,這全都是經驗啊!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20 AM

第四章 狼群

    白晨與阿嵐回來的時候,淵龍則是房間裡哼哼的**,嘴裡嚷著出來曬太陽。

    白晨感覺和淵龍熟了後,雞婆了許多,以前怎麼就沒覺得這貨事這麼多。

    下午的太陽有點毒,不過淵龍說就喜歡這樣的溫度。

    白晨采了一些認識的草藥回來,搗碎了敷在淵龍的身上,阿嵐已經去準備晚餐去了。

    “師弟……”

    “你還是管我叫名字的好,我聽的渾身不自在。”白晨白了眼淵龍。

    “我這半個月是下不了地了,山上的事就要你來打理。”

    淵龍的語氣有點軟,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狠勁,白晨撇撇嘴:“放心,有我在餓不著阿嵐。”

    “我呢?”

    “餓不死。”

    淵龍艱難的挪了挪身子,又道:“你想過將來麼?”

    “不要指望我有什麼偉大的目標,我的目標就是活著。”白晨慵懶的說道:“以前只有我一個人,現在多了阿嵐。”

    “你不管我啦?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。”淵龍不滿的抱怨起來,眼神裡充滿了幽怨。

    “你又不是沒手沒腳,要不要我幫你娶妻順便再幫你生個兒子?”

    這時候,阿嵐捧著一口大鍋從後院走來:“哥哥,家裡沒米了。”

    “看著你哥,我去想辦法。”白晨歎了口氣,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爛攤子。

    白晨稍稍拿了兩株三階的靈草,下了山打算去最近的清水鎮賣錢。

    根據淵龍的指示,應該是往南十里,走了幾里地,可是沒看到清水鎮的影子。

    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,白晨的心頭不由得咕嚕起來:“不會是走錯了吧?”

    夜幕下的山澗,就如巨獸的血口,黑森森的讓人望而卻步。

    白晨很少走夜路,特別是在這種山地內走動。

    突然,遠處林中傳來一陣狼群的嘯聲,白晨渾身雞皮疙瘩全都冒起來。

    “不會這麼倒楣吧?”

    一頭牛犢大小的黑狼,已經出現在白晨的面前,閃爍著幽光的雙瞳,帶著嗜血的低吼,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野性。

    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……”

    不只是一頭,是一群!在那頭黑狼身後的密林中,開始閃爍起一對對的幽光,白晨已經看的頭皮發麻。

    突然,那頭黑狼已經發起了衝鋒,帶著無窮的爆發力,直接撲到了白晨面前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沒感覺到壓迫感,就好像撲在身上的,不是一頭窮凶極惡的餓狼,而是一隻小貓。

    白晨想也不想,一腳踹在黑狼的腹部,黑狼嗚咽一聲,已經落在數丈外,飛開的時候,順道撕開了白晨的胸口。

    生命:1875/1900

    痛!白晨咧嘴輕哼了聲,可是懼意卻少了許多。

    當那頭黑狼再次撲上來的時候,白晨已經冷靜了許多,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,這頭狼都沒有任何的優勢。

    白晨看准機會,一把握住黑狼的腦袋,用力一握。

    哢嚓——

    那頭狼掙扎幾下,便不再動彈,白晨隨手丟開狼屍,目光落向已經從林中走出的狼群。

    這次撲上來的不再是一頭,而是三頭惡狼,白晨抬手抓住一隻,另外一隻手臂,已經被狼咬住。

    拼了!白晨不顧痛楚,將手中的狼甩向那只咬住胳膊的狼,同時抬起腳踹飛那只後來的狼。

    這次白晨出手,可是力道十足,帶著一股狠勁,三頭狼瞬間斃命。

    生命:1848/1090

    白晨揮了揮手上的血跡,傷勢不重,對他來說影響不大。

    最主要還是生命值的損失不嚴重,這種感覺就好像是,高等級在砍殺低等級的怪物一樣。

    這樣的血量損失,根本就無關痛癢。

    那群狼在看到又損失了三個同伴後,終於發起了攻勢。

    這次圍在白晨身邊的,不再是個位數,而是十幾頭的餓狼同時攻擊。

    白晨也小瞧了這群餓狼的兇狠程度,一頭兩頭的狼對他可能造成不了威脅,可是超過十隻的狼同時圍攻,這傷害可就高了。

    白晨也開始著急起來,一拳將第九只餓狼打翻在地的時候,白晨的生命:880/1090。

    因為受傷,身體中的煞氣值也開始積累,13/100。

    而在不知不覺中,白晨的真氣再一次的增長。

    增加1點真氣……

    增加1點真氣……

    隨著真氣的提升,白晨的力量越來越大,幾乎是一拳秒殺餓狼。

    突然,白晨的體內湧起一股力量。

    增加1點真氣……

    白晨的真氣終於到達100點,內功修為進入後天2階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2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1800/2000

    內力:1000/1000

    真氣:100/500。

    煞氣值:1/100

    體質:100+100

    力量:100+100

    速度:100+200

    悟性:16+2

    這次除了從1階提升到2階屬性略微提升,悟性又增加1點。

    這群餓狼似是感覺到了白晨身上的變化,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,在狼群中蔓延。

    突然,一聲高亢的嘯聲在狼群後方響起,一頭巨大無比的凶狼,飛快的從林中飛撲而出。

    這頭巨狼的體形,比起其他的狼要大上兩倍,不論是力量與速度,都強大了數倍不止。

    白晨借著夜色,隱約的看到巨狼的身上泛著血光,似乎有些許的傷痕。

    “就是它傷了淵龍?”

    白晨沉吟之際,巨狼已經將白晨撲倒在地上,這頭巨狼的力量,不在他之下,不過速度就差了一籌。

    白晨以極快的速度,一把抓住巨狼的下顎,同時向上用力頂去。

    巨狼吃痛,伸爪在白晨胸口用力一掃,大把的血肉被掃下來。

    生命1799/2000

    煞氣8/100

    僅僅是一次攻擊,白晨就少了100多點的血量,煞氣也增加了8點。

    白晨身體猛的彈起來,這次他反守為攻,順勢的撲到巨狼的身上,一拳砸在巨狼的眼睛上。

    巨狼踉蹌的身體還未站定,白晨雙腿用力一夾,又是一拳砸在巨狼的腦門上。

    這頭巨狼是2階的離狼,雖然白晨也已經2階,可是巨狼的力量不在他之下,這主要還是懸壺功的力量成長性太低了。

    白晨不敢大意,一拳又一拳的揮掃下去,一直打到巨狼趴在地上,口鼻耳已經開始往外滲血。

    這才從巨狼的身上下來,臨了還不忘補上兩腳,將目光落向狼群。

    狼群頓時驚呼著,在一聲狼嘯後,一哄而散。

    哪怕它們再如何悍不畏死,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打趴下了,也會嚇破膽子。

    “看來這幾頭狼夠幾天的伙食了。”白晨看了看自己的傷勢,不算太重。

    而且有懸壺功護體,這點傷最終還會成為自己的內功真氣,所以對白晨來說,未必就是壞事。

    反而是經過這一戰,修為又上了一個臺階,讓他興奮不已。

    白晨看了看巨狼,又看了眼地上的十餘隻狼,挑了兩隻個頭大的,外加巨狼一起,扛在肩頭上,朝著來時的路回去。

    進了無量宗,白晨看屋內依然還亮著燈火,便扛著狼進了屋內。

    這時候淵龍與阿嵐還未睡去,他們在焦急的等待著白晨回來,看到白晨的身影,阿嵐立刻驚喜的叫起來。

    “哥哥,白晨哥哥回來了。”

    “你小子怎麼回事,不知道晚上山裡危險……”

    淵龍話還沒說完,下半句話卡在喉嚨裡,發不出聲音。

    此刻的白晨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,渾身鮮血淋漓的樣子,比他白天的時候,還要嚇人。

    而肩頭扛著的巨狼以及兩頭較小的狼,一直等到燭光照到,淵龍才看清楚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跑去屠狼了?”

    白晨苦笑,一把將三頭狼丟在地上,坐到桌前喘息:“我哪裡是去屠狼,差點就讓狼屠了。”

    “這頭是今天傷我的那頭離狼?”淵龍臉色變幻不定,心頭滿是震撼難定。

    “白晨哥哥,你的傷不要緊吧?”阿嵐眼睛水霧濛濛,一天之內,看到自己的兩個哥哥,全都血淋淋的回來。

    哪怕她再如何堅強,這小心肝也受不了。

    “你看看,哪些值錢的,給我說下,其他當我們的伙食。”

    “這三頭狼的皮毛全都是值錢貨,特別是離狼的,還這麼完整,恐怕能賣二三十兩銀子。”

    淵龍也忍不住激動起來,二十兩銀子,足夠他們好吃好喝的過完整個冬天。

    特別是看向白晨的目光,更加的火熱:“小子,沒想到你的膽子真不小,居然敢去屠狼,對了,山裡還有一頭更凶的獠山虎,不如……”

    “滾,老子還嫌沒活夠,不想再去找死了。”白晨白了眼淵龍,轉頭對阿嵐道:“去找一把鋒利點的刀來,今晚我們就把這三頭畜生開膛破肚了,給我們哥倆報仇雪恨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25 AM

第五章 解剖是門學問

    阿嵐也收了淚水,興沖沖的拿來一把匕首,白晨看了眼離狼。

    心頭微微一動,將目光落在兩頭較小的狼身上。

    “小子,你會不會剝皮,這一張狼皮至少值一兩銀子啊。”

    倒不是淵龍吝嗇,實在是窮怕了,而且他知道這一張完整狼皮的價值,忍不住提醒道。

    “要不我先拿你試刀。”

    白晨瞪了眼淵龍,伸手就開始落刀下去,刀子還未落下,淵龍大叫起來。

    “錯了錯了,不能從那開,從腹部!”

    “知道了。”白晨不耐煩的應聲,換了個角度一刀落下。

    可惜,這個過程血腥且不順利,血淋淋的狼屍丟在地上,一張被切的七零八落的狼皮落在白晨手上。

    獲得碎狼皮一張,熟練度+1

    學習解牛學,1級:1/10

    可以解剖同等級三階以內野獸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果然!白晨早就猜想,這解剖狼屍是否也有專業。

    如今一聽,果然如此,腦海中立刻多了許多扒皮的知識。

    白晨選擇普通的狼,是因為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,這兩頭狼的經驗肯定沒離狼多。

    而且得到解牛學後,扒皮的技巧就提升了許多。

    畢竟這是從0到1的過程,第二頭狼在白晨的強烈要求下,再一次的伸出屠刀。

    這次的過程,相比起第一次就顯得利索許多,整個過程淵龍都看直了眼睛。

    第一頭狼的扒皮,淵龍就猜到白晨絕對沒有扒過皮,每一刀都是淩亂無序。

    可是這第二頭狼卻像是一個專業的屠夫,手起刀落,沒有絲毫猶豫,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。

    白晨手上的刀工更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般,整頭狼沒有留一滴血,白淨淨的狼屍已經擺在第一頭狼的身邊,形成鮮明對比。

    一張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狼皮,落在白晨的手中。

    獲得完整狼皮一張,熟練度+5

    解牛學1級:6/10

    “你小子不會是屠夫出身的吧?”淵龍忍不住讚歎一聲,再看白晨手中刀鋒,心頭忍不住想著,如果是一頭活狼,他是不是也能如此乾淨俐落。

    “看到小爺我這神乎其神的刀法了麼?”白晨忍不住自吹自擂起來。

    這次淵龍難得的沒有出聲反駁,他實在找不出哪怕一點點的瑕疵。

    將離狼扒皮淵龍沒再反對,看著白晨精確的落下每一刀,心頭都忍不住的緊張。

    終於,白晨將完整的離狼皮放在桌子上,淵龍這才長長的送了口氣。

    “小子,你行啊。”

    獲得完整離狼皮一張,熟練度+10

    解牛學晉升至二級:16/500。

    可以解剖同等級三階以內野獸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白晨的腦海中再次多了許多關於各種野獸的資訊,以及每一種野獸的價值所在,還有許多奇怪的解剖刀工。

    白晨眼前一亮,對淵龍道:“這離狼骨頭也是上好的藥材,醫館高價收購的好東西。”

    淵龍木訥的點點頭,他也沒獵到過離狼,除了知道這離狼皮值錢,至於其他的根本一無所知。

    如今聽白晨的話,除了這狼皮,又有額外的一份收入,自然是喜出望外。

    雖然此刻夜已深了,可是阿嵐幹的格外賣力,白晨將每一頭狼都被分屍,離狼的骨頭被剔出,擺放成一堆。

    至於狼肉,則是剁碎了,這麼多的狼肉,除了少部分留下來現吃,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用鹽巴閹了後嗮成肉乾。

    淵龍原本還想著,少了他這麼個壯丁,家裡的這些日子怕是不好過了。

    誰能想到,白晨居然這麼能幹,雖然身體還不能大動,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沒歇過,嘴巴更是合不攏。

    “對了,山裡還有幾頭狼,我一個人帶不回來,我再去一趟。”

    白晨心裡想著的是解牛學的經驗,不過卻把阿嵐和淵龍嚇壞了。

    “你今天不會是真遇到狼群了吧?”淵龍臉色略帶餘悸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你以為我是與你開玩笑啊。”

    “別去了,現在夜深了,什麼獸類全都出來了,你這時候去就真有可能回不來了。”淵龍還是不想白晨去冒險。

    撿了這麼個寶貝回來,自然不能再讓他冒險去。

    別看淵龍大大咧咧的樣子,說話也沒個正經,可是畢竟獨立撐著家,心思可比白晨細膩許多。

    “那那些狼就不要了?”

    “若是明天還能留下骨頭,我讓阿嵐去找山下村子裡的幾個兄弟,把狼送回來,不過這一個晚上的時間,怕是早就被其他的野獸啃光了,連骨頭都沒了。”

    雖然一直到深夜,眾人才去休息,不過翌日白晨還是早早的起來。

    原本淵龍讓他再休息一日再出門,擔心白晨的傷勢。

    不過對白晨來說,那點傷勢,根本就不成問題,翌日便精神奕奕,一個晚上的時間,內功真氣又增長了幾點。

    白晨後天3階的修為,在無量宗附近幾十里地,已經算是不得了的高手了。

    這次出門,淵龍特意找了一個村民帶路,倒是順利的進了清水鎮。

    清水鎮是個不算大的鎮子,人口不到萬人,不過清水鎮在這附近一帶,卻是相當繁華。

    街頭人來人往,特別是在早晨市集的時候,四面八方的百姓,全都彙聚到這裡來。

    帶路的村民叫阿呆,不過阿呆可一點都不呆,指點著白晨清水鎮的各種事宜,相當能說會道。

    白晨倒也不嫌囉嗦,連連點頭著,阿呆指著前面一家鋪子道:“白兄弟,前面就是皮草鋪子,價格還算公道,店掌櫃姓陳,是個實在人,不會坑我們這些小老百姓。”

    阿呆已經輕車熟路的把白晨帶入皮草店中,不過與白晨想像中的皮草店有些區別,店面相當大,店中的客人只有稀鬆的兩三人。

    偶爾有人看到白晨與阿呆到來,也只是略微的看了眼,只是那眼神似乎有些奇怪。

    白晨挺不好意思的,畢竟是第一次做買賣,背後背著一個大布囊,塞著兩張完整的狼皮,還有一堆狼骨。

    “阿呆,上次從我這佘的一兩銀子,可是今天歸還?”

    一個華服中年胖子走來,滿臉的嚴肅,一雙眼睛閃爍著精光。

    阿呆尷尬的沒有開口,陳掌櫃已經來到跟前,也不理會阿呆,目光掃過白晨:“這位小兄弟是?”

    “這是淵龍的表兄弟,來這裡謀生,淵龍讓我帶他來見一見世面。”阿呆說到這的時候,忍不住露出幾分得意。

    似乎是在對白晨說,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。

    白晨心中苦笑,不過臉上還是表露出幾分憨厚:“多謝阿呆大哥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鎮子,以前在村子裡,這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麼多人。”

    陳掌櫃微微一愣,臉上微微露出幾分不以為然,本來看白晨的目光清明,眉宇有些氣質,這才主動過來招呼,哪裡知道是個鄉巴佬,頓時失了幾分興致。

    “哦,原來淵龍的親戚,來我這店有何貴幹?”陳掌櫃雖然臉色已經沒有先前的熱情,不過說話倒是滴水不漏,沒有說些狗眼看人低的話。

    “淵龍大哥和白兄弟昨日獵了兩頭狼,剝了狼皮這就給陳掌櫃送過來。”

    “狼皮啊,最近進了百余張狼皮了,整個清水鎮的價格都跌了三成,白兄弟遠道而來,怕是賣不到什麼好價錢啊。”

    “小子明白,陳掌櫃能收,便是小子的福分,哪能要求價格呢。”白晨倒是順從,不打算與陳掌櫃討價還價一番。

    商人都這德行,貨還沒看,就已經開始壓價了。

    不過從阿呆口中,白晨也知道,整個清水鎮,也就陳掌櫃給的價錢,還算過的去。

    其他的幾個皮草店,給的那是乞丐的賞錢,除非白晨願意拿著狼皮去更遠的地方販賣,不然的話是不可能買出比陳掌櫃給的更高的價錢。

    陳掌櫃聽的順耳,紅潤的臉頰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:“當然了,我也不能虧待了白兄弟。”

    白晨打開背包,嘩啦一聲,一堆狼骨散落出來。

    陳掌櫃先是一詫,可是很快臉色就變色,露出驚訝之色。

    “這是離狼骨?”

    “哦,是啊,正準備拿去鎮上的醫館賣錢。”白晨表現的相當平淡,這家皮草店做的可不只是皮草生意,還有一些收工的皮甲胄和兵器的買賣。

    離狼骨也不只是有藥性作用,還能用於製造兵器和甲胄,一般兵器店都會收,而且價格不比醫鋪的價格低。

    “白兄弟,這骨……”

    陳掌櫃話沒說完,白晨噗的一聲,就將手中的狼皮一攤,陳掌櫃的眼睛已經被牢牢的吸引住了。

    “好漂亮的狼皮!”陳掌櫃驚歎的叫了聲,阿呆都看傻眼了。

    他們自然認得出,這是一張離狼皮,清水鎮附近能獵殺的到人可不存在,除非幾十個獵戶合作,還有點可能,不過想要這般完美的離狼皮,絕對是癡人說夢。

    陳掌櫃的手掌不禁撫摸起狼皮,白晨微微笑起來,拿出另外一張狼皮:“這還有一張小的,陳掌櫃給個價格吧。”

    “不知道這兩張狼皮,可是白兄弟獵到的?”陳掌櫃有些舉棋不定。

    如果按照他平日的習慣,多半會壓一壓價格,可是能夠拿出這張離狼皮,就說明白晨不是沒有能力的人,一旦自己給出的價格偏低或者是不合他的心意,怕是就變成了一錘子買賣。

    做他們這行的,最怕的就是貨源沒別人好,如果白晨如阿呆這樣,就一個普通獵戶也就罷了,偏偏白晨拿出這張狼皮,這讓陳掌櫃一時不知道,是白晨的運氣呢,還是他真有能力獵的到離狼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41 AM

第六章 買賣不成仁義無

    不過陳掌櫃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,白晨撞了狗屎,不然的話憑什麼可以獵殺的了一頭離狼。

    陳掌櫃也聽說昨日淵龍被離狼咬傷的消息,所以他推斷,肯定是淵龍拿命拼來的。

    這樣的狼皮可是帶血的,一輩子也獵不到第二張。

    “白兄弟,普通狼皮二兩……”

    陳掌櫃話沒說完,阿呆立刻激動起來,普通狼皮正常最多也就一兩,陳掌櫃給出二兩的價錢,果然相當公道。

    連連給白晨打眼神,讓他點頭。

    白晨微笑的看著陳掌櫃,似乎沒有看到阿呆的眼神。

    “離狼皮二十兩,白兄弟,你看如何?”不過陳掌櫃後面的話,就讓阿呆愣住了。

    一張這麼漂亮的離狼皮,居然只值二十兩,在阿呆的想法裡,三十兩都嫌少。

    “陳掌櫃,這不……”

    “住嘴,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。”陳掌櫃眉頭一擰,瞪了眼阿呆,阿呆臉頰一僵,不敢再說話。

    畢竟只是山裡人,阿呆過活基本都要靠陳掌櫃,所以不敢得罪他。

    不過眼睛不斷的轉悠,使勁的給白晨打眼色。

    “陳掌櫃真是實在人啊,這兩張皮就賣個你了。”白晨笑呵呵的說道。

    陳掌櫃心頭更加確定,果然是傻子,連討價還價都不會,吃了虧還一臉傻笑。

    “那這堆狼骨……”陳掌櫃的心思不禁活絡起來,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白晨拍了拍包裹:“二十兩銀子,全都歸你了。”

    陳掌櫃眉梢微微皺起,二十兩,比想像中的高了不少。

    不過再一想,這張離狼皮二十兩就拿下了,一轉手就是翻倍的賺回來,也就不再計較。

    “那好吧,就二十兩,白兄弟是個爽快人,老夫也不多說,來人,給白兄弟領四十二兩銀子來。”

    阿呆眼睛看直了,不過也沒多表示什麼,白晨拉著阿呆出了店鋪,阿呆就忍不住了。

    “白兄弟,我說你啊,那陳掌櫃明顯就是在坑你,那張離狼皮三十兩都是往少的說,三十五兩清水鎮大把的人搶,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啊?”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,知道阿呆是為他好,而且這一路下來,阿呆也頗為照顧。

    也不多說什麼,隨手將二兩銀子塞到阿呆手中:“阿呆大哥,多謝你照顧,小弟心領了,不過我雖然虧了,不過也沒讓陳掌櫃的賺到多少。”

    “這錢我不能收……”阿呆嘴上是這麼說,可是看著銀子,眼睛都直了。

    二兩銀子啊,一年到頭能賺多少個二兩啊?

    幾番推辭後,在白晨的堅持下,阿呆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了銀子。

    收了銀子後,阿呆就顯得更熱情了。

    陳掌櫃心情大好,目送著白晨與阿呆出了店鋪,這才轉身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夥計突然大叫起來:“掌櫃的……”

    “什麼事,這麼毛毛躁躁的,教了你多少次,不要……”

    陳掌櫃話沒說完,下半句已經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,臉龐憋紅了,吼出一句:“那……那個王八蛋!”

    陳掌櫃這叫一個氣,差點就要怒火攻心,夥計手上捧著的袋子裡,哪裡是離狼骨,全都成粉了,回頭再一想之前白晨的動作,又是拍又是捏。

    原本陳掌櫃也沒往心裡去,此刻再細細想來,分明是那小子吃了虧,嘴上不說,暗地裡使壞報復。

    陳掌櫃心裡那個痛啊,這離狼骨如果是完整的,拿來製作武器甲胄,少說也能多賺幾十兩。

    如今這粉末哪怕是賣給藥鋪,怕是只值兩三兩。

    “掌櫃的,我們去找那小子算帳!”

    “算帳?我們收了貨沒有當面確認,現在回過頭想找他麻煩,你以為他會認嗎?”

    陳掌櫃知道,這虧算是白吃了,一點脾氣都沒有。

    就憑這兩手,就算領著幾個夥計去,那也是白送的。

    單單只是想一下,隨手能把堅硬如石的離狼骨捏成粉,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

    這離狼骨的虧雖然讓陳掌櫃心痛,可是更讓他後悔的是,居然沒看出白晨的深淺,只當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山裡人。

    如今是吃了虧又得罪了人,以後就算再見面,也不會有什麼甜頭了,陳掌櫃心裡那叫一個悔。

    白晨就是這樣的人,損人不利己,你讓我吃虧,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

    街上依舊人流擁擠,街邊兩側雜七雜八的攤位,不斷的叫賣拉扯著客人。

    一書攤前的青衫老頭突然拉住兩人,鶴髮白眉,面容紅潤,眼睛裡閃著幾分睿智。

    “兩位兩位,留步!”

    “幹啥?我不認字。”阿呆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情景,對於老頭的拉扯也毫不在意。

    “那這位小兄弟……”

    白晨不需要老頭的介紹,已經走到書攤前。

    老頭看白晨模樣,心裡暗笑一聲,開口道:“小兄弟想要什麼書?只要是這世上有的,就沒有老夫拿不出來的。”

    白晨白了眼老頭,這口氣還真大,這書攤就這麼幾本書,數來數去也不過百餘本的樣子,居然敢說這大話。

    “你這有什麼書?看起來都只是普通的異志和經綸。”

    “小兄弟,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,我這正好有一套拳法,乃是祖傳三代的武學寶典,只要三兩銀子。”

    白晨接過所謂的秘笈,看了眼就興趣缺缺,這種不入流的拳腳功夫,全都是花架子,一店實用性都沒有。

    “沒其他了麼?”

    老頭一股腦的從書堆裡一本本的翻出來,一本本的遞給白晨,每一本都能扯出一段塵封的歷史,每一本都是來歷不凡。

    阿呆聽的目瞪口呆,白晨卻是一臉失望,沒有自己想要的。

    “這本乃是武學聖地的煉丹寶典,曾經有人出萬金,老夫也未曾心動,只待有緣人,如今看小兄弟如此誠意,老夫便賤價三兩……哦不,一兩銀子算是與小兄弟結個善緣。”

    《丹錄》白晨心中微微一動,將典籍握在手中,再看了眼老頭:“一兩?”

    “如果小兄弟真心想要,老夫便是放血出讓,八十文,不能再少了!”老頭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,那種神色就好像在剮他的心頭肉一般。

    “這是一兩銀子,外加那兩本。”

    “這這……”老頭不禁猶豫起來,心頭想著,或許還能再加點價錢。

    “賣不賣給個痛快,一兩銀子不少了,若是不買,我們便去其他地方轉悠去。”白晨不耐煩的說道,他可見過太多的商販討價還價,知道老頭是想提點價錢。

    最終,白晨在老頭的猶豫下,將兩本典籍收入懷中,一本是《丹錄》,還有一本是《武林軼事》。

    白晨與阿呆都各自賣了些雜物與生活用品,這才興致闌珊的出了清水鎮。

    出了清水鎮,遠遠的看到一隊馬騎將一個車隊包圍著。

    “不好,是這附近的馬匪,我們快走……”阿呆看到那些馬匪,立刻變得很是慌亂,拉著白晨就想快些離開。

    可惜,那些馬匪已經發現他們,三個馬匪已經駕馬朝著他們撲來。

    白晨擰起眉頭,對身旁阿呆道:“退開一些。”

    “白兄弟,你想幹什麼?”阿呆已經嚇得兩腿發軟,看著馬匪沖過來,也不懂得躲。

    白晨推開阿呆,看著沖來的馬匪,沒有半點慌亂。

    這幾個馬匪的力量與速度,還不如那些野狼。

    這些馬匪看起來凶,可是未必就不怕死,唯一的辦法就是和他們比凶。

    他們要凶,那白晨就比他們更凶更狠!

    白晨已經三兩步跨出,雙臂一張抱住沖到身前的馬頭,同時用力一壓。

    整匹馬都在瞬間失去平衡,馬匪狠狠的砸在地上

    再看那匹馬,整個脖子都被白晨熊抱折斷。

    阿呆看傻眼了,這馬匪駕馬沖來的力道,何止千斤,居然被白晨硬生生的頂住,而且還順勢勒斷馬脖子。

    身後跟著的兩個馬匪立刻止住了衝刺,對視一眼,都看到對方眼中駭然。

    好恐怖的力道!

    這還是人嗎?

    就在這時候,後方的馬匪頭子大聲喝道:“給我殺了他!”

    白晨放眼望去,看到那馬匪身材高大壯碩,比起淵龍也不差,而且身上帶著一股戾氣,滿臉大鬍子。

    車隊幾個男女正被馬匪圍著,白晨心頭一狠,抓起地上倒,不退反進的撲殺上去。

    那兩個擋路的馬匪還沒回過神,已經被白晨左右各補了一刀,紛紛落馬。

    白晨沒有停滯腳步,而是朝著馬匪沖去。

    “好膽!”馬匪頭子大喝一聲,舉刀迎向白晨。

    就在白晨距離馬匪還有三五丈之時,白晨突然高高躍起,整個人都騰空而起。

   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凝聚在白晨身上,不算高大的身軀,卻散發著一股窒息的壓迫感。

    “他……他要做什麼?”

    馬匪頭子眼尖,先前手下與白晨的打鬥隔得遠看不清,可是此刻卻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
    這哪裡是普通的軟柿子,分明就是一個武道高手!

    瞬間氣勢已經散了三分,心頭更是大駭不已,收刀擋在頭頂。

    白晨已經勢如破竹的落下,舉過頭頂的刀鋒也順勢落下。

    唰——

    鮮血四濺,馬匪頭子愣愣的定在原地,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,手中虎頭刀已經斷成兩截,臉部已經被刀鋒撕開。

    這一切的一切,只在眨眼之間,所有人都帶著無法置信的目光看著白晨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47 AM

第七章 懲惡揚善攢人品

    一招秒殺馬匪頭子!

    阿呆傻眼了,被圍困車隊的人也傻眼了。

    就連那些馬匪都呆呆的看著白晨,心頭充滿了震撼。

    這還是人嗎?

    “逃啊!”所有馬匪全都在瞬間醒悟過來。

    “這小子是怪物,有幾條命都不夠死……”

    所有馬匪一哄而散,白晨心裡卻樂開花了,完全不管那些馬匪的去留。

    拯救16個人,獲得功德160點,保護車隊無人傷亡,獎勵功德100點。

    斬殺2個惡人,獲得功德20點。

    斬殺1個大惡人,獲得功德100點。

    就這麼幾下子功夫,白晨已經進賬362點功德,這買賣實在是賺大了。

    這時候,車隊裡走來一個高瘦的中年人,留著一撮小鬍子,看起來十分精明。

    “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,在下清水鎮張福貴,敢問公子高姓大名?師承何派?”

    張福貴也是精明人,出外行商什麼最重要?

    自然是人脈,能夠與這樣的高手結識,以後的路肯定要順暢不少。

    “無量宗,白晨。”

    “無量宗?”張福貴接觸的江湖人士不多,臉上頓時露出迷茫之色。

    張福貴身邊一個年輕女子的臉上,頓時露出幾分不屑:“原來是無量宗的啊,那個破山門能有什麼高手?爹,我看這人八成是碰巧殺的馬匪吧。”

    “胡說!”張福貴雖然不會武功,不代表他眼力差,不說其他的,能夠靠人力擋下衝刺的快馬,能夠一招劈死馬匪頭子,這實力就擺在那還能有假?

    “白公子,實在不好意思,小女不懂事,口無遮攔,冒犯了您,還望您見諒。”

    “爹,區區一個無量宗,早就破敗幾十年了,那山門都被人拆了,會出什麼高手?”女子依然是不以為然:“我看他就是有幾分蠻力,他這身手,不過是下九流的水準,我的幾個師兄弟,隨便就能把他打的七零八落。”

    張福貴一陣頭痛,自從自己女兒張巧兒拜入山行宗後,越發的不可一世,與人態度更是目中無人。

    若是普通人倒也罷了,如今遇到一個正經高手,居然也口出狂言。

    “住口……”張福貴強壓著怒火,瞪了眼張巧兒。

    白晨本來也沒當回事,自己就練了幾天功夫,也沒把自己當成高手。

    不過這女人張口閉口就是自己師門如何,又不斷詆毀無量宗,這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。

    “白癡。”白晨瞥了眼張巧兒,輕哼了一聲,轉身便走。

    張巧兒卻像是抓狂的老虎,一聽白晨話語刺耳,勃然大怒:“你說什麼!”

    白晨根本不想理會,張巧兒怒極,抬起一腳便踹在白晨身後。

    白晨一愣,他沒想到張巧兒敢動手,而且這一腳不輕,至少對普通人來說,如果挨上這一腳,絕對是半身不遂。

    白晨的生命扣了兩點,煞氣也增長了4點。

    這一腳徹底的點燃了白晨怒火,白晨回身便是一巴掌,狠狠的煽在張巧兒臉上。

    張福貴連忙拉住白晨,苦苦哀求:“對不起對不起,白公子對不起,都怪在下管束不嚴,請恕小女冒犯之過,白公子大人大量,請原諒小女冒失。”

    張福貴可是見識過白晨手段,說是殺人不眨眼也不為過,如今自己女兒惹怒對方,一個不好,便有可能是身首異處。

    張福貴還是商人本性,心中想著易與人為善,不與人為敵的態度,連忙認錯,把責任都歸咎在自己的頭上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你你知不知道,我是山行宗的!”張巧兒怒視著白晨,捂著臉一臉怨恨,可是又不敢動手。

    她剛才那一腳,可是用足了十成的力道,雖然她的修為還未到一階,可是比起普通人,還是強了數倍的力道,白晨居然連晃都沒晃一下。

    白晨瞪了眼張巧兒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張巧兒頓時閉嘴了,那眼神太嚇人了。

    白晨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殺人,不過這種女人嬌縱慣了,就怕比她凶的,不然的話真以為自己天下第一。

    一直到張巧兒沒了聲音,白晨這才轉身離去,身後傳來張巧兒哭鬧的聲音。

    阿呆再次來到跟前,只是原本口若懸河的嘴巴,這時候卻不敢開口了。

    看向白晨的目光裡,多了幾分敬畏,跟在白晨身邊,大氣也不敢喘一個。

    白晨挺喜歡和阿呆說話的,可是看這神色,怕是以後再難在自己面前開口了,不禁苦笑連連。

    阿呆一直與白晨走到無量山下這才分開,白晨扛著一堆的油鹽醬醋。

    還沒回到山門,從山上走下來幾個身影,這幾人裝束一致,臉上帶著幾分傲慢。

    從白晨的身邊走過,也是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。

    白晨心裡犯著嘀咕,這群人又是什麼來路的?

    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一陣議論,而且聲音很大,根本不避諱白晨是否聽的到:“這破山門居然還有新入弟子。”

    “八成是騙來的,你沒看那小子呆頭呆腦的,也就這無量宗會收這種弟子。”

    “要我說啊,直接拆了這山門得了,還與他廢話什麼?”

    “我們陳長老是待人為善,怎能幹出這種山賊野匪的事,給他們三天的時間考慮,已經是寬宏大量,若是他們敢說個不字!哼哼……”

    白晨隱隱感覺,山上出了什麼事,不敢停留,連忙上山去。

    一進了院子,就聽到屋內傳來阿嵐的哭聲,白晨的臉色頓時沉下來。

    白晨大步跨入屋內,淵龍正趴在地上,吐血連連,阿嵐的臉也是半邊通紅,烙著一個鮮紅的掌印。

    “誰幹的!!”白晨的聲音如虎出欄,眼睛睜的大大的,胸口難平。

    “沒……沒事,我自己摔的。”淵龍的臉色有些難看,勉強的笑了笑,拉了拉阿嵐:“別哭了。”

    “阿嵐的臉也是摔的!?”

    “白晨哥哥,是山行宗,他們要搶我們的藥田。”阿嵐委屈的撲到白晨的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。

    “阿嵐,誰讓你說的!”淵龍大喝道,臉上更是生氣:“白晨,你要去哪裡?給我回來!他媽的現在就不聽我的話了?我草你大爺……我叫你回來!!”

    “戒殺,給我找一套武功,要能草翻那幾個雜碎的,不……是能草翻整個山行宗的!”白晨心中咆哮道。

    “嘿嘿……草翻那幾個的不需要武功,你現在就可以,山行宗嘛……武功秘笈是有,不過你現在的功德不夠。”

    “草,你有屁就給我快點放。”

    “功德不夠可以從大爺我這佘,九出十三歸,這是規矩,按日頭算,自己拿捏。”

    “行!快點給我!”

    “《鐵布衫》下乘3品,500點功德,橫煉外功法門,足夠你稱霸方圓百里山頭。”

    白晨的腦海中,立刻多了關於《鐵布衫》的修煉要訣。

    這鐵布衫的修煉,也是一個字,簡單!

    戒殺似乎是鐵了心要讓白晨在這條路上走到黑,這鐵布衫的修煉方式,還真與懸壺功相當契合。

    鐵布衫一共10層,簡單概括就是挨打,挨打的越多,鐵布衫的修煉速度也就越快。

    學會外功鐵布衫1層,1/10

    白晨瘋了般沖下山,遠遠的就看到那幾個山行宗的弟子。

    “雜碎,給我站住!”白晨已經沖到那幾個山行宗弟子面前。

    “咦,這不是無量宗的小雜種麼?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看他這樣子,不會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吧?”

    “我看是來找死的!”

    “找你嗎!”白晨已經一拳落在最靠近自己,也是笑的最張狂的那個弟子臉上。

    啊——

    那弟子慘叫一聲,滿臉是血,捂著鼻子驚愕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草,這小雜種敢動手,宰了他!”

    一個山行宗弟子一掌劈在白晨身後,白晨踉蹌兩步,鐵布衫立刻出現變化。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2

    鐵布衫:3/10

    白晨笑了起來,回過頭看向那山行宗弟子,又是一巴掌甩在那人臉上。

    白晨不會拳腳功夫,可是速度夠快,力道夠足,對付這幾個雜碎,綽綽有餘。

    而且對於這些人的攻擊,全都是完全無視,打在身上越痛,鐵布衫提升的效果越好。

   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鐵布衫已經晉級2階,同時力量+100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2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0/10/20

    生命:2000/2000

    內力:1000/1000

    真氣:100/500。

    煞氣值:1/100

    體質:100+1000

    力量:100+1000+100(鐵布衫額外+100力量)

    速度:100+2000

    悟性:16+2

    鐵布衫2層:19/100

    這些山行宗弟子,完全不知道,白晨正用他們練功。

    打的那叫一個歡樂,看到白晨被打的七零八落,更是覺得馬上就要把他打趴下。

    “給我打,狠狠的打!”

    這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腳都是經驗啊,多的一次能漲五六點,少的也至少有一點。

    小半個時辰後,鐵布衫終於晉升3層,力量+500,同時經驗也終於不漲了。

    鐵布衫3層,103/500

    煞氣卻只多了幾點,可見這些人能對白晨造成的傷害,少之又少。

    而鐵布衫的效果也是相當驚人,這些山行宗弟子的修為雖說不咋的,可是比起普通人可是強悍了數倍不止。

    可是這些人不留餘地的拳腳,落在他們的身上,居然絲毫不感覺疼痛。

    每一次的拳腳落在身上,生命值只掉個位數,按照白晨上千點的生命值,讓這些傢伙打上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能磨死自己。

    這些人打了一陣,終於發現了不妙。

    因為他們發現,打在白晨身上,痛在他們的拳腳上,反觀白晨的臉色,反而像是享受一般。

    “不打了?”白晨咧嘴笑起來:“現在……該輪到我了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1:52 AM

第八章 弄死小的惹來大的

    山行宗的弟子有些怕了,不過並不退縮,而是冷視著白晨。

    “你不要亂來,告訴你……我們是山行宗的弟子,你敢動我一下試試看?”

    “區區一個無量宗,就你一個會點武功,便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嗎?”

    “敢在我們面前放肆,我們山行宗直接滅了你!”

    “識相的便跪下磕頭,我們便饒你狗命,如若不然,回去稟告掌門,讓你不得好死!”

    “如果你覺得一個人能與我們山行宗對抗,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,我們山行宗掌門可是5階的絕頂高手,不是你這小子可以對抗的!還有四大長老,每個都是4階的高手,屠你與屠狗一樣!”

    白晨冷笑,都打到這份上了,這群白癡居然還仗著自己來歷叫囂。

    難不成真以為自己會退縮不成?

    白晨眼露凶光,夜色下顯得尤為的兇惡。

    突然,一個山行宗弟子掏出匕首,趁著夜色狠狠的朝著白晨的背後捅去。

    白晨一愣,那山行宗弟子連退幾步,頓時那些山行宗弟子又叫囂起來。

    “山語師弟幹的好!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讓你得意!現在知道厲害了吧。”

    白晨突然笑起來,只是這笑聲在此刻響起,顯得格外刺耳。

    那些山行宗弟子臉色微微一變,有些膽寒白晨。

    他們可是入山行宗十餘年的時間,每個不說有多厲害,比起普通人肯定是強的沒邊。

    一般十來個成年人也未必是他們對手,可是今天與白晨打了這麼久,一點便宜沒占到不說,居然讓他打趴下幾個。

    現在就算偷襲得手了,可是對方的氣勢一點沒拉下,反而笑的更狂。

    白晨突然動了起來,身體如奔雷疾馳而出,在夜幕下就似一頭發狂的餓狼。

    那個叫山語的山行宗弟子還沒回過神,已經被白晨撲在地上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敢傷我?我是……”

    山語的胸口就如被壓了一塊巨石般,白晨單手將他壓在地上,那對閃爍著寒光的雙瞳,就如野獸般,讓山語整個腦海一片空白。

    白晨一把抽出插在身後的匕首,高舉而起,應聲落下。

    “不要……”

    眾山行宗弟子大驚失色,想要叫喝已經來不及了,寒鋒落下,鮮血飛濺而出,山語慢悠悠的癱在地上。

    “你大禍臨頭了!你知不知道,山語是山行宗掌門的獨子!”

    “你這白癡!你居然敢動手殺山語!你完了……你完了……”

    “給我住口!”白晨怒吼一聲,一臉血色的站起來,狠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。

    所有人的咒駡愕然而止,所有的聲音就似卡在喉嚨裡,發不出來。

    白晨冷冷的看著在場每個人:“只許你們殺人,不許我殺你們?”

    所有人都不敢應聲,一陣寒風襲來,每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
    “回去告訴你們山行宗的狗屁掌門!再敢來我無量宗放肆,我便殺上你們山門,讓你們山行宗屍骨無存!給我滾!!”

    十幾個山行宗弟子,相互摻扶著,抬著山語的屍體,灰溜溜的逃走。

    他們害怕,如果再多說半句話,這小子絕對會一刀殺了他們。

    白晨摸了摸背後的血跡,不由得笑了,那把匕首居然只插進四分之一,就蹭破了一層皮。

    鐵布衫真不是蓋的,當對方打白晨不痛的時候,他的選擇就很多了。

    白晨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,剛才打他打的歡的,每個都被打折了手。

    叫的特別起勁的,臉頰更是腫的跟豬頭一樣,那種感覺就一個字,爽!

    白晨這輩子都沒這麼爽過,快意恩仇,這他娘的才是江湖!

    當白晨回山上的時候,淵龍那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,阿嵐紅著眼睛看著白晨。

    用臀部想也知道,肯定是淵龍罵她了。

    白晨笑嘻嘻的拉著阿嵐:“阿嵐,今天給你買了件衣衫,去換上我看看。”

    把阿嵐支開後,淵龍歎了口氣:“你小子就不能冷靜點,山行宗不是我們惹的起的。”

    “你說的輕巧,你躺著什麼都幹不了,你說那群王八蛋打阿嵐的時候,你想不想弄死他們?”

    “想……可是我不敢。”淵龍閃爍著目光,面對白晨沒有掩蓋自己的懦弱:“我真他媽的恨我自己。”

    “想不想學武功?”

    淵龍瞪大眼睛:“你肯教我?”

    “其實我剛才把山行宗掌門的兒子弄死了,我怕我一個人頂不住,所以……嘿嘿……”

    淵龍那表情叫一個精彩,等白晨聽完傻眼了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有種。”

    “反正我想我們無量宗人少地薄,大不了跑路,阿嵐是我們倆的妹子,這仇怎麼可能不報。”

    “你什麼都別說了,這事不怪你。”淵龍沒有怪白晨,如果換做是他,恐怕也會做出一樣的事。

    “我教你一套內功和外功。”白晨打算將懸壺功和鐵布衫交給淵龍,因為他感覺這兩套秘笈最容易修煉,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修煉的問題,而是最容易提升。

    “內功?外……外功?”淵龍張著嘴巴,無法合攏:“你說各自教我一套內外功?”

    “怎麼?有什麼問題?”

    淵龍苦笑,也不知道白晨是真糊塗還是假傻,外功是什麼?

    哪怕是無量宗當年風光的時候,也沒有一套外功,哪怕是方圓數百里,也找不出一個擁有外功的門派。

    如果外人知道無量宗有一套外功的話,恐怕會直接搶瘋了。

    至於內功,同樣稀缺無比,就淵龍所知道的。

    哪怕是這十幾年風頭無限的山行宗,也不過是有一套殘缺不全的內功心法。

    正常來說,一套完整的內功心法比外功法門更加稀有,不過許多門派是共用一套內功心法的,所以相對來說內功心法還不算是稀有,可是同樣珍貴無比。

    如果拿出一套完整的,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內功心法,恐怕就不只是搶瘋了,整個清水鎮附近都要血流成河。

    “小子,淵龍這小子不適合懸壺功,不過我倒是想起一套內功心法,相當適合淵龍。”戒殺在白晨的腦海中提醒道。

    “什麼內功心法?要多少功德換?”

    “反正你已經欠了我500功德了,不在乎多欠一點。”

    “說罷,什麼內功心法?”

    “你自己搜索,《金剛勁》,這套內功心法就適合淵龍這種人修煉,真氣越是渾厚力氣也就越大,配合鐵布衫,簡直就是所向睥睨,等到10階進入先天境界,可以直接換成《龍象般若功》,算是《金剛勁》的加強版!”

    “難練不?”白晨眼睛直了,不禁有些期待。

    “對淵龍這傻大個來說不難,對你來說……”戒殺笑而不語,白晨一陣鬱悶。

    在戒殺的指點下,白晨找到《金剛勁》,下乘3品,成長值20/40/5,這成長屬性,比起白晨的懸壺功,高了不少,不愧為500功德換來的。

    不過《金剛勁》的修煉,就是將力氣與真氣相互轉換,在修煉的時候,靠著負重提升力量,然後再由力量轉化成真氣,當打鬥的時候,由將真氣轉換為力量。

    簡單而粗暴的戰鬥方式,另闢蹊徑的修煉方式,果然相當適合淵龍。

    “你聽好了,我教你的這套內功心法名叫《金剛勁》,這套內功心法需要你不斷的挑戰自己的力量極限,從而進行修煉,也就是負重修煉法。”

    這負重修煉法是戒殺那學來的,白晨現學現賣,繼續道:“從今往後,你的身上要帶著重物,不論吃睡還是幹活,都要負重,就算你上茅廁,你也得給我……”

    白晨已經說不下去了,簡單來說,就是蹲馬步,不許坐下去。

    “等我的傷好了,我就是拼了命修煉!”

    “我今晚就把你身體弄好!”白晨心裡知道,沒多少時間讓淵龍養傷,今晚山行宗的弟子把山語的屍體送到掌門面前,指不定明天大軍就開到無量山下。

    還好今日去清水鎮市集的時候,買了一些藥回來,現在正好可以用到。

    白晨相信以自己的懸壺功,再配合那些藥性,一個晚上足夠將淵龍的傷養好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山行宗——

    “巧兒,你這是怎麼回事?你的臉怎麼了?”山無行看著張巧兒,臉上露出關心之色。

    張巧兒一臉委屈,臉上掛著兩行淚痕,為了報復白晨,她連夜回到山行宗,就是要山無行為她出頭。

    “是無量宗門人打的,他們說我們山行宗狗屁不如,弟子與那無量宗的人據理力爭,結果那人爭不過弟子,便動手打我。”

    “豈有此理!無量宗!那個破山門居然敢如此囂張!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殿外跑進來幾個灰頭土臉的弟子,同時還抬著山語的屍體。

    山無行看到山語的屍體,整個人都愣住了,可是很快便回過神,臉色猙獰可怖。

    “誰!是誰殺我孩兒!”

    “無量宗!弟子等人與山語師弟本是奉長老之名,前去商議購買無量宗藥田事宜,可是那無量宗人蠻橫無理,不但強奪我等身上錢財,還公然挑釁,山語師弟看不過去,與他爭執幾句,那人一聽山語師弟是掌門獨子,立刻便痛下殺手,而且……”

    “而且什麼?”山無行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猙獰,怒吼著:“給我說!!”

    “他說……若是再有山行宗的人來,便一併殺了,山行宗誰若是不服,他們便直接殺上山門,將山行宗殺的屍橫遍野,血流成河!”

    “好好好……無量宗,你欺人太甚!!”山無行朝天怒吼:“來人,給我傳四位長老!我倒要看看,無量宗如何讓我山行宗屍橫遍野!”

    山行宗的幾個弟子,還有張巧兒面色一喜,紛紛低著頭,做哀憐狀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2:20 PM

第九章 所謂的天才

    “《金剛勁》的心法口訣,你都記住了?”白晨問道。

    淵龍點點頭,他不算聰明,白晨連續說了幾次,而且其中還停下來講解幾次,這才勉強記全,再加上金剛勁的口訣並不複雜,也就一千多字。

    “從今而後,你要時時刻刻的以心法口訣運行真氣。”

    這時候,阿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此刻天色還未大亮,阿呆已經來了。

    阿呆與幾個村民,扛著一套幾百斤的精鐵打造的拳套,以及甲胄,這是白晨連夜下山去村子裡,讓村子裡的鐵匠連夜開工打造的。

    這套甲胄是手腳全都護起來,不僅僅能夠提供很好的保護,而且分量十足。

    淵龍拿起一支護手,掂量幾下:“好重。”

    “重就對了。”白晨笑呵呵的點點頭:“全部帶上。”

    阿呆幾個村民看傻眼了,他們這一路上可是扛著走的,全套下來足有八百斤,看著淵龍把整套的甲胄穿戴整齊。

    “運功,以後你就要隨時保持這種狀態。”

    “白兄弟,淵龍大哥身上的傷好了?”阿呆不禁有些擔心起淵龍的傷勢,他可是記得清楚,淵龍前天回來時的傷勢還是傷痕累累,說是要死了也不為過,不到兩天的時間,居然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。

    “以後村子裡兄弟病了,就送上山來,白晨會點醫術,一般的小傷小病,他可以幫上忙。”

    阿呆可不覺得只是會一點醫術,能夠兩天把將死之人的傷治好,這醫術說是起死回生也不為過。

    白晨在塞給幾個村民一點勞務費後,將阿呆等人送下山。

    “來,我們對練,這鐵布衫需要的就是挨打!不然僅憑苦練是不會有進步的。”

    一夜的勞碌,並未讓兩人覺得有絲毫的疲憊,大戰在即的那種緊張感,反而讓他們有著用不完的精力般。

    淵龍的拳勁相當沉重,特別是帶上護手和精鐵拳套後,這種拳勁,比起那幾個山行宗弟子,還要重上幾分。

    白晨的鐵布衫、煞氣以及生命力,全都產生變動,立刻精神了幾分。

    果然有效,白晨傳淵龍內功和外功,一方面是為了共同抵禦山行宗的襲擊,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有個陪練的。

    幾拳下來,白晨的鐵布衫熟練度漲了幾點,煞氣也漲了三四點點,以及生命值略微下降,可見單純以力量來說,淵龍的力量不在那幾個山行宗弟子之下。

    不過淵龍畢竟是初學者,揮舞幾拳已經精疲力盡,淵龍強撐著,對著白晨道:“再來!這次換你攻我守。”

    白晨笑呵呵的看著淵龍,突然一拳兇狠至極的拳頭,狠狠的砸在淵龍的胸口。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淵龍整個人都倒飛出去,已經爬不起來,胸口的鐵甲上,印著一個淺淺的拳印。

    “靠……你下手太重了。”淵龍躺在地上呻吟。

    淵龍可沒有懸壺功,無法自己化解傷勢煞氣,白晨只能坐下為淵龍化解煞氣。

    不過這一拳的傷治好後,淵龍的鐵布衫直接晉升一層。

    兩人又開始相互喂招,雙方都是只攻不守,整個早晨都在拼了命的修煉。

    不得不說,這種修煉方式的效率,一個早晨淵龍躺了四五次,可是鐵布衫也已經晉升到二層,雖然修為還未突破一階,可是也已經相當接近。

    不過淵龍的這點進步,卻根本無法與白晨相提並論。

    白晨的懸壺功與鐵布衫,可以說是最完美的配合,一個是受傷提升修為,一個是挨打提升層次,而且可以在戰鬥的同時提升。

    再加上幫淵龍化解煞氣,白晨的修為已經突破2階晉升到3階。

    鐵布衫也漲到4層,力量額外增加1000點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3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6000/6000

    內力:5000/5000

    真氣:500/2000。

    煞氣值:15/100

    體質:100+500

    力量:100+500+1000

    速度:100+1000

    悟性:16+3

    鐵布衫4層:501/2000

    因為鐵布衫的力量額外增加,力量已經全面超越速度。

    至於速度的增長,其實是最直觀的體現,因為淵龍與阿嵐就是普通人的水準,淵龍可能會高一些,可是與白晨相比,依然相差許多。

    在未達先天境界前,還未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,內力並不能在戰鬥中起到決定性的效果。

    每一階的提升,除了依靠拳腳刀劍的功夫,最多只是屬性的提高。

    所以後天的武修對決,基本上誰的屬性高,誰就佔據優勢。

    當然了,除了白晨自己,其他人是無法看到屬性,只能憑著感覺,大約的知道雙方的差距。

    “奇怪,整整一天的時間了,山行宗的那些王八蛋怎麼沒來?”

    淵龍再次站起來,這種疲勞式的修煉,對他來說,可謂是一日千里,一天的時間,真氣已經快要到達一階,而鐵布衫則是直接晉升而2層。

    每一拳每一掌都具有很強的爆發力,不過對白晨來說,效果已經不大,所以在隨後的時間裡,基本上都是白晨當陪練的。

    “不知道,最好遲來幾日,等你我都有足夠的把握了再來。”白晨想當然的說道,白晨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把握,在聽說山行宗掌門是5階,而四個長老是4階,以及還有百余名弟子,層次參差不齊。

    白晨覺得,自己有把握拖住山行宗掌門,可是餘下的弟子和長老,就要靠淵龍對付。

    這樣的勝算顯然不大,除非淵龍的修為可以晉升到4階,再憑著鐵布衫硬憾四個長老,這樣才有足夠的把握。

    而且阿嵐也是個問題,如果對方把阿嵐抓來當人質,那他們可就焉了。

    只是,阿嵐現在的年紀太小,不適合修煉武功。

    淵龍抬起地上的石磨,這石磨足有兩千斤的重量,不過淵龍卻拿來當杠鈴練力氣。

    “我們現在的人還是太少了,如果人能多點,也不至於這麼緊迫。”淵龍無奈的說道。

    “可是就算招收人,我們也沒有辦法負擔起開銷,而且我們根本拿不出一套完整的門派武功體系。”

    “錢啊……如果我們有錢的話,就不會這麼窘迫了,如果有錢的話,我們可以直接去購買武功秘笈。”淵龍也是無可奈何的歎息道。

    “錢錢錢……”

    突然,白晨想到什麼:“有辦法了!!”

    淵龍摸不著頭腦,看著白晨突然跑進屋內,跟了上去。

    白晨從昨天買來的那堆雜物裡,找出一本丹錄,淵龍苦笑:“你不會是想煉丹賺錢吧?別說你現在不是煉丹術,就算是你也……”

    “你去鍛煉去,我要閉關,沒事別打擾我。”

    白晨一腳將淵龍提出屋子,以最快的速度翻完《丹錄》。

    獲得《丹錄》一本,熟練度+5

    學會煉丹學1級:5/10。

    可以煉製同等級三階以內丹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學會小靈丹,學會止血丹,學會鐵幕丹,學會大還丹……

    一連串的丹藥,全部都是《丹錄》上記載的配方。

    全部都是十階以下的丹藥,其中1~6階的配方最多。

    “淵龍,給我采一些白靈花、三葉草、寧神花……”

    “阿嵐,給我弄個鐵鍋來。”

    “哥哥,白晨哥哥躲在房間裡煮吃的,不分給我們嗎?”阿嵐不解的看著淵龍。

    “別管他,他瘋了。”淵龍放下石磨,朝著藥田走去。

    幾天的相處下來,他已經不把白晨當外人了,特別是在白晨為了給阿嵐報仇,奮不顧身的沖下山的時候,淵龍要說不感動,那是騙人的。

    半個時辰後,淵龍提著幾個破麻袋,丟在白晨面前,麻袋裡面裝滿了草藥。

    而白晨面前則擺著一口破鍋,淵龍苦笑:“你不會真想拿這口破鍋煉丹吧?你這要能練出來,我腦袋給你當馬桶。”

    “滾滾滾,別在我面前掃興,你就等著把腦袋給我當馬桶吧。”

    淵龍出去後,白晨立刻興沖沖的煉丹起來。

    破鍋,煉丹成功率+1%。

    凡火,煉丹成功率+1%。

    白晨也不管那麼許多,直接把該用的草藥全都丟進破鍋內,幾刻鐘後,破鍋內飄出一陣陣的藥香。

    1階小靈丹煉製成功,經驗+5。

    煉丹學提升2級:10/100

    可以煉製同等級三階以內丹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學會手法火中取栗、火上澆油、迴光返照。

    1階小靈丹煉製成功,熟練度+1。

    1階小靈丹煉製成功,熟練度+1。

    淵龍已經忍不住好奇,和阿嵐一樣,腦袋伸了進來,一眼就看到白晨從破鍋內拿出一堆小靈丹。

    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,驚愕的看著白晨:“這是小靈丹?真成功了?”

    這小靈丹雖然是稀罕的東西,可是他以前在清水鎮的藥鋪見識過的,一顆小靈丹下去,那個原本病怏怏的老鬼直接就生龍活虎。

    不過這小靈丹的價值可是相當不菲,一枚至少要二十兩銀子,可不是普通人吃的起的。

    白晨手上那一把數不清的小靈丹,在淵龍的眼中,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。

    “這些都是一階的丹藥,價值不高,我們要做的就是佔領整個清水鎮的丹藥供應,乃至整個清州!”

    淵龍的眼睛呆滯,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白晨摸了摸下巴道:“我再煉製一些補血丹、止血丹還有養氣丹,等山行宗打上門了,給他們一個驚喜!”

    淵龍立刻來了精神:“對,正好抓著這次機會,只要打敗了山行宗,肯定能把我們無量宗的名頭打響亮咯,到時候還愁沒有人來拜師麼?哈哈……”

    淵龍估計這輩子都在想這件事,或者說是無量宗幾輩人都在想著,重新將無量宗發揚光大。

    可惜一直都沒有這機遇,如今機會就在眼前,機不可失,淵龍雖然長的五大三粗,可是頭腦也不呆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2:25 PM

第十章 脫貧致富奔小康

    淵龍算是見識了啥叫天才,雖說他沒見過煉藥師怎麼煉丹。

    可是白晨就憑著一口破鍋,居然能大把大把的煉出丹藥,就憑這本事,那些煉丹宗師也要羞愧的無地自容。

    很快,阿呆再一次被叫到山上來,然後裝了一小袋子的丹藥,直接奔著清水鎮去了。

    丹藥這東西雖然說稀罕,可是卻是那些富貴人家最喜歡東西。

    那些富貴人家若是購得一顆丹藥,都要在親朋好友之間,顯擺一下。

    能購到一枚丹藥,那也是臉上有光的事情。

    一顆丹藥少的十幾兩,多的可是上百兩,甚至千兩銀子也未必買的到一顆。

    本來淵龍是想白晨親自跑一趟的,不過又擔心山行宗的人突然來,所以就委託阿呆負責。

    阿呆雖然是山下村裡人,可是品行肯定沒的說,不然淵龍也不會放心委託阿呆去賣。

    而且阿呆在村子裡,也算是有頭腦的人,村子裡委託他進貨,從來沒出過岔子。

    翌日,阿呆帶著一千兩銀子回來了,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,顯然是這次的買賣相當順利。

    何止是順利,他身上懷揣著的丹藥,足足有百餘顆,五十顆一階小靈丹,三十顆二階補血丹,還有二十顆三階的丹藥養心丹,清水鎮就六家醫館藥鋪,那些掌櫃的差點就要跪下來,求著阿呆賣給他們。

    阿呆這輩子也沒這麼顯擺過,別看清水鎮的富戶不過百餘家,未必能吞的下。

    可是來往清水鎮的江湖中人可是不少,周邊還有十幾個山門宗派,若是能賣給他們,那可就不是小賺一筆的買賣。

    所以這些醫館藥鋪的掌櫃,一個個卯足勁,差點沒把阿呆當親兒子認領了去。

    小靈丹賣出的價格每顆是八兩銀子,補血丹則是二十兩一顆,養心丹更是高達五十兩一顆的價格,直接進賬兩千兩。

    原本白晨還擔心,阿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,會不會卷款潛逃。

    不過當阿呆將兩千兩一分不差的擺在白晨面前的時候,白晨將心裡的話咽了回去。

    白晨也沒手軟,直接給阿呆一百兩做勞務費。

    阿呆拿著這一百兩銀子,可比他拿出兩千兩的時候,高興的多。

    畢竟是自己賺到的錢,他這輩子加起來,也沒賺到過這麼多錢。

    “阿呆,以後你就是為我們無量宗的代理人了。”

    “啥是代理人?”阿呆不解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就是專門幫我們賣東西,然後抽取分成,比如說這次的丹藥,你抽一成,你賣的價錢越好,收益自然就越高。”

    阿呆的眼睛都直了,他是個實在人,不過卻是相當的精明幹練,腦子稍微轉一下,就知道其中有多少利可圖。

    “你可知道附近有什麼宗派?”

    “知道知道,清水鎮附近的宗派我都知道。”阿呆立刻來了精神,想在白晨面前好好的賣弄一下自己的見識:“清水鎮南三十里是五行宗、白鶴宗,再往南八十里是青龍派,北面是……”

    阿呆如數家珍,一口氣的說了十幾個山門宗派,有大有小,其中幾個門派較大,比之山行宗還要大上數倍。

    白晨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,錦盒內裝著二十顆四階的蓄靈丹,交到阿呆手中,然後吩咐道:“你現在跑去你覺得比較大的門派中,每個門派送幾顆。”

    經過兩天的煉製丹藥,白晨的煉丹學已經升到3級,也就是說,六階以內的丹藥,成功率都是100%,不過六階以上的則會降低成功率。

    至於那口破鍋,再加上普通的火焰,合起來成功率也就提升了2%。

    所以白晨暫時也不打算煉製六階以上的丹藥,至少目前來說,清水鎮附近的門派,六階以內的丹藥已經足以滿足他們的需求。

    就算拿出六階以上的丹藥,他們也吞不下去,除非是拿到清州城去。

    “送給他們?”淵龍不幹了:“這可是四階的蓄靈丹啊!服下一顆可以頂的上半個月的修煉,就算一顆五百兩銀子賣給他們我都覺得便宜,你居然要送給他們,你沒瘋吧你?”

    阿呆不懂什麼是蓄靈丹,可是四階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,啥叫四階?

    清水鎮所有的醫館藥鋪,就沒出現過四階的丹藥,這就足以說明四階丹藥是何其珍貴。

    何況淵龍自己都說了,一顆五百兩都嫌少,可見這價值到底有多少。

    自己手中的可是一萬兩銀子的丹藥啊!

    這一成可就是一千兩,居然就這麼平白的送人了?

    “你們兩個,做大買賣,就要把眼光放遠咯,區區二十顆四階丹藥算個屁啊。”

    其實白晨還真沒大方到白送的地步,可是他很明白品牌的重要性。

    就好像如今的無量宗,再有實力,別人也不知道。

    只有等到打敗了山行宗,這名頭才能被人知道。

    不然的話,誰知道無量宗是阿貓阿狗。

    “只要他們得了甜頭,你還怕他們不求著你來買咱們的丹藥不成?”

    淵龍幽怨的看了眼阿呆手中的錦盒,心頭在滴血。

    他可是親自試過蓄靈丹的功效,那種滋味可謂是妙不可言,體內的真氣蓄勢而動,轉眼便成了一階的准高手。

    要是天天吃,那還不逆天了?

    當然了,蓄靈丹雖然一次能頂半個月的修煉,可是也不可能無限制的吃。

    不然的話光靠蓄靈丹,直接就造就一個天下無敵的高手,那還得了。

    首先蓄靈丹只對後天五階以下的武修有效果,而且每個月只能服用一次,第二次的效果直接降低一半。

    不過即便如此,淵龍心頭還是在抽搐,白晨白了眼淵龍,這小子這輩子就這樣了。

  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道理都不懂,還指望他壯大無量宗?

    看來以後還要對他再教育教育……

    吩咐了幾句後,阿呆便帶著丹藥離開了,同時讓他重新幫淵龍打造一副甲胄。

    淵龍身上的甲胄僅僅用了一天,就已經徹底的失去效果了。

    白晨不禁有些苦笑,淵龍的這種恐怖的力量提升,簡直就是令人髮指的程度。

    淵龍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銀子,整個人都已經撲上去。

    “錢……好多錢……”

    “在阿嵐面前,能不能別做這種丟人的事。”

    淵龍剛剛修煉內功,所以精力格外旺盛,即便兩天兩夜不睡覺,也沒有一點乏力。

    即便是半夜三更,白晨依然能聽到屋外傳來淵龍的叫喝聲。

    白晨慶倖自己沒有選擇金剛勁,不然的話與淵龍這般,半個三更沒處發洩旺盛的精力,想必也是極其痛苦的事。

    白晨始終在思考,山行宗還未攻打來的原因,以山行宗的實力,他們應該不需要趁虛而入,更何況從始至終,他們都沒有將無量宗放在眼裡。

    除非是有什麼事情拖住了他們,要麼是他們現在正忙著應對突然而來的對手,要麼就是山行宗有什麼不得不先將無量宗放下的要事。

    隨後的幾日都是如此,一方面是白晨與淵龍耐心的等待,同時也在飛速的提升修為。

    每天晚上,白晨都會將身體的最後一點煞氣化解,這些煞氣所煉化成的真氣,對於如今的白晨來說,已經是杯水車薪,真氣的提升相當有限。

    隨著修為的提高,白晨的各項屬性都已經有了質的飛躍,直到天明,白晨才將身體的各項機能調整到最佳的狀態。

    而每日淵龍都會拉著白晨對練了兩個時辰,白晨下手極重,打的淵龍哇哇亂叫。

    不過對淵龍來說,這樣的挨打也是必不可少的,鐵布衫的進境雖然沒有白晨這麼恐怖。

    在白晨的幫助下,每一次的挨打,都意味著傷好之後的飛躍。

    “都七天了,山行宗的那幫崽子怎麼還不來,老子已經閑的蛋疼了。”淵龍抱怨起來。

    苦練了數日,他已經感覺到,自己的實力,比起前些日子,完全是天壤之別。

    可是卻始終不能痛快的打一場,與白晨打更沒意思,永遠都是挨打,這幾日都已經沒了脾氣。

    如果不能找個對手陪他放鬆一下,怕是真要憋出毛病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山行宗——

    “秦公子,您看我那弟子您可滿意。”

    山無行揣著雙手,一臉討好的站在一個年輕公子面前,身邊跟著幾個長老,全都是一臉嫵媚的模樣,那種感情就好像是隨時等著面前這公子臨幸般。

    秦有為輕輕抹了抹嘴角的胭脂,瞥了眼身邊的張巧兒,不以為然:“庸脂俗粉。”

    張巧兒跟隨在秦有為的身邊,看著秦有為的目光,滿是含情脈脈,髮絲有幾分淩亂,對於秦有為對她的評價,絲毫不以為意。

    秦有為是誰?

    那可是名動清州的四大公子之一,乃是丹奇宗的少宗主。

    據說這位大少爺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煉丹奇才,現年不過二十,便已經能夠煉出五品寶丹,假以時日,必然成為大宗師級人物。

    不說他身後還有一個丹奇宗,便是這煉丹大宗師的頭銜,就足以讓人趨之若鶩。

    山行宗能有今天的勢力,可不是山無行多有能力,全靠著丹奇宗的鼎力支持。

    所以這次秦有為到來,山無行更是放下所有事務,哪怕是兒子的血海深仇,都暫時的放下來。

    一心一意的伺候好秦有為,反正只要能博得秦有為開心,就算是自己的弟子,他也是雙手奉上,如果他有親閨女,真恨不得連自己女兒都送給秦有為玩,可謂是江湖中的一朵奇葩。

    “山語呢?這些日子怎麼都沒見這小子?”

    一聽秦有為提及山語,山無行的臉色就幾次變幻,張巧兒輕拉著秦有為的手臂,滿臉的嬌媚:“山語師兄遭人毒手,如今大仇未報……”

    說罷張巧兒的眼角擠出幾滴淚花,不過這也非全然假裝,那山語與她也非生客,兩人倒是在私底下有過幾次交流。

    “嗯?什麼人敢動山語?”秦有為倒不是為山語傷悲,只不過是認為,山行宗乃是他丹奇宗的下屬門派,動山行宗不就是落了丹奇宗面子麼?

    張巧兒故作姿態,將事情的始末添油加醋一番說了出來,甚至還加了幾句對丹奇宗不中聽的話,聽的秦有為臉色震怒異常。

    “好個無量宗!敢欺到我丹奇宗頭上!好好好……”秦有為氣憤難平,目露凶光:“山無行,給我召集弟子,同我去無量宗討個公道!真當我丹奇宗好欺負不成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2:32 PM

第十一章 挨打站穩

    十天,整整十天的時間,淵龍在服用了一枚六階的小九轉丹後,直接從3階,提升到4階中期。

    鐵布衫更是達到4層的水準,而身上的甲胄更是一換再換。

    從最初使用的精鐵打造,到如今用千年寒鐵打造,一身甲胄下來,足足花費了六千兩。

    不過這六千兩可不是白花的,除了重量超過四千斤,更是給淵龍提供了不錯的防禦。

    淵龍在力量上,也是徹底的超越了白晨,鐵布衫與金剛勁對力量的加成,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。

    就算是白晨,也受不了淵龍全力一拳,鐵別是帶著寒鐵拳套的時候,那種對力量的極致表現,簡直就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。

    而院子裡那塊足足兩千斤的石磨,也在他的摧殘下,直接被打成粉末。

    不過有錢的好處就是,他們很快又弄了一塊6000斤的石磨。

    這塊石磨運來的時候可是十頭老牛拉扯,才送到山腳下,結果淵龍一個人就推著上了山,看的那些運送的村民徹底傻眼了。

    白晨最近幾天的修為,長進的也是相當之快,雖然沒有晉升到5階,可是也真氣也已經到達4階的頂點,而抗打擊力更是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。

    還有鐵布衫的恐怖防禦力,以及突破5層後提升的2000力量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4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20000/20000

    內力:19000/19000

    真氣:1900/2000。

    煞氣值:0/100

    體質:100+1900

    力量:100+1900+2000

    速度:100+3800

    悟性:16+4

    鐵布衫5層:2000/5000

    每一次屬性的提升,都能給白晨無比的滿足,特別是看著屬性累加起來,那種不斷的達到全新高度後,就如同神功在手,天下我有的感覺。

    唯一讓白晨不開心的是,他十天前欠戒殺1000功德,每天三分利累加加來,連本帶利已經變成了4000功德。

    救一個人才10點功德,也就是說白晨至少要在一天之內,救四百人,才能把債還清。

    每次想起這件事,白晨都有罵娘的衝動,你大爺的,和尚居然也放高利貸。

    此逢正午時分,淵龍滿頭大汗的從院子外面跑進來,臉上帶著幾分慌亂,可是更多的是興奮與激動。

    “來了!他們來了!!”

    白晨立刻從入定中收功起身,眼中放出一道精光。

    隨著修為的提高,白晨的氣質也變得越來越沉重,就算是淵龍,每次面對白晨的時候,都會由心的感覺到一股壓迫。

    白晨的胸口略微喘息,那是掩不住的興奮:“今天就拿山行宗祭我們無量宗東山再起的名頭!”

    吼——

    淵龍已經激動的巨臂狂吼,從甲胄中顯露出的肌肉,散發著暴虐與野蠻的力量。

    秦有為意氣風發的領著一眾山行宗的弟子,同行的還有山行宗掌門山無行以及四個長老。

    原本山無行是想自己報仇,不過心想此事若是能討得秦有為歡心,也不失為意外之喜。

    所以秦有為要求親自領著山行宗弟子前來,為山語討個公道的時候,山無行自然是百般的訴說自己的委屈,以及無量宗的蠻橫無理。

    張巧兒輕靠在秦有為的肩膀,兩人同騎一匹馬,顯得恩愛至極。

    哪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秦有為的一雙手也是不老實的在張巧兒的身上隨意摸索。

    終於,隊伍在無量山前停了下來,秦有為眉頭微微一擰,看著這座平頭矮山。

    “這便是無量宗的山門?”

    “果然如無量宗的人一般低劣骯髒。”張巧兒撇撇嘴,眼中閃爍著幾分嘲諷。

    “去個人,將無量宗的人給我喊下來,我倒要看看無量宗有何本事,居然敢動我丹奇宗的人。”

    不需要山行宗的弟子上山,山上已經下來兩人,正是主動出擊的白晨與淵龍。

    幾個弟子指著白晨,在山無行的耳邊嘀咕幾句,山無行的臉色越發的陰沉狠厲。

    白晨的目光掃過山行宗的所有人,最後才將目光落在秦有為和張巧兒的身上,不高不低的說了聲:“男盜女娼。”

    “大膽!”山無行大喝一聲,指著白晨:“無知豎子,你可知道秦公子是誰!”

    秦有為原本聽到白晨的話,臉上露出幾分怒意,不過很快就隱忍下來,至少在眾人面前,他還不想失了風範。

    “老狗,你又是什麼人?”

    “放肆!”眾多山行宗弟子立刻義憤填膺的叫駡起來。

    山無行冷哼一聲,看向白晨的目光裡更是充滿殺機:“殺我孩兒,如今居然還敢在老夫面前放肆,若是你還有半分悔過,便跪下磕頭,老夫留你全屍!”

    “原來你就是那小畜生他老子。”白晨瞥了眼山無行,滿臉不以為然:“若是你們全都跪下磕頭,小爺我也留你們全屍。”

    “白晨,你看這老東西,那玩意能不能生出兒子,我看多半是他老婆偷人生的野種吧,要不就是借雞生蛋。”

    淵龍在白晨耳邊咕嚕,不過這低語的聲音可不低,分明就是刻意羞辱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說什麼!”山無行已經忍無可忍,憤怒的抽劍指向兩人。

    “掌門,就由弟子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讓他們知道我山行宗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。”

    說話的正是山無行的大弟子陳木三,頗得山無行器重,如今修為更是到達4階,比之幾位長老或許略有不足,可是比起其他弟子,則高出不止一截。

    “白晨,我來!”淵龍大步走出兩步,如小巨人般一步踏出都能引起地面的顫抖。

    陳木三冷哼一聲,舉劍便朝著淵龍刺去,他有這個自信,年輕一輩中,誰人能與他匹敵?

    內功真氣4階的修為,可是他三年的清苦修煉得來的,遠非普通的弟子可以明白其中的艱辛。

    出關之時滿心抱負,想要一鳴驚人,正逢宗內大事,所以更是想表現表現。

    山行宗的清心決乃是下乘一品的內功心法,這套清心決並非山行宗的獨門內功,而是周圍十幾個門派,都是以清心決作為門派內功。

    清心決偏重速度,陳木三的速度也是極快,一劍便已經掠到淵龍面前,劍尖指向淵龍心頭。

    山行宗弟子忍不住大聲叫好,在他們看來,這一戰根本就沒有其他可能。

    陳木三的劍都已經到那大漢面前,對方居然還沒反應過來,當真是弱的可以。

    飛仙一劍!

    山無行忍不住點頭,臉上的冰冷已經化作春風。

    張巧兒更是笑意盎然,看向陳木三的目光裡,蕩漾著幾分春意。

    叮——

    突然,一聲金屬交擊聲蕩開,陳木三臉色一詫,自己的劍鋒刺在對方的心頭上,居然分毫未進。

    淵龍似乎是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,大手朝著陳木三的劍鋒一抓。

    陳木三看到淵龍舉動,不禁一陣冷笑,劍柄輕輕一抖,保准這蠻夫十根指頭全部切斷。

    “蠻夫便是蠻夫,居然做這種蠢事。”

    “無量宗也就這種水準,找死都要搶著來。”

    山行宗諸多弟子全都一臉嘲諷,忍不住大聲的嘲笑起來。

    “給我斷!”

    可是,結果並非眾人所期待的那樣,淵龍的手指沒有被切開,而是看著那把上好的長劍,在淵龍的手中被擰成麻花。

    陳木三心頭大驚失色,已經忘記了放掉劍柄,淵龍用力一扯,已經將陳木三扯到面前。

    單手將陳木三的頭髮提在半空中,所有的弟子全都看的目瞪口呆,山無行大駭:“住手!”

    淵龍臉色瞬冷,一拳已經轟在陳木三的氣海上,同時淩空一腳踹在陳木三的胸口,直接將之砸飛十幾丈外。

    “這是你們還給阿嵐的!”淵龍狂如凶獸,戰意飆升,戰意如火。

    “怎麼可能,大師兄怎麼會這麼弱?”

    “大師兄可是突破4階的高手啊,就算比起四位長老,也不見得就弱多少。”

    “這蠻夫怎麼可能一招打敗大師兄?”

    “巧合,這肯定是巧合!”

    山行宗人群內猛的跳出一個老者,這老者乃是山行宗長老陳鐵三,他乃是陳木三的爺爺,臉色憤恨到了極致。

    淵龍那兩招下去,雖然沒要了陳木三的性命,不但踢斷了陳木三胸口的九根肋骨,更是直接破了陳木三的氣海,讓他今後都只能當個廢人,下手不可謂不狠。

    “我要殺了你!”陳鐵三咬牙切齒,看向淵龍的目光裡,說不出的怨毒。

    “殺我?就憑你嗎?”淵龍臉上無悲無喜,只有瘋狂的戰意:“聽說你們有四個長老,一起上吧!”

    “狂妄!”

    “無知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”

    “無量宗難道都出這種白癡嗎?”

    秦有為面色卻有些沉吟,半餉後臉上露出一道冷笑,對山行宗的人道:“那蠻夫身上穿著寒鐵鑄成的甲胄,手上拳套也是如此。”

    “原來如此,難怪他敢如此囂張,原來就是占著自己身上穿著寒鐵甲胄,難道他以為憑著一套甲胄就能與四位長老對敵嗎?”

    “大師兄剛才也是如此,才著了他的道吧。”

    “肯定如此,不然憑大師兄4階的實力,怎麼可能輸給一個空有蠻力的蠻夫。”

    陳鐵三雙眼厲色更濃:“你的要害雖然被甲胄包圍,可是你身上裸露出來的部位呢!”

    淵龍與白晨對視一眼,全都露出一陣壞笑。

    陳鐵三冷哼一聲,再次施展出陳木三之前的那招,飛仙一劍。

    只是這次陳鐵三學乖了,不朝著淵龍的胸口刺,而是換做裸露在外的咽喉。

    淵龍依然沒有半分動作,嗤——

    一劍見血,所有的山行宗弟子都在大聲叫好,就連原本陰沉臉色的山無行,都微微露出一道笑容,顯然是已經預見到結局。

    可是陳鐵三的心頭卻駭然難定,他這一劍是傷到淵龍了,可是劍鋒卻像是刺在石頭上一樣,只是蹭破了淵龍咽喉的皮膚,根本就沒有真正傷到淵龍。

    劍鋒打滑的掠過,淵龍大掌已經抓向陳鐵三,陳鐵三連忙退後十幾步。

    他的經驗與實力,的確高出陳木三不少,不過也只是比陳木三快了半分的反應,差那麼一絲,差點就被淵龍抓到。

    “他……他練有外功!!”陳鐵三顫抖著聲音,驚叫起來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2:35 PM

第十二章 窮凶極惡

    “什麼!?”

    “我剛才沒聽錯吧?”

    “這小小的山門,怎麼可能有外功法門?”

    “絕對不可能,哪怕是中等門派,也拿不出一套完整的外功法門,這破無量宗,怎麼可能擁有外功法門?”

    陳鐵三的這聲驚叫,不啻於一顆深水炸彈,瞬間讓山行宗的眾人不平靜了。

    “陳長老,怎麼回事?”山無行目光閃爍不定,驚疑不定的看著陳鐵三。

    “剛才我那一劍,居然只是刺破他的外皮,這分明就是橫煉外功的一種,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。”陳鐵三心驚不已,差點就步了自己孫兒的後塵。

    山無行走上前兩步,雙眼放光哼道:“豎子,交出外功法門,饒你性命!”

    一套外功法門對於一個門派來說,無異於稀世奇珍般,任何一個門派得到了,都意味著崛起與壯大。

    山無行自然是激動不已,沒想到這次來無量宗尋仇,居然有這等收穫。

    顯然,山無行已經將外功法門視作囊中之物,凝視著淵龍,眼中充滿熾熱。

    秦有為眼前一亮,同樣被外功法門所吸引,眼中充滿貪婪與嫉妒。

    “吳長老、劉長老、方長老,你們三人協助陳長老,將此子拿下!”山無行也顧不得以多欺少,為了確保外功法門順利到手,更是命令其他三長老連同陳鐵三共同對付淵龍。

    眾弟子一聽,頓時嚇了一跳,山行宗的四個長老,在諸多弟子的心目中,那可都是頂天的人物啊。

    如今居然為了對付一個蠻夫,四位長老齊出,這讓他們怎麼能不驚。

    這小小的無量宗,居然藏著這種高手嗎?

    “哈哈……早該如此!”淵龍戰意熾漲,不退反進,迎向三人。

    “無知小輩!”

    “自尋死路!”

    四個長老自認為高人一等,可是真正打鬥起來,他們卻是越戰越是心驚,越戰越是膽寒。

    淵龍根本就是一個鐵人,一劍劈下去,也只是留下一道紅色的劍痕,根本連血都見不到。

    除了少數以刺為招的劍招,還能勉強能讓對方有所忌憚。

    可是不說這幾招下來,淵龍已經摸清楚了四人的套路,哪怕是真的中招了,也只不過是留下一點點的血痕而已。

    而他們卻要冒著危險,誰也不知道這一招下去,是不是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。

    不過他們也發現,淵龍的眼睛還是一個要害。

    可是這個莽漢卻不像表面那麼愚鈍,相反可謂是陰險至極。

    吳長老原本是一劍直取淵龍眼睛,可是淵龍卻是有手一擋,同時抓住吳長老的劍鋒,直接讓吳長老空著手退開了。

    吳長老看了眼已經被擰成麻花的佩劍,心頭驚駭不已。

    如果是自己的手臂落在對方手中,是不是也會落的同樣結果?

    而他這麼一退,手上沒了兵器,就更不敢上前。

    其他三個長老頓時感覺壓力倍增,四個人聯手,勉強還能保持不生不敗的平局。

    可是一旦少了一個人,攻勢不但弱了許多,更是連防禦都顯得手忙腳亂。

    山無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看到四個長老聯手,居然還無法拿下淵龍,更是心頭焦急起來。

    終於,山無行突然抽劍,飛身撲向淵龍。

    可是就在此事,一塊千斤巨石突然淩空飛來,山無行臉色一變,連忙退後幾步。

    白晨已經笑盈盈的擋在山無行的面前:“老狗,你的對手是我。”

    白晨左一句老狗右一句老狗,山無行已經氣的直哆嗦,劍鋒指向白晨。

    “既然你想找死,我便成全你!”

    山無行可是5階的高手,比起四個長老,強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
    而且他的眼光極准,看出白晨身上沒有甲胄保護,再者說,他的實力遠超四個長老。

    哪怕白晨同樣修煉外功法門,他也自信能破掉對方的護體外功。

    所以山無行一劍掠出,直取白晨胸口。

    白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動也不動,劍鋒應聲沒入白晨的胸口。

    霎時間,鮮血飛濺,劍鋒透過白晨後背而出。

    山無行的臉上欣喜若狂,原本以為白晨的實力恐怕不好對付。

    誰能想到,居然一招得手,瞬間就重創了白晨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原來是銀牙蠟槍頭,中看不中用。”

    “誰讓咱們掌門親自出手,這小子能接的下一招就是怪事了。”

    山無行剛想抽劍,再給予白晨致命一擊,可是他的劍鋒突然像是生根了一般,任他如何抽也抽不出來。

    怎麼回事?

    山無行突然發現,白晨的手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
    白晨突然笑了起來,笑的放肆囂張,無比的狂妄。

    為了今天,他早已想過了無數種思路,這一戰他要打出無量宗的威風,要打出無量宗的名頭。

    所以這一戰要的就是一鳴驚人,要打的漂漂亮亮的。

    絕對不能拖泥帶水,可是山無行可是5階高手,哪怕自己有十足的勝算,也不見得真能留下對方。

    又想打的漂亮,又不能給山無行退路,所以就必須做出一定的犧牲。

    那就是給山無行喂招,讓他覺得得手了,只要他接近自己,那麼他就徹底沒了退路。

    山無行膽寒了,臉色無比的蒼白,聲音有些顫抖:“你……”

    他突然發現,不但自己的劍抽不回來,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更像是鐵鉗一般,牢牢的抓著他的皮肉,生出無邊劇痛。

    “說對不起,我不敢了。”白晨的笑容依舊,就好像完全不將刺在胸口的劍當回事一般。

    “賊子!你敢!”

    白晨一隻手已經捏碎山無行的琵琶骨,同時另外一巴掌煽在山無行的臉上,這一巴掌徹底的將那些還處於幻想中的山行宗弟子打醒了。

    “怎麼可能……”

    “他居然打掌門一巴掌?”

    “幻覺,這一定是幻覺……”

    “豎子!”山無行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,雙目充血的瞪著白晨。

    可是在看到白晨那張笑容後,所以的氣勢都在瞬間蕩然無存,那張笑容正散發著一種讓他膽寒的殺機。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“說對不起,我不敢了。”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“說對不起,我不敢了。”

    白晨只打山無行一邊的臉,可是以他的掌力,這每一巴掌可是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
    幾巴掌下來,山無行已經口鼻耳都在滲血,腦袋腫的與豬頭一樣。

    “對……對……”山無行終於屈服了,只是舌頭卻跟打結了一般,怎麼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白晨根本就不打算停手,如果讓山無行說出一句話,那他還玩個屁啊。

    他就是要打到山行宗的人膽寒,不止是他們,就連其他幾個門派,也要打到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為止。

    特別是無量宗煉製丹藥的消息,傳出去之後,就要用足夠的手段,震攝住那些宵小之輩。

    當然了,更主要的一個原因是,白晨要斬草除根,山行宗的其他人可以不理會。

    可是這個掌門是絕對留不得,不說他與無量宗結下的梁子,單是自己殺了他兒子,這就是無法善了的仇。

    “住手!”秦有為終於忍不住了,大聲喝止白晨對山無行的汙辱。

    他懷中的張巧兒已經嚇得面無血色,她沒想到,山行宗大張旗鼓的過來尋仇,居然會落的如此的結局。

    四個長老被淵龍死死的拖住,根本就無法伸出援手。

    而山無行更是被打的不成人形,白晨那張笑容裡,充滿了冷酷的殺機。

    讓她大氣都不敢喘,生怕白晨會突然間記起自己。

    “你算老幾?”白晨瞥了眼秦有為,根本就不留情面。

    秦有為不過3階的實力,根本就不足威脅。

    “你!你可知道我是誰?你敢這麼對我說話?”秦有為氣的肺都炸了,他在外行蹤,誰敢如此對他說話?

    哪怕是一派掌門,都要對自己畢恭畢敬,這小子居然敢如此藐視自己。

    “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,如果你是來與我為敵的,那我今天就讓你明白,我無量宗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羞辱的,如果不是,你就給我滾遠點,和你懷裡那個賤人躲在角落,等我處理完這條老狗,再和你算一算帳。”

    “你……”

    秦有為和張巧兒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,可是一觸及白晨眼中凶光,所有的話全都在瞬間咽了回去,秦有為可不覺得,自己這孤家寡人,能夠在無量宗的地頭上占到便宜。

    自己是萬金之軀,暫時不與他計較!

    秦有為還是相當識時務的,對方現在在地頭上蠻橫無理,可是等自己回了丹奇宗,找來援兵,到時候看你無量宗如何應對!

    白晨看了眼山無行,冷笑一聲,山無行顫抖著,他已經看到白晨眼中殺機。

    “不……不……不……”

    “既然你如此強硬,那就去給你那野種作伴去吧!”白晨抓起山無行的腦袋,給他來了個狠的,山無行的腦袋立刻轉了三百六十度。

    所有山行宗弟子都在瞬間,像是墜入冰窖一般,從頭涼到腳。

    “他……他把把把把……把掌門殺了?”

    看著白晨將山無行的屍體如丟垃圾般,丟在他們的面前,所有山行宗弟子大氣不敢喘。

    每個人全都驚恐的看著這屠夫,白晨隨手將刺在胸口的劍拔出來,然後轉頭看向四個長老與淵龍,四個長老已經退出戰局,驚駭的看著白晨,又要警惕淵龍。

    “十天前來我無量宗搗亂的人,還有派他們來的陳長老,以及想死的全部留下來,其他人,滾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2:53 PM

第十三章 我不是強盜,只是手頭緊

    陳鐵三一愣,可是很快的開始害怕起來,白晨的那種毒辣的手段,就看山無行的屍體,就能窺到幾分。

    這讓陳鐵三的身子不由得向其他三個長老身邊縮了縮:“小子,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分化我們!我們山行宗的人不吃你這套,有種你就把我們都殺光!不然的話,你就等著等死吧!”

    只是,讓陳鐵三沒有想到的是,他的話音剛落,所有的弟子都丟下兵器,側頭不敢去看陳鐵三,就連身邊的三個長老,都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。

    像是要與陳鐵三劃清關係一般,陳鐵三愣住了,他感覺腳底板發涼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
    他們不是不想打,實在是這根本就沒法打,打了這麼久,連個淵龍都沒收拾。

    自家掌門都被人弄死了,這還這麼打?

    山無行可是5階的高手,那可是清水鎮附近百里,一等一的高手。

    可是看看他的死相,他們可是打心底發誓,沒見過這麼慘的。

    至於這幫弟子,那就更指望不上了,別看他們人多勢眾,那也是對普通人來說。

    不要說白晨與淵龍,就算是他們幾個長老,都能隨便的虐殺這些弟子。

    “陳長老,你不要怪我們,我們只是不想把山行宗都葬送了。”

    “是啊陳長老,這事事端是你惹下的,若非你非要強搶他們的藥田,也不會發生今日的衝突。”

    “此事全因陳長老你而起,如今自然要你負責此事,難道你們還想要整個山行宗和諸多弟子,與你一起陪葬不成?”

    “你們……”

    噗哧——

    陳鐵三已經氣的狂噴一口鮮血,霎時間就站立不穩。

    白晨獰笑的走來,陳鐵三的心頭都寒到骨子裡:“等等,此事並非全是我的過錯,是他……是他……”

    陳鐵三大叫起來,指著不遠處的秦有為:“是他說想要一片藥田,老夫是聽他命令列事的。”

    白晨瞥了眼秦有為,雙手輕輕拍了拍陳鐵三的肩膀:“這就對了嘛,還有誰參合了此事,全都說出來。”

    那些長老避之不及,一個個都生怕被陳鐵三牽扯進來。

    “那個……那個……還有那個!”陳鐵三發起狠,把那幾個弟子一一指出來,同時討媚的說道:“少俠,此事老夫也是一時糊塗,您看……”

    “當然,誰都有糊塗的時候嘛。”

    白晨的笑容突然變得殘忍起來,一腳橫掃而過,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,陳鐵三的身體以一種極度扭曲的方式,輕飄飄的落在地上。

    白晨看向那幾個被點名的弟子:“一共十八個,都給我殺了,少掉一個我就用你們十個人的腦袋頂!”

    那幾個原本還想逃竄的山行宗弟子,立刻被同門的師兄弟給攔住了,有幾個不信邪還想動手,殺出重圍,最後更是三個長老出手,殺伐起自己的弟子,也不見他們有什麼手軟。

    “小子,夠狠的。”淵龍笑嘻嘻的走到白晨身邊。

    “要想多點安靜日子,那就要狠!要是不殺到他們寒了心,他們就整日裡想著如何報復。”

    白晨冷笑一聲,同時走到秦有為的面前,這時候秦有為已經不能鎮定了。

    “你想做什麼?”秦有為大叫起來,早已沒了先前的那種風度。

    此刻在他的眼裡,白晨就是個殺人魔頭,雖然只殺了兩個人,可是這兩人的死法,都讓人有一種揪心的感覺。

    一個脖子被擰了一圈,還有一個更慘,一腳把全身骨頭擊碎,看看那死相,秦有為更是腳底發涼。

    “我……我是丹奇宗的少宗主!你敢動我……丹……丹奇宗不會放過你的!”

    丹奇宗?白晨眉梢微微一擰,那個千人門派?

    清州附近五大宗門之一?

    白晨依稀的記得,阿呆曾經提及過丹奇宗,這是個以煉丹售丹為主的門派。

    雖然在五大宗門中實力排名最後,可是就憑他們的門路,就足以讓其他四個門派不敢小覷丹奇宗。

    白晨雖然自信,可是還沒有自大到,靠著自己與淵龍兩個人,就能與偌大的丹奇宗抗衡地步。

    白晨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,心中已經有了計畫。

    “原來是丹奇宗的少宗主!哼哼……好大的威風!”白晨輕哼一聲。

    秦有為頓時寒到心底,他就怕白晨不分青紅,就把他一拳斃了,到時候就算丹奇宗為他報仇,那也沒什麼意義了。

    活著,其他的一切才有意義。

    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,就算報了仇,又還有什麼意義呢?

    “對不起對不起,是在下不對,少俠大人大量,原諒在下的不是。”

    秦有為怕白晨又拿對付山無行那招對付他,首先服軟,心頭已經恨到了極點,可是臉上卻是誠惶誠恐。

    白晨眯了眼秦有為上下,突然看到秦有為的腰間,掛著一個精緻的小鼎,有拳頭大小,臉上的冷色更重:“想活命,拿我看得上眼的東西換,事先聲明,你只有一次機會,若是你拿出的東西,值不了你的性命!”

    淵龍舔了舔嘴唇:“白晨,這個留給我殺,打了這麼久,我還沒動手殺過人!”

    “有有……”秦有為連忙說道,同時慌亂的在身上亂摸:“銀……銀票……三千兩!”

    可是一看到白晨臉色,秦有為連忙說道:“還有……還有,這……這是我們丹奇宗的《奇丹寶鑒》。”

    白晨與淵龍對視一眼,全都露出驚喜之色,不過兩人臉上卻更怒,特別是淵龍,一把奪過典籍踩在腳底:“你他媽耍我是不是?你就算拿著煉丹天書放我面前,我也要找個煉丹的大宗師才行,一本沒用的破書,就想換你性命!”

    “等等……還有……還有……”

    眼看著淵龍氣急敗壞的樣子,秦有為更是嚇得兩腿直哆嗦:“這個這個……這個寶鼎,乃是……”

    秦有為話沒說完,淵龍已經一把奪走鼎爐,拿在手中把玩:“看起來還值點錢。”

    這兩個土匪瓢子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東西有用,什麼東西沒用。

    淵龍看到白晨的眼神,就知道這小子對鼎爐起了心思,腳下踩著的《奇丹寶鑒》也沒鬆開的意思。

    “看什麼看?難不成到老子手裡的東西,你還想要回去不成?滾!再讓老子看到你,直接削了你……”淵龍瞪了眼還在蹉跎著,要不要伸手撿《奇丹寶鑒》的時候,淵龍已經怒氣衝衝的朝著秦有為大吼一聲。

    秦有為大驚,連滾帶爬的逃離,淵龍得勢不饒人:“你們還在這等著做什麼?難不成要老子送客不成?帶著這幾個垃圾的屍體,給我滾!”

    “怎麼樣?老子裝的像吧,哈哈……”淵龍看著這些狼狽逃走的山行宗弟子,十天的壓抑,終於得到宣洩,沒有比這時候的他,更加的意氣風發。

    “裝個屁,你就一土匪!還需要裝什麼?”白晨白了眼淵龍,從淵龍手中搶過鼎爐,忍不住贊許道:“好東西!”

    鼎爐:墨痕

    煉丹成功率提高10%

    白晨忍不住一陣興奮,這鼎爐可比那口破鍋強多了。

    “這本《奇丹寶鑒》可有用處?”

    “裡面的丹方有用,手法沒用。”白晨接過寶鑒,翻看了一陣,發現裡面記載著大量的丹藥配方,以及些許的煉丹手法。

    不過翻到最後,白晨發現這《奇丹寶鑒》居然是手抄本,而且還是不完整的。

    “靠,那小子敢耍我們,居然拿這殘缺的典籍騙我們!我們去把他抓回來!”淵龍暴怒,他可是知道,這本寶鑒對白晨的意義,對無量宗的意義。

    “別去,手抄本也好。”白晨瞥了瞥嘴道,雖然可惜這只是半本典籍,不過聊勝於無。

    “怎麼說?”

    “若是這是本丹奇宗獨一無二的寶典,我還不敢要!畢竟我們現在還鬥不過丹奇宗,丹奇宗可不是山行宗這種小蝦米,若是我們真與他們結的死仇,以我們現在的實力,絕對是螳臂當車!所以我才留那小子性命。”

    “這點我就不同意了,反正這仇是結下了,難道你覺得那小子像是寬宏大量的人?”

    “我知道他不是寬宏大量的人,你看我就像嗎?”白晨笑了起來:“只要不是死仇,那小子便是想與我們拼命,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,就算他能說服他老子對付我們,難不成還能整合整個丹奇宗的力量,來討伐我們不成?”

    “草,我說你小子怎麼突然收了性子,原來是想到這茬,可是我們就這麼放過他?”

    淵龍還是帶著幾分不甘心,他知道白晨的鬼主意多,目光不由得在白晨身上打轉,白晨瞥了眼淵龍:“笨,我們既然正面抗衡不了,我們不會從別的方面著手嗎?”

    “哪方面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31 PM

第十四章 狂拽酷炫的稱號

    白晨真想給淵龍一個爆栗,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整不明白。

    “你覺得我們在哪個方面超越了丹奇宗?”

    淵龍原本迷茫的眼神,瞬間閃亮起來:“哦……你是說……”

    “沒錯,把阿呆叫來!”

    白晨回了山上,淵龍則在半個時辰後,提著阿呆回來了。

    沒錯,就是提著回來的。

    實在是淵龍嫌阿呆的速度太慢了,要按這種速度,天黑也回不到山上。

    “白兄弟,聽說你找我?是不是又有大買賣了?”

    阿呆雙眼放光的看著白晨,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,就直接被淵龍提著上山。

    這幾日,他可是親身體會了,什麼叫做人上人的滋味。

    以往在他眼裡,高高在上的人物,一個個在他的面前,全都是百般拉攏。

    在村子裡,他更是成了風雲人物,誰不知道村頭的王家出了個小子,聰明能幹,就連江湖中的大人物,見了他都要給幾分薄面?

    甚至連以前對他嗤之以鼻的村裡女孩,都對他另眼相看。

    而這一切,可都是白晨給予他的,如果沒有白晨,自己還是那個村子裡的窮小子,誰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。

    阿呆不是沒想過其他心思,可是他的消息不可謂不靈通。

    山行宗的人前腳剛走,後腳村裡人就已經把消息傳到他的耳邊了。

    就連山行宗掌門,那等跺一腳,清水鎮就要抖三抖的人物,也死在白晨手上。

    若是自己敢有二心,保准有錢賺沒命花。

    阿呆明白自己的能力,若是真的貪了一筆銀子,沒有靠山也守不住身家性命。

    “丹奇宗你知道吧?”

    “知道,清州五大門派之一,門人一千二百人,以煉丹售丹為主,基本上清州每個門派,與他們都有生意上的來往……”

    看來阿呆這趟出門,也不是白走的,可謂是將各門各派的消息,收集的相當齊備。

    從阿呆的口述中,白晨也知道了丹奇宗還是以低階的丹藥為主,一階、二階、三階,這些丹藥都是他們的主要盈利部分。

    特別是三階丹藥,這個階級的丹藥,可以說與上下都有一個明顯的分水嶺。

    更高品級的丹藥,難以煉製,而且產量不多。

    而低品級的丹藥則是在價格與利潤上,很難上去,只有數量才能稍微彌補與三階丹藥的差距。

    而三階丹藥的利潤空間最大,供需也是最為穩定的。

    比如說丹奇宗的主要盈利丹藥,就是三階的黃齊丹,這種丹藥主要用來鞏固三階以下修為者每次晉升後的修為。

    黃齊丹的主要配方有寧神花、夜神草、三葉草,以及十幾味的龐雜草藥,成本不過十兩左右,可是卻可以賣出一百兩左右的價格,可謂是一本萬利的買賣。

    而大部分一階丹藥的成本少說就要一兩,多了還有可能要三五兩,可是價格卻不超過二十兩,在產量上沒有絕對的超越黃齊丹的情況下,三階的黃齊丹自然成了他們的首選產品。

    “既然他們對賣低階的丹藥不感興趣,那我們就用一階、二階的丹藥來衝擊他們?”淵龍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。

    他可不是做買賣的料,對自己的提議實在沒有把握。

    特別還是面對一個精明的阿呆,還有一個用瘋子來形容的白晨,淵龍實在沒勇氣在兩人面前賣弄自己的商業頭腦。

    果然,首先反對的就是阿呆,阿呆沉思良久後,搖了搖頭:“不行,雖然丹奇宗對一階、二階的丹藥沒有太多的欲望,可是依然佔據了三成左右的分額,每個月清州至少有三千顆的一階、二階丹藥,是出自他們之手,還有清州的許多低端煉丹師,都牢牢的把握著這個市場,如果只是清水鎮,自然是我們說的算,可是到了清州可不成,那裡的市場基本飽和,我們就算插足進去,也不見得能分到多少分額。”

    白晨一直沒有插嘴,有些驚訝的看著阿呆,與上次交流相比,阿呆的思路顯然是清晰了不少,而且商業上的語言組合也提高了許多。

    “那三階、四階呢?”

    “在清州,三階丹藥基本已經是丹奇宗的天下,我們要想戰勝他們,不是不可以,這裡拼的就是丹藥的品質、成本以及門路,在這方面我們不佔優勢,而四階以上的,倒是可以發展。”

    阿呆將目光落向白晨:“白兄弟,前些天你讓我送給那些門派的丹藥,我都送去了,同時他們也表現出極強的合作欲望,同時他們表示,如果我們能夠大量的提供,他們願意接受任何的價格!只是我暫時沒有答應他們,一方面是這個價格我還需要與白兄弟商量,另一方面則是我還不知道,白兄弟是否能夠大量的提供。”

    這時候的淵龍,已經完全插不上嘴了,只能呆呆的看著兩人,你來我往的討論著。

    最後聽的乏味了,丟下一句,我出去練功,就奔出屋外去了。

    白晨沉思的片刻:“六階以下的丹藥,我可以無限制的提供,不過這材料暫時無法滿足我的需求,這方面你還要去聯繫那些草藥商,這方面我還不確定成本,到時候另議,至於七至九階的丹藥,暫時不接受現價出售,不過你可以對那些有興趣的買家,以丹方以及十份材料為價格,我們願意以此提供成品,至於十階丹藥,則需要二十份材料。”

    白晨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這次你就要辛苦你了,除了要聯繫草藥商,你還要幫我順便打聽一下,那些門派之間的恩怨,特別是丹奇宗與其他門派的宿怨。”

    阿呆認真點頭,臨了還笑起來:“白兄弟,你這話就不對了,以前我阿呆渾渾噩噩的過活,哪能有如今的成績,若非白兄弟看得起我,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開竅,若是有可能,你還是讓我再辛苦一些吧。”

    白晨現在真正苦惱的是材料的問題,藥田就那麼點大,後山的地倒是不小,可是沒有足夠的人手,而且那些靈花靈草還要與雜草搶地盤,所以產量相當有限。

    不過,等到無量宗開始收弟子了,那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。

    當然了,這還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,首先是弟子不可能一股腦全讓他們去種地,再者說那些靈花靈草也不是一兩天長成的。

    終於,白晨記起什麼,朝著屋外正舉著石磨的淵龍喊道:“淵龍,進來。”

    轟——

    “啥事?”淵龍已經放下石磨邊跑邊問道。

    “我們當初說好的,等廢了山行宗,就開始正式的招收弟子。”

    “你終於想起這茬了。”

    “我們雖說已經打敗山行宗,不過這量還不夠重,要想真正的在這山頭立足,就要有足夠大的名聲!”

    “打敗山行宗這名頭還不夠大?”

    “那只是江湖上的名聲,你招收弟子是要從普通人中招收,只有他們認可了,才會將自家的子弟送到我們無量宗內來。”白晨白了眼淵龍:“不信你去問問山下村裡的年輕人,誰願意來我們無量宗的。”

    “我願意,我願意。”阿呆自然是第一個回應,這可是考驗覺悟的時候,要是慢上半拍,說不定就要被當作不識時務刷下來了。

    “你那位子給你留著,你現在出門在外,我無量宗的名頭還不夠震攝那些人,所以暫時別掛無量宗的名號。”白晨也是為阿呆考慮,畢竟沒有足夠的實力,卻又拿著大把的丹藥,是人都會眼紅。

    “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肅清清水鎮周邊的所有山賊、馬匪!給我將他們趕盡殺絕!”

    白晨雙眼放著寒光:“等那些平頭百姓覺得,我們無量宗能給他們安寧的生活,能保全他們的身家性命,他們才會把家中子弟送到我們無量宗來。”

    “你怎麼不去?”

    “草你大爺,你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啊?”

    “不是你嗎?”淵龍一愣,他一直都覺得,白晨肯定是這掌門的不二人選。

    “等哪日我想當了,你再給我退位讓賢,現在老子還沒那想法。”

    “對了淵龍大哥,白兄弟,這人在江湖,有個名號是至關重要的,淵龍大哥既然是無量宗的掌門,這名號肯定是不能弱了。”

    “對啊對啊,白晨你快幫我想過牛逼點的名號!”

    “上天下地天下第一舉世無雙唯我獨尊,你喜歡哪個自己就挑一個。”

    淵龍的臉當即黑下來,他腦筋轉的不快,不代表他就很2,雖然在白晨眼裡,淵龍的確有那麼點潛質,不過他哪裡能聽不出來白晨在調侃他。

    “自己起的名號多弱,若是別人幫你起的名號,那才是真正的響亮,明白嗎?”

    “那我應該怎麼做?”

    白晨已經無語,不理會這個白癡,果然,智商才是硬傷啊。

    隨著阿呆與淵龍的離去,白晨總算是清靜下來。

    可是心裡總是難以安靜下來,最初只是想找個落腳點,於是選擇了無量宗。

    後來因為無量宗的潦倒,白晨又想讓自己活的滋潤點。

    可是等到後來被山行宗欺負到頭上,白晨又想讓無量宗強大,不讓任何人欺負到自己頭上。

    結果發現,這他娘的就是一條不歸路!

    壯大無量宗?

    無量宗上幾輩人都沒做到的事,是那麼輕易可以做到的嗎?

    人力、物力,就憑自己與淵龍兩個人,哪裡是那麼容易解決的。

    白晨上輩子最大的官也就是小組長,不過現在倒好,基本上已經是大內總管了,結果他娘的還是孤家寡人。

    能管的不能管的都要自己管,自己整就一個勞動模範。

    當然了,每逢看到阿嵐那天真可愛的笑容,白晨還是由衷的感覺,所做的一切都是物超所值啊。

    阿呆現在算是財務主任,不過也是光杆司令,暫時來說,白晨還不打算讓阿呆招收人手,底子薄,找個外人都要提心吊膽的。

    淵龍是最高領導人外加國防部長,反正只要沒有必要,白晨是不打算自己出手。

    當然了,許多事不需要白晨動手,不代表他就什麼事都不需要做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35 PM

第十五章 我是來交朋友的

    “混帳!混帳!!”慕三生憤怒的對著丹奇宗的山門咆哮著:“你們給我記住!我鐵卷派沒有你們丹奇宗,一樣能活!”

    丹奇宗山門前站著一女子,女子柳眉桃眼,一襲紅色長裙,帶著幾分嬌媚。

    “慕三生,這可是你說的,從今而後,鐵卷派與我丹奇宗,斷絕一切往來,請吧。”

    此女語氣強硬,態度更是決然,對於慕三生的威脅絲毫不懼。

    她便是丹奇宗掌門的長女,也是秦有為的姐姐秦可蘭。

    比起秦有為來,秦可蘭在煉丹上的天賦,遠遠不如自己的弟弟。

    可是論手腕,論武功,她絕對勝過秦有為百倍不止。

    如今她更是丹奇宗說一不二的主事,丹奇宗的丹藥買賣,全都經由她手,可謂是大權獨握。

    別看秦可蘭才不過二十三歲,憑她的手腕,僅僅是幾年的時間,丹奇宗的實力就壯大了三分不止,隱隱有追上排名第四的鐵卷派勢頭。

    慕三生一下子傻眼了,他剛才不過是氣話,同時也是有幾分威脅。

    其實慕三生的初衷還是希望能與丹奇宗談一談,畢竟一個門派的穩定發展,穩定的丹藥供給是必不可少的。

    他作為這次鐵卷派的代表,就是希望能夠與丹奇宗重新商談,雙方都能互相退讓一步。

    可是商談的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,丹奇宗的強硬態度超乎慕三生的預料。

    丹奇宗居然將原本屬於鐵卷派的丹藥供給,分了一半給兩個小門派,這簡直就是挑戰鐵卷派的顏面。

    不僅如此,丹奇宗居然還小範圍的提高丹藥價格,而這個小範圍,就是他們鐵卷派。

    如果說大家一起漲,鐵卷派也不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。

    可是如今丹奇宗針對鐵卷派,這讓鐵卷派如何能咽下這口氣?

    丹奇宗的意圖相當明顯,扶持親近門派,對於壓在他們頭頂的鐵卷派,自然是極力打壓。

    只要不觸及五大門派其他三派,他們就不會有所表示,丹奇宗的野心昭然若揭。

    他們三個宗派實力遠超丹奇宗與鐵卷派,自然不需要擔心丹奇宗會向他們伸出獠牙。

    自己這鐵卷派難道就要受丹奇宗欺辱?

    慕三生自然是越想就越是不甘,所以才會出現了在丹奇宗山門前放狠話叫駡。

    可是他自己也明白,鐵卷派還真離不開丹奇宗。

    每個月三十枚的三階緒氣丹,這是門內核心弟子必備的修煉靈丹,少了這三階緒氣丹,核心弟子的修為進境減緩倒是其次。

    關鍵是一旦出現斷缺,人心浮動,對於整個宗派都是致命的打擊。

    而一階的補血丹,二階的補氣丹,更是週邊弟子必不可少的保命丹藥。

    如果沒有這些丹藥,人家週邊弟子憑什麼給你拼命?

    別看鐵卷派家大業大,少有敵對,每個月發生百人以上的拼鬥至少在十次以上。

    如果少了這些丹藥,不但會造成大量的弟子流失,人員的損失更會直線上升。

    這些還只是弟子層次的影響,還有長老以及太上長老,甚至是更高幾位老祖宗。

    他們常年閉關修煉,時不時就需要到丹奇宗來求一枚高階丹藥。

    一旦真的與丹奇宗鬧翻了,那鐵卷派可就真的是雞犬不寧了。

    慕三生看著面若寒霜的秦可蘭,這個美麗的女子,讓他心中實在生不起一點漣漪,甚至連一點美感都沒有。

   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,吃人的女魔頭!

    低頭?慕三生放不下這臉面,哪怕是現在低頭,也只是被挖苦的更慘。

    另闢蹊徑,去其他城鎮購買丹藥?

    附近的幾個城鎮,就數清州丹奇宗的丹藥最多,其他地方就算有少量出產,恐怕也已經被地方的勢力瓜分,容得了自己這個外來戶插足?

    “秦可蘭,你真以為我們鐵卷派不敢動你們丹奇宗不成?”

    “鐵卷派自然敢動我們丹奇宗,可是你也要能動的了其他三個宗派才行,你以為他們會坐視你吃掉我們丹奇宗不成?”

    威脅?秦可蘭最不怕的就是威脅,丹奇宗能站在今天這個位置,不知道碰到過多少次威脅,若是慕三生幾句話就能把她嚇退,她也沒資格主持丹奇宗的買賣。

    “好!我們走著瞧!”

    慕三生心頭苦澀,鐵卷派可不是那些下三流的門派,隨便買一兩顆丹藥,三五個月賞給較為出色的門人弟子,就能讓那些弟子感恩戴德。

    也不知道是怎麼走的,慕三生恍惚的離開丹奇宗的山門。

    突然,慕三生的腳步一頓,眉宇間露出一絲異色:“誰!給我滾出來。”

    一個身影從拐角處走出,此處已經入了清州城,慕三生也不擔心對方對自己不利。

    此人正是近幾日來,一直徘徊在清州的白晨,阿呆收集到情報雖然多,可是並不全面,所以白晨打算親自來清州。

    一方面他想看看,這個世界所謂的大城市,另一方面也是借機接觸清州附近的幾大門派。

    清州的確很大,至少從面積上來說,足以與白晨記憶中的一線城市相比。

    而且比之清水鎮更是繁華了何止十倍,難怪紮根在這裡的門派,都能發展出如此的勢頭。

    這裡哪怕是一個小門派,都比山行宗大上許多,五大宗派更是五座大山般,令人仰視的龐大存在。

    “你是什麼人?”慕三生臉色一沉,理所當然的將白晨當作圖謀不軌者。

    白晨的樣子,實在不像是一個有來頭的人,不論是衣著還是氣質。

    如果硬要慕三生猜測他的來歷,絕對是下九流的地痞流氓,反正就不是好東西。

    “當然是來交朋友的咯。”白晨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友善,可惜他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代表,他的笑容只會讓慕三生更加警惕。

    慕三生眉頭擰起,難道鐵卷派已經落到如此田地了?

    居然連下九流的**幫派,也來探自己的底線?

    “你?不夠資格!”慕三生依然帶著鐵卷派的傲氣,五大宗派可不是誰都可以拉攏的,更不是誰都有資格成為朋友的。

    哪怕是現在有那麼點落魄了,那也是暫時的,只要解決了這次的困境。

   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五大宗派的主意,可是五大宗派依然活的很滋潤。

    白晨笑了起來,他的笑容實在是讓慕三生不舒服。

    這樣的結果早已料到,就好像一個億萬富翁,突然遇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,說是來與之交朋友的,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。

    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,還是有點不高興,只有一點點。

    “是嗎?看來朋友沒的做了,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。”

    白晨轉身便走,走的相當乾脆。

    留下來做什麼?解釋自己有多牛逼?

    解釋自己有多少的資本,和慕三生來交朋友,不是在高攀鐵卷派?

    慕三生有些詫異白晨的態度,對方真的是來與自己攀關係的嗎?

    如果對方真有這誠意,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離去?

    古怪的傢伙!

    肯定有什麼意圖,真以為鐵卷派到時候會求著找你嗎?

    慕三生只把這事當作一個小插曲,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。

    以為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,就真的高人一等不成?

    這時候,前方人群裡鑽出一人,這人是慕三生的師弟王宇,看他面色匆匆的樣子,肯定是師父急著叫自己回去了。

    “師……師兄,師父他老人家急著叫你回去。”

    果然,慕三生從容點頭:“我這便回去。”

    心裡想著,與丹奇宗的談判已經徹底崩了,如何與師父解釋。

    王宇看慕三生有些呆滯,急切道:“師兄,快些回去吧,師父在等著你拿主意呢。”

    “拿主意?拿什麼主意?”慕三生一愣。

    自己師父已經多年未曾過問門派大事,所有事宜幾乎都是由自己處理,師父怎麼會在這時候出關?

    “清州……清州拍賣行出現了一顆十階靈動寶丹……”

    王宇氣喘如牛,雙手叉腰頓了頓,繼續道:“三天后便要開始拍賣,如今……如今整個清州都傳瘋了。”

    慕三生臉色劇變,終於明白王宇為何如此著急。

    “此事當真?”

    “師兄去城外丹奇宗幾天,當然不知道,可是現在清州誰人不知道啊。”

    “快,快隨我回去。”慕三生也不管王宇還在喘息,拔腿就走。

    開玩笑,和可是天大的事啊!慕三生怎能不急。

    十階靈動寶丹?難怪師父如此著急招回自己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40 PM

第十六章 打擂臺

    十階靈動寶丹意味著什麼?

    慕三生比任何人都清楚,其實靈動丹不止是只有十階,還有兩種分別為九階和八階。

    不過能稱之為寶丹的,也只有十階而已。

    因為一個九階的高手,哪怕是剛剛進入九階,只要服下十階靈動寶丹,也可以魚躍龍門,從此先天不是夢。

    清州排名第一的龍虎門憑什麼穩坐第一寶座?還不就是因為三十年前,龍虎門門主得到一枚十階靈動寶丹,一躍成為先天高手,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龍虎門,也一躍成為清州第一大派。

    慕三生的師父卡在九階巔峰,已經二十年有餘,如果能夠得到十階靈動寶丹,那是鐵定進入先天境界。

    鐵卷派的危機也就自然解決,丹奇宗再如何槍式,難道他們還敢與一個擁有先天高手坐鎮的鐵卷派為敵不成?

    一路上,慕三生不斷的瞭解情況,從王宇的口中,慕三生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情況。

    三天前,清州最大的番號拍賣行,突然發佈一條消息,將在六天后,拍賣一枚十階靈動寶丹。

    這個消息自然是引起不小轟動,十階靈動寶丹,這可是整整三十年,都未曾在清州出現的名字,再一次被人提起。

    不止是鐵卷派,幾乎所有的門派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裡,動了起來。

    開玩笑,這是影響整個清州的大事件。

    當年的龍虎門就是最好的例子,誰不想站在清州的最高峰一覽眾生。

    想要靠著天資進入先天境界,可以!

    不過你至少要有那天分才行。

    多少被譽為天才的人物,耗盡一生經歷,最後被擋在十階之下,抱憾終身?

    當然了,只要晉升到十階,到達先天境界,現實中的收穫還不算讓人瘋狂。

    真正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是,先天境界擁有著比後天武修更強大的壽元。

    讓先天高手多了足足一甲子的壽元,也讓那些垂老的後天九階高手,無法忽視的希望。

    一甲子就是六十年,哪怕這六十年裡,什麼都不幹,也能瀟灑的快活半輩子。

    慕三生的師父卓不凡,也是鐵卷派的掌門,不過這個掌門早已閉關多年,實權基本上都已經交給慕三生。

    不過正是有這位九階高手坐鎮,鐵卷派在這幾個月被丹奇宗打壓的時間裡,還沒有真正落魄到被其他門派欺負的地步。

    不過這樣的時間還能維持多久?

    卓不凡已經九十歲高齡,多年閉關未曾突破,已經耗盡了這位高手大半心力。

    風燭殘年的歲月,日漸衰弱的身軀,早已不復往日的雄姿。

    特別是近幾年,幾乎不與人交手,可見卓不凡的身體已經到了垂暮之時。

    一旦鐵卷派失去了這位九階巔峰的高手,恐怕不需要丹奇宗,單是這些年的死敵,就足以讓鐵匠鋪徹底淪陷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清州是個大城,民風尚武,街頭隨處可見持著兵器的江湖中人過往。

    不過幾乎沒有什麼人會隨意在街頭動武,如果有什麼恩怨,哪怕是門派的紛爭,也不會是在街頭,哪怕是滅門,也是在彼此的門派內拼鬥,而不會波及到城中的其他角落。

    不過一般人都會在清州城中心的比武擂臺決鬥,如果說是死仇便是生死由命,也沒有任何人約束。

    白晨這些天已經見識過幾場對決,基本上每日都會有幾場這樣的決鬥。

    有切磋武藝,也有生死對決,特別是生死對決,圍觀的人往往是比臺上的人更加激動,白晨也看的熱血沸騰。

    正午時分,白晨再次來到醉仙樓,這座醉仙樓是距離擂臺最近的三層酒樓。

    白晨在二樓挑了個靠近擂臺的桌子坐下,小二一如既往的勤快:“這位公子您又來了,還是老規矩,一壇醉仙醉和半斤熟牛肉?”

    白晨笑著點點頭,目光放在擂臺上,擂臺上並未有人對決,可是圍觀的人卻不少,攢動人群像是在期待著什麼。

    “小二,今日擂臺上怎麼沒有決鬥?”

    “公子,您不知道吧,今天可不同。”小二故作神秘的說道,語氣欲言又止。

    白晨隨手丟給小二一塊碎銀,小二臉上立刻露出幾分討好:“每個月的今天,都不會有人決鬥,因為今天清州五大門派會在擂臺上展示各自絕學。”

    “展示絕學?難道是給外人觀摩?讓人學習不成?”

    白晨可不認為這五大門派有這麼大方,門派內的武功拿來給外人展示,這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,如果讓外人看出自家武功破綻,那樂子可就大了。

    小二嘿嘿笑起,賣弄的說道:“這裡說的絕學可不只是武功,而是各家所長,比如說丹奇宗擅長的是煉丹,鐵卷派擅長的是鑄武成卷,龍虎門擅長圖武陣法,還有秀氣門乃是醫術見長,還有最神秘的陰虛門善於奇門詭術。”

    “只有五大門派可以上臺?”白晨不禁期待起來,他很想看看,這五大門派到底有何出眾之處。

    小二搖搖頭道:“其他門派自然能上去,不過若是被人破了絕學,或者是超過了,那面上可就難看了,所以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,還是別上臺獻醜了,以前不是沒有自以為是的人上去,結果還不是灰溜溜的逃走。”

    “那他們就沒被人挑過場子?”

    “有,不過多半都是沒有成功,我們清州五大派可不是浪得虛名,前些年有個從蜀州來的高手,想與龍虎門比圖武陣法,結果被困在圖武陣法中,最後哭著喊著求龍虎門放出來,這才了事。”

    就在白晨與小二談話之際,五大門派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來。

    每個門派門人都有相應的服飾裝束,所以相當好辨認。

    特別是龍虎門的門人,衣服上繡著一龍一虎,想不知道他們是誰都難。

    另外一個則是丹奇宗的弟子,身上是一個太極陰陽圖案,不過太極的兩極一點是金色丹藥,一點是紅色烈焰。

    “嗯,這次估計又是龍虎門拿出武圖陣法千機變。”小二也是順勢看去,嚷嚷自語道。

    白晨已經下樓,並未聽到小二的話,他也對五派絕學展示產生了興趣。

    這可不是擂臺比武,遠遠看著就行,只有親身感受,才能感受其中奧妙。

    龍虎門其實也叫做龍圖笑門,龍虎門最擅長的不是硬碰硬的對決,而是以佈陣煉武為主,所謂的佈陣煉武,就如修真小說中的陣法一樣。

    不過又有所不同,因為武圖其實是以鑄圖師的特殊手段,將陣法刻畫在紙上,對敵之時,將刻畫有陣法的圖紙拋出,就能將敵困於陣法之中,可謂是收發自如。

    當然了,這紙可不是一般的紙,是以某種秘法加持過的,附有靈性的紙。

    這時候龍虎門的一個弟子上臺了,下方人群立刻引來一陣騷動:“這不是龍虎門的龍圖笑嗎,今天是他代表師門來展示武圖嗎?”

    “原本我還想著上臺試一試,現在看來沒戲了。”

    “那是肯定的,龍圖笑如今可是大師級別的武圖師,不然也配不上清州四大公子之首,聽說他的武圖造詣,已經逼近龍虎門長老,而且個人修為也是已經到達七階,這個稱謂可是名副其實。”

    白晨聽著身邊路人的對話,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臺上的龍圖笑。

    相比起秦有為,龍圖笑的氣質就明顯俊武許多,相貌俊朗又菱角分明,與秦有為那種虛浮的臉色,完全不是一個概念。

    不算高大的身材,卻帶著幾分英氣蓬勃,目光裡也總是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。

    “各位鄉親父老,在下龍圖笑,蒙各位抬愛,小有幾分名氣,今天我便代表龍虎門,在這裡為各位展示龍虎門武圖千機變,各位,獻醜了。”

    龍圖笑說罷,從腰上拿下一本方方硬皮封面的藍皮書,翻開藍皮書,在內翻找了一陣,終於從中撕下一頁,隨後拋在半空,只見那張方紙瞬間燃成灰燼。

    只見龍圖笑腳步向後一退,同時抱拳道:“各位,請了!若是誰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,從擂臺上來,同時又走到對面,便算諸位勝出。”

    “龍公子,如果我等勝出,又能有什麼獎勵?”

    “諸位放心,若是諸位能有此等手段,破我這武圖陣法千機變,在下代龍虎門許下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
    白晨原本只是看熱鬧,可是聽聞龍圖笑此番許諾,也不禁有些期待。

    同時心裡嘀咕起來,這展示絕學,若是被人破解,給出一些好處,這是人之常情。

    可是這龍圖笑居然用龍虎門出力辦一件事作為彩頭,這裡面的文章可就大了。

    白晨的目光再次回到擂臺上,在龍圖笑將武圖拋出之後,擂臺並未產生任何變化,至少以白晨的目光,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。

    “戒殺,你懂得這武圖陣法嗎?”白晨不禁在心頭問道。

    “這個嘛……我也不是非常的……清楚……”

    “該死,一千功德,把你知道的全吐出來。”

    白晨沒有一千功德,那就欠著,反正已經欠了大幾千功德了,不在乎多欠一點。

    “你是要學武圖還是要破解這個武圖?”戒殺問道:“如果是要破解武圖簡單,看在這一千功德的份上,我就勉為其難出手一次,可是如果你想學武圖,很抱歉,我幫不上的忙,雖然藏經閣中有武圖陣法的秘錄,不過是在第二層,以你現在的功德,是打不開第二層的大門的,除非你能弄到武圖陣法的基礎典籍,打開武圖學的升級。”

    “這武圖陣法也有專業學?”白晨現在已經對這專業學產生了濃厚興趣,雖然不是每一種專業學,都能帶給白晨巨大的利益,可是每一種都是相當實用。

    “這世界上的專業學多如牛毛,最實用的便是三鑄三煉三畫,哪怕你有佛主賜予的這種逆天的屬性,也不可能把所有專業學都升滿,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,可是別太好高騖遠。”

    “這些話從一個放高利貸的和尚嘴巴裡說出來,聽的真不是滋味。”

    “小子,這番話我就當你是在放屁,不過我還是想要提醒一下你,如果你欠我的功德,一個月內,沒有還清,那麼我就只能拿你的壽元抵債了,嘿嘿……小子,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
    “我草你大爺,你以前怎麼沒說過?”

    “你又沒問。”

    當初欠戒殺一千功德,每天三分利算,那麼一個月就是一萬功德!

    天殺的一個月!我日,一個月我上哪裡去找一萬功德值?

    你乾脆殺了我得了……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45 PM

第十七章 冤家路很窄

    戒殺解釋了所謂的三鑄三煉三畫。

    三鑄便是鑄武、鑄兵、鑄圖,其中鑄武師又被稱之為人上之人,比起煉丹師的身份,更加高貴許多,因為鑄武師就是創造那些武學寶典的大師。

    每一個鑄武師,都代表著一種傳奇,匪夷所思的武學寶典,從他的筆鋒下著寫而成,流傳千百年,被每個人傳頌。

    鑄兵也就是所謂的鑄造,兵器、鎧甲,高明的鑄兵師可以用最平凡的材料,鑄造出超乎尋常的武器,這就是他們的神奇所在。

    鑄圖就是龍虎門這種專門培養鑄圖師,他們善於參透玄妙,精於奧義五行,化腐朽為神奇,而高深的鑄圖師更是被視為夢魘般的存在。

    三煉分別為煉丹師、煉毒師以及煉藥師,三者相似相近,又各不相同,分屬不同體系,有著獨屬的完整系統。

    三畫則分別為畫符師、畫器師以及畫紋師,其中畫符師最為罕缺,畫器師則類似於給武器附加屬性的專業,而畫紋師據傳只有皇宮內廷才會供養這些人,對於畫紋師,戒殺也是知之甚少。

    白晨也看出來,戒殺最精通的還是鑄圖,白晨不由得問道:“如果以這個世界的標準,你是什麼級別的鑄圖師?”

    “其實這個世界的專業在很多地方,都有不同的標準,就好像清州這種水準的小城,五六級的水準,就可以被稱之為宗師。”

    “那如果用我現在這種升級體系的標準來衡量呢?”白晨問道。

    “聖師吧。”

    “聖師?這又是哪個級別的?”

    “其實你腦海中的那套等級體系,是融合了無數的經驗與智慧,再以無上仙法所總結出來的體系,所以比之這些亂七八糟的等級要分明嚴苛的多,你現在幾個專業學都只是初級而已,1~10級在我看來至是初級階段,你肯定明白初級之上是高級,初級、高級其實在我看來,都只算是入門級,而後的大師、宗師、大宗師,這三個級別才會帶你真正的領略這些專業學的奧妙精湛,當然了,這些都不是全部,在大宗師之上還有聖師、大聖師、天師,只有到達天師才是真正的秦之完美,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。”

    白晨略微理解了一些,就目前來說,他的兩門專業學都不難升級,至少在高級前都不會有難度,如果這些專業學就這麼點程度,那就太讓自己失望了。

    如今聽到戒殺如此解釋,反而讓白晨躍躍欲試起來。

    “你居然在這!你這雜碎!”

    突然,白晨的身後傳來一聲音,只見秦有為正怒指著白晨,臉色陰沉可怖,抽搐的臉頰在顯示著他此刻的憤怒。

    秦有為的身邊站著一女子,體態豐韻妖嬈,卻又多了幾分輕傲,秀氣透著一股英氣,橫眉冷豔。

    “有為,這是怎麼回事?”秦可蘭眼中露出幾分詫異,不解的看著秦有為,難道這清州還有人敢惹自己的弟弟嗎?

    白晨沒見過秦可蘭,不過這不妨礙他發揮自己的想像力。

    “喲,這沒幾天又換了個妞。”白晨輕佻的語氣,瞬間讓秦可蘭的臉色變得陰寒無比。

    白晨沒看到秦可蘭的臉色,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去注意秦可蘭,依然不以為然的看著秦有為:“怎麼,你是來找抽的?還是來找抽?”

    “好狂的口氣!”秦可蘭上前兩步,冷酷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秦有為不由得眉頭一挑,低聲道:“姐,此人三番兩次的辱我丹奇宗,而後更是將《奇丹寶鑒》以及我煉丹用的鼎爐,價值萬金的墨痕鼎爐搶了去。”

    秦有為在自己的姐姐面前,可是絕對不敢有半點逾越放肆。

    別看秦可蘭現在在替他出頭,一旦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,那絕對是生不如死。

    這個姐姐對他,可是沒有半點姐弟的情分,手段之很辣,更是不比白晨差多少。

    “原來是救兵。”白晨嘿嘿的笑了幾下,眼神略微輕浮的上下打量秦可蘭一番,原來她就是秦可蘭:“難怪,我就想的秦有為那白癡,能勾搭上這水準的妹子,妹子,你想替秦有為出頭?”

    “傷我弟弟,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?”

    秦可蘭不打算深究白晨與秦有為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,用腳指頭想都清楚,這件事絕對不是秦有為說的那麼簡單。

    可是秦可蘭的想法很簡單,哪怕秦有為犯錯了,那也是她親弟弟。

    她可以教訓,不代表別人也可以。

    白晨漫不經心的走到秦可蘭的身前,鼻息傳來淡淡幽香,引人不住遐想。

    秦可蘭微微退了一步,她不喜歡有陌生人與她如此接近,特別是這個語氣輕佻,如**一般的男人。

    “這種小事何必斤斤計較呢,就當作他姐夫教訓他便可以了嘛。”

    圍觀眾人臉色都是一變,白晨這句話可是赤裸裸的**,毫不掩飾的**。

    這不正是秦有為平日裡,最喜歡對良家少女幹的事情麼?

    如今被白晨拿來對付自己的姐姐。

    秦有為怒了,秦可蘭更怒。

    秦可蘭身為天之嬌女,又何曾遭遇過這種事,誰敢對她說如此輕佻的話。

    挑釁!這是赤裸裸的挑釁!

    單看秦可蘭緊緊拽著的雙拳,就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憤怒。

    溫文爾雅的容顏此刻已經佈滿陰雲,身上散發著一股殺氣,死死的盯著白晨。

    “混蛋,你敢上擂臺與我一戰嗎?”秦可蘭之所以沒動手,不是因為她怕白晨,而是因為不能在擂臺下動武。

    這個規矩是五大派共同制訂的,所以即便是她,也要遵守這個規矩。

    特別是在擂臺下,不少人關注下,如果她在擂臺下面動手,雖說未必會有人為難她,可是至少會被不少人抓到攻擊她的把柄。

    擂臺邊緣的龍圖笑早已看到擂臺下的紛爭,站在擂臺上微微一笑:“秦姑娘,可需要在下收起武圖陣法?”

    “不用收,就在你的武圖陣法中鬥,美女,你敢不?”白晨傲慢的語氣,讓秦可蘭幾乎抓狂。

    如果是在平常,她是絕對不會去闖龍虎門的武圖陣法,如果闖過了,那就是掃了龍虎門的面子,如果闖不過那就是自取其辱。

    可是如今被白晨這麼一激,她如果說一個不敢,恐怕這輩子都抬不起頭。

    “這位朋友,如果你覺得千機變能夠讓你用來對付秦姑娘的話,那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,千機變奧妙異常,一步之差便有可能萬劫不復,至少要八階水準的修為,尚且有自保能力,如果你以為憑千機變便可勝過秦姑娘,那你就大錯特錯了。”

    龍圖笑自然不是擔心白晨的性命,只不過不願意被白晨將自己的武圖陣法當作對付秦可蘭的工具。

    他很清楚白晨的修為,不過五階的水準,這種水準別說對付秦可蘭了,就算是自己的武圖陣法,他也保不住性命。

    不管是不是他有意的,他都不會開心,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千機變雖然千變萬化,令人難以琢磨。

    可是以他對陣圖的理解,最多只能困住八階的高手,秦可蘭年紀輕輕,卻已經是九階的高手。

    也就是說,如果秦可蘭有心破陣,他和龍虎門的顏面可就不保了。

    原本五大門派各自都有私下協定過,相互之間不拆臺,這也造成了長久以來,五大門派上擂臺後,少有人能夠破他們的絕學。

    如果是在平時,她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莽撞的事情,可是誰讓她此刻在氣頭上。

    正如那句俗話,讓女人失去理智,就是最不理智的行為。

    秦可蘭腳下一輕,人已經跳上擂臺邊緣,冷冷的盯著白晨:“我要殺了你!”

    白晨卻是不急不緩的從階梯走上擂臺,所有圍觀的人都看的清楚,龍圖笑自然也看在眼裡。

    他的眉頭微微擰起,白晨這可不是跳不上去,事實上敢上擂臺的人,幾乎沒誰會用走階梯的方式上去。

    更多的時候都是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,用力氣或者是輕功身法上去。

    可是白晨這麼走上去,分明就是在挑釁秦可蘭。

    可是白晨剛踏上擂臺,下一步剛剛踏出,龍圖笑臉色突然一變,暗叫一聲糟了,白晨的身影已經消失。

    以擂臺中心為點,其實大部分的地域都已經被武圖陣法覆蓋,就算秦可蘭再自信,也是站在擂臺邊緣,在白晨沒有上臺之前,並未踏前一步。

    因為她知道武圖陣法的厲害,即便是她也沒把握能破去陣法,當然了,強行破去陣法也是可以了,不過她與龍圖笑以及龍虎門無冤無仇,不會貿然得罪。

    可是白晨居然直接走入武圖陣法中,這分明就是在找死。

    而最讓龍圖笑擔心的是,白晨是從死門進的,何謂死門,置之死地之門,就算是龍圖笑,進入自己佈置的武圖陣法,也不敢從死門進。

    千機變乃是根據陰陽四象所設,分為生門、死門、奇門、殺門,四門各有玄機奧妙,生門不代表就一定活,死門則是九死一生,奇門變化萬千,殺門戾氣積怨。

    即便是龍圖笑自己對千機變的研究,也只破去生門一路,如果從其他三門進去,也難出來。

    就在秦可蘭臉色變幻不定之時,白晨突然從另外一側的奇門鑽出來,看了眼對面的秦可蘭:“小娘子,你不敢進來麼?我一個人在裡面可是等的好辛苦啊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49 PM

第十八章 揩油也是門手藝

    所有人的神色都凝固了,龍圖笑、秦可蘭,還有那些觀眾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站的近的觀眾,多少都有一點眼界的。

    畢竟這不是龍虎門第一次演示絕學,他們很清楚進入武圖陣法的結果。

    大部分人都是被拖出來的,少部分人撐下來了,可是也是等到龍虎門的人撤去武圖陣法後,才走出來的。

    絕對沒有一個人,能夠從一邊進去,又從另外一邊出來。

    如果龍虎門的武圖陣法這麼簡單,那就不是龍虎門了,也不知道多少好漢在武圖陣法裡面吃虧。

    龍圖笑的臉色凝重異常,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的千機變有多厲害。

    單說死門進去的,就足以讓任何人都躺著出來,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例外。

    哪怕這個千機變是他自己佈置的,可是能佈置不代表他就能破解。

    不過如今他卻看到了一個例外,白晨!

    這個小子是宗師級別的鑄圖師!

    還未來得及下臺的龍圖笑快步走到台下同門身邊,對身邊的同門低聲嘀咕了幾句。

    那個同門同樣臉色凝重,撥開人群離去,應該是去傳遞消息去了。

    如果說龍圖笑的震驚于白晨對武圖陣法的瞭解,那麼秦可蘭就是沉重了。

    能夠自由穿梭于武圖陣法中,那麼就相當於不受限制。

    可是她呢?

    處處受制武圖陣法,想要憑自己的實力,戰勝白晨?

    可以,如果有絕對的實力,能夠一招擊敗白晨就可以,不然的話,只要被他利用武圖陣法,不只是隨意進退,甚至利用陣法攻擊她,都足夠讓她吃一壺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做了一個很欠揍的動作,他朝著秦可蘭勾了勾指頭。

    “妹子,這麼快就退縮了?沒關係,每個人都有第一次,我會很溫柔的。”

    在白晨流裡流氣的語氣中,秦可蘭再一次失去理智的衝殺進去。

    “此人是什麼來歷?居然能夠自由出入千機陣圖,居然對我所佈置的武圖陣法如此清楚熟悉。”龍圖笑臉色凝重無比,目光閃爍不定。

    “秦可蘭有苦頭吃了。”龍圖笑身邊一個同門師弟王宇天,搖了搖頭。

    “那也未必,秦可蘭的修為比那小子高出太多了,在武圖陣法中不會吃太多苦頭,就算那小子能夠出入武圖陣法,也未必能占到便宜,除非……”

    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”王宇天連連搖頭:“就連幾位長老都做不到,你想的太多了,這麼個來路不明的小子,怎麼可能做到!”

    如果是在平時,白晨雖然嘴賤,卻也不可能如此大意。

    可是現在不同了,有戒殺的保證,白晨頓時有了底氣。

    不就是比我高了幾階麼?

    在武圖陣法中,玩不死你。

    秦可蘭的腳步剛踏入武圖陣法,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,日月顛倒,漫天星辰隱隱下墜。

    秦可蘭並非第一次進入武圖陣法,看到此等異象倒也並未慌亂。

    這只是武圖陣法所幻化出的假像罷了,再踏出一步,周圍的景象再變。

    秦可蘭發現自己處在一處密林之中,此處便是真正的陣法精妙所在,周圍的景象說真也真,說假也是假。

    如果這時候秦可蘭用內力強行衝擊周圍環境,武圖陣法立刻就會崩潰,畢竟這種級別的武圖陣法,不可能真正的困住她。

    抬頭一看,一張卑劣的笑容出現在十幾丈外,正朝著自己揮著手。

    不是白晨還能是誰,又有誰能露出這種欠揍的笑容。

    秦可蘭大怒,立刻朝著白晨撲去,十步,九步……一步!

    秦可蘭的速度不可謂不快,眼見白晨就在眼前,白晨突然向後一退,人已經消失在原地。

    秦可蘭更是怒不可遏,每逢想到白晨的笑容,就讓她有一種抓狂的衝動。

    就在此時,秦可蘭突然感覺身體一沉,秦可蘭暗叫一聲不好,自己不知道何時,居然站在一處泥潭上,泥沼已經沉到膝蓋。

    “糟了,那該死的混蛋!”秦可蘭一邊咒駡,一邊使勁的脫出雙腳。

    雖然這只是低級的幻想,可虛假不代表就不致命,如果不能掙脫出來,哪怕知道是假的,一樣相當危險。

    “葵水退三,水幻生金。”

   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耳邊響起,白晨依照戒殺的提示,腳步連續走出幾步,發現人已經出現在秦可蘭的身後。

    秦可蘭此刻正與泥沼奮鬥掙扎著,全身上下,別提有多狼狽了。

    白晨從地上撿起石頭,輕輕的朝著秦可蘭丟去:“姑娘好興致啊。”

    秦可蘭怒目橫掃而過,咬著銀牙沒有應聲,只是奮力的抽腳,眼看著就要到泥沼邊緣。

    “停!”白晨突然大叫起來:“不能動。”

    秦可蘭身形一僵,臉上閃過一絲疑色:“我憑什麼聽你的?你不讓我動,我偏動。”

    眼看著泥沼邊緣近在咫尺,秦可蘭怎麼可能繼續待在泥沼中泡著,抬起腳便踏了上去。

    可是這一腳剛剛落實,整個身體就如墜入雲霧中一般,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下墜著。

    周圍已經變成了萬丈懸崖,秦可蘭此刻腦海裡一片空白。

    “啊……”秦可蘭尖叫起來。

    不怪她如此失態,畢竟人的正常反應,在高空下墜之時都會尖叫,不論男女。

    突然,秦可蘭感覺身體的下墜止住了,抬頭一看,白晨正單手拉著自己的手掌。

    “**,來給小爺笑一個。”

    秦可蘭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,手頭力道一展,人已經順勢飛了上來。

    可是白晨同樣向後一退,再一次消失在秦可蘭的面前。

    “混蛋,你給我出來!我要殺了你!!”秦可蘭剛一落地,便怒不可遏的叫著,胸口起伏不定,顯然是被白晨氣的不輕。

    可是環視四周,懸崖邊上空無一人,一陣清風拂過,秦可蘭猛的轉身,同時使出全力朝前一抓。

    這一抓不要緊,身體立刻就失去平衡,背後立刻又感覺到被人一推。

    秦可蘭再一次被掛在懸崖邊上,白晨笑嘻嘻的拉著秦可蘭的手掌,拇指還不老實的磨蹭著秦可蘭的手背。

    “我說美女,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。”

    秦可蘭終於忍無可忍,如果再被白晨這麼玩弄下去,她絕對會被逼瘋。

    “我!要!你!死!”秦可蘭身上的衣服突然無風自動,一股勁風以秦可蘭為中心,向著四面八方的蕩開。

    秦可蘭這是要用內力,強行將武圖陣法破去,這招雖然粗蠻,可是絕對是最有效的方法。

    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,在武圖陣法中,她是玩不過白晨的。

    這個可惡的混蛋,絕對是她所見過的,最卑鄙,最無恥的人。

    周圍景致在鬥轉星移中,終於恢復正常,秦可蘭腳下一實,已經回到擂臺。

    秦可蘭心頭一喜,同時想起白晨,立刻大叫起來:“混蛋,給我出來,我要殺了你!!”

    可是這時候,她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硬物頂著自己的後背,同時一股熱浪襲來。

    秦可蘭感覺渾身僵硬,不敢動彈,白晨正不急不緩的貼著秦可蘭的背脊,如老藤盤樹般湊上來,一手搭在秦可蘭的肩膀:“美女,不要動,再動一下可是白刀子進,紅刀子出哦!”

    “你……”

    “怎麼?不服輸?”白晨可是使出全力,他就不信秦可蘭在自己的全力壓制下,還能有什麼動靜。

    秦可蘭臉色一陣青紅,被男子這般貼近還是從她懂事起就沒有遇到過的,可是白晨不但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,而且一手摁在她的肩頭,讓她無法反抗,特別還有一把利刃頂著自己。

    “認輸吧,如果你再堅持,可就不只是丟了顏面,而是性命哦!”白晨笑盈盈的說道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給我放手!”秦可蘭原本剛要反抗一二,可是立刻感覺到,白晨摁在肩頭的手,正在不老實的向下滑,這讓她如何不急。

    “不打算認輸嗎?”白晨咽口水的聲音可是不輕,就好像一頭餓狼看到一頭羔羊一般。

    “我認輸!我認輸……你快放手!”秦可蘭已經快要急哭了,雙眼通紅的急叫道。

    突然,秦可蘭感覺身體一輕,白晨已經退開幾步:“多謝秦姑娘手下留情,這手感還真不錯。”

    秦可蘭愣愣的回過頭,白晨的手上哪裡有什麼刀兵,剛才頂著自己後背的,分明就是指頭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秦可蘭臉色蒼白。

    噗哧——

    一口鮮血噴出,兩眼一花,整個人都癱在地上。

    台下觀眾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看呆了,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,居然將丹奇宗的秦可蘭氣到吐血。

    “我沒看錯吧?”王宇天僵硬的扭過脖子,看了看身邊的龍圖笑。

    “這傢伙居然把秦可蘭氣到吐血,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?”

    白晨贏了,雖然贏的相當的卑鄙,可是卻沒有任何人質疑。

    不過這還不算完,白晨瞥了瞥地上的秦可蘭,輕啐一聲:“和我鬥,玩不死你!”

    如果秦可蘭能聽到這句話,絕對會再次被氣到吐血。

    白晨突然感覺到一個怨毒的目光朝他射來,這道目光的主人毫無疑問,正是秦有為。

    白晨臉上露出一道似笑非笑的神色:“秦公子!千萬不要落到我手中,不然的話……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55 PM

第十九章 挑釁和調戲的區別

    不得不說,白晨表現的相當囂張,可是他的囂張卻讓秦有為啞口無言。

    秦有為低下頭,將自己的怨毒目光深深的掩藏起來。

    兩個丹奇宗的弟子,將秦可蘭抬下擂臺,白晨這才慢悠悠的下去。

    龍圖笑也在此時迎了上來,抱拳道:“這位朋友,你破了我的武圖陣法千機變,如若有空,不妨來我龍虎門坐坐。”

    這算邀請嗎?

    還是說表達自己的善意?

    白晨眯起眼睛,表面上還算客氣,微笑道:“若是有空,我倒是想去見一見清州第一門派。”

    白晨可不覺得對方真會看的起自己。

    就連丹奇宗的秦有為,都是趾高氣揚的樣子,同為五大門派之首的龍虎門,哪怕再如何客道,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。

    多半是看到自己身上有些價值罷了,不過自己與他龍虎門毫無瓜葛,沒必要湊上去笑臉相迎。

    白晨沒有發現,在擂臺的另外一邊,有一道目光同樣在看著他。

    慕三生!

    此刻的慕三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。

    自己居然看走眼了,難道他那日與自己相遇,是為了共同對付丹奇宗?

    想到這,慕三生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。

    就算白晨打敗了秦可蘭又如何,依然沒這資格與自己鐵卷派結盟。

    不說自己鐵卷派與丹奇宗還未到兵戎相見的地步。

    就算是已經到了水火不容了,他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,又憑什麼與偌大的鐵卷派聯手?

    丹奇宗可不是只有一個秦可蘭,而且丹奇宗也不是一個以武為主的門派。

    不過,慕三生還是對身邊一人低道:“去查一查那小子的來歷。”

    有這麼個決定的,可不只有慕三生一人,其他幾個門派的弟子中,也在交頭接耳。

    過了幾刻鐘,等人群的騷動稍微平靜了,丹奇宗的人這才走上擂臺。

    秦有為也在其中,上了擂臺後,秦有為顯得有些得意。

    目光掃過下方圍觀的人群,在看到白晨還未離去,更是得意笑了起來,眼神裡充滿了不屑。

    秦有為稍稍整了整衣物,上前一步,用高亢的聲音道:“諸位鄉親父老,在下秦有為,接下來便是丹奇宗一展身手的時候了。”

    在看到擂臺下,那些期待的目光後,秦有為的臉上越發得意。

    “想必諸位也知道丹奇宗並不以武見長。”秦有為的目光特意落在白晨的身上,似乎是在對白晨說,不要以為贏了丹奇宗一次,就真以為能與丹奇宗做對。

    “廢話少說,是騾子是馬,拉出來遛遛,光耍嘴皮子有屁用啊。”

    撲哧——

    白晨這番話頓時讓周圍觀眾一陣哄笑,秦有為臉色一僵,沒想到自己正說的興起,白晨居然這時候搗亂。

    秦有為目露凶光,恨不得將白晨抽筋扒皮,恨恨的壓下心頭怒火。

    不過一想到,接下來就是自己表演的時間,秦有為的心情立刻就舒緩了不少。

    我可是丹奇宗的煉丹師,與這**有什麼好氣的。

    等到我到了大宗師,隨便指使幾個高手,還不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。

    “諸位,在下最近領悟了一副丹方,名為三陽丹,不知道諸位可否聽說過?”

    原本吵吵嚷嚷的觀眾,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,驚愕的看著秦有為。

    “三陽丹?那個五品的三陽丹?”

    “我沒聽錯吧?那個號稱五階之內的丹王,三陽丹?”

    就連龍圖笑都露出震驚之色,三陽丹,又被稱之為小丹王,五階之內,最珍貴同時也是最難煉的丹藥,市面上的價錢比之六階、七階丹藥還要高。

    三陽丹可不只是因為難煉,同時材料稀缺才被稱之為小丹王的。

    三陽丹可以提前打開氣門,只要五階以上修為的人服下三陽丹,便可以如先天高手那樣,施展出內力。

    之前的秦可蘭就是服用過三陽丹,所以她才能以八階的修為,就將內力外放。

    也因如此,才讓她成為清州兩大年輕高手之一,比之所謂的清州四大公子,可是高了不止一籌。

    丹奇宗一個以煉丹為主的門派,之所以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,靠的也是這三陽丹。

    別人要到先天境界才能將內力外放,可是丹奇宗不需要到先天境界,就可以做到內力外放,單憑這點就足以讓丹奇宗的弟子,戰力比起同輩其他門派的弟子高出不少。

    當然了,丹奇宗也不是每個弟子都可以擁有這個機會,畢竟三陽丹的材料相當珍貴。

    且煉製相當繁瑣複雜,就算丹奇宗之內,也有有五個煉丹宗師,可以煉製出三陽丹,而且不保證絕對可以煉製出來。

    “諸位肅靜,肅靜!在下也不保證一定能成功,畢竟在下才掌握了丹方三個月,練習了百餘次,也才成功煉製出些許。”

    秦有為嘴上自謙,可是臉上卻充滿了得意,一百多次煉製出幾枚,這成績比起那幾位宗內大師確實低了不少,可是我比他們年輕,而且我練習的次數比他們更少。

    秦有為從腰間解下一個鼎爐,這鼎爐碧玉如波,整個鼎爐光潔如鏡,一絲絲慢悠悠的藥香在擂臺上下蕩漾著。

    “玉王鼎!”龍圖笑失聲叫起來,難怪秦有為敢如此自信,原來手上有玉王鼎!

    這玉王鼎可是丹奇宗的一件奇寶,能讓煉製五品以內的丹藥,成功率提升三成,整個清州城的人都知道。

    難怪秦有為敢在擂臺上展示還未完全掌握的三陽丹煉製,有這件奇寶在手,秦有為至少有五成的機會,煉製出三陽丹。

    龍圖笑的臉色頓時不怎麼好看了,難道這次要讓丹奇宗搶了頭籌?

    其實如今的擂臺,已經成了五大派年輕一輩弟子嶄露頭角的舞臺,五大門派的弟子基本上都會各展所長,誰的呼聲高,誰自然便算勝了一局。

    這可不是表面上的風光那麼簡單,還有另外一個讓他們不得不搶頭籌的由頭。

    誰若是得到這清州年輕一輩第一的頭銜,將會有天大的機遇等著他們,甚至連門派都跟著沾光。

    秦有為又拿出一物,一顆紅色的圓球,這球體圓潤豔麗,裡面像是在流動著鮮血一般。

    “火琉璃!”龍圖笑倒吸一口涼氣。

    秦有為一拿出火琉璃,龍圖笑的臉色更加凝重,甚至是有一點憤怒。

    “好你個丹奇宗,真當我們其他門派沒有東西撐門面不成?”龍圖笑咬著牙,低哼一聲,旁邊的師兄弟臉色也不大好看。

    這丹奇宗分明就是使詐,雖說沒有明文規定,不能借助外物。

    可是五大門派之間,都還算恪守潛規則,沒有太過依仗外物,畢竟如果傳出去,拿著外物勝了旁人,臉也不大好看。

    可是秦有為這分明就是破壞這個潛規則,玉王鼎倒也罷了,可是這火琉璃拿出來,就太不厚道了。

    這火琉璃乃是以精火石為料,然後再讓修煉了火系內功心法的人,以精純的內力送入精火石中,只要灌滿精火石,這火琉璃就算成了。

    而這火琉璃對於煉丹師來說,算是上好的輔佐道具,因為普通的火焰煉丹,大部分時候都是效果平平。

    可是這火琉璃卻是只要往裡一送真氣,要多高的溫度,就有多高的溫度。

    不但讓煉丹簡略順暢了許多,更是可以提高煉丹的成功率,至少一成的成功率。

    擂臺上的秦有為自然不管旁人目光,將火琉璃放在架子中,然後上面放上玉王鼎,開始煉丹。

    秦有為雙手貼著火琉璃,內力一送,立刻便放手離開,火琉璃立刻便散發出殷紅的光彩。

    一股熱浪從火琉璃中散開,秦有為的臉色更喜,身邊的同門弟子拿過一個草藥袋,抓出一把熾陽草。

    龍圖笑眼睛瞪直了,牙都要咬碎了,臉上更是怒不可遏。

    只要看他這姿態,就能明白什麼叫做怒髮衝冠了。

    “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!”王宇天同樣怒吼起來。

    其他幾個門派弟子,臉上也是陰晴不定,顯然是對秦有為,或者是對丹奇宗的做法尤為不忿。

    玉王鼎與火琉璃就罷了,他現在拿著十份的材料煉製丹藥,如果還煉不成功,那就見鬼了。

    雖說一次煉太多的丹藥,會因為丹藥之間的相互影響,而使得成品率下降,可是絕對不會少於一顆。

    秦有為這分明就是欺負那些看客不懂煉丹,那些看客只覺得煉丹了不得,知道這裡面貓膩的,又有多少人?

    看著秦有為不斷的將大把的材料往裡送,白晨不由得瞥了瞥嘴,不以為然道:“不過如此。”

    原本以為,能從秦有為這學到一些經驗,沒想到這小子的煉丹手法,比起自己還要不如。

    什麼手法完全沒有,控火屏風更是沒個蹤影,這煉丹成功率要是能起來,那就見鬼了。

    白晨可是升級後,自動獲取一些煉丹手法,以及煉丹的掌控手段。

    龍圖笑的目光看向對面人群中的白晨,眼中閃爍不定,最終眼神一定,走了過去。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1:58 PM

第二十章 打發叫花子

    “朋友,對煉丹也有興趣嗎?”龍圖笑試探的問了一句,笑容親切,就好像與白晨是老相識一般。

    “我對吃丹藥比較感興趣。”白晨摸了摸鼻子,打混的說道。

    無事獻殷,勤非奸即盜,自己與他不熟,表現的這麼熱情,絕對不懷好意。

    龍圖笑乾笑兩聲,吃丹藥,我也感興趣。

    可是你以為丹藥是蠶豆,隨便你吃麼?

    “你對秦有為這煉丹有什麼看法?”

    龍圖笑把話題繞到這,就想著白晨能上去搗亂一番。

    最好是不顧一切的沖上去,把秦有為打暈,那就最好不過了。

    白晨微微愣了愣,不由得認真的看著龍圖笑。

    “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拆臺?”

    龍圖笑愕然,我表現的就那麼明顯嗎?

    不由得乾笑起來,沒有接白晨的話,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好。

    他可不想把話說的太直,被白晨抓到把柄就不好了。

    白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,手腕勾著龍圖笑的肩膀,故作親近。

    “若是你想讓我去拆臺,也不是不可以,而且我保准拆的漂漂亮亮。”

    龍圖笑皺起眉頭,他很想說出想,可是這話不能說。

    畢竟龍虎門與丹奇宗還有利益上的來往,這話說出來,那就是挑直了與丹奇宗過不去。

    龍圖笑摸了摸下巴,故作姿態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
    “哦,不是那意思,那就沒意思咯?”白晨聳聳肩,略帶幾分失望的說道。

    龍圖笑看白晨這姿態,他終於明白先前秦可蘭怎麼那些想揍白晨了。

    欠揍,不是一般的那種!

    當然了,龍圖笑比秦可蘭冷靜,至少他不會與秦可蘭犯相同的錯誤。

    “也不是,其實……”

    “直說吧,要我去拆臺沒問題,好處,我要好處。”白晨的笑臉盈盈,帶著一點小賤。

    白晨是想去拆臺,可是沒好處,不幹!

    白晨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,不過他可是看到龍圖笑,以及其他幾個門派弟子的臉色。

    那絕對是不共戴天的表情,這等苦大仇深的怨念,憑什麼讓我給你們出頭?

    龍圖笑眼前一亮,要好處?

    行,就怕你不肯淌混水,只要肯去攪合,那就好商量。

    “不知道朋友有何興趣愛好?”

    “我的愛好很廣泛,不過都要錢,很多很多的錢。”

    龍圖笑的笑容更加親熱,不就是錢嘛。

    龍圖笑暗地裡塞了一張銀票過來,白晨低頭一看,臉色立刻黑了:“一百兩!”

    龍圖笑看到白晨的臉色,怎麼說變就變,正要開口,白晨黑著臉冷聲道:“你把我當乞丐打發是吧?”

    “我……這……我不是那意思……”

    一百兩還是打發乞丐?

    你去給我找個這輩子討到一百兩的乞丐給我看看。

    龍圖笑強忍著怒意,又動了動腰包,只可惜白晨還是不為所動。

    白晨手臂直接鬆開龍圖笑的肩膀,輕蔑的看了眼龍圖笑。

    什麼玩意,小爺我一分鐘幾千兩上下,你給我五百兩就打發我了?

    就在這時候,擂臺下爆發出一陣驚呼。

    龍圖笑的臉色頓時沉下來,完了……

    秦有為已經煉好丹藥了,現在再去搗亂也沒意義了。

    對身邊白晨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,更是對白晨的胃口暗恨不已。

    你以為你是誰,給你五百兩還不滿足?

    這五百兩給個幾十人的門派,都夠他們一個月的開銷了。

    秦有為將溫熱的玉王鼎捧在手心,臉上更是得意非凡。

    輕輕的解開鼎蓋,一股濃郁的藥香飄然而出,散發出令人著迷的靈性氣息。

    擂臺下的眾多觀眾,全都大口大口的呼吸,像是要將香氣全部納入自己的腹中一般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好像,只要聞著藥香,就要神奇功效一樣。

    一顆!秦有為伸手拿出一顆銀白色的三陽丹,又是一顆!

    秦有為將手中丹藥放在旁邊弟子手中託盤上,又從灰燼中找出兩枚。

    每個人的臉上,都充滿了嚮往的神色。

    這可是小丹王三陽丹啊!

    秦有為似乎嫌台下的觀眾不夠熱烈,將玉王鼎一翻,四顆三陽丹圓滾滾的從鼎爐中落到託盤上。

   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,這四顆三陽丹可是有市無價的寶丹啊!

    一次就是四顆!

    就連龍圖笑都動容了,只是臉色更加難看,其他幾個門派弟子臉色也不好看。

    顯然,這次擂臺的風頭,都讓秦有為搶了。

    龍圖笑自不必說,白晨那麼一鬧,被秦可蘭破了陣法,面上無光。

    其他幾個門派則是覺得,哪怕他們上去,也不可能有秦有為這等手段,讓人倒吸涼氣的震撼。

    “煉丹還算順利,一共四顆三陽丹,比起平日裡,差了些許。”秦有為故作歎息,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,就好像是在炫耀一般,特別是看向白晨的時候,眼中充滿了挑釁。

    其實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成績了,平常一鼎爐十份材料,能夠煉出一顆已經算好了。

    如果這次不是借助玉王鼎以及火琉璃,恐怕還真沒這麼順利。

    “這煉丹之道博大精深,也非誰人都可以有所成就的,以為憑著蠻橫手段,搶到丹書鼎爐,就可以成為煉丹師的白癡,也只是愚人自娛。”

    秦有為的話自然是在暗指白晨,白晨輕哧一聲,不由得失聲笑出來。

    就這麼兩把式,就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,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?

    白晨走到擂臺前:“秦公子,你皮又癢了吧?”

    秦有為立刻退後幾步,看著白晨的動手,有些害怕:“你想做什麼?”

    白晨已經順道走到擂臺上,秦有為則是不住的退後:“不要過來,我告訴你,這裡不是你們無量山,若是你敢動手,我保你走不出清州城!”

    “沒卵的孬種!看把你嚇的。”白晨笑了起來,看著秦有為手中的火琉璃以及玉王鼎,雙眼放著光:“你不是說我愚人自娛麼?不如我們對賭一局如何?”

    “我不和你這莽夫交手。”秦有為似是感覺到白晨的目光,不由得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牢牢的護在身前。

    “誰說交手了,你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成為煉丹師麼,那我便以你最擅長的煉丹對賭,可敢賭這一局?”

    白晨說完,又覺得這火燒的不夠旺,又補充道:“你要是真的不敢,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,不過你可要當著這麼多鄉親父老的面,說一聲,我是沒卵的孬種。”

    擂臺下轟然大笑,秦有為怒氣難平,死死的盯著白晨。

    原本是挺怕白晨的,可是一聽說是以煉丹對賭,頓時來了信心。

    更何況被白晨這麼一激,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,說出這麼丟臉的話,更是他無法容忍的。

    秦有為幾乎是用吼的叫道:“好,你說怎麼賭?”

    “我們就賭煉丹好了,你可以任選一種丹方、品階,甚至是數量,只要我煉的品階、數量少於或者與你相同,便算是我輸,如何?”

    秦有為眼珠子轉起來,眯起眼睛凝視著白晨,不由得笑起來:“好!我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。”

    “既然是對賭,自然是要彩頭的,你說對吧。”

    “來了!就知道你沒安好心。”秦有為冷笑:“你說你我各拿何做賭注?”

    “你嘛……就拿手中的鼎爐和那顆火琉璃做賭注好了。”

    秦有為的臉色更是冷笑,早就知道你看中我的玉王鼎與火琉璃。

    “你那又拿什麼做賭注?”

    “外功法門!”白晨淡然說道。

    “什麼!?”白晨這番話,無異於一顆深水炸彈,瞬間引爆全場。

    所有人都驚呆了,一套外功法門做賭注?

    他不會是瘋了吧?

    可是更多的人持著懷疑態度,他們可不覺得白晨拿的出來。

    開玩笑,如果隨隨便便一個小子,就能拿的出一套外功法門。

    外功法門就不會這麼稀少了,整個清州五大門派,聽說過誰家有外功法門嗎?

    沒有,根本就沒有一家能拿的出來。

    別看現在五大門派,誰都拿誰沒辦法。

    若是哪個門派突然得到一套外功法門,五大門派的排名,絕對要重新計算。

    秦有為整個人都快要笑瘋了。

    他居然拿外功法門做賭注?

   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。

    秦有為自然是知道白晨有外功法門,原本他並未將這個消息傳出去,就是不想讓旁人知道,如今聽到白晨居然要親手把外功法門送給自己,他哪裡還能拒絕的了。

    在他看來,勝負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。

    這個無量宗的小子,實力缺少有幾分。

    可是說到煉丹,如果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挑戰自己,那自己這清州四公子之一的名頭,未免太名不副實了吧?

    在秦有為看來,白晨絕對是抱著自己給他的《奇丹寶鑒》啃了十幾天,煉製出一顆一階丹藥,然後就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。

    絕對是這樣,沒有其他的解釋。

    “這可是你說的!”秦有為笑意更濃。

    “這是自然,在場的諸位鄉親父老也可以作證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03 PM

第二十一章 這不是錯覺

    所有的觀眾在瞬間被引爆了熱情,他們看過太多的擂臺比武,生死對決。

    看多了也就有點膩味了,可是今天不同。

    白晨與秦可蘭的對決,雖然沒看到關鍵點,可是最後白晨將秦可蘭氣吐血,卻足以讓他們將之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
    如今白晨再一次上場,對秦有為不斷挑釁。

    甚至拿出外功法門作為彩頭對賭。

    他們可不管白晨是否拿的出外功法門,單說這場賭鬥,那就是看點十足。

    這些看官可沒看過煉丹師的對決,如今可謂是開了一番眼界。

    龍圖笑冷冷的看著擂臺:“這小子瘋了吧?”

    “我看也像,他居然和丹奇宗的人對賭煉丹,真是沒死過。”

    “而且還是與秦有為對賭,秦有為的煉丹水準可不是浪得虛名,雖然之前煉製出小丹王有點取巧,可是其水準絕對已經到達宗師級別,他這是自尋死路。”

    另一方面,慕三生同樣報以冷眼,身旁師弟看慕三生的眼神有些奇怪。

    “師兄,你認得此人?”

    “一個不自量力的白癡。”

    “的確如此,丹奇宗的煉丹水準可是有目共睹,別說清州城,哪怕是放到整個蜀地對比,那也是排名前十的水準,他與秦有為比煉丹,絕對是自取其辱。”

    擂臺上,秦有為早已認定結果,就如所有人想的那樣,輕而易舉的獲勝。

    這還需要比嗎?

    結果顯而易見,一個無量宗破敗的山門出來的人,居然與自己比煉丹。

  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

    這次不但要贏,還要連本帶利,將以前他附加給我的羞辱,全部討回來!

    秦有為冷笑不止:“我要與你對賭,煉製三陽丹!”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,他就猜到秦有為會選擇三陽丹,不過這也正合自己心意。

    如果是其他丹藥,自己身上未必有帶材料。

    可是這三陽丹,恰恰就帶在身上,不然白晨也不會主動上臺挑釁。

    秦有為現在能夠煉製出來的丹藥,品級最高的,肯定是三陽丹,由此也可以判斷出他的水準。

    雖然秦有為看不起自己,可是他要煉製肯定會拿最高的丹藥水準比試。

    所以三陽丹肯定是他唯一的選擇,白晨算是看穿了秦有為的膽量,也就這水準了。

    秦有為又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擺放好,對身邊的同門示意了一下,立刻就開始煉丹。

    “將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!”

    秦有為心中得意,這次擂臺展示,他可是帶了足足二十份三陽丹材料,先前用了十份,如今至少還有十份。

    秦有為倒是輕車熟路,畢竟之前剛剛煉製過一次,相比起來,這次煉製三陽丹,更加的順暢連貫。

    白晨則是不急不緩的坐到地上,解下腰間鼎爐,墨痕!

    又從懷中掏出草藥袋,草藥袋內裝著幾十種花草材料,每一種都被白晨剁碎了,然後分裝在小包囊內。

    作為一個煉丹師,鼎爐、草藥袋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
    哪個煉丹師要是忘帶其中一樣,絕對是不合格的煉丹師。

    “咦,他的草藥袋裡裝的材料怎麼都是碎的?”

    “把這些材料剁碎了,恐怕早就失去了靈性,這還怎麼煉丹?”

    那些梗、葉、莖、花瓣,全都是一截一截的,就算是一般人也知道,煉丹師一般都需要新鮮的材料。

    其實對白晨來說,材料新鮮與否,根本就無關緊要,只要材料沒錯問題就不大。

    而且剁碎了,可以隨身攜帶更多的材料,畢竟這可是現實,沒有遊戲裡的空間包裹。

    “你看吧,這種白癡,居然也配跑來與我套交情。”慕三生對身邊的師弟道。

    “的確夠白癡的,也不知道誰家教出的弟子。”

    白晨沒理會台下的哄笑與嘲諷,自顧自的拿出火石,生火。

    然後將材料放入鼎爐中,同時單手提著鼎爐。

    “咦?他這樣拿著鼎爐不會燙到嗎?”

    “他這是煉丹還是烤手掌啊?”

    在醉仙樓上,此刻正有兩老者坐落在酒桌前,一個紅面頭髮蒼白,一個臉色蒼白滿頭黑髮。

    這白面黑髮老者遠遠看著擂臺上,本來不以為然的目光,突然變得凝重。

    老者手中酒杯突然當的一聲,重重的落在桌上,酒杯居然在桌面上壓出一個杯印。

    “不可能!火中取栗!小小清州城,怎麼可能有人施展這種煉丹手法?”

    紅面白髮老者原本趴在桌上,似乎是酒醉未醒,聽到白面黑髮老者的呼聲,散漫的撐起身體,打了個酒嗝:“老鬼,嗝……你看錯了吧。”

    “看錯了?你自己看!!”白面黑髮指著窗外十幾丈外的擂臺,眼中掩不住的驚愕。

    紅面白髮老者揉了揉稀鬆睡眼,原本是不經意的看了眼,可是眼中還帶著幾分迷糊,又揉了揉,又看……又揉……

    原本漫不經心的臉色,已經變得呆滯,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。

    “火上澆油!這是火上澆油之法!以碳粉澆濁丹火上,激起火種靈氣,增加丹火的溫度!”

    “開玩笑吧?那小子什麼來路?這手段我們可是足足練了二十年才有所小成,可是看這小子的手法,輕巧熟絡,完全就不像是初學者!”

    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眼花眼花……”紅面白髮老者似乎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,不斷的閉著眼睛,又睜開又閉上又睜開,那動作滑稽的像個老頑童一樣:“做夢,絕對是做夢,老鬼別看了……這肯定是我們喝多了。”

    黑髮老者一把揪起白髮老者的鬍鬚:“你這老不羞,給我看清楚!那小子的煉丹水準,絕對不在我們之下。”

    黑髮老者知道白髮老者的脾性,本來就如孩童一樣隨性而為,而且遇到一些不能接受的事情,多半就是採取這種逃避的態度。

    白髮老者一聽,頓時怒了!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:“放屁,老子會不如那小子?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再一次施展煉丹手法,這些手法是隨著煉丹學的升級而自動學會的,不存在生疏與否。

    就好像會騎自行車的人,哪怕是十年沒有騎車,一樣不會忘記怎麼騎。

    “迴光返照!”兩個老者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,兩個老頭的眼睛瞪直了,好像快要爆出眼眶一樣。

    擂臺上的白晨根本不知道,他的煉丹過程,已經完全的落入兩個行家的眼中。

    一炷香後,白晨在以迴光返照手法,將丹氣完全打入鼎爐後,終於停下。

    白晨抹了把額頭汗跡,輕輕吐了口氣,秦有為還在不遠處忙活,看他也已經接近尾聲,不過看他此刻有些手忙腳亂,頓時樂了。

    “好了?”

    “這就好了?”

    “看看秦有為,他都還沒好,這小子肯定是煉了一爐子廢丹。”

    “廢丹?就算是廢丹,也要本事,我估計這小子煉了一爐子爐灰吧。”

    又等了幾刻鐘,秦有為總算是停下手腳,剛要抹汗,發現白晨正玩味的看著他,頓時怒了。

    “看什麼看,你以為看幾眼就能偷師的了嗎?”秦有為嘲諷道。

    “廢話少說,開鼎吧。”

    秦有為這次更加自信,雖然還未開鼎,可是煉製過程比起之前要順利許多,他有預感,這次的成丹肯定不會比上次少。

    秦有為有意炫耀一番,所以也不推辭,將玉王鼎在託盤上一翻,灰燼中五個閃耀著銀輝的亮點,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。

    “五顆,這次是五顆!”那種奪人心魄的銀色光彩,讓人的**瞬間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。

    秦有為的神色更加囂張,眼睛更是不住的掃視著白晨。

    當每個人的目光從託盤上的五顆三陽丹移開,落在白晨身上的時候,已經滿是憐憫與同情的目光。

    自作孽啊!

    你說你好端端的,非要去和秦有為比煉丹。

    這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麼?

    秦有為已經用勝利者的目光看著白晨:“師弟,拿個託盤過去,給他放爐灰。”

    爐灰?這是肯定的。

    煉丹術是誰都可以掌握的嗎?

    不懂得煉丹術的人,以為把材料集齊了,然後一股腦的丟進鼎爐中,別說凝丹、成丹了,就連廢丹都沒有,只會是一堆燒成灰燼的爐灰。

    白晨將鼎爐一傾,隨著金屬託盤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。

    每個人的目光從最初的看熱鬧,嘲諷,變成了驚愕,不解……

    所有人都感覺到呼吸困難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。

    錯覺嗎?

    肯定是錯覺,怎麼可能?

    怎麼可能一點爐灰都沒有,託盤上十幾顆三陽丹,閃爍著同樣的光輝。

    不,更加的閃亮,每一顆丹藥都在互相輝映著。

    沒有一點塵埃蒙蔽,藥香交疊在一起,更加濃郁數倍,挑動著每個人的神經。

    秦有為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,手中的玉王鼎隨著一聲輕響,落在地上,如果不是玉王鼎的品質夠好,恐怕已經破碎。

    “假的!這肯定是假的,這不可能!這絕對不可能!!”秦有為顫抖著嘴唇,心頭卻在不斷的咆哮著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07 PM

第二十二章 老子的傷悲你懂個屁

  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是錯覺,現場寂靜如林的時候。

   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:“不對,那不是三陽丹。”

    兩個老者已經從人群主動退讓的道路中走出來,五個門派的弟子在看到兩個老者的時候,全都是臉色一凝,全都半跪到地上。

    “見過兩位尊者。”

    秦有為一聽到兩個老者的話,立刻驚喜的叫起來。

    “對對對,這根本就不可能,這小子怎麼可能煉製才三陽丹,這可是號稱小丹王的珍品寶丹,差點就被他糊弄過去了。”

    眾人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,難怪了,就想著這小子怎麼可能真煉製出十幾顆三陽丹。

    別說十幾顆了,就算是煉製出一顆,都是天方夜譚。

    開玩笑,以如今秦有為宗師級別的煉丹水準,才勉強能煉製出來。

    而且成功率還相當低,這小子如果靠著這種凡火破鼎,能夠煉製出一顆來,那就有鬼了。

    兩個老者卻在此時迫不及待的上到擂臺,走到白晨身邊。

    “這位小友,不介意老朽看看這丹藥吧?”

    “介意,不買別碰,一顆六千兩。”白晨的面色不善,他已經認定,這兩個老小子絕對的秦有為找來,故意刁難自己的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六千兩,不貴。”白髮老者哈哈的笑起來,在身上摸索了兩下,又看向黑髮老者:“你帶銀票了嗎?”

    “沒……沒帶。”

    “兩……兩位尊者,這小子這破丹藥,何須六千兩,我看他是失心瘋了吧。”秦有為嘲諷的瞥了眼白晨。

    此刻他無比得意,在這擂臺上比鬥耍詐,這臉面肯定是丟盡了。

    而且還被兩位尊者當眾識破,這下有好看的了。

    秦有為的目光不由得在兩位尊者的身上多看了幾眼,不知道自己先前煉丹的時候,兩位尊者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表現了。

    如果被他們看上了,拜兩位尊者為師……

    秦有為的心頭越發的欣喜,兩個尊者卻沒有去注意秦有為,而是轉頭對擂臺下的龍圖笑道:“龍虎門的小子,你們身上可有銀票?”

    “有有……”龍圖笑連忙道,同時恭恭敬敬的摸出一疊銀票,交帶兩位尊者手中。

    “小友收好。”白髮老者客客氣氣的將銀票交到白晨手中,這才從託盤上拿起一顆丹藥。

    先是嗅了嗅,然後交到黑髮老者手中,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幾息。

    然後又對著太陽照看了一陣,似乎是在琢磨什麼,最後才將目光轉向白晨。

    “全陽丹,沒錯,從這光澤來看,銀輝中帶著金光,火息中又透著幾分靈性,與全陽丹的記載一般無二。”

    “哼哼……果然不是三陽丹,小子,你可認輸?”秦有為自然是沒聽過什麼全陽丹,得到肯定的答案後,更是得意萬分。

    有兩位尊者在,就算這小子再狂,也掀不起任何風浪。

    只是,兩個老者轉過頭,卻用一種極其厭惡與冷漠的目光看著秦有為。

    “小鬼,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?”

    “額……兩位尊者,晚輩不敢,只是這賭約在前,此人煉製出這狗屁不如的全陽丹,全賴兩位尊者慧眼神目,辨出這真偽,不然真讓這小子蒙混過去了……”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秦有為話沒說完,黑髮老者突然一巴掌煽過去,臉色冰冷淡漠,目光如劍鋒利。

    語氣更是冷酷至極:“你家長輩怎麼教你的?瞎了你的狗眼。”

    “丹奇宗的確是徒具虛名,這種有眼無珠的小輩,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。”白髮老者同樣一臉失望。

    龍圖笑心頭有些緊張,小聲問道:“兩位尊重,不知道這全陽丹是什麼品級?又是什麼效果?”

    白髮老者將全陽丹放到龍圖笑的手中:“龍虎門的小子,你這六千兩不虧,拿回去孝敬你家長輩。”

    龍圖笑看了看白晨,又看了看兩位尊者:“那六千兩是晚輩孝敬兩位尊者的,不敢言功,兩位尊者請收回丹藥。”

    白髮老者又接過丹藥,似乎是很滿意龍圖笑的做法,微微點頭道:“也罷,看你如此心誠,告訴你也無妨,這全陽丹其實就是三陽丹的更高品質的丹藥,不屬於六階,可是功效又遠超五階水準。”

    黑髮老者接著用冷淡的語氣道:“這全陽丹功效比起三陽丹,好上不知道多少倍,三陽丹雖然能夠強行打通五階以上,先天境界以下氣門,可是藥性太烈,很容易傷及氣海,這輩子都難以突破先天境界,不信你去問問你家裡那些長輩,是不是每次運功的時候,氣海都隱隱生疼。”

    白髮老者又接著道:“可是這全陽丹卻全無這等副作用,完全不會留下這種後患,而且服用這全陽丹,氣海更加穩固,修為還能有不小的提升,以後衝擊先天境界,也更加容易許多。”

    龍圖笑已經聽傻了,秦有為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,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絕倫。

    何止是他們,擂臺下的那些看客同樣聽的癡呆。

    “那……那這全陽丹的價值怎麼與三陽丹一樣?”擂臺下一個看客忍不住發問道。

    “這清州城的人沒見識,拿到蜀地排得上名號的門派中去,五萬兩,絕對沒有人與你還價。”

    黑髮老者語氣冷淡,而且說的極其難聽,可是卻沒有人敢反駁。

    龍圖笑有些嚇到了,偷偷看了眼白晨。

    他突然想起來,自己先前拿著五百兩,想要請動白晨去搗亂,被他當作打發乞丐。

    原本以為是白晨是獅子大開口,現在想來。

    他突然發現,自己當真是在打發乞丐。

    自己居然拿著五百兩銀子去請一個煉丹宗師,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人家嗎?

    人家隨隨便便的煉製出十幾顆,價值數萬兩的丹藥。

    這不是侮辱人家,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啊。

    “小友先前手段,我倆先前在酒樓上看的真切,實在是大為佩服,不知小友師出何門?”

    “這些都是閒話,等下再說,我只管這賭局勝負。”

    “不算,這不算,你說的,我煉製什麼丹藥,你就煉製什麼丹藥!你煉製的根本不是三陽丹,明明是你輸了!”秦有為突然失控了,歇斯底里的咆哮著,滿臉的通紅。

    怎麼可能,自己怎麼可能輸給他?

    騙局,這絕對是騙局!

    肯定是他早就藏好了十幾枚丹藥,故意詐自己的!

    龍圖笑忍不住的歎息搖頭,看來自己高估這秦有為了。

    先前還覺得他有些才學手段,如今居然耍起無賴。

    是人都知道這輸贏勝負,偏偏他還當眾耍賴。

    耍就耍吧,可是你也不要當著兩位尊者的面耍啊。

    兩位尊者明顯是對白晨另眼相看,你居然還如此無賴,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?

    “拿來!”黑髮老者一如既往的冷漠,朝著秦有為伸手道。

    秦有為連連退後:“我沒輸……我沒輸,這是我丹奇宗的寶物,我不能輸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   秦有為突然跳下擂臺,直接鑽入人群之中。

    所有人都有些呆了,龍圖笑更是驚喜,秦有為,你完了……

    兩個老者面上不好看,白晨更是埋怨的看了眼兩人:“都是你們兩壞的事。”

    “小友,實在對不住,是我倆的不是,不過你放心,此事因我兩而起,我們必定會將賭注如約的送到小友手中。”

    “小子,我看你煉丹水準不在我們兩個老東西之下,你師父是誰,我們要拜師。”黑髮老者的語氣冰冷。

   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,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    “兩……兩位尊者,你們在開玩笑吧?”

    黑髮老者卻是一臉冰冷的轉過頭:“誰和你開玩笑,你有眼無珠看不出來他的煉丹水準,難道你以為我二人也與你一般有眼無珠不成?”

    “額……這位兄台的煉丹水準是……”龍圖笑目光閃爍。

    心中猜測,兩位尊者的話恐怕是故意抬舉白晨,心中想著,這兩位尊者的煉丹水準可是大宗師,這小子宗師水準是肯定有的。

    “至少是大宗師水準,反正我倆雖然可以煉製出更高品級的丹藥,可是這全陽丹是練不出來,而且就憑他剛才施展的幾種煉丹手法,我兩也未必能完全施展。”

    如果說此刻有個人比龍圖笑更鬱悶,腸子悔青了,這個人絕對是慕三生沒錯。

    他的臉色那叫一個失望,或者說是絕望還差不多。

    自己都做了什麼?

    一個大宗師水準的煉丹師跑過來說,我要和你交朋友。

    結果自己呢?

    用牛逼轟轟的態度說:你沒這資格……

   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啊?

    我他媽的怎麼就那麼混啊?

    慕三生身邊的小師弟,此刻用極其同情的目光看著慕三生。

    “師兄,我理解,我懂……”

    你懂?你懂個屁。

    老子的傷悲是你能懂的了的嗎?

    “哈哈……小兄弟,每一枚全陽丹,我出兩萬兩,全部給我如何?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一個大漢從人群中走來,這中年大漢敞衣高壯,胸口繡著龍騰虎躍,皮膚黝黑,滿臉胡渣,氣勢如虎。

    “藥尊者、毒尊者,晚輩有禮了。”大漢抱拳對兩人行了個禮,大步的朝著擂臺走來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12 PM

第二十三章 大買賣

    “龍掌門。”藥尊者與毒尊者相繼回禮。

    白晨卻看著來人,他知道來的便是龍虎門的掌門龍行。

    不過他沒有答覆龍行的索買,事實上在兩個尊者開口之前,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煉製出的丹藥是全陽丹,更不知道其價值所在。

    因為他目前的煉丹學等級,在幾天的煉丹的過程中,已經讓他升到了6級。

    所以煉製九階以下的丹藥,成功率100%,同時又加上墨痕增加的10%成功率,這多出來的10%成功率,會自動轉化為丹藥的品質。

    其次就是煉製過程,白晨使用了火中取栗、火上澆油以及迴光返照三種煉丹手法,這三種煉丹手法,各自增加5%的成功率,也就是增加了15%成功率。

    兩者加起來,一共提升了25%的丹藥品質,這種丹藥在白晨看來,應該叫做高品丹藥,而如果品質超過50%則稱之為超品丹藥,因為超過50%的丹藥已經超過五階丹藥的水準,到達真正意義上的六階。

    只是沒想到,這高品丹藥的價值,居然到達數萬兩。

    要知道普通的六階丹藥,也就在一萬五千到兩萬之間,七階以上的不同丹藥之間,價格差距則比較大,少的一兩萬,多的五六萬不等。

    白晨不禁沉思半餉,終於看向龍行:“每枚三萬五千兩,不許還價,一共十四枚,要就要,不要我找其他買家。”

    “三萬五就三萬五,一共四十九萬兩。”龍行也毫不含糊,一口答應下來。

    四十九萬兩買十四枚全陽丹,這買賣穩賺不賠,不論是留給自己門人還是拿去賣掉,都能讓龍虎門嘴巴笑歪了。

    這還是其次,最主要還是與一位煉丹大宗師搭上關係,這才是至關重要的。

    龍圖笑不由得暗自慶倖,幸好之前因為白晨闖過千機變武圖陣法,讓師弟去通知掌門,這才沒有錯過這趟買賣。

    龍圖笑同時也抓住機會,上前對白晨行了個稽首大禮:“在下先前多有冒犯,望大師海涵。”

    畢竟先前侮辱行徑,如果被白晨拿來做文章,絕對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。

    索性現在放下面子,先給他賠個罪,不管他是否原諒,至少也不會讓他繼續抓住不放。

    不得不感歎龍虎門的確是財大氣粗,掌門出個門口,隨身帶著幾十萬兩的銀票,這要是打個劫,當真是一本萬利。

    錢貨交易完,白晨瞥了眼兩個老頭:“記得把屬於我的東西討回來。”

    “老朽明白。”藥尊者苦笑不已。

    “我幫你把東西討回來,你帶我去拜師。”毒尊者依然是一臉冰冷。

    “什麼叫幫我?此事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?”白晨瞥了眼毒尊者一臉不爽道。

    眾人全都是一臉茫然,這兩位尊者在蜀地這一塊可是頂天的人物,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吧?

    居然這麼對兩位尊者說話,只要他們兩人吩咐一聲,絕對有無數個門派願意為他們效勞。

    可是,讓人沒有想到的是,毒尊者居然一改平日的冷漠,姿態放低的開口:“那你說,如何才能拜見你家師父?”

    “煉丹起碼先勝過我再說,你以為我家師父誰都能見的嗎?”

    這小子口氣太狂了吧?

    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兩位尊者是什麼人?

    他們可是藥無雙,毒無敵兩位尊者啊!

    萬花谷中的老怪物!蜀地十三州一等一的門派太上長老!

    真以為憑你那點道行,能夠勝的過兩位尊者不成?

    兩個尊者對視一眼,全都露出凝重之色,全然沒有輕鬆姿態。

    別人覺得兩位尊者勝過白晨,那是理所當然。

    可是兩位尊者可不這麼認為,想了許久,又用眼神互相交流一陣。

    兩人同時抬頭,看向白晨:“我們自認獨立無法勝過你,不過我二人聯手,你未必贏得了我,你可敢賭鬥一局否?”

    什麼?沒搞錯吧?

    是你們說錯了,還是我們聽錯了?

    兩個尊者的話一出口,瞬間,擂臺上下的觀眾,全都窒息的看著擂臺上的三個人。

    兩位尊者剛才說,要聯手才能與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,一決高下?

    “彩頭。”白晨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,雖然他身後沒什麼師父,不過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輸。

    “這個……”毒尊者低下頭,沉思起來。

    藥尊者卻開口問道:“小友,那拍賣行內的那枚十階靈動丹,是出自你手還是你師父之手?”

    嘶——

    這個問題瞬間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是啊!

    兩天后拍賣行裡將要拍賣一枚十階的靈動丹,絕對與他有關!

    慕三生嘴裡發苦,心裡那叫一個悔恨。

    每個人都瞪直了眼睛,等待著白晨回答。

    “是我煉製的,不過成功率太低,十份材料也未必能煉製出一顆。”

    其實對白晨目前的煉丹水準來說,煉製十階的丹藥,成功率至是下降20%。

    再加上各種手法以及墨痕的輔佐,成功率穩穩超過100%。

    “師兄,師兄,你怎麼了。”慕三生身邊的師弟,連忙扶住站立不穩的慕三生。

    此刻的慕三生,那叫一個悔恨……

    兩個尊者對視一眼,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幾分希望,異口同聲道:“好,那我們就與你賭鬥,煉製這十階靈動丹!”

    白晨想了想,點頭回答:“行,不過要等些許時日,我身上沒材料,需要準備一二。”

    “這個可以,我們也需要準備些許時日,就定在五日之後,就在這擂臺上,你與我們一決勝負!”

    兩位尊者意氣風發的說道,所有人都默默的記住這個日期,五日之後!

    三位煉丹大宗師要在這擂臺上賭鬥煉丹,雖然不是生死對決,可是這可比生死對決要精彩的多。

    “你們還沒說要拿什麼做彩頭。”

    藥尊者與毒尊者各從懷中拿出一本典籍,藥尊者道:“這是我們這輩子的煉丹以及煉毒所記載的經驗,以及手法,還有一些配方丹方記載,我們便以此作為彩頭,如果你贏了,我們便將這兩本丹典與毒典給你,可是如果你輸了,你便要帶我們拜見你家師父。”

    白晨與兩位尊者定下賭約後,龍行這才上前:“三位不妨到捨下稍作歇息,相互探討一二,可好?”

    “你們龍虎門可有煉丹的材料?”白晨直接問道。

    “這……如果小友需要,老夫可以幫你收購,我相信……”

    “那就不用了,我還是自己去找。”白晨聳聳肩,直接跳下擂臺:“十天后,擂臺上見。”

    白晨與龍虎門又沒瓜葛,最多也就做成了一單買賣,沒必要呈他們的情。

    再者說,白晨根本就不是要找靈動丹的材料,而是要找低階丹方的材料。

    因為他要在這五日之內,衝擊高級煉丹學,只要衝上7級煉丹學,那麼自己才能說穩操勝劵。

    兩個尊者的煉丹水準,應該與自己相差無幾,看他們剛才問自己十階靈動丹的時候,明顯也是沒有多大的把握,可是兩個人聯手,或許是手法上的互相彌補,使得成功率大為提升。

    如此白晨未必就有必勝把握,如果不想露餡,只能是穩中取勝,不能有半分馬虎。

    慕三生看到白晨離開,立刻追上前去。

    “兄台,留步。”

    對於慕三生追來,白晨早已料到,不過看待慕三生的目光,就沒有當日那麼的友好。

    “我說過,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,不會愉快的。”

    “抱歉,我……我只是想……”

    “不用想了,原本我是打算與鐵卷派合作,給你們提供一些丹藥,不過沒這必要了,看起來我有很多選擇。”

    白晨不想與慕三生繼續交流,也沒有這個必要,轉身步入人群。

    慕三生呆呆的看著白晨離去,心裡的苦澀,難以言喻。

    在白晨看來,鐵卷派依然是合作的最理想選擇,不過這個合作方式,顯然已經不是最初計畫的那樣。

    回到拍賣行安排的客棧,清州拍賣行有個規矩,那就是委託人將東西委託給拍賣行,那麼拍賣行就必須保證在拍品賣出去之前的人身安全。

    因為在以前,曾經發生過一次,拍賣行的人因為貪念委託人的拍品,而暗中下黑手除掉委託人的事件,事發後導致拍賣行的剩餘一落千丈,拍賣行最後也是無奈,聯合公佈這個規矩。

    剛進客棧,一個人便迎著白晨走來,臉上都帶著幾分討好。

    “白公子,我們王管事的在裡面等您,不知道您現在有空否?”

    白晨看了眼王管事的隨從,點點頭:“帶路。”

    王管事的是清州拍賣行的主管,行事相當幹練精明,除了他挑選的跟在身邊的這隨從。

    白晨真希望如小說中的主角那樣,只要自己王八之氣一放,就讓這王管事隨在自己身邊抱頭求自己收下他。

    王管事看到白晨到來,已經抱拳迎上來:“白公子,我們拍賣行的流程已經安排好了,你的拍品會作為壓軸進行拍賣,我們也已經將消息散佈出去,我想清州城的各大門派,不會有誰願意錯過這次的拍品。”

    “有勞了。”白晨點點頭,對於王管事的安排相當滿意,基本上不需要自己費心,就可以做甩手掌櫃。

    “還有你之前委託我代為收購的煉丹材料,我已經聯繫的差不多了,這是清單,請你過目,一共是十八萬兩,不知道您是暫時欠著,等到拍賣後付款,還是……”

    王管事說話相當委婉,他知道許多的顧客身上都沒有足夠的銀兩,不過其本身卻有足夠的價值,白晨就屬於這種顧客。

    所以他表現的相當誠懇,說話也沒有讓白晨感覺到不舒服。

    “這是二十萬兩銀票,其中十八萬兩是之前貨款,還有兩萬兩則是勞務費,如果方便的話,希望王管事繼續幫我收一批新的材料,我有急用。”

    王管事解過單子眉頭微微皺起,臉上露出幾分的猶豫,白晨看到對方神色,詢問道:“王管事可是有什麼難處?”

    “這單子上大部分的材料都好辦,可是這夕陽花,最近恐怕是無法滿足白公子的需求了。”

    “這夕陽花並非稀有材料,為何會如此?”

    “由於三天前,西州發生地變,平民傷亡慘重,如今整個西州都亂作一團,而這夕陽花正是西州獨產……”

    “西州發生這等大事?”白晨臉色微微動容:“你可知道如今西州情況如何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17 PM

第二十四章 天災面前人人有責

    “這裡就是龍虎門麼?”白晨抬頭看了眼大門上的牌匾,大門兩側是龍虎石像,兩個弟子正守在大門外。

    龍虎門並不像是那些將門派安置在城外的門派,而是將門派開設在城內繁華地段。

    使得龍虎門更像是一個武館,而不是門派,至少在白晨看來就是如此。

    “我找你們掌門龍行,麻煩兩位通報一下。”

    兩個龍虎門弟子已經擋在白晨面前,上下打量一番:“什麼人,報上名來,有名帖嗎?”

    開玩笑,這種下九流的角色也想見掌門。

   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這種貨色要求見掌門,如果掌門每個人接見,都不要修煉了。

    在他們看來,白晨就是個無名之輩,而他們站在這裡,不只是為了看護大門。

    還有一個更主要的職責,那就是把那些沒有必要的人擋在門外,比如說面前這個!

    “名帖沒有,不過我可以保證,如果你們讓我不開心,我也會讓你們不痛快。”

    “小子,你以為你誰啊?”

    “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大人物,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?”

    “告訴你,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,讓不讓進也是我們說的算。”

    “咦……這不是白公子,你怎麼來了?”

    正巧此時龍圖笑從身後走來,看到白晨站在門口,立刻興沖沖的走到白晨面前。

    這兩日他已經經過多番調查,知道白晨是無量宗的人,同時也調查過與丹奇宗的衝突。

    不過經過他與龍行推敲,覺得白晨的來歷不只是這麼簡單。

    在無量宗之前,白晨的來歷根本毫無線索,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。

    可是無量宗自從他來了之後,居然硬生生的把無量宗的名頭,在清水鎮百里內打響。

    在白晨的身後,絕對不是一個人,很可能是個強勢的勢力,只不過是借著無量宗的名號而已。

    這種勢力雖然隱在身後,可是絕對會有大動作,而無量宗的崛起,也是勢在必行。

    不說其他的,單說一個煉丹大宗師,就足以讓清州城的所有門派趨之若鶩。

    所以龍圖笑與龍行想法一致,這種勢力只能結交,而不能得罪。

    兩個守門弟子看到龍圖笑對白晨的態度,頓時露出惶恐之色。

    “大師兄,這……這位是你朋友?”

    “這是我們龍虎門貴客,你們是不是對白公子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?還不給白公子賠罪!如果讓掌門知道,打斷你們的狗腿!”

    “道歉就不用了,給他們點不痛快就行了。”白晨笑呵呵的看著兩個守門弟子,他可不是大度的人。

    龍圖笑恨恨的瞪了眼兩人:“自己下去領罰,去戒律堂領二十大板去。”

    有龍圖笑的帶路,白晨很快就進入內堂。

    龍行早已在內堂等候白晨到來,龍行的態度相當熱情,白晨都有點招架不住。

    客套一番後,龍行才開口問道:“白公子今日怎麼有空找我?”

    “我聽說龍虎門的生意相當廣泛,所以今次來,是與龍虎門做一趟買賣的。”

    “哦?買賣?”龍行眼睛閃著精光,別看龍行長的和淵龍一樣五大三粗,可是心思慎密程度與淵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
    白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什麼?

    自然是丹藥!

    對於清州五大門派來說,沒有人會對丹藥的買賣沒興趣,特別對方還是一位煉丹大宗師。

    “我想請問龍掌門,你們龍虎門最缺乏的十階以下的丹藥是什麼?”白晨賣著關子,笑盈盈的看著龍行。

    龍行看了眼站在身邊的龍圖笑,摸了摸大鬍子,沉吟道:“八階洗經丹。”

    其實不只是龍虎門,可以說整個清州城,就沒有不缺洗經丹的。

    就算是丹奇宗也是如此,因為丹奇宗也只有一個煉丹師,能夠煉製出洗經丹,而且還是成丹率相當低的那種。

    洗經丹的作用,可以說是每個武修必不可少的,因為每個武修五階後,氣海的吐納真氣就會加大流量,也就導致需要更大的經脈。

    可是第一次洗經伐脈,是需要等到先天之後,才會進行的。

    就好比一個車流量龐大的道路,原本需要一條高速公路來容納這種車流量,可是卻只配了一條鄉村小路。

    這樣的結果自然而然的出現的修煉上的遲緩,導致修煉進展不理想。

    可以說每一個五階以上的武修,都需要至少一枚洗經丹,可是許多的武修到了六階、七階,都得不到一枚,甚至有些武修九階的修為了,也得不到一枚洗經丹,導致修為遲遲無法跟上節奏。

    事實上,一枚還只是最低限度,從五階往上,每提升一階,真氣的流量都會增大許多。

    正常的情況是每次的晉階都需要配備一枚,才不會影響修煉進境。

    可是就算是龍行這個掌門,都沒這麼奢侈過,當年他修煉到先天境界之前,也不過是服用過一枚洗經丹。

    如今門派中,有九階修為的門人共計六人,八階修為的十九人,可是服用過洗經丹的,只有兩人。

    可想而知洗經丹的匱乏程度,整個清州城也只有丹奇宗的情況略微好上一點,可是也僅僅是好一點。

    白晨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錦盒,遞給龍行,龍行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。

    一股濃郁的靈香,蓬勃而升,直沖龍行七竅心神。

    錦盒中拜訪著十顆,閃爍著翠綠光彩的丹藥,每一顆都如最動人的翡翠一般,令人魂牽夢繞,勾人心神。

    龍圖笑倒吸一口涼氣,瞪大眼睛,直愣愣的盯著錦盒。

    十顆!洗經丹!!

    “白公子,這是?”龍行拿著錦盒,已經放不下來了,手掌緊緊的捏著錦盒,大氣不敢喘。

    白晨在來之前,自然是已經打聽過了,不然也不會這麼信誓旦旦的找上門。

    “敢問龍掌門,這十顆洗經丹價值幾何?”

    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
    龍行目光閃爍不定,他在打開錦盒的那一瞬,都有一種殺人越貨的衝動。

    十顆洗經丹啊!這可是十顆洗經丹!

    不過很快的,龍行就把自己的邪念壓下來。

    龍行雖然激動,可是他知道不能因小失大,與一個煉丹大宗師結交,其好處遠比這十顆洗經丹更大。

    何況,白晨的身後還有一個,不知道深淺的勢力。

    能夠隨便拿出十顆洗經丹的勢力,就不是他們龍虎門招惹的起的。

    在沉思良久後,龍行終於開口道:“按照目前清州城的價值,十顆的價值超過兩百萬兩。”

    龍行不斷的打量著白晨的神色,如果白晨做出不滿意的姿態,他會毫不猶豫的加價。

   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,十顆洗經丹就擺在眼前,如果錯失良機,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。

    雖說按照市價一枚洗經丹的價值在十五萬左右,可是那是有市無價,平常就算拿著三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,也不見得能購得到一枚洗經丹。

    “兩百萬兩。”白晨捏了捏下巴:“這個價錢還算公道。”

    龍行長長的籲了口氣,兩百萬兩龍虎門還算拿的出來,可是相比起十顆洗經丹,那絕對物超所值。

    “那麼我就將這十顆洗經丹當作訂金,龍掌門可願意接下這單買賣?”

    “什麼?十顆洗經丹是訂金?”龍行與龍圖笑全都嚇了一跳。

    龍行很快就意識到:“白公子,你不是要賣錢嗎?”

    “我知道龍掌門占著清州城九成的糧食買賣,有這方面的門路,我要龍掌門幫我購置一千萬斤糧食。”

    “什麼?你要用洗經丹買糧食?”

    “不行!”

    突然,廳堂外沖進來一女子,這女子白衣如雪,身姿婀娜,面容嬌豔絕美,只是一雙美目中像是要噴出火一般,怒瞪著白晨。

    “納蘭姑娘,你怎麼來了。”龍行對於這個貿然闖進來的女子,表現的相當客氣,那態度比起白晨還要客氣。

    納蘭如月轉頭看向龍行,語氣更是毫不客氣:“龍掌門,我們先前說好了,你需要為七秀坊準備兩百萬斤糧草,如今你卻想出爾反爾,真以為我七秀坊好欺負不成?”

    龍行苦笑,這不還沒答應麼?

    不過誰都清楚,龍行根本就無法拒絕白晨的要求。

    整個清州城湊起來,估計能有一百萬斤糧草,這還是糧草,如果換成糧食,能餘下五十萬斤就算不錯了。

    而最近西州遭遇地變,整個蜀地都用糧緊缺,平日裡一兩銀子能換三四斤糧食,如今最多也只能換兩斤。

    肯定要到其他州城進購糧食,整個蜀地的糧食加起來,應該能湊足一千萬斤。

    如果答應了白晨,七秀坊那兩百萬斤糧草,肯定是無法供上。

    若是平常哪怕是拼著虧血本的買賣,龍行也會優先幫七秀坊解決需求。

    可是如今白晨卻開出一個,他根本就無法拒絕的價格。

    龍行都有點恨白晨,你為什麼非要開出這麼誘人的價格,讓我好生為難。

    龍行猜到白晨的目的,這是要囤積糧食,抬高糧食的價格,然後再行倒賣。

    這個世界可沒有官府會去管誰囤積糧草,所以白晨的這種行為,雖然有些人不恥,卻是無可厚非。

    “如果你能在三日之內,集齊糧食,我會在四十顆洗經丹外,額外的補上十顆洗經丹,作為酬謝,如果沒問題,那麼我們就這麼商定了,如果龍掌門覺得不行,那我只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,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
    “龍掌門!!”納蘭如月急了,咬著銀牙看著龍行。

    龍行為難的看了眼納蘭如月,嘴裡終於蹦出一句話:“納蘭姑娘……抱歉了……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20 PM

第二十五章 外交法則

    實際的交易內容,要嚴謹複雜的多,還要找公門認證核實,雙方簽訂協定。

    而納蘭如月所代表的七秀坊與龍行,則只是口頭上的協議,再加上以前雙方都是如此交易,也就導致了這次龍行的失約。

    簽訂協定後,白晨便直接離開龍虎門,剛出門外。

    身後就傳來納蘭如月的叫斥聲:“姓白的,你給我站住!”

    納蘭如月已經沖到白晨面前,抽劍指著白晨:“姓白的,你買那麼多糧食做什麼?”

    白晨上下打量一番,撇撇嘴:“你誰啊?我買糧食,與你何干?”

    “那你知不知道,西州地變,死了多少人?又有多少人流離失所,有多少人妻離子散?”納蘭如月臉色鐵青,那神色就似要將白晨生吞活剝一般。

    “他們的死活,又與我何干?”

    納蘭如月俏臉寒霜冷峻,一雙眼睛散發著濃濃殺機:“你知不知道,因為你這樣做,整個蜀地的糧食都會緊缺,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?”

    白晨依然一臉漠不關心:“與我何干?”

    納蘭如月咬著銀牙,眼中充滿了厭惡神色,不過沉吟半餉,她還是強壓著怒火。

    “你要如何,才肯放棄這次收購糧食?”

    “沒可能。”白晨肯定的回答。

    納蘭如月的臉色更是陰冷,緊緊的盯著白晨,似是要將這張臉記下。

    “我會記住你的!”

    “沒懂事的小姑娘,還是回去再學幾年再出來學別人混江湖吧,真以為仗著自己的身份,別人都要給你幾分薄面?真以為全天下人都是你爹,事事都要謙讓著你麼?”

    納蘭如月已經動了殺機,不過她很冷靜,沒有在這時候動手。

    七秀坊乃是江陵第一大派,可是並非蜀地的勢力,蜀地有兩個不弱於七秀坊的門派,那就是萬花與唐門。

    作為七秀坊在蜀地的代表弟子,納蘭如月的一舉一動,都關乎到七秀坊在蜀地的佈局。

    即便她再如何憎恨白晨,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對白晨動手。

    白晨知道納蘭如月對自己什麼想法,不過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。

    回到客棧後,又開始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煉丹。

    他已經查過了,在清州城幾個門派,龍虎門的生意範圍最廣,同時也掌握著整個蜀地最大的糧食買賣管道。

    繡氣宗則是清州最大的草藥供應商,在清州城外,繡氣宗擁有超過千畝的藥田。

    這些藥田不只是種植煉丹專用的材料,還有醫鋪藥店的草藥。

    不過近年來,繡氣宗的生意一直受到丹奇宗的狙擊。

   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,清州五大門派之間,在利益的分配上,或多或少,都有一些摩擦。

    就像是五行相生相剋一樣,丹奇宗擁有著其他門派所需的丹藥,而繡氣宗又掌握著大部分的煉丹材料的供應。

    丹奇宗這幾年的發展,一直在試圖擺脫其他幾個門派的影響,特別是以煉丹材料為主。

    只有建立與掌握自己的煉丹材料的管道,丹奇宗才能真正的拓展手腳,不再受制於人。

    只要還有一天丹奇宗還需要繡氣宗提供的材料,丹奇宗就無法壯著膽子對繡氣宗說一聲:不!

    不過清州城外的大部分地段,都已經被幾個有勢力的門派分割了。

    龍虎門與陰虛門佔據著最龐大的土地,這兩方的勢力最為龐大,丹奇宗暫時不敢對這兩門派起心思。

    繡氣宗的土地又大致上已經利用完了,而且丹奇宗暫時也不敢與繡氣宗產生太大的摩擦。

    所以丹奇宗只能將目光放在較遠的地方,比如說清水鎮。

    當初秦有為去山行宗的目的,其實就是為了讓山行宗出力,幫他們尋找有價值的藥田。

    六階白露丹一枚,熟練度+100

    六階白露丹一枚,熟練度+100

    六階白露丹一枚,熟練度+100

    煉丹學晉升7級:12000/35000

    可以煉製同等級三階以內丹藥,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%。

    學會高級手法混沌初開,每秒損耗內力1000點,增加11階以上丹藥成功率10%。

    在白晨開爐的瞬間,煉丹學終於從中級升到了高級。

    讓白晨意外的是新增加的高級手法混沌初開,施展混沌初開,居然需要損耗內力。

    不過這混沌初開居然可以同時煉製兩種丹藥,一心二用。

    只是這個手法對白晨來說,太過雞肋,以他目前的修為,每秒1000點的內力損耗,也就是說最多也就幾十秒的時間支援。

    一次煉丹少說都要半個時辰,根本就不夠消耗。

    白晨至少需要將真氣修為再翻一番,才能支撐一次完整的煉丹消耗。

    這些日子,白晨一直混跡在清州城,也一直致力在煉丹上,修為的進境很小。

    當然了,這也與懸壺功的特殊有關,如果沒有煞氣,懸壺功幾乎難以提升。

    鐵布衫也一直處於四層出頭,沒有進步。

    掂了掂墨痕中的白露丹,大致上有三十顆左右,這算是最後一爐白露丹。

    白晨站起來,看了眼窗外夕陽落幕,想起今日便是拍賣會,這個時間,拍賣行差不多結束了吧。

    這時候,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,同時傳來王管事的聲音。

    “白公子可在?在下王一福。”

    “門沒鎖,進來吧。”

    王管事應聲推門進來,身邊跟著兩個隨從,並非平日的親信。

    這兩隨從身材不算高大,可是卻將隨從的衣服撐的鼓鼓的,身上散發著一股氣勢。

    明顯是兩個護送的高手,王管事示意兩人守在門外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今次王某是來交差的,蒙您看的上鄙商號,將寶丹委託在下拍賣,如今算是功成身退,賣出四百三十萬兩,扣除拍賣行的一成傭金,是三百八十七萬兩,不過白公子乃是鄙商號貴客,所以我在下做主,給白公子湊個整數,這是四百萬兩,請白公子過目。”

    “勞煩王管事了。”白晨收了銀票,不過看王管事目光閃爍,似乎並不打算就此離去,也就沒下逐客令,笑然問道:“王管事可是還有事?”

    “倒也無什要事,只是想著能與白公子多親近親近,他日若是還能有所往來,自然是再好不過的。”

    “這是自然,在下在清州人生地不熟,若非這些日子王管事拂照,在下也是寸步難行,他日若是還有買賣,第一個想到的,一定是王管事。”

    對於將來有可能再與王管事合作,白晨倒是相當期待。

    與王管事合作的過程,並非有太多的亮點,可是穩穩妥妥就是王管事最大的特點。

    凡事滴水不漏,辦事乾淨利索,毫不拖泥帶水。

    白晨就喜歡與這種人合作,幾乎凡事都不需要操心,而最關鍵的一點就是,誠信!

    白晨知道這世界上大部分的商人都是舍本逐利,不過有原則的商人卻是相當少見,王管事肯定是其中一個。

    “這家客棧在王某名下,白公子想住多久都可以,對了,還有一事需向白公子稟明,你我這次結束後,跟在白公子身邊的人手也回撤走,白公子要自己保重了,最近的清州城可不平靜。”

    王管事目光閃爍,似是有些話未說出口,白晨心領神會點點頭。

    兩人客套一番後,王管事帶人離去,白晨關上房門後,沉浸在王管事最後的留言中。

    有人要對自己不利?

    是丹奇宗嗎?還是納蘭如月?

    也有可能是其他勢力!

    唯一可以排除嫌疑的是龍虎門,不說自己與他們簽訂的協議。

    如果這時候他們出手,必定會被人抓到把柄,到時候名譽喪盡。

    更主要一點是對龍虎門來說,錢財反而是其次,自己還未拿出的四十顆洗經丹才是主要。

    如果為了私吞十顆洗經丹,而對自己下殺手,那龍虎門未免目光太短淺了。

    龍行保護自己還來不及,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對自己下手。

    目前來說,最大的嫌疑還是丹奇宗,自己與他們算是結下了大仇。

    特別是秦有為,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動用丹奇宗的力量,開始對付自己。

    當然了,納蘭如月也有很大的可能,因為之前與納蘭如月分開前,納蘭如月對自己的殺意毫不掩飾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23 PM

第二十六章 關於價碼的問題

    送走王管事不久,秦可蘭來了,那張冷豔至極的臉頰,眼中閃爍著波光粼粼的色彩,秀髮披肩灑落,一襲霓裳長裙帶著幾分不食煙火。

    論長相秦可蘭美豔無雙,輪氣質比起秦有為高出不知幾個等級。

    秦可蘭獨身一人進入白晨房間,看向白晨的目光,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殺怒,平淡如水,紅唇輕啟:“白公子,可蘭這廂有禮了。”

    白晨就像是在接待貴賓般,全無半點逾越調侃,殷勤的請秦可蘭入座,不過房間裡只有一張座椅,所以當秦可蘭落座後,白晨很不客氣的坐到秦可蘭面前的地板上。

    這麼上下而對,秦可蘭突然發現一絲不妙,這種角度實在是令人尷尬。

    可是如今已經坐下,發現白晨的不軌後,秦可蘭再站起來就難了。

    秦可蘭心中惱怒,在來之前她已經設想過許多情況,已經倍加提防白晨,沒想到剛剛見面,就吃了一個小虧。

    “不知道秦小姐來找在下,有何貴幹?”

    白晨的眼神讓秦可蘭坐立不安,這種赤裸裸的直視,對於一個女子來說,看是飽含著輕薄的意味。

    秦可蘭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處理與白晨的交流,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。

    只要看到那個卑劣的笑容,秦可蘭心頭的無名火就狂湧而起。

    好在秦可蘭暫時沒有失去理智,微微挪了挪身姿,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難受。

    不過不論她如何換角度,都逃不開那雙步步緊逼的眼神。

    “白公子與我丹奇宗有些誤會,我希望能夠化解我們之間誤會,白公子以為呢?”

    秦可蘭語氣誠懇真誠,目光裡充滿了善意。

    秦可蘭厭惡白晨,不論是他的行為習慣,一言一行,都讓秦可蘭有一種深惡痛絕的感覺。

    不過她很好的將白晨的怨恨埋藏在心裡,用最大的善意來與白晨接觸。

    她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,如果白晨真是一個無名無姓,破敗門派出來的人。

    她會用最直接的手段將之毀滅,不論是為了自己的恨還是秦有為的仇。

    可惜白晨不是,白晨近日的行動,雖然隱蔽,可是還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。

    而且他與龍虎門的大手筆,讓她感到震驚,甚至有些恐懼。

    因為他的出現,已經開始出現失衡的情況。

    在這之前,清州城的繡氣宗、丹奇宗以及鐵卷派是互相制衡,而龍虎門與陰虛門實力也較為相近。

    可是因為白晨的一次交易,居然讓這種平衡蕩然無存。

    這讓秦可蘭感覺到危機,就白晨對丹奇宗的敵意來看,一旦龍虎門得到了滿意的交易結果,難保不會在白晨的慫恿下,調轉槍頭針對丹奇宗。

    所以她必須率先做出反應,那就是暫時放下仇怨,拉攏白晨。

    “當然當然,不過你們丹奇宗欠我的東西,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?”

    白晨不管秦可蘭是什麼心思,反正他認准了事情。

    秦有為輸給他的玉王鼎以及火琉璃,如果丹奇宗打算賴帳,白晨也不會打算就此了事。

    秦可蘭臉色有些為難,臉色猶豫的看著白晨:“白公子,玉王鼎與火琉璃都是我丹奇宗的鎮宗之寶,我弟弟將之拿來作為賭注,本就是違背了門規,賭局恐怕做不得准。”

    白晨的臉色當即黑下來,猛的站起來,冷冷的看著秦可蘭:“也就是說,你們丹奇宗打算賴帳咯?”

    “小女不是這個意思,不過如果白公子願意加入我丹奇宗,這些就不成問題了,小女願意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雙手奉上,同時小女保證,白公子與我丹奇宗的恩怨一筆勾銷,同時許以長老之位。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好算計啊。”白晨大笑起來。

    什麼都不需要付出,反而騙一個煉丹大宗師加入丹奇宗,如果白晨真加入丹奇宗,玉王鼎與火琉璃給不給他,也沒什麼區別,反正都是屬於丹奇宗的。

    白晨不是傻子,秦可蘭也不是,誰都明白,這種條件根本就不可能實現。

    不過這不妨礙白晨自行腦補,白晨瞥了眼秦可蘭。

    秦可蘭依然很真摯的語氣道:“白公子你可以考慮一下小女的請求,只要白公子願意加入丹奇宗,丹奇宗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
    白晨突然湊到秦可蘭面前,秦可蘭臉色一變,立刻從座椅上退開幾步。

    “你是不是也是丹奇宗的代價?”

    “你胡說什麼!”秦可蘭雙拳緊握,僅剩的那點理智,克制著她的怒火。

    “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加入丹奇宗,你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嗎?”白晨笑吟吟的看著秦可蘭,鼻息傳來淡淡幽香。

    秦可蘭羞怒紅潤的臉頰,美豔不可方物,看的白晨失神。

    “難道丹奇宗的誠意就這麼一點點嗎?”白晨寸步進逼,將秦可蘭堵在牆角。

    不過又不敢過分的貼近,秦可蘭的修為可比他高出太多了,如果真激怒了秦可蘭,她不顧一切的動手,那自己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。

    白晨還沒有自信到以6階的修為,對抗修為9階的秦可蘭。

    白晨自信可以對付7階的敵人,可是沒有自信到對付8階、9階的高手。

    “白晨,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秦可蘭退無可退,終於不再退縮,而是凝視著白晨,眼中閃爍著殺機。

    “欺人太甚?你丹奇宗也知道什麼叫做欺人太甚?”白晨退開兩步,眼中盡露嘲笑:“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活該受你丹奇宗欺負?”

    “你到底想如何?”

    “反正你們丹奇宗也是言而無信,我想如何也不需要你管,不過如果你覺得我就這麼好欺負,我就讓你後悔,到時候哪怕是你想獻身我也不稀罕,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,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,反正吹了燈都一樣。”

    秦可蘭雙目噴火,丹奇宗不計前嫌,願意接納你已經是天大恩德了。

    而且還願意拿出玉王鼎與火琉璃,供你使用。

    你不知道感恩,居然還想得寸進尺,真以為丹奇宗怕你不成?

    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秦可蘭用看待死人的眼神看了眼白晨,默默的走出房間。

    “慢著。”白晨突然喊住秦可蘭。

    秦可蘭轉頭看了眼白晨,嘴角現出一道冷笑:“怎麼?後悔了嗎?”

    “不是,其實我想告訴你,如果你想以身相許,隨時可以來找我,千萬別等到被我弄的像喪家犬的時候再後悔,不送。”

    秦可蘭再次感受到那日失控的感覺,自己早該知道,和白晨交流,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
    送走秦大小姐,白晨便後腳出了客棧。

    傍晚的街頭,顯得有些寂寥,遠遠的,看到慕三生走來,手中捧著精緻錦盒。

    慕三生看到白晨的時候,也是微微一愣,隨即便走到白晨面前,臉上露出一絲苦澀。

    “白公子,這麼巧。”慕三生的語氣親切,就如多年未見的老友。

    只是眼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,拍賣行結束了,而鐵卷派一敗塗地,為了湊足足夠的銀兩,鐵卷派低價賤賣了幾處重要產業,可是到頭來,丹奇宗卻用一千枚三階丹藥,輕而易舉的將他手頭的現錢換走。

    丹奇宗這一手玩的漂亮,用低階的丹藥,直接將鐵卷派踢出局。

    當然了,丹奇宗也沒得手,最後還是陰虛門拍到了靈動丹。

    鐵卷派雖然得到些許三階丹藥,可是根本問題卻沒有解決,反而丟了幾處重要的產業。

    這些產業可都是鐵卷派安身立派的根本,如今卻因為丹奇宗的謀劃,失去了翻盤的機會。

    當然了,慕三生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,可是他不是鐵卷派的掌門,而且就算是他師父,有些時候也不得不妥協于那些長老。

    可是,這事還不算完,就在今日拍賣會結束之際,鐵卷派的三個長老,突然宣佈退出鐵卷派,加入丹奇宗,同時還帶走了一百個親信核心弟子。

    這個結果讓鐵卷派的聲勢一落千丈,一個下午的時間,就有三個小勢力開始在他們的地盤上鬧騰。

    鐵卷派砸鍋賣鐵,最後成全了別人,這事落在誰身上都承受不了。

    慕三生的師父,也就是鐵卷派的現任掌門,直接被氣吐血。

    “我與你很熟嗎?”白晨沒有給慕三生好臉色,直接從他身邊走掠過,對慕三生根本沒有正眼看一眼。

    “白公子,在下冒昧了。”慕三生沒有氣餒,而是跟上白晨的腳步。

    白晨倒也不反對慕三生的跟隨,慕三生一路上都沒有露出一點傲氣,反而恭恭敬敬的跟在身邊:“這是鐵卷派的一點心意,望白公子笑納。”

    白晨接過手,看了眼手上的錦盒,沒說什麼。

    送上門的好處,不要白不要,白晨實在沒理由拒絕。

    “白公子初來乍到,對清州城應該不怎麼熟悉吧,若是有時間,白公子賞個臉,在下做東帶白公子在清州城好好的遊一番。”

    慕三生看到白晨沒有拒絕自己的禮物,心下升起幾分希望,主動的找起話題,態度極其熱情。

    白晨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,漫不經心的走在夜市中。

    “白公子,我們這是去哪裡?”慕三生心思靈動,不經意間說我們二字,就是拉攏他與白晨的關係,就好像是在說他們是一起的。

    “繡氣宗!你有興趣跟來麼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27 PM

第二十七章 盟友

    繡氣宗,清州五大門派之一,實力中游。

    比起鐵卷派強上不少,如今鐵卷派經過這次震動,實力大損,更是遠遠落後于繡氣宗。

    當然了,繡氣宗雖然強,可是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
    丹奇宗的步步緊逼,壓縮繡氣宗的生存空間,讓繡氣宗的日子過的尤為苦悶。

    慕三生不知道白晨去繡氣宗做什麼,不過既然白晨開口,慕三生自然不會拒絕。

    繡氣宗的山門也設立在清州城內,不過相較于龍虎門處於鬧市,繡氣宗的門派處於較為偏僻的角落。

    雖然已經快要子夜,不過繡氣宗的宗門依然是燈火闌珊,夜色撩人。

    宗門前守門的兩個弟子,在看到慕三生的時候,並未為難,匆匆前去通報。

    不多時,一華袍俊朗公子大步而來,眉宇帶著幾分秀氣,不過身形卻不顯文弱,帶著幾分淩厲,身上散著一絲藥香,顯然是常年接觸草藥。

    “慕兄,你今日怎地有閒情來我繡氣宗做客,真是稀罕啊。”

    岳燭心上前來,豪爽的拍著慕三生的手臂,看起來與慕三生相當熟絡。

    慕三生苦笑:“岳兄,在下此番是陪白公子前來的。”

    “白公子?”岳燭心這才注意到白晨,本以為白晨只是慕三生的同門。

    現在才發現,兩人的站位,顯露出以白晨為尊的姿態。

    心中奇怪,慕三生貴為鐵卷派的少宗主,哪怕是自己與他,也是並立而站,頓時好奇起白晨的身份。

    岳燭心平日只對花草感興趣,而繡氣宗的事務也不需要他處理,所以對於消息並不清楚。

    “在下繡氣宗岳燭心,這位兄台如何稱呼?”

    “白晨,你們掌門在不?我是來找他談一宗買賣的。”白晨微微點點頭。

    不得不說,清州城的一些才俊他也看過不少,對於這位岳燭心,卻是最讓人舒服的。

    沒有秦可蘭的霸道,沒有秦有為的目中無人,也沒有慕三生的優柔,更沒有龍圖笑的高傲。

    有一種君子的風範,帶著幾分文人的舒雅,卻沒有半分羸弱,平易近人又不失江湖的豪邁。

   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謙謙君子,毫無做作之感。

    如果慕三生知道,白晨心中的評價,不知道會做何感想。

    岳燭心聽聞白晨說要找自己師父談生意,頓時有些猶豫起來。

    首先是他不知道白晨的身份來歷,更不知道他的目的。

    再者說,白晨實在不像是有資格與自己師父談生意的模樣。

    慕三生看到岳燭心的猶豫,立刻從旁幫腔道:“岳兄可不要猶豫,白公子非常人之人,來繡氣宗絕對是繡氣宗之福。”

    岳燭心一愣,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白晨,能夠被慕三生如此評價,想來應該有幾分能力。

    可是怎麼看都找不出白晨的一點優點,氣質平平,實力平平,嘴角還永遠掛著那種不以為然的笑容,實在是很難與能人這兩個字掛鉤。

    “兩位先去內堂稍坐,師父還在閉關中,我需要先向師父稟明。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一個少年急匆匆的跑來,一頭撞在轉身將要離去岳燭心胸口。

    那少年理都沒理岳燭心,一個側身站在白晨面前,毫不客氣的指著白晨。

    “你就是白晨?”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,臉上帶著幾分未脫稚氣,身上也有些髒灰。

    “師弟,這位白公子是繡氣宗的客人,你是怎麼說話的?”

    岳燭心帶著抱歉臉色對白晨抱拳道:“抱歉,我這小師弟平日裡被師父慣壞了,得罪了。”

    “我聽說你在擂臺上,用煉丹術贏了秦有為,可是真的?”曲風依然大大咧咧的指著白晨,毫無禮數可言。

    岳燭心卻是一愣,多看了幾眼白晨,能夠在煉丹上勝過秦有為,的確是有幾分能耐。

    “是有這麼回事,你又待如何?”白晨瞥了眼這小子,笑了起來。

    難不成這小子與秦有為是什麼好友,是打算給自己難堪的?

    白晨上下打量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,有些拿不准他的來意。

    “我還聽說,藥尊者與毒尊者向你發出戰書,要在八天后的擂臺之上,與你一決雌雄?”

    曲風此話一出,岳燭心愣了一下,不由得想笑。

    雖然他平時不問事務,可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兩位尊者的身份,那可是蜀地頂天的人物。

    萬花穀中的兩位長老,而且可是煉丹的大宗師!

    這等人物怎麼可能向一個無名小輩下戰書?

    而且還是兩個人聯手,向一個可以當他們孫子的小輩同台對弈。

    “小子,你不會是打算在這之前,你與我來一場熱身賽吧?”白晨不以為然道,與這麼個小子對決煉丹,實在是太沒挑戰性了。

    特別是現在他已經晉升到高級煉丹學,用他們的認知來說,自己都已經超越了大宗師的水準。

    “兩位尊者都當眾承認,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你的對手,我才沒秦有為那麼傻!”曲風認真的說道。

    “曲師弟,你別亂說,兩位尊者老前輩若是知道你這般胡說,降罪下來,就算繡氣宗也擔待不起。”岳燭心嚇了一跳,他第一反應是曲風胡說八道。

    試想一下,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,藥尊者與毒尊者不說其手段能力,就說這輩分,比起他們高了不知道多少,怎麼可能當眾示弱?

    曲風白了眼岳燭心,帶著幾分鄙夷道:“這事整個清州城的人都知道了,師兄你還真是孤陋寡聞。”

    岳燭心愕然,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向慕三生,試圖尋求肯定的答覆。

    “岳兄,白公子是煉丹大宗師,煉丹手段即便是兩位尊者也是驚為天人,是否超過兩位尊者,在下不敢斷言,不過白公子的煉丹水準,的確有資格與兩位尊者平起平坐。”

    岳燭心瞪大眼睛,凝視著白晨,失態又失禮的看著白晨:“你真是煉丹大宗師?”

    “大宗師不敢當,在下只是初窺煉丹門徑罷了。”白晨可不敢承認煉丹大宗師的頭銜。

    突然,曲風身體一沉,直接在白晨面前來了個五體投地。

    “小子曲風,望大師收我為徒!”

    “你這又是鬧哪樣啊。”白晨看著趴在地上的曲風,一陣無語。

    這小子好歹也與岳燭心同門師弟,怎麼一點岳燭心的風度沒學到,沒有半點禮數也就算了,居然連一點的尊嚴都沒有。

    岳燭心的臉都要黑了,曲風這小子,完全就是在丟繡氣宗的顏面。

    “師弟,你先起來,有話好好說,不要這麼沒個正經。”

    “師父不收我,我就不起來。”

    “岳兄,這不好吧。”

    岳燭心無奈,放低姿態道:“兩位先去內堂稍作休息,我這就去請師父過來,這小子看到師父來,就老實了。”

    先前說的時候是去稟告,可是現在卻是直接去請。

    可見岳燭心此刻的心態轉變,畢竟一個普通人與一個煉丹大宗師,這種身份就足以讓任何人出現不對等的看待。

    很快,岳燭心便與另外一中年人到來,此人與岳燭心的氣息倒是相似,不過氣質更加沉穩內斂,一雙眼睛深邃內斂,不像岳燭心這般,將心思都表露出來。

    曲風一看到自己父親到來,立刻爬起來,頭也不回,直接鑽進後院中。

    “老夫曲陽,小友便是白晨白公子吧?”曲陽豁然隨和。

    雙方見禮後,白晨拿出一個隨身袋子,拋向曲陽:“曲掌門,這就是我交易的內容,你看一下。”

    曲陽原本還打算與白晨客套客套,拉攏一下關係,完全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直接。

    一時間有些失神,愕然中打開袋子,一股靈香撲面而來。

    瞬息之間,曲陽的笑容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震撼與驚愕。

    白露丹!這小小的袋子裡,裝著的全都是白露丹!密密麻麻的根本算不清數量。

    繡氣宗缺白露丹,這是整個清州城都知道的事情,這其中的原因卻無人知曉。

    反正只要是清州城一旦有人出售白露丹,繡氣宗就會不顧一切的收購。

    甚至原本價值在兩萬兩左右的白露丹,在繡氣宗的面前,哪怕是翻幾倍,他們也會不惜代價的拿下。

    慕三生的臉色再次變了變,雖然他不明白白淩刀對繡氣宗來說,意味著什麼。

    可是單看白晨的手腕,一出手便是六階的白露丹,而且數量還是如此龐大,這個小小的袋子裡,怕是裝了至少三十枚白露丹。

    一想到當初的機會,就這麼的在自己眼前溜走,慕三生就是一陣悔恨。

    曲陽放下手中袋子,同時細心的將袋子的鎖繩打了個結,稍稍的平復心中的激動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不知道您意欲何為?”

    曲陽作為繡氣宗的掌門,自然知道白晨來意,絕非交易合作那麼簡單。

    如果只是普通的買賣,根本就不需要拿出這些價值連城的白露丹。

    只要放到市面上,價值絕對可以翻上幾翻,而繡氣宗哪怕是硬著頭皮,也要搶著咽下去。

    “我要繡氣宗的草藥,就這麼簡單,以後只要我有需要,繡氣宗必須第一時間供應我草藥以及煉丹材料,而且價格必須比市面上的低三成,至於是以丹藥或者是現錢交易,則隨你們。”

    “就這麼簡單?”曲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這種交易對他們繡氣宗來說,根本就有益無害,至於價格比市面的低三成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    特別是對方願意拿白露丹作為交易的貨幣,更是讓曲陽大為激動。

    “還有一個條件,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條件,答應與否,關係到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,答應則成,不答應則散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30 PM

第二十八章 索命的來了

    曲陽不喜歡這種感覺,被人抓著軟肋的滋味可不好受。

    以前是丹奇宗,現在又多了白晨,不過曲陽還是穩重的看著白晨:“說說看。”

    “我要求你繡氣宗,從此以後,停止給丹奇宗的一切草藥材料供應。”

    丹奇宗能以丹藥挾持其他宗派,白晨就要先伸手將丹奇宗的軟肋打殘。

    如果再過幾年,等到丹奇宗擁有足夠的資源,或許就不再受繡氣宗的制約。

    可是只要丹奇宗一天還不能擺脫對繡氣宗的依賴,白晨這招就依然有效。

    一旦材料供應不足,丹奇宗就無法煉製出足夠的丹藥,清州城其他門派對丹奇宗的依賴性也就會降低。

    那麼白晨只要能夠滿足一部分門派的需求,那麼丹奇宗的威脅就會降到最低。

    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,任他再如何咆哮,都改變不了他的命運。

    曲陽愣了愣,不由得陷入沉思,心中計算著得失。

    如果答應白晨的要求,白露丹的穩定供應雖然得以解決。

    可是不代表繡氣宗就沒有任何的損失,畢竟如今的丹奇宗,依然是繡氣宗最大的草藥材料購買者。

    在不確定白晨的購買力之前,曲陽依然不敢做出決定。

    畢竟如果失去了根本的立足點,就算繡氣宗也會被淘汰。

    到時候就算再多的白露丹,也沒有任何的意義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你也知道,如果失去了丹奇宗這個買家,我們繡氣宗的損失,將會非常大。”

    白晨也知道曲陽的顧慮,這也是他目前無法解決的問題。

    白晨雖然可以靠著自己的優勢,產量不比丹奇宗少的丹藥,可是這問題就來了。

    白晨的產出與損耗,與丹奇宗完全不成比例。

    丹奇宗收購大量的材料,就是因為他們煉丹的時候,要伴隨著大量的失敗品。

    所以需要的材料也比白晨多了數倍,甚至十幾倍。

    白晨就算按照丹奇宗的收購量,不說他能不能煉的完這麼多材料。

    就算完全煉製出丹藥,也不敢拿出來賣。

    因為這種海量的丹藥,會直接破壞清州城的環境。

    這裡的環境可不只是市場的飽和度,更關係到門派之間的平衡性。

    比如說有些小門派,其實財力並不一定弱於五大門派。

    他們弱小的主要原因還是沒有武力上的平衡,一旦大量的丹藥出現,那麼就可以在短時間內,製造出許多高手,從而造成難以想像的失衡。

    曲陽臉上顯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,似乎是想到了什麼。

    “其實這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。”

    “哦?曲掌門有什麼意見麼?”

    白晨有些意外,本以為曲陽會想讓自己妥協,卻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意見。

    “我繡氣宗內,其實有些弟子對煉丹術心生嚮往,可是一直苦無沒有名師指導,以至於他們的煉丹術都停留於不入流水準,若是白公子願意指導他們一二,繡氣宗做出一些讓步,也是可以的。”

    這也正常,就像丹奇宗自己開拓草藥材料的資源,繡氣宗自然想要另尋門路。

    何況整日裡對著草藥材料,若說心裡沒想法,那是騙人的。

    只是靠著自己的摸索,想要弄出一點成績,簡直就是異想天開。

    就算是丹奇宗這樣,以丹藥為主的門派,在培養煉丹師的過程中,真正成為煉丹師的弟子,也是屈指可數,而且大部分還是低級的煉丹師,都是只能煉製出一階丹藥的煉丹師。

    像秦有為這樣的,那也是憑著整個門派的支撐,幾乎無限制的給予大量的材料練習。

    別看他風光無限,如果丹奇宗將資源給另外一個弟子,未必就比秦有為差多少。

    繡氣宗則是材料足夠,畢竟是做草藥材料為本的,可是這煉丹水準,就差了不知道幾何。

    不然的話,也不會像之前那樣,曲風一看到白晨,就立刻磕頭拜師。

    看來繡氣宗也是被逼急了,不然也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拉一位有實力的煉丹師。

    白晨猶豫起來,一方面他不知道如何教徒弟,因為他腦海中的煉丹學與煉丹手法,全都是被灌輸進去的,而不是一句一字聽來的。

    不是不能教,而是白晨有點不確定,自己是否能勝任。

    還有一點就是,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,他可不想落到自己的身上。

    “小子,你在猶豫什麼?他們想要到達你現在的水準,至少要三五年的時間,而這三五年後,恐怕你根本就沒機會煉製十階以下的丹藥,所以倒不如現在培養一些煉丹的弟子,以備將來不時之需。”

   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響起,白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不過很快便恢復神色。

    “曲掌門,你應該明白學習煉丹術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何況我也不能永遠留在繡氣宗內,幫你教弟子。”

    曲陽一聽白晨的話,頓時大喜過望:“白公子放心,這些弟子只要能跟隨在您的身邊,在您煉丹的時候,可以從旁觀摩即可,他們也可以拜您為師,這點在下並不介意。”

    拜我為師?你願意我還不願意,白晨心裡腹議道:“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他們,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,他們才有可能煉製出六階丹的水準。”

    一年?曲陽以及岳燭心全都瞪大眼睛,錯愕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如果白晨不是開玩笑的話,一定是他說錯了。

    一年的時間,恐怕最多只能是入門,怎麼可能到達宗師級別?

    秦有為那等煉丹奇才,從小到大,一直泡在丹藥中,時至今日,也不見他能夠煉製出六階丹。

    “一……一年?”

    曲陽擔心,白晨會不會只是含糊應付了事,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麼合作的事宜就要再做考慮了。

    “曲掌門,不如我們做個約定,一年的時間,我暫時將繡氣宗的弟子帶在身邊,一年後保證他們可以到達煉丹宗師,到時候再讓他們自行做出選擇,是正式拜我為師,又或者說是回繡氣宗,你看如何?”

    曲陽聽的自然心動不已,可是白晨約定的時間,實在是太短了,他怕一年的時間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,以至於此刻蹉跎不止。

    “曲掌門,若是擔心在下無法完成約定,大可不必擔心,其他方面在下不敢保證,可是和煉丹術卻是在下所長,旁人辦不到的事情,在下就未必辦不到。”

    白晨表露出自己的信心,經過戒殺的提點,白晨的自信心爆棚。

    聽到白晨如此說,曲陽也稍稍的放心下來,如果能夠一年學成歸來,到時候就不怕丹奇宗耍手段。

    哪怕白晨失約,繡氣宗在這一年的時間裡,依然有足夠的時間調整自己。

    可是一旦白晨成功了,那麼繡氣宗的崛起,將是指日可待。

    “好,既然白公子快人快語,老夫也不多說,在這一年之內,只要白公子需要的材料,繡氣宗都將以五折的價格出售。”

    其實五折的價格,已經觸到繡氣宗的成本底線,可以說曲陽是在虧本大拍賣。

    可是,白晨收了繡氣宗的弟子後,自家弟子的煉丹材料,自然要白晨這個當師父的出,花自己的錢培養別家的弟子,換做是誰都不會舒服。

    曲陽這麼做也是為了給自家弟子打好底子,所以這五折的虧本價,實際上是給自家弟子的煉丹材料。

    對於是否是花自己的錢,白晨倒是無所謂,事實上經由戒殺提點,白晨倒是存了心思,到時候是不是要拉攏一下那些弟子,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弟子。

    很快兩人便達成協議,事實上這個協議對於雙方來說,都是利大於弊,特別是繡氣宗,斷絕與丹奇宗的往來,雖然有一定的影響,可是丹奇宗同樣影響不小。

    慕三生始終跟隨著白晨身邊,一路上沉默寡言,心中滋味難明。

    當初白晨到清州城,第一個想要合作的物件就是鐵卷派,卻因為自己的無知,白白斷送了機會,如今鐵卷派已經到了存亡之際,如果再不能得到白晨的幫助,鐵卷派真的有覆滅的可能。

    出了繡氣宗的山門,兩人便準備趕回清州城,如果不能在子夜之前趕到城門,他們就要在野地裡露宿一宿了。

    今夜的夜色顯得有些淒涼,月色被濃密的烏雲籠罩,透不出半點月光,星辰更黯淡無光。

    夜色下,顯得有些空寂,白晨終於開口:“回去後,去你鐵卷派坐坐,你可歡迎?”

    “嗯?”慕三生先是一愣,可是很快就回味過來。

    坐坐?那不就是打算合作了嗎?

    這讓慕三生如何不激動,連忙點頭:“多謝白公子賞臉。”

    慕三生原本懸著的心,終於重重的放了下來,雖然白晨沒有明確表明目的,不過只要能夠坐下來談,那麼就是有機會。

    不過,慕三生還是暗自可惜,如果當日自己沒有表現的那麼傲慢,或許他們就不只是談一談了。

    突然,遠處的官道上,傳來一陣輕微的馬蹄聲,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,不過數量明顯不少,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馳騁而來。

    白晨與慕三生原本以為,只是偶然相遇的,可是這十幾匹馬停在他們的面前,同時擋住他們的去路後,他們發現這些人是沖著他們來的。

    “你們是什麼人!”慕三生首先走上幾步,沒有半點亂了分寸。

    “你是慕三生?”一匹高頭大馬策馬出頭來,馬上一男子語氣低沉,夜色下看不清容貌,可是身上卻帶著幾分陰冷之意。

    “閣下是什麼人?既然知道是慕某,還不讓開?”

    “呵呵……那麼他就是白晨咯?”那男子指著白晨問道。

    “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。”白晨走上前:“是來索命的,或者是來送命的。”

    那人的笑聲在夜色下,顯得格外滲人:“如此甚好,反正你們都要死,湊在一起也省的我陰無情麻煩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34 PM

第二十九章 這玩意也突變

    “什麼!!”龍行臉色劇變,無法掩飾臉上的驚慌,雙目圓睜的盯著跪在下方,那個穿著陰虛門弟子服飾的人。

    此人名為張合,是陰虛門弟子,實際上是龍行安插在陰虛門的眼線。

    不過這次張合明目張膽的回龍虎門,這個眼線的身份是裝不下去了。

    如果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,他也不會如此不顧自己身份的暴露,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傳遞消息。

    “陰虛門的副掌門,陰無情帶著十二個核心弟子,埋伏在城外,要對白城下手!”張合將自己的情報重複了一遍,沒有半點遺漏。

    龍行終於坐不住了,臉色極其沉重,他知道張合絕對不會騙他。

    那麼從張合的言語中,那只能說明,陰虛門已經知道了那件事了!

    而這件事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,張合正是其中一個,就連自己最親信的義子龍圖笑,對這個秘密都是一知半解。

    作為清州城排名第二個門派,陰虛門的掌門,恰恰也知道這個關於龍虎門的,最機要的秘密。

    原本龍行對白晨的態度,一直表現的不冷不熱,甚至沒有派人對白晨盯梢,就是不想引起陰虛門的注意,同時也不想讓白晨反感。

    可是如今看來,自己明顯失算了,陰虛門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伎倆,而且打算先下手為強。

    不然的話,也不會派遣陰虛門的副掌門陰無情出手,明顯是要將白晨置之死地。

    “不行,我不能這麼看著白晨死!絕對不行……”

    龍行又急又怒,龍圖笑站在一旁,他從未看到過,自己的師父如此分寸大亂。

    “師父,您先別急,雖然白晨的實力不強,可是為人機警,未必就會中了陰虛門的算計。”龍圖笑安撫著龍行,不過他對此也不抱太大的希望。

    陰無情雖然是陰虛門的副掌門,可是實力一點都不比掌門陰絕情弱。

    同樣也是九階巔峰的頂級高手,整個清州城,除了龍行之外,無人敢說一定能勝過陰無情。

    龍行歇斯底里的吼道: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?陰無情的實力如何你會不知道嗎?就憑他九階巔峰的修為,白晨落在他的手裡也是有死無生,更……更何況……”

    龍行的話沒說完,臉色就變得更不自然,陰虛門長久以來,可以一直穩居清州第二的寶座,可不是單靠一兩個高手支撐起來的。

    從根本上來說,陰虛門甚至比起龍虎門,更強了不止一籌。

    不僅如此,更主要的一點就在於,陰虛門最善施展秘術。

    近乎詭異的手段,即便是龍行也不敢輕言勝算。

    這些年與陰虛門交手數次,也都沒占到半分便宜。

    每每想起,陰虛門的詭異秘術,龍行便是一陣毛骨悚然。

    如今陰虛門副掌門陰無情親自出手,白晨哪裡還有半點活命的機會?

    ……

    陰無情毫不掩飾的顯露出自己的氣息,一股難言的壓迫感,湧向白晨與慕三生。

    白晨與慕三生相視一眼,全都露出凝重之色。

    九階巔峰的壓迫感,就如一座山峰般,壓在他們的心頭,讓他們連喘氣的力量都沒有。

    陰無情那冷酷的殺意,更是讓兩人遍體生寒。

    “我聽說你練過外功法門?”陰無情目光閃爍的凝視著白晨。

    外功法門,對於任何人來說,都是致命的吸引力。

    陰虛門以秘法為本,安身立命於清州城。

    而外功與秘法同為雙絕,齊名於世。

    秘法詭異莫測,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。

    外功則是神通難料,施展出來,多能有驚世駭俗之能,特別是對自身的開發,更是有著神鬼之力。

    所以陰無情才渴望得到外功法門,只要陰虛門得到外功法門,那麼徹底的超越龍虎門,指日可待。

    “將外功法門交出來,留你全屍!”

    “呵呵……那你還是將我碎屍萬段吧。”白晨嗤笑起來,如果自己拿出外功法門,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。

    可是自己只要拖延一些時間,未必就沒有機會逃走。

    “你是不是以為,只要不交出外功法門,我便拿你沒辦法?而你還能逃的了?”

    陰無情的嘴角,勾勒出一道殘忍的笑容,白晨臉色一僵,不會能聽到我的心聲吧?

    陰無情似乎很滿意白晨的臉色,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,讓他暢快無比。

    “雖然我不會立刻殺了你……可是,你若是想逃,那就太異想天開了!”

    陰無情微微側過臉,對身邊一手下打了個眼神,只見身邊那手下,居然提著一個小娃交到陰無情手中。

    陰無情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色,白晨的呼吸突然變得不順,眼睛直直的盯著陰無情手中的小娃。

    不過在看了幾眼後,他發現那小娃在陰無情的手中毫無動靜,根本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骸。

    陰無情突然張口,一口咬在小娃的咽喉上,鮮血順著陰無情的嘴角滴落。

    白晨可以聽到,陰無情大口吸咽的聲音。

    慕三生看的頭皮發麻,以前雖然聽說過陰虛門行事陰毒殘忍,可是今日遇到,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。

    在將那小娃的鮮血吸盡之後,陰無情隨手將小娃的屍體丟棄在地上,歎了句:“果然還是小孩的血好喝,等這裡的事了結後,去把剛才那村子裡的其他小孩也給我帶過來,別殺的太快,死久了血就臭了。”

    白晨的雙眼噴火,恨不得將這群雜碎生吞。

    陰無情看向白晨,抹去嘴角的血跡,臉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:“怎麼?看不下去了?想要替天行道?很多人都曾經想要替天行道,可是都沒有成功,為了練成這門秘術,我可是喝過九百九十九個嬰兒的血,現在一天不喝,就饑渴難耐!”

    “你!該!死!”白晨緊緊握著雙拳,他無法明白,這個世道怎麼會有這種畜生存在。

    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堵著,氣鬱難順,心血像是要沸騰一般,雙眼血紅的看著陰無情。

    “其實你知不知道,最好喝的還是活著的時候嬰兒的血,那種滋味……”

    陰無情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目的,不斷回味著自己的回憶,舔著嘴唇:“甜美甘潤,毫無苦澀之味,可惜活的嬰兒血氣血太旺,對修煉無益,所以我只能忍痛把他們殺了後再喝,你說是不是很可惜。”

    人渣!這是白晨第一次,如此渴望的殺一個人!

    這輩子都沒有這種衝動的感覺!

    甚至比起當日阿嵐被山行宗的人打的時候,更加的憤怒。

    “殺殺殺……殺了這雜碎!”

    戒殺的聲音,在白晨的腦海中回蕩。

    而戒殺的怒吼,就似魔咒一般,讓白晨的殺意越發不可收拾。

    “給我去死!”白晨暴怒之下,高高躍起,使出全部力量,朝著陰無情一拳揮去。

    陰無情抬起頭,臉上冷笑不止,甚至沒一點防備的一絲。

    正當白晨以為,將要得手之際,陰無情終於動了,只見他突然抬起一指,嘴裡輕喝一聲:“定!”

    白晨突然感覺,自己的身體像是灌了水銀般,不受控制的墜落下來。

    差點沒有站穩,身體踉蹌的跌了兩步,還沒等到他將身體站直,身體內的氣血卻像是凝固了一般,流動越來越緩慢,越來越遲鈍。

    那種感覺,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,說不出的難受與遲緩。

    最終,白晨感覺到,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凝固,只能保持著原來的姿態,唯一還能動的只有雙眼。

    可是與此同時,白晨的鐵布衫突然產生變化!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1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1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1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100

    白晨驚愕不已,怎麼回事?

    自己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攻擊,怎麼鐵布衫居然會如此快速的增長?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38 PM

第三十章 滔天兇焰

    “小子,殺了他,我與你的債一筆勾銷,而且我還額外送你一套拳腳秘笈。”戒殺的聲音顯得高亢憤怒。

    顯然,他也被陰無情激怒了,哪怕是佛陀看到這種人渣也會有著一樣的憤怒。

    “怎麼殺他?”白晨苦笑,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鐵布衫熟練度為什麼會如此急速的增長,可是此刻自己正被對方用奇怪的手法定住,連跟指頭都動不了。

    除了眼神之外,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,難道用眼神殺人嗎?

    “因為他死定了!”

    “為什麼?”白晨莫名不解的問道。

    “這個雜碎所施展的秘術,乃是五行土凝之術,恰好你的鐵布衫是金煉之法,五行相生相剋,他將龐大的土力打入你的體內,而你的鐵布衫又是自動的化解這些土力,這雜碎萬萬沒有想到,他的土凝之術正好讓你的鐵布衫直接升到圓滿。”

    鐵布衫五層3900/50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數+1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數+100……

    沒過多久,鐵布衫已經衝擊到六層,可是依然沒有停滯的跡象。

    鐵布衫六層5000/12000

    不僅熟練度沒有降低增長速度,反而更快。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5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5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500……

    不到二十息的時間,鐵布衫又從六層到七層。

    “那我如果弄到這種秘術,以後無量宗的弟子練鐵布衫,不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到圓滿?”

    “當然可以,不過練土凝之術的人,體內常年積壓大量土力,氣血流動受阻,要以人血活絡,你確定你還想連這土凝之術?”

    白晨一聽,臉色當即黑下來,別說練了,看到都無法容忍。

    不過這種熟練度暴漲的提升速度,簡直就是爽到爆。

    鐵布衫七層12000/35000

    鐵布衫八層35000/100000

    鐵布衫九層100000/200000

    鐵布衫十層!!

    短短幾十息的時間裡,鐵布衫就像是過山車一樣,瞬間從五層提升到圓滿。

    而夜色下,白晨的體表更是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,就像是一塊被淬煉千百次的精鐵,牢不可破。

    “很痛苦吧?”陰無情的臉上顯露出殘忍笑容,因為夜色的緣故,他並未注意到白晨的身體正在發生著的變化。

    反正在他的眼裡,白晨只是一個死人,舔著嘴唇冷笑:“葵土之力侵入體內,你會慢慢的感覺到,你的血液在凝固,你的呼吸變得困難,不過這個過程不會太快,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,是否交出外功法門。”

    白晨轉過眼睛,看向陰無情,臉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。

    不是害怕!而是猙獰!

    雖然不能動,眼中的目光卻充滿冷意。

    “你會死,會死的很慘!我發誓!”

    陰無情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,捧腹指著白晨:“哈哈……你現在能做什麼?用眼神殺了我嗎?”

    白晨瘋狂的吸收著體內的葵土之力,而鐵布衫晉至圓滿,熟練度依然在不斷的提升。

    而且增長的速度更加的瘋狂,每一息都有三萬的熟練度增長,可是層次與上限並未變化。

    鐵布衫10層200000/2000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300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30000

    鐵布衫熟練度+30000

    只有白晨的體表,漸漸的從精鐵的亮白色,轉變成銀色,又從銀色變化亮金色。

    終於,白晨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:鐵布衫晉至大圓滿,品級提升為中乘一品,力量增長10000,火烙鐵布衫!

    而此刻白晨的身體就如燒紅的烙鐵一般,不斷的傳來啪啪啪的低爆聲響。

    陰無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,因為他感覺自己常年所凝聚的葵土之力,正在朝著體外傾瀉,不可遏止的傾瀉著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像是堤壩潰堤,一發不可收拾,陰無情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。

    “怎麼回事?我的葵土之力,怎麼……怎麼不受控制……”

    這一瞬,葵土之力再也無法束縛白晨,白晨整個人都高高躍起,所有的力量在這瞬間爆發出來。

    “給我死!”

    陰無情眼看著白晨跳起來,胸口一陣窒息。

    身體艱難的退開半寸,勉強躲過白晨這致命一擊。

    白晨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右肩上,先是一股焦灼的痛楚,從肩頭傳來,霎時間傳遍全身。

    緊接著就看到自己的右肩連同整個手臂,就像是朽木一般,被這摧枯拉朽的一拳,打的支離破碎。

    鮮血飛濺,落在白晨的臉上,可是卻發出滋滋的聲音,就如冷水澆在烙鐵上。

    白晨的身上冒著暗色火光,令陰無情心頭巨顫,人已經被打落下馬,半邊肩都已經粉碎,驚駭的大叫起來:“攔住他……快攔住他!”

    那幾個隨行的門內弟子,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這種變故。

    以往他們跟隨陰無情出來辦事,早就習慣了陰無情戲謔那些目標。

    在白晨攻擊陰無情的時候,還以為是陰無情故意戲耍他的,可是陰無情被重傷後,他們才恍然,這不是在開玩笑。

    白晨是真的掙脫了秘術束縛,立刻策馬沖向白晨。

    白晨雙目放著凶光,就似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,橫掃而過。

    隨著體內的葵土之力越來越少,身體也越來越靈活,第一擊之後,身體完全恢復了動作。

    眼看著那匹疾沖而來的馬,抬手便是一拳迎過去,那陰虛門弟子提劍一掃。

    慕三生大驚失色,大叫起來:“小心!!”

    白晨只是赤手空拳,對方可是提著利劍,這血肉之軀如何與那刀兵兇器硬碰?

    可是,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,劍刃與白晨的拳頭交擊在一起,飛濺起來的不是血肉,而是閃爍著灼熱氣息的火星。

    慕三生張著嘴巴,驚愕的看著白晨,所有人都如慕三生一樣。

    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的拳頭,這真的是人的拳頭嗎?

    再看那劍刃,劍鋒居然被硬憾出一個缺口,就像是砍在精鐵上一樣。

    那陰虛門弟子的持劍手掌更是被震的虎口迸裂,白晨回身又是一拳砸在馬背上。

    那馬痛嚎一聲,整匹馬都被砸出數丈之外,將那弟子壓在身下。

    當——

    又是一聲金鐵之聲,另外一個弟子居然暗中偷襲,一劍劈在白晨後腦之上。

   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,依然是火星四下飛濺,白晨卻是猙獰的扭過頭,雙眼中像是燃著熾熱烈火。

    那弟子一接觸到白晨的目光,立刻駭然的想要逃開。

    白晨一把提住那人右腳,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扯下來,空氣中傳來焦肉的刺鼻氣味。

    那人不斷的哀嚎著,聲音回蕩在夜幕下的曠野中,令人觸目心驚。

    當那個聲音消失的時候,所有人都知道,那個人完了。

    慕三生看的心寒意冷,他從未見到過如此殘忍的一幕。

    對於白晨的印象也已經完全變了,這哪裡還是那個地痞流氓,根本就是一個噬人惡鬼。

    如果此刻他能動的話,他絕對會轉身逃跑,這殘忍的手段,完全讓他吭不出半點聲響。

    那個比血更加滾燙的身軀,那個比惡鬼更狠厲的目光。

    一個……

    兩個……

    三個……

    當白晨殺了十個人後,剩餘的兩人終於感覺到了恐懼,終於不再有人去送死。

    恐懼、絕望、悔恨……

   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這樣那樣的驚悚,而此刻的白晨更是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。

    “不夠!還不夠!殺殺殺……”戒殺也和白晨一樣瘋,在白晨的腦海中瘋狂的咆哮:“殺光他們!將這些雜碎殺光!”
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敢動我?”陰無情也被那股肆虐的殺意嚇到,以往只有他殺別人,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逞兇。

    陰無情的半個肩頭都已經血肉模糊,仰躺在地上,不斷的挪動著,想要逃離面前這只惡鬼的範圍,嘴裡不斷的喊著:“我……我是陰虛門的副門主……”

    他真的是被嚇到了,白晨的那種手段,令人心寒膽怯。

    一個刀槍不入,力大無窮的怪物!

    徒手撕人,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,這讓他如何能不驚駭。

    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,特別是這一幕還是對他施加的。

    “我是陰虛門副門主!你……你若是敢動我,我師兄……我師兄不不會放過你的!”

    “你師兄?我會讓他去陪你的!”白晨咧開嘴,夜幕下的那張嘴臉,顯得更加可怖猙獰。

    陰無情終於絕望了,看著那個不斷接近的惡鬼,心寒到了極點。

    終於,那支烙鐵一般的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,慘叫聲貫穿整個夜色。

    屠宰!真的是屠宰!

    慕三生已經脫離秘術控制,可是他卻已經嚇得不敢說話,甚至眼睛不敢看向白晨。

    陰無情是什麼人,那是陰虛門的副門主,九階巔峰的頂尖高手。

    就算是自己師父碰上他,恐怕也未必能討到好處。

    畢竟那詭異無比的秘術,根本就防不勝防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是用最殘酷的殺戮,將陰虛門的人殺的人仰馬翻,血濺當場。

    這場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,血肉橫飛,無一完屍……

    就連陰無情都難逃一死,自己早該想到,明明在情報之中,提及此人來歷詭異,背後一定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勢力支撐,可是依然不經意的將他當作**。

    原來這一切都至是假像,是他故意為了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的手段罷了。

   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陰險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可能依然將他當作一時得勢的混混。

    斬殺魔頭一個,獲得功德10000,斬殺大惡人十二個,獲得功德1200。

    什麼?僅僅一個陰絕情就值10000功德?

    白晨瞪大眼睛,滿臉的驚愕。

    “小子,這次的功德大爺我就笑納了,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,哈哈……”

    白晨心頭頓時叫駡起來:“你個混蛋,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?”

    “小子,豁達一點嘛,區區一萬多的功德,別這麼斤斤計較,就當買個教訓,好好努力,爭取下次再多給我弄點功德。”

    “還有下次?下次我要是再給你騙了,我就是孫子。”

    “嗤嗤……那可不一定哦!”就在這時候,遠遠的聽到一陣馬蹄聲,似乎有大批的人馬朝著這個方向趕來。

    白晨與慕三生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,難道陰絕情還有援軍?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41 PM

第三十一章 遲到的營救

    正當白晨與慕三生猶豫,該往哪個地方躲的時候,馬蹄聲漸近。

    雖然深處夜幕之下,可是清州城外除了幾裡外的幾座山頭之外,其他地方都是一馬平川,想要藏只耗子都沒辦法,更不要說兩個大活人了。

    就在兩人蓄勢待發,準備拼命之時,迎頭就見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
    “龍掌門?”兩人見到此人,頓時大鬆一口氣。

    來者正是龍虎門掌門龍行,他本是帶著大半的龍虎門弟子前來,不過心中焦急,所以獨自駕馬先行一步。

    可是當他看到滿地殘軀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明顯凝固了。

    看到安然無恙的白晨,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晨:“這……這裡發生了什麼事?陰無情呢?”

    慕三生指了指不遠處那具半個身體稀爛的屍體,龍行木訥的轉過頭,看著那具最慘的屍體。

    慘不忍睹已經無法形容那具殘骸,那種對視覺的衝擊,就像是被人用那個石頭,將身體的每一塊肉每一寸肌膚都砸爛一樣。

    龍行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,看著兩人:“這些屍體……全全都是陰虛門弟子?”

    慕三生點點頭,龍行再次看向白晨:“誰幹的?”

    龍行不覺得,慕三生可以做到這一切,雖然他很出色,不過與陰無情的實力,相去甚遠,更不要說白晨了。

    就如同陰虛門知道龍虎門的秘密一樣,龍虎門也知道陰虛門的秘密。

    龍行知道陰虛門的秘術,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秘術,可是修煉成功之後,效果驚人。

    就算是他也很難抵禦,雖然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,可是想要勝出,也非輕而易舉之事。

    白晨就更不可能了,後天五階的修為,就算一百個他也不可能是陰無情的對手。

    慕三生再次擼擼嘴指向白晨,夜幕下龍行還以為自己會錯意。

    可是當看到慕三生那認真的眼神,以及白晨身上,就像是從血海中爬起來的樣子之時,他不禁愣住了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他……他們都是死在你手中?”

    不怪龍行用如此懷疑的口氣問話,實在是這個結果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
    陰無情可是後天九階巔峰的修為,整個清州城,有把握勝過他的,不超過三人。

    自己算是其中一人,可是這三人之中,絕對不包括白晨。

    難道是白晨身後的勢力暗中保護?

    是了,龍行心中暗道,白晨這個模樣,多半是故意給自己造成假像。

    實際上他背後有人暗中保護,為了避免消息走漏,故意封了慕三生的口。

    龍行肯定了心中猜測,掩去閃動的目光,不動聲色的說道:“白公子果然是年少有為,恐怕比起清州城的四大公子也不遑多讓。”

    慕三生苦笑不止,拿清州城所謂的四大公子與白晨比,未免太過高估了自己等人。

    對方可是煉丹大宗師級別的人物,論身份絲毫不在龍行之下,說是清州城最尊貴的那幾個人也不為過。

    論修為,更是深不可測,就連陰無情這等人物,也慘死在他的手中。

    這種手段,比起四大公子更是強出百倍。

    慕三生實在不敢拿白晨,與自己等人做比較,根本弄就沒有可比性。

    見識過白晨的殺戮手段後,慕三生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深刻的恐懼感。

    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某個武道大宗師或者大派的核心弟子,不然的話,慕三生實在想不出,還有什麼人有可能用有這種深不可測的背景。

    雖然白晨的修為不算高,甚至比他還要低,可是就他所知的。

    一些門派的核心弟子體現自己價值的方式,往往會有兩種方式,一種就是通過丹藥或者是功法,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。

    還有一種則更加隱蔽,同時也更加具有潛力,那就是在修煉初期,比起那些天才要普通的多,甚至比起普通弟子還要低。

    可是這並不是那些重要弟子的天賦不夠好,恰恰相反的是,正是因為他們太過天才,以至於門派中的長輩,不斷的壓制他們的修為。

    表面上與普通的弟子差不多,實際上卻是一種厚積薄發的體現。

    不斷的鞏固基礎,讓他們的潛力與資本比旁人更加雄厚。

    很顯然,白晨就屬於這種類型,雖然他的修為只是區區五階,可是憑著他的深厚基礎,哪怕是對付九階的高手,也是輕而易舉。

    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,不說無可限量的未來,單說現在那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淺,就讓人望而卻步,更不要說背後深不見底的勢力。

    龍圖笑以及幾個師兄弟也先後來了,看到滿地的殘屍,也是滿臉的錯愕。

    他的想法顯然也與龍行不謀而合,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白晨發狂的樣子,恐怕都不會相信,陰無情以及這些陰虛門弟子,都是白晨親手屠戮的。

    同時這也讓他們在對待白晨的時候,變得更加謹慎。

    清州城五大門派,全都擁有九階巔峰的戰力,而排名第一的龍虎門更是擁有先天高手。

    所以不管是白晨親自殺了陰無情又或者是他背後的人動手的,都代表著他擁有比肩五大門派的資格。

    “白兄弟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,我師父一聽說陰虛門要偷襲你,便立刻下令前來救援。”龍圖笑誠懇的說道,同時也用潛臺詞對白晨表達他們的善意。

    白晨雖然心情不佳,不過對於龍虎門能夠伸出援手,還是表現的相當感激。

    “多謝龍掌門伸出援手,白某也不多說什麼,以後供應給龍虎門的丹藥,價格降低兩成。”

    白晨不需要做出太多的承諾,所有的承諾也不及一個實際的利益來的有效。

    慕三生又是羨慕,又是嫉妒,還有一直存在著的悔恨。

    本來鐵卷派與白晨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,可是因為自己那個無謂的傲慢,錯把機會丟失。

    時至今日依然讓慕三生感到後悔不已,好在這次有驚無險的共同經歷了大劫,讓他們的關係拉近了不少。

    龍行知道白晨不願欠他人情,不過能得到這好處,他滿意的根本無法拒絕。

    而且好處遠不止如此,這次自己前來救援,也意味著表明立場。

    與陰虛門的矛盾固然被拖到明面上,撕破了臉皮。

    可是同樣的,贏得了白晨的好感。

    更重要的是,他背後的勢力,能夠培養出一個煉丹大宗師,絕對不是清州城的這些勢力門派可以比擬的。

    當然了,就白晨本人就有足夠的資格,讓他極力拉攏。

    何況白晨還是一個武圖陣法大師,想到這龍行的心頭更加火熱。

    眾人幾番交談後,這才朝著清州城回去。

    龍形與龍圖笑雖然沒有刻意的放低姿態,不過言談舉止都在親近白晨。

    “白兄,你準備去鐵卷派嗎?我也許久未曾去拜見卓老爺子了,正好趁著這個機會,去拜見卓老爺子,白兄與慕兄不介意在下同行吧。”龍圖笑輕笑的說道。

    慕三生撇撇嘴,沒有說什麼,不就是想趁機與白晨拉關係麼。

    慕三生心中略有不滿,之前已經拉過那麼多次關係了,如今白晨要來我鐵卷派做客,你們也不放過這個機會。

    其實龍圖笑陪同,是龍行的主意,除了能與白晨拉近關係之外,還能明裡保護他。

    龍圖笑的實力雖然與九階還有一段距離,可是憑著手中的一件秘寶,就算是陰虛門再派出九階的高手,他依然能夠帶人從容離去。

    “這麼說來這路上是不會寂寞了。”白晨笑起來,不過心中卻不大高興。

    被戒殺擺了一道,讓他極為不爽,那可是破萬的功德值啊,就這麼被戒殺陰了一道。

    就算扣去所欠的四千多公德,依然剩餘六千多公德。

    結果到頭來,自己還是三百六十公德,和十幾天前一樣沒多也沒少。

    回了清州城,天色已經大亮,雖然眾人都是一夜未睡,可是習武之人一兩個晚上不眠不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
    龍形帶著弟子離去,白晨這一路上始終陰著臉。

    龍圖笑與慕三生都感覺有點壓抑,他們都以為白晨還在為之前陰虛門的偷襲憤怒難平。

    龍圖笑看了眼慕三生,找了個話題,想要打破這種壓抑的氣氛。

    “白兄,我那日在擂臺上見你武圖陣法極其了得,有機會不妨來龍虎門交流交流。”

    白晨先是愣了一下,不過很快反應過來:“在下對龍虎門的武圖陣法也是極為嚮往,到時候龍兄可不要吝嗇賜教啊。”

    龍圖笑心中不以為然,對方的武圖陣法明顯出自名師之手,怎麼可能看的上自家的武圖陣法。

    如果白晨當真來龍虎門交流,自己說不得便真的要與他深入研究些許。

    鐵卷派立於清州城中,雖說是門派,可是儼然一副書院模樣。

    派門內的佈置可謂是別具一格,每一寸都充斥著書香卷林的氣息。

    而鐵卷派的弟子也像是書生多過像一個武林中人,白晨進入鐵卷派後,時常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弟子,抱著一卷書箋隨意找一處角落苦讀。

    在慕三生的帶領下,白晨與龍圖笑步入一個偌大的廣場,廣場平曠無比,又空無一人。

    只有廣場的中央擺著一塊兩人高的石頭,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大小不一,筆跡不一的字體。

    有些文字還是以白晨不認識的文字著寫,慕三生雖然每過一處便會講解一番,不過也只是略微帶過,並未做過多的解釋。

    “這便是我鐵卷派弟子平日習武操練的操場,中間那塊是釋武石,乃是數百年來,鐵卷派歷代先輩所留。”

    白晨原本並未在意,可是戒殺卻在此時驚呼起來:“這小小的鐵卷派,居然能有一塊釋武石,真是奇了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45 PM

第三十二章 瘋狂的石頭

    “什麼是釋武石?”

    不需要戒殺解釋,慕三生已經開口解釋道:“釋武石對於其他人來說,其實就是一文不值的廢石,可是對我們鐵卷派,對於我們鑄武師來說,卻是無價之寶。”

    “所謂的釋武石,最初也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,可是經過歷代鑄武師,將自己對武道的認知,對武學的執念,刻寫在石頭上後,就成了釋武石。”慕三生解釋道。

    不過戒殺又道:“這小子真是不懂裝懂,釋武石若是這麼容易出現,那就不會稱之為奇寶了,釋武石的確是歷代鑄武師的傑作,不過並非所有的鑄武門派,都能出現釋武石,每一代鑄武師將自己的心血、感悟,刻寫在石頭上,只有機緣巧合下,每個鑄武師所留的心血內容產生共鳴,才會成為釋武石,可以說每一塊釋武石都是一本完美無缺的秘笈,每一塊釋武石都是獨一無二的瑰寶,同時每一塊釋武石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名稱,乃是先人留給後輩參悟武道的淨化所在。”

    “那少林有沒有?”

    “有,而且你也看到過,只不過就如這塊釋武石一樣,你根本就看不出其特別之處。”

    “有嗎?”白晨撓了撓腦袋:“我什麼時候看到過?”

    “笨,藏經閣前的那塊石頭,便是釋武石!”

    “啥?那塊就寫著‘藏經閣’三個字的石頭,也算釋武石?”白晨對戒殺的回答,深表懷疑。

    “那可是達摩親手寫下的,那是武聖之手下的心血意境,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參悟的了的嗎?當年達摩武功大成,達天人之境時,觸摸天地六道之輪,以指代筆寫下的,而那塊石頭也成為萬石之王,其名則為‘葬武’,老子也見識過成百上千釋武石,也沒有一塊釋武石能與之媲美。”

    天人合一!?

    接觸了些許時日武道的白晨,對於武道等級劃分,也算是有些明瞭。

    初入武道,如白晨這樣修煉出真氣的,便是後天境界。

    打通任督二脈,可以將真氣外放的被稱為先天境界。

    身體奇經百脈暢通,凝聚三花的則為三花聚頂。

    而後便是成功將氣海轉化為丹田,聚集真氣化本納元稱之為一氣化元。

    一氣化元之後便是武至巔峰,身體萬穴具通,吐納天地靈氣,這個時候分為兩個級別,分別為乾坤小圓滿與六道大圓滿。

    如果還能再進一步,便是傳說中的參透生死輪回,執掌天地人神魂,天人合一之境。

    白晨也漸漸明白,自己無法再用以往的世界觀來看待這個世界,許多自己無法理解,無法明白的東西,往往都蘊藏著至深至妙的奧義。

    “這塊釋武石叫什麼名字?”

    “嗯?”慕三生有些驚訝的看著白晨,前一刻白晨還不明白什麼是釋武石,此刻居然知道每一塊釋武石的獨特名字。

    “它叫曆天,也就是我鐵卷派第一代掌門的名諱,這塊釋武石上大部分的字跡,都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。”

    哪曾想戒殺又發出不以為然的聲音,語氣裡充滿了不屑與冷嘲。

    “果然是不入流的釋武石,居然是以先人命名,如果是上乘的釋武石,名字之中就隱藏著奧義精妙,石如其名,就如葬武之名,乃是達摩將一生所學,傾注葬于石中。”

    白晨翻了翻白眼,戒殺拿普通江湖中人與達摩比,自然是沒什麼可比性。

    畢竟達摩可是武聖之流,那位曆天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比的上達摩。

    可是這可不代表那位前輩不厲害,而是看對比的對象。

    此時,兩個倩影從前方的武殿內走出,其中一人正是白晨見到過的納蘭如月,正以冷目橫眉瞪著白晨。

    另外一女子與納蘭如月並肩,秀眉如柳,目似星辰點綴,發如銀河披肩散落,淡唇略微施粉,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,一襲青衣素雅,蓮花碎步的緩緩走來。

    “小師姐,納蘭姑娘。”慕三生看到那女子的時候,臉上露出幾分潤澤,眼中滿是情愫。

    哪怕是身旁同樣豔姿卓絕的納蘭如月,也沒有讓慕三生多加另眼,眼中只有他那小師姐一人。

    龍圖笑也是對兩女先後問候一聲,對兩女都還算熟悉,不過並不親近。

    卓清妍輕展笑顏,微微額首:“師弟這是要去見師父嗎?”

    “清妍,你家師弟都這般無禮嗎?師姐便是師姐,為何還要加一個小?”納蘭如月很是不忿的說道,雖然是對著卓清妍所說,可是明顯是意有所指。

    慕三生苦笑,這小師姐的稱呼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叫,整個鐵卷派都這麼叫。

    何況卓清妍的年齡確實比他小些許,只是因為她是掌門師父的孫女,入門時間又比他早那麼一點點。

    雖然自己是鐵卷派的大師兄,可是喊卓清妍一聲小師姐也無不可。

    其實他是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的,納蘭如月這般指桑駡槐,明顯是受白晨拖累。

    “納蘭。”卓清妍輕瞪了眼納蘭如月,似有幾分埋怨,又不出口責怪。

    卓清妍可不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,不過卻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,一向耿直剛烈,對於看不慣的事情,向來口無遮攔,只當她真是為自己鳴不平。

    “清妍,鐵卷派什麼時候可以放任一些下九流的人隨意出入了?”納蘭如月的目光如劍,死死的盯著白晨。

    “是啊,我也奇怪,慕兄。”白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,不但不反駁,反而贊同的點頭:“什麼時候鐵卷派連瘋女人都能自由出入了?”

    納蘭如月臉色一沉,厲聲哼道:“你說誰是瘋女人?”

    “誰接話誰便是瘋女人。”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
    此處只有溫文爾雅的卓清妍,還有處於暴怒的納蘭如月,白晨的話鋒更是露骨。

    卓清妍這才明白,原來是一對冤家聚頭了,難怪會如此針鋒相對,原來都是意有所指。

    不過卓清妍並未因為納蘭如月的態度,而怠慢了白晨,依然溫和的向白晨道:“小女卓清妍,敢問閣下高姓大名。”

    “在下白晨,久仰卓姑娘風姿,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城人物。”

    白晨瞥了眼納蘭如月,又笑道:“果然紅花還需要綠葉襯,若是沒有綠葉,也顯不出卓姑娘絕代風姿。”

   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垮,而且還用另外一個不比自己遜色的女子做比較。

    卓清妍雖然表面未表露出來,不過眼神還是相當高興的,當然了嘴上還是提納蘭如月鳴不平。

    “白公子言過了,小女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,倒是納蘭姑娘才是名動江湖的神女,江陵七秀月輪之名,誰人不知。”

    “哼!”納蘭如月鼻子出了聲氣,顯露著此刻的怒意,不過在聽到七秀之名的時候,還是掩不住眼中的高傲。

    “七秀?沒聽說過。”一方面是對納蘭如月的貶低,另外一方面白晨的確沒聽說過。

    雖然看納蘭如月的表情也知道,七秀之名在江湖上應該是相當有名氣的人物。

    只是不知道這七秀是納蘭如月一個人,又或者是有七個納蘭如月這水準的女子。

    如果真有這樣的七個人,白晨倒是很想見一見,說句實話納蘭如月不醜,甚至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。

    乃至心性,納蘭如月也不壞,畢竟會為了那幾十萬斤賑災的糧草與自己怒言相對,也不會是個壞女人。

    不過白晨不覺得自己熱臉貼過去,對方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。

    先入為主的印象,讓白晨在納蘭如月的心目中,已經成了貪得無厭,不仁不義的混蛋。

    所以白晨還是很大方的承認這個定位,能夠對一個美女口無遮攔的針鋒相對,還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的。

    不過在別人的耳邊,白晨這句話卻是狂妄無比,如果不是他無知的話,那麼就是他真的有這份底氣說這句話。

    七秀!不只是七個女人。

    而是一大幫子的女人,江陵第一派!

    七秀掌門公孫大娘,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人物,乃是名動天下的四絕之一。

    一舞劍器動四方,說的便是公孫大娘的劍舞天下一絕。

    沒有任何一個人,敢說這樣的話,特別是當著七秀之一的月輪面前說。

    沒有人會把白晨當白癡,特別是慕三生與龍圖笑。

    白晨或許是狂妄,可是絕對不是白癡。

    秦有為這麼認為過,秦可蘭也這麼認為過,結果都輸的很難看。

    甚至就連陰無情也這麼認為過,結果落的屍骨不全的下場。

    納蘭如月臉色一寒,劍吟輕啟,劍鋒已經朝著白晨劈砍去。

    七秀弟子全都是以雙劍為武器,不過納蘭如月可不認為白晨有資格接下自己的雙劍。

    而且她也沒把白晨當作對手,只是覺得白晨需要教訓一番。

    所以收了五成力道,不過依然淩厲無比。

    若是在昨夜,白晨還未必敢接這一劍,可是如今鐵布衫大成,而且還晉升成中乘外功,讓他的自信心暴漲。

    白晨以掌代劍,掌中冒著紅色火光,就似燒紅的烙鐵。

    當的一聲,白晨的手掌被震的隱隱作痛,掌心中飛濺出些許火星。

    納蘭如月也是退後一步,倒不是被震開的,而是愛惜自己的佩劍。

    除了已經知曉白晨手段的慕三生外,其他幾人全都驚訝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納蘭如月可不是普通人,她可是七秀最出色的幾個弟子之一,手中的盈月與幽月雙劍,雖然不是神兵利器,卻也不是凡品。

    可是卻被白晨赤手空拳的擋住,這讓眾人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驚愕之色。

    白晨的手略微的黯淡下來,最後歸於平淡,使用外功靠的並非真氣內力,而是體能,也就是力量的收放來控制外功的施展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48 PM

第三十三章 談崩

    卓清妍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,對於白晨的表現,顯然出乎她的意料。

    原本她還以為,白晨只是慕三生的普通朋友。

    沒想到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,特別是白晨與納蘭如月對一招後,所表現出來的外功手段,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。

    “白公子好身手,小女與如月還有事,就此告辭,再會。”

    卓清妍雖然對白晨另眼相看,不過為了避免納蘭如月與白晨的矛盾激化,所以拉著納蘭如月立刻離去。

    龍圖笑笑呵呵的走上前兩步,拱手道:“白兄好手段。”

    “雕蟲小技,見笑了。”

    其實白晨心中也是一樂,這輩子總算有人說自己武功好了,絕對是破天荒第一次。

    進了武殿,慕三生先將白晨與龍圖笑安置好,隨後便告辭去找他師父。

    不一會,慕三生便與一老者同來,那老者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,可是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九十歲,大限將至。

    一襲灰袍加身,儼然一副老書生的模樣,髮髻平梳垂放,飄逸隨風的氣質,很有幾分隱世脫俗之氣。

    臉上帶著幾分倦容,這是垂暮之象,唯獨一雙眼睛卻是閃爍著精銳。

    “閣下便是白晨白公子吧,老夫鐵卷派卓不凡,久聞公子大名,今日一見果真是氣質非凡。”卓不凡爽朗的笑聲,與白晨相互拱手行了個見禮。

    白晨心中卻不敢苟同,自己這氣質自己知道,哪裡有什麼氣質不凡。

    如果說自己無賴痞子氣質倒是真的,不過這種氣質是在大學的時候留下來的。

    平日裡散漫慣了,想改也改不過來,至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過的幾個人物,都比他有氣質。

    就算是秦有為那個紈絝子弟,也比他有氣質,還有龍圖笑、慕三生等人,更是有著特殊的氣質風範。

    “小子白晨,見過卓老爺子。”

    “白公子能來本派,讓本派蓬蓽生輝,若是白公子不嫌棄,可在本派歇住些許時日,說不得還能對本門弟子提點一番。”

    “卓老爺子過謙了,小子何德何能,哪敢指點貴派高徒。”

    “白兄弟若是無德無能,那我們清洲四大公子恐怕連狗屁都不如了。”慕三生在一旁笑侃道。

    龍圖笑在一旁微笑著,沒有插嘴進去,只是心中對慕三生以及卓不凡卻是相當的不以為然。

    在他看來,兩人表現的太過謙卑,反而讓他們與白晨的關係生分許多。

    作為龍虎門的接班人,龍圖笑的能力可不只是局限于修為上,為人處事也是高人一等,不然的話自己的師父也不會將大任交到自己的手中。

    慕三生也是作為鐵卷派的接班人,可是各方面還是有所不足。

    至少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,就處理的相當的不妥。

    之前的事情龍圖笑也聽聞過,對待身份來歷不明的白晨惡語相向。

    最終讓他們的關係止於平淡,而現在又太過親近,給人一種刻意討媚之嫌。

    這種態度不會拉近彼此的關係,反而會讓白晨覺得疏遠。

    白晨很不習慣這種相互奉承恭維,偏偏又不得不這麼客套,畢竟和他們不算熟悉,甚至連朋友都還不一定能做成。

    幾番恭維客套後,眾人才算坐下來談正事。

    卓不凡沒有開口,慕三生首先開口了:“白公子,你也應該知道本派目前的處境,如果不是被丹奇宗逼急了,也不會向你求助。”

    白晨當然知道,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,因為他就是選擇鐵卷派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,才答應他們的請求。

    只有這時候,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,對於慕三生的苦楚,更是不以為然。

   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,自然要讓他自己來承擔。

    當初白晨的確是抱著交朋友的心思,來結識慕三生的,可惜人家不領情。

    既然不領情,那就只能公事公辦了,白晨看了眼卓不凡,卓老兒是腆著臉,依然自持身份,放不下語氣求白晨。

    “不知道在下能給貴派什麼幫助?”

    “如今丹奇宗還不敢將我鐵卷派逼得太緊,老夫好歹也是九階巔峰的修為,若是逼急了,大不了與他拼個魚死網破,不過老夫大限將至,若是這三年之內未有突破,恐怕……鐵卷派的前途堪憂。”

    龍圖笑眯起眼睛,卓不凡想要靈動寶丹,先不說白晨是否會答應。

    鐵卷派現在又是否拿的呼足夠的資本,去白晨那求一顆靈動寶丹?

    龍圖笑當然不希望白晨答應,畢竟清州城如今的局勢還算穩定,一旦又出現一位先天高手,那麼這種表面上的穩定,很快就會被打破。

    可是這時候龍圖笑又不方便說話,難道對白晨說,如果你答應了卓不凡,那麼龍虎門就與你決裂?

    以白晨的性格,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幫鐵卷派對付自己。

    “老夫也知道自己資質如何,能夠達到如今的修為,已經是最大機緣,若想晉升先天,沒有白公子的幫助,老夫是永無指望,希望白公子能夠成全老夫,我鐵卷派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
    客套歸客套,可是這買賣是買賣,自己與鐵卷派又沒什麼交情。

    白晨自然不會與卓不凡客套:“那我能得到什麼?錢?我不缺,武功秘笈,我也有不少,鐵卷派似乎沒什麼東西,能夠讓在下心動的。”

    對白晨來說,錢不是問題,至少有丹藥在手,他實在沒必要為錢擔心。

    以清州城的各派煉丹水準,實在沒有與他爭食的資格。

    就算是丹奇宗也沒這個資格,不過整個蜀地就不同了,比如說藥尊者與毒尊者的萬花穀,那可是一個屹立蜀地的龐然大物。

    萬花谷與唐門同為蜀地兩大門派,各擁半壁江山,這兩個門派不只是對白晨,就算是龍形等清州城的掌門人來說,都是頂天的門派。

    雖然現在白晨與他們幾乎沒什麼交集,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,這是白晨一直秉持的習慣。

    如果有一天無量宗觸及他們的利益所在,難保他們不會對無量宗下手。

    而現在的無量宗,就小貓兩三隻,不管是那兩個龐然大物,又或者是清州城的這些門派,都是伸伸手就能捏死的螻蟻。

    卓不凡閃爍著目光,神色略有遲疑,他知道白晨所要的絕非錢財那麼簡單。

    可是他也明白,一旦他許下門內的利益,很可能是引狼入室,讓他不得不防。

    “敢問白公子想要什麼?”

    “釋武石,我要那塊釋武石!”

    卓不凡與慕三生臉色具是一變,驚怒交加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就連龍圖笑都驚愕的看著白晨,他也沒想到白晨的胃口居然這麼大,開口就是索要鐵卷派的鎮派之寶。

    這和挖人祖墳沒什麼區別,龍圖笑不禁為白晨擔心起來。

    同時暗自責怪白晨,居然提出這種要求。

    特別是卓不凡的老臉,更是冷沉無比:“白公子既然這麼沒誠意,那便請便吧。”

    慕三生目光閃爍不定,可是最終也沒有開口。

    “那在下就告辭了。”白晨抱拳回了個禮,轉身便走,根本就沒有任何留念。

    反正白晨不急,要急的反而是鐵卷派,是他卓不凡。

    如果他能捨得釋武石,那麼或許還有一線轉機,可是如果得不到靈動寶丹,那麼等待鐵卷派的,可不只是失去釋武石這麼簡單。

    佔據著清州城大好的資源多年,已然讓許多勢力門派眼紅不已,一旦卓不凡這個清州城的巔峰戰力之一壽終,那麼等待鐵卷派的可不只是失去現在的一切這麼簡單。

    就算他們主動退出這些資源,這些年結下的梁子仇家,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。

    卓不凡顯然是動怒了,盯著白晨離去的背影,眼中寒光閃動。

    “師父。”慕三生怕自己的師父這時候不顧一切的動手。

    如果在經歷昨晚之前,他或許不會猶豫,可是看到昨夜白晨生生的撕裂陰無情後,讓他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,感覺到一絲畏懼。

    特別是聯想到他背後的勢力,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。

    “此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。”慕三生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,同時也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卓不凡聽。

    卓不凡越聽越是驚訝,此刻白晨已經離開外殿,卓不凡的目光始終看著白晨離去的方向,臉上驚容不定,甚至是有點懷疑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
    “千真萬確,此人修為怕是不在師父您之下,修煉的外功更是不同凡響,並非普通下乘武功,恐怕是其他地域的頂天門派在清州城的代言人,甚至可能是某個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在外歷練。”

    卓不凡的目光閃動,臉色始終沒有化開,陰惻惻的哼聲:“便是那些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又如何,這裡是蜀地,是清州城,不是他們那一畝三分地,便是強龍來了這地頭也要給我趴著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51 PM

三十四章 草莽才是真英雄

    清州城的五大門派中,陰虛門排行第二,可是與近幾十年才崛起的龍虎門不同,陰虛門常年霸佔清州城魁首的寶座。

    論起底蘊,陰虛門才是當之無愧的嬌楚,其門主陰絕情,近二十年來幾乎沒有動手,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如何。

    各派之間紛有傳聞,陰絕情早已是先天高手,只是不願暴露自己,且常年閉關修煉,所以才一直讓龍虎門的龍行坐擁清州第一高手的頭銜。

    即便是龍行,也對這個對手忌憚萬分,即便陰絕情沒有到達先天境界,他也不敢小覷,更遑論這二十多年未見,他是否有所突破,還未曾可知。

    再者說,陰虛門可不是龍虎門這樣沒有根基的小門小派,龍行更是知道,陰虛門乃是某個頂天大派在蜀地的代言門派,所以一直沒有與陰虛門大動干戈。

    不過,龍行知道陰虛門可不像是表面上那麼低調,一旦與陰虛門真正的開戰了,陰虛門就像是從草叢中躥出來的惡狼,一口將人的咽喉咬斷。

    陰虛門的弟子不多,可是每一個都稱得上獨當一面的高手,在外界眼裡,那些七階、八階的高手,在這裡只能當作看門用途。

    在一座深嚴守衛的大殿內,陰絕情坐在主座上,一襲白衣長裳,膚色更是毫無血色,面容不似真實的年齡,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,唯有那雙血紅的眼珠子,閃爍著一道凶性。

    即便是聽到下方的弟子,通報弟弟陰無情慘死於荒郊之外,陰絕情的神色也沒有半分動容,始終冷漠的聹聽著弟子的回復。

    許久,陰絕情才發出低沉的聲音:“白晨……你可探聽出此人來歷否?”

    “弟子已經打聽多方,此人似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,毫無頭緒,可是一經出現便是極其強勢,不論是身手還是煉丹天賦,甚至是武圖陣法也是尤為出色,與弟子印象中的那幾個大派弟子都不相同,應該與那幾個頂天門派無關。”

    陰絕情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線,眼中凶光熾漲:“既然與那幾個頂天大派無關,那便好辦!”

    陰絕情頓了頓,似乎是想到什麼,又補充了一句:“不過還需小心行事,還未探查出此人來歷之前,不宜於暴露我們的手段,去找個替死鬼。”

    “可是副掌門……”

    “那種廢物死便死了,丟盡陰虛門的顏面,還暴露了陰虛門的秘術,死有餘辜!”陰絕情對於自己的弟弟身亡沒有一絲憐憫,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變。

    與陰無情身上的詭異氣息不同,陰絕情身上的氣息散發著一絲寒意,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絕情絕義。

    下方弟子似乎見識不淺,感覺到陰絕情的冰冷之寒,立刻跪在地上:“恭喜掌門煉成無上秘術,清州城第一高手非您莫屬。”

    陰絕情的眼中血光一閃:“只是清州城嗎……”

    ……

    白晨發現,自己來清州城原本是為無量宗找尋一條出路的,可是這一圈下來,似乎把大半個清州城都得罪了。

    丹奇宗就不說了,陰虛門原本與自己毫無瓜葛,卻莫名其妙的站在自己的對立面,鐵卷派則是自己一手推到敵人的位置上。

    不過鐵卷派成為敵人,是白晨意料中的事情,也是白晨的計畫。

    如今的鐵卷派已經沒有太多的威脅,卓不凡雖然修為不弱,可是已是垂暮之年,慕三生更沒有威脅,整個鐵卷派如今所倚仗的不過是百年的底蘊。

    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,鐵卷派就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蠶食,除非卓不凡能夠突破先天,不過這個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。

    白晨沒有回到客棧,因為少了拍賣行的暗中保護,在清州城內,白晨實在找不到安全的地方,唯有龍虎門內,似乎還能暫保自己的安全。

    至少,在自己與龍虎門的合作結束前,龍虎門不會對自己動手。

    與鐵卷派的不快,並未影響到白晨的心情,倒是卓不凡和慕三生,估計該苦惱是否要對自己動手了。

    龍虎門的動作很快,不久前龍圖笑已經通知他,糧草收購的差不多了。

    白晨正準備去龍虎門,此刻臨近午後,清州城內的街道依然熱鬧非凡,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地球上的那些購物天堂。

    突然,街道盡頭傳來一陣宣亮的銅鑼聲,幾個官府的衙役推著一輛囚車行來,沿街的路人老實的讓開一條路。

    囚車上押解著一名大漢,滿臉青劄鬍鬚,一臉橫肉,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,雙眼如銅鈴般怒目圓睜,像極了佛門中的怒目金剛,嘴裡塞著髒破的麻布。

    “此人就是西州巨孽關東天?”

    “沒想到此人居然落網了,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
    “是啊,聽說此人縱橫西州二十餘年,殺人無數,百姓怨聲載道,近日西州劇變,此人更是集結數百匪徒殺官府、劫官糧,無數百姓無糧可依,餓死無數。”

    白晨耳邊聽著身邊圍觀人群的低議,不禁有些動怒,看向那巨匪更是多了幾分厭惡。

    “這種人真該殺。”

   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響起:“眼見為實,耳聽為虛。”

    “什麼意思?”白晨一愣,他以為戒殺應該與自己同樣心思,最恨這種不顧生靈塗炭的惡人才對,怎麼會與自己唱反調。

    “自己去看看不就明白了。”

    夜幕垂臨——

    清州城官府地牢,原本陰暗潮濕的地牢,此刻燈火通明,偶爾伴隨著幾聲皮鞭的鞭笞,以及沉悶的低吟聲。

    關東天被綁在刑架上,一盆冷水瞬間將他昏厥的意識又拉回現實。

    兩個五大三粗的衙役甩了甩手臂,一個晚上對關東天的鞭刑,沒讓關東天開口,反而累趴下幾個同僚。

    一個衙役實在是受不了了,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身邊的知府吳良道。

    “大人,這傢伙嘴硬的很,小的實在沒辦法了,十八般刑具全用上了,他還是不交代。”

    吳良道抿了抿鼻頭刺鼻的地牢氣味,輕撫著山羊長須,一對三角眼中透著幾分陰沉,冷聲哼道:“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,總之一定要把這逆賊的嘴巴撬開,一定要弄清楚那批官糧藏在什麼地方。”

    關東天抬起僵硬的脖子,嘴裡發出低沉吃力的笑聲:“嘿嘿……吳老賊,你別做夢了,那匹官糧早就發放給那些受災的百姓了,你一粒米都別想塞進口袋裡。”

    “哼!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?雖然你劫了官糧,可是不足三天的時間,你如何將官糧發放給那些賤民?你快些說出官糧下落,也少受些皮肉之苦。”

    “我草你全家老小,老子不要痛快,老子就要你們這幫狗雜種伺候著,老子就是喜歡這調,我草你這狗腿子,停下來做什麼,快給老子幾下狠的,哈哈……”

    前面還有氣無力的關東天,罵起人來卻絲毫不見他勢弱,反而帶著一股狠勁:“來啊來啊,不會又慫了吧?”

    “抽!給我抽死這雜碎!”吳良道大怒,怒指著關東天叫囔道:“還愣著做什麼!”

    吳良道一把搶過衙役手中皮鞭,借著一股狠勁,在關東天的身上連抽幾下。

    鞭笞聲大起,卻蓋不過關東天氣勢如虹的笑聲,十幾下的抽打,倒是吳良道先累趴下,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生活,何曾這麼勞心勞力的幹過粗重活。

    身邊一衙役眼珠子一轉,湊到吳良道耳邊道:“大人,這麼打也不是法子,小人倒是有個主意。”

    “說!”

    “這逆賊不是喜歡劫富濟貧嗎,這二十多年受他接濟的平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我們就把那些人都當作山匪同謀抓起來,在他面前一個個殺了,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開口,看著那些賤民死絕。”

    “這……”吳良道的目光不禁閃爍起來。

    “大人,反正西州的官差早就被關東天殺的差不多了,那些流離失所的賤民根本就無處可去,多幾個少幾個根本就沒人管,若是消息走漏,我們便說是關東天的同夥抓去的,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誤傷了大人。”

    “好!此事便交由你去辦,對了……留幾個年輕標緻的小丫頭,本老爺要親自審問,嗤嗤……”

    “我草你全家,有種你就跟讓老子開口,別拿百姓說事,吳良道,我草你祖宗十八代……”

    關東天真的急了,吹鬍子瞪眼睛的叫駡起來,這番表現不但沒讓吳良道遲疑,反而讓他露出開懷笑容。

    終於抓到關東天的軟肋了,也就意味著那三百萬斤官糧到手,這讓他如何能不高興。

    原本那三百萬斤官糧是朝廷運來西州賑災的,可是卻被西州的大小官員私吞,這才惹來關東天的一通亂殺,幾乎把西州的所有官差殺絕了,還劫走了官糧。

    吳良道作為臨近西州的清州知府,暫時接管西州事宜,這追討官糧的事自然落到他頭上。

    可是吳良道追討官糧可不是為了賑災,而是為了私吞,反正屎盆子已經扣在關東天和西州大小官員的頭上,事後朝廷追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,反而是追剿關東天一夥有功。

    這一舉多得的妙事,想到前程似錦的前程,還有那三百萬斤官糧換成的銀子,讓他不禁飄飄然起來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你罵的越凶,本官越高興,去……馬上去帶幾個西州的賤民來,當著他的面殺了。”

    轟隆隆——

    突然,地牢的鐵門發出一聲轟隆巨響,這聲巨響把地牢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55 PM

第三十五章 無量功德

    一個衙役被吳良道推到門前查看,那衙役一臉土灰,小心翼翼的走上前。

    原本厚實牢固的地牢鐵門,此刻正凸出一塊,似乎是被鐵錘重碾後的痕跡。

    “大人,這……”衙役轉頭對吳良道答覆,可是還未等他說完。

    整個鐵門突然又發出一陣巨響後掙脫牆延,狠狠的砸在衙役的身上。

    吳良道大驚失色,連忙把身邊的幾個衙役都擋在身前,露頭偷看了眼那個被鐵門砸爛的衙役,咽喉中一陣幹嘔。

    抬頭看去,地牢外正站著一個低著頭的黑衣人,這黑衣人的身上,冒著一絲絲的黑煙,似乎是身體被燒著了一樣。

    “大膽!你……你是什麼人!?”吳良道鼓起勇氣,大喝一聲:“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,容得你撒野?”

    黑衣人抬起頭,雙瞳閃爍著赤色火光,蒙面巾外露出的皮膚也像是燃燒了一般,表露出暗紅色的火焰紋路。

    這個像是怪物一樣的黑衣人,讓吳良道最後一點勇氣都消失了。

    “上……殺了他……”幾個衙役在吳良道的推搡下,踉蹌的朝著黑衣人沖去。

    黑衣人也在同一時間動了,就如一道黑色旋風,迎向那幾個衙役。

    突然,關東天大叫一聲:“小心!!他們是武一刀和武二刀!”

    他可是知道,這幾個衙役中的兩人,可不是普通的衙役。

    他們都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惡棍,因為犯了事後在江湖上被各門派通緝,最後被吳良道收留。

    關東天也是栽在這兩人手中,這兩人雖然穿著衙役的衣服,可是修為卻是相當不俗,全都是八階的高手,而且兩人聯手施展的一套合擊刀法,更是威力無窮。

    關東天連十招都撐不過,就已經敗在兩人聯手之下。

    黑衣人似乎也已經看出衙役中,其中兩人的身形與普通的衙役不同。

    雖然他們刻意的保留自己的實力,躲藏在衙役之中,可是他們的目光卻相較于普通衙淩厲許多。

    沒有普通衙役的那種畏縮與躲閃,步伐也是飄忽不定。

    不過黑衣人卻一往無前,直接朝著吳良道沖去。

    黑衣人的這個舉動可把吳良道嚇得不輕,吳良道大驚叫道:“快,快保護我……”

    其他衙役反應不及,可是武一刀和武二刀兄弟可是見機的妙,眼見黑衣人不理他們,立刻抓住機會,手中精煉大刀已經劈到黑衣人的面門。

    只見黑衣人突然抬起雙手,迎向兩人刀鋒。

    武一刀與武二刀心頭一喜,原本還以為黑衣人會退走,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想憑肉掌擋住自己二人快刀,這不是自尋死路嗎。

    叮噹——

    兩聲金屬交擊聲在地牢中蕩開,雙刀與那對肉掌交擊在一起,濺起點點火星,就像是鐵錘打在烙鐵上一樣。

    武一刀與武二刀都是一愣,雙臂發麻,他們可是親身感受到那股反震力之大,讓他們雙臂幾乎難以抬起,原本精鐵打造的雙刀,已經扭曲的不成刀型,刀鋒處更是缺了一口,像是砍在鐵塊上一樣。

   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,黑衣人已經撲殺上來,雙臂一攬將兩人的脖子攬住。

    兩人終於流露出驚駭之色,張嘴想要求饒,可是黑衣人哪裡容得兩人開口。

    哢嚓——

    兩聲骨骼的粉碎聲後,黑衣人如丟破布般,將兩人的屍體丟棄在吳良道的面前。

    “擋……擋住他……”吳良道大駭,可是那些普通的衙役看到此情此景,哪裡還有勇氣繼續為敵,一陣驚叫後,已經一哄而散。

    黑衣人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,一步步的走向吳良道。

    吳良道已經嚇得步步退縮:“朋友……大俠,我們有話好好說,你要多少錢?只要你……”

    突然,吳良道的身邊傳來關東天的聲音,不知何時,吳良道已經退到關東天的身邊。

    “狗官,去死!”

    吳良道只感覺咽喉一痛,被綁在刑架上的關東天一口咬住吳良道的脖子。

    “啊——”吳良道慘叫一聲,脖子上血流如注,噴濺出的鮮血將關東天原本就猙獰的面容侵染的更加可怖。

    “放……放……放開……我我不不想……死……”

    關東天突然用力一扯,吳良道已經軟趴趴的倒在地上,半邊的脖子被以最血腥的方式撕掉。

    噗的一聲,關東天一口吐掉嘴裡爛肉,啐罵一聲:“這狗官的肉真他娘的餿。”

   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白晨,他也被關東天的這股狠勁嚇了一跳。

    不過他還是相當佩服關東天的,他可是在地牢上觀察了半個晚上,不論什麼樣的酷刑,都沒讓關東天的脾氣軟下來,累趴下幾個衙役,他還是精神奕奕的叫駡。

    白晨自問沒關東天的這種狠勁,如果這種人在地球上,只會被當作悍匪,可是在如今的白晨眼中,他就是俠盜。

    比起那些傳說中的大俠,更具俠義精神,這種人才是白晨最佩服的。

    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!

    “聽說你劫了三百萬斤官糧。”白晨刻意的壓低聲音,目光灼熱的盯著關東天。

    關東天看了眼白晨,眼中露出一絲不屑:“原來你也是沖著那三百萬斤官糧來的,你還是死了這條心,老子死也不會說出那批官糧的下落,你要是個男人,就給老子個痛快。”

    當——

    白晨已經扯斷關東天的鐵鎖,將他從刑架上放下來。

    一失去束縛,關東天身體一軟,差點趴在地上。

    白晨單手一抓,已經將身材高大的關東天抗到肩頭,轉身便步出地牢。

    身後傳來一陣喊殺聲,那些逃走的衙役已經找來追兵,不過在這夜幕之下,那些普通的官差哪裡追的到白晨,幾個翻牆後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下。

    “放下,老子不需要你救,你以為救了老子,老子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嗎?”

  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在一個庭院內,白晨這才將關東天放了下來。

    龍圖笑已經從屋內迎了出來,他與白晨還算相熟,雖然白晨蒙著面,可是身材並不難辨別。

    “白兄弟,你這是去哪裡逍遙去了,這身打扮。”

    “去衙門地牢,殺了個狗官,劫了個人犯。”白晨扯下黑巾,露出本來面目。

    “嗯?你是關東天?我聽說過你的事。”龍圖笑有些詫異,作為江湖中人,自然不會相信市井裡的那些流言。

    “你們什麼人?”關東天警惕的看著兩人。

    “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,我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。”白晨看了眼關東天,又轉頭看向龍圖笑。

    “嗯?”龍圖笑疑惑的看了眼白晨。

    “我手上有一批千萬斤糧草,你幫我送到西州去,不管是用什麼手段,你給我賑濟西州受災的百姓。”

    白晨這句話一出,龍圖笑傻了,關東天也傻了。

    龍圖笑原本以為白晨收購糧草,為的是低買高賣,卻從未想過,如此大手筆居然是為了賑災。

    關東天也傻了,先前原以為白晨是沖著他手上的那批三百萬斤的官糧,結果人家更是大手筆,居然自己掏腰包,拿出一千萬斤糧草。

    其實白晨也一直在為,如何賑災頭痛不已,他可不懂得賑災。

    如果把糧食交給官府,絕對會被吳良道那種狗官私吞。

    如今有關東天這種現成的苦力,他當然更願意把糧食交給他處理。

    關東天既然願意為了三百萬斤官糧,連性命都可以丟掉,相信他不會私吞這一千萬斤糧食。

    關東天看白晨的目光變了,突然跪到地上,狠狠的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。

    “老子這輩子沒佩服過人,你是第一個。”關東天耿直的脾氣,對於先前的不當言論更加自責:“這三個響頭是給你賠罪的,先前多有得罪,是老子有眼無珠。”

    “磕頭嗑完了,就給我連夜運出去,龍兄這一路上還要你龍虎門多加照顧。”白晨已經掏出一袋丹藥:“這是餘款,多謝了。”

    想要糧食安全送到西州,自然還要依靠龍虎門。

    龍虎門畢竟是靠糧食經商起家的,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安全路線。

    龍圖笑看白晨的目光也變了,微微點點頭:“別的不敢說,這批糧食就包在我身上,必定一粒不少的送到西州,少一兩就從我一身爛肉補。”

    “有勞了。”白晨抱拳,心誠的對兩人道。

    白晨突然拉住關東天,關東天此刻看白晨的目光,多少有些敬仰。

    在他的眼裡,白晨就是那種年少有為,又心懷天下的少年俠士。

    能夠自掏腰包,為一州百姓賑災,絕對是俠之大道。

    如果白晨知道關東天心中所想,恐怕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,他最初的想法,也不過是為了解決自己的‘債務’。

    不過能夠為災民做出一點幫助,還是讓他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番。

    白晨將三顆丹藥塞到關東天的手中,低聲道:“時間緊迫沒什麼時間讓關大哥養傷,所以只能委屈關大哥了,這三顆丹藥你就在路上服用,隔天服用一顆即可。”

    關東天重重的點點頭,此刻他也感覺體力有些不支,雖然嘴上沒說什麼,可是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極為難受。

    龍圖笑目光銳利,一眼就看到那三顆丹藥,可是一看到三顆丹藥,瞳孔猛然一收,立刻驚呼起來。

    “十品小九轉丹!”

    關東天也是一愣,手抖的差點沒把丹藥掉到地上:“小九轉丹!?”

    這可是療傷聖藥,就這三顆小九轉丹的價值,就不比自己劫的那三百萬斤官糧差。

    “白兄弟,這……”

    “拿著,你這傷若不在路上養好了,怎麼有力氣去幫助那些受難的百姓。”

    關東天熱淚盈眶,吭吭兩聲,硬是憋著沒哭出來。

    “白兄弟,既然是賑災,這旗號是你個人還是打著你們無量宗?”

    龍圖笑心靈剔透,就算白晨是賑災,應該也是有某種目的,比如說是讓自己宗門的剩餘響亮起來,他可不相信,一個人拿出一千萬斤糧食只是單純的善意。

    “不需要,最好什麼旗號都別打,要不就打你們龍虎門的旗號好了。”白晨倒也沒想那麼多,隨意的揮揮手。

    龍圖笑的表情凝固了,臉蛋燙的無法視人,同時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難當,任他絞盡腦汁,也不可能知道白晨的想法。

    在天道的眼裡,行善就是行善,不管是懷著何種目的。

    哪怕是地球上,那些作秀的明星,至少人家捐款了,只要受災的百姓得到幫助,那又何妨?

    “不過這批糧食規模不小,恐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,所以白兄最好能幫我們一個小忙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2:58 PM

第三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

   
    納蘭如月此刻的心情,有些緊張,又有些激動。

   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強盜勾當,從龍虎門收購的一千萬斤糧食到位,她就一直保持關注。

    而今夜,她又得到消息,龍虎門準備連夜將糧食運出青州城,去向不明。

    自從白晨破壞了她的任務,干擾了七秀與龍虎門的合作關係後,納蘭如月已經將白晨記在小本本上,準備著一有機會就報復一番。

    如今機會終於來了,不僅如此,同門的師姐帶著二十位七秀弟子也來了。

    這讓納蘭如月在青州城的活動也輕鬆了不少,至少與青州城各門各派的語氣也能硬起不少。

    納蘭如月站在路邊的樹梢上,身邊幾個倩影伴隨,其中一個雙眸皎潔如月,眉心一點朱印,留海齊眉,身姿如飄影脫塵,雙手持羽裳雙劍,即便是夜幕也掩不住傾城容顏。

    公孫沉星,七秀坊七秀之一的星舞,不過二十有三,便已是先天高手,主修七秀霓裳功,霓裳劍舞名震江陵,年輕一輩中鮮有敵手。

    江湖上慕名而來的少年俠士,能夠圍著整個江陵城三圈。

    納蘭如月雖齊名同為七秀之一的月輪,不過論七秀之中的威望還是個人的修為,都與公孫沉星差了不止一籌。

    “如月,你確定他們的路線是從這裡經過的嗎?”

    “當然。”納蘭如月微微額首:“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,那人不但壞我派計畫,而且還勾結江洋大盜,行事令人不齒,此人惡人真該千刀萬剮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眉梢微微擰起,平淡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厭惡:“若是此人當真如此不堪,那便殺之,我七秀之人本該行俠仗義,此等惡人留之也是貽害一方。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一個車隊緩緩的進入她們眼簾,車隊規模不小,足有百餘輛馬車,前後也有一支百餘人的隊伍護衛。

    車隊掛著的是鏢局的旗幟,一般這種托運糧草金銀的事,各門各派都會交由鏢局來做。

    龍虎門也不例外,千萬不要以為,龍虎門這樣的大派會缺人手。

    龍虎門雖然是青州城第一派,可是論這走鏢運貨,還真比不上鏢局。

    走鏢之人善識人交際,八面玲瓏,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,都有些交情。

    如果讓龍虎門運鏢絕對是一路打殺過去,如果是鏢局,花一些小錢便可以一路暢通,孰輕孰重,龍虎門自然擰得清。

    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對視一眼,納蘭如月微微點頭。

    公孫沉星已經飄落下樹梢,如落塵仙子般,擋在車隊之前。

    “東西留下,所有人滾!”

    公孫沉星不懂得如何搶劫,更沒想過掩蓋身份,如此明目張膽的攔路搶劫,可謂是匪膽包天。

    納蘭如月與二十個七秀弟子,也已經相繼落在公孫沉星身邊。

    每個七秀弟子雖說花容玉貌,可是個個都是冷目橫眉,劍指車隊。

    為首的車廂車簾拉開,白晨從車廂中走出來。

    看了眼諸多秀色,不由得眼前一亮,目光又落到納蘭如月的身上:“納蘭姑娘,你這是要鬧哪樣?莫不是最近手頭緊,幹起了這種打草穀的勾當吧?”

    所謂的打草穀其實就是攔路搶劫,不過多為盜匪之間的暗語,只是對於納蘭如月以及七秀弟子來說,卻是侮辱之意。

    納蘭如月俏容一冷,劍尖指向白晨:“廢話少說,要錢還是要命?”

    “這個嘛……”白晨一臉為難:“命丟了下輩子還有,錢丟了下輩子可補不回來。”

    “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納蘭如月冷哼一聲,腳下妙步一展,身姿如飛鴻而起,步步生花。

    那些鏢師雖說身手不錯,可是與納蘭如月還是相差不知道幾何,哪裡攔得住奧妙無窮的步伐。

    “師妹的繁花步進步神速,似乎已領會其八分神髓,離圓滿之境不遠。”公孫沉星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,贊許低吟道。

    “步履繁花盡,妙仙入塵定……沉星師姐,這便是繁花步嗎?”

    一位年紀較小的七秀弟子,雙眼滿是星光的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:“我什麼時候才能習得繁花步啊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嘴角微微勾起:“等你修為到後天八階後,掌門師父自然會傳你繁花步。”

    這繁花步乃是七秀入門輕功之一,不過這入門輕功也是下乘九品,反閘內精英弟子,不可習得繁花步。

    那些鏢師擋不住,白晨這三腳貓功夫更不可能擋得住,眼前一花,納蘭如月的劍鋒便已落到眼前,劍尖輕點白晨心口。

    “你服是不服?”納蘭如月臉上微顯得意,幾次與白晨交談,都讓她暗恨不已,如今終於有機會好好的折辱一番,讓她心情愉悅不已。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,納蘭如月的身法雖然妙用無窮,可是對白晨這種不入流的手腳功夫而言,也只是花架子,白晨最擅長的就是直來直往的蠻橫打法。

    以命搏命的方式,白晨換的起,別人未必換的起。

    白晨突然抬手朝著納蘭如月抓去,納蘭如月冷哼,劍鋒輕輕用力,她自信能夠在白晨傷到自己之前,先讓白晨失去威脅。

    雖然這一劍力道不過三分,可是以這種距離,足以讓她將劍尖送入白晨胸口三分。

    可惜,納蘭如月棋差一招,如果她知道白晨修煉的外功乃是橫煉鐵布衫,就不會如此大意。

    劍鋒入了半分不到就已經被銅皮鐵骨擋住,可是白晨的手臂卻是一往無前,一把抓住納蘭如月香肩。

    納蘭如月心頭一驚,大急想要擺脫白晨手掌,可是肩頭卻像是虎鉗掐住一般,任她渾身勁力也無法掙脫。

    “納蘭姑娘,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與我親近嗎?”

    一招得手,白晨就已經暴露本性,一臉賤笑的看著納蘭如月。

    “你……放手!”納蘭如月怒極,美目幾乎要噴出火。

    白晨不過後天六階的修為,她可是九階的准高手,比之白晨不知道高了多少倍。

    原以為要擊敗白晨,讓他跪地求饒不過是舉手之勞,所以對白晨也有幾分大意輕敵,這才吃了大虧。

    納蘭如月又羞又怒,卻對白晨這無賴無可奈何,心中恨不得將白晨大卸八塊。

    公孫沉星輕哼一聲,人如飛燕般沖向白晨。

    公孫沉星的速度比之納蘭如月要快上許多,在白晨眼中只看到一縷纓紅,公孫沉星的劍已經出現在他與納蘭如月之間。

    白晨來不及做更多反應,面前劍鋒一蕩,白晨根本沒看到劍鋒觸及自己,便感到一股鋒芒將自己與納蘭如月逼退。

    “朝華蒂落!這招不就是霓裳劍舞中的‘朝華蒂落’嗎?”

    白晨是不得不捨棄到手的獵物,選擇退避三舍,因為他感覺到這一劍若是真的落下來,自己這雙臂當真要留在那裡。

    白晨可不覺得,憑著自己的《懸壺功》,能夠斷臂重生。

    這一劍太過淩厲了,讓他只能選擇避其鋒芒。

    “先天高手?”白晨沒有與先天高手真正的交手過,可是剛才公孫沉星那一劍,分明是將真氣外放的結果所致。

    這讓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公孫沉星,公孫沉星的面色冷峻,持劍之姿英氣乍現,夜色下更顯冷豔。

    “姑娘,你這般兇猛,讓我很是吃不消啊。”白晨再次本分發揮,忍不住嘴賤調侃道。

    “能一招制住我師妹,可見你也非泛泛之輩,拿出點手段,讓本姑娘瞧瞧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對白晨的調侃不為所動,依舊沉著冷目面對。

    白晨心裡叫苦,哭笑不得道:“你還是把我當成泛泛之輩吧,先天高手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。”

    “師姐小心,這小子耍奸滑頭的很,勿要著了他的道。”納蘭如月憤憤的瞪著白晨。

    公孫沉星心靜如止水,不論是白晨的調侃還是納蘭如月的提醒,都如風拂過,絲毫不影響自己的心境。

    “看劍!”

    終於,公孫沉星再次動了,一劍橫掃向白晨右側,帶著渾厚真氣的劍鋒帶過三朵劍花,每一朵劍花都是蘊藏著真氣,在空氣中綻放開來。

    白晨倒吸一口涼氣,身後的七秀弟子更是連連叫好。

    “太美了,公孫師姐施展的霓裳劍舞果然是最好看的。”

    “這是自然,不然的話公孫師姐如何能憑霓裳劍舞名震江陵,這招落花有意可是霓裳劍舞的神髓所在,整個七秀能夠施展出的人,不過十人之數。”

    白晨退閃不及,三朵劍花在不過三尺處炸開,三股澎湃外勁狂湧而來。

    白晨忍不住心口沸騰,一口鮮血噴出,腳步連退幾步。

    “我靠,玩真的啊?”

    公孫沉星卻對自己的戰果不甚滿意,自己這招落花有意可是動用了六成真氣,居然只是輕傷對方,要知道她以往以此招對敵,只要是先天之下的敵手,根本無一人能擋其一招,便是先天同階高手,也要避其鋒芒。

    公孫沉星並未追擊,而是退後一步,納蘭如月也是凝視著戰況。

    眼見公孫沉星退後一步,心頭微微驚起:“什麼?師姐這是要用那招?”

    “那招?公孫師姐要用哪招?”

    “還能是哪招,自然是霓裳劍舞的第七劍。”

    七秀坊內,眾所周知,霓裳劍舞一共七劍,第一劍、朝華蒂落,第二劍、月落星沉,第三劍、劍舞闌珊,第四劍、百花爭鳴,第五劍、落花有意,第六劍、朝暮悲辭,第七劍也是最為精妙所在,便是公孫沉星這般先天初期的高手,施展起來也是極為吃力。

    羽化霓裳!

    公孫沉星雙劍一松,劍鋒卻淩空不落,劍鋒在公孫沉星的真氣掌控下,飛速旋轉起來。

    不過在白晨的視角看來,就像是兩朵繁花,看的委實嚇人。

    兩柄懸空飛轉的長劍交織在一起,最終形成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。

    “好美……”

    那些七秀弟子已經看的癡呆,這些本就花季年華的七秀弟子,何曾見過如此妙境。

    更有幾個目光銳利的弟子,看出其中蘊藏著的危機。

    這何止是嬌豔的鮮花,分明是殺人的血花。

    不過,納蘭如月卻是眉頭緊皺,特別是看到公孫沉星額頭的細汗,心中不解。

    為什麼自己的師姐要以這招應敵,那小子再能耐也沒這資格才對。

    白晨這才明白,什麼叫做越是鮮豔越是危險。

    他可不敢托大,只能施展起火烙鐵布衫,雙臂立刻如同燒紅的烙鐵,迎著那朵嬌豔繁花拍去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3:00 PM

第三十七章 劍舞傾城

    七秀弟子忍不住驚呼起來,目不轉睛的看著公孫沉星這驚世駭俗的絕倫一劍。

    羽化一劍,霓裳一舞。

    說是劍招,不如說是劍舞。

    人在動,劍也在舞。

    花中有劍,劍中有花。

    這便是霓裳劍舞中的絕倫劍招,羽化霓裳。

    人與劍完美融合,說不出的曼妙絕倫。

    劍中花,人如水,飄逸中逸散著英氣。

    這一刻的公孫沉星敢與皓月爭輝,敢與繁星爭奇。

    所有人的注意力,所有人的目光,全都被這劍舞所吸引。

    “公孫師姐好美……”

    那些七秀弟子雙眼滿是星星,崇拜的看著公孫沉星。

    “劍舞也好美,如果我會這招羽化霓裳該多好……”

    “也唯有公孫師姐這般天姿卓絕之人,才能施展的出此等神韻,我等即便浸淫十年,怕是也難以施展出其神韻萬分之一。”

    “此招一出,那小子怎能不敗北。”

    “根本就沒有可比性,那小子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,比之你我也不過伯仲之間,公孫師姐施展此招,也是看的起他。”

    “說的對,公孫師姐可是先天高手,與這凡夫俗子有何可比性。”

    “不過那小子的招式透著一絲古怪,你們看他的雙臂就像是燒紅的鐵棍。”

    “旁門左道,不足掛齒。”

    眾七秀弟子七嘴八舌,不過總的來說,沒有人看好白晨。

    想想也對,一個是先天高手,二十芳華便已是名震天下的奇,七秀星舞之名,誰人不知。

    另外一個修為後天五階,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有些水準,可是與公孫沉星一比,卻是雲泥之別,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準。

    白晨此刻也是逼不得已,公孫沉星的出現,讓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
    先天高手的確有其驕傲的本錢,白晨也知道自己勝算不高。

    可是,就算是敗也不能敗的太難看!

    特別是輸給個女人。

    白晨那僅存的一點自尊讓他不能低頭。

    雙拳迸射出,迎著雙劍組成的劍花轟去。

    火光乍現,就如告訴旋轉的磨輪與金屬的激蕩,火光中劍花更加嬌豔。

    讓人魂牽夢繞,他們可能此生都沒見過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象。

    那些火星就如星辰墜落,劍花更像是輝煌皓月,不過比之皓月更加絢爛,更加嬌豔。

    叮叮噹當——

    激蕩碰撞的聲音也在這絕景之下,顯得如此悅耳。

    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,這是一場對決,每個人都沉浸在其中。

    白晨的雙臂不只是迸射出火星,還有崩裂的皮膚下濺射出的鮮血。

    雖然火烙鐵布衫可以擋住刀劍,可是擋不住內勁。

    這劍花可是以真氣凝煉而成,非一般刀劍可比。

    撲哧——

    終於,白晨在雙臂差點就要被絞碎的瞬間,倒退幾步,雙臂已經恢復常態,無力的掛在肩頭,雙臂鮮血淋漓,臉色也顯露出幾分蒼白,嘴角溢出一道鮮血,顯然是受了內傷。

    公孫沉星臉色一變,雙手一伸,接住被針回來的雙劍。

    七秀弟子也像是嘴裡塞了個鴨蛋一般,全都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平手?太假了吧。

    公孫沉星的實力,那可是她們有目共睹的,先天高手的實力就擺在那,由不得她們懷疑。

    可是白晨不過是後天五階的修為,怎麼可能擋住公孫沉星最強一劍?

    雖然白晨現在的樣子很是淒慘,可是剛才那次拼鬥,所有人都看的真切,絕無半分作假。

    羽化霓裳被破了!

    雖然所有的七秀弟子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,可是事實卻不容她們反駁。

    “嗤嗤……太凶的女人,很不好找婆家的。”白晨一面以懸壺功,化解體內的傷勢。

    不得不說,這次的內傷來的太及時了,已經許久未曾有進步的修為,又在以‘緩慢’的速度成長著。

    化解煞氣值:1,增加真氣10

    化解煞氣值:1,增加真氣10

    化解煞氣值:1,增加真氣10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5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11000/11000

    內力:40000/40000

    真氣:4000/5000

    煞氣值:0/100

    體質:100+4000

    力量:100+4000+20000

    速度:100+8000

    悟性:16+5

    原本每1點煞氣值只能增加1點的真氣,可是內傷所產生的煞氣,每1點煞氣值居然可以提升10點真氣。

    短短幾息的時間,白晨的修為又上了一個檔次,隨著懸壺功的進境,化解煞氣的速度也越發的快速。

    不過片刻功夫,煞氣已經化解一小半,也就意味著傷勢好了小半。

    如果公孫沉星知道自己勞心勞力的一招,也不過是‘重傷’白晨,白晨卻只用了幾息,就已經讓傷勢緩解下來,估計會氣的吐血吧。

    當然了,這主要的原因還是白晨的傷勢並未傷及要害,如果傷及到要害的話,恐怕白晨也無法輕易的化解。

    雙方僵持片刻後,白晨已經緩過氣來,同時也讓他感覺到這一戰的重要性。

    “再來!”白晨聲音洪亮,絲毫不像是受傷的樣子。

    公孫沉星眉宇微微擰起,自己先前明明傷到他,為何他的聲音中氣十足,不像是重傷的樣子?

    白晨的雙臂再次熾熱起來,火焰紋路在臂膀上閃爍著腥紅的色彩。

    “我看你先前真氣浩然正氣,不像邪門歪道,若是你留下貨物,我可饒你一命!”公孫沉星語氣平淡,似乎對於面前的對手,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重視,在她看來勝負已然分曉。

    在她想來,白晨多半是強壓傷勢,硬著頭皮迎擊罷了。

    “若是姑娘留下,我也可以留你們性命。”白晨嘿嘿笑起來。

    “狂徒!”公孫沉星心念一轉,便打算給白晨一個教訓:“你真以為擋我一劍,便真能與我匹敵不成?”

    “成與不成,全憑個人,高手也不是一天煉成的,說不定下一招我就能讓你求饒也不一定。”

    白晨知道自己與公孫沉星的差距,不過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優勢。

    雖然兩者差距甚大,可是白晨卻可以在戰鬥中快速的恢復,並且提升自己的修為,這是別人無法比擬的。

    除非公孫沉星一招秒殺自己,不過憑著自己這皮糙肉厚的身子骨,公孫沉星想一招秒殺自己,那也只是癡人說夢。

    公孫沉星也被白晨激起戰意,不過剛才那招羽化霓裳讓她消耗不小,所以這次她沒有再施展羽化霓裳。

    只見公孫沉星雙劍淩空輕點無數次,空氣中立刻出現數以百計含苞待放的花蕾,就像是一面花牆阻擋于白晨面前,似乎等待著春意到來的那一瞬,百花齊放。

    “百花爭鳴!”

    白晨暗罵一聲,說都不說一聲動手,果然是小女子!

    同時也被公孫沉星的劍舞所震攝,不得不說這招百花爭鳴簡直將美感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度。

    白晨退無可退,也無路可退,花牆在紛亂之中突然坍塌,無數花骨朵飄零在白晨身邊,瞬間綻放開來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挺機槍掃中一樣,如果白晨沒有鐵布衫護體,恐怕此刻已經被掃成篩子。

    不過即便如此,鐵布衫依然擋不住其中所蘊藏的內勁。

    瞬息之間,白晨便已經是衣衫蔞褸,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青煙,渾身上下都如燒紅的烙鐵般。

    公孫沉星迎面感覺到一股熱浪撲來,腳步連退,驚異的看向白晨。

    原以為白晨只是雙臂有金剛不壞的奇功,卻沒想到居然全身上下都能覆蓋。

    納蘭如月也看的有些失神,原以為對付白晨,只是舉手之勞,可是如今他卻能與自己的師姐鬥的不分勝負,各出奇招。

    這讓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受傷,白晨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,便能與先天高手難分高下,自己這後天九階的水準,恐怕真無力與之爭鋒。

    這招百花爭鳴比之羽化霓裳更具威脅,羽化霓裳在七招劍舞之中屬於單體攻擊最強一招。

    而百花爭鳴原本是屬於範圍密集攻擊,不過白晨卻承受了所有的傷害,每一個點的攻擊雖然不強,可是加起來卻相當可怕。

    不過幾息的時間,白晨感覺內傷又重了幾分,煞氣值一度飆升到80/100。

    而且還在緩慢的增長著,不過懸壺功也在同時化解著,感受著體內修為的增長,白晨心中暗喜。

    “我認輸了……我認輸了……”白晨突然開口認輸,深深看了眼公孫沉星:“姑娘手段高明,在下自愧不如,就此別過,後會有期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看著白晨爽快的跳下車廂,雖然她兩招都傷到白晨,可是白晨的語氣依然中氣十足,分明還有餘力再戰,她不明白為什麼白晨如此輕易認輸。

    白晨對那些鏢師打了個手勢,那些鏢師立刻集結起來,隨著白晨一溜煙的逃走。

    這一連竄的動作快的,讓七秀的姑娘們根本弄來不及反應過來,白晨等人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。

    七秀女弟子們立刻圍攏到公孫沉星身邊,七嘴八舌的稱讚著公孫沉星。

    只是公孫沉星卻無法釋懷,這場對決她還未盡興,白晨走的太乾脆,太果斷了,讓她很難相信白晨會如此乾脆的拋下這麼多的糧食離去,這可不是幾千斤、幾萬斤的糧食,這可是一千萬斤糧食!

    突然,公孫沉星神色一驚,似乎是想到什麼:“快,檢查每一輛馬車,看看糧食是否在。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03:03 PM

第三十八章 漂亮的女人不能惹

    逃,本來就是計畫中的關鍵。

    與被激怒的公孫沉星的心情相反,白晨可謂是意氣風發,差點沒有仰天長笑了。

    與公孫沉星的短暫幾招交手,倒是讓他的修為又提升了不少。

   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,已經從五階後期,突破到六階中期。

    而且體內的內傷還未復原,煞氣依然在緩慢的增長著,煞氣多少決定了懸壺功的進境,所以對白晨來說,傷的越重,收穫也就越大。

    當然了,這還是意外之喜,真正讓白晨得意的是,計畫的順利進行,還順道耍了一把七秀的那些丫頭們。

    如果公孫沉星還有時間生氣的話……

    “你們這群小皮娘,快把老子的貨物交出來,不然的話,誰也別想走!”

    公孫沉星面前的那土匪,還沒把臺詞說完,公孫沉星的劍已經落在他的腦門上。

    雖然斬殺匪首,可是公孫沉星卻完全沒辦法露出喜悅。

    對於白晨更是恨到骨子裡,居然被算計了!

    拿著幾百袋土石充當糧食,把她們所有人都騙了,而且還將消息散播出去,引的方圓數百里內所有的山賊強盜,全都蜂擁而來。

    這個自稱連雲寨的山賊頭子不是第一個,也不是最後一個。

    姑娘們接連幾場戰鬥,憑著過硬的身手雖然沒有受傷,可是已經累的不行。

    特別是面對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山賊土匪,公孫沉星沒打算去解釋,也無法與這些被貪欲所左右的山賊解釋。

    “走!不要再在這裡與這些人渣幹耗了,下一批山賊很快就來了。”公孫沉星雖然很不甘心,可是如今的局面讓她不得不選擇撤走。

    再不走怕是姑娘們就要被這些餓狼留下了,這些普通的匪賊倒也罷了,在青州城附近,可是有十八連環塢中的清風寨,那可是一方巨孽,寨主孔淩更是**榜有數的高手。

    如果清風寨也聞風而動,恐怕她們想走也走不了了。

    當然了,對於身後所發生的一切,白晨只會高興,而不會為七秀的那些女人擔心。

    有心思去擔心這群彪悍到髮指的女漢子,還不如擔心自己的修為。

    不得不說,公孫沉星給他造成的內傷,對於白晨的修為提升,確實有奇效。

    這一路上,白晨幾乎沒怎麼運轉懸壺功,僅憑懸壺功真氣的自我運轉,便已經化解了大半煞氣,真氣又提升了一大截,距離七階不過是幾百的差距。

    而且按照體內所剩餘的煞氣,以及傷勢還在持續的增長煞氣值,回到城裡,修為就能突破七階。

    這種提升速度,就算是以前低階的時候,與淵龍對練喂招都沒有的速度。

    如果有人知道,白晨可以在短短的幾個時辰連跳兩階,怕是會驚掉大牙。

    不過對於白晨來說,早已習以為常,畢竟懸壺功的特性決定了白晨的修煉方式。

    說白了就是以戰養戰,而且經過了初期的成長,普通人的刀槍棍棒,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威脅。

    特別是鐵布衫經過上次事件後,直接晉升為中乘一品的火烙鐵布衫後,更是讓他變得想受傷都難。

    哪怕是白晨找虐,那些可憐的傷勢所帶來的一兩點煞氣值,所提供的不過是幾點真氣的增長。

    完全無法與公孫沉星的攻擊比擬,公孫沉星是先天高手,已經可以真氣外放,而鐵布衫對於普通的攻擊具有很強的抵禦力,可是對內功真氣的攻擊效果非常弱。

    所以公孫沉星的攻擊所帶來的傷勢也是非比尋常,這讓白晨痛並快樂著……

    不過也讓白晨陷入苦惱中:“難道以後都要找先天高手比劃找虐?”

    不說先天高手不是滿大街都能遇得到,單是先天高手的手段,恐怕一不小心,自己這小命就要交代在對方手中。

    公孫沉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,一方面是公孫沉星的招式白晨也算是領教過。

    再一方面則是公孫沉星的心性,白晨與她交手雖然只是寥寥幾招,可是卻能感覺到,公孫沉星每一招都有些放水。

    可是自己總不能賤的跑到人家面前大喊著,來吧快來抽我吧……

    白晨回到青州城城門前的時候,已經是東邊露白,城門剛剛解禁。

    那些趕早的商販開始陸續的湧入城門口,不過此刻城門口似乎發生了什麼衝突,被一群人堵住進出。

    白晨扒開人群,鑽入其中看個究竟,發現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,正與守城的士兵對峙著。

    那婦人嬌豔貴氣,體態豐韻誘人,身著輕紗連身長裙。

    不過與一般的貴婦人不同的是,這美少婦手持利劍,氣質也不如那些大家閨秀般隱忍,眉宇間的英氣只有江湖中人才擁有的。

    地上躺著兩個守城的士兵,正在痛苦的聲吟著。

    白晨一看那兩個士兵的傷口,立刻倒吸一口涼氣,這兩人胸口的傷勢俐落精絕,不像是刀劍之鋒所傷,更像是被更加鋒利的刀片傷到的一樣。

    劍氣!?

    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位美少婦,莫不是這美少婦也是個先天高手吧?

    什麼時候先天高手已經多的爛大街了?

    那幾個面對著美少婦的士兵,雖然還持著長槍指著對方,可是眼中滿是慌亂。

    此事本來就不是他們占理,本來兄弟幾個見到這美少婦這大清早進城,心生邪念想要輕薄一二,結果卻發現對方是個武林高手,連對方怎麼出手都不知道,就已經趴下倆兄弟。

    若是普通婦人,便是理虧他們也無所畏懼,關鍵對方是江湖中人,而且衣著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,這讓他們更不敢將事情鬧大。

    若是這婦人是哪個門派中的人,那門派若是鬧騰起來,他們幾個絕對要被捧出來給對方賠罪。

    美少婦收劍回鞘,看了眼那幾個嚇破膽的守城士兵,露出幾分不屑。

    美少婦正欲進入城門,突然朝著人群可能了眼,白晨這時候也看向那美少婦。

    本來是不經意間的對視,可是美少婦的眼中卻露出幾分詫異。

    白晨本來也沒當回事,可是那美少婦卻朝著白晨走來,同時不分原由,伸手就朝著白晨抓來。

    白晨想要反抗,他自問就算是先天高手在他的面前,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拿下他。

    可是他顯然是小瞧了這美少婦,這美少婦就像是擰小孩一樣,一把握住白晨肩膀。

    白晨耳邊傳來美少婦霸道的低吟:“敢反抗一下,我便讓你身首異處!”

    正常情況下,白晨很高興能有這麼一位大美女如此主動熱情的拉著自己的手臂,先天高手除外。

    這位美少婦嚴肅的目光,沒有半點玩笑,強勢的威脅更是讓白晨不敢有半分異動。

    “這位夫人,你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白晨苦笑,任由美少婦拉著進了青州城。

    “我的弟子一夜未歸,你身上的傷勢是為我弟子所傷,你說我有沒有認錯人?”美少婦冷目微凝,如露芒利刃射向白晨。

    “額……這……這……”白晨哭笑不得:“你是七秀的?”

    美少婦輕哼一聲,瞥了眼白晨:“你認不得我?”

    白晨知道七秀的幾個姑娘,全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,那麼她們的師父必然也是名聲顯赫。

    只是白晨根本沒在這方面下過苦功,如何認得出眼前這位婦人身份。

    其實在七秀之中,一直有明文規定,凡是不足後天八階修為的,是不允許獨自出外遊歷的,必須有師父帶領,才允許出行。

    畢竟七秀幾乎所有弟子都是女弟子,個個都是花容月貌,風華無雙,多少雙眼睛如餓狼一樣盯著七秀弟子。

    若是讓她們在沒有自保能力前出外,又無江湖閱歷,多半就要遭了黑手。

    公孫沉星自然是到達先天境界,可是還沒資格帶領那麼多的小師妹。

    所以必須是一位修為有成,又德高望重的師輩帶領,才能允許她們出外遊歷。

    這也算是江湖大派中較為常見的一種保護後輩弟子的規矩,不過七秀顯得更加嚴苛。

    這次表面上是公孫沉星帶隊,不過七秀中的三花之一的無情花梅絳雪也在隊伍中隨行。

    梅絳雪乃是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的師父,這次隨行除了保護其他那些女弟子,同時還是考驗公孫沉星的個人能力。

    “晚輩眼拙,請前輩賜教。”

    “有眼無珠。”梅絳雪語氣裡有些不滿,她的名聲比起自己的兩個弟子,更盛十倍。

    可是一個後輩晚生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,讓她多少有些惱怒。

    “你是何人?昨夜你與沉星是如何發生衝突的?”

    “你不認得我?”白晨同樣是以誇張的表情看著梅絳雪,顯然是打算氣一氣梅絳雪。

    只可惜,他高估了梅絳雪的忍耐力,梅絳雪根本就不顧當街路人眾多,一掌拍在白晨胸口。

    撲哧——

    白晨連退兩步,這一掌讓他胸口就似被重錘轟擊,吐血不止,臉色更是蒼白無比。

    這一掌梅絳雪雖然只是給白晨一個教訓,可是比起昨夜公孫沉星的幾招劍舞更加兇狠十倍,白晨原本就沒恢復的內傷,又加重了幾分。

    “男人沒一個好東西!”梅絳雪眼中殺意凜然,就好象是將白晨當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。

    白晨捂著胸口,莫名其妙的看著梅絳雪,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。

    “姐,你不會是被男人騙過感情吧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7 10:18 PM

第三十九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

    如果別人聽了這話,絕對會和白晨翻臉。

    誰知道梅絳雪突然轉身,用更加冰冷的語氣道:“住口,再胡說八道撕了你的嘴巴。”

    雖然梅絳雪表現的異常冷酷,可是白晨分明是看到梅絳雪微微抖動的香肩。

    以梅絳雪的脾氣,自己先前不過是一句玩笑,就換來一掌。

    自己後面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,自己都已經後悔了,還以為梅絳雪肯定會大發雷霆,誰知道梅絳雪居然只是斥責自己,沒有動手。

    有故事!

    白晨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。

    “問世間情為何物,只教生死相許,天南地北雙飛客,老翅幾回寒暑……”

    白晨自顧自的念著《雁邱詞》,梅絳雪似是有感而動,腳步微微一凝,背著白晨低哼一聲:“我讓你住口!你聽不到嗎?”

    梅絳雪的語氣雖然強硬,可是卻透著幾分傷悲,背影有些落寂。

    “歡樂聚,離別苦,就中更有癡兒女,君應有語……”

    白晨並沒有那麼聽話,雖然聲音小了許多,在這嘈雜的街市上,也沒那麼明顯。

    可是梅絳雪是先天高手,耳目比起常人敏銳十倍,怎麼可能聽不見白晨的低吟。

    不過梅絳雪似乎是強壓著心頭陰鬱,又被詞中意境所感,心神有些飄忽。

    不知不覺間,梅絳雪已經將白晨帶到了一家客棧內。

    不過客棧的名字讓白晨一愣:“不歸。”

    居然會有客棧起這樣的名字,誰敢住這種客棧啊?

    近了客棧就看到女掌櫃迎上來,十足的江湖氣質,首先對梅絳雪行了個師輩禮:“師姐。”

    然後女掌櫃又看了眼梅絳雪身後的白晨:“他是?”

    “將他丟進酒窖去,小心看守。”

    其實白晨真的很想在梅絳雪臨走前補充一句,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,讓我開心一下嘛……

    不過這種欠揍的話,白晨最終還是吞回肚子裡去,找抽也不是這麼找的。

    畢竟先前挨了一掌,此刻急需靜修化解傷勢,如果再去試圖激怒梅絳雪,暴怒之下很可能一巴掌煽死自己。

    一個晚上的時間,白晨的修為已經從後天五階的水準,躥升到後天六階後期的水準,這種晉升速度如果被人知道的話,絕對要被當成魔頭為民除害。

    畢竟在江湖中人的理解裡,除了魔道左術,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在不依靠外力的前提條件下,在短時間內,平穩提升一階的修為。

    白晨被幾個大姑娘推搡著送入地下酒窖,酒窖內沒有明火,漆黑的環境裡,飄蕩著濃郁的酒香。

    白晨就地坐下,開始運功化解煞氣。

    化解煞氣值:1,增加真氣100

    化解煞氣值:1,增加真氣100

    更嚴重的內傷,所帶來的收益也更多,先前一點煞氣所能獲得的真氣是10點,可是如今一點煞氣居然能夠得到100點真氣。

    這個過程也讓白晨的修為就像是坐火箭一樣,飛竄的提升著。

   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,白晨的修為已經突破七階。

    修為等級:後天7階。

    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/1/2

    生命:121000/121000

    內力:120000/120000

    真氣:12000/35000

    煞氣值:54/100

    體質:100+12000

    力量:100+12000+20000

    速度:100+24000

    悟性:16+6

    而且這個勢頭並未因為突破而減緩下來,依然是以每一點煞氣值增長100點真氣的速度提升著。

    不過相對來說,化解煞氣的速度加快了,這種速度的加快,就等於傷勢的快速復原。

    雖然從大體上來說,這是有利的,可是也就變相的降低了傷勢後續的煞氣增,從而削弱了煞氣對修為的提升。

    而且從後天七階到八階幾乎需要三倍的真氣量,讓白晨的修為,又進入一個小瓶頸。

    當然了,總體來說,還是利大於弊的。

    畢竟酒窖上面還有一個暴戾女在,自己有事沒事去招一招她,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    而修為的提升則是整體的提升,12萬的內力上限,對於煉丹來說,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。

    至少白晨已經勉強可以使用那些高損耗內力的煉丹手法,從而提升煉丹的效率與成功率。

    當然了,這個可以是指那些煉製時間較短的丹藥,如果是那種一次就要大半個時辰的丹藥,除非是到了先天,不然的話絕對無法供給。

    透過酒窖縫隙的光線逐漸微弱,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,不過白晨待在酒窖中,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。

    幾個時辰都在化解煞氣,在真氣修為到達七階臨界點的時候,傷勢已經痊癒,一點煞氣都沒有留下。

    又過了片刻,白晨顯得有些煩躁,畢竟被關在這麼個小黑屋中。

    伸手不見五指,又沒有人聊天。

    至於修煉……沒有傷怎麼個修煉法?

    白晨看了眼周圍,周圍全是藏釀的老酒,飄蕩在空氣中的酒香顯露,這裡絕對不適合明火。

    想了想,把就地煉丹的想法掐息了,如果這時候失火,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自己。

    過了不知道多久,酒窖的門開了,燭火光亮讓白晨一陣不適應。

    階梯上一道寒光射來,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酒窖口。

    白晨有些錯覺,那個倩影似是等待歸來的郎君。

    當然了,公孫沉星冷峻的聲音,打消了白晨最後一絲幻想。

    白晨一陣鬱悶,不過臉上還是露出善意笑容:“人生何處不相逢,公孫姑娘,我們真是有緣啊。”

    看到白晨那笑容,公孫沉星便是一陣氣急敗壞,整整一夜,她與幾個七秀弟子,與那些強盜馬賊拼殺了一夜。

    雖然有幾批人馬攝於七秀之名匆匆離去,可是還是有不少窺覷七秀弟子美貌。

    如果不是她們身手都不錯,怕是不知道要遭多少劫難。

    每每想到這,公孫沉星的心頭便升起一股無名火。

    公孫沉星咬牙冷哼:“是呀,真是有緣!白公子,我們的帳是不是該清算清算了?”

    “額……公孫姑娘,你我好歹不打不相識,至於姑娘劫了在下的糧草,在下也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,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,姑娘你說是吧。”

    “哼!你倒是忘的爽快。”公孫沉星一聽,白晨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,反而是她們師姐妹的錯,這讓她如何能夠平靜。

    “相逢一笑泯恩仇,姑娘何必執著恩怨呢?”

    “好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!”

    此時,公孫沉星的身後傳來梅絳雪的聲音,那曼妙婀娜身姿出現在公孫沉星身邊。

    與公孫沉星相比,梅絳雪有一種成**人才擁有的韻味,嬌豔又不失端莊,成熟卻不時風韻,語氣不似納蘭如月那般的稚氣,又沒有公孫沉星的冷淡。

    白晨一直在想,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,居然捨得將這樣一位風姿卓絕的佳人拋棄。

    梅絳雪已經漫走下階梯,撩人身姿看的白晨一陣神醉。

    梅絳雪凝視著白晨,眼中不知是何意,上下打量著白晨。

    “你的傷好了?”

    “身上正好藏著幾顆療傷丹藥,再者前輩手下留情,晚輩才能恢復神速。”

    梅絳雪倒是信了幾分,先前也聽說過,白晨煉丹水準不弱。

    至於說自己先前那一掌,雖然無意傷他性命,可是手下留情絕對沒有。

    便是先天期的修為,挨了自己那一掌,恐怕也要臥床一個月,更遑論區區一個後天六階修為的小子。

    梅絳雪心中想著,可是當目光再次落到白晨身上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凝。

    “後天七階!?”

    梅絳雪當然不是因為區區後天七階的修為錯愕,而是因為今晨之時,白晨還不過是六階水準,怎麼幾個時辰的時間,就已經是七階水準了。

    是自己記錯了?又或者是看錯了?

    “你的修為……”

    “多虧前輩賜教,晚輩在這酒窖內頓悟,修為小有提升。”白晨咧嘴笑起來。

    梅絳雪心有疑慮的左右看了看,這酒氣熏天的酒窖,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下頓悟?

    梅絳雪的目光不由得凝重了幾分,能夠在這種環境頓悟,如果不是天姿絕頂之輩,那也是有著大機緣的英才。

    “聽說你煉丹水準相當之高?”梅絳雪的語氣有些懷疑。

    她出來此地,便不止一次的聽客棧裡的人,談及白晨那日在擂臺上的表現,談論之間總不免帶著幾分誇大,所以梅絳雪對於那些傳聞,始終保持著幾分懷疑。

    若是真有此等煉丹水準,恐怕早已名震天下了,比之自己的兩位弟子,也是不遑多讓。

    即便他是某個頂級大派雪藏的核心弟子,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風聲都沒有。

    白晨看了眼梅絳雪表情,就知道心中想些什麼,也就不以為然道:“略通小道,都是旁人吹捧的,也沒什麼真才實學。”

    梅絳雪冷哼一聲:“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,不過想來應該有幾分聰慧,旁人所言該有三分真實,你便練三顆真陽丹,我便放你自由。”

    “真陽丹?不會。”

    白晨可不想平白的為梅絳雪煉丹,非親非故,又沒有好處,再者說自己根本沒聽說過真陽丹,便是想煉也無從下手。

    “不會,那便煉到會為止!”梅絳雪隨手一丟,一張粗紙丟在白晨面前。

    “前輩,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,我會與不會,又與你何干?煉丹與否更是我的自由。”

    若是平日裡,這麼一位美豔的少婦求自己煉丹,管她有否酬勞,保准二話不說接下。

    可是梅絳雪卻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,自己又不是她的手下,更不是她的弟子,憑什麼為她煉丹。

    白晨雖然有些慫樣,可是一旦倔起來,十頭牛也拉不回來。

    “你昨夜欺我弟子,我沒一劍殺了你,便算你命大,如今以三顆真陽丹贖你罪過,你有意見嗎?”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8 01:22 PM

第四十章 成熟更容易讓人心動

    白晨聽了這話,立刻不高興了。

    “荒謬,你家弟子半路劫我車隊,難道我便要束手就擒,任你等劫掠嗎?”白晨目光掃了眼梅絳雪身後的公孫沉星。

    公孫沉星的臉色更顯難看,看向白晨的目光,充滿了恨意。

    “住口!分明是你使詐算計她們!”梅絳雪也被氣得不輕,被一個後輩如此直言頂撞,讓她原本就波瀾壯闊的胸脯更顯洶湧。

    “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,晚輩不才,自問無愧他人,若是你的弟子無害人之心,怎會被我算計?你七秀幾次三番咄咄逼人,昨夜更是夥同同門,半路搶劫,這便是你七秀作風嗎?”

    白晨句句冠冕堂皇,梅絳雪的臉色更是殺氣凝重,公孫沉星幾次變幻神色,看向白晨的目光,更是恨不得殺之後快。

    雖然白晨占理,可是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語氣,讓本就對白晨不滿的二人更難以釋懷。

    梅絳雪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,此事本就是她七秀理虧,她本來也不打算深究,只是打算給白晨小懲一番便放他離去。

    不管白晨能不能煉製真陽丹,只要白晨服軟,說幾句中聽的話,她也就揭過此事。

    誰想到先前還唯唯諾諾的小子,轉眼就和自己橫上了,梅絳雪當然不可能拉下臉面。

    公孫沉星也是怒火中燒:“虧你有臉說出口,即為江湖中人,居然枉顧黎民百姓,在蜀地四處收購糧草,以至於民不聊生,你問問自己的良心,可曾安否?”

    “我家小業小,做點小本買賣關你何事?你七秀弟子閔懷天下,為何不見你七秀拋家置業,去拯救全天下受苦的百姓?”

    公孫沉星怒從心起:“既然你感受不到天下百姓之苦,我便讓你嘗嘗鑽心之痛!”

    梅絳雪眼中閃過一道異色,就見公孫沉星玉掌一伸,在白晨的身上飛速的掃過。

    白晨根本就躲不開公孫沉星這連竄連擊,只感覺到香氣撲面而來,可是隨後體內突然湧動起一種難言的痛楚。

   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全身的經脈全都暴動起來一般,不斷的吐納著外在的天地靈氣。

    普通的內功,都是吸納天地靈氣來增長自己的修為。

    可是這種吸納與吐息是經過內功的過濾,從而驅除其中的雜質。

    如果是純粹的天地靈氣,一旦侵入體內,對人的身體不只是劇痛那麼簡單。

    就如同人如果呼吸的時候,吸入了有毒的氣體一樣,那可是致命的威脅。

    白晨整個人都痙攣的癱倒在地上,心頭大駭不已。

    這種痛苦的感覺,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。

    說是撕心裂肺都不為過,梅絳雪看了眼公孫沉星,略有責備道:“沉星,你怎可隨意使出這等歹毒招式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眼中怨氣還未散去,不過對自己師父責問,還是很是認真回答道:“這卑鄙小人,就該給他一些教訓,讓他知道為非作歹的後果。”

    “他雖有不當之處,可是並非大奸大惡之人。”梅絳雪又低頭看了眼掙扎的白晨:“罷了,該給他一些教訓。”

    白晨心裡那個恨啊,此刻早已將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祖上全問候了一遍,不過這也無法緩解體內劇痛。

    痛徹心扉的痛楚,讓他幾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    “不要落到我的手中……不然我將你們**一百遍啊一百遍……”

    雖然此刻白晨說不出話,可是那眼神最說明他此刻對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的恨。

    “你若是現在認錯,我便為你解了百花葬。”

    在公孫沉星看來,白晨別無選擇,她不是第一次使用百花葬,她太清楚百花葬的痛苦之處,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撐過三刻鐘。

    在七秀門規之中,其中一條便是,決不允許對同門使用百花葬。

    不論任何情況,哪怕是對方為七秀叛徒,也不被允許。

    而百花葬更是以其陰毒霸道而名震江湖,被稱之為三大禁招之一。

    “你求我嗎?”白晨勉強抬起頭,臉龐因為劇痛而扭曲的令人心悸,額頭佈滿冷汗,臉色更是蒼白的如僵屍一般。

    只是眼中的倔強,看不到半分妥協,同時也徹底的激怒公孫沉星。

    “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!”公孫沉星冷哼一聲,憤怒的轉身而去。

    梅絳雪始終皺著眉頭,雖然對公孫沉星的舉動並不認同,可是並未出手干預。

    畢竟公孫沉星將是她的繼承人,不論公孫沉星在這過程中做出什麼樣的決定,都需要她自己負責與承擔。

    看了眼地上的白晨,並未去幫白晨減緩痛苦,對她來說,便是殺了白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    無情花之名,絕非空穴來風,對於那些明白這個稱謂背後故事的人,絕對會在夜裡被噩夢驚醒。

    “小子,是否覺得不公?”

    白晨無力的看了眼梅絳雪,臉上稍稍的露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你……你肯定想說,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的事,實力才決定你我的處境,前輩可是想說這些?”

    “你明白便好,你也別想著報仇雪恨,百花葬已經破壞了你周身筋脈,便是沒有廢你修為,今生也休想衝破先天期,你與她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。”梅絳雪平淡的說道。

    白晨慘笑著:“前輩,你可聽說過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?”

    梅絳雪微微一愣,她發現這個看似流裡流氣的年輕人,嘴裡時不時的就能吐出幾句自己聽也沒聽說過的話。

    可是每句話都能讓她心神一頓,細細回味一番,又能從中感覺到一絲至理。

    “今天被你欺辱的小子,明天未必就不能成為踏破七秀的煞星!”

    梅絳雪不怒反笑,雖然白晨已經無心品味,可是梅絳雪的笑容確實是美豔至極,如果白晨現在不是周身蝕骨之痛,恐怕也會把持不住。

    “七秀屹立三百餘年,多少七秀之敵揚言在有生之年將要踏破七秀,可是卻從未有一人能夠成功,便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大魔頭薑心痕,在我七秀門前也只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,你比之薑心痕又能強上幾分?”

    “呵呵……什麼薑心痕之流,聽都沒聽說過……不過……”白晨粗喘了幾聲,目光不老實的在梅絳雪的身上掃了幾眼:“有沒有……有沒有人說過,你的笑容真的很漂亮,那種驚心動魄的美,百看不膩。”

    梅絳雪的神色幾次變幻,目光凝視著白晨,秀眉狠狠擰起。

    “你與那人是什麼關係!?”

    “呵呵……”白晨的身體微微一抽,痛楚再次加劇:“你說的那人是誰?你的舊情郎嗎?”

    梅絳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失態了,臉色咋次回歸平淡。

    臉上紅潮漸起,似乎她也感覺自己先前太過激動了,居然在白晨面前失了分寸。

    此刻再一想,白晨也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。

    “你若是再胡說八道,休怪我一掌斃了你!”

    白晨感覺體內的痛楚在突然之間緩解,煞氣正從奇經八脈源源不絕的湧出。

    與此同時,懸壺功也在發揮著功效,就像是開足馬力的發動機一樣,不斷的化解煞氣。

    這些煞氣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,要將白晨淹沒其中。

    可是懸壺功的神奇也在此時顯現出來,煞氣也一直保持在50/100左右。

    只要多出一分,懸壺功便會加速化解,如若是少一分,化解的速度則會自動降低下來。

    懸壺功似乎對白晨本身,有一種保護機制,白晨的身體一旦出現危機,懸壺功就會自動保護白晨。

    以前的時候,白晨也曾經受傷過,甚至煞氣突破50許多次,不過懸壺功的反應都沒有這麼激烈。

    這些從各處穴道湧出來的煞氣,便是受傷的穴道產生的。

    這種煞氣的價值似乎不高,可是從量上來說,比之前受到的內傷產生的煞氣,更加恐怖。

    白晨的真氣也在急劇的增長著,每一點煞氣所帶來的只有區區一點真氣值的提升。

    可是貴在量多,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值轉化為真氣。

    也就是說,此刻的白晨修為又比之前更快幾分的速度提升著,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增長,而且根本就沒有盡頭。

    這也是百花葬的特性,不會讓人立刻死掉,可是卻會讓人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,不斷的掙扎著。

    白晨緩緩的撐起身體,倚靠在酒架下,喘息的看著梅絳雪。

    不過為了避免被梅絳雪看出端疑,白晨還是努力的裝出痛苦的表情。

    “你說的那個人呢?”

    梅絳雪的肩頭微微抖動,這是白晨第二次看到梅絳雪這樣的表現,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著。

    銀齒咬著紅唇,目光閃爍著點點淚光,不過梅絳雪畢竟還是那個無情花。

    淚水最終也沒有落下,只是看著白晨的目光也不再那麼冷厲。

    同時以一種近乎冷漠的語氣道:“死了。”

    白晨難得的沒有嘲諷,只是平靜的看著梅絳雪,此刻在他的眼中,面前已經不再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無情花,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。

    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,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,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滿面,鬢如霜……”

    白晨不禁低吟起蘇東坡的那首為亡妻所寫的《江城子》,此刻的梅絳雪何嘗不是如此。

    “十年生死兩茫茫……不思量,自難忘……”

    梅絳雪聞言,忍不住反復細嚼起來,詞中淒美之意,與本心相交相融。

    這一刻淚水終究沒有忍住,沒有放聲痛哭,只是兩行濁淚的傷悲。

    白晨看著梅絳雪轉身離去的背影,昏暗的燭燈下,那身姿始終搖曳在眼前無法淡去。

    “靠……第一次心動,不會是她吧?”

    白晨再不願接受,也不得不承認那背影看的他怦然心動。

    梅絳雪美嗎?

    這是自然,那麼不可方物的絕豔,以及血脈噴張的成熟韻味,都是白晨不論前世今生,都未曾見到的。

    可是正是那兩行對昔日戀人的相思淚,卻讓白晨有一種嫉妒的感覺。

    公孫沉星看到梅絳雪失魂般的從酒窖走出,臉龐上的淚痕已經抹去,可是淡淡的憂傷還未散去。

    “師父,你沒事吧?”公孫沉星免不了一陣擔憂,那小賊不知道與師父說了什麼話,為何會露出這般黯然神色。

    梅絳雪回過神,收起心中悲傷:“納蘭呢?為何不見她回來?”

    “師妹前去西州打探消息去了,應該快要回來了吧。”

    兩人談話間,便見納蘭如月從外走來,行色匆匆的神色,目光有些彷徨與不知所措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9 12:30 PM

第四十一章 關於戀愛的經驗

    “師妹,發生何事?為何這般神色?”

    公孫沉星以為是西州再變,讓本就心地善良的納蘭如月心焦如焚,心中對白晨的恨意,又加重了幾分。

    梅絳雪看到納蘭如月神色間極為疲憊,便關心道:“趕路趕了一天了吧?怎麼不休息一日,遲些回來也無妨。”

    納蘭如月眼帶星光,欲淚還休卻又遲遲不肯開口,許久後才悶聲道:“我累了……”

    說罷,頭也不回,自解回自己的房間去了。

   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面面相覷,不明白一向活潑的納蘭如月,為何這般六神無主。

    “都怪那小賊!”公孫沉星咬著銀牙,恨恨道。

    “沉星,雖然那小子無德,可是你以百花葬施加其身,已然是錯的,如今他對本門心生怨恨,他日他家師門若是知曉此事,怕又是一番干戈。”

    “師父,要我這麼放過那小賊,我心有不甘!”公孫沉星一想起白晨,心頭便是無名火起。

    “罷了罷了,你也是霓裳一脈的少宗主,為師只需你明白,什麼事該做,什麼事不該做。”

    梅絳雪沒有過分的指責自己的弟子,而是流露出出幾分包容與溺愛。

    只是耳邊不禁響起那首《江城子》,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動搖,不過很快便將這絲的搖擺抹去。

    自己的弟子或許有些過了,可是那小子也不是好人。

    只要公孫沉星問心無愧,不論她作何選擇,梅絳雪都不會去追究過問。

    白晨此刻的心情是極為複雜,一方面百花葬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,可是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穫。

    很快,白晨的真氣修為便已經突破後天八階,這才減緩了繼續增長的速度。

    突破後天八階後,懸壺功的化解速度也變得越發的**。

    短短幾刻鐘的時間,懸壺功的化解速度已經完全壓制住百花葬所造成的傷害,每個經脈穴道所能產生的煞氣也變得寥寥無幾,雖然還在緩慢的增長,可是比起之前的那種爆發式的速度,已經不那麼明顯。

    特別是後天八階的真氣需求上限,更是直接翻了將近三倍。

    35020/100000這個數字在白晨看來,已經接近天文數字了。

    江湖中人聞風色變的百花葬,也只是給白晨帶來短暫的痛苦,隨後真氣增長的快感,已經讓他暫時忘記了憤怒。

    特別是對梅絳雪的感覺,讓他有些混亂。

    一方面他在內心問自己,是否真的對那位年紀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心動了,另一方面又對梅絳雪以及她的弟子感到怨恨。

    之前所產生的報復七秀的想法,到現在也沒消散,可是如果第一個擋在面前的是梅絳雪,自己又該怎麼做?

    白晨是個絕對的情感白癡,在這種愛憎之下,心緒更加不寧。

    “小子,原來你喜歡熟女。”戒殺的聲音總是會這麼不適時宜的出現在白晨的腦海中。

    帶著幾分調侃,又或者是疑問,顯然這個大和尚的八卦之心也在熊熊燃起。

    “大和尚,你上次許諾給我的拳法呢?為什麼到現在也不見你給我?”

    白晨可是清楚的記得老賬,當時自己與陰無情對決的時候,戒殺說過自己殺陰無情,不但他們的債務兩清,而且還附贈一本拳法。

    可是時至今日,依然沒看到戒殺的拳法,對於這種刻意拖遝的做法,白晨深感鄙視。

    “我不是說過了嗎,就算現在給你,你也用不了,如果你覺得隨便給你一本武功秘笈,你就滿足的話,我現在就可以給你。”

    每次都是同樣的藉口搪塞白晨,白晨鬱悶的回問道:“那要等到什麼時候?”

    “首先你的功德值必須超過一百萬,這樣你才能打開藏經閣第二層,獲取中乘以上秘笈的權力,其次就是你的修為必須到達先天期,這才擁有施展中乘以上武功秘笈的資本。”戒殺不急不緩的說道。

    “可是我的鐵布衫已經算是中乘武功了,為什麼可以使用自如?”

    “因為鐵布衫本身就不消耗你的內力,純粹氣血的消耗,只要你有足夠的體力,想施展多久就施展多久,而火烙鐵布衫是屬於你個人的進化版,是獨一無二的,因為法門與鐵布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,是你身體與鐵布衫法門產生的共鳴,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擁有,就算你把鐵布衫的秘笈給別人,別人也不可能再修煉出火烙鐵布衫,這算是你個人的機緣。”

    “是不是每一種武功都能進化?”

    “進化只是讓你更容易理解,其實江湖中人稱之為蛻變,就如蠶蛹化蝶一般,只是蛻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,所以很多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,至於是否每一種武功都能產生蛻變,誰也說不清楚,畢竟案例太少,根本不足研究借鑒,而蛻變的好處你也感受到了,同樣的也有可能是往壞的方向蛻變。”

    “壞?怎麼個壞法?”白晨好奇的問道。

    “這個……你就沒必要知道了,難道你覺得你還有機緣,能夠出現第二次蛻變嗎?”

    “那蛻變過一次的武功,比如說火烙鐵布衫,還有可能第二次蛻變嗎?”

    “有!”戒殺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:“只是這種幾率你應該明白。”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:“你應該聽說過薛定諤的貓吧。”

    “理想主義。”

    “我連穿越這麼離譜的事情都經歷了,這個概率可比二次蛻變高吧。”

    “我想你的其中一個條件,很快便能達成了。”

    “你說打通到達先天期嗎?”白晨也不免有些得意,哥現在好歹也算是個高手了。

    誰知戒殺不以為然道:“你以為先天期那麼好突破的了嗎?即便是你的真氣修為到達九階巔峰,如果不打通任督二脈,一切都是枉然。”

    “這簡單,就我所知道的能夠突破先天期的丹藥,就不下五種。”

    “借助外力突破,不過是過眼雲煙,他日遇到真正的瓶頸之時,難道你都要靠丹藥嗎?”

    “你會不會想的太遠了?我現在還不過是後天八階的菜鳥,將來的事想那麼多做什麼。”

    “說的也對,我操那份閒心做什麼,反正以你這小子的心思,這輩子也別想追到那女子,你與她的差距根本就是癩蛤蟆與天鵝,可望不可即。”

    白晨怒了:“放屁,老子我追到她的時候,你別躲在角落都看!”

    “嗤嗤……不是我打擊你,你別說追她了,便是能與她平起平坐,恐怕也是不可能。”

    “論武道悟性我不如你,可是論男女感情,你一和尚有資格與我討論吧?”

    “大爺我沒出家之前,一共十三個妻妾,個個都是江湖上豔名顯赫的俠女,哪一個不是與我兩情相悅,你呢?需要我說嗎?大學三年裡,你一共追求過四個女生,沒有一個成功,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你牽著那個女神的手,然後那個女孩對你說,對不起,我配不上你。”

    白晨快要哭了:“你已經說出來了。”

    白晨知道自己很失敗,只是沒想到戒殺居然這麼不客氣。

    事實上他當時在想,那位心目中的女神為什麼會那麼沒自信,怎麼就配不上自己了。

    “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。”

    “你還是你,就算丟在江湖中,你也只是個屌絲,啥也不是,你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?她的實力你又瞭解多少?她的未來更是你無法企及的。”

    “說的好像你很瞭解她一樣。”

    戒殺哼哼兩聲,沒有接話,不過從他的態度裡,似乎的確對梅絳雪瞭解非淺。

    過了幾刻鐘的時間,酒窖的板門再次打開,公孫沉星先是在門口探了探頭,這才漫步走下階梯。

    看到癱在地上的白晨,臉上顯露出幾分笑容:“怎樣,百花葬的滋味不錯吧。”

    白晨此刻依然虛弱,蒼白的臉色,無力的看了眼公孫沉星:“你如果希望看到我求饒的樣子,那我想我會讓你失望。”

    幾句話下來,白晨再次氣喘吁吁,四肢偶爾抽搐幾下。

    公孫沉星臉色有些冷峻,事實上她是來耀武揚威的。

    原本在她想來,白晨此刻恐怕早已忍受不了痛苦,一見到自己就會跪地求饒。

    可惜,白晨的倔強是她生平僅見,那侵略性與充滿嘲諷的眼神,讓她幾乎要抓狂。

    這讓她陷入兩難境地,她本來是想來解百花葬的,畢竟百花葬雖然不致命,可是一旦長時間未解,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。

    可是白晨的倔強又讓她不願意就此低頭,一旦她出手解了白晨的百花葬,那麼就等於她認輸了。

    畢竟她曾經揚言,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撐過三刻鐘的時間。

    作為七秀弟子,也是作為少數幾個得傳禁招的弟子,公孫沉星比那些只聽聞過百花葬名字的人,更明白百花葬的可怕。

    “你想死嗎?”公孫沉星有些抓狂,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讓白晨低頭,承認他輸了。

    “就你那三腳貓的手段,也想殺我嗎?”白晨雖然有氣無力,可是嘲笑起公孫沉星,卻是不遺餘力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9 02:44 PM

第四十二章 他沒錯,你也沒錯

    梅絳雪敲開納蘭如月的房門,看到納蘭如月正獨坐在窗前,孤望明月,銀輝灑落在那張幾近于完美的臉龐上,顯露出幾分落寂與與後悔。

    “納蘭,你今日怎麼了?為何回來後便魂不守舍,回到房間也不去休息。”

    梅絳雪一向溺愛自己的兩個弟子,納蘭的剛正與沉星的孤傲,讓梅絳雪彷如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,雖然此刻她也不算老。

    每逢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子,就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時光。

    納蘭如月回過頭,看向自己的師父,眼中閃爍著幾分不甘:“師父,如果我做錯了一件事怎麼辦?”

    “錯便錯了,誰沒犯過錯?”

    對於自己的弟子,梅絳雪總是過分的包容與保護,就如自己的女兒一般。

    “如果我對一個,本沒有錯的人做了錯的事呢?”

    梅絳雪心靈明慧,稍稍一愣,便已經聽出納蘭如月話中的意思。

    “你說的是那個叫做白晨的小子嗎?”

    納蘭如月沉默下來,梅絳雪太清楚自己這位弟子的秉性了,嫉惡如仇,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。

    可是同樣的,對於正與邪太過執著,永遠都不要去質疑她對正義的渴望,就算是在路上遇到不公之事,納蘭如月都要去參合進去。

    “他那一千萬斤是運到西州,救濟當地受災百姓的。”

    納蘭如月將她在西州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,臉色愈發的懊惱。

    梅絳雪略有沉吟,沒想到那小子還有好的一面。

    她也沒想到,白晨居然能夠將一千萬斤糧食,拿來做賑災之用。

    “他甚至沒有用自己的名號,而那個強盜也不是濫殺無辜的惡匪,是一個他從牢中救出來的俠盜,西州那些受助的百姓甚至為那個俠盜立了長生牌。”

    納蘭如月的目光失去焦距,茫然的看著梅絳雪:“那可是一千萬斤糧食!他憑什麼拿出來的?他一定有什麼目的,是不是……師父?”

    “每個人做任何事情,都有目的,不要去管他是為了什麼目的,就如那小子,他收集糧食是為了賑災,可是你去劫持他的車隊,也是為了賑災,所以你沒有錯。”

    “是這樣嗎?”

    “當然。”梅絳雪輕輕撫著納蘭如月的髮絲。

    啊——

    突然,一聲從下方酒窖中傳來的慘叫聲,驚醒了依賴在梅絳雪懷中的納蘭如月。

    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納蘭如月聽聞那慘叫聲,似是有些熟悉,卻沒想起來是誰的。

    梅絳雪眉宇微微一擰,不過看向納蘭如月的時候,依然是平淡如風。

    “沒什麼,今天遇到一個輕薄我的惡棍,你師姐在教訓他呢。”

    納蘭如月已經被梅絳雪哄上床,隨後梅絳雪輕笑道:“好好休息。”

    在自己的弟子面前,梅絳雪永遠不會表現出冷酷的一面,而納蘭如月與公孫沉星也如母親一般,享受著梅絳雪的呵護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沉星,你在做什麼?”

    當梅絳雪下到酒窖的時候,看到遍體鱗傷的白晨,以及提著劍,站在一旁的公孫沉星。

    梅絳雪第一次的對自己的大弟子產生怒意。

    事實上,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後,她已經感覺到,自己這次真的錯了。

   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,也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因此而心生愧疚。

    不過看到公孫沉星的舉動,還是讓梅絳雪的心頭生起一絲怒意。

    躺在地上的白晨,看了眼梅絳雪,臉上露出慘笑:“前輩,看起來你很關心我嘛。”

    “師父,這小子該死!”公孫沉星咬著銀牙,神情有些失控。

    “解了他的百花葬,放他離開。”梅絳雪的神色嚴峻,語氣更是不容置疑。

    如果換做是她,或許會殺了白晨,可是下手的絕對不能是公孫沉星。

    她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人,可是公孫沉星需要理由。

    先前的那個理由,明顯不能成為公孫沉星殺白晨的理由,如果因此而殺了白晨,她會一輩子都沉浸在自己的過失中。

    “前輩,我們只是玩玩,別緊張,是吧,公孫姑娘。”白晨滿是笑意的看了眼公孫沉星,眼神裡完全是不以為然,似乎身上的那點傷完全不算什麼。

    “住口!你這無恥之徒。”公孫沉星的聲音冷峻,看向白晨的目光裡,更是充滿恨意。

    梅絳雪不明白,自己的兩個弟子只要見到這小子,怎麼都失去常態。

    平日裡的端莊蕙質,似乎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
    看看眼前幾近發瘋的女人,哪裡還像是那個以沉著冷靜著稱的七秀星舞。

    “其實在這裡蠻好的,我真捨不得離開,吃喝有人照應,還有幾位大美女輪流伺候,簡直就是天上人間。”

    梅絳雪一聽白晨的話,火頭立刻又上來了,好端端的話從白晨的嘴裡吐出來,怎麼就變得這麼難聽,說的好像這裡是妓院一般。

    “你若是再不走,那就永遠都不要走了。”

    白晨用盡全力站起來,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都是一愣,眼中露出驚訝之色。

    白晨的傷勢非常的重,而且還中了百花葬,而且折磨了幾乎半個時辰的時間,這時候他居然還有體力站起來,讓她們不得不懷疑,白晨的身體是怎麼長的。

    白晨扭動著疏鬆筋骨,笑盈盈的看向梅絳雪:“感謝前輩的熱情款待,他日若有機會,晚輩一定會雙倍奉還的。”

    這番話落在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的耳邊,顯然是非常刺耳,看著公孫沉星那殺人的眼神,就知道她此刻有多憤怒了。

    “別忘了,你的百花葬還沒解,這時候丟狠話,會不會太高估我們的忍耐力了?”

    白晨突然大笑起來:“前輩,我越來越喜歡你的天真了,到現在你不會還認為百花葬,就能讓我低頭吧?”

    梅絳雪感覺一陣暈眩,白晨的話太氣人了,如果不是先前說過放過他,恐怕此刻已經一劍劈了他了。

    “我會記住你的!!白晨!”梅絳雪強壓著心頭怒火,至少在情緒上,她比自己的兩個弟子都要穩定,不會如公孫沉星或者納蘭如月那般,喜怒形於色。

    “我也會記住你的,前輩。”白晨微微笑起:“對了,先前還要多謝前輩贈予的丹方,晚輩受用非淺,他日若是前輩有需求,晚輩必定打折售予。”

    梅絳雪臉色一凝,凝視著白晨:“你能煉製出全陽丹。”

    “晚輩不才,倒是勉強領悟其中奧妙。”白晨已經走到梅絳雪的身邊,挑釁的語氣讓梅絳雪幾近抓狂。

    全陽丹其實與三陽丹、真陽丹一樣的材料,品階一樣,品級不一樣罷了,只是煉製手法不同,難度自然也是不同,功效更是不可同日而語。

    三者的大致效果都一樣,三陽丹可以讓武修在先天之前就將真氣外放,不過對人體的傷害不小,對將來的進境更是遺害不淺。

    真陽丹則是將這種損害降低到微乎其微的地步,可以說是有益無害,而且對修為本身還略有幫助,所以也被稱之為超品丹藥

    全陽丹相較于真陽丹更進一步,效果方面,全面超越真陽丹,在五階以上,先天以下服用此丹,不但沒有任何副作用,同時還能提升一階修為,雖然品階不高,可是又被稱之為小聖品。

    整個江湖中,能夠煉製出三陽丹的煉丹師已經有宗師級別的臉蛋水準,十個宗師級的煉丹師也不一定有一個能煉製真陽丹,可是一百個大宗師也不一定能有一個可以煉製出全陽丹。

    只要是能煉製出全陽丹的煉丹師,絕對是各大門派供奉的貴賓,即便是七秀也不例外。

    所以梅絳雪才會如此失色,不過又有幾分疑慮。

    七秀如今供奉的幾位煉丹師,無一不是江湖上顯赫聲明的煉丹宗師,可是煉製出真陽丹成功率已經非常低了,卻沒有一個能夠煉製全陽丹。

    所以她這次出來,其中一個任何便是,為七秀物色一位煉丹大宗師。

    梅絳雪攔住白晨,白晨微笑的回過頭:“怎麼?前輩又不捨得在下離開了?”

    “為我煉製三枚全陽丹,材料我七秀出,同時你我恩怨一筆勾銷。”

    白晨笑著搖了搖頭:“前輩,你似乎搞錯了,我不欠你七秀什麼,倒是你七秀欠我的,若是前輩真有誠意,那便先代你們七秀弟子給我道個歉。”

    “卑鄙小人!”公孫沉星咬牙,只是這次她卻強忍著怒意,沒有動手。

    她太清楚全陽丹對於七秀,意味著什麼,其他門派對全陽丹的功效,都未必能比的上七秀對全陽丹的渴望。

    七秀幾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女弟子,女性的陽脈較小,只要是需要走陽脈的內功心法,運功起來比起其他門派更加費勁,而全陽丹恰恰就能擴張陽脈,使得運轉真氣更加輕鬆。

    而在不久之前,七秀唯一一位能夠煉製出全陽丹的煉丹大宗師仙逝,以至於七秀的幾位供奉青黃不接,所以七秀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,請到一位能夠煉製出全陽丹的大宗師。

    白晨笑了,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從受壓迫者變成了壓迫者。

    看著公孫沉星那惱羞成怒的神色,以及梅絳雪遲疑不定的目光,讓白晨受用無窮。

    “白晨,不要忘記了,你現在還在我的手中!”梅絳雪威脅的目光射向白晨,不得不說,即便是這飽含殺意的目光,依然讓白晨感覺到沐浴春風。

    白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,對於梅絳雪這種毫無底氣的威脅,白晨更不會放在心上。

    “我相信前輩是個聰明人,不會希望我提出更過分的要求,畢竟我們現在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。”

    與公孫沉星的神色相反的是,梅絳雪沉默了,顯然她對白晨的提議產生猶豫。

    的確,他們還不是死敵,甚至連敵人都算不上,雖然有些恩怨……

    七秀如果想要長久的合作下去,那麼首先一點就是不能讓白晨對七秀有任何芥蒂,特別是這時候,七秀有求於他的時候。

    “能告訴我,你的師門麼?”梅絳雪那雙明慧睿智的目光,上下的打量著白晨,想從他的身上找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痕跡。

    可惜,讓她失望的是,白晨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點點能夠證明他身份的痕跡。

    難道是五毒教?只有五毒教才可以不畏百花葬。

    不對,五毒教最不恨的便是煉丹,以他的煉丹程度,絕非五毒教。

    若說煉丹最出眾的,便數蜀地萬花谷以及西域拜火教,不過藥尊者與毒尊者這兩人都不認得白晨,顯然不會是萬花谷門人。

    至於拜火教,那就更不要猜想了,拜火教只收西域人。

    白晨明顯不是西域人,所以梅絳雪的推測,白晨應該屬於東土各州的某個大派弟子。

    至於表面的情報顯示的無量宗,梅絳雪直接否決。

    那種落敗的山門,怎麼可能培養的出這種程度的弟子,何況在清州一帶的中小門派,白晨的修為當掌門都綽綽有餘。

    “無量宗。”白晨如實的回答,雖然明知道梅絳雪不會相信。

    梅絳雪對白晨的回答相當不滿意,不禁皺起眉頭:“白晨,拿出你的誠意來,如果你想要化解我們的干戈。”

    白晨苦笑,就算自己想瞎掰,可是他所知道的門派名字,掰著指頭都數得過來,恐怕一開口,就要被梅絳雪拆穿。

    不過白晨的無奈落在梅絳雪的眼中,卻是意味深長的神秘。

    “前輩,誠意可不是單方面的,是你對我有求,而我未必非你不可。”

    梅絳雪按耐不住怒意,白晨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她。

    如果在這之前,梅絳雪恐怕造就賞賜他催心一掌,可是這時候她卻不許強壓怒火。

    這時,納蘭如月從外走來,看向白晨的目光決然堅定,眼神有些複雜。

    “納蘭,你怎麼下來了?”

    納蘭如月沒有回應梅絳雪,而是看向白晨:“一切都是我的過錯,你要賠罪,我便還你!”

    納蘭如月沒有任何徵兆,突然抽出一把匕首,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,刺入自己的心口。

    “納蘭!”梅絳雪與公孫沉星全都被納蘭如月的舉動嚇到,梅絳雪連忙保住納蘭如月。

    鮮血已經染紅衣襟,納蘭如月癱在梅絳雪懷中,蒼白的面容顯露出幾分美感,眼神有些迷離,無力的看向白晨:“這就是我的誠意,現……現在……你滿意了嗎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0 05:13 PM

第四十三章 無情本是多情累

    這一刺完全沒有餘地,納蘭如月是存了必死的決心。

白晨心頭一抽,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。雖然與納蘭如月以及七秀有點小過節,可是白晨絕對沒想過搞出人命。畢竟納蘭如月給他的印象不算差,雖然幾次交流都有點過激,可是絕非險惡之人。

梅絳雪回過頭,狠狠的瞪了眼白晨,眼中充滿了殺氣。這時候梅絳雪的眼神可不比之前,雖然之前也是怒火中燒,可是絕對沒有此刻殺機湧現,看來梅絳雪是真的動了殺意。

“你若是再不滾,就休怪我劍下無情!”梅絳雪冷哼一聲,便抱著渾身是血的納蘭如月走出酒窖。

白晨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,悻悻的說了聲:“若是有需要的話,知會我一聲,也許我能幫的上忙。”

梅絳雪微微一愣,不過很快就恢復怒色:“不需要!”如果公孫沉星此刻心思放在他身上,恐怕真會把他大卸八塊了吧。雖然此刻天色已黯,可是白晨不敢逗留,免得被這群瘋女人剁了。

出了客棧,就見到夜幕中龍行從黑暗中徘徊,看到白晨出了客棧,似乎是長長松了口氣,面露喜色迎上來:“白公子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
白晨瞥了眼龍行,不快道:“我能有什麼事。”

“落到那個女人手中,還真不好說。”龍行苦笑的搖著頭。

“你對梅絳雪前輩很熟悉?”白晨不由得勾起一絲好奇,畢竟心中還有那麼一絲臆想。雖然知道希望不大,可是這是白晨第一次心動,與以往在大學的時候,看到那些美女的遐想完全不同的感覺。

雖然梅絳雪年紀比自己大了幾歲,不過對白晨來說,年齡不是問題。

“她的名字,對於江湖中人來說,簡直就是噩夢,無情之花也由此而來,今晨之時那守城兵你應該看到了吧?”龍行的神色有些畏懼,小聲的說道:“此女殺人如麻,而且心冷如冰,對她來說人如草芥,殺與不殺也只是憑心隨性。”

“我聽說她的夫君死了,可有此事?”

龍行眼中閃過一絲驚色:“江湖上知曉此事的人寥寥無幾,更無人敢隨意評斷,你何處得知的?”

“她自己說的。”白晨的眼中閃過梅絳雪談及心中人的時候,那一絲愁容悲寂。

龍行看了眼白晨,並未看到白晨眼中慕色,輕歎一聲:“此女也是個悲苦之人,洞房花燭之時,發現自己的夫君為娶自己,不過是為了竊取七秀秘寶,一怒之下在洞房中殺了自己夫君,而後便殺心大起,江湖紅也漸傳無情花之名。”

白晨不禁頓住腳步,他沒想到,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是死在她自己的手中。可是想起梅絳雪當時提及那人時候的神情,分明是餘情未了。想到這白晨就是一陣頭痛,追妹子果然是腦力活啊。

“對了,七秀的那幫女人沒為難白公子吧?”龍行雖然嘴上是不確定的語氣,可是眼神瞟了眼白晨的身上,就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。瞧白晨這模樣,絕對是在街頭行乞十餘載的裝束,身上蔞褸不堪,破口處還沾著血跡,看起來狼狽至極。

“沒什麼,她們的招待還是很熱情的。”

在龍行看來,白晨這是在強顏歡笑,不過也沒有點破,拉著白晨回了門派。

“西州那邊的情況如何了?”

“因為是抄近道,路上雖然不算太平,不過道上的兄弟還是給我龍虎門面子,所以倒也順利,在正午的時候,便已經到了西州,白公子交代的事情,我那大弟子行事倒是請白公子放心。”

白晨點點頭,其實在幾個時辰之前,白晨的功德經在增長,從最初的每一跳幾十點,到隨後的每一跳上百點的功德,到此刻已經超過十萬功德值。不過入夜後,再一次減緩了功德值的提升,想來西州那邊的進展應該很順利。

其實在西州那邊賑災主要還是需要倚靠龍虎門,畢竟關東天是匪賊身份,不方便出面。龍虎門的聲望才能鎮住那些貪官污吏,而且龍虎門是江湖門派,那些官府衙役也管不到他們。

回到龍虎門後,白晨整理了半個晚上,隨後又開始調息療傷。一個晚上的時間,白晨的傷勢已經痊癒,身上被公孫沉星弄出來的劍傷,只餘下幾道疤痕。不過這些傷勢所產生的煞氣,對如今的白晨來說,毫無意義。

倒是將百花葬的餘傷化解,又讓白晨的修為小小的提升了一些,只是距離九階,還是相去甚遠。九階需要十萬的真氣修為,而白晨如今的修為不過45000真氣值,還不到九階所需的一半。

雖然一夜未眠,不過白晨的精神抖擻熠熠。天地靈氣最為充沛,龍虎門的早課也是所有高級弟子不可缺席的,幾十個高級弟子聚集在練武場上,盤地運功修煉內功。這些高級弟子都是得傳龍虎門的內功心法,修為有高有低,不過在白晨看來,都不算出眾。

龍虎門的內功心法似乎初期都是進境緩慢,就是龍圖笑也是如此,作為青州城第一大派的大弟子,修為居然連前年輕一輩前五都排不上,龍虎門的內功心法效率之低可見一斑。

當然了,龍虎門的長處本不在此,白晨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龍虎門的弟子使用武圖陣法,只是其中的奧妙,白晨一直沒有弄明白。

對於這種比起武功更加夢幻的手段,白晨一直想學武圖陣法。不過戒殺說過,想要學武圖陣法,首先就要《武陣經》。這《武陣經》整個江湖中,只有一個地方有,那就是武圖陣法的聖地大珈藍山,即便是龍虎門之中,也只有一個手抄本。只有得到大珈藍山的認可,才允許抄錄《武陣經》,而且得到抄錄的《武陣經》是不允許外傳的。所以白晨就算想學武圖陣法,也要先得到《武陣經》,這可不是和龍虎門交好就可以得到的,除非白晨拜入龍虎門,不然的話龍虎門絕對不敢將《武陣經》拿給白晨看。

這時,一道淩厲目光射向白晨,白晨感覺到這道目光,不禁回望過去。正看到一俊朗男子走來,那男子面如玉冠,白衣如雪,眉梢如劍,目色之間顯露出幾分輕傲,雙手負背而來、見這男子走到身前,龍行臉上立刻洋溢起熱情:“白公子,我來為你介紹,這位是大珈藍山的高楓高公子,其師乃是名震江湖的詭師羽綸。”

高楓瞥向白晨的時候,眼中盡是不屑一顧,嘴角始終掛著不以為然的笑容。

“兩位都是武圖陣法的絕才之輩,多可相互交流,共討切磋一番。”龍行笑呵呵的相互介紹一番,似乎完全沒發現兩人之間眉目之間已經短兵相接。

既然對方看不起自己,白晨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,對於龍行的介紹,也只是輕哼著應了一聲。

“龍掌門,我堂堂大珈藍山弟子,你讓我與一個旁門之輩探討武圖陣法,你覺得我大珈藍山已經落魄到這等地步了嗎?”

“這……”龍行一愣,沒想到高楓不過是剛見到白晨,居然如此敵意。

龍行當然想不到,自己前些時候,曾在他面前談及過白晨,說白晨的武圖陣法的修為,不在他之下。以至於讓本就心高氣傲的高楓心懷不滿,大珈藍山本是武圖陣法的起源地,可以說是每一個武圖陣法門派心中的聖地。

九州之中幾乎所有的武圖陣法的流派,都源自于大珈藍山。作為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,平日裡便受同門的奉承,就連長輩都對他讚譽有加,讓他覺得年輕一輩中舍我其誰的心態。

對於龍行嘴裡這個與自己伯仲之間的無名之輩,自然分外不屑。當然了,高楓有驕傲的本錢,他是大珈藍山千年來最出色的弟子,不論是內功修為,還是武圖陣法上的天分,都堪稱絕頂。

這次龍行能夠請到高楓,可不是他的面子有多大,只不過是高楓師輩有意借此歷練高楓。不過龍行請到這尊大神,也尤為頭痛,對龍虎門內弟子百般蔑視,就連他這個掌門人,都被他說的體無完膚。

如果是旁人,龍行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怒火,偏偏對方乃是大珈藍山高足,招不得惹不起,只能壓著怒火,只盼著事情結束,便早早的送走這尊大神。只是龍行沒想到,對於白晨這個外人,高楓也是如此不客氣。

白晨颯然一笑,報以同樣眼神,不屑的瞥了眼高楓。對於這種目中無人的人,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。這在當初滿是學霸的大學裡,白晨早已練得爐火純青。只是這眼神對於高楓來說,顯然是充滿了挑釁意味。他可以蔑視別人,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,可是被人以這種眼神待之,則是對他的挑釁。

“鼠輩,不服嗎?”高楓已經從腰間抽出一本錦書,封面以金絲撰寫三個字《演武圖》。

這本《演武圖》可不是什麼秘笈,而是高楓平日裡所記錄刻畫下來的陣圖,其中還有不少長輩賜予他鑽研的高深陣圖。說的通俗一點,這本書就是高楓的軍火庫,這本書在手,高楓有信心面對任何一個先天期以下的高手。

基本上每個鑄圖師都會有一本這樣的書,專門用以收錄所學的武圖陣法,或者是鑽研的高級武圖。

鑄圖師從簡入繁分三個層次,分別為施、鑄、破。施即為施展武圖陣法,這是最初級,基本上只要鑄圖師與武圖陣法級別的差距不是太高,都可以做到施展。

當然了,還有一些武圖陣法,即便是落在外行人的手中,一樣可以施展的出來。這類武圖陣法不是極高的級別,便是極低的級別。鑄則為鑄圖,如果對武圖陣法沒有一定的瞭解,任何一個細微的誤差,都會讓武圖陣法失敗,這也是鑄圖師標誌性的級別,畢竟鑄圖師便是以鑄圖聞名於世。破則為破圖,相比起前面兩項,破圖不只是需要對單獨的陣圖有很深刻的理解,更要對衍化、心術有著極深的領悟,缺一都無法做到破圖。還有一些支流門派,便是以破圖為主,江湖中人稱之為破圖師。

這時候已經圍攏上來許多龍虎門弟子,全都興致盎然的看著兩人。其中不少弟子,更是對高楓帶著敵意,顯然白晨不是他第一個招惹的對象,不過白晨絕對是第一個敢於反擊的人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0 05:19 PM

第四十四章 欺人太甚

    相比起高楓的四處樹敵,白晨在龍虎門的名聲顯然要好上一百倍。

不過,對於白晨與高楓的衝突,顯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。

“白公子這下有難了。”一個龍虎門弟子低聲咕嚕著,看向白晨的目光裡,帶著幾分同情。“是啊,對方可是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,根本沒什麼好比的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,你沒看到大師兄前兩天的時候,就被高楓羞辱的體無完膚。”

“白公子也是不懂得隱忍,此刻哪怕低頭,最多也只是被他羞辱一番,可是如今這僵局,如何下臺?”

“不過這高楓也真是目中無人,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,便一副天下第一的嘴臉。”

“說這麼多有什麼用,誰讓他有得意的資本,我們龍虎門在清州城雖說是第一大派,可是也只是大珈藍山的支派而已,便是高楓這樣的弟子,都能對我們指手畫腳。”諸弟子對兩人的對峙品頭論足,不過大致上對白晨都是抱著同情與可惜的態度,沒有人覺得白晨能有勝算。

就算是龍行也是如此認為,高楓雖然目中無人,可是他確實有這個實力。即便是龍虎門中精通武圖陣法的三個長老,也沒有一個在武圖陣法上的修為,能與高楓相比。更何況高楓的手中拿著的那本《演武圖》,那可是大珈藍山多代掌門流傳下來的。

據傳誰若是得到《演武圖》,那便是大珈藍山下任掌門的人選。如今高楓手持《演武圖》,更說明其師門對他的器重與厚愛。

“鼠輩,讓我看看你家長輩教了你什麼東西!”高楓正愁沒人給他練手,他來龍虎門幾天的時間,龍虎門的弟子,全都躲著他。如今正好碰上白晨,雖然惱怒白晨的態度,可是也是暗自高興,總算遇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他立威。

“高公子,白公子沒那意思,就不要傷了和氣了吧。”龍行不願兩人鬧僵,畢竟自己的計畫還要依仗兩人合作,任何一方落敗,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。而且他也不覺得白晨能夠有所勝算,特別是以高楓的心性,絕對不會點到即止。

可是高楓傲慢的瞥了眼龍行:“和氣?我與他有何交情?傷了和氣又如何?龍掌門,你覺得是我不對咯?”

面對高楓咄咄逼人的態度,龍行面露苦澀,不禁看向白晨。“白公子,這……”

“莫不是我一臉老實,誰都可以欺負一把?”白晨笑望著龍行,雖然臉色平靜,可是心中已經動怒。昨夜的怨氣,此刻也完全湧上心頭,雙目中放著冷光,凝視著高楓,顯然是動了震怒。高楓張口閉口都是鼠輩鼠輩的叫,便是佛也有三分怒,更何況白晨的脾氣本就不怎麼好。

“人貴自知!區區鼠輩……”高楓話沒說完,白晨突然一拳揮來,這一拳帶著幾分火光,拳心已經如烙鐵般赤紅。高楓心頭一跳,連忙伸掌相抵,可是他還是小瞧了白晨的力道。這一拳的力量,堪比先天高手一擊,無與倫比的拳勁,再配合溶貫一切的熱浪。直接將高楓擊退三丈外,高楓雙手發麻,臉色驚怒難定。

“你……你偷襲!?”龍行倒吸一口涼氣,白晨這一拳雖然不是對他施展,可是刮面拳風還是讓他心驚不已。便是自己的先天修為,恐怕也難接這一拳。

看白晨右臂整個都像是燒紅的烙鐵,更是看的驚詫不已。

“這是什麼武功?”雖然龍行知道白晨武功不弱,特別是龍圖笑曾經談及過,白晨那夜與陰無情對決的經過,可是如今看白晨的氣勢,才明白自己是小瞧了白晨。若是剛才換做是自己,恐怕真要一擊就要被白晨得手。

這讓龍行對白晨不由得重視了幾分,一直以來,龍行都對白晨有一種輕視。即便是後來龍圖笑細緻的解剖過白晨的實力深淺,龍行也沒有對白晨的實力有過太多的關注。可是此刻他才明白,自己所輕視的物件,擁有足夠與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。不過更讓他驚訝的還是高楓,白晨這一記突然出手,勢如破竹卻沒有對高楓造成任何的傷害。這位大珈藍山千年來最出色的弟子,果然名不虛傳。

高楓抬起雙臂,看著原本潔白如雪的袖口,此刻卻被烙出一個拳印。這對原本極其注重儀象的高楓來說,簡直就是奇恥大辱。高楓的臉色已經露出扭曲,看向白晨更是充滿殺機:“找死!”

高楓翻開《演武圖》第一頁,隨手一撕,手中黃色紙頁似是帶著幾分殺伐,落在白晨面前。“殺!”白晨知道武圖陣法詭譎,不敢大意,連退兩步。突然之間,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一般,不待白晨多想,空氣中已經凝聚出無數的劍鋒指向白晨。

龍行瞳孔猛然收縮,龍虎門眾弟子也是倒吸一口涼氣,全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。“殺陣!這是殺陣!”“好狠的手段。”武圖陣法大致分為兩個派系,一個是變幻莫測的幻陣,一個則是殺伐沖天的殺陣。其名稱便可窺覷其意,殺陣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殺伐,每一種殺陣,都代表著一種殘酷的殺敵手段。

龍虎門主修幻陣,所以對於殺陣,才會如此的驚詫。不過龍行的眼界最廣,他不僅是看出這是殺陣,更是發現高楓所施展的,乃是殺陣中的萬劍決。

雖然高楓所施展的萬劍決,範圍不大,可是絕對是殺陣之中,最為淩厲的幾種殺陣之一。被萬劍決所包圍的對手,非死即傷,更要承受萬劍穿心之苦。

“高公子,你太過……”

“龍掌門,是這鼠輩先偷襲與我,難不成我還要忍氣吞聲不成!你若是再多說半句話,便是與我大珈藍山為敵!”

高楓毫不客氣的瞪向龍行。一時間,龍行啞口無言,鐵青著臉色看著高楓。高楓不理龍行,右手指向殺陣之中,操縱著萬劍,指尖輕輕一揮,萬劍立刻受到牽引,朝著白晨封殺過去。

白晨心頭也是震撼,不過並不慌亂,輕喝一聲,周遭的溫度徒然上升幾分。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烙鐵一般,就似地獄爬出來的燃著業火的修羅。

萬劍在同一時間,刺在白晨的身上,可是每一柄劍鋒,都只能在白晨的身上蕩起火花,對於白晨來說,分毫未損。

嘶——所有的龍虎門弟子,全都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。他們可從未見識過這等奇功,有些弟子甚至懷疑,這是否是武功的範疇。

白晨的火烙鐵布衫是中乘外功法門,對於這些一輩子都未必見識過外功法門的弟子來說,中乘外功法門,無異於傳說一般。

龍行的雙目熾亮,似是想到了什麼,可是又有些難以置信。這絕非下乘的武功範疇!就算是那些頂尖大派,後輩弟子也鮮少能夠接觸到中乘武功,除非是那種暗中培養的天才弟子。那些大派之中的長老或者掌門,私下裡培養的,專門用以接任自己位置的弟子,才有可能得到這種高級的武功。這讓龍行不禁擔心起來,與高楓交惡,是否會影響到龍虎門與白晨背後門派的關係。

高楓也愣住了,他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輕易的破掉他的殺陣,而且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破掉。這讓他不禁低頭看著演武圖,翻開第二頁的手停在半空中,眼中似有猶豫不決之色。

白晨已經感覺出,這萬劍決對他的威脅不大,所以也就放開手腳,就如一輛剎不住的悍馬沖向高楓。

高楓臉色微變,立刻拉開與白晨的距離,手中也不再遲疑的撕開第二頁武圖拋向白晨。那紙頁在半空中稍稍輾轉,徒然間化作一頭三丈長的白額虎,這白額虎目似銅鈴,身體就如卡車一般龐大,四肢利爪更如劍鋒般,地面都被白額虎的利爪抓出痕跡。

白額虎仰天長嘯一聲,全身鬃毛立刻豎立起來,血口處一對獠牙閃爍著嗜血銀光。

“虎寅!”龍行臉色劇變,立刻朝著周圍圍觀弟子大叫:“退!全部退!”可是龍行的提醒太遲了,只見那只白額虎往身邊利爪一揮,一個龍虎門弟子慘遭分屍。

這可把龍虎門弟子嚇得不輕,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凶獸。白額虎虎威一震,兩個弟子嚇得腿軟,偏偏還立在白額虎身前不足一丈。“該死!”龍行怒火難掩:“高楓,你還不控制住這頭畜生!!”

高楓此刻是有苦難言,他施展這虎寅陣,已經耗去他十之八九的內力,此刻哪裡還有能力控制白額虎。這虎寅陣本是他師父給他防身之用,先天初期的高手遇到虎寅陣,都要繞著走。他也是一時腦熱,這才不顧後果的施展虎寅陣。

這頭白額虎被封在武圖之中,早已嗜血**,再少了人操控,更是凶性大發。

“快退出百丈範圍!”龍行大喝一聲,除了那兩個嚇傻的弟子,其他弟子已經奔逃出去。這是虎寅陣的範圍,白額虎是出不了這範圍的。只是那兩個弟子,龍行歎息一聲,只能放棄那兩個弟子。即便是他,面對這頭凶獸也無力對抗,能夠自保便已經是萬幸,想在虎口下奪食,無異於癡人說夢。

白額虎再次舉起右前爪,朝著那兩個弟子掃去。突然,一股熱浪撲向白額虎,那白額虎感覺到威脅,立刻抽身退了兩步。只見白晨已經擋在那兩弟子面前,白晨不知道這白額虎有多兇狠,不過見死不救的事情,他也做不出來。

“你們兩,還不逃!”白晨低吼一聲,回過頭盯著白額虎,胸口微微起伏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1 12:49 AM

第四十五章 打虎

    這白額虎可不是幻象,是真實存在的,只不過是被秘術封在武圖之中,而且常年以靈氣灌養,比之普通的猛虎更加兇悍。

    白額虎似乎也察覺出白晨不是普通獵物,沒有著急上前,而是在白晨面前渡來渡去,似乎是在找尋機會,偶爾發出威脅的咆哮。

    龍行此刻焦慮不安,如果白晨在自己門中遇害,他背後的門派,會不會將仇恨轉嫁自己頭上?

    可是此刻上去,也只是送菜,他雖然不精殺陣,可是知之甚詳。

    這只白額虎肯定不是高楓自己封進去的,看這個頭,看這年歲,恐怕有些年頭。

    而且這威勢狂瀾無匹,恐怕在封禁武圖之前,就是一頭虎王。

    白晨此趟恐怕是凶多吉少,這讓他不禁暗恨起高楓,臉上不滿之色更濃。

    不只是龍行,龍虎門弟子也是如此,再加上白晨剛從白額虎面前,救下自己同門,對白晨的好感更甚從前。

    只是如今白晨獨對白額虎,所有人都不看好他,每個人的手心都拽了把冷汗。

    終於,白額虎高昂虎嘯一聲,勢如破竹般撲向白晨。

    白晨立刻感覺臨山崩塌般的威勢,腳下青白磚已經被踏破,身如狂風席捲而來。

    心中駭然白額虎兇悍,更加不敢大意。

    “喝啊——”只見白晨雙臂似是燃起真火一般,輕喝一聲,如出膛利箭破空而出,迎向白額虎。

    噗——

    只在眨眼間,白額虎與白晨已經撞在一起,白晨雙臂頂著白額虎右前肢。

    只是這單爪,就已經讓白晨使出渾身解數,也只是堪堪撐住。

    不過白晨的火烙鐵布衫可不是單純的堅韌,還有如烙鐵一樣的高溫,白額虎再如何兇悍,也是血肉之軀。

    霎時間,白額虎爪子上的肉顛已經發出焦聲,空氣中居然傳來肉香氣息。

    白額虎立刻大怒狂吼,另外一隻爪子猛的拍在白晨胸膛上。

    白晨頓時跌飛出去,可是這一拍在白晨身上,白晨可是遍體火烙,純粹就是一個刺蝟。

    白晨搖搖擺擺的站起來,嘴角掛著一道血絲。

    對白晨來說,這一拍絕對是傷筋動骨,就算有鐵布衫護體,也讓他體內氣血翻滾,難以平順。

    鐵布衫雖然對物理攻擊有非常強的免疫力,可是不是絕對的免傷。

    如果超過鐵布衫本身承受的極限,白晨一樣會受傷。

    可是白額虎也不好受,雙爪全都被燙傷,兩個爪子上的肉墊差點被烤糊,這讓它的站姿有些奇怪,兩個前肢不時的交換落地,看起來極其難受。

  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眼中滿是震撼,他們可從未見識過這種狂野的戰鬥方式。

    每個人都被白額虎的兇猛,以及白晨的悍然所懾服。

    白晨抹去嘴角血跡,摸了下胸口,感覺胸腔內斷了幾根肋骨。

    白額虎朝著白晨發出怒聲咆哮,對白晨充滿敵意。

    終於,雙方在短暫的對峙後,再次發起對沖。

    沒有任何的花哨,沒有任何的技巧,純粹血肉的對拼。

    白額虎疾如風,白晨勁如火,電光火石之間,雙方再次衝撞在一起。

    白額虎血盆大口一張,直接將白晨半個身軀咬在口中。

    呼——

   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,龍行更是臉色蒼白,心頭暗叫:“完了……”

    可是還不等眾人回過神,白額虎突然又鬆口。

    白晨趁機一記虎口拔牙!

    抓著白額虎一對劍齒用力一抽,在白額虎哀嚎中,一對獠牙利齒被連血帶肉的拔起,同時反手一送,直接送入白額虎的雙瞳。

    慘失雙目,白額虎立刻暴怒的將白晨再次拍飛,整個身軀胡亂的掙扎著,想要拔出嚴重的獠牙。

    這次白晨不再猶豫,再次站起來撲向白額虎,整個人都騎在白額虎的脖子上。

    一拳!

    兩拳!

    每一拳都帶著血肉橫飛,每一拳都是火光四濺。

    白額虎最初還能掙扎幾下,可是隨著這一記記的重拳落下,白額虎的聲音開始勢微,漸漸平息下來。

    只有在白晨落拳的時候,還能偶爾的看到白額虎抽搐一下。

    “住手!!”高楓終於看不下去了。

    這白額虎如果被殺,那就等於這個虎寅陣徹底廢掉,再想施展虎寅陣,只有再抓一隻,而且還要很久的培育時間,非一般損失能言。

    白晨此刻滿臉鮮血淋漓,雙目赤紅如血,站在癱地上的白額虎身上,如地獄修羅般可怖。

    “你若是敢殺我派靈寵,便是與我大珈藍山為敵!!”高楓依然傲慢凜然。

    似乎只要搬出大珈藍山,對方必定俯首稱臣。

    可惜,白晨根本就不予理會,突然抬起一腳,猛然踏在白額虎的脖頸上。

    白額虎發出一聲悲鳴,徹底沒了聲息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!你敢殺我靈寵!你不想活了?”高楓怒火中燒,整個人氣的顫抖不止:“你完了!你完了……你這賤種……你死一百次,也抵不上我的靈寵!我會讓你死!讓你死的很難看!”

    “夠了!!”龍行終於抑不住怒火,怒喝一聲。

    高楓瞬間啞火,可是又不甘的怒火道:“龍掌門,你這什麼意思?他殺我靈寵,他殺了我的靈寵!你可知道這靈寵可是我師父百年心血所馴養,每日灌以靈氣,就是他十條命也抵不上我的靈寵!”

    此時就算是龍虎門的弟子,都已經看不起高楓。

    這種輸不起的人,讓他們最是鄙視。

    輸了便搬出師門,居然還有臉自稱大珈藍山核心弟子。

    同時對白晨更是崇拜的無以復加,不得不說,剛才那一場人獸對決,看的他們熱血沸騰,那種鐵血戰風讓他們心頭澎湃不已。

    其實白晨剛才贏得也是極為僥倖,如果白額虎有點理智,沒有用口咬他,恐怕也不會敗得這麼慘。

    白額虎這種撲殺對於普通的對手或許是必殺絕技,可是對白晨施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。

    還沒等它合上下顎,就已經把嘴巴燒糊了,不得不將白晨鬆開。

    “你若是不服,大可再來一場!”白晨冷笑,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脅。

    管你什麼門派,在白晨眼裡狗屁不如。

    高楓眼中殺氣騰騰,恨不得將白晨碎屍萬段,可是卻沒有繼續開口,顯然是將白晨恨透了。

    這時,一聲輕斥傳來:“無恥之徒!”

    白晨回過頭,發現公孫沉星不知何時,已經站在練武場外,也不知看了多久。

    公孫沉星依然是萬年不化的寒冰,特別是看向白晨的時候,更是殺氣騰騰。

    龍行看到公孫沉星到來,立刻換了神色:“公孫姑娘怎麼有空來我龍虎門做客?”

    見龍行迎來,公孫沉星的臉色才稍稍淡了冷意,抱拳道:“龍掌門,我聽聞萬花谷兩位尊者在貴門做客,特來求見兩位尊者的。”

    一聽說公孫沉星要見兩位尊者,龍行臉色犯難:“這……兩位尊者吩咐過龍某,在二老閉關之時,任何人都不見,在下恐怕無法答應公孫姑娘的要求了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有些著急:“龍掌門,小女實有要事求見,請龍掌門行個方便,我七秀定當記住你的這個恩情。”

    龍行同樣犯難,他是千求百請,才請到兩位尊者。

    而兩位尊者千叮萬囑,在他們閉關之時,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。

    就連送餐都只能放在門口,這時候去找兩位尊者,恐怕會直接得罪他們。

    這時候高楓走上前,此刻的他已經恢復風采,對公孫沉星施以颯然笑容:“這有何難!公孫姑娘只管放心,我想兩位尊者看在我的薄面上,不會拒絕的,對吧龍掌門!”

    公孫沉星看到高楓出面,略帶幾分感激,她與高楓倒是認識,有過幾分交流。

    對高楓談不上好感,不過也說不上厭惡,所以此刻高楓能夠為她排憂解難,她還是相當感激。

    “那便多謝高公子了。”

    龍行臉色犯難:“這……”

    “龍掌門若是覺得為難,那高某便親自去,也不勞煩龍掌門了。”

    在公孫沉星來後,高楓就已經忘記了白晨的存在。

    或者說是故意不去提及白晨,畢竟剛剛敗在他的手中,白晨又對他的身份不以為然,這時候再提及白晨,只是自取其辱。

    “公孫姑娘,這邊請。”高楓直接繞過龍行,做了個很風度的請。

    龍行臉色陰晴不定,高楓這樣做,已經是喧賓奪主的舉動。

    可是如果他再阻攔,得罪的可就不只是高楓一人,還有七秀。

    公孫沉星冷冷的瞥了眼白晨,繞過白晨順著高楓的指引,進了後院大門。

    最終,龍行只能妥協,畢竟如果他還在這裡強硬,高楓一樣會蠻橫帶路,他同意不同意,意義不大,反而會撕破臉皮,到時候得罪的可就不只是兩位尊者,就連大珈藍山和七秀都得罪了。

    來到兩位尊者閉關的院落外,龍行示意兩人停下:“公孫姑娘,還請稍等,我先去兩位尊者那通報一下,畢竟兩位尊者在閉關中,若是貿然打擾,恐怕不妥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點點頭,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而且還是有求於人。

    龍行叩了叩院門,輕聲喚了聲:“兩位尊者可有空閒?”

    這時候,院中傳來毒尊者不快的聲音:“沒空,滾……都滾!叫外面的人全部滾!”

    毒尊者的語態一點都不客氣,直接讓龍行領著所有人滾蛋,顯然是已經知道外來的人不少。

    龍行苦笑,回頭看了眼公孫沉星,公孫沉星臉色著急。

    “毒前輩,晚輩七秀公孫沉星,還請您賞臉一敘。”

    “不見不見!老夫沒那閒工夫,就算你家掌門來了也不見。”毒尊者可不會與公孫沉星客套,一方面是他就這脾氣,而且萬花與七秀齊名,他的輩分又高,更不需要對公孫沉星客氣。

    高楓輕吭了一聲,趾高氣揚的走上前:“毒尊者前輩,晚輩大珈藍山……”

    “滾!!”突然,院落之內爆發出一聲驚天巨響,高楓話沒說完,身體就如遭受重擊一般,連退幾步,臉色一陣青紅,心胸無法平復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1 12:24 PM

第四十六章 一物降一物

    高楓臉上一陣羞怒,想要發脾氣,可是又不敢出聲。

    毒尊者可不是白晨這種無名無姓的小輩,如果真當惹怒了毒尊者,直接把自己坑殺在這裡,大珈藍山也未必會為自己出頭。

    可是在公孫沉星面前丟臉,讓他一時間無法釋懷。

    龍行無奈:“公孫姑娘,不是在下不幫忙,實在是兩位尊者性情孤僻,不喜外人打擾,我看……”

    公孫沉星哪肯甘休,心知希望不大,可是還是繞過龍行,直接跪到院前。

    “晚輩懇請兩位前輩相見。”

    “不見就是不見,你便是跪死在這裡,也不見。”

    “晚輩師妹性命堪憂,望前輩開恩。”公孫沉星咬著銀牙,額頭輕輕的磕在青石磚上。

    “休要擾我二人清修,快滾!若是再不滾,休怪老夫辣手!”

    毒尊者語氣強硬,根本不留絲毫餘地。

    龍行歎息:“公孫姑娘,算了吧,兩位尊者不願相見,你可另想辦法。”

    龍行知道毒尊者說到做到,他的脾氣可和性格溫和的藥尊者不同。

    若是藥尊者答話的話,還有幾分希望,可是答話的是毒尊者,那希望可就渺茫了。

    藥尊者這會兒,多半是醉死臥榻之上,想要見到二人,難如登天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從遠處走來,看了眼地上的公孫沉星。

    公孫沉星看到白晨到來,臉色溫怒:“你來做什麼?看我笑話嗎?”

    白晨撇撇嘴,走到院門前,一腳踹開大門。

    “兩個老鬼,給我滾出來!”

    所有人都被白晨的舉動嚇壞了,就算是心高氣傲的高楓,都被白晨的舉動嚇得不輕。

    住在這裡面的可不是什麼小輩,那可是鼎鼎大名的萬花谷兩位尊者。

    “你找死!?”高楓大駭的叫起來。

    龍行也是大驚失色,連忙拉住白晨:“白公子,你這是做什麼啊?惹怒了兩位尊者,便是龍某也保不住你啊。”

    白晨卻不理龍行,大步的走入院中,毒尊者此刻已經滿臉怒色的沖出來。

    “誰這麼大膽,敢……”

    毒尊者本是怒色匆匆,可是一看到白晨,就變成了悶葫蘆,後半句話咽在喉嚨裡發不出來。

    “拿來!”白晨伸著手,理所當然的看著毒尊者。

    “你等下……”毒尊者轉頭就走,一溜煙便跑進屋中。

    所有人都被毒尊者這般姿態嚇了一跳,原以為毒尊者會一巴掌拍死白晨。

    誰知一個照面,毒尊者卻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。

    不一會,毒尊者已經拉著搖搖欲墜,滿臉酒色的藥尊者走出。

    “老鬼,那小子來了,你來應付他。”毒尊者晃了晃藥尊者,低頭瞥了眼白晨。

    藥尊者搖曳著身軀,晃步走到白晨面前,臉上頓時樂了:“嗝……原來是白公子,怎地今日有空來我這做客?”

    “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呢?”

    “嗝……額……”藥尊者打了個酒嗝,頓時清醒了許多,回頭看了眼躲閃的毒尊者。

    “這……這個……老夫二人近日都在閉關,忘了……”藥尊者哭喪著臉,無奈的回應道。

   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,錯愕的看著三人的姿態。

    白晨就像是個債主一樣,兩個老頭更像是受盡壓迫的苦主一般,眼睛都不敢正眼看白晨。

    “閉關?你們騙誰啊?”白晨瞪著兩人:“你們就這麼閉關?就算幾日後你們贏了我,我也要考慮一下,是否讓我師父收你們為徒了。”

    白晨作勢要走,毒尊者和藥尊者立刻急了,連忙拉住白晨。

    “別別……小兄弟息怒,我們錯了,我們真的錯了,您大人大量,不要動怒……有話好說。”藥尊者眼眶都要擠出淚水了,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,拉著白晨。

    毒尊者斯然不開口,可是也拉著白晨,不肯放手。

    “那兩個東西暫時不找你們要了,你們兩個陪她走一趟。”白晨甩開兩人的手,轉身便走。

    毒尊者與藥尊者對視一眼,又看向公孫沉星。

    此刻公孫沉星腦袋一片空白,呆呆的看著白晨離去的背影。

    龍行一臉苦笑,早知道白晨這麼好使,就不用這麼裡外不是人的為難了。

    “走吧,愣著做什麼,我們兩時間寶貴,沒空陪你在這耗。”

    在白晨面前屁話不吭的毒尊者,在公孫沉星面前,卻是一臉傲慢,看向公孫沉星的眼神更是不快。

    公孫沉星連忙行禮:“多謝兩位前輩,多謝兩位前輩。”

    “免了,下次別再找那小子給你當說客,不然……不然……”毒尊者原本毫無血色的臉,憋紅了也沒說出個狠話。

    公孫沉星低著頭,不敢應聲,只是心頭早已翻江倒海,很不是滋味。

    高楓更是怒火中燒,對自己不假辭色的毒尊者和藥尊者,怎麼就對白晨這麼客氣?

    他怎麼也想不通,怎麼也看不出,那小子有什麼地方,會讓兩位尊者忌憚。

    難道是他抓住了兩位尊者的把柄?

    想到這,高楓眼珠子不禁微微一轉,眼光餘角不由得瞟向兩位尊者。

    公孫沉星不敢多想,畢竟自己的師妹命在旦夕,兩位尊者就是她的全部希望。

    兩位尊者雖說不滿公孫沉星,覺得她故意找白晨來要脅自己,可是答應下來的事,動作還是絲毫不顯拖遝,很快便隨著公孫沉星來到客棧。

    梅絳雪看到兩位尊者到來,頓時大喜,上前與兩位尊者打招呼:“前輩。”

    “哼!”就算是梅絳雪,兩位尊者也是絲毫不給面子:“趕緊,聽你這弟子說,你的另外一個弟子受傷,快些帶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
    梅絳雪有些詫異的看向公孫沉星,她與兩個尊者雖說沒什麼交情,可是絕對談不上敵人。

    怎麼兩位尊者一見面便是這般臉色,難道自己弟子請他們的時候,有什麼不妥之處。

    公孫沉星低著頭,沒有回應梅絳雪的疑問,顯然是還在糾結之前的經過。

    進了納蘭房間,藥尊者首先上前,看到納蘭如月臉色,以及胸口的纓紅,臉色瞬變。

    “五象具衰、陰陽俱損,沒救了。”一旁的毒尊者只是看了眼,便已經下了定論。

    雖說施醫不是他的長項,可是這看聞問切還是懂的。

    藥尊者沒有說話,可是其臉色也是相同答案。

    對於兩人的答覆,梅絳雪似乎沒有任何意外,公孫沉星始終神色恍惚。

    “兩位,晚輩知道我家弟子傷勢沉重,普通手段怕的確無力回天,可是晚輩聽聞萬花谷內有一方神藥補心丹,若是前輩能夠救我弟子,晚輩必定感激不盡。”

    藥尊者與毒尊者對視一眼,藥尊者遲疑的說道:“這補心丹我兩知曉丹方,而且在萬花谷中也不是什麼大秘密,可是從未煉成過,恐怕梅宗主要失望了。”

    “什麼?”

    聽到兩人如此答覆,梅絳雪的希望跌入谷底,原本她想萬花谷中,兩位尊者的身份地位尊崇無比,必然知曉補心丹丹方。

    且又是萬花谷中,煉丹水準最高的兩位長老,必然懂得煉製補心丹。

    如今聽二人說練不出來,這讓她如何不慌。

    兩位尊者雖說性情古怪,可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稱謊。

    藥尊者捋了捋白須,沉聲道:“不過……”

    梅絳雪一聽藥尊者語氣,似是還有轉機,連忙問道:“不過什麼?”

    “雖說我倆煉不出來,可是有一人未必練不出來。”

    梅絳雪臉色失望,雖然藥尊者如此說,可是還是免不了的無奈:“恐怕此去萬花谷需要三日路途,這一來一回,恐怕我這弟子早已歸西去了。”

    梅絳雪理所當然的認為,能夠煉製出補心丹的,多半是萬花谷中,某位隱修多年的老前輩。

    不說是否能夠請的動,便是這千里路途,便不是朝夕可以來回的。

    “此人不是我萬花谷中人,此時也在這青州城中。”

    梅絳雪驚詫的看著藥尊者,看藥尊者神色,絕對不似空口胡談。

    毒尊者也是微微點頭:“若是他的話,倒是有可能煉製出補心丹。”

    “不知道是哪位高人?晚輩這便去請來。”梅絳雪再次燃起希望,熱切的看著兩位尊者。

    同時心中驚歎,這小小青州城,當真是藏龍臥虎,居然藏有如此高人。

    連兩位煉丹大宗師都如此推崇備至,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有這等高人存在。

    心裡不禁有些埋怨青州城內的七秀據點負責人,這種至關重要的情報,居然漏掉了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1 11:39 PM

第四十七章 你少說一句會死啊?

    “此人你們應該認識才對,怎地問我?”毒尊者冷冷的回應道。

   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都遲疑起來,不明白毒尊者的意思。

    即便她們絞盡腦汁,也想不出毒尊者所指是誰。

    難道是丹奇宗的人?

    丹奇宗的人梅絳雪也算認識,不過那幾個人的煉丹水準,恐怕連自己師門專屬的煉丹師都有所不如,更遑論藥尊者與毒尊者。

    “還請前輩明示。”

    “不就是白晨那小子,以那小子的煉丹水準,遠超我二人,而且其師門煉丹水準之高,便是拿出比補心丹更好的救命兩方,我們也不稀奇。”

    梅絳雪那張俏到極致的臉龐上,露出難以置信之色。

    “前輩,您沒說錯吧?白晨?他?他的煉丹水準能與您二老媲美?”

    “若是比煉丹,我們兩人聯手,有五成勝算,如果獨鬥一成勝算都沒有。”毒尊者冷聲說道,他那張萬年不化的面孔,讓他的話顯得格外的嚴肅且可信。

    梅絳雪不禁看了眼身邊的公孫沉星,公孫沉星眉梢緊皺,目光閃爍不定。

    “若是你能請動他,我便拿出丹方,反正這也不是萬花什麼機密。”

    藥尊者說的輕巧,不過心中卻有另外一番思量。

    丹方固然珍貴,可是那要看落在誰的手中,如果是梅絳雪等人,便是給他神丹丹方,她也只能當草紙。

    只有在對的人手中,丹方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功效。

    這補心丹在萬花谷中也算是絕品的丹方,丹藥的品級不算高,可是對於品質的要求,卻高的令人髮指。

    如果白晨能夠煉製出補心丹,也算是物盡其用,也是了卻創出丹方的那位先輩的心願。

    再者,兩人又能借此賣白晨一個人情,于公於私,兩人都有些期待。

    對於煉丹已近瘋癡地步的兩人,一生所尋只為達煉丹之極致。

    可是近二十年來,兩人煉丹水準已近瓶頸,多年未有寸進。

    這對兩人來說,簡直就是一種折磨。

    也正因如此,當日在擂臺上看到白晨的煉丹水準後,才會義無反顧,要找白晨的師父拜師。

    在他們想來,能夠教出一個如此年輕,又有如此煉丹水準的弟子,那麼其師父煉丹水準絕對是遠超大宗師之上。

    “你最好快些,你這弟子撐不過半日。”毒尊者冰冷的提醒道。

    不是毒尊者擔心納蘭如月的傷勢,而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白晨的表演。

    梅絳雪輕歎一聲:“晚輩這便去請白公子。”

    “師父,我去。”公孫沉星不待梅絳雪出聲,便已經轉身走出臥房。

    若說此刻最不是滋味的,便要屬公孫沉星。

    突然之間,她發現自己對白晨的認知,完全就是錯誤的。

    原以為只是後天六階的實力,可是卻在短短兩天,便已經到達後天八階。

    甚至與高楓鬥的有來有回,這讓公孫沉星不禁懷疑,這真的是白晨的底線?

   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隱藏實力,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那夜的拼鬥,明顯是故意藏拙,真是居心叵測。

    想到這,公孫沉星的心中便更不是滋味,不斷的咒駡著白晨無恥。

    而最初認定的,白晨購糧是為了牟取暴利,可是一轉眼卻成了西州災區最大的善人。

    反而是她半路搶劫,成了裡外不是人。

    不過最讓公孫沉星惱怒的是,白晨為她請到兩位尊者。

    特別是兩位尊者對他的推崇備至,讓公孫沉星不禁嫉妒起這個無良小子。

    總之,公孫沉星是將一切的過錯,都歸咎在白晨的頭上。

    可是此刻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,前去求白晨出手。

    當然了,最頭痛的不是白晨,也不是公孫沉星,而是龍行。

    作為清州城第一門派的掌門,他突然發現隨便來個人,他都得罪不起。

    他這掌門當的也太窩囊了,看到公孫沉星去而複返後,龍行簡直一個頭兩個大。

    “白晨呢?把他叫出來。”

    即便是有求于人,公孫沉星依然盛氣淩人,至少龍行就吃這套。

    龍行苦笑,一點脾氣都生不起,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。

    “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?”白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。

    迎接他的是公孫沉星冷酷中帶著憤怒的目光,公孫沉星雙目含恨,似是要迸射出火花。

    不過半餉後,才稍稍的平息下來:“跟我走一趟!”

    公孫沉星不容置疑的語氣,讓白晨很是不舒服。

    自己與她非親非故,更不是下人,憑什麼就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。

    很快,公孫沉星又補充了一句:“若是你不想這輩子都良心不安的話,大可不來。”

    “靠,什麼叫做我良心不安?我什麼都沒做過……”

    “是你逼得我師妹自傷己身,如今性命堪憂,難道你便坐視不理?”

    龍行的目光變了,看向白晨的目光裡,多了幾分意味深長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白公子,做男人怎可這麼沒有擔當,我雖然佩服白公子天資,可是這始亂終棄的事情卻非俠義之輩該為的。”

    “你少說一句會死啊。”白晨怒了,這都什麼跟什麼,說的自己好像浪蕩公子一樣,自己倒是想,可惜沒那本事,白晨瞪了眼龍行:“我倒是想,那也要她們七秀的女人看的上我才行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冷木橫眉,語氣更是冰冷至極:“你若是救我師妹一命,我便終生為奴為俾又有何妨。”

    白晨和龍行都是一愣,白晨更是忍不住打量起公孫沉星。

    公孫沉星的容貌絕對是清秀脫俗,身姿更是凹凸玲瓏,一襲白衣長裙讓她更顯脫塵,看的白晨怦然心動。

    公孫沉星被白晨看的很不自在,不由得怒由心生:“你到底去是不去?”

    “去,去!為什麼不去!”

    公孫沉星咬牙,心頭一百個不甘,只是話已出口,難道要自己食言不成。

    看著白晨興沖沖的隨公孫沉星離去,龍行忍不住輕聲自言:“若是兩人能結連理,倒是登對。”

    公孫沉星還未走遠,腳步微微一凝,不過很快便加快腳步離去。

    一路上,公孫沉星都在用憤恨的目光看著身邊的白晨,特別是白晨那漫不經心的態度,都能讓公孫沉星心頭升起無名火。

    入了客棧,梅絳雪與兩位尊者,都已經等待多時。

    梅絳雪沉著神色,始終不言,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
    倒是兩位尊者,對白晨尤為熱情。

    “事情便是這樣,小兄弟,你可有把握?”藥尊者緊張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白晨聽聞兩位尊者都煉製不出補心丹,心中也沒有底。

    “先讓我看看補心丹。”

    藥尊者連忙吩咐梅絳雪取來紙筆,抄錄了一份丹方遞給白晨。

    “還魂草、斷腸草,忘心花……”

    白晨越看越是驚疑:“怎麼都是毒花毒草?”

    “這便是補心丹的精妙之處,小兄弟看這煉製手法,需要以混沌初開法煉製,我二人鑽研了一輩子,也只在典籍上見識過這等神妙手法,不知道小兄弟……”

    獲得十階丹方補心丹,熟練度+500。

    補心丹,具有修補受損經脈以及心室功效,需以混沌初開手法煉製。

    “這煉丹手法我倒是會。”白晨又看了一遍丹方,遲疑道:“只是,這混沌初開很是損耗內力,以我目前的修為,想要完成整個煉丹過程,恐怕力有不逮。”

    “你真會?”一向在白晨面前沉默寡言的毒尊者都驚呼起來,那聲音在屋外的人聽到,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。

    公孫沉星與梅絳雪的目光,更加凝重。

    她們突然發現,自己之前對白晨的態度,相當不當,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。

    混沌初開主要的功效是提升11階以上丹藥的成功率,不過也有特殊的效果,那就是剝離丹藥中的毒性。

    一些丹藥的用材,都是以劇毒之物煉製,這些劇毒之物本身就含有致命毒性。

    如果不能將毒性剝離,那麼所煉製出來的,就不是丹藥,而是毒丹。

    “會。”白晨肯定的答覆,兩位尊者的雙目已經變得熾熱。

    這可是他們兩人夢寐以求的煉丹手法,別說學會了,便是看都沒看過。

    古籍中所記載的神妙,讓他們幾乎都要魂牽夢繞,如今聽聞白晨懂得混沌初開手法,更是驚喜不已。

    “這便好辦了,我兩正好有一些高級的補氣丹,先天期以下的修為,只要一顆便能在短時間內,完全恢復內力。”

    白晨搖了搖頭:“不行,這補心丹過程中,絕對不能有一息的停滯,不然的話,藥石中的毒性便會滲入丹藥中,煉出來的就是廢丹。”

    兩位尊者臉色一僵,他們研究了半輩子補心丹,居然不知道還有這種要求。

    白晨不禁看了眼兩位尊者:“不知道兩位前輩修為如何?”

    “白癡!”公孫沉星忍不住低哼一聲。

    不過兩人卻是毫不在意,藥尊者回答道:“先天巔峰,只差一步便能達三花聚頂。”

    “如若我將這煉丹手法傳授給二位,兩位前輩可有把握?”

    兩人張大嘴巴,腦海裡一片空白,滿臉錯愕的表情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說……你說要傳授我二人混沌初開煉丹術?”

    兩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們都覺得,不是自己聽錯了,就是白晨說錯了。

    “若是兩位前輩不願意,那便算了,只是這補心丹,以晚輩的修為,是真心無力煉製。”

    “願意,我們願意!”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怒吼咆哮。

    只有白癡才會拒絕,這種天賜良機,他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,如今卻距離夢想如此接近。

    讓他們如何不激動,藥尊者更是激動的抓著白晨的手,就好像怕白晨突然溜走一樣。

    “小兄弟這樣……會不會觸犯門規?”毒尊者看向白晨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,多了幾分擔心與憂慮。

    “放心吧,我的師門乃是一脈單傳,我師父不在就我說的算。”白晨隨口胡說道。

    “三位,事不宜遲,我看還是宜早不宜遲。”梅絳雪提醒道。

    “去為我們三人準備一間僻靜的房間。”毒尊者與梅絳雪說話的時候,再次恢復冷淡的語氣。

    “不可,這補心丹煉丹過程中,所揮發出來的丹氣,對於傷者有續命奇效,還有……”

    白晨看向梅絳雪:“前輩最好也要在場護法,如若我們三人無法分神的時候,還需要前輩引導丹氣,為納蘭姑娘運氣療傷。”

    “長見識了,小兄弟,你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補心丹?”

    藥尊者驚歎的說道,毒尊者也是點頭同意,他們早已經將丹方背的滾瓜爛熟,可是丹方之中一點都沒記載過其中細節。

    可是白晨只看了一遍丹方,居然連這種事都清楚,讓他們不得不對白晨懷疑。

    白晨白了眼兩人,胡說道:“你們也不看看丹方,為什麼以混沌初開手法煉製,不只是為了剝離藥石中的毒性,同時也將藥性引導出來,這些溢發出來的丹氣,對於普通人來說,就是療傷聖藥,比之補心丹本身也差不了多少。”

    “受教了。”毒尊者誠懇的抱拳回禮,神態無比的虔誠。

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14 06:58 PM

第四十八章 少年老成

    補心丹所需的材料並不算稀罕,不過全都是一些劇毒花草。

    梅絳雪早早就準備妥當,只等三人開爐煉丹。

    藥尊者首先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古鼎,這鼎爐古樸黯淡,可是卻流溢著一縷清香。

    “好鼎!!”白晨看到這鼎爐,便是一聲驚嘆。

    這鼎爐比起自己的墨痕,好了不知道多少倍,恐怕是萬花谷中的珍寶之物吧。

    毒尊者也拿出自己的鼎爐,一個幽綠的古鼎,這鼎爐比起藥尊者的鼎爐略大幾分,鼎爐壁上刻畫著五毒之物,單看這鼎爐就不比藥尊者的差。

    “這是御毒化靈?”白晨又是一陣驚嘆。

    所謂的御毒化靈,便是一種特殊的鼎爐,這種鼎爐常年煉制毒丹,可是其中殘留的毒性,卻反化為藥靈,比之普通鼎爐更具神效。

    “獻丑了,老夫這鼎爐自然瞞不過小兄弟法眼。”

    毒尊者語氣有些得意,藥尊者不甘示弱︰“老夫的藥王鼎未必就比你這毒王鼎差。”

    “兩位可否將鼎爐借予晚輩看看。”

   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,先後將鼎爐交給白晨。

    白晨一接觸,腦海中立刻多出幾個信息。

    藥王鼎,萬花谷至寶。

    常年接觸藥靈,已達通靈珍寶。

    二十階以下丹藥成功率提升20%,煉丹速度提升20%,消耗減少20%。

    毒王鼎,萬花谷至寶。

    常年接觸毒物,又以御毒化靈之法,已達通靈珍寶。

    二十階以下丹藥成功率提升25%,煉丹品質提升20%,煉丹完成恢復煉丹師10%消耗。

    白晨幾乎要驚呼起來,這兩個鼎爐,對于煉丹師來說,簡直就是神器一般的存在。

    “三位,稍候再詳談吧,還是煉丹要緊。”梅絳雪看白晨此刻還在研究鼎爐,心中暗怒,不過又不好表露出來,只能委婉的提醒。

    毒尊者立刻不快了︰“煉丹師首先要了解鼎爐,才能更有效的煉丹,你若是著急,大可另請高明。”

    梅絳雪尷尬的看向白晨,白晨無奈的聳聳肩︰“確實,前輩莫要著急,煉丹之事急不得,不過也請前輩放心,兩位老前輩的鼎爐可是稀世珍寶,這煉丹之事成功率也很大。”

    “兩位,開始吧。”

    白晨將鼎爐交還給兩人,然後便開始道︰“首先是開爐入鼎,這就不要晚輩廢話了,接下來兩位前輩可要聽清楚,一點都不能錯漏。”

    藥尊者與毒尊者收斂心神,目不轉楮的看著白晨,白晨開口道。

    “這混沌初開,喻指遠古天地,天地為陰陽,爐中分藥毒,藥本性溫,可溶水清,毒性本烈,可催熾火,藥沉三分木,以食指下沉引流,毒升三重天……錯了!!”

    突然,白晨大喝一聲,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引導,白晨立刻道︰“廢丹,重新來!”

    兩人連忙將鼎爐中的藥石倒掉,又重新補充了一爐,繼續前面步驟。

    可是沒等一刻鐘,白晨再次叫起來︰“錯了,是毒御三分進,藥出三分性,你這毒御才兩分……還有你,藥性直接出了五分,你想煉補心丹還是大補丹?”

    兩人苦笑,再次除藥石,補藥草,又開了一爐。

    “錯了!”

    “錯了!”

    “錯了!!”

    梅絳雪已經看的著急,可是又不敢插嘴,這煉丹之事,她真沒有話語權。

    先前因為鼎爐的事,已經被訓過一次,如今若是插嘴,多半要被兩位尊者遷怒。

    不過梅絳雪不禁深深看了眼白晨,這小子不過二十年紀,對煉丹之道居然如此精通,就連萬花谷兩位尊者,都被他訓的不敢吭聲。

    “你們讓開,我來示範一下,不過我不確定我的內力能撐多久,而且只有一次機會,你們能學到多少,就看你們的本事了。”

    兩位尊者臉色不大好看,看到白晨要親自示範,這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了。

    白晨拿過藥王鼎,同樣的動作,同樣的過程。

    可是在兩位尊者的眼中,卻是驚為天人,這每一個步驟,每一個過程,比起他們兩人不知道要純熟多少。

    這讓他們都開始懷疑,白晨真的是第一次煉制補心丹嗎?

    白晨一邊煉丹,一邊開口道︰“這引氣如流不可急躁,先前催出多少,你們便要引多少,不能多,更不能少,多則廢丹,少則成了毒丹。”

    兩人點頭,目不轉楮的看著白晨,看到白晨額頭已經開始冒汗,心中更加焦急。

    白晨的示範,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受益良多,白晨撐的越久,他們受益越多,一旦白晨停下來,他們都會覺得損失了許多。

    而且還要一邊煉丹,一邊教導他們,讓他們都有些于心不忍,可是又安奈不住心中的驚奇。

    “不要分心,現在是重要的關鍵!!!”

    白晨輕喝一聲,將兩人旁及的心神,再次回到白晨煉丹上。

    白晨突然感覺額頭微微一涼,眼角撇到公孫沉星正用濕巾為他擦拭額頭細汗。

    “引氣、導氣、入流、分流,這四點你們記清楚了……”

    白晨話沒說完,胸口突然一陣氣悶,隨之而來的是頭暈目眩,身體發虛,臉色更是蒼白到了極點。

    “夠了夠了,小兄弟你先休息一下,你說的我們都幾下了。”

    “夠個屁,後面才是重點,前面都已經亂七八糟了,後面……後面你們還不給我亂來……”

    白晨喘息的叫道︰“梅前輩,你……你那準備引導丹氣……”

    白晨的語氣已經有些不順,梅絳雪也有些緊張,畢竟她從未與煉丹師合作過。

    可是她也知道機會不多,白晨這般臉色,如果錯過這次機會,怕是下次也難了。

    看兩位尊者這般錯漏百出,梅絳雪只能將希望都放在白晨的身上。

    只見藥王鼎上,開始溢出一絲絲清香,伴之而來的是一道紅色氤氳。

    兩個尊者看到這紅色氤氳,連忙對梅絳雪道︰“快,這便是丹氣……”

    梅絳雪雙指微微一凝,指尖勾勒出一道真氣,將丹氣吸入指尖。

    紅色氤氳縈繞指尖上,顯露出別樣美感。

    梅絳雪不敢遲疑,連忙將丹氣注入納蘭如月後背。

    白晨順勢一癱,已經趴在地上,藥王鼎立刻便火光大盛。

    兩位尊者看的大為可惜,再堅持三刻鐘,只要再堅持三刻鐘,這爐丹藥便成了。

    不過此刻他們沒功夫關心丹藥,連忙扶起白晨︰“小兄弟,你先休息,接下來交給我們吧。”

    “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白晨氣虛的搖著頭︰“扶我到椅子上,我看著你們煉丹。”

    “這是我們兩人煉制的補氣丹,小兄弟你先服下。”毒尊者拿出一顆補氣丹。

    梅絳雪的目光不禁有些火熱,這可是高品質的補氣丹,可謂萬金難求的上品寶丹。

    若是身上能備著這麼三兩顆,梅絳雪甚至敢去十八連環塢轉一圈。

    有了白晨前面的示範,兩人也有不小進步,可是就連梅絳雪都看出來。

    不論是煉丹水平,還是動作,都與白晨那行雲流水的煉丹過程,差了不知道多少。

    這讓梅絳雪不禁懷疑,這兩位真的是煉丹大宗師?

    最初的時候,梅絳雪看兩人煉丹,不斷被白晨喝斥,覺得白晨有些過分了。

    可是有比較才知道差距,現在再看兩人的煉丹過程,簡直就是笨拙來形容。

    不過好在這次,二人都沒出什麼大問題,兩人也尤為認真。

    如果再出岔子,那丟人可就丟大了。

    他們這一把年紀倒是無所謂,可是如果讓白晨失望了,今後再想討教,可就沒那麼簡單了。

    兩人可謂是卯足勁,把看家本領都施展出來。

    白晨只看了一次丹方,就已經把整個煉丹過程,都領悟通透。

    他們三番兩次的失誤,而且還讓白晨親自示範了一次,這要是再出問題,他們都沒臉待下去了。

    “別那麼緊張,你越是緊張,手頭就越是不利索,就把這過程當作一件普通的事對待,補心丹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復雜,這不過是個熟練度的問題。”

    梅絳雪心中腹議不已,這熟練度怎麼也不看你手忙腳亂?

    不過此刻梅絳雪,已經不把白晨普通人看待。

    就看他訓兩位尊者的膽子,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。

    兩位尊者雖說把白晨的話聽在耳邊,記在心中,可是想要不緊張,談何容易。

    白晨一個吭聲都能讓他們心驚肉跳,好在整個過程都是有驚無險。

    首先是藥尊者,率先進入了凝丹階段,凝丹階段並不需要多復雜,以藥尊者數十年浸淫其中的經驗,也不需要白晨多嘴。

    丹成!其中飄逸而出的香氣,讓藥尊者整個人都顫抖起來。

    凝視著鼎爐蓋子,許久不敢出手開鼎。

    毒尊者也隨即步入最後階段,兩人對視一眼,都掩不住的激動。

    “成了。”白晨此刻還有些喘息。

   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掩不住的喜悅,藥尊者首先打開鼎爐,藥靈香氣伴隨著紅光,從鼎爐中迸發而出。

    “煉成了!煉成了!!”藥尊者看向毒尊者,毒尊者同樣是激動不已。

    多少年了,拿著補心丹的丹方,卻完全沒有頭緒。

    誰曾想,一朝之間居然將補心丹煉制出來,還得傳煉丹秘術,這混沌手在煉丹界,絕對是不世奇術,只記載于古籍之上,現世中幾乎無人能夠施展。

    可是如今他們卻有幸得到,雖然只是一式,卻已是驚為天人。

    “快將這補心丹予你弟子服下,以你內力催化。”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14 07:01 PM

第四十九章 紅顏非知己

    梅絳雪不敢怠慢,接過補心丹,立刻為納蘭如月服下,同時為她運功催化藥性。

    眼見著納蘭如月的臉色逐漸好轉,在場的幾個人,臉色都稍稍的放松下來。

    “看來此事也算圓滿了結,我等這便要離去,小兄弟可否有空,我們還有一些問題,想要與小兄弟探討一二。”

    兩個尊者此刻對白晨,更是充滿尊敬,語氣里都帶著幾分恭敬。

    突然,原本臉色逐漸好轉的納蘭如月哇的一聲,噴出一口鮮血,臉色更是驟變,瞬間蒼白無比,整個人徹底的癱在梅絳雪的懷中。

   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嚇了一跳,梅絳雪更是驚得不知所措。

    藥尊者眼疾手快,連忙上前,一把抓住納蘭如月的手腕。

    “發生什麼事了?怎麼會這樣?”白晨也是一陣慌亂,以為是丹藥出了問題。

    藥尊者臉色越發凝重,緩緩抬起頭︰“你家弟子是駁陰奇脈?”

    梅絳雪微微一詫,點點頭︰“怎麼?”

    “你怎麼不早說!!你可把你這弟子害死了!!”藥尊者痛心疾首的叫起來︰“這駁陰奇脈乃是天下十大奇脈之一,性屬陰寒極致,修煉陰性內功心法的確是有奇效,可是卻天生排斥陽性丹藥,這補心丹便是陽性丹藥,這陰陽相沖,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你的弟子了!!”

    梅絳雪被藥尊者的話嚇呆了,驚的站在那,不知所措的看著藥尊者。

    白晨此刻還是非常虛弱,上前兩步,從藥尊者手中接過納蘭如月的脈象。

    白晨不懂醫術,可是卻可以更直觀的看到納蘭如月此刻的傷勢,兩個極陰與極寒的煞氣,正在納蘭如月的體內拼殺,將納蘭如月體內的經脈攪的天翻地覆。

    納蘭如月的身體本來就虛弱無比,此刻更是雪上加霜。

    按照這種狀況,不出半個時辰,納蘭如月便要經受不住斃命。

    “納蘭,為師害了你。”梅絳雪商潸然淚下,悲泣一聲,呆呆的坐在床頭上。

    白晨臉色沉重,看了眼梅絳雪︰“哭什麼!她還沒死!”

    藥尊者眼前一亮︰“小兄弟,難道你還有什麼奇丹,能救這小妮子一命?”

   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也看向白晨,眼中不禁升起幾分希望。

    藥尊者的話的確提醒了她們,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有可能救納蘭,也唯有眼前這少年。

    白晨每次都能給予她們驚訝與意外,每次都會讓她們大吃一驚。

    她們希望,白晨這次依然能夠帶給她們驚喜。

    不止是梅絳雪與公孫沉星,藥尊者與毒尊者也是這般表情,期待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丹藥是沒有,不過未必沒救。”白晨看了眼諸人︰“我師父傳我過一門秘法,或許可以救她一命。”

    “什麼?秘法?”

   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他們都不是那種沒有見識的江湖新秀,誰都見過不少秘術。

    可是絕對沒有聽聞過,能夠起死回生的秘術。

    所以聽到白晨的話,所有人都有些錯覺。

    只是看白晨認真的眼神,絕對不似在說笑,再想起他之前的表現,眾人不禁懷疑起來,難道這是真的?

    “你們都出去。”白晨嚴肅的說道。

    眾人對視一眼,心頭雖然還有疑慮,可是此刻也只能將希望,寄托在白晨身上。

    “小兄弟,你是否需要人在旁護法?”

    兩位尊者倒不是想要旁觀,而是真心想幫白晨護法。

    白晨搖了搖頭︰“我這秘法絕對不能有半點打擾,你們所有人都要出去,三個時辰內,我不想聽到任何聲音。”

    “那好吧,我等就在外面幫你看著。”

    藥尊者對梅絳雪點點頭︰“梅宗主,別猶豫了,你這弟子若任此發展,半個時辰內便要斃命。”

    “白公子,有勞了。”

    眾人退出房間後,白晨盤坐到床頭,扶起納蘭如月。

    白晨心中沉甸甸的,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救納蘭如月一命。

    還有一點,那就是懸壺功是會以傷換傷的方式,將納蘭如月的傷勢轉移到自己身上。

    因為懸壺功吸納的是煞氣,煞氣雖然有助于白晨的修為提升,可是同樣會讓傷勢具現化。

    不過納蘭如月的形勢已經不容白晨多想,納蘭如月的身體每況愈下,拖不了多久。

    白晨將雙掌貼在納蘭如月的胸口,溫香軟玉入掌,讓白晨不禁升起幾分漣漪。

    懸壺功運轉起來,第一縷煞氣流入白晨的掌心。

    白晨立刻感覺到灼燒般的痛楚,不過這種痛楚沒過多久,又一縷煞氣進入白晨體內,這縷煞氣如刺骨寒流。

    只是兩縷煞氣,便已經如此痛楚,可想而知此刻納蘭如月承受著何等的痛苦。

    在初步的試探後,白晨開始大量的吸納這兩股煞氣。

    劇痛也是愈演愈烈,白晨此刻才明白,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。

    相比起這種痛楚,百花葬簡直就是過家家。

    隨著煞氣的聚集,煞氣開始具現化,納蘭如月的傷勢如何,白晨的傷勢也開始變得嚴重。

    心口窒息般的痛楚,讓白晨幾欲昏厥。

    好在懸壺功本身就具有減緩痛楚的功效,可即便如此,依然讓白晨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。

    兩股煞氣在白晨的體內,同樣是橫沖直撞,而心絞劇痛又不斷的侵擾著白晨的神經。

    每一次白晨都有直接昏過去的沖動,只是每當想到,自己手中還掛著一條人命的時候,白晨便強忍著劇痛。

    這個過程對白晨來說,簡直就是度日如年,每一息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。

   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,納蘭如月的形勢沒有再持續惡化。

    她體內的煞氣增長速度,略低于白晨吸納的速度,可是白晨化解煞氣的速度,卻低于吸納與本身煞氣增長的速度。

    可是白晨就沒有那麼幸運,一方面要不斷的吸納納蘭如月的煞氣,另一方面則是傷勢產生的煞氣。

    這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過程,如果白晨的身體在納蘭如月的傷勢還未得到控制前,或者是自己的身體還沒崩潰前,將煞氣完全吸納,那就算贏了,反之,則是一屍兩命的下場。

    隨著白晨的身體逐漸的虛弱,雖然白晨還在苦苦支撐著,可是意識已經開始模糊。

    雖然懸壺功的化解速度,運轉到了極致,依然擋不住隨之而來的痛苦。

    冷汗幾乎打濕了白晨的身體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白晨的意識徹底的迷失,身體噗的趴在床頭,納蘭如月的身軀也失去了支撐,倒在白晨懷中。

    三個時辰,對于白晨來說,是一種煎熬。

    可是對于門外守候的眾人來說,更是一種折磨。

   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說一句話,每個人都在壓抑著心頭的疑問,以沉默的方式等待著。

    終于,在一聲驚叫中,所有人全都一驚。

    公孫沉星最先沉不住氣,直接打開房門沖入房間。

    只看到納蘭如月那蒼白的臉色,玉臂無力的支撐在白晨的身上,半個身軀還貼著白晨。

    公孫沉星看到此般景象,心頭的無名火瞬息點燃。

    沖上前一把抓起白晨︰“你對納蘭做了什麼?”

    可是此刻的白晨,哪里能夠開口說話,就那麼被公孫沉星提在手上,搖搖擺擺。

    “沉星!放下白公子。”梅絳雪看到納蘭如月居然醒來了,心中驚喜不已。

    納蘭如月顯然沒弄明白,這里發生了什麼事。

    “師父,師姐……發生什麼事了?”

    藥尊者上前兩步,示意納蘭如月收聲,同時抓過納蘭如月的手腕把脈起來。

    另一方面毒尊者一把搶過白晨,也在為他把脈。

    “怪怪怪……”

    藥尊者連續說了幾個怪字,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納蘭如月。

    梅絳雪有些緊張︰“前輩,納蘭的傷勢如何了?”

    “身體除了虛了點,居然一點傷勢都看不出來……不應該啊……這怎麼可能?”

    就在藥尊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毒尊者卻帶著幾分怨氣︰“你弟子是好了,白小兄弟現在性命垂危!!”

    “我……我沒將他如何?”公孫沉星也急了,驚呼的說道。

    藥尊者臉色更是凝重︰“我先前就在猜測,小兄弟施展的是什麼秘法,能夠讓人起死回生,如今想來,哪里是什麼起死回生的秘法,根本就是以命換命。”

    毒尊者再一想到公孫沉星先前那般對白晨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︰“好了,你的弟子也已經無恙,不論白兄弟與你們有何瓜葛,以後都算還清了!”

    藥尊者對公孫沉星那般的舉動也是相當不滿︰“老鬼,我們走!”

    “等等……”公孫沉星突然叫住兩人,可是話語哽在喉中卻是說不出來,雙眼通紅。

    看了看毒尊者懷中的白晨,心中說不出的難受。

    “怎地?難道你還要治白兄弟的輕薄你師妹的罪不成?”毒尊者冷冷的看著公孫沉星。

    梅絳雪心中也有點埋怨公孫沉星沖動,不過此刻看她受委屈,只能道︰“兩位前輩,沉星不是那個意思,只是白公子如今的身體,恐怕不適合挪動,不如暫且就在這養傷,我手中還是有一些療傷丹藥的。”

    “你七秀若是有什麼好東西,還會求到我們頭上?”毒尊者得勢不饒人,對梅絳雪更是冷嘲熱諷。

    “罷了,梅宗主,我這老鬼師弟說話沖了點,不過你也是該好好的教一教你的弟子了,告辭!”

    說罷,兩人抱著白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棧。

    梅絳雪被兩人的話氣的七葷八素,她堂堂七秀三花之一,何曾被人戳著鼻子指責過。

    論身份,論修為,她也絲毫不差兩位尊者。

    只是輩分上差了一些,如今又理虧在先,便是想要反斥也開不了這口。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15 02:45 AM

第五十章 虧本買賣不虧本

“老鬼,你也太沖動了,梅絳雪那小丫頭說的也沒錯,如今白兄弟身體情況,不適合挪動,雖然我也看七秀那幫丫頭不順眼,可是凡事也要分輕重。”
出了客棧,藥尊者嘆聲說道,語氣里多少有些埋怨毒尊者。

毒尊者黑著臉,看了眼藥尊者:“你真當我分不出輕重?我之前所說白兄弟傷勢的確是實情,不過我觀白兄弟心脈之中,有一股真氣在護持著,這股真氣渾厚澎湃,遠超你我之上,以我推斷,這是其師長暗中渡留在白兄弟體內的。”

藥尊者上前為白晨把脈,臉上立刻露出驚訝,甚至有些駭然:“這……這不是真氣……這是真元!難道白兄弟的師輩是一氣化元的絕世強者?”

“我就在想,誰能教出這等弟子,原來是此等人物,你我想要拜其為師,恐怕是難如登天了。”毒尊者苦笑不已。

“其實就算那位前輩不是這等絕代強者,憑著白兄弟的煉丹水平,我們又能有幾何勝算?”藥尊者同樣施以無奈苦笑。

“如果比斗的時候是煉制那些高品階的丹藥,或許我們能夠憑著深厚的修為取勝,只是我這老臉可就丟光了,何況你我先前就已經定下承諾,這般言而無信,將來便是那位前輩知曉了,也要將我兩逐出門外。”

“就算比斗的時候是煉制高品階丹藥,你以為我們真有勝算?誰知道白兄弟有否什麼奇招。”

“不管那麼許多,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先將小兄弟的傷治愈了。”

“以那位前輩的神通,恐怕早已料到白兄弟心性如此,所以這股真元,不只是護持住白兄弟的心脈,而且正在引導他自己的真氣修復身體,此等神通當真是聞所未聞。”

“那等境界,非你我所能企及,又如何能夠理解呢,不過也多虧那位前輩如此周到,小兄弟少了性命之憂。”

“先不說那麼多,先把小兄弟送回龍虎門再說。”

對于七秀諸女來說,挽回納蘭如月的性命,雖然期間有些沖突,可是至少結果還是好的。

對于兩位尊者,偶然得到白晨傳授煉丹奇術,他們自然是穩賺不賠。

只是對白晨來說,這次是虧大了!!

“一百萬功德值,沒商量,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。”

戒殺就像是個放貸的惡霸,翹著腿漫不經心的看著白晨。

“你這是搶劫!搶劫你知不知道!”

白晨怒吼著,咆哮著,自己剛剛攢夠了一百萬出頭的功德值,那要救多少性命才能得到這麼多的功德值。

如今戒殺倒好,坐地起價,一次性讓他回到解放前。

換做是誰都不好受,自己救了西州多少條人命,就換來一百萬出頭的功德值。

結果戒殺就救了自己一次,居然要收一百萬功德值,這不是搶劫是什麼?

“大爺我出手救人,和你一樣嗎?”戒殺囂張的說道:“大爺我好歹也是神仙,羅漢金身!!雖然只是一縷神念,可是神仙出手救你,沒收你百八十萬功德值,對的起我的頭銜?”

戒殺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你還別嫌棄,下次你便是有一百萬功德值,也請不起老子,天道昭彰,下次請老子出手,便是一千萬功德值,賣了腎你都請不起。”

白晨欲哭無淚,下次小爺我再讓你出手,小爺我就是你孫子!

這可是一百萬功德啊!!

白晨原本還打算奢侈一把,結果還沒焐熱就被戒殺坑了!

這殺千刀的!!

“你別不高興了,老子不是還給你留了零頭嗎。”戒殺笑呵呵的看著白晨,似乎對戒殺老說,看白晨抓狂是一種享受。

白晨哭喪著臉,查閱了強買強賣后所剩下的功德值:105000。

總算是留了點本錢,可是對白晨來說,這無異于在他的心頭上刮了一刀。

這刀也太狠了吧!

“你狠!你等著,終有一天你要犯在我手中!”

“我看你是沒機會了。”戒殺不以為然,剛弄到一百萬功德值,讓他心情更是暢爽無比:“對了,我該提醒你一聲,因為你的功德值超過百萬,已經有上二樓的權限了。”

“上二樓?”白晨瞥了眼藏經閣二樓敞開的大門,疑惑道:“不是說十萬功德值,還有先天境界的修為才能上嗎,功德值是夠了,可是我這修為距離先天境界相去甚遠吧?”

“我忘記跟你說一點了,功德值如果越級積累,就可以上低于功德值低一級的樓層,也就是說,如果你的功德值到達第四層的要求,那麼你就可以上三層。”

“你怎麼不早告訴我?”

“你也沒問。”

“還有什麼規矩,你一並跟我說了。”白晨恨恨的瞪了眼戒殺。

“每次獲得新樓層出入權限,都有一次抽獎。”

“又有免費抽獎?”白晨眼前一亮,他的懸壺功可是抽獎抽到的,雖然品階極低,可是效果絕對是連戒殺都眼紅不已的極品內功心法。

這讓他不禁期待起這次的抽獎,戒殺撇撇嘴:“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,你這次抽到的秘籍,一定是中乘以上的武功秘籍,以你現在的修為,切不可胡亂修煉,免得走火入魔。”

白晨的心思早已飄到抽獎上去了,對于戒殺的話完全當作耳旁風。

“上去抽獎,如果你在這層抽獎,只能抽到本樓層的武功秘籍。”

白晨興沖沖的到上二層,相比其一層的藏書,二樓顯然就少了許多,不過依然有十幾個書架,擺滿了各類的經書秘籍。

只是都被一層淡淡的銀光護持住,白晨想要接近,都不可能。

打開自帶的抽獎框架,印入眼簾的還是那個雖然只見過一次,卻令白晨朝思暮想的畫面。

白晨毫不猶豫的點擊抽獎確認,無數的寶典秘籍的名字,在眼前一晃而過。

偶爾還能瞅到熟悉的秘籍名字,不過也只是過眼云煙,轉瞬即逝。

白晨的心情也隨著滾動的滑輪,不斷的起伏著。

幾息的時間,對白晨來說卻是痛苦與煎熬的過程。

終于,滑輪漸漸轉慢,一個秘籍的名字,最終停在眼前。

白晨的手中同時多了一本秘籍,銀輝還包裹著秘籍,不過隨即便消散無蹤。

此時戒殺也上到二層,還沒等他看清白晨手中秘籍。

秘籍便化作一道光華,沒入白晨眉心之中。

“小子,你抽到什麼秘籍,我不是跟你說過,不要莽撞,你怎麼就是不聽?”戒殺也不知道是因為白晨不聽話,還是因為他沒看清秘籍名字的緣故:“這中乘武功秘籍,不論是內功心法還是外功法門,就算是拳腳功法,若是沒有足夠的修為支撐,對你來說有害無益,你這小子……你要我怎麼說你好?”

白晨撇撇嘴,此刻正摸索著新學的秘籍,這是一套外功法門。

只不過與鐵布衫完全不同,幾番摸索后,對這套外功法門也算是了解了其中的精妙之處。

“你剛才抽到的到底是什麼秘籍?快說!”戒殺急不可耐,有些惱怒的看著白晨。

“不說,除非你把那一百萬功德還給我。”

“想的美,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干,你若是死了,老子倒也樂得逍遙。”戒殺一聽白晨這話,氣不打一處來。

看著戒殺那氣急敗壞的樣子,白晨心理平衡了點。

可是過了半餉,戒殺沉不住氣了,又喝斥的責問道:“你說是不說?”

“不說,你能奈我何?”白晨是鐵了心和戒殺干耗著。

反正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,學了便學了,反正不亂用便可以。

戒殺終于還是拉下臉,語氣也軟了許多:“小祖宗啊,我真沒騙你,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,佛爺便要被永駐凡塵,你就行行好,就透個底就成,我幫你參考參考。”

白晨哼哼冷笑,說了半天,還不是怕受到連累。

戒殺看自己都動之以情,白晨都不為所動,立刻曉之以理:“那一百萬功德值也不是我要坑你,這是天道定數,我便是想還給你,也給不了啊,一向只有神仙索取功德,哪里有神仙給你這一介凡人送功德。”

戒殺此刻深深的感受到現世報,前面還得意洋洋,此刻就要在白晨面前當孫子,心里更是一陣不痛快。

“我管你什麼天道地道的,既然還不了功德,你說說看怎麼補償我那一百萬功德?”

戒殺看到白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,心中暗恨,可是臉上卻無法表露出來。

最終,在一番苦苦掙扎后,戒殺道:“好,等你先天之后,我便用我自己的功德,給你換一本第二層的武功秘籍,你想換什麼都隨你,只要這第二層有的,只管你挑。”

戒殺也是滑頭的很,這第二層的武功秘籍雖然價格不菲,可是全都沒超過二十萬功德值,所以無論如何,他都還是賺到的。

當然了,白晨還是懂得見好就收,撇撇嘴,憑空虛畫了幾個字。

“化……”戒殺沒看清楚白晨筆畫:“化什麼?”

“人頭豬腦。”白晨深深鄙視了眼戒殺,又比劃了一遍。

可是這時候,戒殺的臉色,卻變得無比凝重,指著白晨破口大罵:“天殺的小子,你想死也別拖著佛爺我啊!!我草你先人!”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15 02:47 AM

第五十一章啥時候想通了來我床上候著

一絲柔光從窗外照進,白晨慵懶的伸了個懶腰,胸口處還在隱隱作痛,不過已經無關緊要。

床邊藥尊者正趴在桌上小息,毒尊者則是直接在地上鋪了個草席熟睡正咁。

白晨伸手戳了戳藥尊者,藥尊者整個人都跳起來。

在看到白晨醒來后,立刻大喜過望,一腳踹在邊上的毒尊者:“毒老鬼,起來起來,白兄弟醒了。”

毒尊者同樣是猛的竄起來:“小兄弟,你醒了,身體如何?可有什麼隱患,我們這便去為你開藥煉丹。”

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白晨調息探查著身體的情況。

此刻體內還殘留著幾分煞氣,不過已經不影響大局。

可是自己這修為,怎麼突然之間突飛猛進,居然已經是后天九階巔峰,真氣值直接到達20萬整,而下面的幾項數值更是出現奇怪的變化。

修為等級:后天9階。

修煉內功心法:《懸壺濟世功》下乘一品,成長值10/10/20

壽元:100/100

內力:2000000/2000000

真氣:200000/200000。

煞氣值:8/100

龍魂:11

龍力:35

龍魄:40

悟性:16910

火烙鐵布衫圓滿:800000/800000

這個變化顯然是讓白晨有些不知所措,為什麼生命值變成了壽元,而體質、力量、速度變成龍魂、龍力和龍魄?

並且數值大幅度下跌,原本按照現在的修為,自己單是力量,至少就要有20萬以上的力量,怎麼變成了龍力,居然才35?

“白兄弟,你昏迷了三天兩夜,萬幸你沒有大礙”藥尊者慶幸的說道。

“不僅如此,藥老鬼你沒看出小兄弟有什麼不同之處嗎?”

“咦?”藥尊者先前都在擔心著白晨的身體,所以沒仔細觀察,此刻才發現,白晨居然在短短三天的時間里,不僅修為大進,而且氣息也變得渾厚無比,臉上表露出驚詫之色。

“奇怪,白公子的氣息似是進入了先天,可是這修為明明還是后天水準,怪怪怪……”

“這也沒什麼奇怪的,多半是那位前輩有意為之的吧。”毒尊者意有所指道,藥尊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
“只要白兄弟沒事就好,其他的事都不重要。”

此刻白晨腦子亂糟糟的,也不知道身體出了什麼問題,屬性界面沒變,可是這屬性全變了。

“戒殺大師。”白晨心頭呼喚著戒殺。

只是語氣絕對是無比的恭敬謙卑,戒殺也回應了白晨的呼喚。

“哼!你現在想起大爺了?”

“大師,我這屬性界面怎麼全都變樣了?這龍魄、龍力和龍魂什麼玩意?”

“誰讓你胡亂修煉,不聽我勸!”戒殺的語氣還是怒氣沖沖,顯然還在為白晨先前的態度憤怒:“你知道這套外功法門是誰放在里面的嗎?你知道這套外功法門給誰修煉的嗎?”

“你到底說不說?若是不說就算了,反正我的死活你也就別管了。”

“告訴你也無妨,你這外功法門,不是給人練的。”

“難道是給龍練的?”白晨看著整個界面,全是龍魄、龍魂、龍力的字樣,不禁懷疑起這套外功法門的出處。

“你猜對了,就是給龍練的!”戒殺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無比:“不過不是給蛟龍練的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

“這里面可就復雜了,你應該聽說過,魚化龍、蟲化龍或者是蛇化龍吧,只要是鱗蟲都是可以化龍的,它們所化的便是蛟龍,也被稱之為蛟,而你這套外功法門,可不是鱗蟲修煉的,而是給妖類修煉的,而妖類所化的可不是蛟龍,而是妖龍!”

“我還是沒明白,你說的妖類,是妖怪的意思?”

“白癡,妖怪只是你們人類的說法,其實開了靈智的飛禽走獸,都算妖類一些獸類天生便具有靈根,稍加機遇便能開了靈智,這就稱之為妖類,一類為飛禽走獸類,他們修煉便化為妖仙,還有一類鱗蟲則化龍升天。”

“我……我不會修煉成妖類吧?”白晨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。

戒殺一陣沉默,許久才回應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什麼叫你不知道,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嗎?”白晨急了,立刻在心中咆哮起來。

“從來沒有誰這麼白癡,拿著化龍訣隨便修煉,從來沒有先例過,你讓我說個屁啊。”

白晨心頭亂作一團,以前凡事都有戒殺做后盾,他早已養成了不懂就問的良好習慣。

如今就連戒殺都無法解釋,白晨的心頭一下子跌入谷底。

“那我現在怎麼辦?”

“暫時沒關系,妖道人途殊途同歸,你就當換了個單位,龍魄、龍力、龍魂與以前的體質、力量、速度對應,只是稱呼不一樣,如果你不習慣,也可以看作一龍頂萬力,也方便你做比較,不過我還是那句話,你如今修為不夠,若是隨意催動《化龍》,恐遭不測,所以切忌不可輕易施展。”

就在這時候,屋外傳來龍行與公孫沉星的聲音,兩人似乎的發生了爭執。

“她怎麼在外面?”白晨聽到聲音,回頭問道。

“七秀那小妮子已經在這等了有些時間了,說是要見你,有幾次強闖都被我兩攔了下來。”毒尊者有些不快的說道:“這丫頭真是煩人,白兄弟救她師妹一命,她怎麼就不懂得消停,白兄弟要否我去打發了她?”

白晨想了想,他也想看看公孫沉星要做什麼:“算了,讓她進來吧。”

毒尊者點點頭,打開房門,不一會公孫沉星便倩步走來。

看她神色,那張絕美的俏容上,顯露出幾分疲色,看向病榻上的白晨,目光顯得有幾分渙散。

白晨與公孫沉星沉默對視,兩人都不說話,藥尊者拉了拉毒尊者,兩人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。

許久,公孫沉星才率先開口:“你醒了。”

白晨幾乎要懷疑,眼前這女人是否是他記憶中的公孫沉星,語氣略帶的幾分靦腆,完全顛覆了白晨的印象。

白晨帶著幾分詫異,上下打量著公孫沉星:“你沒病吧?”

這話一出,公孫沉星立刻暴露本性,臉上薄怒,目露兇光:“你才有病。”

很快,公孫沉星便發現自己失態,不禁埋怨的瞪了眼白晨。

公孫沉星發現,不管何時何地,只要是面對白晨,這個無賴總能在三兩句間,便激起自己心頭怒火。

公孫沉星深吸一口氣,稍稍平息心境,閃爍的目光再次落在白晨身上。

“我是來兌現我的諾言的。”

“你的諾言?什麼諾言?”

白晨腦子頓了一下,不過很快就想起來,那日公孫沉星求他去救納蘭如月的時候,所許下的諾言。

公孫沉星此刻咬著牙,白晨那不懷好意的目光,輕浮的掃視著公孫沉星。

公孫沉星感到渾身一陣難受,白晨突然咧開嘴,拍拍床榻:“來床上。”

“死也不去,你殺了我好了。”公孫沉星鐵青著臉色,眼中是果然如此的眼神。

白晨聳聳肩:“既然不願意,那就走吧。”

白晨的答復,顯然讓公孫沉星有些錯愕:“走?”

“反正你也沒打算履行承諾,我也沒當真,咱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,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“我怎麼可以背信棄義……”

“那好啊,你若是什麼時候想通,想要以身相許了,我隨時恭候大駕。”

“!無賴!無恥!”公孫沉星又是一陣氣急敗壞,白晨的語氣里,怎麼說的自己這麼低賤,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懷送抱。

若是有這麼個貼身女仆,倒是一件幸事,可惜公孫沉星心高氣傲,指不定哪天惱羞成怒,一劍剁了自己。

既然如此,還不如直接說清楚,省的將來剪不斷理還亂。

只是心中略微小小的可惜,公孫沉星的冷艷與孤傲,偶爾也能在白晨的心中,激起那麼一絲漣漪。

“此事便算我欠你的,將來若是你有后悔之時……便……便來找我。”言盡,公孫沉星霞頰雙飛,轉身匆匆離去。

這是白晨第一次在公孫沉星的臉上看到之中表情,不得不說,羞澀的公孫沉星是如此的秀氣嬌媚。

“若是你師父說這番話就好了。”白晨心中不禁想起梅絳雪風韻尤佳的容顏,心頭止不住的遐想無限。

“如果你現在攜恩圖報的話,也許那小妮子真會以身相許。”戒殺不適時宜的說了一句。

“放屁,老子是那種人嗎?”

白晨惱羞成怒的怒斥戒殺的這種無恥言論,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成功率大麼?”

藥尊者與毒尊者進屋,看著白晨那有些失魂的神色,眉宇間頓時露出意味深長笑容。

“七秀的那丫頭,倒是挺配白兄弟的。”

“是啊是啊,論天資論身份論實力,都算是上上選,倒也不辱沒小兄弟的身份。”

白晨白了眼兩人,若無其事道:“這幾日我昏迷之時,可有什麼事發生麼?”

“倒也沒什麼要事,繡氣宗有個自稱是你弟子的人來找你,不過據我所知白公子應該和那繡氣宗沒什麼瓜葛,所以就被我趕走了。”

白晨愣了愣:“我的弟子?他可說什麼事?”

兩人見白晨目光閃爍,不禁擔心起來:“他不會真是白兄弟的弟子吧?”

“說是我的弟子倒不是,不過我的確是打算收他們入我無量宗,學幾年煉丹。”

藥尊者與毒尊者應了聲,臉上微微露出幾分艷羨,只是又放不下身段。

不管怎麼說,他們也是萬花谷最尊崇的兩個長老,只是如果像那些后輩一樣,跟著白晨學煉丹,又拉不下這臉面。

先前白晨雖然教他們一些煉丹手法,可是在他們看來只算是相互交流。

可是拜師學藝可就不一樣了,白晨看了眼兩人:“如果兩位前輩以后有時間,多來無量宗走動走動,也幫小子教導教導那些新手。”

兩人眼前一亮,拜師是一回事,可是如果能夠經常走動的話,未嘗沒機會多探討一些煉丹手段。

“這自然是好,只要白兄弟不嫌棄我們兩個老家伙,我們自會多去蹭飯。”

當然了,蹭飯也是講究水平的,就他們兩人的身份,去誰那蹭飯,誰都會敞開大門迎接。

就拿龍虎門來說,龍行巴不得兩個老頭一輩子在這蹭飯。

“對了,我見那繡氣宗那小子來的時候,臉色有些匆色,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要事,要否我們兩個老頭代白兄弟走一趟?”

“些許小事,就不勞兩位前輩了。”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5 10:02 AM

第五十二章 鳩占鵲巢

    繡氣宗距離青州城也不算遠,且白晨最近手頭的藥石有些緊湊,正好借此機會去拿一些防身上備用。

    原本藥尊者和毒尊者還擔心白晨的身體沒有康復,想要陪同前往,不過在白晨一屁股坐塌床鋪後,也就打消了念頭。

    兩人的眼光不差,看的出白晨的氣息渾厚沉穩,比起前兩日,又渾厚了不少,也就少了幾分擔憂,同時心中對於白晨那位神秘的師父更加敬畏。

    對於白晨身上所發生的種種,兩人雖然驚訝,卻沒有太過意外。

    畢竟長輩對臨進江湖的晚輩做一些保護措施,也是人之常情,就算萬花穀中,也時有此番行徑。

    只是少有這種高明的手段,能夠將自己的真元預留在白晨體內,保護他的性命周全。

    上了繡氣宗山門,沿途藥田種滿各種奇花異草,只是少有人打理,上百塊藥田居然沒看到一個繡氣宗弟子,這讓白晨不禁有些意外。

    這些藥田可不是普通的五穀作物,必須精心打理,方能確保這些奇花異草能夠茁壯,前期的投入不可謂不大。

    不過收益同樣不菲,一顆丹藥煉製出來,其中價格的三分之一要落到這些藥石材料上。

    當然了,煉丹師吃的是技術活,就如現在的白晨,只要靠著一手的煉丹術,真不愁無量宗能餓死,甚至是壯大無量宗也是指日可待。

    到了山門前,兩個守門弟子似乎認得白晨,早早的迎上前來。

    “閣下可是白公子?”兩個守門弟子還是盡職的問了一聲,不過看他們的眼神,已經認定白晨身份。

    “前兩日聽說曲風來找我,勞煩兩位通傳一下。”

    “我們這便去,白公子先裡面請。”

    白晨被其中一個守門弟子領進內堂,不一會便來了一個白須老者,一臉皺紋枯態,背陀身蔞,步伐也顯得有些遲鈍。

    白晨看來者不是曲陽與曲風,不禁有些驚訝,除了曲陽與曲風,也就嶽燭心有些熟,怎麼他們不出來,找一個不相熟的老頭見自己。

    “閣下便是白公子,久仰大名,老夫繡氣宗長老白闕,說來倒是與白公子算是本家。”老者自報姓名,臉上露出幾縷客套笑容。

    白闕倒是相當熱情的請白晨入座,白晨看了眼白闕,這老頭總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,似乎在這張面孔下,藏著什麼東西。

    “曲掌門和少掌門呢?怎麼不見他們?”

    “前兩日因為少掌門外出淮州送貨,出了點問題,如今曲掌門正趕去淮州處理,所以無法親自接待白公子,還請白公子見諒。”

    這時候門下弟子端來茶几,遠遠便聞到心曠幽香,便是白晨這種完全不懂品茶的人,都有些意動。

    白闕抿了口茶,笑容更盛,那張老臉的皺紋完全舒展開:“白公子可有什麼要事,需要老夫轉達給曲掌門嗎?”

    “倒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前些日子曲掌門購買了在下一批丹藥,想來繡氣宗這些日子應該湊夠了銀兩,曲掌門臨走前應該有交代白長老?如果方便的話,便請白長老付帳。”

    白闕愣了愣,不過很快又恢復常態:“有有,曲掌門是交代過,不過這畢竟是買賣,還請白公子再核對一下這數額,我這便讓門下弟子去取來銀票。”

    “這就好,一共五百萬兩,零頭就不算了,畢竟繡氣宗與我也算是親密盟友,往後的來往還是要的。”

    白闕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,目光中閃過一道寒意,不過很快便掩蓋。

    “這是自然,對了白公子,這是我繡氣宗的三清茶,乃是以多種草藥浸,白公子不妨品品看。”

    白晨輕輕一抿,呼吸間暢順了幾分,茶香通氣凝神,不由得輕喝一聲:“好茶,茶香透徹心扉,味濃而不澀,甘香又不膩舌,苦中又帶著幾分甘甜,真乃世間極品,對了,那五百萬兩……”

    “我這便命弟子去準備,白公子若是沒有要事,不如在繡氣宗做客些許時日。”

    “真不巧,在下正好有要事在身,真不能多駐時日。”

    白闕的臉色說變就變,目光寒意徒生,茶杯重重的落到桌前,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冰冷:“白公子是嫌老夫招待不周?”

    白晨冷笑:“白長老當真是老當益壯,這手腳保養的真好!!”

    白長老神色突變,突然化作一陣狂風撲向白晨:“小輩,找死!!”

    如果是前些日子,白晨可能還要退避三舍,可是如今白晨的修為已經到後天九階巔峰,這青州城內,能夠拿下他的可真不多。

    在他見到白闕的時候,就察覺出此人是敵非友,語氣裡帶著殺機。

    白晨想也不想,直接運起火烙鐵布衫,一拳勁爆鋼猛迎向白闕。

    白闕的實力不弱,也是後天九階修為,可是面對這火辣辣的一拳,還未觸及便已經感受到這難匹的拳勁,立刻抽身退開幾步。

    “該死!”此刻白闕腰也不陀了,身也不蔞了,直挺著身軀,體形絲毫不比壯年男子差。

    突然,白晨感覺背後陰風測測,一回頭一道劍光直襲咽喉。

    白晨不閃不避,劍尖盯的一聲,點在白晨咽喉處,不過卻連皮毛都未刺入。

    偷襲之人反應也是極快,瞬間便退出數丈之外,與白晨保持一段距離。

    看到偷襲者相貌,白晨笑了:“這不是秦姑娘麼?”

    秦可蘭臉色微顯潤色,眉梢輕挑,身姿英姿盡顯,手持長劍指向白晨。

    內堂也已經聽到聲響,陸陸續續的沖出十幾個持劍弟子。

    只是看他們的衣裝打扮,絕對不是繡氣宗弟子的裝束。

    而為首的秦有為怒氣衝衝的瞪著白晨,白晨瞬間就明白了,這繡氣宗是變天了。

    “姓白的,這次我看你如何再逃!!”

    秦有為對白晨可謂是恨之入骨,因為白晨的緣故,讓他往日的逍遙日子,完全被剝奪,秦可蘭更是直接將他禁足。

    白晨還在青州城的時候,禁止他外出惹事。

    而每每傳來,關於白晨的消息,總能讓秦有為火冒三丈。

    如今機會終於來了,白晨終於要死在他的手上,這讓他如何能不興奮。

    “給我上,別殺了,留一口氣!我要讓他跪在我的面前,我要讓他比死更慘!!”秦有為獰笑著,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曙光。

    秦有為帶來的這些可不是丹奇宗普通弟子,無一不是精英弟子,個個的修為都是相當不俗,比之秦有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
    可是,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弟子,直接被白晨一拳轟透胸口的時候。

    秦可蘭大驚失色,驚呼道:“退,不要輕舉妄動!!”

    看著白晨腳下躺著的核心弟子,秦可蘭的臉色可想而知有多難看。

    這些弟子可都是丹奇宗精心培養,不知道在他們的身上耗費了多少丹藥。

    他們之中最弱的都有後天五階修為,其中的佼佼者更有七階修為,其天賦比之自己都未必會差幾何。

    可是這些弟子在白晨面前,實在不夠看,前些時日的時候,明明比自己還弱。

    怎麼幾日的時間,居然變得如此恐怖?

    一招逼退白長老,而且還對自己的偷襲視若無睹。

    想至此境,秦可蘭的殺心大起,看向白晨的目光裡,多了幾分狠勁。

    “白公子,我還是那句話,如果你能俯首投降,我丹奇宗敞開大門,尊你為我丹奇宗長老。”

    “姐,與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,殺了他不就得了!”秦有為大急,他就怕此刻白晨服軟,自己的復仇大計就要落空。

    白晨嘿嘿笑起來,沒心沒肺道:“你若是這時候給我跳個豔舞,我就拜入你丹奇宗門下。”

    “給我殺了他!!”秦可蘭再次失態:“三才劍陣!”

    在精英弟子中,立刻上前三個修為最高的弟子,三人持劍互倚對角,將白晨圍在中間。

    這三才劍陣略有幾分武圖陣法中的殺陣意味,不過少了幾分玄妙,卻又多了幾分淩厲,相守共退,相攻齊進,一己之力卻聚三人之利。

    這可不是一加一加一的數學,三人的修為在白晨看來,都不算突出,白晨甚至可以隨手解決一個。

    可是卻給白晨一種壓迫的感覺,三人如一心同體,僅僅一個眼神,三人便齊力攻來。

    三人的攻擊角度刁鑽毒辣,全都是白晨的要害之處。

    白晨顧首顧不得背,好在火烙鐵布衫的加持,讓白晨不至於瞬間被傷到。

    可是三人所組成的三才劍陣,讓三人的劍招威力倍增,兩道劍光掠過白晨背脊,帶過一片火星,在白晨那通紅的皮膚留下兩道清晰可見的劍痕。

    白晨感覺背後吃痛,火烙鐵布衫的威力無匹,可是不代表白晨就真的金剛不壞。

    雖然白晨身體可謂是銅皮鐵骨,可是皮還是皮,肉還是肉,要是剮下一塊,還是要傷筋動骨。

    不過同樣的,這種久違的痛楚,也激起了白晨潛藏於心底深處的野性。

    當三人再次齊攻而來的時候,白晨不躲不擋,劍鋒直刺白晨的三處要害。

    劍尖入骨三分,可是任憑三人如何使勁,也無法抽出劍鋒。

    白晨輕喝一聲,伸手抓住面前那個丹奇宗弟子。

    “不要……”秦可蘭大驚。

    白晨的眼中閃過一道血色,嘩啦一聲,所有人都被這景象模糊了眼前。

   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被血色覆蓋,其他兩個倖免于難的弟子臉色蒼白,手中劍也不要了,飛快的退後幾丈。

    可是這兩個弟子還是遲了一步,白晨已經雙手如龍般探出,將兩個弟子牢牢抓在手心,任憑那兩個弟子如何掙扎,也無法掙脫白晨掌控。

    兩個弟子想要出聲祈求,可是此刻白晨殺心大起,根本就不理兩人的絕望。

    秦可蘭已經氣的胸口不斷起伏,三個精英弟子,丹奇宗耗費了多少精力,多少丹藥培養出來的弟子,就這樣輕易的慘死在白晨的手中。

    秦有為嚇得直接躲到人群後面,而他的這個動作,恰恰就吸引了白晨的注意力。

    秦可蘭沒想到,精心準備的三才劍陣,居然如此輕易被白晨破掉,同時還損失了三個精英弟子。

    白晨突然撲向秦有為,根本就不理會面前阻擋的丹奇宗弟子,殺將進去留下三具屍體,已經將秦有為捏在手心中。

    白晨獰笑的看著秦有為:“想殺我?那也要看看你們付得起代價麼?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5 10:08 AM

第五十三章 玩脫了

    秦有為已經嚇得雙腿發抖,白晨灼熱的掌心,掐著他的脖子。

   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烤糊了,可是咽喉的灼痛也比不上心中的恐懼。

   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晨殺人,當初山行蹤掌門和長老的慘狀,至今依然歷歷在目。

    而幾個同門弟子的慘狀更甚當初,秦有為嚇得什麼風度勇氣都拋之腦後,哭喊著叫著秦可蘭:“姐,救我,我不想死……”

    秦可蘭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結冰,咬著銀牙怒視著白晨:“放了有為!不然的話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
    “秦姑娘,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?反正今天這事是不能善了了,憑什麼我就不能多拖著幾個人與我陪葬?”白晨冷笑的看著秦可蘭:"再說了,你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還不如讓我欲生欲死……說不定更容易說服我。”

    秦可蘭雙目圓睜,眼中殺氣凜然,怨恨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你到底想要如何?”

    白晨上下打量著秀色,便是被激怒的秦可蘭,依然是美豔至極。

    “給我來段豔舞。”

    “放了我弟弟,我讓你離去!”秦可蘭終於做出妥協,閃爍著目光看著白晨。

    白晨冷笑不止:“秦姑娘,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承諾,只不過我是不相信……你們做了人家的走狗,有決定權嗎?”

    突然,一股陰風撲面而來,外堂走來一男子。

    那男子面色蒼白至極,看容貌不過三十歲出頭,雙眼顯露出幾分血色,眉心一點纓紅。

    身上卻帶著一種令人顫慄的冷意,讓白晨不寒而慄。

    白闕看到此人到來,立刻誠惶誠恐的行禮:“掌門。”

    “陰掌門,你終於肯現身了嗎?”秦可蘭看到陰絕情到來,臉色更加不善。

    對於陰絕情更是心中暗恨,讓他們丹奇宗做出頭鳥。

    她剛才對白晨說的話,自然不是真心想要放走白晨,只不過是逼著陰絕情出面。

    陰絕情目光裡閃過一絲不屑,眼角輕描淡寫的睥了眼秦可蘭。

    很快,陰絕情的目光便落在白晨的身上:“你便是白晨?”

    “明知故問。”

    白晨先前就猜想的差不多,憑著丹奇宗的實力,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將整個繡氣宗顛覆。

    整個青州城能夠做到此事的,也就龍虎門與陰虛門。

    龍虎門與繡氣宗關係還算和睦,自然不會無故去攻打繡氣宗。

    那就只剩下行事詭譎難度的陰虛門了,以自己與繡氣宗的關係,又與陰虛門有些恩怨,陰虛門對繡氣宗下手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    只是白晨沒有想到,丹奇宗居然會與陰虛門狼狽為奸,做這出頭鳥。

    陰絕情對白晨的態度不以為然,目光裡始終帶著幾分輕描淡寫。

    秦有為看到陰絕情到來,立刻升起幾分希望,對白晨再次囂張道:“姓白的,還不放了我,小心惹怒了陰掌門,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
    陰絕情看向秦有為的目光裡,流露出一絲冷酷:“交出外功秘笈,留你全屍。”陰絕情的語氣就像是不容置疑的聖旨,不容許白晨有任何的違逆。

    白晨嗤笑一聲:“你算老幾?”

    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白晨,他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對陰絕情說話?

    陰絕情這個名字,對於青州城的人來說,就是天一般的存在。

    從某個角度來說,陰絕情的話比起龍行更有分量。

    因為別人寧可得罪龍虎門,也不願意得罪陰絕情。

    那些膽敢違逆陰絕情意願的人,沒有一個得以善終。

    可以說,陰絕情就代表著陰虛門,一樁樁的血案,讓這個名字被所有人記住。

    白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所有人都已經把白晨看成死人了。

    陰絕情不怒反笑,只是他的笑容卻讓人感到陣陣陰風,那冷酷的笑聲就算是秦可蘭,都忍不住一陣寒栗。

    白闕冷笑道:“小子,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,剛才的三味茶可好喝?”

    陰絕情贊許的看了眼白闕,淡然道:“三味茶乃是以三頭蛇、三足蟾和三尾蠍煉製,三個時辰毒發,三日之內,毒蟲會蠶食你的五臟六腑,讓你痛不欲生,不過你不會就此死掉,毒蟲最後會嗜盡你的大腦,讓你變成活死人,這還只是一個開始,你會成為我數百個屍人藏品中的一個!”

    每個人都感覺到毛骨悚然,屍人!

    他們早前就曾經聽聞過,陰虛門有屍人存在,沒想到陰絕情居然如此輕易的暴露出來。

    要知道屍人可是被江湖中人深惡痛絕,曾經多次圍剿過煉屍門派。

    秦可蘭更是臉色蒼白,這絕對不是她願意聽到的秘密。

    陰絕情如此輕易的吐露出來,到底想要做什麼?

    白晨眯起眼睛,被陰絕情這麼一提,他突然感覺到體內似乎真有不妥。

    氣海好像有異物侵入,這讓白晨有些慌了。

    這可不是好兆頭,在這重重包圍中,居然被毒物侵入,而懸壺功居然沒有任何警視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姓白的,知道怕了吧?趕緊放了少爺我,不然的話,陰掌門一定會讓你比死還難看。”

    白晨的嘴角露出一道笑容:“三個時辰?也就是說我只要在三個時辰內,逼著你交出解藥即可?”

    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陰絕情的一字一句裡,都充滿了極度自信。

    秦有為突然感覺,自己的背脊像是燃燒起來一般,白晨的身上像是要被赤炎吞噬一般,可是令人奇怪的是,他身上的衣物卻不受此影響。

    陰絕情雙眼放著貪婪光芒:“我收集過你的情報,你的外功法門應該是金系外功,我的師弟會死在你的手中,應該是他太相信自己的秘法了,而他的土系秘法正好又催生了你的金系外功,可是我的秘法不一樣。”

    陰絕情突然指向白晨,白晨突然感覺身體一凝,這種感覺相當熟悉,可是又有所不同。

    記得上次出現同樣感覺的時候,正是陰無情的土凝之術,葵土之力侵入體內的緣故。

    可是這次卻沒有任何葵土之力侵入的跡象,可是身體卻開始不受控制。

    白晨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放開秦有為,四肢僵硬的如同結冰一般。

    “這是我陰虛門的獨門秘法引金術,我就是你的剋星!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掌心的!”

    白晨一聽,立刻解除火烙鐵布衫法門,可是卻沒有任何效果。

    身體依然不由自己掌控,這讓白晨大為慌亂。

    “沒用的,每個人體內,都含有五行金鐵,只要你還沒死,我的引金術就完克你!”陰絕情得意的說道。

    秦有為脫離白晨掌控,又看到白晨被陰絕情牢牢掌控,無法動彈。

    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了許多,抬起一腳就踹在白晨的腹部:“姓白的,敢動本少爺,你不想活了!現在知道怕了吧?”

    “滾!”陰絕情指尖一挑,秦有為身體突然失控,慘叫一聲整個人飛跌出去。

    秦可蘭臉色突變,連忙扶起秦有為,怒瞪陰絕情:“陰掌門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
    “什麼意思?從今日起,不只是繡氣宗除名!還有你丹奇宗!”陰絕情的臉上浮現出獰色,雙目充滿血色。

    “陰絕情,你……”

    秦可蘭心頭巨震,她做夢也沒想到,陰絕情居然如此毒辣。

    內堂陸陸續續的沖進來上百名陰虛門弟子,將丹奇宗的所有精英弟子全都包圍在中間,每個人都是殺氣騰騰。

    秦可蘭的心頭瞬間跌入穀底,一瞬間,她從一個勝利者變成了失敗者,這種變化讓她難以接受。

    為了這次奇襲繡氣宗,丹奇宗可謂是精英盡出,再加上陰虛門高手的配合,一舉拿下繡氣宗,雖然過程還算順利,可是丹奇宗的損失可是不小。

    畢竟繡氣宗的排名可是不低,如果不是奇襲得手,又先廢了繡氣宗宗內的幾個高手,恐怕此次計畫也不會這麼順利。

    可是,誰想到陰虛門居然是打著黃雀在後的打算,在丹奇宗元氣大傷,再加上精英弟子都在的時候,來個一網打盡。

    可以說,在場的丹奇宗弟子,已經是丹奇宗的底子。

    如果真讓陰絕情得手,丹奇宗的下場不會比繡氣宗好多少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真是狗咬狗。”白晨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。

    秦可蘭的臉頰火辣辣的,她已經落的如此窘境,卻還要遭到白晨的嘲諷。

    可是此刻的她,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    秦有為直接趴到地上:“陰掌門饒命啊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,求你放過我吧。”

    陰絕情目光冷漠,輕描淡寫的看了眼秦有為:“你想活?”

    “有為!!你給我有點骨氣!”秦可蘭都快要被自己弟弟的窩囊氣暈了。

    她真恨不得一劍殺了這不爭氣的東西,陰絕情卻是開懷大笑起來:“哈哈……秦可蘭,你這弟弟可比你識相的多,有為,我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,你可聽說過你們丹奇宗的大寶龍王丹?”

    秦有為一臉茫然,反而是秦可蘭的臉色卻是瞬間變色。

    陰絕情的臉上露出一道陰狠笑容:“既然如此,留你無用。”

    “不要……”秦可蘭看出陰絕情眼中殺機,想要救下自己的弟弟,可是陰絕情根本不給她機會,只是淩空一點,秦可蘭也如白晨一般,被凝固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

    秦有為大駭,想要求饒,可是陰絕情的指尖,已經洞穿他的額頭。

    秦有為張著嘴,臉上還停留在驚愕的時刻,只是一切都已經凝固。

    秦可蘭身體微微顫抖,雙目閃爍著憤恨的光芒。

    “除了他們二人,其餘人等,殺!”陰絕情一聲冷酷至極的命令。

    陰虛門的那些屠夫毫不留情的舉起屠刀,這些都是陰虛門常年培養出來的,泯滅人性的殺手,他們的心中沒有任何憐憫。

    那些丹奇宗弟子,雖然修為都不弱,可是比起殺人手段,與陰虛門的屠夫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。

    而且又在人數上有著絕對的劣勢,整個場面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殺。

    看著自己門中弟子,不斷的倒在血泊中,秦可蘭心在滴血。

   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,陰絕情那壓倒性的實力,根本就沒有給秦可蘭任何反抗的機會。

    即便白晨對丹奇宗有多恨,此刻也不發不出嘲諷。

    陰虛門下的手實在是太狠辣了,即便是死了,還要臨補一刀,十幾個丹奇宗弟子,在毫無反抗餘地的情況下,被屠殺殆盡。

    白闕慢悠悠的走過遍地的屍體,朝著秦可蘭的嘴裡塞了一顆藥丸。

    陰虛門對於這樣的結果相當滿意,瞥了眼現場僅余的白晨與秦可蘭:“你們有三天的時間,如果三日之內,你們還不願意交出我需要的東西,那麼你們就和那些東西一起陪葬。”

    待到兩人被帶下去後,白闕回來覆命,看相陰絕情的目光閃爍不定,隱有積分畏懼。

    “宗主,我們這麼拿下那小子,會不會太直接了……這繡氣宗的消息,怕是不消半日,邊要傳出去。”

    陰絕情的目光平淡自信,帶著冷酷的笑容:“一個毫無根基的無名小子,你還擔心有人會為他出頭?何況你不想想看,陰虛門的後面可不是小門小派!”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5 10:23 AM

本帖最後由 pisissip 於 2014-5-16 09:24 AM 編輯

第五十四章 當敵人還是當情人?

    秦可蘭已經癱坐在地上,眼中充滿絕望。

在白晨的眼裡,這原本是一個驕傲的女子。任何時候,她的目光裡總是充滿了傲慢。可是當她所擁有的一切,被陰絕情輕易的抹滅後,她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軟弱,如此的無力。面對陰絕情的冷酷與陰險,她所擁有的驕傲,是如此的不堪一擊。與虎謀皮,這便是秦可蘭的下場。她低估了陰絕情的野心,同時也高估了自己。同門被屠殺,就連弟弟都沒有保護好。

白晨看了眼秦可蘭,秦可蘭突然轉過頭,用一種毫無感情的目光回敬白晨。

“不要用假惺惺的眼神看著我!”

恨,是秦可蘭此刻所能感受的唯一情感,對陰絕情的恨,對白晨的恨,對一切的恨。

“收起你的驕傲,我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的螞蚱了。”白晨冷哼道。

陰絕情享受著勝利者的快感,坐在主座上:“將他們丟進蟲塚內,派人看著他們,如果他們願意交出秘笈和丹藥,我會讓他們死的痛快點。”

很快,白晨便明白了所謂的蟲塚,這是一個被各種五毒爬蟲侵佔的地牢,遍地的骸骨,不斷的有蟲子鑽進鑽出。秦可蘭已經沒時間表現她的冷豔高貴,無數蠕動的爬蟲在她的周圍遊蕩。畏縮在牆角低泣著,聲音中充滿絕望與不甘。

就算是白晨這種粗神經,面對這種場面,也是頭皮發麻。別說是三天了,怕是不要一天,自己兩人就要被這些蟲子啃成骨頭。

突然,秦可蘭發出一聲尖叫,原來是她所處的茅草下鑽出一隻黑乎乎的蜈蚣。嚇得她又跳又竄,可是在這蟲塚之內,哪裡有一片淨土。他們根本就是落入蟲窩內,耳邊不斷的熙熙聲還有屍體腐朽的惡臭,完全就是挑戰兩人的神經。

“到我身邊來。”

白晨看不下去了,如果讓秦可蘭繼續這麼鬧下去,自己永遠都別想安寧下來。

秦可蘭看向白晨,明顯流露出幾分厭惡與憎恨:“你想做什麼?”

白晨冷笑一聲:“就算你現在想怎樣,小爺我也沒那閒情雅致。”

言盡于此,白晨直接盤坐在地上,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,原本向著他圍攏過來的毒蟲,立刻開始退卻,朝著秦可蘭爬去。

這些常年生存在陰暗中的毒蟲,最怕的自然是光熱。白晨雖然沒研究過蟲類習性,不過這點常識還是有的。

秦可蘭看到白晨不理會自己,而那些毒蟲也開始向她聚攏。在猶豫與掙扎後,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仇恨。秦可蘭稍稍的湊到白晨身邊,只是她的眼中依然帶著一絲怨恨。

“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。”白晨瞥了眼秦可蘭,很難得的沒有出聲嘲諷。在這陰暗潮濕的蟲塚中,白晨的身上散發著溫暖的熱,還有那種莫名的可靠。秦可蘭的心稍稍的安定下來,少了先前的那種慌亂與不知所措。

蟲塚就像是一個巨大而深邃的地下通道,偶爾會從深處吹來一陣陰風,只是越是往內看,便越是黑暗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白晨突然感覺體內的異動加劇。

“終於開始發作了嗎?”通過內視,白晨看到三隻米粒大小的毒蟲,也不只是是從哪裡鑽出來,正盤踞在氣海之中,開始蠶食白晨的真氣。這三隻毒蟲每蠶食一點,便壯大一分,沒過多久,便已經有小指頭大小。而且蠶食的速度也變得越發恐怖,白晨就看著自己的真氣值正以恐怖的速度減少著。絞腹的痛楚開始在周身蔓延,這種痛楚難以言喻。

白晨想以真氣逼出毒蟲,可是這些毒蟲最擅的便是吞噬真氣,這般的行徑對毒蟲來說,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。此時,秦可蘭的蟲毒也開始發作,只是她可沒有白晨的忍耐力。撕心裂肺的悲鳴在陰暗的,秦可蘭曲卷在白晨身邊,臉色已經蒼白一片。顫抖的身軀,淩亂的髮髻,早已沒有當初天之嬌女的風姿。

秦可蘭的真氣修為,本就沒有白晨深厚,當毒蟲蠶食完氣海中的真氣後,便開始蠶食秦可蘭的內腹。這種痛楚可想而知,即便是白晨,也是臉色蒼白,滿頭冷汗。

“該死……”白晨心中叫苦,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,幾乎要將他折磨瘋。比之七秀的百花葬更甚幾分,耳邊又永無停歇的秦可蘭的歇斯底里的慘叫。終於,白晨體內的真氣也被毒蟲吞噬一空,白晨的修為被徹底的廢掉……毒蟲開始蠶食白晨的內腹,首先是氣海,此刻的白晨才明白,秦可蘭之前承受著的是何等的痛楚。每一根神經都像是琴弦一般,不斷的被撥動著,三隻毒蟲已經長成拇指粗,幾刻的功夫,就已經將白晨的氣海攪的天翻地覆。

可是與此同時,一股煞氣也在氣海之中生成,這股煞氣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郁。僅僅是這一瞬產生的煞氣,白晨的懸壺功立刻產生了反應。

原本真氣值已經逼近0,可是僅僅是化解這絲煞氣,白晨的修為又回升到後天三階。而且隨著煞氣的產生與真氣值的恢復,毒蟲立刻放棄了蠶食氣海,又開始轉過頭,吞噬起真氣。

同時懸壺功也開始修復受損的氣海,白晨總算是鬆了口氣,只是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。三隻毒蟲吞噬的速度要遠遠高於懸壺功化解煞氣產生真氣的速度,幾個迴圈後,白晨感覺到有些吃力。這讓他不得不另想辦法,就在這時候,秦可蘭在一聲慘叫聲中,終於昏死過去。

白晨眼前一亮,一把拉起秦可蘭,將掌心探入秦可蘭的腹下。秦可蘭的身軀微微一顫,本能的睜開眼睛,嘴角微微的蠕動著: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然後又昏死過去。

白晨哪裡管的了那麼許多,一縷真氣探入秦可蘭的體內。此刻的秦可蘭體內,充滿了死亡的氣息,整個身體都被煞氣侵佔。

白晨對陰絕情所說的,堅持三天三夜的時間,表示懷疑。如果任由這種發展趨勢,不用一日的時間,恐怕兩人就要命喪黃泉。白晨直接勾動秦可蘭體內的煞氣,納入自己的體內。大量的煞氣入體,分擔了秦可蘭的痛楚。可是同樣的,秦可蘭體內的三隻毒蟲察覺到體內的變化,或者說是嗅到從白晨傳來的真氣,居然順著秦可蘭的腔口,爬了出來。

看到秦可蘭的嘴邊那三隻毒蟲,白晨看的毛骨悚然,其中一隻毒蟲居然輕輕一蹦,跳到白晨的臉上。嚇得白晨慌手慌腳,一巴掌將那只毒蟲拍死。另外兩隻察覺到白晨與秦可蘭的聯繫中斷,立刻便要遁回秦可蘭體內。白晨眼疾手快,一巴掌狠狠的煽在秦可蘭那張俏臉上。

秦可蘭呀的應了聲,銀齒微微一擰,嘴裡噴出一道混雜著綠色液體的唾液。秦可蘭突然醒來,驚疑的看著白晨,察覺到白晨一隻手掌正貼著自己的下腹,羞的她滿臉通紅:“你……你做什麼?”

秦可蘭想要抬手推開白晨,可是雙臂卻無力的癱軟在白晨胸口。感受著白晨身上那灼熱的氣息,秦可蘭又是一陣心慌意亂。

“不想死別動!”白晨輕喝一聲,掌心不斷的吸納著秦可蘭的煞氣。秦可蘭終於發現了不對,體內的三隻毒蟲居然不見了。而白晨的真氣正不斷的頓如自己的體內,修復著自己的氣海。不只是修復氣海那麼簡單,秦可蘭感覺自己的內傷正不斷的痊癒著,同時損耗的真氣正在緩慢的恢復。

反觀白晨的臉色正越來越蒼白,這讓秦可蘭的腦海一片空白,她不明白白晨為什麼要這麼做,寧可自己損耗真氣,也要救她的性命。

其實白晨所需要的只是秦可蘭體內的煞氣,至於引誘出秦可蘭體內的三隻毒蟲,也只是意外的收穫罷了,根本就不是有心為之。救秦可蘭就是自救,所以白晨不得不這麼做。

秦可蘭咬著銀齒,目光裡多了幾分猶豫與複雜: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
“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。”白晨咧開嘴,勉強的調侃說道。

這番話本來只是白晨的一個胡言調侃,可是落在秦可蘭的耳邊,卻是別有一番滋味。難道他喜歡我?怎麼可能……不然他怎麼會這般捨命救我?可是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秦可蘭又是一陣心慌意亂,開始胡思亂想起來。再看看那張臉龐,已經不再是那麼可恨。

白晨都沒想到,自己胡說八道的話,居然這麼有效,秦可蘭居然不再掙扎,而是主動的配合起白晨。甚至開始用自己恢復僅餘的真氣,回饋給白晨。白晨感覺到秦可蘭的真氣送回自己的體內,可是體內三隻毒蟲卻對秦可蘭的真氣不聞不問,不禁有些奇怪,這三隻毒蟲似乎是認准了自己的真氣。先前秦可蘭的那三隻毒蟲也是如此,難道自己的真氣特別美味?

“不用你的真氣,你自己留著療傷。”

白晨只是如實的告訴秦可蘭,她的真氣對自己沒用。可是秦可蘭的心中卻是微微一甜,他是在關心自己?白晨的‘溫柔’,讓秦可蘭暫時的忘卻了心中的仇恨,只是以閃亮的雙眸,凝視著白晨。不過有了秦可蘭體內煞氣的支援,白晨的懸壺功開始超常功率的發揮。

雖然白晨的真氣值下降了,可是懸壺功經過這些日子的不斷增速,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速度。一般的小傷,幾乎是幾息的時間就可以痊癒,就算是重傷,也不需要耗費多少精力。就好比是一台不斷進化的發動機,給的燃料越多,功率也會越來越強勁。就算是燃料少了,可是提升的功率也不會因此削弱。只會在這個基礎上,不斷的提升,提升,再提升!突然,白晨感覺自己的陰脈猛的一跳,那種感覺非常的奇怪。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陰脈上狠狠的敲擊了一下,卻不覺得痛楚。
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5 10:29 AM

第五十五章 不成功便成仁,連人都當不了

    所謂陰脈,其實就是任督二脈中的督脈。乃是脊椎與頸梁的交匯點,也被稱之為陰穴。

不知何時,在督脈處已經彙聚了將近一半的真氣。這讓白晨感覺不可思議,自己所有的真氣,都彙聚在氣海中。督脈什麼時候彙聚了如此之多的真氣?而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一點點。

如果不是剛才督脈本能的跳動了一下,自己還蒙在鼓裡。

“小子,愣什麼呢?你他娘的這什麼狗屎運啊,破而後立這種鳥事都讓你遇到了,趕緊控制那股真氣,衝擊督脈。”

“衝擊督脈?你……你是說衝擊先天?可是我現在……”

“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,你的氣海真氣被那三頭小蟲子掏空了,正值體力空虛之際,任督二脈本就連結天地,督脈自然會本能的吸納天地靈氣,以護持你身體正常運轉,借著這股天地靈氣所彙聚成的真氣,衝擊督脈。”

白晨聽的一知半解,依然有所疑慮。

戒殺急了,破口大駡道:“你這豬腦子,以你現在的修為,只能和這三頭小蟲子拼真氣,拼修為,如果你拖不死它們,它們就能拖死你,而且這三頭小蟲子被你養的這麼肥,恐怕到時候你連留全屍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
聽到這,白晨終於還是決定嘗試一下,畢竟自己性命要緊。

如果連性命都保不住,再考慮那麼多也是多餘的。白晨立刻嘗試掌控那股真氣,不過在接觸到那股真氣後,他才發現為什麼自己先前都沒發現,而且這三隻毒蟲,對於這股真氣沒有興趣。這根本就是還未經過淬煉的天地靈氣,其中還有許多致命的雜質。

一旦吸納入氣海之中,就等同於自殺的行徑。毒蟲自然不會對這種天地靈氣感興趣,雖然它們的智慧不高,可是趨吉避凶的不能還是懂的。好在這股還未淬煉過的天地靈氣,只是彙聚在督脈,並未流入其他經脈,更沒有進入氣海。這種暴虐的天地靈氣,比起自己修煉出來的真氣,更難掌控。就如同一頭野性十足的蛟龍,不斷的掙扎著,想要脫離白晨的掌控。

白晨也急了,體內已經被三頭毒蟲攪的天翻地覆,哪裡還有功夫與這股天地靈氣糾纏。

“給我死來!!!”白晨低吼一聲。突然之間,一股無形的氣從白晨的體內蕩開,秦可蘭心頭微微一緊,雙手本能的環繞在白晨的腰間,臉龐緊緊的貼著白晨的胸口。

原本圍繞在一丈外的蟲群,突然感受到什麼,全都紛紛的掉頭逃竄。眨眼間,便已經散去,周圍十幾丈內,一隻毒蟲的蹤影都找不到。這個變故讓秦可蘭一陣迷茫,再看看自己此刻的動作,卻是滿臉的通紅羞澀。只是雙手卻沒有放鬆的跡象,依然緊緊的環繞在白晨的腰際。

這一瞬,她感覺這個胸膛是如此的寬廣,讓她的身心完全的依靠在上面,充滿了安全的感覺。不只是周圍的那些毒蟲,就連體內的三隻毒蟲,都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般,老實的就如同家養的寵物一樣,曲卷成一個小球,圓滾滾的縮在氣海之中,不敢動彈。

白晨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異動,只是一門心思的操控著那股天地靈氣。原本狂野不羈的天地靈氣,突然之間,似乎是溫和了許多,反抗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激烈。白晨的心血都像是被勾動起來一般,身上開始冒著火光。這道火光並不如何熾熱,可是卻給周圍的蟲群一種極大的壓迫感。

而白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漩渦,四面八方的空氣都在向著白晨聚攏過來,同時也讓白晨身上的火光變得尤為明亮耀眼。秦可蘭驚訝的目光看著白晨,她不知道白晨發生了什麼事。只是本能的感覺到,白晨的身上有一種令她感到畏懼的氣息。

突然,一道紅光從白晨的背後迸射而出,就如蛟龍升天一般,周身的火炎也被這道紅光所攝,夾帶著熱浪斜指的噴上半空。周圍十幾丈都在瞬間被照亮,而後隨著紅光消散,也漸漸的黯淡下來。

可是很快的,又是第二道紅光、第三道紅光。秦可蘭睜大眼睛,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,輕捂著雙唇,掩蓋著自己的震驚。紅光迸射出的地方,正是白晨的督脈。

雖然秦可蘭從未見識過此境,可是卻記得典籍記載中,有關於類似情景的描述。氣挽留銘心,蛟龍欲升天,陰穴接天青,督脈匯靈源……白晨這分明就是在衝擊督脈,打算晉升先天境界。

一直以來,秦可蘭都將白晨看作丹奇宗的敵人,可是她絕對沒有將白晨當作心腹大患,在她看來,白晨還沒有那個資格。可是此刻她才明白,自己以往是何等的輕敵。

白晨前一刻還用真氣,為她續命療傷,可是下一刻就有餘力衝擊先天境界。要知道先天境界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衝擊成功的,即便是修為到達後天巔峰,做好萬全的準備,衝擊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。

任督二脈可是先天與後天天然的鴻溝天塹,常人窮盡一生之力,也未必能夠衝破著上天所劃分的極限。可是白晨卻在這樣的環境下,而且身體內還中著奇毒。同時還分心為自己療傷,在這種情況下,白晨居然還要衝擊督脈。如果他不是瘋了,那一定就是自己瘋了。

督脈的堅韌程度,遠超白晨的想像,十幾次的衝擊,督脈依然紋絲未動。而在白晨沒有注意到,自己體內所產生的變化。在一次次的衝擊中,五臟六腑都在天地靈氣的洗禮中,變得越發的堅韌。這對於常人來說,幾乎是不可想像的。

哪怕是先天高手,也不敢將天地靈氣在沒有淬煉的時候,大量的吸納入體內。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,都是自殺行徑。可是白晨卻不理會那麼多,他覺得一股天地靈氣並不足以重開督脈,那麼就兩倍。兩倍不夠那就四倍,如此海量的,毫無淬煉的天地靈氣納入體內。對白晨的傷害不可謂不大,可是白晨的懸壺功也在同一時間產生作用。多少的傷害就產生多少的煞氣,而多少的煞氣都會被懸壺功化解成最純淨的真氣。

其實對於任何人來說,都沒有真正的能與不能。只不過是一個適應過程,如果能夠挺過這個對自身淬煉的過程,那麼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天地靈氣的洗禮。當然了,道理是這個道理,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人,卻是屈指可數。

本身在修煉了《化龍訣》後,白晨的身體就已經有異于常人,火烙鐵布衫與懸壺功的雙重護持下,讓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。這種粗暴的修煉方式,絕大部分的人都要中途暴斃。可是對白晨來說,這點苦楚還不如當初百花葬的痛苦,還有毒蟲對氣海的侵襲。而此刻那三隻毒蟲在白晨的氣海中,似乎老實了許多,也不搞破壞了,全都曲卷著縮在氣海中,瑟瑟發抖。

其實這也不難理解,蟲本身也是可以化龍的,只是它們需要通過一些特殊手段,所化的也不是純正的龍,而是次龍種的蛟龍。對於白晨無意間散發的氣息,本能的感覺到畏懼,這也是它們本能的反應。

就如同家貓在老鼠面前再如何兇悍,可是面對老虎的時候,也要順從的趴在地上。這是下位者對上位者最原始的恐懼,就算將來這三隻毒蟲褪去蟲身,化身為龍,依然無法豁免對白晨的敬畏。

白晨此刻的樣子顯得尤為可怖,口鼻耳眼都在溢出鮮血,可是白晨還在堅持著。他顯然還不知道,在無意之間,他已經化解了性命之憂。依然單純的認為,如果挺不過去,這條小命必定要交代在這裡。十六倍的天地靈氣,狠狠的衝擊在督脈的穴口上,白晨身體微微一震,猛的噴出一口鮮血。

這一次衝擊,白晨整個人都萎靡了。秦可蘭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情景,看到白晨這般的艱難,心頭微微一抽。可是又什麼都幫不上忙,雙臂只是用力環抱著白晨,心中默默祈禱著。

不過這次的衝擊,督脈穴口已經開始顫動。這個發現讓白晨精神一振,十六倍的天地靈氣既然不行,那就三十二倍!!對白晨來說,只要寵開督脈,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。周圍的空氣開始瘋狂的在白晨周身聚納,秦可蘭也感覺到周圍靈氣的異動,心頭更加緊張。她本能的感覺到,這或許是白晨至關重要的一次衝擊。

大量的天地靈氣被白晨納入體內,白晨整個人都壯大了幾分。深吸一口氣,將他所有能夠掌控的天地靈氣完全的控制住。這股天地靈氣化作一條几欲翻騰的巨龍,就如脫韁野馬,在白晨的奇經八脈中不斷的翻滾。

“給我老實點!!”白晨幾乎要將牙咬碎,這股天地靈氣實在是太過龐大了,幾乎已經到了白晨所能控制的極限。就在這時候,那三隻毒蟲原本圓鼓鼓的身軀,突然乾癟了下去。而白晨突然發現,氣海之中多了一股真氣,不過他可沒功夫去尋思哪裡來的真氣。對於這條脫韁的狂龍,白晨唯有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。加上這股真氣,白晨的掌控力加強了幾分。當天地靈氣沖至督脈穴口之時,白晨心頭狂吼一聲。強行扭過天地靈氣的方向,狠狠的衝擊在督脈上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5 04:06 PM

第五十六章 先天

    轟——

    霎時間,地牢內風聲大作,秦可蘭感覺自己就像是處在漩渦的中心,一切都在她的面前顛覆。

    本來寂靜無聲的洞窟之內,突然風雷聲大起,秦可蘭只能緊緊的依附在白晨身邊,耳邊凜冽風嘯,刮面生疼。

    督脈打通的瞬間,立刻湧入大量的天地靈氣,不斷的擴充著筋脈,最後在體內運行一周天,沖入氣海之中。

    那三隻可憐的小蟲子,本以為世界就此清靜,哪曾想還沒準備好,便迎來了更加暴虐的天地靈氣。

    它們雖然可以吸納吞噬真氣,可是對這天地靈氣,卻是避而遠之。

   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,它們與普通人很相似,對於天地靈氣都相當畏懼。

    可惜這次它們是找錯了宿主,偏偏遇到白晨這麼個怪胎。

    先天與後天的區別本就在於此,如果任督二脈俱都暢通,那麼天地靈氣也將源源不絕,生生不息。

    不過兩個要穴的分工也是極其明確,督脈接連天地,吸納靈氣,洗筋伐脈,擴充經脈氣海,讓氣海的容量比之後天要擴展數倍。

    任脈吐納雜質,納本吐真,可將真氣外放,這也算是先天高手標誌性的特徵。

    不過此刻白晨只是打通督脈,所以只是初步的貫通天地,引天地靈氣入體洗筋伐脈。

    可是卻無法將天地靈氣中的雜質吐納,更不能做到外放真氣。

    對於其他人來說,這是致命的威脅,不過對白晨來說,則是毫無威脅可言。

    奇經百脈早已被天地靈氣淬煉過不知道多少次,而且白晨並不需要吸納天地靈氣修煉。

    “你現在覺得如何?”秦可蘭緊緊的抓著白晨,眼中不復往日的銳氣,有的只是柔情似水。

    白晨看著秦可蘭的表情,感覺怪怪的,半天前他們還是刀劍相向的死敵,此刻卻相依相偎。

    白晨露出古怪笑容:“我們現在還算仇敵麼?”

    秦可蘭微微低下頭,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。

    “若是有需要,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靠。”

    白晨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,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,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。

    只是覺得,眼前這個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他深惡痛絕的女人。

    其實從始至終,白晨也沒覺得秦可蘭是她的死敵,至少現在不是了。

    當然了,不排除白晨大部分時間都是精蟲上腦,被下半身支配著的低能生物。

    白晨只覺得那雙環抱腰際的手臂,環繞的更緊,鼻息傳來一絲幽香。

    溫香暖玉在指尖縈繞,心頭升起一絲漣漪。

    “你不恨我嗎?如果不是我……”

    “人嘛,不可能一輩子都佔便宜,偶爾吃虧一兩次也是不錯的選擇,何況我也沒怎麼虧。”白晨咧開嘴笑起來,滿臉的不以為然。

    突然,一股陰風從洞窟的深處吹來,秦可蘭嬌軀微微一顫,雙臂不禁抱的更緊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掌門。”白闕急匆匆的跑到陰絕情面前,滿臉匆色驚慌。

    陰絕情眉宇間微微露出幾分不快,眼角冷光掃向白闕,蒼白的手掌握著座椅扶手,只聽咯吱一聲,實木扶手被陰絕情輕易捏碎。

    “你不在蟲塚外看著兩人,跑來這做什麼?”

    白闕額頭冷汗直冒,如果是往日,能不面對陰絕情的時候,他絕對不會選擇面見陰絕情。

    即便自己是陰虛門的長老,可是陰絕情也不會給自己半點顏面。

    陰絕情的冷酷手段,白闕更是多次見聞。

    “蟲塚……蟲塚裡……好像出問題了。”白闕戰戰兢兢的說道,目光閃爍不定。

    “出問題?是那兩人死早了?”陰絕情平淡的回應道。

    對於白晨與秦可蘭的死活,他根本就不防在心上。

    丹奇宗的大寶龍王丹他志在必得,就算秦可蘭不說,其他人也會說。

    如今丹奇宗僅余的幾個長老,可都在他的手中。

    至於白晨的外功法門,對他來說不過是雞肋,之所以想要得到,只不過是他的上面想要得到,得之是幸,未得對他也毫無影響。

    “不……不是,蟲塚內陰風大起……屬下……屬下擔心……”

    陰絕情臉色微微一變,猛然站起來:“不可能……那只怪物只有月圓之夜才會醒來,怎麼可能此刻醒來?”

    “屬下……屬下也是這麼以為,可是可是……”

    “你可進蟲塚探查過?可知其中有什麼變故?”

    進蟲塚?白闕哭笑不得,蟲塚是隨便可以進去的嗎?

    想想屈指可數的幾次進入蟲塚,每次都是毛骨悚然,頭皮發麻。

    那根本就不是活人待的地方,被關在其中的囚犯,不是被蟲子啃個精光,就是被轉化為屍人。

   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,白闕絕對不會進到蟲塚之中。

    哪怕是陰絕情命他看著兩人,他也只是把兩人丟入蟲塚之後,放下千斤石。

    至於看守?白闕已經將兩個人當作死人看待了。

    只是想起秦可蘭秀色可餐的容顏,便是一陣惋惜。

    心中暗歎陰絕情的辣手無情,陰絕情不進女色,可是怎麼就不懂得體諒一下下屬呢。

    陰絕情看到白闕那表情,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心裡想法。

    白闕看到陰絕情臉色越來越差,心中越發的恐慌。

    不過就在這時候,一個傳報弟子急匆匆的跑進來,白闕這才松了口氣,還好有這弟子沖進來,不然的話,也不知道陰絕情會如何對付自己。

    “掌……掌門,不好了……龍……龍虎門打過來了……”

    “什麼!!”陰絕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龍虎門居然敢打他陰虛門。

    別看龍虎門是青州城第一大派,可是在陰絕情眼裡,龍虎門什麼都不是。

    論底蘊,龍虎門給陰虛門提鞋都不配,論背景龍虎門比之陰虛門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
    龍虎門居然敢攻打他陰虛門,陰絕情幾乎懷疑,龍行是不是瘋了。

    唯一的依仗也只是龍行的先天境界修為,如果是以前,陰絕情或許還會退讓三分。

    可是如今他同樣突破先天境界,陰絕情原本也打算,借著自己突破先天境界,橫掃其他幾個門派,誰曾想龍虎門居然率先攻來。

    “白闕,讓你的陰風堂去滅了龍虎門,提龍行的頭顱來見我。”

    陰虛門一共三堂一閣,分別為陰風堂、歃血堂、隱毒堂,分別由三個長老掌權,一閣則是陰虛閣,自然是由陰絕情掌權。

    除了陰虛閣,便數陰風堂的實力最強,比之其他幾個大派的實力都不顯弱多少。

    所以陰絕情讓白闕獨率陰風堂去抗敵,也不是為難他。

    在他看來,在陰虛門的主場中,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兼之,如果陰風堂還能在龍虎門手中潰敗,那白闕也沒有活著的價值了。

    白晨立刻領命告退,心中也是十拿九穩,就如陰絕情想法一樣,他也從來沒將龍虎門放在眼裡。

    整個龍虎門,完全是龍行一個人撐起來的,除此之外,根本就一無是處。

    除了龍行有點棘手,其他的龍虎門弟子根本就無需多慮。

    想到這,白闕心底又多了幾分信心。

    白闕很快就集結自己陰風堂的弟子,上百弟子在他的帶領下,還沒走出堂口,迎面就是十幾個女子朝著他們沖來。

    白闕一看到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,眼睛都花了,看的口水直咽。

    其他陰風堂弟子也好不到哪裡去,這些女子個個絕豔嬌容,風姿無限。

    “給我上,全部給我捉活的。”白闕看的怦然心動,激動的對眾弟子下令。

    白闕眼睛放光,看到迎面刺來的一劍,那持劍女子容貌可謂是花容月貌,比之其他女子更加美豔動人。

    心中暗道,這龍虎門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女弟子?

    可是還不等他想明白,那劍鋒上一道淩厲劍氣,直逼而來。

    嚇得白闕腦海瞬間空白,狼狽的躲開那道劍氣,嘶的一聲,胸口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。

    “這……這……你們……”白闕嚇得渾身打顫。

    這女子哪裡來的?

    怎麼是個先天高手?

    一瞬間,白闕突然發現,不只是自己面對的這個女子修為高的可怕,就連其他女子,修為都比自己陰風堂的弟子,強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
    每一個都是身手了得,別說是龍虎門了,便是自己陰虛門內的弟子,都未沒有這等身手。

    公孫沉星一劍低垂,一劍反手負背,目光冷漠冰冷。

    “你們將白晨關在哪裡了?”公孫沉星抬手,劍指白闕,眼中恨意徒生。

    “你們是來找那姓白的小子?”白闕臉頰微微抽搐。

    一向都是他們陰虛門的弟子屠殺別人,可是這次風水輪流轉,輪到別人屠殺他們。

    而且還是一幫女子,這些女子不止身手修為極其了得,出手更是狠辣無情,一劍下去自己的弟子非死即殘。

    一刻鐘的時間,百余的弟子便被屠了三分之一,反觀對方卻是毫髮無傷。

    這時候,梅絳雪走上前一步,她一直沒有出手。

    白闕咽了口口水,這女子雖然年紀稍大一些,可是體態豐韻,身姿貴絕冷豔,身上卻有一種,讓萬千華顏失色的氣質。

    梅絳雪的語氣平淡,卻帶著幾分冷酷:“今日你們若是不交出白晨,我便夷平你們陰虛門,不要以為你們身後有絕陰谷撐腰,便能在我面前為所欲為,若是白晨有個三長兩短,不只是你們,便是絕陰谷也難逃覆滅!”

    白闕倒吸一口涼氣,這女子的口氣好大,陰虛門的靠山是絕陰谷的事情,只有本門少數幾個長老和掌門知道。

    這女子是如何知道的?

    而且聽她語氣,不只是知道那麼簡單。

    她根本就未將絕陰谷放在眼裡,似乎只要她一個念頭,絕陰谷便難逃覆滅之劫。

    “敢問閣下是誰?與那姓白的小子有什麼關係?”白闕心頭暗自思量,順便探一探口風,也好再行判斷。

    白闕此刻不敢再小覷這些個女子,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太多他招惹不起的人,甚至是陰虛門與絕陰谷都招惹不起的人。

    眼前這花容月貌的女子,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個。

   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一個無量宗的無名小子,居然能招致這等大人物出手相救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兩個老者從門外走來,兩個老者雙手血紅,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。

    只是看這兩個老者龍行虎步,身伐矯健穩重,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,這些血跡絕非他們二人的。

    白闕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兩個老者,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,這兩個老東西怎麼也跑來湊熱鬧。

    “藥尊者、毒尊者兩位前輩,你們這是……”

    毒尊者的目光冷峻,毫無感情的哼了聲:“夷平你陰虛門!”

    哐當——

    白闕的腦海就像是裝在一口大鐘裡,然後被撞錘狠狠的敲了一百下般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6 09:18 AM

第五十七章 這滅門是要排隊的

    “為……為什麼?”

    白闕腦海一片空白,不明白為什麼毒尊者與藥尊者會做這種決定。

    他們陰虛門一向與兩位尊者井水不犯河水,對他們也是尊敬有加,沒有半分冒犯。

    他們怎會突然要夷平陰虛門?

    “兩位前輩,此處晚輩處理即可,毋須前輩操勞。”就算面對兩位尊者,梅絳雪也是分毫不退讓。

    藥尊者呵呵一笑:“怎能讓梅宗主獨擔,白兄弟與我們兩個老東西可不是泛泛之交,如今他被陰虛門暗算,自然也是由我二人營救,倒是梅宗主,與白兄弟似乎沒太多交情,便不勞梅宗主出手了,我二人也是許久未曾出手,這小小的陰虛門倒是讓我二人活動活動筋骨。”

    “此言差矣,兩位前輩所謂的關係匪淺,也只是兩位前輩一廂情願吧,倒是我門下弟子與白公子,算是不打不相識,而且我也欠白公子一個人情,此處還了那份恩情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”

    白闕此刻是心驚膽戰,這些狠辣女子就足夠陰虛門吃一壺了,如今又加上藥尊者與毒尊者兩人,陰虛門還如何能擋住?

    其他不說,單是藥尊者與毒尊者二人,這兩人可不是江湖中的無名之輩。

    他們最為聞名的自然是他們的身份,萬花谷中兩位身份輩分都無人可比的太上長老,煉丹水準更是為世人所認知。

    不過拋去他們的身份和煉丹水準,他們的修為更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。

    就算是陰絕情和龍行兩個青州城有數的高手,在兩位尊者面前,也只是徒孫輩分。

    這還不止,聽他們之間的談話,似乎那成熟豐韻的女子身份也不比兩位尊者低。

    兩位尊者與她交流,也是以‘宗主’敬稱,可見其身份絕對不是三教九流可比。

    白闕聽的頭皮發麻,這都怎麼回事,不過是個無名小子,怎麼會牽扯出這種級別的江湖大佬?

    “聽說就是你裝成繡氣宗的長老,騙了白兄弟是吧?”毒尊者突然將目光落在白闕的身上。

    白闕感覺渾身一股涼意,毒尊者就如毒蛇一般盯著他,讓他不禁腳步不自覺的退縮。

    毒尊者指尖一彈,白闕立刻發現嘴裡多了點什麼東西,嚇得他剛想吐出來。

    可是嘴裡的東西已經一溜煙,滑入咽喉中。

    “去告訴陰絕情,一刻鐘內將白兄弟交出來,不然的話我便讓陰虛門從此在青州城除名。”

    白闕連滾帶爬的逃走,留下那些不知所措的陰風堂弟子。

    梅絳雪撇撇嘴:“兩位尊者,我七秀弟子不適大肆殺戮,這些小嘍囉便由兩位尊者代勞了。”

    毒尊者輕哼一聲,梅絳雪自己就是個殺人女魔頭,手下的人命都不知幾何。

    之前的一番殺戮,她七秀弟子殺的人也不在少數,這時候白闕跑了,她倒是矜持起來了。

    公孫沉星始終冷著臉色,那張俏臉上顯露著幾分煞氣,輕輕一抖劍上血跡。

    “沉星。”梅絳雪輕輕拍了拍公孫沉星的肩膀,她看出公孫沉星正沉浸在殺意中。

    若是任由她繼續這麼下去,恐怕將來不久,又要走上與自己一樣的路。

    白闕飛奔的逃入陰虛閣內,結果發現歃血堂和隱毒堂的長老,早已在陰絕情面前,只是看他們的慘像,怕是吃的苦頭比自己更甚。

    “掌……掌門……”

    陰絕情不需要白闕開口,早已從前兩個長老那知道了事情始末。

   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,他此刻到底有多怒。

    “七秀!萬花谷!”

    陰絕情已經氣的牙都咬碎了,眼看著青州城即將為自己所掌,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意外。

    龍虎門的反擊在意料之外,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    不過龍虎門反擊與否,對於陰絕情來說,都是無關緊要。

    他從來不認為龍虎門能翻起多大的風浪,可是這絕對不包裹萬花谷和七秀。

    這兩者別說是他陰虛門,即便是他背後的絕陰谷,面對這兩個龐然大物,也要退避三舍。

    他一小小的陰虛門,如何與這兩個頂天大派鬥?

    “白晨!!”陰絕情對白晨的恨意不禁更濃,如果不是這小子,七秀的梅絳雪和萬花谷的兩個老東西,也不會在此刻對陰虛門動手。

    這幾個人的江湖地位、修為,更非陰絕情可比。

    哪怕陰絕情在青州城的聲勢再如何顯赫,在這三個人面前,也只是個無名小卒。

    說句難聽的,陰絕情在他們面前,連提鞋的份都沒有。

    陰絕情心頭發狠,臉型都已經怒的變形。

    “給我打開蟲塚!我要所有人給我陰虛門陪葬!!”

    “什麼!?”

   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,打開蟲塚?

    蟲塚內可不是只有成群的蟲子那麼簡單,那可是百餘年來,陰虛門的藏屍地。

    不論是陰虛門內的人,或者是敵人的屍體,都被他們埋藏在其中。

    當然了,所謂的埋葬只是好聽的說法,其實就是被製成屍人。

    這也算是陰虛門的底牌,這些屍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。

    其中不乏高手的屍體所製成的屍人,這些屍人若是放出來,所造成的危害,恐怕會讓整個青州城都淪為廢墟。

    即便是平日裡,陰虛門的人若是有出入蟲塚,也都只是在門口逗留,根本不敢深入其中。

    陰絕情的決定,顯然是讓在場的三個長老都嚇了一跳。

    煉製屍人本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諱,即便平日裡陰絕情控制屍人,也都是小心翼翼,防止消息走漏。

    如今放出所有的屍人,那就等於將陰虛門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。

    此戰不論勝敗如何,都將被江湖中人所唾棄,再無翻身的餘地。

    當然了,這些都是後話,如果真的打開蟲塚,那麼屍人肆虐的後果,遭殃的可不只是別人,即便是他們也要遭難。

    就算是陰絕情,最多也只能控制十個屍人,如果放出如此海量的屍人。

    那麼第一個受到衝擊的必將是他們這些人,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懼意。

    他們知道陰絕情手段狠毒無情,可是絕對沒想到,他對自己人也如此狠。

    陰絕情看了眼他們的表情,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。

    輕輕的閉上眼睛,歎了聲道:“看來是指望不了你們。”

    一股涼意從背脊升起,三個長老全都露出駭然。

    他們太清楚陰絕情這麼說的意思,對於陰絕情來說,如果對他沒有價值的人,往往都是一個下場……死!

    其中一個長老反應最是激烈,就在陰絕情說出這番話的瞬間,突然朝著陰絕情撲去。

    可是,陰絕情哪容他得手,不說兩者的修為差距天囊之別,便是他的引金秘術,就不是這些長老可以抗拒的了的。

    只劍陰絕情指尖輕輕一抬,那個長老的動作立刻凝固。

    “掌……掌門,不要啊……”那個長老面露絕望之色,眼中充滿了恐懼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闕與另外一個長老同時轉身,想也不想直接翻過窗門逃遁。

    陰絕情看到兩個長老逃遁,另一隻手一抓,歃血堂長老立刻止住身形。

    絕望的他看著白闕已經逃遠的身影大喊:“白闕,救我……”

    可是白闕怎會為了他停下腳步,對他來說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   陰絕情臉色更是陰沉,伸手便將兩個求饒的長老掌斃。

    不過他並沒有去追白闕,此刻拼殺聲已經傳到院中,陰絕情眼中含恨。

    陰絕情轉身便打開首座後的機關,一個深邃的密道盡顯眼前……

    ……

    原本寂靜黑暗的蟲塚內,突然吹來一陣呼嘯的陰風。

    秦可蘭渾身一陣涼意,只覺得臂上一暖,白晨已經張開手,將秦可蘭摟在懷中。

    一絲幽香在鼻息間回蕩,白晨不禁有些心猿意馬。

    髮絲下那張巧奪天工的俏顏,迷離含情脈脈的目光,讓白晨心神蕩漾。

    “你真美。”白晨發現自己有點詞窮,或者說自己的腦袋瓜子突然變傻了。

    其實這是白晨最驕傲的時刻,懷裡能摟著這麼一位美嬌娘,比起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滿足。

    以前當學霸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風光,即便是給他神功秘笈也換不來。

    朝著美好的生活又邁進了一步……

    秦可蘭嬌羞低嗔一聲,將頭埋在白晨胸口:“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番話?”

    “我如果說就你一個,你肯定不信,如果說很多,我自己都不信。”

    “沒個正經。”秦可蘭蜜一般的嗔了聲:“從這出去後,你要做什麼?”

    “帶你更深入的認識我。”

    “我已經認識你了。”

    “更深入。”白晨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。

    秦可蘭從最初的茫然,突然想到什麼,不禁又好氣又好笑。

    “你就不能正經一些麼?”

    “那好吧,正經的說,我要帶你領略這世界所有的真理,讓你看盡一切風花雪月,最後再深入瞭解我。”白晨咧著嘴,笑嘻嘻的說道。

    秦可蘭的臉上突然流露出幾分認真與嚴肅:“你是真心喜歡我嗎?”

    這個問題讓白晨不禁猶豫起來,秦可蘭看到白晨的猶豫,臉上浮現出一絲黯然。

    “你在可憐我嗎?”

    這時候說實話,那就是找抽的節奏,白晨是絕對不可能在這時候這麼說的。

    所以白晨打算說個謊話:“我愛,或者不愛,情就在這裡,只增不減。你信,或者不信,心就在這裡,只為你跳動。你抱,或者不抱,懷就在這裡,只等你暖。來我的懷裡,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。漠然、相依、相偎……”

    白晨凝視著秦可蘭,眼中充滿濃情蜜意,一字字的吐出。

    事實證明,任何一個女人,都無法抵禦這種甜言蜜語攻擊。

    秦可蘭早已喜極淚泣,與白晨緊緊的依偎在一起。

    這一刻,所有的言語都只是空白,在白晨的甜言蜜語攻勢下,便是百煉鋼也要化作繞指柔。
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6 09:23 AM

第五十八章 當面與她說早安
   
    白晨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急智,對於秦可蘭,或許沒有太多的愛意。

    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,機會就這麼一次。

    這對於上輩子連老媽手都沒拉過,更別提其他女人了,到死都是處男的白晨來說。

    這一刻絕對是上天賜予的,這輩子最美妙的時刻。

    就算是死,也不能讓這妹子跑出自己的手心,死也不能!

    當然了,白晨的目的可不是與妹子說晚安,而是要當面與她說早安。

    什麼是人生贏家,不是為了名震江湖,而是有一個妹子死心塌地與你執手到老。

    妹子不能等,只能追,一旦錯過機會,那麼很可能是一輩子的抱憾。

    白晨抱著寧可錯殺,也不放過的精神。

    更何況,當情人總比當仇人好。

    可惜,幸福的時光總顯得特別短暫……

    一個醜陋腐爛的屍人,正慢悠悠從蟲塚的深處漫步出來的時候。

    白晨所營造出來的氣氛被瞬間打破,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。

    那具早已腐朽的屍體,嘴裡發出死者的低吟,身軀還有蟲子在進出,看的兩人頭皮發麻。

    兩人對屍人都算有所耳聞,可是第一次見到的時候,還是有點毛骨悚然。

    一想到自己差點,就要變成與這些屍人一樣的下場,兩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。

    “你退後,我來處理。”

    “小心,別沾到屍毒。”秦可蘭輕聲道,眼中充滿柔情。

    看著這些屍人,白晨有一種身在生化危機的感覺,當電影裡的那些畫面,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,白晨感覺有些好笑。

    不過很快,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,在陰森的洞窟深處,正傳來一陣陣的低吟聲。

    一個個屍人步履闌珊的漫遊出來,密密麻麻的數量,讓人根本就數不清,這裡到底藏了多少個屍人。

    白晨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了,可是此刻他是無路可退,身後還有一個妹子要與自己執手到老。

    不能退,那就只能戰!

    只是白晨心中腹議不止,這人生贏家的路,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走的。

    “小子,如今你也算是半步踏入先天,我便給你當初答應你的一套拳法。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戒殺的聲音在白晨腦海裡響起。

    白晨從來沒覺得戒殺的聲音是如此的可愛,簡直就是雪中送炭。

    《七傷拳》中乘三品,七殺拳腳武功。

    意達心,拳通神。

    三分氣,七分勁。

    催人心,斷人魂。

    先傷己,後傷人……

    白晨的腦海中,開始出現七傷拳的路數與拳意。

    不需要刻苦修煉,拳法已經烙印於心。

    白晨深吸一口氣,提起一拳迎著最靠近自己的那個屍人,便施展出七傷拳第一式,拳震武夷!

    一拳出盡,拳還未觸及屍人,屍人便是嘩啦一聲,半個身軀都被轟殺成渣,下半身慢悠悠的倒在地上。

    白晨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拳頭,右臂就像是擊打在鋼鐵上一般,隱隱發麻生痛。

    剛才那一拳還只是白晨小試一招,不過是一成力道,配合的真氣更是少的可憐,居然有此等威力。

    若是自己全力施展,這一招的威力能有幾何?

    只是這先傷己,再傷人,未免太過嚴苛了吧?

    自己不過是使出一成力道,便讓自己隱隱內傷,如果是全力施展,怕是真要傷及內府。

    看著迎面又是三個屍人接近,白晨又有心嘗試。

    這次他施展出五成力道,配合七傷拳第二式,龍盤泰恒。

    這一式以掃為主,招式大開大合,拼的便是敵死我亡,可是招式威力比起第一式又大了三分,同時這反震力,也大了幾分。

    白晨只感覺氣血翻滾,就似要衝破胸口一般,幾番調息才堪堪壓住翻滾氣血。

    這兩拳也讓白晨體內的煞氣,又有所增長。

    不過調息一番便已化解,並沒有對白晨造成什麼影響。

    秦可蘭看到白晨這般神勇,看的醉眼迷花,眼中只剩下白晨的身影。

    第三式,拳指華山!

    直拳而出,捨棄一切的奧妙,返璞歸真的一拳。

    這招已然顯露出七傷拳的精髓,同樣是五成的力道,威力比起第二式翻了一倍有餘。

    只是這招施展出來,白晨只覺得喉中一甜,一口鮮血已經壓不住的湧出舌根。

    “白晨……”

    看到白晨受傷,秦可蘭心頭一緊,奮不顧身的沖上前扶住白晨。

    白晨露出爽朗笑容,抹去嘴角血痕:“沒事,運岔氣了,你退後些,別傷著你了。”

    “我與你一併戰。”秦可蘭扶著白晨,眼中露出決絕之色。

    白晨只覺得心頭暖暖的,掌心溫柔的撫著秦可蘭那張略帶梨花的臉龐。

    “我神功護體,這些爛屍體傷不到我,倒是你,若是你有什麼差池,誰與我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?”

    秦可蘭只覺得自己的淚腺有一種噴湧而出的衝動,雙眸酸楚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在這一瞬,秦可蘭的心都要融化了,腦海中只餘下那句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

    “那你也不能有事。”秦可蘭凝視著白晨,強忍著哭的衝動,呢喃道:“若是你死了,我便陪你一起死。”

    “生不能同歡,那便死同穴,倒是不錯!”

    白晨只覺得心頭一股戰意燃起,身上火光乍起:“等我回來!”

    說罷,白晨便攜著一股熾焰旋風,撲入屍群之中。

   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,白晨此刻雖然是威風無限,可是施展的畢竟是七傷拳。

   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,還是遠離秦可蘭,免得她擔驚受怕。

    七傷拳只是用了三招,就已經讓自己吐血,後面四招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
    不過此刻白晨正需要試一試後面幾招,所以白晨特意深入屍群中。

    為了體現出七傷拳的真正威力,白晨更是全力以赴,連火烙鐵布衫都施展出來,以便觀測自己的身體最準確的情況。

    第四式,巍峨眉峰!

    這一拳講究一個崩字,拳未至,意已破。

    一拳出盡,面前十幾個屍人被瞬間崩飛出去,殘軀散的四處都是。

    這一式威力比起第三式又翻了一番,可是反傷比起第三式同樣翻了一番。

    白晨感到體內筋脈似是被這一拳崩裂,身軀差點站不穩。

    “果真是先傷己再傷人……”

    七傷拳七式拳招,都是以名山命名。

    也不知道這套拳法的創始人,跟這些名山名門有什麼大派。

    每一拳都充斥著騰騰殺機,就似真要崩碎這些名山大川。

    白晨的動作略有遲鈍,不是受傷的緣故,而是他在遲疑,第四拳出盡,便已經受到這種創傷,第五拳自己承受的了?

    不過這些殺不盡的屍人再次圍上來,容不得白晨再多做思考。

    第五式,崆峒拳影!

    一拳出,百影叢生,火光也在剎那間被點燃。

    火焰拳影在黑暗中爆裂開,這一拳才是真正的顯現出七傷拳的恐怖。

    整個蟲塚中都在激蕩著拳與肉的碰撞,這些拳影沒有任何章法,完全是隨性而出。

    即便是擊打在岩壁上,也會烙印出深深的拳印。

    整個洞窟就似要被這狂瀾拳影崩塌一般,即便是隔著老遠,秦可蘭也能看到這一式的可怕。

    屍人雖然多不勝數,可是在這無邊拳影面前,一樣是潰不成軍。

    白晨只覺得自己每出一拳,身體便向著崩潰邊緣靠近一分,可是此刻的他卻停不下來。

    第五式的奧義也體現於此,不是人揮拳,而是拳控人。

    體內的煞氣也因此不斷增長著,懸壺功也在此時,全攻略的運轉。

    一直到體內的真氣耗盡最後一絲,白晨才停下動作,此刻周圍已經再無一具完整的屍人,整個蟲塚顯得空曠無比,除了那些還在燃燒著的屍骸。

    白晨更是筋疲力盡的半跪地上,不斷的喘息著,體內的內傷更是震碎了一半的筋脈。

    雖然不是主脈,可是也足夠讓大部分人重傷斃命。

    白晨苦笑,戒殺選這套拳法送自己,果然沒安什麼好心。

    當然了,從戒殺的角度,這套七傷拳無疑最適合白晨。

    遠超原本中乘三品品質的威力,只不過因為其巨大的缺陷,嚴重影響了七傷拳本該由的品質。

    不過對於白晨來說,即便是這五式拳招施盡,最多也只是受傷,還不足以對他有太大的影響。

    只是這第六式昆侖幻滅,白晨是真的不敢在施展了。

    不說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了,單是這一式其中的描述,還有秘笈內的告誡先言,便讓白晨心頭打顫。

    未曾做好死的覺悟,便無施展的必要!

    至於第七式……

    白晨直接打消了念頭,光是聽這名字,就絕對是非死即傷的代價。

    不過只憑這第五式,就足夠驚世駭俗,周圍十幾米範圍內,陸陸續續百餘個屍人,盡數被轟殺的支離破碎。

    突然,又是一陣陰風從洞窟深處呼嘯而出,白晨渾身雞皮疙瘩都慫起。

    只見黑暗中,冒出更多的屍人,這些屍人的腳步更快,更加穩當,不再像剛才白晨所殺的那些屍人那樣步履闌珊。

    而且每一個屍人的身上,或多或少,都掛著已經掙斷的鎖鏈。

    白晨錯愕的看著這些從深處湧來的屍人,頭皮都快炸開鍋。

    “這還有完沒完了?”

    不過這還不算,真正讓白晨頭痛的是,在屍群中,有一個體形特別巨大的屍人,這個屍人光是身高,就比普通屍人要高出三倍,身軀更是龐大的令人髮指。

    身上披著厚重漆黑的盔甲,單手持一柄丈許的長矛,手腳都有拳頭粗的鎖鏈,可是已經被這個怪物繃斷。

    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,卻不像是普通屍人那樣完全腐朽,雙瞳冒著綠火,嘴裡吐納著一陣陣的白氣。

    即便遠隔十幾丈外,白晨都能感覺到陰風呼嘯而過。

    “我草,這東西也是屍人?”
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17 10:44 AM

第五十九章 真正的怪物

    突然,那個巨型屍人抬起巨矛,猛的在面前橫掃而過。

    面前十幾個屍人就在瞬間被攔腰掃斷,這個變故讓白晨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    “小子!”那個巨型屍人開口了,沙啞的聲線讓白晨渾身沒來由一顫。

   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晨有些措手不及,傻傻的看著那巨型屍人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會說話?你不是屍人?”

    地面在隱隱顫抖著,那巨型屍人一部踏出,地面都會跟著顫動。

    “小子,是你讓我恢復神智的?”

    “什麼?什麼恢復神智?”白晨完全不明白,這個巨型屍人在說什麼。

    白晨可以明顯看到,巨型屍人雙瞳中閃動的綠火。

    “我不管是不是你讓我恢復神智,總之我和這些屍人全都是你喚醒的,如果讓這些屍人逃出去,後果不堪設想,如果你不想生靈塗炭,便與我聯手,將這些屍人攔截在此。”

    巨型屍人的話讓白晨的腦袋瓜一世轉不過來,一個大怪物和自己談仁義,這讓白晨怎麼也想不明白。

    要是這個怪物逃出去,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吧?

    白晨不禁在心中腹議道,不過他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。

    “那要怎麼做?”

    巨型屍人雙瞳綠火一跳,霎時間一股殺氣彌漫出來,嘴裡冷冰的蹦出一個字:“殺!”

    “那你呢?”白晨鼓起勇氣問道,和這麼一個怪物並肩作戰,實在讓人無法安心。

    “我?”巨型屍人咧起嘴,嘴裡吐出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:“如果你能殺的了我,便將我一併殺了吧。”

    “想法很美好,現實很殘酷。”白晨聳聳肩。

    巨型屍人再次揮舞起巨矛,不過這次他就沒有第一擊的那種收穫了。

    那些屍人似乎有些意識,早已躲開老遠,只有幾個普通的屍人,被他轟殺成渣。

    特別是有幾個屍人,那動作比起常人更加敏捷,居然輕而易舉的躲開巨型屍人的巨矛橫掃。

    更有兩個屍人完全是猴子一般,直接抓住洞壁,倒掛在洞頂上,警惕的看著巨型屍人。

    這些屍人雖然不像巨型屍人這般,有著善惡之分,可是與普通屍人也有著明顯的區分。

    這些屍人不但懂得躲閃保命,還懂得分清敵我,甚至在他們的動作中,有明顯的武功套路。

    至少在白晨先前殺的那些屍人之中,可沒有一個能夠倒掛在洞頂上的。

    那些普通屍人行動遲緩不說,而且力道更是與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,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,看起來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。

    “小崽子們,快來受死!”巨型屍人發出一聲咆哮,整個洞窟都在他的怒吼中顫慄。

    這時候,白晨也動手了,既然大怪物都動手了,他再沒點表示,也太說不過去了。

    白晨抬手便是一記拳指華山,迎著最接近的那個屍人轟去。

    那個屍人反應也是極快,抬手一掌迎著白晨拍來。

    不過這屍人終歸還是高估了自己,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估量過雙方的差距。

    白晨如今也算是半隻腳踏入先天的准高手,七傷拳每一招一式都是蘊藏內力,配合本身的勁力,比之後天高手,強了十倍不止。

    拳掌交疊在一起,白晨的拳頭摧枯拉朽般,瞬間將那屍人的手臂砸碎。

    那屍人並不退縮,另外一支爪子撓出,同時整個人撲向白晨,想要將白晨撲倒。

    白晨再出一拳,不過這一拳是直接落在屍人的腦袋上。

    一聲砸西瓜的聲音響起,那屍人的身軀咕溜溜的倒下。

    如果說最初的時候,白晨還有一些反胃的話,此刻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視覺與觸覺的雙重衝擊。

    反觀巨型屍人那邊,也剛剛解決了一個屍人。

    別看他人高馬大,可是這些屍人也不易於應付,而且巨型屍人的動作比起那些屍人,總是慢一拍,即便他有撐破天的力量,打不到對手也是無用。

    當然了,不是每個屍人都跟猴子一樣,其中還是有些屍人的速度稍慢。

    只要是被巨型屍人抓到的,那絕對是粉身碎骨,比死還慘。

    而那些屍人的攻擊,就顯得無力的多。

    畢竟屍人最讓人恐懼的便是它們的屍毒,可是對於巨型屍人來說,根本就無關緊要。

    畢竟大家都是屍人,你有屍毒我也有……

    不過巨型屍人與白晨,都在短暫的停歇時,相互挑釁的看了一眼。

    顯然,相比起白晨輕鬆的解決一個屍人,巨型屍人就顯得有些遲鈍,有那麼點拖泥帶水的感覺。

    巨型屍人在生前,恐怕也是個性格極其惡劣的傲慢傢伙。

    一看到白晨那**裸的眼神,立刻暴吼一聲,雙手抓著巨矛,整個身體就如陀螺一般的飛轉起來。

    不得不說,巨型屍人這招的殺傷力,的確是霸道絕倫。

    他就像是一個黑旋風,所刮起的風刃便是稍稍觸及,也要被絞的粉身碎骨。

    轉眼之間,便有十幾個躲閃不及的屍人,慘遭屠戮。

    這般怪物般的技能,白晨是學不來的,不過他也不拉下多少。

    一招崆峒拳影,再次呼嘯的爆發出來,這招的威力比之巨型屍人的大陀螺也不遑多讓。

    而且相比起巨型屍人,那些屍人會主動的避讓,更多的是圍著白晨的周圍。

    這招崆峒拳影的威力,也就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。

    再配以白晨火烙鐵布衫的熾熱火拳,可謂是霸道絕倫,對於這些行屍走肉簡直就是大殺器。

    一輪爆發後,巨型屍人似乎有些力竭,看來屍人也有極限的時候,並非真正的不倒金剛。

    而白晨就顯得更加狼狽,七傷拳,先傷己再傷人,一陣心絞劇痛,周身經脈又是一陣損傷。

    只是,他們兩個所斬殺的屍人,相對於數也數不盡的屍人來說,只算是九牛一毛。

    當他們斬殺了幾十個屍人後,又有更多的屍人從深處湧出來。

    “我草,裡面到底有多少屍人啊?”

    “多少?”巨型屍人裂開血盆大口,似乎是在反嘲白晨的疑問:“整個青州城的人都沒這裡面的屍人多。”

    白晨瞪大眼睛,錯愕的看著巨型屍人,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身臨險境。

    “全……全是陰虛門幹的?”

    “他們?他們只是負責看守而已,真正的怪物,還在裡面深處。”

    “在我看來,你已經是怪物了。”

    巨型屍人微微一愣,臉上明顯的露出失落:“是啊,我身前別人就把我當作怪物,死後成為怪物,也是理所當然。”

    “天生我才必有用,你看你現在,就算被當作怪物,可是你還不是默默的守護者青州城,雖然那些凡人永遠都不知道,英雄就是這樣,要忍受著孤獨與寂寞,還有人們的不理解。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說的好,英雄就是要忍受孤獨與寂寞。”

    突然,一陣地動山搖,白晨與巨型屍人都差點站立不穩,差點沒趴在地上。

    “怎麼回事?”

    “它醒了!”

    “誰?”

    “它。”巨型屍人的目光望向洞窟的深處。

    緊接著,便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,從洞窟深處傳來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好象是地鐵隧道深處沖出一列疾馳的列車一般,而且還有一對遠眺照明彈。

    巨型屍人大叫一聲:“跑!”

    轟隆隆——

    一個巨大的頭顱,已經直接撞在巨型屍人的身上。

    巨型屍人那龐大的軀體,也擋不住這個巨顱的衝擊,整個身軀都貼著巨顱被向外推去。

    白晨總算看清了那是什麼東西,一頭巨大的蟲子!

    不過說它是蟲子,還不如說它更像是一頭蛟龍,一頭扭曲的蛟龍。

    那延長龐大的身軀,就像是要碾碎一切一般,沿途的屍人被它巨大的身軀一沖,直接支離破碎。

    也唯有巨型屍人,還沒直接被撞的粉碎。

    白晨想也不想,轉頭就跑,這種怪物怎麼擋?

    怎麼可能擋的住?

    只有白癡才會與這種怪物糾纏!

    白晨的速度倒是不慢,可是逃到洞口的時候,卻發現秦可蘭並不在原地等待他。

    而且蟲塚的鐵門居然已經被打開。

    “秦可蘭被帶走了!”白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念頭。

    以當時秦可蘭的對自己的態度,她是絕對不可能拋下自己獨自離去。

    而蟲塚的鐵門又無故的打開,顯然是有人從外面進來,帶走了秦可蘭。

    白晨直接沖出蟲塚,沒跑兩步,便看到兩位尊者、梅絳雪以及七秀的諸位弟子,還有龍行與他的龍虎門弟子。

    眾人看到白晨安然無恙的從蟲塚中沖出來,立刻面露喜色的迎上前來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像是一陣風一般,直接掠過他們,一邊跑一邊大叫著:“退!退!退!快退!!”

    就在眾人還在迷惑白晨這風風火火的舉動之時,白晨身後的洞窟突然轟的一聲。

    天雷巨響伴隨著一陣掃蕩一切的衝擊波,原本厚實的山壁,直接被轟開一個巨大的窟窿。

    一頭半身長十幾丈的巨蟲,正仰天長嘯著,那巨蟲的外殼披著金鐵鎧甲一般,閃爍著金屬光澤。

    背脊有多處突出的倒刺,猙獰扭曲的巨顱上還有幾根類似崢角的凸起刺。

    最為不濟的便是龍虎門的弟子,在第一波衝擊之下,便已經躺下大半。

    還有不少弟子,在看到巨蟲那可怕猙獰的體形,立刻便嚇得狼狽逃奔。

    至於七秀的弟子,有梅絳雪護著,倒也沒什麼損傷。

    不過梅絳雪在看到巨蟲的時候,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。

    “此處怎會有蟲王?”兩位尊者看著這頭巨蟲,同樣面露難色。

    他們比旁人更清楚,這頭蟲獸的可怕之處。

    巨型屍人直接被頂到半空中,然後轟然砸在眾人面前。

    這個小小的插曲,倒是讓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到面前這個大傢伙的身上。

    白晨踢了踢巨型屍人的身軀:“喂,死了沒?”

    他的這個舉動立刻被藥尊者拉開:“白兄弟小心,這是屍王,沒那麼容易死。”

    哇呀——

    突然,巨型屍人怪叫一聲,整個人都疼起來。

    巨型屍人突然站起來,立刻給原本就不安的眾人平添幾分壓力,所有人全都退開幾步。

    只有白晨白晨不知死活的跑上前,拍著巨型屍人大腿:“你還真是皮糙肉厚,這麼高摔下來居然沒摔死你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17 10:47 AM

第六十章 蠻力

    所有人都被白晨這不知死活的舉動嚇了一跳。

    白晨居然和一個怪物如此親熱,讓眾人都不禁捏了把冷汗。

    這怪物只需要一一巴掌,就能把白晨拍成肉醬。

    “白兄弟……”

    “小心……”公孫沉星也禁不住的喊道。

    只是,令人奇怪的是,巨型屍人並沒有攻擊白晨,兩者在相互望了一眼後,颯然一笑。

    “英雄總是不被人理解的。”

    這個場面,給人一種違和的感覺,在眾人的眼裡,這個巨型屍人應該是毫無理性才對。

    可是卻又能夠與白晨和平共處,而且兩人的眼中,似乎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意味。

    巨型屍人抓起地上巨矛,目光望向張牙舞爪的巨蟲。

    巨蟲長嘯一聲,身似暴起的大卡車,疾沖向巨型屍人。

    巨型屍人迎槍撲向巨蟲,只聽嘭的一聲巨響,長槍刺入巨蟲頭顱半寸不到。

    同時巨型屍人在相撞的瞬間,巨大的身軀瞬間被撞飛出去。

    巨蟲吃痛,痛嚎一聲,變得更加瘋狂,沖著人群撕咬過去。

    眾人神色大變,梅絳雪目光一凝,早已做好了出手的準備。

    她神似凝花,雙劍終於在這一瞬出鞘。

    一步踏出,帶出繁華似景。

    就似在低聳的階梯上漫步一般,一步步的抬高身姿。

    步法精妙絕倫,同時又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。

    便是藥尊者與毒尊者也忍不住一聲贊許:“妙,梅宗主的這套繁花步當真是獨步江湖。”

    巨蟲雖然速度快絕,而且力大無窮。

    可是梅絳雪卻不與巨蟲硬碰硬,身姿輕盈掠過巨蟲身側,雙劍揮出。

    兩道帶著繁花劍氣飛轉的落在巨蟲腹側,在巨蟲的甲胄上留下兩道貫穿半身的劍痕。

    巨蟲立刻收回身體,大半個身軀又縮回洞窟之內,只留下巨大的頭顱還在外面。

    梅絳雪輕盈的身姿再次觸地,臉上不甚好看,柳眉微微擰起。

    “我的劍氣居然撕不開這畜生的甲胄。”

    “這只蟲王身披蟲金,用不了百年便要化龍升天,怕是不那麼容易應付。”

    毒尊者對蟲類研究不凡,一眼便看出這只蟲王的深淺。

    只是臉上卻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,突然,藥尊者原本昏沉的眼中,露出一道精光,白衣如仙塵飄起,身形化作一道狂風,一掌拍向巨蟲頭顱。

    巨蟲也在瞬間爆出,那血盆大口撲咬著沖向迎面而來的藥尊者。

    不過藥尊者的速度,終歸還是快上一線,先一步來到巨蟲身前,一掌拍在巨蟲頭顱上插著的那只槍頭上。

    噗的一聲,半支長槍應聲沒入巨蟲頭顱,可是巨蟲卻沒有任何停滯,狠狠的撞在藥尊者的身上。

    藥尊者的護體真氣瞬間告破,整個人飛跌出去。

    好在巨蟲沒有趁勢追擊,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。

    毒尊者連忙扶起藥尊者,此時藥尊者的臉色相當難看,服了療傷藥後,臉色也不見好轉。

    “老骨頭了,連這頭畜生都應付不了。”

    其實眾人都看的出來,這頭巨蟲凶就凶在它那身刀槍不入的蟲甲上,再配以它那無窮力量,讓一種高手都是一籌莫展。

    不過半支長槍刺入巨蟲的腦門,讓巨蟲變得更加暴躁,就像是發瘋了一般,胡亂的橫掃著。

    好在那些龍虎門弟子和七秀弟子,都已經退開百丈外,倒也沒受什麼影響。

    可是,公孫沉星卻沒有退,也不知道此刻她發什麼瘋,居然提劍迎向巨蟲。

    “沉星,回來!”梅絳雪看到公孫沉星沖上去,大驚失色的叫道。

    就在此時,巨蟲返身一張巨口,迎著公孫沉星撕咬過來。

    公孫沉星身姿雖然不慢,好勝心強的她怎肯退讓,迎著巨蟲的眼睛便要刺去。

    可是巨蟲也不傻,立刻閉起眼睛,厚實的甲胄立刻遮住雙眼。

    公孫沉星的劍尖劃過甲胄,不過是帶起一陣火花,巨口已經近在咫尺。

    公孫沉星這才意識到不妙,巨蟲口吐熏人的惡臭將她熏的頭暈目眩,身姿立刻站立不穩。

    梅絳雪此刻也已經是六神無主,便是想要施以援手,公孫沉星也是在劫難逃。

    突然,一條火龍從天而降!

    火烙鐵布衫!

    化龍訣第一式!驚蟄!

    七傷拳第一式!拳震武夷!

    巨大的衝擊,直接將巨蟲的頭顱摁在地上。

    這是白晨第一次施展化龍訣,全身都在湧動著一股暴戾的力量。

    純粹的力量,不是那種內力所化生的勁力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像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燃燒一般,而事實上白晨的身體的確在燃燒。

    不過不同於火烙鐵布衫所產生的那種烙鐵一般的赤紅,此刻的白晨就像是一團火焰。

    一團息不了的熾焰,瘋狂的燃燒著白晨的整個身軀。

    所有人都被白晨的再次出手嚇了一跳,那種完全超出常理的身軀。

    他們找遍記憶,也找不出有一種與這種功法相似的招式。

    而且在他們的印象裡,白晨絕對沒有這麼強。

    那種瘋狂湧動的火焰,在場的每個人都看的心悸。

    這短短的兩天的時間裡,他到底發生了什麼?

    梅絳雪、藥尊者和毒尊者全都感覺到,白晨身上的先天之氣。

    周圍的天地靈氣,都是以白晨為忠心湧動的。

    “他已經突破後天,晉升先天了?”

    “怎麼可能?這才……才幾天的時間?”

    公孫沉星的目光完全凝聚在那個瘋狂燃燒的身影上,在她最驚恐的時刻,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刻。

    那道身影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希望與光明,這一刻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
    化龍訣第一式驚蟄,給白晨帶來的不只是力量,還有心中的那股戾氣。

    此刻的白晨迫切的想要將這股戾氣釋放,根本就沒時間去思考旁人的眼光。

    又是一拳,朝著腳下的巨蟲頭鎧轟去。

    這次是真的將巨蟲傷到了,整個頭鎧就似龜裂的碎鏡般,裂痕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。

    巨蟲用力的甩開頭頂的白晨,瘋狂的撲向白晨。

    轟——

    兩者撞在一起,可是這次沒有發生眾人所想像的,白晨被撞飛的場景。

    白晨雙掌緊貼著巨蟲頭顱,身軀傾斜著,撐住了巨蟲的撞擊。

  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這只巨蟲僅看身軀就知道,它的力量有多大。

    那已經不是人可以抗衡的怪力,就算是他們這些江湖中一流的高手,面對這種怪物,也要頭痛許久。

    更不要說那些後輩晚生了,面對這種怪物,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逃。

    就算是不能逃,以力相抗顯然是最不明智的做法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選擇了這個看似最不名作的做法,與一個怪物力爭。

    當然了,白晨平常的行事作風,本來就是那種不經頭腦的,所以這種選擇也不算多奇怪。

    可是恰恰好沒有在力量上輸給巨蟲,這才是眾人最大的震撼。

    地面已經被白晨踏碎,可是他卻沒有退一步。

    不只是沒有退!

    白晨的腳步在一步步的向前移,他在奮力的將巨蟲的身軀往後擠壓。

    巨蟲連連怪叫,顯示著此刻它承受著怎樣的壓力。

    那種力量的壓迫,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

    一個人與一個怪物在比拼力量,而且還勝出了。

    不過,此刻的白晨更像是一個怪物。

    突然巨蟲頭顱一扭,掙開白晨的雙掌,反口朝著白晨咬去。

    所有人都是驚呼一聲,只見白晨身軀踉蹌,還沒站穩,巨蟲已經一口將白晨咬在嘴裡。

    公孫沉星臉色蒼白,其他幾個在場的人,同樣是面無血色。

    巨蟲咬住白晨,龐大的身軀就開始向著蟲塚內收縮,顯得尤為急促。

    可是,還沒等它的退一半,動作突然一滯。

    原本緊緊閉合的嘴巴,似乎被不情願的打開。

   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焦灼的氣味,與此同時,一道火光突然從巨蟲的嘴裡噴出。

    巨蟲發出一陣哀嚎,身軀退的更快,可是那道火光突然轉頭,撲向巨蟲的嘴裡。

    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,那火光之中的身影,分明就是白晨。

    只是眾人還來不及慶倖,白晨居然直接沖進巨蟲的嘴裡。

    緊接著,巨蟲就開始瘋狂的扭動著它的身軀。

   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,它被放在蒸鍋上一樣。

    此刻已經沒有人再覺得這是一頭兇狠的巨獸,反而覺得它有點可憐。

    碰上這麼一個怪物,吞下白晨可能是它最大的錯誤。

    每個人都恍若夢中,梅絳雪與毒尊者的實力其實遠非這樣一頭巨蟲可比的。

    藥尊者的實力略差一些,不過就算他們三人聯手,也很難解決這樣一頭巨蟲。

    畢竟巨蟲的甲殼實在是讓人頭痛,那可不是高深的修為可以解決的。

    可是,白晨那一身古怪的功法,在力量上超越了巨蟲,在身體的強度上,也讓巨蟲吃足苦頭。

    不過真正恐怖的還是他那身熊熊燃燒的烈焰,吃下他完全就是找死的行徑。

    巨蟲再次將火焰噴出,白晨在半空中翻滾的砸在地上,不過看起來巨蟲比他更加狼狽。

    此刻的巨蟲再沒有先前的那種兇狂,身軀飛速的退縮,想要逃回蟲塚中。

    就在此時,人群後的巨型屍人終於動了,同時朝著白晨大喊道:“不要讓它逃了,不然的話整個青州城都要生靈塗炭!”

    巨型屍人的身形就如一陣黑色狂風,掠過人群,朝著巨蟲沖去。

    白晨也在同時應聲而動,兩者在同一時間沖到巨蟲的左右兩側,四支手掌同時抓住巨蟲頭顱的甲殼邊緣。

    吼——

    兩個怪物在同時施力,同時發出震攝天際的怒吼。

    在所有人驚愕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,在巨蟲無力的掙扎中,那十幾丈的身軀,被完完全全的扯出蟲塚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17 02:00 PM

六十一章 如來淨世咒

   “住手!!”突然,一聲怒喝喝止了白晨與巨型屍人的下一步動作。

    陰絕情不知何時,已經出現在人群之後,不過他的手中掐著秦可蘭的脖子。

    秦可蘭的臉色蒼白,眼角還有未曾乾涸的淚痕,嘴角掛著一道血絲。

    看到秦可蘭安然無恙,白晨的心頭略微的放鬆。

    不過在看到秦可蘭的臉色,心頭的無名火再次燃起。

    “不想她死,你最好不要再動一下。”陰絕情陰惻惻的目光,就如一把隱藏在黑暗中的匕首,隨時都在準備著傷人性命。

    陰絕情抓著秦可蘭,慢慢的走到白晨面前:“白晨,你毀了我的一切,如今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中,如果你敢有半點異動,我不介意毀了你的女人。”

    聽到陰絕情的話,所有人都有些恍若夢境,特別是龍行。

   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,白晨和秦可蘭是仇敵來著,正是秦可蘭和陰絕情聯手,才讓繡氣宗覆滅,更讓白晨身陷險境。

   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,秦可蘭居然又成了白晨的女人。

    “白晨,殺了他!不要管我。”秦可蘭此刻是淚眼模糊,不過眼中的恨意並未消去。

    顯然,對於陰絕情的恨意,讓她可以放棄一切,哪怕自己的性命。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:“不要。”

    “桀桀……我果然沒看錯,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女人,死在自己面前,算你識時務。”

    陰絕情完全沒有深陷重圍的覺悟,反而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得意不已。

    “說出你的條件吧,如何才能放了她。”

    陰絕情看了眼地上巨蟲:“放了它。”

    “換個實際點的條件吧,它又不是你兒子,你這時候救它,轉頭我們又把它宰了。”

    陰絕情臉色漸冷,其他人不禁忍峻,白晨這話實在是太缺德了。

    “這就不勞你操心了,若是你想耍什麼花樣,我便讓秦可蘭給蟲王陪葬。”

    “幾位前輩,你們有沒有把握在不傷到秦可蘭的情況下弄死他?”

    梅絳雪等人都是輕輕搖頭,同時眉梢不禁皺起,白晨這話完全是在刺激陰絕情的神經。

    “你說什麼?”果然陰絕情臉色一怒,掐著秦可蘭的手腕握的更緊。

    顯然,在眾多高手的包圍中,還要脅持著秦可蘭威脅白晨,給他的壓力不小。

    即便他再如何冷酷,可是在絕對的力量下,也是壓力倍增。

    “那麼緊張做什麼,我就隨便問問,如果幾位前輩辦得到的話,我也省了許多麻煩不是。”

    倒是秦可蘭,卻是怒中帶笑,她與白晨幾次交鋒,全都是盛興而去,敗興而歸。

    白晨就是這樣一個無賴,行事作風從來不按常理出牌。

    白晨的每個敵人,在面對他的時候,可不只是頭痛那麼簡單。

    那些古怪的招數,似乎永遠用不完一樣。

    而且每次那種不經大腦的話,都能刺激著對手的神經。

    他就是這麼一個,讓對手恨得牙癢癢,卻又讓朋友抿嘴偷笑的混蛋。

    陰絕情都快氣的七竅生煙了,就算你們要有動作,起碼也要背著我商量吧。

    這麼明目張膽的詢問,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。

    白晨無奈的聳聳肩:“既然你這麼想要保你兒子性命,那就留給你好了,反正來日方長,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,早幾天死和晚幾天死也沒什麼區別。”

    白晨說的坦蕩,可是陰絕情卻是聽的刺耳,臉色更是鐵青的充滿殺機。

    “過了今日,你以為還能殺的了我嗎?”

    陰絕情咬著牙冷哼道,眼角餘光不住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蟲王,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。

    “好了,把秦可蘭放了,我答應你不在這裡對你動手便是了。”

    “你以為我會信你嗎?”

    別說是陰絕情,便是在場的幾個人,都不相信白晨的許諾。

    這小子滿嘴的口不對心,十句話裡能有一句是真的便算不錯了。

    “你也別想著先放你離開,然後再放人,我還對你不放心呢,你現在只有兩條路選擇,一條路就是放人,然後我放你們父子離開,一條路就是魚死網破。”

    陰絕情臉色更是難看,白晨威脅自己的同時,還不忘噁心一番自己。

   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,他真恨不得將白晨抽筋扒皮。

    不過對於這種局面,陰絕情早已預料到了,他的腳步微微的退後。

    “你們全都退出十丈外。”

    眾人都想看看,陰絕情要玩什麼花樣,眾人全都退開十丈,只有白晨不為所動。

    “你也給我退開!不然……”

    “不然怎麼樣?殺了秦可蘭嗎?如果你傷她一根寒毛,我便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!”白晨突然臉色一變,眼中露出一道凶光。

    原本趴在地上,奄奄一息的蟲王,突然身體一聳,又開始蠕動起來。

    只是這次它似乎是學乖了,不再如最初那般暴虐,而是小心翼翼的收縮身軀,向著洞窟內蠕動。

    陰絕情的嘴角顯露出一道冷笑,突然一掌拍在秦可蘭的背心,秦可蘭應聲飛跌出去。

    白晨連忙將秦可蘭接住,關懷備至的抱著秦可蘭:“沒事吧?”

    秦可蘭的發垠微亂,臉色蒼白到了極點,只是覺得白晨的胸懷如此的溫暖,柔情蜜意的嗔道:“沒事。”

    白晨將真氣探入秦可蘭的體內,並未感覺到什麼煞氣,心頭也稍稍的放下心。

    再回頭看陰絕情的時候,他已經逃入蟲塚之中。

    隨著那個巨大的身軀,消失在深邃的洞窟之內,不過隨之而來的則是數不清的屍人,又開始從蟲塚內湧出。

    “怎麼會有這麼多屍人?”

    “難道陰虛門一直以來,都在蓄養屍人?”

    所有人全都是臉色劇變,特別是藥尊者、毒尊者以及梅絳雪,他們都是經歷過屍人肆虐的時代。

    一個兩個屍人的出現,並不能引起他們的恐慌。

    很多門派都會有一兩個屍人,那些屍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因由留下的。

    可是一大波的屍人,這可就不是什麼理由可以蒙混過去。

    如今敢於公然製造蓄養屍人的,除了南苗五毒教和北苗天一教,根本就沒人敢如此大規模的蓄養屍人。

    巨型屍人瞥了眼白晨,平淡的語氣道:“你不該放過蟲王。”

    “英雄氣短,兒女情長,人活一世,總要有點牽掛不是?你就沒有什麼需要牽掛的人或者事麼?”

    巨型屍人不禁再次凝望白晨,只是這次的目光裡,多了幾分贊許。

    “英雄氣短,兒女情長!你的話總是特別有道理。”巨型屍人苦笑的搖了搖頭。

    “諸位前輩,幫我照顧秦可蘭,這事端是我惹下的,如今我便去收拾殘局去。”

    白晨看著洞窟內不斷湧出的屍人,密密麻麻的,根本就數不清多少個。

    “小子,這蟲塚內的屍人也不知道蓄養了多少代,恐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,而且其中不乏你身邊這種屍王,就憑你身邊的這些人,要想將之攔阻在此,恐怕你們全部戰死也不見得能夠做到。”戒殺突然開口說道。

    “那你說怎麼辦?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屍人,出來禍害普通人吧?”

    “我倒是有個辦法,就看你願不願意了。”

    戒殺的話中有話,古怪的語氣讓白晨想起上次,戒殺算計他時候的語氣。

    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。”

    “一百萬功德,我送你一本《如來淨世咒》。”

    “一百萬功德換一本經書,是你腦子進水了,還是以為我腦子進水了?別說我沒有一百萬功德,就算有,我也沒那麼傻。”

    “這《如來淨世咒》雖然對普通人沒什麼殺傷力,可是對於這種污穢之物卻是相當克制,至於這一百萬功德嘛,你暫且欠著,就拿你下次賺取的功德相抵如何?”

    戒殺可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,他對功德的敏銳程度,就好像餓狗看見shi一樣。

    用自己下一次賺取的功德相抵,這句話一出,白晨立刻警覺起來。

    “淨化這些屍人是不是功德很高?”白晨試探的問了一句。

    “少,非常少,救一個人10點功德,可是淨化一個屍人,不過1點功德,你就算是淨化一百萬個屍人,我也未必能賺的回來。”戒殺一副痛心疾首的語氣:“本大師只是悲天憫人,覺得這屍人若是逃出去,必定是禍害萬千百姓,本著我佛慈悲,我這是虧本買賣。”

    若是戒殺悲天憫人,白晨是絕對不信的,這酒肉和尚每次都是天道天道的,怎麼這次會用黎民百姓當托詞。

    白晨這次留了心眼:“下次賺取功德的一半相抵,你要就要,不要拉倒。”

    “你這小子,怎麼就不能明白本大師的慈悲之心呢?八成,若是不答應,這買賣也就算了,只是苦了這萬千百姓,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……”

    “你少在那裝有德高僧,就算一屠夫都比你慈悲,六成,不可能再高了,若是不答應,今天我便戰死在這,也算是盡了自己一份心力,只是那受難的黎民百姓,就由你向佛主他老人家交代吧。”

    “我草你大爺,這是你惹下的禍端,憑什麼讓我和佛主交代,七成!你他娘的就不能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,拯救蒼生。”

    “七成就七成,不過說好了,那一百萬功德,別想從小爺我的功德簿上扣了。”

    “老子一向公正無私,會貪念你那點可憐的功德?少說廢話,清空腦子裡不乾淨的東西。”

    一番討價還價後,兩個不要臉的東西,打著拯救蒼生的幌子,最終敲定了價碼。

    “收好了!如來淨世咒!”

    轟——

    一股浩瀚無邊的浩然之氣,在瞬間沖入白晨的腦海之中。
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18 12:36 PM

第六十二章 洛水三千,只飲一瓢

一瞬,白晨體內的戾氣完全消散。

白晨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縷金耀,所有人都在瞬間,感受到白晨身上,發生了某種改變。

每個人的目光,全都充滿了驚奇與不解。

白晨的嘴角輕蠕,似乎在低吟著什麼。

只見白晨雙掌合十,向前踏了一步。

這一步像是貫穿了恒久時光般,讓一切都靜止了。

每個人的腦海中,全都是一片空白。

沒有人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那一瞬,天空的日輪也比不上這個年輕人身上光華。

那本該樸實無凡的身影,卻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氣息。

巨型屍人的身體微微顫抖,撲通一聲,直接跪到白晨身后。

一臉虔誠,五體投地的磕了個頭。

“這……這是梵天聖音?”梅絳雪的臉色突變,帶著不敢置信的語氣。

藥尊者與毒尊者更是臉色大變,身旁的龍行與公孫沉星都不明白什麼是梵天聖音,可是兩位尊者卻是明白。

十年前的那場屍禍,天一教與五毒教大打出手,更是將江湖各派都牽扯其中。

眼見動蕩將起,一個神秘人橫空出世,便是那神秘人,只吟出一段晦澀詭異的低吟,兩大教派無數屍人完全不受控制,跪在那個人面前。

而原本禍及天下的大戰,也因神秘人的出現而消停下來。

最終偃旗息鼓,各退一方,讓江湖又多了十年的安寧。

不過那神秘人來的突然,去的也是無聲,誰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。

只余下那段讓眾人猜測不止的低吟,被江湖中人稱之為梵天聖音。

毒尊者與藥尊者看向白晨的目光,變得更加的驚疑。

“難道他是那個神秘人的弟子?”

“有這個可能……那神秘人來去無蹤,身份成謎,而白兄弟的身份,也是頗為耐人尋味,再配上他那些匪夷所思的武功招數,恐怕當真有是那位神秘人的弟子。”

梵音起,諸邪退。

聖言盡,天地凈。

這是江湖中人對神秘人的形容,可是梅絳雪等人根本就沒想到。

十年后的今天,他們會再次聞到梵音再起。

雖然這場面比之十年前兩教之戰相去甚遠,可是白晨也不是那個神秘人那般高深莫測。

至少在他們的眼里,白晨始終還是個后輩晚生。

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后輩晚生,處處都透著一股神秘莫測。

與那神秘人一般,都給人一種摸不透的感覺。

原本人頭攢動的屍群,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
本該毫無神智的屍人,全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白晨。

它們似乎是感覺到白晨的存在,不過它們不是看,而是感覺。

在場每個人都對這種景象,既熟悉又陌生。

“真的是梵天聖音!!”

突然,屍群爆發出一陣嘯聲,無數的屍人仰天長嘯。

然后就如麥草一般,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,然后便燃燒起來。

有些屍人還未倒下,殘骸便開始燃燒。

不過卻沒有屍人掙扎,反而是一種解脫的模樣。

白晨每踏出一步,便有更多的屍人倒下。

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在他們的記憶中,神秘人的梵天聖音只是懾服屍人。

可是白晨的梵天聖音卻直接消滅屍人。

是神秘人故意留手,還是說白晨的梵天聖音更強?

當然了,梅絳雪和兩位尊者都傾向于前者。

畢竟以當日神秘人的高深莫測,比之如今的白晨強了何止千百倍。

當初神秘人出現的目的,也只是為了化解干戈,而不是制造更多的事端。

不過白晨作為神秘人弟子的身份,也已經坐實。

眾人心中再沒有一點懷疑,只看那跪在白晨身后的巨型屍人便知道。

如果這個屍人有一點的邪念,恐怕就要被白晨直接凈化了。

漸漸的——

也不知道凈化了多少屍人,蟲塚中涌出的屍人開始減少。

不再如之前那般,成群結隊。

不過白晨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,站在蟲塚洞前的身體搖搖欲墜,顯得極其疲憊。

就在此時,洞窟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咆哮。

又一個巨型屍人從蟲塚內沖出,只是這個巨型屍人可不是白晨身后那個那樣,是來臣服白晨的。

那殺氣騰騰的模樣,手舞著巨刃,所爆發殺傷力,根本就無人能擋。

梅絳雪眼見不妙,這時候的白晨,哪里有辦法抵擋這種攻勢,立刻便想上前救援。

可是有一個身影速度更快,只見白晨身后的那個巨型屍人,突然飛撲過去,直接將第二個巨型屍人撲倒在地上,用著狠辣無比的手段,雙掌用力一扳,第二個巨型屍人的腦袋與脖子已經分家。

此刻那個巨型屍人,就如一個金剛一般,死死的守護在白晨身邊。

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,一個屍人居然去保護一人,而且還是毫無瓜葛的人。

突然,白晨的雙目大睜,一道金光從白晨眼中射出,沒入陰暗的蟲塚之內。

原本深邃無光的蟲塚在瞬間被照亮,每一寸角落都被金光覆蓋。

那些還來不及走出來的屍人,在這金光下無所遁形。

金色光輝卻對面前的巨型屍人,毫發無傷。

就好像懂得辨別正邪一樣,那些蟲塚內的屍人,本能的用手擋住金光。

可是這金光卻是誅邪神光,任那屍人藏的再深,也躲不過凈化的命運。

眾人站在洞窟外,就聽著蟲塚內傳出一陣陣的哀嚎。

然后是絕對的寂靜,靜的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。

每個人都是一臉茫然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龍行恍若夢境初醒的問了聲:“結束了?”

眾人這才醒悟過來,目光再次落在白晨的身上。

只見白晨的身軀突然一軟,直接向后倒去。

巨型屍人連忙扶住白晨,秦可蘭立刻撲到白晨身邊。

當白晨醒來的時候,不知道過了多久,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,說不出的難受。

秦可蘭與公孫沉星一直守在床邊,白晨的一點觸動,將原本昏睡的兩人驚醒過來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
“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?”

“要不要叫藥尊者前輩?”

秦可蘭與公孫沉星的一連竄關懷備至的問詢,讓白晨心頭暖暖的。

有個妹子關心,那種滋味說不出的舒坦。

白晨只覺得之前所付出的努力,都是值得的。

“公孫姑娘,我已經沒事了,我看你也累了,不如先去休息吧,我和秦可蘭還有些話要說。”白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,看著已經恢復氣色的秦可蘭,心中一陣意動。

秦可蘭嬌羞的模樣,更是讓白晨把持不住。

那表情就似在說,任君采摘。

只是,公孫沉星卻是臉色漸冷,眼中滿是怨忿。

“藥尊者前輩說了,你如今傷勢未愈,最好不要妄近女色,于今后修為有礙。”

白晨撇撇嘴,輕輕摟住秦可蘭玉臂,將她拉到床邊,漫不經心道:“你這小姑娘,思想真不純潔,我只是和我家可蘭說兩句話而已,你怎麼盡往那方面想。”

公孫沉星要被白晨的話氣的七竅生煙,早知道這混蛋狗嘴吐不出象牙,偏偏自己還要熱臉貼他冷屁股。

“你自己好自為之!”說罷,公孫沉星便忿忿的拂袖而去。

秦可蘭有些埋怨的瞪了眼白晨,只是那嬌滴滴的眼神,看的白晨又是心猿意馬。

“公孫姑娘這兩日可是時時刻刻守在你床邊,你就不能溫柔一些對她麼?”

“我又不是她男人,溫柔與否有什麼關系。”白晨不以為然道。

“你覺得她對你如何?”

“洛水三千,只飲一瓢,此生有你便足矣。”

秦可蘭聞言,早已軟綿綿的癱在白晨懷中。

這一瞬,她只覺得天下間,再沒有比白晨更加溫柔的男子。

白晨的想法很簡單,要求也很低。

梅絳雪雖然曾經讓自己心動,可是她便如高枝上的鳳凰,可遠觀卻無法親近。

如今又有秦可蘭,死心塌地的戀著自己,夫復何求。

“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,你如此巧舌生花。”

“如果你太早知道,怕是早已戀上我了。”白晨嘿嘿的笑著,看著秦可蘭曼妙身姿,擁躺懷中的姿態,如畫中仙子般,心中萬分滿足。

洛水三千,只飲一瓢!

門外,公孫沉星只覺得心頭被狠狠的抽了一下。

眼前已然渾濁,眼眶再也止不住淚水,潸然淚下。

屋內的兩人,你儂我儂儼然沒有考慮過旁人的感受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秦可蘭輕呼一聲,抓住欲加進犯的手掌。

此刻秦可蘭面色潮紅,雙眸水汪迷離,口吐香蘭,呼吸變得略微紊亂。

白晨原以為秦可蘭如此順從,自己能夠順水推舟。

誰曾想,心頭火勾起了,秦可蘭卻在此刻推卻,臉上哭笑不得。

“可蘭大仇未報,陰絕情殺我至親,滅我山門,待到陰絕情授首之日,可蘭必定依從你。”

白晨雖然欲火撩身,不過聽到秦可蘭如此說,也不好再下手。

“你的仇便是我的仇,你丹奇宗的仇,便由我來報。”

白晨說這番話的時候,心中不禁感慨,當初來青州城,是為了對付丹奇宗。

可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,此刻卻要肩負著為丹奇宗復仇的任務,真是世事無常。

秦可蘭微微點頭,臉上勉力輕笑,嬌軀輕輕依偎在白晨懷中。

白晨並未看到秦可蘭臉上一絲悲泣,眼中似乎已無希望。

這時候,房門被推開,兩位尊者與梅絳雪先后進來。

白晨很不滿的看著三人,有些時候,人與人的交流就是這麼難以溝通,難道他們就不能選一個恰當的時間進來嗎?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18 12:44 PM

第六十三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

    秦可蘭略帶羞澀的從白晨的懷中掙脫,白晨則是一臉無無奈。

    雖然對三個不速之客相當憤慨,不過白晨還是要感激一下,他們在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,前去營救他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你的身體感覺如何。”

    “多謝前輩關心,晚輩已經痊癒。”

    面對梅絳雪的時候,白晨還是略有一些不自然,飄離的目光有些恍惚。

    “這樣就好,其實此來除了看望白公子的傷勢,還有便是與白公子辭別。”

    “嗯?前輩要離去了?”

    白晨愣了愣,心中有那麼一絲不願,只是此刻卻是找不出一絲藉口挽留。

    “我與兩個弟子離開門派多時,如今青州城也已無事,擇日便要返回七秀,若是他日有緣,待江湖再見。”

    對於梅絳雪的離去,雖然在情理之中,不過似乎又有點匆忙。

    在與白晨短暫的告別後,便抱拳離去。

    “白兄弟……白兄弟,醒醒,你怎麼了?”

    良久,白晨被兩個老頭的呼聲喚醒,藥尊者又是把脈又是探息,還以為白晨的身體又出了什麼問題。

    “嗯?梅前輩呢?”白晨回過神來,梅絳雪已經離去。

    秦可蘭輕笑的推搡一把:“梅前輩早已離去多時,你若是不舍,此刻追上去,或許還來得及。”

    白晨瞪了眼秦可蘭:“說什麼呢,梅前輩可是與我有恩,我還未報答便已離去,我心中有愧。”

    “反正七秀就在江陵揚城邊上,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。”秦可蘭盈盈笑道,只是眼中多了幾分意味。

    “白兄弟,你我的十日之約可是過了時間了,你看……”

    藥尊者與毒尊者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晨,雖然他們都清楚,白晨失約也是情有可原,按理來說,他們本不該拿來說事。

    不過他們還是迫切的希望,能夠拜會白晨背後的那個高人。

    雖然他們心中,在猜測白晨來歷的時候,已經失去了拜入門下的信心。

    可是對於丹道的追求,讓他們還是想要探尋更高丹道。

    就目前已經處於瓶頸中的二人來說,也唯有更高層次的煉丹高手,才能讓他們有前進的動力。

    白晨這才想起這茬,他自己都不知道,自己昏迷了幾天的時間。

    不過自己與二老的約定在前,如今便是想反悔,他也拉不下這顏面。

    可是自己身後,根本就沒什麼師父,去哪裡找一個師父來?

    想到這,白晨不禁頭痛起來,心裡想著,如何再把謊言順下去。

    當一個人說一個謊話的時候,往往需要一百個謊言才能彌補。

    白晨歎息一聲,藥尊者與毒尊者立刻緊張起來。

    如果說十天前,他們還有信心與白晨在丹道上一決勝負,那麼在白晨教他們混沌煉丹術後,他們就徹底的失去信心。

    那種神鬼莫測的煉丹術,他們雖然受益匪淺,煉丹水準也是更進了一步。

    可是他們也不敢說,自己悟透了十成,要知道當日白晨從旁提點,教補心丹的時候,那種行雲流水的煉丹手段,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心中。

    也正是這點,讓兩人更是對他們的擂臺對決失去信心。

    事實上,在白晨昏迷的這幾日時間裡,他們是真的松了口氣,至少不用真的在擂臺上對決。

    只是,此刻他們深怕白晨再提出一場煉丹對決,就他們這點水準,和白晨比煉丹,簡直就是自取其辱。

    這種丟臉的事,他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。

    “兩位前輩,晚輩願賭服輸。”

    白晨在歎息過後,慢悠悠的說道。

    此話一出,二老立刻松了口氣,白晨總算沒有重新比試的念頭,他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。

    “不過……”

    白晨一句不過,立刻又讓二老緊張起來。

    “不過什麼?”

    “實話告訴兩位前輩,晚輩師出隱世一脈,本門一向一脈相承,便是我引薦兩位前輩去見我師父,我師父也未必會收兩位前輩為徒,可是這樣一來,便與二老事與願違。”

    其實,白晨所說的問題,他們也考慮過,早已做好心理準備。

    那種絕世高人,收弟子也必然的千古奇才,他們自問在煉丹天資上,與白晨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。

    白晨能夠得到那種絕世高人的青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可是他們呢?

    別看他們平日裡受人推崇,可是與這個年紀都夠當他們孫子的小輩比起來,簡直就是雲泥之別。

    “不過,晚輩倒是有一折中的法子,不知道兩位前輩意向如何?”

    “什麼折中法子?”兩人俱都是豎起耳朵傾聽。

    秦可蘭錯愕的看著兩人,以往在她眼中高高在上的兩位尊者。

    在白晨面前,卻像是聽話的小弟一樣,言語之間都透著幾分謙卑,完全沒有以往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。

    “其實我師門對於本門武功或者煉丹術並不刻意隱瞞,我師父也曾經說過,只要是有緣人,便有資格習得本門學識,只是這有緣人嘛……”

    兩人對視一眼,屏住呼吸看著白晨:“何謂有緣人?”

    “晚輩能與兩位前輩相遇,這便是緣,這緣是有了,如果兩位前輩與晚輩能有些關聯,晚輩再傳以煉丹術,想來我師父也不會妄加降罪與我。”

    “白兄弟,你是要我們二人加入你門中?”

    兩人的臉色立刻猶豫起來,畢竟他們是萬花谷中人,而且曾經立誓,對萬花穀不離不棄。

    雖然煉丹術對他們二人非常重要,可是他們也不可能為了煉丹術,而背棄自己的門派。

    “當然不是,晚輩的意思是,兩位前輩以客卿長老的身份,成為無量宗的座上賓,然後晚輩也能有個探討交流的說詞不是?他日我師父若是說起,我也能有個藉口應付過去。”

    “只要當個客卿便可?”

    如果只是客卿長老,兩人倒是無所謂,萬花穀中十幾個長老,誰的頭上沒掛著幾個旁門的客卿頭銜。

    以往也不知道多少個門派,曾經力邀他們成為客卿。

    只是那時候,他們是根本不為所動。

    可是白晨不一樣,論輩分白晨只算是個後起之秀,可是論煉丹水準,白晨絕對可以當他們的師父了。

    其實,白晨就是想順勢,借著兩個尊者的名號,保無量宗日後的安寧。

    “當然了,兩位尊者哪日方便,去無量山上掛個牌即可。”

    “這個好辦,我二人即日起便是無量宗客卿,他日無量宗有事,我二人便盡自己一份力,保無量宗萬全。”

    “兩位前輩通情達理,能夠體諒晚輩,晚輩真是感激不盡。”

    其實,誰也不是傻子,兩個老頭子一輩子埋在藥堆裡,可是頭腦也不少根筋。

    白晨那點花花腸子,他們怎麼可能猜不到。

    不過白晨提的條件,對他們來說並無任何損害。

    能夠以這點代價,習得高深的煉丹術,他們自然是樂得兩全。

    白晨借著他們的名號,壯大無量宗的聲勢,對他們也是有益無害。

    秦可蘭坐在床邊,指尖輕輕擰了把白晨腰間嫩肉,小倆口又是一陣眉目傳情。

    “對了,繡氣宗的人可有消息?”

    提及繡氣宗的時候,秦可蘭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。

    兩位尊者看了眼秦可蘭,緩聲道:“繡氣宗此役中損傷不小,在蟲塚中發現了繡氣宗掌門和幾個長老的屍首,已經死去多時,只是那日來尋你的那個繡氣宗的小子,一直沒有他的消息,不過聽說那幾日,陰絕情一直派人追殺那小子,恐怕也是凶多吉少。”

    白晨心頭略有幾分沉重,對於繡氣宗的嶽燭心與曲風,都有相當的好感,如今聽到二老如此推測,心中一陣不舒服。

    可這也正是江湖的殘酷,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外出現,無量宗比之繡氣宗也好不到哪裡。

    偌大的繡氣宗比之無量宗,強盛了何止千倍,卻也落的如今境地。

    唯有站在江湖的巔峰,如萬花穀與七秀坊這般的超級門派,才能讓所有的對手忌憚。

    “對了,那個屍王一直在後院,說什麼也不願離去。”

    “屍王?你說那個……”白晨想起那個巨型屍人,自己昏迷了這麼多天,差點把他給忘記了。

    “我去看看他。”白晨從床上下來,對於那個巨型屍人,心中有些敬畏。

    即便被煉成屍人,哪怕生前遭人唾棄,依然秉正除惡。

    白晨自問做不到他的那種無私大度的氣概,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。

    白晨出了院子,就聽到叮叮噹當的聲響,一個巨大的身軀在自己面前站起來。

    白晨看到巨型屍人的時候愣了愣,看到巨型屍人的身上鎖著拳頭粗的鎖鏈,分別的掛在四個石樁上。

    “你們把他鎖住的?”

    “不是,是他說怕自己突然發狂,所以要求我們把他鎖住的。”

    “小子,你醒了。”巨型屍人的眼中,依然是一團幽綠火光,卻沒有半分戾氣,反而有一種清澈與平和。

    “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守在這?”

    “我要留在你的身邊,我不想再回到以往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,只有留在你的身邊,我才能感受到浩然之氣,才能秉持本心。”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18 08:48 PM

第六十四章 取名的藝術

    “跟……跟在我身邊……”

    白晨瞪大眼睛,滿臉的錯愕,這麼一個怪物,跟在自己身邊,先不說什麼時候發狂,就算不發狂,也是寸步難行。

    只要他往大街上一站,絕對能讓百丈之內空無一人。

    這麼個怪物級人間兇器,絕對是人擋殺人,佛擋殺佛的存在。

    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”

    “你若是不願意便算了,那請你誅殺我,省的我將來為禍世人。”

    那巨大的身軀坐到地上,閉上雙眼,一副伏誅的姿態。

    白晨哭笑不得,他以往只聽說過女人以死相逼,這麼個怪物居然也和自己玩這招。

    “我不是不願意,只不過你這麼大的個頭,跟在我身邊,有點不方便。”

    “這個倒是無妨,只要給我準備一個容身之所即可,只求能跟在閣下身邊。”

    “容身之所?”白晨想了想,如果把他帶回無量山,以無量山的面積,找個山洞給他容身似乎也是不差。

    “那好吧……既然你如此誠懇,便隨我回無量山吧。”

    如今無量宗還是太弱了,如果有這麼個戰力恐怖的怪物守護,也不怕外人窺覷。

    “對了,我們也算相交一場,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。”

    “我生前的名字已經忘了,不過將我煉成屍人的那個人,給我起了個稱號,惡傀!”

    “惡傀?這名字真難聽,以後還是叫你……嗯……人造人!對,就叫人造人。”

    白晨的惡趣味再次膨脹,反正別人也不明白什麼叫做人造人。

    “好,以後我就叫做人造人。”

    “人造人,這名字感覺怪怪的。”秦可蘭皺著眉頭,臉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
    她看到白晨的壞笑,就知道這名字背後,肯定有鮮為人知的典故。

    只是她怎麼也猜不透,這混小子腦子裡裝著的東西。

    白晨笑嘻嘻的貼著秦可蘭耳根:“你若是願意,晚上我們也弄個小人造人。”

    秦可蘭瞬間明白白晨那意味深長的笑容,臉頰一下紅到耳根子,狠狠的瞪了眼白晨:“你這壞蛋。”

    “這青州城畢竟人多眼雜,人造人不宜多做停留。”藥尊者擔憂的說道:“若是被外人看到,多半要傳揚開。”

    “那我今夜便趁夜帶人造人回無量山。”

    如今雖然在龍虎門,不過龍虎門弟子眾多,人多口雜,難免走漏風聲。

    “我與你一起。”秦可蘭拉著白晨厚實的掌心,小鳥依人的望著白晨,滿臉羞澀模樣。

    “今夜良宵,可惜了……”白晨不無可惜道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你今夜便要離去嗎?”

    這時候龍行從院外走來,只是看向白晨的目光,不再如當初那般的輕描淡寫,多了幾分敬畏與親近。

    畢竟白晨如今的修為,已經不在他之下,而且又與七秀交情非淺,還與兩位尊者稱兄道弟,比之他這個龍虎門掌門尊崇了不知多少。

    加上他背後一個看不清深淺的師父,再也不是當初初來青州城的時候,那個來自破敗山門的無名小輩。

    “龍掌門,這些日子叨擾到貴派,且在危難之際出手相救,在下感激不盡,若是他日有用的到在下的時候,在下一定全力以赴,以報他日之恩。”

    白晨對龍行的感激,倒是出自真心,龍行待他當真是沒話說,雖說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其他因素決定的,可是龍虎門與自己非親非故,卻能幾次三番的伸出援手,白晨自然要以誠待之。

    “白公子客氣了,些許小事何足掛齒,何況龍虎門也從白公子手中得了不少好處,該謝的應該是龍某才是。”

    兩人一番客套,只是龍行言語之間,總有隱晦之色。

   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,還沒有說出口。

    “龍掌門是否有什麼事,但說無妨,白兄弟是個痛快人,他可不喜歡拖拖拉拉的。”藥尊者在一旁看的通透,直言了當的說道。

    “倒是有些小事,半年之內若是白公子有空,不妨來我龍虎門一敘。”

    “那到時候就要再次叨擾到龍掌門了。”白晨倒也痛快,知道龍行此刻不願多說。

    不過他隱隱察覺出,龍行這些日子,對自己多番拉攏,似乎半年之內將有什麼大事發生。

    而且無量宗想要成長起來,還要與龍虎門多加合作,龍虎門的名號,在青州城一帶可是相當好用。

    當初丹奇宗的一個公子哥跑去清水鎮,就能讓山行蹤的掌門裝的孫子一樣伺候秦有為。

    借著虎皮扯大旗的事,白晨自然不會錯過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再明亮的月也照不亮夜的淒涼,夜幕下的青州城,顯得格外的寂靜,入夜後青州城就已經宵禁,街上更是沒有人影。

    這不是平日裡繁華似景的夜下清州,似乎是官府收到消息,今夜龍虎門有些特別的動作,所以特別要求今夜剛入夜就宵禁了。

    自從陰虛門覆滅,龍虎門在青州城一家獨大,剩下的鐵卷派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可憐蟲。

    幾乎每個人都認為,龍虎門熊霸青州城指日可待。

    所以官府也尤為順從,不管龍虎門有沒有這種意圖,青州城上至官府,下至百姓,都已經傾向于龍虎門。

    子夜時分,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,這身影高達丈許,正是人造人。

    寬廣的肩頭坐著兩個人影,對於在自己肩頭上打情罵俏的小情侶,人造人不以為然。

    不過對於二人,坐在自己的肩頭,還喝著小酒,就顯得尤為吃味。

    “我都已經忘了酒的味道了。”

    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,漫漫的回憶著曾經的歲月。

    坐在人造人的肩頭,可比車馬要舒坦許多,不多時已經到達城門。

    不過宵禁後個城門已經緊閉,禁止出入。

    看著四丈高的城牆,白晨拍了拍人造人的肩膀:“爬的出去嗎?”

    人造人搖搖頭:“爬不出去。”

    “那怎麼辦?難道直接打破城門?”秦可蘭看了眼白晨。

    打破城門倒是簡單,只是引來追兵就不妙了,畢竟這破壞城門可是殺頭的重罪,就算龍虎門也未必保得住。

    當然了,抓到與否就是兩碼事了,清州官府也沒什麼高手,要想拿住白晨與人造人,那可比登天還難。

    人造人用粗糙的聲線道:“不用,你們抓穩。”

    人造人在說話的同時,向後退了幾步。

    白晨愣了一下,不過很快就想到什麼,立刻保住秦可蘭,同時緊緊扣住人造人肩膀的鎧甲。

    突然,人造人腳步一頓,整個人瞬間沖向城牆。

    那雙巨腿一蹬,人造人整個身軀都淩空而起,巨大的身軀就似大鵬展翅,直沖夜空。

    秦可蘭整個心都懸掛起來,看著拔高地面十餘丈,那種身心衝擊,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刺激的一次。

    緊接著便是下墜的衝擊,就如過山車一般,炮彈般的砸在城外的地頭。

    不過卻沒有想像中的震動,反而有一種平緩與安逸。

    這種動與靜的極致,給肩頭的兩人,都是一種超乎感官的享受。

    “無量山在哪個方向?”

    白晨指了個方向,人造人立刻邁開步伐,就似一輛剎不住的大卡,賓士在夜幕之下。

    對於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,白晨倒是習以為常,畢竟人造人的這種速度,最多也就是一輛時速八十公里的速度。

    可是秦可蘭卻是從未享受過這種鬥轉星移的感覺,便是她從前騎乘過的千里馬,也及不上這種追星趕月的速度。

    而且人造人可不會感覺到疲憊,即便是這種全速的賓士,他依然能夠保持著穩定的速度。

    白晨實在是很想知道,這個沒有心跳,沒有呼吸,甚至不需要血液迴圈的人形機器,到底是用什麼產生動能的。

    不過這種速度在進入清水鎮範圍後,就遲緩下來,清水鎮範圍多是山林地,地勢崎嶇,林木甚是茂密,他們又不能走管道,免得遇到夜途的商人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三人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刀劍的拼殺聲。

    由於周圍格外僻靜,所以聽的倒是清楚,人造人不需要白晨吩咐,立刻停下腳步。

    隔著濃密的樹叢,看到前方不遠處有數十個身影圍攏在一起。

    而另外一方卻只有一人,在不斷的與試圖接近的人拼殺著。

    “好像是兩個門派拼鬥,我們要不要出手?”人造人低聲問道。

    “不對,人多的那方武功稀鬆平常,可是動作出奇的一致,配合無間,應該是官家出身,被圍困的那人修為不強,刀法也是相當的雜亂,不過拼殺起來相當狠辣,應該是綠林中人。”

    秦可蘭的修為雖然比不上白晨與人造人,可是眼光卻是相當毒辣,借著月光就辨別出了雙方的身份。

    “哦,原來是官府捉拿綠林盜匪。”人造人應了聲。

    “不對,如果是官府的話,為什麼那些官兵全都沒穿兵服,而且官府緝拿盜匪,可不會為了活捉而不顧自己人的傷亡,你看那些官兵死傷了不少人了,還沒將那個重傷的盜匪拿下,可見那些官兵是被下了死命令,不許傷及那人性命。”

    “那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……”
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19 12:44 PM

第六十五章 夜魘

    聽到白晨這句話,人造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,手中長槍蠢蠢欲動。

    人造人有心向善,可不代表他就是善男信女。

    雙瞳幽綠的光芒,散發著最原始的狂野。

    “別!”秦可蘭突然用低沉的聲音制止人造人的下一步動作:“對方好像是神策軍!”

    白晨可沒聽說過神策軍,可是人造人卻像是知道神策軍。

    “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?這裡是蜀地,應該是天策軍的地盤才對……”

    “神策軍?天策軍?什麼來頭?”

    秦可蘭對於白晨連這點基本的江湖常識都不知道,早已見怪不怪,也就對白晨的疑問沒有太多的追究。

    “簡單的說,神策軍就是叛軍,天策軍則是效忠于漢唐的禁軍,他們又被冠以血狼牙軍與東都之狼。”

    “叛軍?我們現在屠了這些叛軍,難道還要怕他們報復不成?你也說了,這裡是天策軍的地盤,神策軍就算再狂,在天策軍的地頭上也要捏著鼻子做人吧。”

    “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是神策軍一向睚眥必報,得罪他們的人,不管天南地北,他們必定以最殘酷手段報復,就算是蜀地的唐門與萬花穀這兩大門派,也是極力避免與血狼牙軍有所瓜葛。”

    “明的不行,那就暗地裡來,這荒郊野嶺的,誰知道是我們下的手。”

    “白晨,這麼多神策軍來此,必定是有所圖謀,而且對方想必是將周邊各派底子都摸個透,誰能除掉這麼多神策軍查一查就一清二楚,根本就不是難事。”

    “這麼麻煩。”白晨還是有些不忿,這麼畏首畏尾可不是他的作風。

    “秦姑娘說的沒錯,神策軍不比普通門派,血狼牙軍的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。”

    即便是狂野暴虐的人造人,都對神策軍尤為忌憚,可想而知血狼牙軍的凶名有多甚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那個被圍攻的人已經體力不支,渾身上下數不清多少傷口,就連站著都變得相當勉強,只能靠著手中長刀撐著地面。

    “關東天,交出那些剩下的糧草,我給你留個全屍。”

    “呸……”關東天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星子:“老子便是全燒了,也不給你們這群狼崽子。”

    “關東天,你可要想清楚,你留給那些賤民,他們也未必能活的了幾日,待到我軍殺至蜀地之時,那些賤民只能是屍骨無存,留待他們苟活幾日,不如獻給我軍,為燎王大業添磚加瓦。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”關東天突然狂笑起來,不過三聲不到,氣勢一竭,連續幾口鮮血噴出。

    “燎王與你們這幫逆賊倒行逆施,居然也敢圖謀天下,不說你們是否擋得住天策軍剿殺,便是唐門、萬花,便足以讓你們寸步難行。”

    為首那人突然冷笑起來:“很快,你所說的這些門派,連同天策軍都將成為歷史,燎王大軍即將席捲天下,你們便如覆巢之卵,旦夕難存。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燎王狗賊便是奪得天下,卻奪不了人心!”關東天豪放大笑著。

    “哼哼!燎王大業誰也阻擋不了,不過你是沒機會看到了,你就算不交出那些糧草,也只是稍稍延緩大軍的片刻腳步,依然改變不了任何事情。”

    突然,遠處的樹叢中傳來一陣響動,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    神策軍全都持起刀劍戒備,突然,樹叢中沖出一個人影。

    那個人影顯得非常狼狽,腳步急促而踉蹌,嘴裡大喊著:“救……救命……有……有怪物……”

    可是,還沒等那人逃到天策軍中,突然從樹叢中伸出一支大手,一把抓住那人,隨即立刻拖入樹叢內。

    緊接著,樹叢中傳來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聲,這聲慘叫在夜幕下,顯得格外的響亮。

    “剛才那是什麼?”

    在場所有的神策軍,全都可能到了黑影中伸出的巨手,那個被抓的人,在那巨掌面前就像是可憐的小貓,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機會。

    所有人都渾身一陣冷顫,畢竟在這種荒野夜下,突然出現一個吃人的怪物,總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。

    就在所有人都處於緊繃的時刻,樹叢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。

    突然,一團巨大的黑影,從樹叢之中沖出。

    那黑影的身軀,比起他們所見過的,最大的野獸還要大上一倍,雙瞳放著幽綠的光芒。

    看體形很像是人的形體,可是卻是用四肢奔跑。

    而且人是不可能有這種體形的,這個怪物一經出現,立刻引來所有神策軍的混亂。

    “全軍戒備,龜守陣!”

    所有的神策軍立刻龜縮成一團,每個人都是背靠背。

    這種沙場軍陣專門對付被圍的仗勢,可是對於這種怪物,卻是無效。

    只見那怪物沖到面前,突然前肢一掃,四五個神策軍被掃飛。

    這種非人的力量,根本就不是普通軍陣可以抵擋的了的。

    最讓他們絕望的還不只如此,他們刺在怪物身上的刀劍,居然連這怪物的皮都沒有刺破。

    “退退退……”

    那怪物也沒有追擊,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,左右顧盼的掃了眼。

    突然看到地上半跪的關東天,關東天也看到了怪物。

    他沒有抵抗,也沒有逃跑,反而是坦然的站起來。

    死在這只怪物的嘴裡,也比落在神策軍手中好。

    至少也能死的痛快一些,那怪物三兩步的沖到關東天面前,張口就將關東天咬住,然後漫不經心的回頭看了眼周圍的神策軍,又抓起一具神策軍的屍體,慢悠悠的回到黑暗中。

    關東天此刻的心情,說是不害怕是假的,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。

    只是怪物並沒有立刻吞吃了他,只不過是將他的半個身體咬在嘴裡。

    不說他現在重傷在身,即便沒傷的時候,也不可能敵得過這只怪物。

    所以也就絕了反抗的念頭,心中只盼著這只怪物,能給他個痛快。

    不過怪物似乎沒有立刻吃了他的念頭,在進入樹叢深處後,就站立起來,如人一樣的直立行走,而且還將他從嘴裡拿出來,反而將手中的那個神策軍的屍體塞入嘴裡。

    那具屍體噴濺出的鮮血,讓關東天感到一陣毛骨悚然。

    怪物的嘴裡發出一陣陣沙啞的笑聲,這笑聲更是讓關東天渾身冷顫。

    這世上沒有誰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,關東天也不例外。

    赴死的決心也只是那麼一瞬,可是這只怪物並沒有給他痛快。

    死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死亡前的等待。

    突然,黑暗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:“很可怕吧?”

    “誰……誰?”關東天渾身寒毛倒立,在這種環境下,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,更是讓他的神經都繃緊了。

    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如果你願意交出糧草,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”關東天突然笑起來:“原來你和那些狗賊是一路貨色。”

    “我能吃了他嗎?”怪物仰起頭將關東天高高提起,似乎只要女子一個聲音,就要將關東天丟入嘴裡。

    “你不怕死?”女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惱怒:“再問一次,交不交出糧草?”

    關東天閉上眼睛,嘴裡輕哼一聲:“做夢!”

    突然,怪物發出一陣長笑,那陰暗中的女子,也是一陣笑聲。

    “你又耍什麼花樣?別以為我會將糧草交出來!”關東天臉色鐵青,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。

    “值得嗎?為了一些本來就不屬於你的糧草,便要為此丟掉性命。”

    “老子樂意。”

    突然,關東天身體一輕,怪物居然將他輕輕的放到地上。

    “又來這套嗎?硬的不行,就想來軟的。”關東天對於這種手段並不陌生:“如果你們以為憑著這種手段,就想得到糧草,那你們就太天真了,老子什麼手段沒見過。”

    “你想多了。”就在此時,樹叢後傳來一個聲音。

    關東天一愣,初覺得這聲音耳熟,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,到底在哪裡聽過。

    不過隨著那人從黑影中走出,關東天的表情凝固了。

    “你……是你?白公子?”

    “沒想到是我吧,嘿嘿……”白晨壞笑的走到關東天的面前。

    “你……這……那……剛才是在試探我?”

    “我將糧草交給你,可是用來賑災的,如今你不在西州賑災,跑到清水鎮地頭來,我自然要看看你打什麼主意。”

    白晨並不掩飾自己的懷疑,畢竟關東天是匪賊,當初相信他也是因為他是個俠盜。

    可是難免還是有點不放心,若說平常的關東天,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。

    不過他打從心底尊敬白晨,所以在看到白晨的時候,心裡的不快立刻蕩然無存,對於白晨的擔憂,也能完全理解。

    “白公子放心,關某人還不至於打那些糧草的主意,只是西州災情已經控制住了,朝廷也派了一個大官來賑災,您給予的一千萬斤糧食和我搶來的兩百萬斤糧草,如今還剩下六百萬斤糧食,所有的出入,龍虎門的龍圖笑都記錄在案,白公子大可查閱,我將剩餘的六百萬斤糧食藏匿在私密地點,本想去無量山找您覆命,畢竟白公子感懷世人,那六百萬斤糧食在白公子手中,還有大作為,只是神策軍不知道從哪裡收到消息,一路追殺我到這清水鎮,若非白公子和……”

    關東天看了眼身後的人造人,咽了口口水,又接著道:“若非幾位相助,恐怕關某就真要與那六百萬斤糧食陪葬了。”

    白晨聽完關東天的解釋,心頭不由得有些慚愧,自己完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
    “先前是在下的不是,懷疑關大哥不義,小弟在此賠罪了。”

    “白公子說笑了,若是換做關某,恐怕也會與白公子一般心思,白公子能感西州百姓疾苦,救人于水火,關某佩服至極,這次來尋白公子,其實是想厚顏,拜入無量宗,還望白公子成全。”

    “你願意入我無量宗?你應該知道,無量宗只是個破敗山門,你真願意?”白晨眼前一亮,畢竟關東天可是俠義之士,他當初就有拉攏之意,只是想著無量宗廟小,未必容得下這尊大神。

    “無量宗雖然不大,可是關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,不過一介草寇,今次誠心懇求,白公子收留關某。”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20 10:47 PM

本帖最後由 dogleg0208 於 2014-6-18 08:30 AM 編輯

第六十六章 無量宗缺的就是你這種人

對於關東天願意加入無量宗,白晨是一百個願意。

關東天的實力雖然不強,在旁人眼中,他是一個草寇,一個強盜。

可是在白晨的心目中,絕對算是大英雄。至少他有勇氣去做那些,白晨未必有勇氣做的事情。一番寒暄過後,眾人便再次上路。

關東天傷勢不輕,雖然還未傷及性命,不過行動不便,人造人直接將關東天背在身後。

關東天在白晨的介紹下,也對秦可蘭與人造人有所認識。只是人造人給他造成的震攝,還是讓他產生不小的心理陰影。

“對了,人造人,你也和那些屍人一樣吃人?”

白晨對於人造人先前,吞吃了一個神策軍的屍體,心頭還是有些不放心。雖然對人造人的人性,白晨是百分百的相信。不過他畢竟已經不是活人,而且他自己也說過,如果離開自己太遠,很可能失去人性,到時候濫殺無辜也未必不可能。

“吃,我吃屍體。”

人造人平淡的說道:“我被那人製造出來,就是專門吃屍,不論是人還是野獸的屍體,我都吃。”

“哦,那就好。”

白晨點點頭,雖然吃屍體並不被常人接受,不過對於白晨來說,反而松了口氣,畢竟吃死屍總比吃活人要好。

何況,人造人本身就已經不是活人,用常人的法典道德去束縛他,顯然不合適。而他能夠在身死之後,還秉持守正除惡的本心,這點便是那些再世為人的君子也未必及得上。

“白晨,我知道你如何想,若是你覺得我麻煩,大可將我埋在山裡,我絕無半點怨言。”

“等你什麼時候幫我把無量山害人的野獸除盡了,再埋你也不遲。”

男人之間永遠不需要太多的解釋,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。

人造人裂開大嘴,露出森然血口:“今後無量山再無一隻野獸能害人性命。”

秦可蘭瞥了眼白晨,眼中盡是綿綿情意。對她來說,白晨就是她全部的依靠。不論白晨做出任何決定,她都會覺得是對的。似乎只要涉及到白晨的問題,她的智商就會被無限拉低。

漫漫夜色下,雙雙坐在人造人肩頭,一面賞著月色,一邊並肩而行,倒是別有一番風情。

當然了,如果少了人造人身後那個電燈泡的話,那麼一切就更完美。

特別關東天還沒有一點覺悟,明明都已經重傷了,偏偏還沒有一點傷患的覺悟。

“白公子,此次我惹下這些禍事,雖然您用計謀騙過那些神策軍,可是時間長了,我怕紙包不住火,到時候被神策軍知曉我並未死,怕是要給無量山帶來一些禍事。”
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管他明日幾多愁,若是凡事都瞻前顧後,如何快意江湖?今日我若是拋下你,以後恐怕都要愧疚於心,還不如快刀斬亂麻,將來的事將來說,誰又能知道是我無量山怕神策軍還是神策軍怕我呢。”

“說的好,男兒當世便該快意江湖,不然便枉活這一遭。”

人造人聲音高亢宏亮,即便身死依舊帶著一股人中豪氣,意氣風發中動徹天地。

“江湖?何謂江湖?”

秦可蘭沒有眾人的豪氣,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戚。她不過一介女流,又曆大劫,心中難定悲喜。每個人心中,都有一個江湖的概念,可是讓他們說出口,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
“江湖,只是一群人的寂寞,共同升起的一團火焰,在雨夜把酒言歡,你談及漠北,我說起江南,那些出生入死熠熠生輝的故事在胸口翻轉,即使單槍匹馬也能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溫暖,一群人聚了又散,同樣的話可能要重複百遍,我也許要回以前的地方看看,你或許急著趕往下一站,也許分開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,但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眼光不停的向前看。”(著名解說sin的經典名言)

白晨口中的江湖,虛無縹緲,可是卻給眾人的眼前蒙上一層畫卷,清晰可見。那是理想中的故里,每個人都嚮往的江湖。可是現實中的江湖,卻比白晨的江湖要殘酷許多。

便是在場的每個人,都已經經歷過不止幾何的恩怨殺戮。

距離白晨等人幾十裡外的無量山,此刻正被上千的精甲衛兵佔據著。山頂上的那幾間草屋,也被火焰吞噬。

一個白衣儒生隔著幾丈外,這白衣儒生腰間懸掛一柄裝飾華麗的寶劍,雙手負背,不算高大的身軀,卻透著一股英氣,看著被火焰壓垮坍塌的房屋,眼中流露出幾分歎息。

“這便是江湖。”

白衣儒生轉身,看著身後幾個親衛,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:“人抓到了?”

“稟告大人,徐將軍剛剛回來,不過看起來並未抓到人。”

這時候,一個軍士滿臉急切的趕回來,此人正是追殺關東天的那夥神策軍帶頭將軍:“大人,小人該死,未能完成任務,請大人降罪。”

白衣儒生眉梢微微一擰,颯然揮手便道:“起身吧,先將事情始末說清楚,再行定罪也不遲。”

“小人原本奉大人命令,追擊那關東天,帶領的一百精銳已經在三十裡外追上關東天,且在一番圍殺中,重創關東天,誰知夜幕茫茫之中,突然衝殺出一隻怪物……”

談及那怪物,徐將軍的臉色不禁有些恐慌,白衣儒生身邊的親衛立刻大喝:“住口,在大人面前也敢口出妄言,分明是你行事不利,讓那賊人逃遁,想出來的藉口推託責罰。”

白衣儒生的臉上看不出喜怒,目光依舊平靜,揮手示意親衛停口。

“大人,此事非我一人所見,卑職所領將士全都親眼見聞,若是大人不信,大可命人詢問。”

“繼續,什麼樣的怪物。”

徐將軍不敢怠慢,立刻將事情的始末詳細的說了一遍,這時候,白衣儒生身邊的親衛又開口了。

“大人,在來清水鎮之前,卑職就已經打聽過清水鎮詳盡的情報,並未聽聞這附近有什麼怪物出沒,徐將軍口口聲聲稱那怪物吃掉了關東天后,逃遁入樹林,恐怕是另有出入吧?”

白衣儒生眉梢微微一放,輕笑道:“此中有三個疑點。”

徐將軍聽聞白衣儒生此話,立刻跪伏在地上喊冤:“大人,卑職句句屬實,不敢有半分隱瞞,望大人明鑒。”

“徐將軍稍安勿躁,某非對你之言不信,若是你有意欺瞞,大可找一些更加可信的由頭,毋須說這種匪夷所思之事,何況此事非你一人所見,只要稍加詢問,便可得真相,所以某相信徐將軍之言。”

“大人英明,只是卑職此次失職,請大人降罪。”

“此事非你之過,毋須自責,不過此番失誤,你也有無法推脫的責任,所以待會去領二十軍棍。”

徐將軍連忙謝恩,他深知面前這白衣儒生治軍嚴苛,賞罰分明,本以為自己是在劫難逃,誰知道只是二十軍棍。這二十軍棍打下來,雖然也要自己半個月不能行動,可是比起嚴苛的軍法,還是白衣儒生網開一面。

“大人,您所說的三個疑點指的是什麼?”

“其一,徐將軍是向難追擊關東天,此去三十裡地應該是一片密林,那處少有走獸飛禽,更無人煙,這夜深人靜之時,怎會有一個小子無故出現在那處。”

“其二,依徐將軍所說,那只怪物身披黑鎧,動如猛虎,嗜血成性,更是力大無窮,揮手之間便是十數個士兵被拍飛,而且進退有度,不像是野外凶獸,畢竟若是野獸,看到一支軍隊,更不敢去接近,折返行徑反而像是有人指使。”

“其三,便是那個關東天的生死,若是按照徐將軍所言,關東天已經被活吞了,可是依某所猜,那關東天未必身死。”無謀子,燎王座下七大奇仕之一。

列數七人第四,分封為天權。其上有三,為天樞、天旋、天璣,其下有三,有玉衡、開陽、搖光。以北斗七星為號,足見燎王對這七人何等倚重。特別是無謀子,旁人看來不過是一介儒生,手無縛雞之力。可是卻掌管著燎王麾下三成兵力,與其他六人相比,更受燎王寵信。

在軍中備受諸將信奉,私下更是將無謀子稱作兵神。但凡無謀子統軍征討,幾乎戰無不勝,每每施以奇招克敵,敵我皆為之驚歎膜拜。

無謀子心思縝密,一眼便看出其中端疑:“若是我所猜不差,營救關東天這夥人雖然實力不差,卻畏懼我神策軍之威,所以才想出這招瞞天過海之術,做出這番假像,讓我們誤以為關東天已死。”

在場將士俱都點頭,對於無謀子的推測,無不心服口服。他人看來毫無漏洞的佈局,無謀子卻能夠一眼洞徹。

“難道是唐門?”

無謀子身邊親衛目光閃爍不定,似是露出一絲畏懼。無謀子搖了搖頭,輕描淡寫的答道:“若是唐門,又怎會掩蓋身份,更不會放徐將軍與一眾將士離開,也不會是清水鎮這些小門小派,不說清水鎮的這些門派是否知曉我們的到來,便是知曉他們有何膽量冒險掠我軍神威?以此來看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這夥人與關東天關係慎密,早已盯著徐將軍一行,另外一種則是與我們的目的一樣,也是為了那幾百萬斤糧草。”

“大人,請您容卑職將功補過,將關東天與那夥人抓來,贖卑職過失。”

“此事暫免,那幾百萬斤糧草固然重要,可是非首要任務,若是引起唐門注意,恐怕會拖累此次行動。”

“那糧草之事……”

“清水鎮和附近的幾個村子裡的糧食,搜刮上來該有幾十萬斤,應該能夠支撐大軍些許時日,再多的糧草也只能拖累行動。”

無謀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。

“大人,青州城離此不遠,要不要……”

“不要,青州城雖然只是一座小城,城守士兵也不多,可是以我們的人手,想要做到攻下城池又不走漏風聲難如登天,這清水鎮就不同了,只要你們做的乾淨一點,遮掩一兩個月的消息,還是輕而易舉。”

眾人聽言,心頭俱都是一跳,無謀子這番話,雖然沒有明說,可是卻暗示他們,將這清水鎮這附近幾萬百姓趕盡殺絕,不留一個活口。

“大人,卑職明白,明日便去……”

“夜長夢多,我軍入清水鎮為時尚短,勿要耽擱時間,趁著夜色更方便行事。”

“是,卑職這就去。”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20 10:52 PM

本帖最後由 dogleg0208 於 2014-6-18 08:34 AM 編輯

第六十七章 殺人放火才是真正的江湖

“前面怎有火光?”

人造人人高馬大,抬首便遙見遠處一座山頭,火光沖天,似乎有人走火。

白晨順著人造人的指點望去,果然看到前方數里外的山頭,火光凝實,在夜色下更顯扎眼。

可是這一看卻是把白晨嚇住了,因為那座山頭不是其他地方,正是他的老窩無量山。

山頂就那麼幾間茅屋,這麼大的火勢,山上能余下什麼?

不過這還不是白晨最擔心的,最擔心的就是淵龍和阿嵐。

淵龍還好,經過自己的指點,手頭功夫不弱。

可是阿嵐不過五歲的丫頭,若是燒燙到,那就是天塌的大事。

“快,那是無量山!”

人造人一愣,不過很快就明白了,立刻邁開步伐,沖著火光的方向沖去。

可是還未接近無量山,就遠遠的看到有火光,原來是一隊人馬從山上下來。

人造人立刻停止腳步,躲入夜色之中。

原以為是哪個門派,可是看那整齊的陣容,以及裝束旗幟,分明就是神策軍。

白晨的臉色劇變,難道淵龍和阿嵐遭遇什麼不測了?

想到這,白晨的心頭更急,本想沖殺上去。

可是秦可蘭一把拉住白晨,她深知白晨姓急,若是此刻沖殺上去,后果難測。

眼前神策軍數量不少,怕是足有千人,憑著他們幾個上去,未必能討得好處。

“白晨,稍安勿躁,等這隊人走遠了,我們再趁夜摸上山。”

秦可蘭是此刻,唯一能夠保持理智的人,她的目光更多的是擔憂。

她太清楚白晨的脾氣了,這時候讓他安分守己根本就不可能,最多只能讓他暫時的隱忍,待到前面的人馬走過再行動。

不過白晨雖然心中焦躁,可是還是余有理智:“可蘭,此去山上危機四伏,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,關大哥就麻煩你照顧著,若是一個時辰內,我還未下山,你就帶著關大哥先行離去,人造人,你護住他們。”

秦可蘭雖然不願與白晨分開,可是她對局勢看的最為明了,自己的身手跟在白晨身邊,只能是累贅,而且關東天的確需要人照顧,所以她也沒有反對。

“白晨,人造人你帶著。”

如果論戰力的話,人造人的確不比白晨弱,特別是他的怪力,就算是白晨也要退讓幾分。

不過白晨還是覺得不妥:“人造人的身形太大,這次我只是潛回山門,不宜有太大動作。”

其實白晨還是覺得,秦可蘭與關東天身邊需要有人保護。

人造人的實力不弱,有他在兩人身邊護著,自己走的也能安心點。

一番爭執下,秦可蘭只能低頭,只是拉著白晨的手依依不舍,心中萬言難訴,最終也只輕吐蘭息說出兩字:“小心。”

白晨只是報以笑容:“我又不是去赴死,等我回來。”

說罷,白晨便已沒入黑暗之中,人造人低嚷:“秦姑娘放心,這山不大,容不下多少人,先前約摸已有千人離去,山上便是還有人,也不過百余人,以白晨的身手,百余人還不至于攔得住他。”

若說這世上有誰懂得白晨的實力,那就只有與白晨並肩作戰過的人造人。

特別是白晨那身銅皮鐵骨,還有堪比怪物的力量,便是人造人也要甘拜下風。

就如人造人所推測的那樣,白晨一路上,都沒遇到一兵一卒。

不過他也沒心思去思考那麼許多,他現在只盼著阿嵐和淵龍無恙,那麼一切都好說。

很快,白晨便趁著夜色摸上山頂,遠遠的便看到已經幾個身影。

其中一白衣男子在燃燒的茅屋前,傲然負手而立,對于眼前沖天火光不以為意,身邊還有幾個士兵。

本就不不怎麼堅實的茅屋,在熊熊烈火下,已經坍塌大半。

這時候,一人手中提著一個小孩,那小孩的哭聲格外響亮,嗚咽的聲音,聽的白晨心都碎了。

“大人,這小娃一直哭,您看……”

“不肯開口?那便留之無用,送他上路。”無謀子不以為然道。

白晨本就壓抑著心頭怒火,此刻看到山頂上不見阿嵐與淵龍,再聽聞那白衣男子與下屬對話,再也遏止不住怒火。

白晨就如一頭發瘋的野獸般,散發著暴戾的氣息,渾身上下釋放著無窮殺氣。

無謀子身邊的親衛也是不俗,立刻感覺到有一股駭人殺氣。

“誰!出來!”

兩個親衛立刻朝著白晨藏身點撲來,這兩個親衛的修為不弱,居然全都是先天高手。

不過此刻的白晨已經被怒火徹底的淹沒理智,那兩個親衛原本只當白晨是漏網之魚,心里也沒如何戒備。

畢竟這區區一個山門,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如何費心思。

可是他們錯了,白晨就像是一個渾身燃燒著兇焰的厲鬼一般,突然從黑暗中沖出。

對著迎來的兩個親衛便是雙拳送出,那兩個親衛心頭一跳,大喝一聲:“哪里來的怪物!”

兩人同時揮刀朝著白晨劈去,心中想著,自己這招落下,對方不管什麼來頭,至少也該收招避讓。

可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,白晨對兩人的刀鋒根本不躲不避,刀鋒劈落在白晨左右肩頭,只是濺射起一道火花。

同時雙拳已經轟在兩個親衛的胸口,雙拳穿膛而出,白晨身上的火焰更是熾漲起來。

無謀子眼見這突然殺出的火焰怪物,眉頭稍稍一擰,往后微微一退。

十幾個親衛已經護在無謀子面前,只是對于這火焰怪物,也是尤為驚詫與忌憚。

要知道他們之間的修為相差不遠,每個親衛的修為都在先天初期左右。

可是這火焰怪物卻是一出手便擊殺兩個親衛,而且刀槍不入,殺死親衛的手段,更是兇殘至極,不由得升起一絲退意。

此刻的白晨,早已怒火中燒,身上的兇焰比起燃燒的茅屋還要灼熱,手中的兩個屍體,轉眼便成了兩具焦炭。

無謀子突然抓住身邊親衛手中的小娃,火焰怪物果然停下腳步。

無謀子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:“你是何人?”

“殺你的人!”白晨雙眼迸射出無窮怒焰:“把人交給我,留你全屍。”

無謀子冷笑,提劍鋒橫在小娃的脖子上:“若是我不肯呢?”

“不肯?燒我山門,擄我妹妹?如今還用阿嵐威脅我,你覺得今天你還想活著離去嗎?”

“妹妹?”無謀子一愣,不過很快又恢復常色:“那我倒要看看,你能拿我如何?你敢動一步,我便切下她的耳朵,再動一步,我便剁她一只手。”

白晨身上的火焰漸漸散去,無謀子更是得意,知道白晨忌憚手中人質。

同時吩咐身邊親衛:“將他手筋腳筋挑斷。”

四個親衛立刻上前,最初四人還有些害怕,怕白晨突然暴起。

不過包圍白晨后,看白晨依然無動于衷,這才大膽,同時出刀干凈利落的將白晨手筋腳筋挑斷。

無謀子這才放心下來,臉上寫滿得意之色,之前還對白晨有些忌憚,不過挑斷手腳筋后,就沒有任何威脅了。

“你便是無量宗的淵龍?”

白晨躺在地上,冷冷的看著無謀子,不過聽到無謀子這個問題,心中倒是安心下來。

似乎他沒見過淵龍,那說明淵龍還活著,至少沒有遇到這些人。

“明知故問。”

無謀子冷笑,將手中的人質丟到白晨面前:“雖然與情報有些出入,不過大體上還是沒錯的,果然是無腦的蠻夫,你看看這小孩是你妹妹嗎?”

小孩被丟在白晨身上,白晨看了看,發現這滿臉淚痕的小孩,哪里是阿嵐,根本就是個小男孩。

“你是誰?”白晨一愣。

那小孩似乎是被嚇到了,只是一個勁的哭,不過無謀子倒是有些迷糊了。

自己在無量山上抓到的這小孩,怎麼淵龍會不知道這小孩的來歷?

“嗚……我……我是掌門撿回來的……無量宗弟子,淵河。”小孩又驚又怕,一邊哭一邊用模糊不清的聲音說道。

淵河年齡與阿嵐相仿,身形也差不多,身上居然還穿著阿嵐的衣服,又因為夜色火光下,難怪白晨會認錯。

“阿嵐人呢?”白晨問道。

“嗚……掌門和阿嵐師姐說去青州城,找……找長老去了。”

白晨一臉黑線,這淵龍做事也太不靠譜了,無量山雖說不入流,可是留一個小孩看守山門,便是沒出事,吃喝也沒有著落。

不過在聽到淵龍和阿嵐無恙的時候,白晨的心稍稍的放心下來。

“他們走了幾曰了?”

“今晨才走的,原本……原本讓阿呆大哥照顧我的,結果……嗚……阿呆大哥被他們殺了……”淵河哭的更傷心:“他們還燒了屋子……阿嵐師姐回來會罵我的……”

“好了,見了閻王再說,現在把丹方交出來。”

“丹方?什麼丹方?”

“哼哼……莫要與我裝傻充愣,你這無量宗如今可是把持著清水鎮的丹藥買賣,那補氣丹與補血丹就連我軍中大師都贊不絕口,若是你老實一些,獻給我神策軍,為燎王大業添彩,我倒是可以給你們立個衣冠塚,如若不然……”

白晨拖著已經廢掉的雙臂,艱難的撐起身體,臉上顯露出幾分邪笑:“如若不然呢?”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2 12:04 PM

本帖最後由 dogleg0208 於 2014-6-18 08:35 AM 編輯

第六十八章 有朝一日龍澤水,我要長江水倒

    “如若不然?”無謀子的眼中殺氣摒起,手中劍鋒突然發難,朝著白晨身前的淵河刺去。

    無謀子雖然不習武,可是手持利器,對付一個殘廢和一個小孩,還是綽綽有餘的,所以身邊的親衛,也沒有去動手幫忙。

    對於無謀子的狠厲手段,這些親衛早已見怪不怪。

    這位外表俊朗的白衣儒生,對於敵人可從來未曾手軟,不論是老弱婦孺,只要對他來說無所用的,必然會成為他的魚肉。

    只是,劍鋒刺到一半,突然凝固了。

    本該已經被挑斷手筋的白晨,居然抬起手,一把抓住堪將刺中淵河的劍鋒。

    “如若不然?”

    無謀子臉色一變,本以為白晨是拼盡全力一握,手中力道應該不足。

    可是他抽劍的時候,卻發現劍鋒紋絲未動。

    心頭暗叫一聲不好,身形連忙退後。

    白晨看著無謀子退去,也不追擊。

    當然了,最主要的是,他現在無力追擊。

    這麼小半刻的功夫,他勉強將右手的手筋接上。

    如果不是為了護住身邊的小娃,他還想多拖延一段時間。

    “怎麼回事?”無謀子輕喝質問親衛。

    那四個親衛也是一臉困惑,不解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不過看白晨是另外一隻手還是無力的搭攏著,心想或許是剛才下手輕了,沒挑斷那只手的手筋。

    那個親衛想到這,立刻上前想要再補上一刀。

    只是,如今無謀子手中已經沒了人質,白晨再不可能坐以待斃。

    白晨一把抓住揮來的刀鋒,用力一拉,再送出一拳。

    那親衛本來想著,對付一個廢人,根本沒必要大張旗鼓。

    可是白晨這透心涼的一拳,讓他明白了,眼前這年輕人的恐怖。

    白晨的眼中戾氣再次顯露出來,看向無謀子和這些親衛,就如看待死人一般。

    “殺了他!”無謀子看到此境,心頭一陣慌亂。

    白晨那眼神,讓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。

   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下令,那些丹方雖然不錯,可是他可不想因此丟了性命。

    這半廢的小子,哪怕是躺在地上,都讓他覺得不安。

    白晨立刻將淵河抱在懷裡,整個人曲卷起來,身上爆射出一道火光。

    將身邊的親衛逼開,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。

    這些親衛都不是弱手,稍稍避讓開,立刻便舉刀迎著白晨的脖頸劈砍來。

    白晨就那麼曲卷著身姿,不聞不問,任憑十幾個親衛劈砍。

    這些親衛可都是先天高手,已然可以運氣外放。

    刀鋒上含著內勁,威力可非後天高手可比。

    雖然還不能對白晨造成致命傷,可是每一刀下來,卻是攪的白晨一陣氣血翻滾,體內煞氣更是不斷催生。

    可是這些親衛越攻越是寒心,這小子的身體是怎麼長的。

    若是常人,早就被他們殺了百十次了。

    可是他們這十餘個人,個個都非庸手,對方任他們劈砍,居然連對方皮毛都沒傷到。

    同時心中慶倖,還好先前無謀子以人質要脅,廢了他的手腳,不然的話,後果不堪設想。

    無謀子越看越驚,大喝道:“刺他懷中小娃!”

    若是他不說這話還好,此話一出,白晨便如惡龍般暴起。

    原本殘缺的雙腳,居然已經完好。

    白晨這一站起來,立刻把那些親衛嚇得不輕。

    一招龍盤泰恒先將周圍親衛逼開,同時又是接下一拳拳指華山。

    一拳揮出,最靠近白晨的那個親衛,腦袋頓如西瓜般,瞬間被轟的粉碎。

    這一連竄的變故,讓無謀子與一眾親衛都嚇得魂不附體。

    無謀子最先反應過來,從懷中掏出一個火銃,朝天一射,夜空中立刻綻放開一團絢爛焰火。

    “搬救兵?”白晨雙目噴火,狠厲的盯著無謀子:“你以為你今日逃的出我的掌心?”

    無謀子冷哼一聲,依舊傲慢:“本人看你也算是了不得的人才,不若投入我麾下,為燎王大業建功立業,你過往罪責我也不追究。”

    “投入你麾下?若是你吃的起我這一拳,我便投你麾下。”白晨雙拳緊握,熾焰升起,嚇得身邊親衛又是連退幾步。

    “哼!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無謀子臉色陰沉,不過他本就不指望白晨真能答應,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,同時下達指令:“不要與他硬拼,他要護著那小娃,只需與他纏鬥,只要拖到徐將軍人馬趕到,便是他人頭落地之時。”

    “小子,站我身後去,別礙我手腳。”

    無謀子所言,正是白晨擔心的,這些親衛的修為不弱,可是憑著自己的身手,倒也不難對付。

    可是要想殺敵,又要護著這麼個半大的小子,的確是有心無力。

    若是拖的太長時間,的確很難辦。

    誰知淵河立刻抹幹眼淚:“大哥哥別怕傷了我,殺了這些狗賊,淵河能保護自己。”

    白晨苦笑,這麼個半大的小子,拿什麼保護自己?

    突然,白晨背後一陣陰風襲來,白晨心頭暗叫一聲不妙。

    什麼時候背後還躲著一人?

    自己都沒察覺到,自己剛讓淵河躲到背後,對方就發動偷襲。

    自己這不是保護淵河,反而是害了他。

    白晨剛回過頭,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。

    只見淵河突然擺出白晨先前的架勢,一拳拳指華山揮出。

    這不大的拳頭,應聲落在偷襲在的胸口。

    恐怕那偷襲的人,想都想不到,自己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小屁孩打中。

   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,這屁大的小子,這一拳凶的令人髮指。

    一拳轟在他胸口,直接讓他噴出一口鮮血,身子向後一縱,便再也爬不起來。

    反觀淵河也好不到哪裡去,白晨是不知道淵河哪裡習來的七傷拳。

    可是這拳法可不是誰都可以使得動的,先傷己再傷人可不是一句空話。

    只見淵河也是一口鮮血噴出,瞪著眼睛,還擺著先前的姿勢,直挺挺的向後一倒。

    我的小祖宗,你這小身子板施展七傷拳,這不是找抽的節奏嗎?

    便是自己施展七傷拳,也是一拳一口血,如果不是有懸壺功,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。

    白晨一把撈起淵河,現在先不論他是如何習得七傷拳,這局勢可容不得他半點懈怠。

    還餘下十個親衛,個個都是先天期的高手,別說這小小的清水鎮,便是放到偌大的青州城,也是一股不得了的勢力。

    白晨能夠輕易的擊殺這麼多個,一方面是出其不意,還有一點就是示敵以弱。

    同時還有一點,也是白晨的根底所在,那就是他的火烙鐵布衫與七傷拳的配合。

    這兩種武功配合,可謂是天衣無縫,火烙鐵布衫主防,霸道無匹的七傷拳主攻,可以說是最強的盾與最強的矛的組合。

    正如當初戒殺所說的那樣,當敵人打你不痛的時候,你的選擇就很多了。

    那些熱血漫畫裡的主角,他們憑的是什麼?不就是耐操麼。

    這些親衛也是看的真切,他們何曾遇到過這種難纏的對手,便是手中刀劍能傷到對方,也只是皮毛而已。

    無謀子則看的更加通透,不由得輕笑一聲,對於自己的處境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
    “我們走!”

    “想走!?”白晨立刻攔住去路。

    “閣下,你真以為你勝券在握?若是真要拼個魚死網破,我們便是全軍覆沒,你手中的小孩也要受你拖累。”

    白晨臉色陰晴不定,就這麼放過無謀子,他又不甘心。

    可是正如無謀子所說,有淵河在手上,真的難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。

    無謀子已經看出白晨的猶豫,立刻便在親衛的保護下,繞過白晨,向著山下走去。

    遠遠的,傳來白晨的聲音:“有朝一日龍澤水,我要長江水倒流!”

    一句話,足見白晨此刻的恨有多深,無謀子本是從容離去,可是聽聞此話,差點沒讓他折返回來,與白晨拼個你死我活。

    好在無謀子知道,這一戰是打不起來了,白晨的實力讓他忌憚不已。

    自己便是拼盡這些親衛,最多也只能是殺了那個一無用處的小子,反而會激起白晨的殺機。

    雖然還有一千人馬在外,可是如今並不在附近,等大軍折返回來,恐怕對方早就逃之夭夭,然後將神策軍犯境的消息吐露出去,自己一行在清水鎮就再無立足之地。

    無謀子當然是憤恨不已,可是此刻也要為大局著想,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想將人馬隱匿起來,再徐圖後計。

    畢竟這無量宗終歸只是個小門小派,若是為了剿滅個無量宗,導致這次行動失敗,反而得不償失。

    白晨也知道,如今事態非同小可,這無量宗暫時是待不下去了,抱著淵河也下了山。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2 12:06 PM

第六十九章 我無處容身,你無處藏身

    對於這次無量宗的意外,無謀子一路陰沉的臉色,便可看出他有多憤恨。

    以往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,這次卻被迫向一個小小的門派低頭。

    雖然是因為雙方忌憚,外加他為了大局考慮,所做出的決定,可是這也無法否認這次行動失敗。

    除了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之外,在無量宗上一無所獲。

    最後白晨的那句有朝一日龍澤水,我要長江水倒流,更是把無謀子氣得不輕。

    這小子可不只是對自己宣戰,是在對神策軍宣戰!是對燎王宣戰!

    一個破滅門派的小子,居然敢對傾覆神州大地的血狼牙軍宣戰?

    這是當著他的面,**裸的打臉!

    雖然無謀子不知道,長江是哪條河域,不過這段話的意思,以他的才智,怎麼可能聽不出來。

    曾幾何時,他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子如此威脅過?

    “大人,此人實在可惡,為何您……”

    “爾等皆為燎王麾下精銳,來此蜀地非是爭強好勝,正事要緊,便是讓那小子叫囂幾日又能如何,待到他日神軍降臨,便是那小子授首之日。”

    無謀子嘴上說的漂亮,心中卻不這麼想,如果自己身邊的這些親衛,能夠輕鬆解決掉白晨,他自然不會狼狽撤離。

    只是形勢比人強,無謀子雖然不善武功,可是形勢還是分的清楚的,便是將這些親衛賠進去,也不見得能殺了白晨。

    反而讓自己身陷險境,不如趁早退走,待日後再報今日之仇。

    遠遠的便看到徐將軍帶領的人馬,正火速趕來。

    一看到無謀子,徐將軍這才長鬆口氣:“大人,卑職來遲,讓大人受驚了。”

    無謀子臉色不大好看,嘴裡碎念兩聲,轉身便走入軍中。

    此刻他不適合發作,畢竟是他自己把人馬調開的,如今又發信號讓人家趕來。

    這時候親衛跟上前:“大人,現在趕回山上興許還來得及。”

    無謀子臉色一沉,反手便是一巴掌甩過去:“蠢材,你以為人家與你一般無腦嗎?就留在那任我們圍殺?”

    “聽我號令,全軍火速撤離。”

    突然,身後傳來一聲吶喊:“賊軍,別逃!”

    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白晨與人造人。

    白晨本就是睚眥必報,一路下了山,心中越想就越是火大。

    與秦可蘭等人會和後,心中恨意終究沒壓住,把淵河往秦可蘭懷裡一丟,拉著人造人就追殺無謀子來了。

    無謀子也沒走遠,而且這一千神策軍想藏也藏不住,沒追兩刻鐘,便找到蹤跡。

    無謀子聽到白晨的聲音,先是一喜,可是隨即便看到,在白晨身後,有一個巨大的黑影也在狂奔著。

    只是因為夜色凝重,看不清是什麼,一直等到最後方的士兵,突然被什麼東西掃飛的時候,無謀子才看清。

    幽綠的雙瞳,在夜色下,顯得格外滲人,還有若隱若現的巨軀,就如同一尊金剛。

    每一次的揮掃,都是數個士兵被掃飛出去。

    徐將軍臉色劇變,顫抖的音階顯示著他此刻的恐懼:“是……是那個怪物……”

    ……

    夜色下,正有一支二十多人組成的隊伍,在夜幕下賓士著。

    這些人的行動快絕,動作如靈猴攀爬。

    這隊人一直看到遠方山頭的火光,這才停下腳步。

    “前面就是無量山?”為首的男子聲音清澈明亮,雖然聲音來看年齡不大,卻有一種持重的威嚴。

    這時候,那男子身邊響起一個女子的曼妙聲音:“聽聞那無量宗是這一帶非常小的門派,如何能擋的了那夥虎狼,恐怕我們趕到的時候……唉……”

    眾人都是一陣默然,想起先前經過的幾個門派,全都留下神策軍的足跡,每一個都是屍橫遍野,每一處都是血流成河,沒有一個活口。

    不過,他們經過打聽,還是找出一些端疑。

    這幾個被滅門的門派,要麼有些密藏或者寶物,要麼就是有些秘笈或者古冊,又或者是有些存糧,所以遭到神策軍洗劫。

    這也是神策軍的一貫作風,不論是隱秘的行動,又或者是大舉侵犯,不論是小城小鎮還是大都名城,只要是神策軍所過之處,必然是寸草不生。

    清水鎮不是第一處被這群蝗蟲席捲的城鎮,也不會是最後一處。

    “方師妹勿憂,看無量山那火勢,神策軍應該還未走遠,也許我們還來得及。”

    “但願如此吧。”女子輕妙歎息,只是心中卻是擔心,待他們趕到的時候,又是一地的屍體。

    “神策軍真是可惡!居然膽敢來蜀地作惡,若是讓我遇到,定然讓他們知道,蜀地不是他們想來便來,想走便走的。”

    人群中,一人憤恨不平的叫道,眾人立刻便是一陣附議。

    “休要輕敵,這次神策軍人數不少,而且一路洗劫幾個門派,都沒什麼傷亡,恐怕戰力不低。”女子輕喝一聲,喝止眾人的輕敵言論。

    為首的男子附和道:“方師妹說的沒錯,這次帶隊的應該是燎賊麾下最有名氣的謀士無謀子,此人手段陰險毒辣,便是婦孺也無倖免,行軍佈陣更是奇謀詭詐,在賊帳下有兵神之名,若是他帶隊的話,只需五百人,我們師兄弟加起來也未必能夠敵得過,所以此次行動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
    此言一出,立刻引來眾人紛議:“那我們不是救不了人,反而是羊入虎口,送死去?”

    “不見得吧?我們師兄弟在門中也非弱手,對敵普通人,便是三四十人也不在話下,我等聯手,難道連數百的兵將也無法肅清?”

    “是啊是啊,若是我們師兄弟聯手起來,管他千軍萬馬,也教他有來無回。”

    只聽女子又是一聲歎息,為首男子更是冷哼一聲,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。

    “胡扯,便是你們這幫庸才,便是再多一倍人手,也是去送死。”

    “師兄。”女子不快,沉著聲提醒了一句。

    “方師妹,若是不讓這些師弟知曉厲害,他們還只當是同門切磋,真以為打殺過幾夥盜匪,殺過幾個惡霸,便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麼?”男子語氣更是不快,教訓的哼道:“別說神策軍,便是普通的軍隊,來上一千人馬,也能將我們這些人殺的片甲不留。”

    “師兄,諸位師兄弟才出來歷練,本來就未與軍隊碰面過,如何曉得其中兇險,你這做師兄的不好好解釋,這般凶做什麼?回頭我便與師父說去。”

    聽到女子這般維護,為首的男子語氣這才緩和,對於女子也是多是謙讓,不過對其他人就不那麼和善了。

    “方師妹,我是不想他們這般妄自尊大,與正規軍對陣可與江湖爭鬥要兇險百倍,正規軍行軍有素,陣仗孰若進退有度,怎是我們這些江湖中人能夠比擬的,若是有你我這般先天修為,倒勉強可以自保,可是諸位師弟能接的下戰陣幾招?何況那無謀子是易與之人?此人指揮軍陣如臂自如,若是他們皆以此種心態應敵,無謀子只消一個衝殺,便能讓我們盡數覆滅,妄他們還以為神策軍是烏合之眾。”

    “師兄教訓的是,諸位師兄弟想必也知曉了。”

    為首那人一番教訓,諸人都是一陣不服,不過又不敢大聲反駁,有人低聲咕嚕起來。

    “那按照師兄這說法,我們就算趕去也未必能救的了人,反而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麼?”

    “哼……誰讓你硬拼了?本門教的東西你們都丟哪裡去了?”

    “未必沒有漏洞可循,無謀子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,而我們唐門又善於機關巧術,有心算無心下,那無謀子如何能擋?只要無謀子一死,軍陣便會大亂,到時候如何打殺那些神策軍,便不再是難題。”

    為首男子又道:“何況這次無謀子帶兵入蜀地,必然不敢大張旗鼓,數量肯定有限,若是我們發現不可敵,退居暗處便是,待到本門中掌門到來,便是神策軍葬身之時。”

    突然,林子外傳來一陣火光以及拼殺聲,眾人立刻沒入黑暗中,不再做聲。

    眾人被他們的師兄那番教訓嚇到,也都不敢再聲張,小心翼翼的接近前方的動靜處。

    “咦?那是屍人?”女子驚疑的看了眼身邊的師兄,眼中盡是疑惑。

    “那似乎是屍王,不過又與我印象裡有些出入。”

    眾人都看到,前方不遠處,兩人人影正在與一支千人左右的人馬拼殺著。

    無謀子看到白晨,不驚反喜,推開身邊的護衛,原本俊朗的臉龐變得猙獰無比。

    “小子,你這是自投羅網嗎?”

    “你讓我無處容身,我便讓你無處藏身!”白晨同樣陰沉著臉色。

    “好……很好!我倒要看看,你拿什麼留下我!”無謀子咬著牙,冷冷哼道:“白虎陣起,給我絞殺了這小子!!”

    “絞殺我?”白晨此刻滿臉戾氣,身後人造人更是暴戾異常,一人一屍身上煞氣滾滾,面對千軍萬馬也是不弱分毫:“小爺命硬的自己都怕,克爹克媽克全家,求死求虐求侮辱!”

    撲哧——

    躲在暗處的方姓女子不禁忍峻,她實在沒見過這種人。

    面對千軍萬馬也這般口無遮攔,只是對於眼前這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小子,又升起幾分擔憂。

    畢竟對方可是凶名赫赫的神策軍,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匪賊。

    那小子身後的那個屍王倒是有幾分戰力,可是與這無匹殺性的神策軍比起來,還是略顯不足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2 05:10 PM

第七十章 怪物

    隱藏在草叢裡的眾人,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。

    無謀子這次帶來的神策軍,明顯比他們預計的要多出一倍。

    且不說數量,光是這軍容,比起普通的軍隊,就要強出三分。

    這些神策軍,無一不是戰場上的老兵,殺伐果斷狠厲,每個神策軍都是沾了不止十人的血。

    與這種軍團對陣,別說是他們這些後輩弟子,便是門中長輩來此,恐怕也討不到好處。

    “師兄,我們怎麼辦?”女子側頭看了眼身邊師兄。

    男子低吟,苦思良久:“神策軍賊人兵力不弱,遠超我等預計,恐難得手,需要向本門長輩發送信號求助,不然我等師兄弟便是拼盡性命,恐怕也難以誅殺無謀子。”

    “可是……”

    女子的目光流轉,又落在外面那與無謀子對面的男子身上,心有不忍。

    “難道我們便看著那人喪命賊寇之手嗎?”

    “此事也是無可奈何,如若我們貿然出手,也改變不了結局,反而會連諸位師兄弟都賠進去,得不償失。”

    白晨顯然不知道,還有一夥人在旁窺覷,他只知道眼前這人,毀了他的山門,還殺了他尤為看重的阿呆。

    那可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啊!連江湖人士都算不上。

    卻不曾想被自己拖累,想到這白晨心頭的怒火便遏制不住。

    今日若是殺不掉這畜生,自己都沒臉去阿呆的牌位前磕頭了。

    無謀子此刻卻是不慌不忙,先前差點被白晨逼得走投無路,一是因為白晨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,其二則是因為身邊沒有足夠的兵力讓他指揮。

    如今卻是不同,不論白晨如何了得,在自己的大軍面前,也只是螳臂當車。

    自己要滅殺他,根本不需要多少力氣。

    他太清楚江湖紛爭與戰陣搏殺的區別了,這也是江湖中人為什麼永遠無法取代皇權的緣故。

    一千兵力雖然不多,可是要耗死白晨和那個怪物,卻是輕而易舉。

    所以無謀子想也不想,直接擺出白虎陣,這白虎陣乃是四象戰陣中的殺陣,最適合的便是圍殺少量目標。

    雖然少了其他戰陣的靈動與防禦力,可是在無謀子想來,便是讓白晨與人造人殺,對方又能殺的了多少人呢。

    “滾開!”人造人突然怒吼一聲,雙臂粗長的斷鎖橫掃出去,十幾個人直接被抽飛。

    這般可怕力道,根本非人力能敵,只要被掃中的,非死即傷。

    不過又有更多人朝著他們湧來,白晨深吸一口氣,如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。

    他更不能再藏著手段,雙拳一收,任憑刀劍劈砍在身上。

    夜幕下,不斷傳來叮叮噹當的聲響,這些士兵雖說拳腳功夫不錯,可是比起先天高手的殺傷力,實在是差的太遠,根本就不足以對白晨造成威脅。

    白晨甚至連一點煞氣都沒有增長,七傷拳第五式,崆峒拳影一出,帶著火光的拳影,便如雨點般,胡亂的砸在圍繞周圍的神策軍。

    一陣慘叫聲伴隨著骨肉激蕩的聲音,回蕩在夜幕之下。

    一招揮盡,白晨差點站立不穩,胸口氣血難以平復下來。

    再回看周身,再無一人生還,數十人被震碎心脈。

    白晨殺氣凜然,周身如地獄炎魔附體,在寒風中凜冽呼嘯。

    一招出,便已經讓這些神策軍膽寒。

    這兩個怪物!!

    不只是神策軍如此認為,便是隱藏於草叢中的人,也是看的瞠目結舌。

    “這……”

    “太可怕了,這是什麼拳法?”

    “上乘武功!這是上乘武功!不然絕對無法做到此等絕然天威。”

    “不只是那套拳法,你看那人周身熾火繚繞,刀兵難傷,就算不是上乘外功,恐怕也相差無幾。”

    “上乘武功?”

    眾人聽的有些驚愕,唐門之中也有上乘武功,可是那是只有掌門才允許接觸的武學。

    即便是他們這些出眾的弟子,都沒有資格接觸的。

    若是放到江湖上,那就是一場血雨腥風。

    當然了,並非說後輩弟子就不能學,首要的一點就是要有天資,萬中無一的天資都未必有這個資格。

    方子妍與唐鑒都是唐門中萬中無一的習武奇才,在同輩之中,可謂是少有敵手。

    可是便是這樣的天資,他們也才得以習得半部中乘拳腳功夫。

    所以他們在看到白晨施展出七傷拳與火烙鐵布衫的時候,才會顯得如此的驚愕。

    “難道他是萬花谷的弟子?”方子妍心中驚疑不定。

    在蜀地之中,能夠稱得上頂尖大派的也只有唐門與萬花谷,不過唐門擅長機關巧術,同時輕功扶風掠影也是一絕。

    萬花穀擅長煉丹,對藥毒皆有很高造詣,其掌門東方氏更被譽為當代藥王。

    如今在此遇到一個,年齡比他們還小,修為卻奇高的少年,且手段更是高絕,他們第一個想到的,自然便是萬花谷弟子。

    除了萬花穀,實在讓他們不相信,蜀地還有哪個門派,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。

    不過唐鑒卻搖了搖頭,眉頭緊皺不放:“你剛才不是聽他說,神策軍毀他山門,殺他門人麼,區區一千神策軍,敢攻打萬花穀不成?別說這區區一千人馬,便是十萬大軍,恐怕也踏不平萬花穀。”

    “可是,除了萬花穀外,蜀地還有哪個門派能調教出如此弟子?”

    “其中端疑你我也揣測不透,而且此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屍王,難保就不是五毒或者天一教的弟子。”

    白晨一招崆峒拳影的威懾非同小可,一時間再沒有一人敢上前。

    他們雖然都是沙場老兵,可是對付的最多也都是與他們相當的精銳,絕對沒遇到過白晨這種狠人。

    一招殺傷數十人,看看那些屍體,大部分都是胸口被貫穿。

    好一些的湊巧刀劍擋住一兩拳,可是看那些死者的兵器,全都被轟碎。

    這手段看看都讓人覺得膽寒,無謀子眼中同樣驚詫不已,他本以為先前所見,已經是白晨的全力。

    卻不曾想,白晨居然還有此等殺招未施,心下震撼難平。

    不過再看白晨那搖搖欲墜的身形,心頭頓時安定許多,看來這招不能多用,這招雖然威力無匹,可是多半也將白晨耗去了七八成內力。

    “上,這小子受內傷了!”

    不得不說,無謀子的眼光銳利的,一眼便看出白晨接近燈枯。

    可是,他更沒想到,對於白晨來說,內傷不是壞事,反而是好事!天大的好事。

    體內的煞氣不斷催生著真氣,原本一拳把真氣耗去七八分,此刻已經補回來。

    “白晨,你怎樣?”人造人立刻護住白晨周圍,同時擔憂的問道。

    白晨的臉色有些蒼白,身上的火光也黯淡許多,可是白晨的眼神裡的戾氣卻更加濃裂,就像是一隻掙脫枷鎖的野獸般,狂野嗜血。

    “好……好的很!”此刻白晨的四肢都在迸血,鮮血淋漓的,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,還是那些死傷神策軍的。

    可是便是這樣,讓他平添了幾分凶勁。

    一時間,那些神策軍便是得無謀子的命令,也不敢上前。

    “還能戰否?”

    “我們看看,誰殺的賊子多。”

    人造人同樣一身殺戾,嘴裡發出低沉的笑吼:“小子,我知道你能耐,可是比起殺人!你不如我……”

    兩人不再說話,各自倚背而立,周圍的神策軍不動,他們也不動。

    一時間,原本嘈雜的拼殺聲消失。

    靜——

    一人一屍就如伺機的凶獸,等待著最佳的時機。

   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,不論是戰場內還是戰場外。

    就如暴風雨前的寧靜,每個人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,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兩人。

    即便是無謀子,此刻也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
    他從未被這區區的兩個對手,逼迫的如此地步過,從來沒有!

    不需要徐達先的稟報,他也知道劫走關東天的,必然就是白晨。

    只是在他看來,被稱之為怪物的,不只是人造人一個,還有一個白晨。

    突然,人造人與白晨同時發出一聲沖天怒吼,人造人如同猛虎下山,飛撲入神策軍中,雙臂斷鏈橫掃而出,所向睥睨。

    白晨也在同一時間發動了攻勢,身似火龍升騰,帶著餘炎橫掃千鈞。

    沒有一人是他們的一合之將,他們就似永不疲憊的殺戮機器,渴望無盡的血腥。

    不過眨眼間,又是數十個神策軍斃命在兩人之手。

    無謀子心頭駭然,再這麼下去,自己這次帶來的神策軍,當真要被屠戮殆盡。

    這還不止,恐怕自己的處境都變得極為危險。

    “玄武陣起。”無謀子連忙變幻陣勢。

    剩餘神策軍立刻變動方位,以無謀子為中心,形成一個巨大的龜殼。

    人造人與白晨對視一眼,人造人突然抓起白晨,將白晨當作投擲物,狠狠的砸向無謀子方向。

    白晨便如流星墜落,對於神策軍與無謀子來說,更如泰山壓頂般。

    頂在最前端的神策軍,還未短兵相接,就已經潰不成軍。

    所有人的胸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,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。

    七傷拳第六式,昆侖幻滅!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2 05:11 PM

第七十一章 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

    “上乘拳法!!!”

    方子妍臉色驚變,言語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顫抖。

    他們沒見過上乘武功的神威,可是不代表他們就不明白。

    若說之前那招崆峒拳影,他們還持著幾分疑慮的話,那麼這招無疑讓他們從懷疑變成了肯定。

    這種驚世駭俗的威能,非上乘拳法絕無如此神威。

    還未出盡便已經將千軍萬馬壓迫的無法還擊,這是崩天的威力。

    人力在這種威能之下,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
    這些神策軍在這一招下,完全就是螳臂當車,白晨的身影摧枯拉朽般劃過。

    沒有人能夠阻擋,沒有人能夠逃避!

    只聽一聲巨響,煙塵漫天蔽月,可是那煙塵卻像是活了一般,化作無數個白晨的影像,朝著四面八方散開。

    然後便是周圍的神策軍莫名斃命,地面砸出一個大坑。

    白晨也不好受,這一招使出,全身筋骨都已經粉碎,真氣逆轉。

    體內煞氣更是直接漲到80點,白晨雖然還站著,身軀卻是搖搖欲墜。

    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,只是再沒有一個神策軍敢上前。

    每個神策軍都如做了一場噩夢,即便再堅韌的神經,也擋不住怪物的摧殘。

    一眾躲在黑暗中的唐門弟子,更是看的目瞪口呆。

    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幾分懼意,便是方子妍與唐鑒這般的天才弟子,也感到一種無力。

    這少年的修為明明與自己相差無幾,可是武功卻如此可怕,若是自己與他對陣,能接他幾招?

    方子妍與唐鑒心頭全都如是這般揣測,只是這個答案明明就在心中,卻不願去想結果。

    “三英四傑!”唐鑒臉色凝重。

    方子妍眼中露出更加驚訝之色,驚疑不定的看著唐鑒:“師兄,你是說他是三英四傑中的一個?”

    “除了三英四傑,你能想的到天下之間,哪個同輩能有此等修為身手嗎?”

    只是方子妍卻是驚疑不定,自己與師兄雖為唐門之中的嬌楚之輩,可是比之名震江湖的三英四傑,卻是相差太多。

    可以說,三英四傑就是他們這一輩中,最驚才絕豔的一撮人。

    他們每一個都有著同輩望塵莫及的天資,每一個都有著讓前輩都為之汗顏的修為武功。

    在別人還在為一招半式糾結的時候,他們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傳奇。

    方子妍神色逐漸平靜婉轉,目光又落回戰場中心的白晨身上。

    “三日之後,沐師妹也會到來,她也是三英四傑中的一員,應該知曉此人身份。”

    “何止是沐師妹會來,恐怕過不了多久,三英四傑都會來臨,我們也只算是看客罷了,看那人便知道,此次若是有人能夠得利,必然是三英四傑中的人。”

    唐鑒的語氣雖然平淡,卻透著幾分無奈,他們這次來,除了追蹤神策軍動向,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何,那便是輔佐他們的同門師妹沐婉兒。

    “此事關係甚大,若是我們能夠拉攏一個盟友,應該能獲取更大利益。”

    唐鑒與方子妍的目光,全都落在白晨身上。

    “此事還須謹慎,若是我們貿然出手,對方若是誤會,很可能弄巧成拙當作敵人。”

    無謀子的手腳在抖,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。

    同時也在暗自後悔,這一路上他雖然不斷的揮使神策軍劫掠各門各派,可是行事一向小心謹慎,有意的避開一些具有威脅的門派。

    盡可能的保證自己人馬的安全與蹤跡,可是如今,卻因為一時疏忽,居然惹下如此大敵。

    無謀子心中早已悔透了,燒毀了無量宗山門,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村民。

    可是卻將對方徹底激怒,如今對方距離自己不過三丈,雖有十個親衛保護。

    無謀子沒有一點安全感,數百神策軍都已經斃命在這兩個怪物手中,剩餘的神策軍,更是已經嚇破膽,戰力難複之前三成。

    那渾身冒著怒焰的怪物,似乎隨時都有絞殺自己的可能。

    “閣下,你我並無什麼深仇大恨,你那山門本就破舊,我願意出資賠償,對於你殺我神策軍之人,我既往不咎,從此互不相欠如何?”

    無謀子當然不是什麼大度的人,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,讓他不得不與白晨妥協。

    可是論心胸,他面前的白晨,絕對比無謀子還要狹隘百倍。

    別的不說,單是阿呆被無故牽連被殺,就已經讓白晨無法忍受。

    “賠!把你的命賠來,我們的帳一筆勾銷。”

    “閣下,此事是本官有錯在先,可是本官已經放下身份,與你心平氣和的和談,你還想如何?莫不是你真當本官怕你不成?”

    “你剛才不是在我面前牛逼的一塌糊塗嗎?我現在就讓你在我面前**的一無是處!”

    白晨扭了扭已經減緩痛楚的身子骨,臉上依舊猙獰的看著無謀子。

    這話一出,神策軍和無謀子固然是惱羞成怒,可是躲在暗處的唐門諸師兄弟可就樂了。

    他們可從來沒聽過這種話,偏偏白晨是張口就來。

    說他文采出眾也不見得,那模樣十足的屠夫。

    偏偏動不動口若懸河,一張嘴便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。

    “我乃燎王麾下第一謀士,他日必將封侯拜相,只要你歸順燎王麾下,我保你榮華富貴。”

    “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。”

    白晨再次動了,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,反正他是打定主意,不把無謀子大卸八塊,決不甘休。

    “快……快攔住他!”無謀子終於慌了,這煞星靠的實在太近了,讓他生生的多了那種可怖的感覺。

    可是白晨是那麼好擋的?

    別說是神策軍,便是無謀子的親衛,也要拿命去擋。

    無謀子轉身便逃,可惜剛轉過身,人造人已經擋在他面前。

    那巨大的身軀,散發著凜冽殺氣,幽綠的雙瞳更似厲鬼般攝人心魄。

    當白晨再次斬殺四個親衛的時候,剩下的親衛再也不敢擋白晨去路。

    剩下的那些神策軍,更是嚇破膽,哪裡還敢攔著兩個煞星。

    前有狼,後有虎,這是無謀子此刻所面臨的局面。

    生平第一次,無謀子終於嘗到了絕望的滋味。

    無謀子突然跪下,滿臉委求的看著白晨:“閣下,此事是在下之過,在下願拜閣下為主,為閣下立一番功業,只求保全一條賤命。”能伸能屈方為大丈夫,只要保得性命,哪怕再大的屈辱也沒關係。

    白晨走到無謀子面前,此刻再沒任何阻礙,沒人敢擋他面前。

    無謀子心顫,不由得縮了縮身子,看著白晨的目光裡,多了幾分懼意。

    “你會什麼?”

    “行軍佈陣,出謀劃策,天下大勢,各方動向,盡在我腦中!”

    無謀子心頭一喜,聽出白晨心動,眼珠子直轉,語氣裡更是意氣風發,說不出的自信得意。

    白晨笑了,只是這笑聲格外滲人,聽的無謀子毛骨悚然。

    “不錯不錯,我就缺這樣的人才。”白晨輕輕的拍著無謀子的肩膀。

    “這麼說……”

    “是啊,既然你這顆腦袋藏著這麼多知識,我自然會多加重用。”

    白晨的笑聲一滯,突然掐住無謀子的咽喉。

    無謀子終於感受到白晨的殺氣,那銅鈴雙目就似噬人的野獸,整個人都陷入無底深淵中。

    “你……”

    “既然你腦袋這麼重要,那麼我便收下好了!”

    “不——”一聲慘叫,伴隨著一鼓汙血沖天而起。

    那張本神駿無比的容顏,此刻卻是充滿駭然驚恐,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。

    他不相信,不相信這世上有一人能夠不為自己洞徹四方的才智所動,會為了區區一個村野山夫性命殺了自己。

    自己本該是王侯之命,手攬天下大勢,俯視蒼生。

    怎麼可以,怎麼可能死在這裡,死在這個無名小子的手中?

    “小子,他剛才說的那些,你就不心動嗎?”人造人好奇的問道。

    白晨提著無謀子的頭顱,看著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面容,臉上的殺氣逐漸退散,終於咧嘴笑起:“我最討厭的就是比我帥的男人。”

    草叢裡的方子妍看了眼唐鑒,帶著一種戲謔的目光,唐鑒同樣是一臉鬱悶。

    原本他們是做好打算,準備出來相見的。

    可是被白晨這麼一說,唐鑒不禁猶豫起來。

    因為他在唐門之中,可是公認的大帥哥,喜歡他的師姐妹,可以繞著唐家澗繞兩圈。

   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太帥,就被這屠夫惦記上。

    “師兄放心吧,此人不是殘暴邪惡之人……”

    不過方子妍的話音未完,白晨就已經開始新一輪的殺戮。

    那廝殺狠厲的手段,讓一眾唐門弟子有一種寒風襲來的冷意。

    “這叫不是殘暴?”

    “這些神策軍死有餘辜,這些人裡哪個不是手染無辜百姓冤魂的畜生,若是換做我,也絕不容這些畜生走脫。”

    “此人已經殺了無謀子了,如今又對神策軍大開殺戒,難道不怕燎王狗賊震怒嗎?”

    唐鑒驚疑不定的看著外面的血腥殺戮,那血腥的手段,就如一柄大錘,狠狠的敲擊著他本就不那麼堅強的心靈。

    白晨殺的興起,臉色突然一變,哇的一口鮮血噴出。

    人造人見狀,連忙護到白晨身邊。

    白晨再也站不住,雙膝一軟,半跪到地上。

    體內的煞氣居然在不知不覺中,升到90點,距離100上限,只差那麼一小段。

    先前幾次連續的施展七傷拳,已經讓白晨傷上加傷。

    如果白晨能夠調息一下,等到懸壺功完全化解內傷後,再施展七傷拳的話,倒是沒什麼影響。

    可是白晨為了求功,不顧內傷惡化,只是化解一半就開始施展,連續幾次下來,就算是鐵打的身軀,也經不起這樣的連番自損。

    原本被殺的七零八落的神策軍,看到白晨委頓,立刻集結起一波攻勢,開始圍攻白晨。

    好在人造人護在一旁,只是他的身軀雖然龐大,可是也顧及不了四面八方。

    此刻的白晨一點力量都使不出,火烙鐵布衫也逐漸退散,幾次人造人遺漏的刀劍劈砍在白晨身上,白晨連抵擋的餘地都沒有。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23 10:44 AM

第七十二章 正義之師

    如果只是人造人的話,對於剩餘的這些神策軍,的確沒有太大的威脅。

    少了白晨這個強力打手,人造人的作用就小了許多。

    特別是剩下的那幾個親衛,更是不要命的圍攻。

    人造人雖說力大無窮,可是傷不到這些先天修為的親衛,也是無可奈何。

    幾番圍攻下,白晨已經變成了血人,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寸完好。

    突然,戰場邊緣突然傳來一陣衝殺聲,只見一群黑衣人從草叢中撲殺出來。

    白晨與人造人原本還以為是神策軍的援軍,心情瞬間跌入穀底。

    可是再一看,這些黑衣人在撲殺出來的瞬間,便與神策軍短兵相接,這才松了口氣。

    這些黑衣人的身手相當之了得,特別是為首的兩人。

    其中一人手持一個重弩,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滯重感覺,手中重弩每一次發射,都會將一個神策軍釘飛,甚至偶爾一發還能一箭雙雕,一手弩箭精妙至極,千機夾、袖中箭,殺人於無形。

    另外一個黑衣人,看身姿明顯是年輕女子,蒙著面紗卻遮不住英秀眉梢,手持一柄匕首,身姿卻像是一隻燕鴻,每一次的雕啄都帶過一道血色長虹,偶爾有較遠的目標,手中暗器便連射而出,奪命針含沙射影更是讓人驚呼叫絕。

    其他的黑衣人在這兩個黑衣人的帶領下,也是各展所長,雖然修為比之為首兩人差之不少,卻在潰軍中遊刃有餘。

    哪怕白晨再沒見識,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來歷,唐門!

    雖然白晨是個江湖小白,可是這些日子混跡青州城,耳目渲染下,也逐漸瞭解到蜀地兩大頂尖門派萬花谷與唐門。

    即便是身為萬花穀的兩位尊者的藥尊者與毒尊者,對於唐門也是推崇至極。

    而唐門最擅長的不是正面搏殺,而是機關暗器,而真正讓唐門名震江湖,成為頂尖門派的,則是獨一無二的傀儡。

    並且唐門前代掌門唐玄天曾任過四洲盟主,圍剿北苗天一教,而在紛爭結束後,便退位消隱江湖,留給江湖人無數猜想。

    這時,白晨耳邊響起曼妙聲音,只見為首的那女子來到白晨身邊,拉下面紗連聲道:“朋友,傷勢如何?這是本門療傷丹藥青玄丹,可以暫時壓制內傷,恢復少量內力。”

    白晨想也不想,接過丹藥,其實對於療傷丹藥,白晨不覺得有用。

    自己懷裡還有不少,自己煉製過的療傷丹藥,或許是因為懸壺功的緣故,以至於普通的丹藥,根本就無法舒緩傷勢,導致白晨每次受傷,都只能依賴懸壺功的自愈能力。

    不過對方好意,不好當面拒絕,接受丹藥也是一種示好的表現。

    “謝了,美女。”

    方子妍嫣然一笑,對於白晨的無理處之泰然,白晨如沐春風,轉身玉指一伸,一道銀光掠過,一個正欲偷襲的親衛無聲無息的倒下。

    突然,又是一隊人馬殺出,為首者年紀不大,白馬當騎,手持櫻槍身披銀甲,皓月下劍眉如鋒,俊逸非凡,一聲殺令叱聲。

    身後士卒如虎狼之兵,殺伐比起神策軍更甚,與神策軍短兵交接瞬間,便如巨浪襲來。

    神策軍本就已經潰不成軍,如今又臨新敵,哪裡還有搏殺的勇氣,面對唐門弟子的收割,面對年輕殺將與一眾神兵,更是無力抵抗。

    “天策軍?趙大哥!”方子妍眉宇一展,看向那銀甲將軍,心頭不禁一喜。

    趙默白馬掠過戰場,來到方子妍的身邊,看了眼白晨,又看了看方子妍,臉上依舊殺氣騰騰:“方子妍,誰讓你胡亂掠陣的?帶著你的同門師兄弟滾出去,休要在此礙手礙腳。”

    “趙大哥,我……”

    方子妍便如受委屈的小媳婦般,咬著下唇,滿臉的不情願,目光游離不定。

    白晨本來對方子妍印象不錯,可是見這白馬將軍對方子妍如此惡言相向,心頭一怒:“這是你加地盤嗎?”

    只是,趙默卻對白晨惡言沒有任何怒意,反而持槍抱拳道:“在下天策府趙默,兄台先前獨擋千軍,在下佩服!”

    說罷,趙默策馬又一次殺入亂軍之中。

    搞的白晨很是鬱悶,這趙默對方子妍惡言相向,對自己卻是好言好語,態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天策軍敵友分明,不論是唐門弟子還是人造人,都是秋毫無犯。

    短短幾刻鐘的時間,神策軍便已經屠殺殆盡,最後那徐姓將領陣中自刎。

    殺伐過後,不需要趙默下令,天策軍已經自主整軍列隊,欽點傷亡。

    相比起來,唐門弟子雖然沒出現陣亡,只是幾個輕傷,可是隊伍卻毫無章節,顯得有些淩亂,這一比之下高下立判。

    趙默牽著馬與唐鑒一同,來到白晨面前,看著白晨的目光裡,充滿火熱:“在下天策府趙默,兄台如何稱呼。”

    “無量宗,白晨。”

    方子妍驚呼起來:“你不是三英四傑中的人?”

    “三英四傑什麼來頭?沒聽說過。”

    只是這話落在方子妍與唐鑒而中,卻是狂到沒邊。

    白晨不是三英四傑中的成員,在兩人心中,已經降低了一個檔次。

    不過趙默卻是不改顏色,對他來說白晨簡直就是天生的將才。

    這次他帶來天策軍同樣是一千人馬,與無謀子所帶領的神策軍可謂是旗鼓相當。

    而他善於戰陣中衝鋒陷陣,對於無謀子的奇謀詭計則是相當頭痛。

    以往幾次交鋒中,吃過大虧,先前還在苦惱,如何減少傷亡。

    卻沒想到白晨與人造人的亂入,不過兩個‘人’,就將神策軍殺的片甲不留。

    甚至連燎王麾下的七仕之一的無謀子當場授首,可以說這是前所未有的戰績。

    要知道在天策府大統領李承風曾經說過,無謀子一人頂十萬精兵。

    由此可見無謀子的可怕,可是如今在這小小的清水鎮中,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子斬殺,這多少讓趙默感到有些難以置信。

    對於一直都不喜歡江湖中人的趙默來說,白晨才是他最崇拜的人。

    “趙大哥,你怎麼會來此的?”方子妍插嘴問道,只是她看趙默的雙眼裡,充滿了小星星,再無他物。

    趙默臉色一沉:“只許你唐門來此,我天策府便不能來麼?”

    “趙大哥,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聽我解釋。”方子妍急了,生怕趙默誤會,連忙擺手道。

    此刻方子妍哪裡還有江湖兒女的颯爽,完全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,一臉急促緊張。

    “方姑娘沒有惡意,趙將軍為何總是惡言相向。”白晨眉頭一皺,略有幾分不爽。

    雖然趙默對他相當客氣,可是對方子妍,卻像是殺父仇人一樣。

    趙默一愣,白晨本以為趙默會生氣,誰知道趙默居然對方子妍抱拳道:“方姑娘,趙某先前得罪了。”只是他的道歉語氣略有僵硬,完全不像是在道歉,僵硬的臉色更像是在洩憤。

    方子妍咬著下唇,低著頭一臉的委屈,不敢再插嘴惹趙默生氣。

    白晨看兩人的神色有些古怪,看了眼唐鑒,居然並不為自己的小師妹出頭,更是心生疑惑。

    自己這外人都看不下去,唐鑒這個做師兄的,怎麼就容得別人對自己的師妹再三羞辱。

    唐鑒對著白晨悄悄搖搖頭,似乎是在告誡白晨,不要參合盡他們之間的事。

    這時候,天策軍前方的戒哨發生一點騷動,一個士兵過來報告:“將軍,有三人過來找人,被守衛的士兵攔住,請將軍指示。”

    白晨遠遠的就看到來者正是秦可蘭,懷中抱著昏睡的淵河,還有關東天則是撐著木杖,走的十分艱難。

    守衛放行後,秦可蘭已經急不可耐的跑到白晨面前,如果不是淵河礙事,真就要與白晨不顧一切的擁在一起。

    “白晨,不許你再冒險,若是再有下次,我便死在你前面。”秦可蘭的臉色不大好看,先前白晨的衝動,讓秦可蘭擔驚受怕,此刻雖然看白晨平安無事,可是依舊心緒難平。

    “這幾位是白兄的同門嗎?”趙默對白晨的同伴,都是和顏悅色。

    “小女秦可蘭。”秦可蘭看了眼白晨,臉色溫潤紅彤,不好意思的低著頭。

    “在下關東天。”

    “你是關東天?”趙默突然一聲驚呼,指著關東天大叫起來。

    眾人都沒想到,趙默突然如此表現,白晨不由得站起來,擋在關東天面前。

    畢竟關東天是匪,趙默是官,本就水火不容。

    “關東天?不是橫行附近幾城的那個巨匪?”唐鑒面露古怪的看了眼關東天,看到關東天滿臉匪氣,恐怕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。

    突然,趙默雙膝一彎,直接跪到地上,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,毫不做作眼中更是充滿感激。

    “在下趙默,待我娘以及西州數十萬百姓,謝過關大俠救命之恩。”

    “趙兄,這是何故?”唐鑒與趙默相識已久,可是從未見過趙默對一個人行這種大禮。
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24 12:35 AM

第七十三章完成四分之一的人生目標

不只是趙默跪下來,原本紀律嚴謹的天策軍,居然全體下跪,同時給關東天整齊的磕三個響頭。

唐門諸位師兄弟都看傻眼了,官兵給一個江洋大盜磕頭。

這是他們腦子不清楚,還是自己腦子進水了?

趙默跪在地上,雙目飽含淚水,白晨這才明白,什麼叫做聲淚俱下。

同時白晨也是尤為得意,這位關大俠可是他的人。

“關大俠恩德,我與眾將士銘記于心。”

“這位趙將軍快請起,你們這是做什麼?”關東天自己都不好意思,或者說是他被嚇到了,以往追殺他的官兵海了去了,可是絕對沒有哪個官兵對他行如此重禮。

“半個月前,我等在蜀南鎮守,聽聞西州噩耗之時,心急如焚,可是卻因為戰事拖延,無法及時返鄉救助家人,一直拖到三日之前,這才在上將命下,協同這些同鄉士卒回來,原以為西州已經是屍橫遍野,可是尋到家母之時,卻發現她並未受太多磨難,而這多虧了關大俠仗義,帶去千萬斤糧食救助西州百姓,家母也是其中受助的一位,並且聽聞庸官賊兵追拿大俠,這才打聽到線索,發現神策軍居然潛入清水鎮。”

“千萬斤糧食?”唐鑒與方子妍全都露出懷疑之色。

別說關東天一個匪賊,就算是一方豪富,也拿不出如此多的糧食。

所以對于趙默的話,持著懷疑的態度。

“趙將軍誤會了,其實在下並沒有趙將軍想象的那麼偉大,我只不過是受白兄弟的委托,那一千萬斤糧食,也是白晨兄弟出的。”

趙默不禁回頭看了眼白晨,雖然他對白晨戰場的表現相當推崇,可是卻更加懷疑。

“關大俠勿要推卸大功,白兄我雖然佩服,可是家母與千萬百姓,可是口口聲聲說是關大俠的救助。”

關東天苦笑:“是因為白兄弟他不肯讓我們吐露他的消息,此事青州城的龍虎門掌門也知道,這批糧食,白兄弟也是讓龍虎門代購的,而事后我問過龍虎門的弟子龍圖笑,他說白兄弟為了換取糧食賑災,可是用了不少丹藥換購的,所以趙將軍若是要謝,還是該謝白兄弟。”

“此話當真?”趙默雙目火熱的看著白晨。

唐鑒與方子妍看向白晨的眼神也變了,這個時代可不講究做好事不留名。

哪個積德行善的,不是沖著那點名聲去的。

可是關東天的話,卻讓他們覺得,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境界,已經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。

白晨苦笑的扶起趙默,心中卻是慚愧,這大禮他是絕對不會受的,受之有愧。

“趙將軍,這事其實是我一時興起,你也別往心里去,對我來說那一千萬斤糧食影響不大,可是有不少人為了賑災可是將整個家產都捐出去了,他們才值得敬佩,我這不過是小道罷了。”

趙默直接掙脫白晨的雙手,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頭。

“白兄心懷天下,卻不圖名利,在下佩服。”

“這小小無量宗,會舍得千萬斤糧食?那可是兩三百萬兩銀子,便是舍得也未必拿得出來吧?”一個唐門弟子低聲咕嚕了一聲。

“舍與不舍只憑本心,無量宗雖小,可是卻未必將那銀子放在心中,銀子沒了可以再賺,可是人死卻不能復生。”人造人冷哼一聲。

唐鑒與方子妍瞪了眼那個師弟,這臉都被丟盡了。

當初西州地變,唐門也倦了幾十萬斤糧食,可是與這小小的無量宗比起來,連個零頭都比不上,兩廂一比較,他們更是無地自容。

如今自家師弟居然還冷嘲熱諷,這不是在懷疑,是在自取其辱。

趙默敬重的看了眼人造人,抱拳道:“趙某算是明白了,無量宗雖小,可是卻是個個英雄,每個都心懷天下,值得尊敬。”

“唐某也是佩服。”唐鑒同樣拱手抱拳。

“對了,無量宗此番遭神策軍偷襲,損失如何?”

方子妍連忙轉移話題,免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,徒惹尷尬。

“山門被毀了,可是我宗門一人被殺。”白晨咬牙切齒道:“若非我趕回來及時,恐怕我這小師弟也將遭毒手。”

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看向白晨的眼神里,多了幾分敬畏。

原本他們還想著,無量宗雖然小,應該也有幾十號弟子,損失估計不輕。

沒想到只是死了一人,而他為了這一人,居然追殺至此。

“哈哈……這無謀子當真是瞎了狗眼,以為無量宗只是個軟柿子,沒想到踢到鐵板,落的身首異處的下場。”趙默更是高興。

“不知道諸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?”唐鑒的眼中,有幾分閃爍,有些話並未說出口,不過他相信在場眾人,都是明白人,應該知道他的意思。

“賊首伏誅,我還要趕回山上救火,然后安排門人后事。”

“白兄,我且與你同行,這山上大火也非一兩人可以撲滅的,我與士卒雖然手上功夫比不上無量宗的人,可是人多滅火也方便。”

白晨想了想,的確是這個道理,有這麼多天策軍,滅火也方便許多。

“關大俠,您請上馬,在下為您牽馬。”趙默讓出自己的坐騎。

“趙將軍折煞在下了,在下只是一介賊匪,拜入無量宗,擔不起趙將軍的一句大俠。”

“別大俠將軍的叫了,我看大家也算是相識一場,你若是不嫌棄以兄弟相稱便是了,省的生分。”

“關大哥,小弟有禮了。”

“趙將……兄弟……”

幾番交談下來,少了那份隔閡,說話也就輕松了許多。

趙默對白晨更是直呼名字:“白晨,你們無量宗不會就你們這小貓兩三只吧?”

“我還有個兄弟叫龍淵,是無量宗的掌門,還有個共同的妹妹,不過他們與我錯開了,我剛從青州城回來,他們則正好去青州城找我,倒是避開了這次劫難,只是害了我那阿呆兄弟。”

“白晨,以你的身手,你們無量宗不應該只是這點規模啊?”唐鑒也帶著幾分好奇,以白晨的實力,想要招收弟子,只需要一句話,這清水鎮周圍的百姓,怕是會全拜入無量宗門下。

“唐鑒,這還看不出來,白晨這是寧缺毋濫,你看看無量宗的人,絕對是以一勝百的好漢。”趙默現在是對白晨、關東天和人造人推崇至極,在他看來,無量宗就是俠義的代表。

“其實當初我落難重傷,是我那兄弟淵龍把我撿回來的,后來我沒落腳的地方,就入了無量宗……”

白晨把前后經過說了一遍,七分真里摻著三分假。

眾人越聽越奇,目光不由得在白晨與秦可蘭的身上來回轉。

“有一手。”唐鑒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白晨,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。

秦可蘭則是羞的滿面桃花,輕輕掐了把白晨:“要你多嘴。”

白晨揉著秦可蘭的肩,得意萬分:“在年齡上我可能不及你們,可是在感情的道路上,我是先驅,女人是什麼?女人是水,男人就是泥,如果你們想和稀泥,就需要在女人空虛寂寞冷的時候,給予她足夠的溫暖,足夠的愛護。”

“你們別聽他瞎說,他就這張嘴皮子利索,當初見我的時候,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。”秦可蘭被白晨說的羞澀不已,可是卻不甘被白晨當眾**,自然要據理力爭。

在男女這個話題上,就算是嚴肅的趙默,也是不甘寂寞。

“不管過程如何,結果才是最重要的,如今距離我的人生目標,我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一。”

“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?”眾人全都好奇的看著白晨,不得不說,相比起在戰場上廝殺的白晨,此刻的白晨,才是最平易近人的。

一路上的笑聲不斷,就連趙默都不管那些天策軍,幾個天策軍也湊近來聆聽,偶爾還插上幾嘴。

“賺銀子,建房子,找妹子,生孩子,如今銀子我不多,房子剛被毀了,只有妹子是找到了,至于生孩子嘛……還有我家老婆大人同意才可以。”

“白晨,這我可就不同意了,男兒當世,就應該活的轟轟烈烈,做出一番事業,才不枉這人世間走一遭。”趙默嚴肅的看著白晨,大有拯救大好青年的打算。

“我問你,你覺得一個人最輝煌的時刻是什麼時候?是你當上大將軍?還是你成為唐門主?又或者是你成為武林盟主,又或者是街頭的乞丐,一碗米湯可能就是他們的追求,又或者是你的小師弟,領悟一招半式就是他們最輝煌的時刻。而我的輝煌已經握在手中,此生足矣。”

趙默默然,唐鑒錯愕,方子妍則是目光閃爍,偶爾星光落在趙默的身上。

白晨清楚的知道,自己的觀念很難讓他們適應,或許他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。

在他們看來,白晨才是一個異類,明明有出眾的修為身手,卻甘願平凡一生。

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,我為什麼還要把時間浪費在爭名奪利上。”

“說的好!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……”

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陰影處走出,眾人都是一愣。

一道銀光掠過,白晨只覺得一絲殺氣逼近,那道銀光劃過白晨臉龐,帶過一道血痕。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24 12:38 AM

第七十四章 花有再開日,人無再少年

“沐師妹!”唐鑒與方子妍都是一臉驚喜。

方子妍更是拉住沐婉兒的手,看起來兩人關系尤為親密。

“師妹,我們一天前才向門中發送消息,你這麼快就趕到了。”方子妍驚訝的看著沐婉兒。

白晨則是一臉不爽,莫名其妙的被暗算,雖然沒下殺手,可是對于這位唐門的小師妹,卻是沒有任何好感。

再看那張比起七秀的公孫沉星,還要冰冷的臉龐,雖說嬌美無比,可是在白晨眼中,卻是十足的冰塊。

在白晨看來,這種女人仗著一點本事,便把自己裝出一副盛勢凌人,冷傲清高的模樣,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高人一等。

當初的公孫沉星是這樣,這沐婉兒也是這樣。

“江湖可不是你想進便進,想出便出的。”沐婉兒目光輕蔑,瞥了眼身邊的白晨:“你以為你退出江湖,你的仇人便會忘記你嗎?”

白晨閉口不談,當初招惹公孫沉星,便是因為自己最賤。

他可不想再招惹一個,這木婉清顯然不是省油燈,白晨索性直接放慢腳步,與木婉清拉開距離。

秦可蘭悄悄拉了拉白晨的袖子:“你與她有仇?”

“沒,這種女人就這德行。”白晨壓低著聲音:“平日在里自己門中嬌縱慣了,長輩慣著,師兄弟護著,就像眾星拱月一樣,別人總要順著她,若是不找點存在,怎麼顯露出自己的優越感,怎麼顯示出自己的獨到高明。”

白晨與秦可蘭的對話,雖然輕聲細語,可是在這夜深人靜下,卻顯得格外的刺耳。

兩人這一問一答,卻是對沐婉兒最有力的反擊。

趙默抹著嘴偷笑,唐鑒與方子妍則是抿著嘴,不敢笑出聲。

還真如白晨所說的那樣,自己這位小師妹,還真是這種人。

可是她的確有值得驕傲的資本,她的姿色無人能及,直追七秀坊的七秀,修為上又是獨領,同輩之中無人能及,在江湖之中更被奉為三英四杰中的一員。

可是白晨與秦可蘭這邊的話里話外,卻將沐婉兒塑造成一個蠻橫無理,嬌縱輕狂的女子。

沐婉兒的臉色叫一個氣啊,臉都氣紅了。

這小兩口的對話,真叫一個毒,真可謂是字字誅心。

“這是病,得治。”

“沒得治了,我師父管這種病叫做公主病,一旦病發便如瘋狗一般亂咬人。”

“你說誰是瘋狗?”如果說之前的話,她勉強還能抑住怒火,那麼此刻卻是再無法容忍。

白晨與秦可蘭卻像是沒聽到沐婉兒的怒吼,依然自顧自的交流。

白晨輕佻的勾了勾秦可蘭的下巴:“你知道麼,一個女人如果嫁錯了男人,這輩子毀了,可是一個男人如果娶錯了女人,別說這輩子了,下輩子也毀了,特別是這種公主病患者,每日里享受著狂蜂浪蝶的快感,對于我們這樣的臭男人正眼都不瞧一眼,然后假惺惺的說,這世上沒一個明白我的心,可是等她再過幾年,卻發現身邊再無一個可傾訴的對象,往日的那些追求者再不見蹤影,這時候可不再盼一個如意郎君,只求快點把自己嫁出去,這時候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
“真可憐。”趙默本來不想參合進來,只是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。

結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沐婉兒的身上,沐婉兒已經氣的渾身顫抖,咬著銀牙,雙眼都要噴火。

曾幾何時,她有受到過這種羞辱,而師兄弟們憐憫的目光,此刻卻顯得如此的諷刺。

白晨隨手將路邊花采在手中:“女人可與這朵花不同,花有再開時,人無再少年,若是不能把握最美好的時光,等到將來人老珠黃之時,只怕早已無人問津,花開花落,就如緣起緣滅……”

“方姑娘,這朵花送給你,但願你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,莫要學著旁人,一味苦等。”白晨一臉真誠。

“你真能扯,從東扯到西,把人家都氣壞了,到時候賴著你怎麼辦。”秦可蘭表面是一臉責備,可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諷刺。

方子妍看著手中花,嬌艷欲滴,便是天上明月,也不如花的妖嬈,似有感觸,眼角游離在趙默的身上,嘴里默念著:“花有再開時,人無再少年。”

如果是在平常,被人如此奚落,沐婉兒不可能如此忍耐。

可是今日她理虧在先,又被如此多人目睹。

若是再暴走動手,怕是更有損顏面。

沐婉兒心靈聰慧,稍稍靜下心來,便看出白晨這分明就是在激怒她,逼她動手。

“說的比唱的好聽,便是如今有伴在側,可誰又能保證天長地久?”

沐婉兒冷笑,話語直指秦可蘭:“若換做我,便是一生不嫁,也不想嫁一個滿口空口白話的男人。”

“太美好的承諾總是也能為太年輕,所以我要永遠保持一顆年輕的心。”白晨笑呵呵的看著沐婉兒:“而且我知道,如果你一生不嫁,將來的你肯定會為今天的輕浮決定后悔,可是如果你嫁了,未必會后悔,與其不做而后悔,不如做了之后再后悔。”

“師妹,你說不過他的。”

唐鑒算是明白了,相比起白晨的武功,他的口舌才是真正的無人能敵。

自己這位小師妹雖然天資出眾,可是比起白晨,真不是一個檔次。

如果沒有唐鑒的這番勸說,沐婉兒或許會明智的選擇閉嘴。

可是被唐鑒這麼一說,沐婉兒立刻覺得自尊心受傷。

“好,既然你說你們會一輩子在一起,我便看看你與她能有多長久,若是你們真能廝守終生,我便終生不嫁,可是一旦你們勞燕分飛,便是我取你性命之時。”

原本的意氣之爭,在沐婉兒說出此番毒誓后,全然變味。

“那你就好好等著,我也會好好的看著,看著你如何的孤老終生。”

“果然還是太年輕了,兩人都是。”人造人公正的說了一句。

在他看來,兩人原本都只是意氣之爭,可是如今卻成了生死仇人。

如果他們能夠各退一步,或許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不共戴天。

這時候,一個天策士兵快馬從前疾馳而來,一到趙默的面前便躍馬而下。

“將軍,卑職已經查看過無量山山頭,無量宗的一切都已經付之一炬。”

趙默無奈的看眼白晨:“白晨,你覺得如何?”

“算了,既然已經燒光了,也就沒有必要再上山了。”

趙默想了想,點點頭道:“既然如此,不如我們原地駐營,明日再做決定,如何?”

“你做主吧。”

沐婉兒本想說幾句冷嘲熱諷,好在唐鑒與方子妍拉住,不然的話,雙方真要不死不休。

畢竟白晨的山門被毀,肯定還在氣頭上,若是這時候再發生沖突,那就是逼著他們戰隊了。

夜下的兵營,一片寂靜,除了幾個潛伏周圍的值夜守衛,再沒一個活人。

白晨一夜未睡,看著遠處的山頭偶爾零星的火光。

心中一片嘆惋,那是自己來這個世界后,第一個落腳地,唯一的留念之所,也是自己的家。

沒有任何一個人,可以看著自己的家被付之一炬而無動于衷。

一個身影悄無聲息來到白晨的身后,白晨回過頭,發現來者居然是方子妍。

“長夜漫漫,方姑娘也無心睡眠嗎?”

方子妍一臉歉意:“先前師妹的過失言論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”

“沒什麼,與天斗,與地斗,其樂無窮,與人斗更是其樂無窮,若是這世上沒一兩個敵人,人生還有什麼意思。”

方子妍抿嘴輕笑:“白晨,你這人的嘴里,似乎總能說出一些奇怪言論,可是再一想,卻是句句在理。”

“唉……這是我唯一的缺點,我一直在改,讓自己不那麼睿智。”

“你這人當真有趣,也好不要臉。”

“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?千萬不要,不然的話,你家師妹立馬就要拿劍劈我。”

方子妍笑聲爽朗開懷,惹得躲在暗處窺覷的天策兵探頭探腦。

“我自然不會喜歡你這種滑頭。”

“我這種滑頭你不喜歡,難道你就喜歡趙默那種木頭?”

白晨此話一出,方子妍的臉色微微一變,默默的低頭,咬著唇不再言語。

白晨的話似乎是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,白晨古怪的目光看著方子妍。

“俗話說,男追女隔層山,女追男隔層紗,心動不如行動,趙默雖然是個木頭,可是賣相的確不錯,雖然比起我略差幾分,可是的確算是英氣勃發,年輕有為,前途無量。”

方子妍的身子微微一顫,抬起頭看向白晨,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緣故,變得無比蒼白。

“他……他不會喜歡我的。”

“為什麼?難道他已經有了妻室了?不可能啊,我看那木頭智商不低,情商不高,不像是有妻室的人啊。”

“白兄弟,我們將軍沒妻室。”不知道哪里傳來的聲音,提醒了一句白晨。

“去,好好職守,這可事關機密,傳出去我軍法處置了你。”

方子妍咬著牙,雙眸已經淚水盈盈:“我害死他父親,趙老將軍。”

“啊……”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4 12:53 PM

第七十五章 斷腸草催命,朱砂淚催心

    對於方子妍的回答,白晨顯然沒做好心理準備,失聲驚呼起來。

    以他與方子妍接觸後的瞭解,方子妍絕對不是白晨這種無的放矢的人,特別還是這種事情。

    而且方子妍從見到趙默開始,便是暗送秋波,眉目傳情。

    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趙默對方子妍的熱情,卻顯得相當冷淡。

    即便是對唐鑒的態度,都比對方子妍更熱情。

    如果趙默不是性取向有問題的話,那麼只能說他是有意識的排斥方子妍。

    同時白晨也是有些後悔,好奇心殺死貓,原以為不過是妾有意郎無情的橋段,結果生生的安插進來這麼多恩怨情仇。

    方子妍淚灑滿襟,本是低聲輕泣,誰知道這淚水便是關不上的閘門,越哭越是難受。

    “有話好好說,別哭……別哭啊。”

    白晨只能努力安慰方子妍,輕輕拍著方子妍的背。

    “都說斷腸草催命,朱砂淚催心,這句話是一點不假,你要是真的這麼難過,我的懷抱借給你,當然了,事後你別告訴我家蘭蘭,我也不告訴趙默。”方子妍差點被白晨逗笑。

    方子妍好不容易止住淚水,眼眶中依舊濕潤,聲音依然哽咽,不過死路還算清晰,緩緩的說起當年事。

    白晨總算弄明白了,原來是六年前,不過蔻豆年華的方子妍與家人途經鳳萊城,正值神策軍與天策軍大戰之時,結果不慎被兵敗的神策軍抓獲,並且以此來威脅追殺而來的趙老將軍。

    趙老將軍雖然最終救下方子妍,可是卻因保護還在蔻豆年華的方子妍,而被神策軍暗算,最終傷勢過重陣亡。

    當時已經成為副將的趙默,目睹這一切,雖然沒說什麼,可是對於方子妍始終還是無法放下芥蒂,時至今日依然耿耿於懷。

    白晨聽個大概,總算放下心來,原來只是陳年舊事,連個仇都算不上。

    不過白晨還是對那位,能夠為了保護一個陌生女孩而甘願獻身的老將軍心生敬意。

    趙客縵胡纓,吳鉤霜雪明。

    銀鞍照白馬,颯遝如流星。

    十步殺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

    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與名。

    白晨輕吟一段李白的《俠客行》,所謂的英雄,大概也不過如此了。

    “好!”那些躲在暗處的天策兵,忍不住大喝一聲。

    雖然這些士兵習慣了刀頭上舔血,對於詩詞歌賦一竅不通。

    可是李白的這篇《俠客行》,卻是高亢激蕩,個中情懷遠非常人能夠體會,反而是這些兵卒最具共鳴。

    遠處草叢中隱有風吹,顯然躲在暗處的,不只是那幾個小兵。

    “這首詩真是好詩,獻給趙老將軍當真再恰當不過。”

    方子妍雙眼微紅,泣聲已止,只是臉頰上依舊帶著幾道淚痕。

    “詩是好詩,可是卻不夠完整。”

    人造人粗啞的聲線在黑暗中響起,不遠處一對幽光閃爍,顯然這只夜貓子也沒閑著。

    “這可不是我作的詩,只是從我師父那聽來的。”

    閑過信陵飲,脫劍膝前橫。

    將炙啖朱亥,持觴勸侯嬴。

    三杯吐然諾,五嶽倒為輕。

    眼花耳熱後,意氣素霓生。

    救趙揮金錘,邯鄲先震驚。

    千秋二壯士,烜赫大樑城。

    縱死俠骨香,不慚世上英。

    誰能書閣下,白首太玄經。

    李白的這首《俠客行》,前面幾句高亢激昂,也是傳唱度最廣,後半段漸入低谷,可是卻是精華所在。

    詩中殺氣漸去,但是豪情不減,特別是最後四句,更是完美的詮釋俠骨不滅,浩氣長存,將整首詩推上了真正的**。

    “縱死俠骨香,不慚世上英。誰能書閣下,白首太玄經。”

   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,對於天策軍來說,他們感受到的是趙老將軍的英姿蓋世。

    可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,卻是對於俠義之道的最好詮釋。

    “真想見見你師父,能夠譜寫出這等皓然長詩者,必然是一位俠骨溫良之人。”

    白晨心中苦笑,這首詩是另外一個世界,一千多年前的詩仙所著,和自己那位莫須有的師父有半毛錢關係。

    可是謊言已經撒下去了,就必須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。

    “這混蛋,又在**小姑娘了。”秦可蘭自然不會缺席這種偷聽的盛宴,懷中還抱著已經醒來的淵河。

    “姑姑,你也是這麼被**的嗎?”淵河瞪著明眸大眼,一雙無邪雙目看著秦可蘭。

    “你這小混蛋,你們無量宗的都是混蛋。”秦可蘭恨恨的說道。

    秦可蘭可是討教過白晨的手段,結果就是身心完全淪陷,所以對於白晨的三板斧當真是深惡痛絕。

    “白晨,這裡蚊子太多,我們去外面走走。”

    “額,好吧。”白晨看出方子妍似乎還有話要說,猶豫片刻便點頭答應。

    雖然孤男寡女夜遊林間,實在不那麼像話,可是白晨心中卻是一片明朗,對於方子妍毫無半分逾越,方子妍心中也只有趙默一人,倒也不怕閒言閒語。

    “方姑娘,你是不是喜歡趙默?”白晨直截了當的問道,他可不喜歡拐彎抹角。

    其實不需要他問,方子妍的心意,恐怕就是路邊的瞎子也看的一清二楚。

    白晨話音剛落,方子妍的臉頰便似熟透的柿子,滿面霞色都快滴出水。

    白晨倒是大方,男歡女愛的事情,雖然他說不上專家,可是電影電視小說看了無數遍,數來數去也不過是那些套路。

    “俗話說,男追女隔層山,女追男隔層紗……”

    “你有辦法?”方子妍話音剛落,突然想到自己失言,一時間羞得她幾乎無地自容,就差找個洞鑽進去。

    “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。願君多採擷,此物最相思。男歡女愛本是人之長情,有什麼好遮掩的,你看我與可蘭就是毫不介懷,難道你真要等到雙鬢如霜,才捨得訴出衷腸麼?”

    “我……我也不想,可是趙大哥他根本不睬我……”

    方子妍咬著下唇,她心中何嘗不著急,而白晨的話,卻是讓她心中萬分不甘。

    事實上,正是之前白晨的那句花有再開時,人無在少年,深深的觸動了她,這才促使她拋下顏面,找白晨深夜長談。

    當然,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晨的能力,先前白晨與無謀子在大戰之前,依然還能談笑風生,而且每一句話,都能把無謀子氣得半死。

    而後與自己的師妹鬥嘴,更是讓方子妍見識了白晨的特立獨行的想法。

    白晨獨到的見解,讓她不禁升起了找白晨幫忙的想法。

    白晨嘿嘿一笑,也算是明白方子妍的想法,白晨嘴角一勾,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。

    “看方姑娘如此真誠,我倒是有些末微伎倆,倒是能助方姑娘一臂之力。”

    “你真有辦法?”方子妍又是驚喜,又是羞澀難當。

    不過此刻的方子妍,也顧不得矜持,正如白晨所說的,再矜持恐怕真要等到雙鬢如霜,那可就悔之晚矣。

    朝陽徐圖升起,林間已經多了幾分暖意蕩然,遠處的營地也開始忙碌起來。

    白晨獨自回到山上,硝煙還未散去,不過阿呆的屍骨已經再難尋到。

    白晨只能在山頭上立了個衣冠塚,便返身下山去與大隊伍會和。

    白晨已經從趙默的口中得知,這次神策軍這次來此並非毫無目的,無謀子不過是先頭部隊,後面肯定還有更大動作。

    不只是神策軍,這次的事件不只是神策軍這麼簡單,蜀地內的各方勢力、門派,恐怕都會來此。

    所以白晨與趙默帶領的天策軍,必須先一步趕到青州城,一方面是找到淵龍和阿嵐。

    同時趙默也要青州城守將,接管青州城的守備,以防不測。

    只是,對於到底是什麼事,不論是趙默還是唐門眾人,都是三緘其口不願多提。

    白晨突然想到,昨日臨行之前,龍行曾經說過,讓自己再去龍虎門一趟。

    只是白晨自己都沒想到,只是一夜的時間,發生了這麼多事,如今又再次踏上青州城的路。

    不過,昨夜發生總總,逃不離有心人的注意。

    特別是白晨與人造人夜襲神策軍,無謀子授首之事,已經傳揚開。

    青州城以北三百里處白虎門的山門,白虎門的實力相當之強,比之青州城的龍虎門還要強上許多,掌門以及三個長老,俱都是先天高手。

    可是如今的白虎門,卻是一片塗炭,門人弟子屍橫遍野。

    山門之內,只有三個人站立其中,其中一人身材高大,上身穿著薄衫,青劄肌肉暴露無遺,手持一把被鮮血染紅的斷鐵大刀,身上殺氣滾滾,一雙眼睛如野獸般兇狠。

    另外一人與大漢並肩而立,此人身材不算高大,手中扇著白扇,一副瀟灑公子裝扮,唇紅齒白眉清目秀,嘴角始終掛著一道笑容,身上裝束也是極其華貴,不染一塵。

    兩人對面的那人則是渾身是血,氣喘連連,眼中充滿絕望,艱難的對視著二人。

    此人正是白虎門掌門白耀,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,張開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:“為什麼?為什麼?我白虎門與你們神策軍井水不犯河水,你們為什麼要將我滿門上下趕盡殺絕?”

    “嘿嘿……”大漢咧嘴笑起,一臉兇神惡煞模樣:“不為什麼,手癢。”

    “識時務者為俊傑,白掌門既然不願從隨大流,歸順我神策軍,那便灰飛煙滅。”

    “天樞!搖光!你們神策軍不得好死!”白耀怒吼,拼著最後力氣朝著兩人撲殺而去。

    白耀修為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入先天境界,而半年之前機緣巧合下,突破先天中期,方圓百里之內無人能及,如今搏命一擊,身上更是再無半分束縛,十二成功力全力迸發,一招虎嘯山林更是盡顯神威,身後隱有白虎凶相顯露。

    搖光白扇輕煽,腳步微微一退,天樞眼中充滿興奮,巨大身軀上前兩步。

    白耀雙掌毫不猶豫的拍在天樞胸口,天樞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步,嘴角溢出一道血絲,可是臉上笑意更容。

    “不錯,居然能傷及本尊!”天樞大手一抓,已經提著白耀天靈蓋:“可惜,你不知道本尊所修的不滅金身,遇強愈強,傷的越重別越能激發神功威力。”

    大手一緊,紅白四濺,白耀的身軀便如破布般被隨手甩開,搖光看向天樞的目光裡,隱隱有些恐懼,手中白扇也不那麼自然。
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24 11:33 PM

第七十六章酒后鬧事

“哥,白晨哥哥在哪里?”阿嵐巴眨著大眼睛,雙頰紅彤彤的,這半月有余的調養,阿嵐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,不再如當初那般,連吃都吃不飽,臉上沒有半點菜色。

這也多虧了阿呆一直顧著,淵龍這些日,單槍匹馬的挑翻了三個山賊馬賊團伙,在清水鎮也算是打響了名頭。

可是對于拜入無量宗門下,清水鎮的百姓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,或許是自己的名頭還不夠響亮,又或者是還在觀望,當然了,說到底還是無量宗太小。

淵龍心頭著急,主要還是白晨臨行前,自己誇下海口,說等到白晨回來的時候,一定會是萬人空巷,夾道迎接。

可是這都快一個月的時間了,居然一個門人都沒收到,淵龍急了,最后無可奈何下,撿了個無名小乞丐回來,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淵河。

淵龍心里盼著,讓白晨遲些回來,也省的被他嘲笑。

白晨臨走前留下的丹藥,已經傾售殆盡,幾個交好的門派,已經多次下單,可是手上丹藥所剩不多,在阿呆的催促下,淵龍只能硬著頭皮,帶著阿嵐來到青州城。

對于阿嵐的問題,淵龍苦笑,這青州城這麼大,想找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。

而且本著拖延時間的態度,淵龍嘴上說著:“不急不急,你白晨哥哥多半窩在哪個溫柔鄉里,不舍得出來。”

淵龍來過兩次青州城,所以對于青州城的繁華,也不那麼陌生。

加上這次帶來的銀兩,也足夠讓他們在青州城好好的逛上一圈,不像是上次來的時候那樣,連過夜都要找個無人小巷窩著。

“哼……白晨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,我要去找白晨哥哥。”阿嵐不干了,拽著淵龍的手臂就是一路拖著。

淵龍苦笑,這丫頭是有了白晨便忘了自己這親哥哥。

這人潮涌動,又一點消息都沒有,要去哪里找啊。

“咦……前面好像很熱鬧。”阿嵐突然發現,在遠處集結著許多人,而且不時傳來叫喝聲,十分的熱鬧,阿嵐的好奇心被勾起,立刻就忘了正事。

這兄妹倆雖然年紀相差甚多,可都是一個德行,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。

淵龍撥開人群,阿嵐則是騎著淵龍的脖,興奮的叫喝只,讓開讓開。

兩人擠到了人群前面,發現間是兩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擂臺,兩個擂臺的情況大致相仿,全都是擂臺上站著一人,然后下面排著長隊,與外圍不同的是,那些排隊的人相當有秩序,甚至有些人眼看快輪到自己,居然又往后插了進去。

淵龍看的迷糊,隨便拉了個身邊的圍觀者:“兄弟,他們這是做什麼?”

那人也是熱情,看了眼淵龍與阿嵐,解釋道:“兄弟,你不是青州城的人吧,這是青州城兩大門派龍虎門與鐵卷派在招收弟,你看兩邊擂臺上站著的,就的這兩個門派的精英弟,只要能接下三招,就能被兩個門派收為外圍弟。”

“哦,既然如此,那些快輪到的人為何要重新排隊?”

“那可是兩派的精英弟,常人哪里能接的下三招,你看看站在擂臺后面的那幾個人就知道,前前后后可是有上百人比試過,結果收錄的弟,也就那麼寥寥幾個,那些排隊的人想著,等上面比試的弟累了再輪到他們,這樣他們的機會也就大一點。”

“原來如此,謝了,兄弟。”淵龍感激的抱拳謝禮。

“客氣了,我看兄弟你這身板,身手應該相當不俗,不如也去擂臺上試一試,說不定就被其一個門派收錄了去。”

“呵呵……我已經有門派了。”淵龍憨笑了聲:“倒是兄弟你,似乎也是很有興趣,怎麼不去試一試?”

淵龍看此人,也是武人打扮,應該也是個練家,而且話里話外盡是說不出的羨慕,似乎相當想上去試一試。

“呵呵……兄弟說笑了,我這身手上去也是丟人現眼,還是老實的看看就好。”

“我看擂臺上的那兩個門派弟,身手相當稀松,未必就比兄弟強多少。”

“呵呵……兄弟抬舉了,不若我們去那邊的攤上坐坐,一邊喝酒一邊看這擂臺比斗,也是一番情趣。”

“正好我的嘴也有些渴了,這便去。”

兩人都是豪爽之人,交談起來也是相當直爽,相互攀談后,淵龍知道了此人名叫陳有才,倒是與淵龍以前的職業相同,就是一獵戶,不過與淵龍不同的是,陳有才的身手比當初的淵龍好上不少,所以每次狩獵都是收獲頗豐,在青州城倒是小有名氣。

“淵龍,你們這次來青州城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

“找我一個兄弟,對了陳大哥,你可聽說過白晨這個名字?”

陳有才想了想,搖頭道:“白晨?沒聽說過,我幫你留意留意,若是有消息,我便通知你,對了,你住哪里?若是打探到消息,如何找你?”

“住在悅來客棧,天字三號房。”

“呵呵……看不出兄弟身家不菲啊,這頓酒錢,可就你出了。”陳有才笑著調侃道。

“哈哈……若是喝不掉三大壇酒,我可不付錢。”淵龍好爽的笑起來:“小二,上酒,給我上最烈的燒刀。”

阿嵐則是坐在桌頭,雙手捧著肉骨頭撕咬著,對于淵龍和陳有才的對飲完全不去理會,平日在山上,淵龍和阿呆也是日日飲酒。

阿嵐對擂臺上的比武更感興趣,可是看了一陣就有些乏了。

“哥哥,這擂臺上的人,打的真不好看,那身手還不如哥哥你的。”

阿嵐看不懂其名堂,在她看來,自家哥哥平日里拿著千斤石磨修煉,都比那些劃拳繡腿好看的多。

這時候,鄰桌一年輕人頓時不滿了,這年輕人雙目如劍,臉上寫滿了傲氣。

“哼……哪里來的丫頭片,當真是口無遮攔,若是再胡說八道,本少爺便代你家長輩教訓你。”

“你小說什麼?我家妹妹需要你教訓?”淵龍三杯酒下肚,已經丟了三分理智,何況便是沒喝酒他也是這般暴脾氣。

這時候,酒灘上一個小二一個老板,立刻上來各自攔著雙方。

“徐公有話好說,有話好說,千萬不要動手。”

“這位大哥,您大人大量,和氣生財,和氣生財。”

淵龍在小二的勸說下,本也不欲生事,也知道這種小攤位最怕的就是酒客生事。

誰知道那徐公突然一把推開酒灘老板,傲慢的走到淵龍桌前。

“我看不只是你這妹妹需要教訓,你這兄長也不是好東西,本少爺今日被鐵卷派收入門,大好的心情,全給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糟踐了。”

“你說誰王八蛋?”陳有才打了個酒嗝,滿面通紅,酒碗一摔,猛的站起來。

“自然是你們這幫窮鬼,怎麼?還想打架不成?本少爺讓你們一只手,若是你們……”

徐公話沒說完,突然感覺身體一輕,已經被淵龍單臂提起。

徐公心頭一驚,暗討好強的臂力,自己可是使了千斤墜,對方居然依然能夠輕易提起來,這也讓他失了分寸,大叫起來:“你想做什麼?我可是鐵卷派……”

徐公還沒把臺詞說完,淵龍突然單臂一甩,徐公直接被砸在擂臺下。

陳有才這下是徹底的清醒了,驚愕的看著淵龍。

徐公可是在擂臺上與鐵卷派的弟切磋過的,與那鐵卷派的精英弟有來有回三十幾個回合,還沒有落敗。

可是淵龍這一臂之力,就將徐公丟出數丈之外,這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。

徐公一落地,就已經被砸的七葷八素,可是兩個擂臺上的比試立刻停了下來。

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淵龍身上,特別是鐵卷派擂臺上的弟,這徐公可是鐵卷派的入門弟,可不是其他幾個外圍弟,身份地位自然不凡。

如今居然被外人欺負了,若是傳出去的話,剛剛恢復起來的鐵卷派聲譽,怕是又要有所波折。

“好膽!敢傷我鐵卷派弟。”

鐵卷派弟臉色鐵青,指著不遠處的淵龍:“自斷一臂,不然便讓你血濺當場。”

陳有才這下真的是嚇住了,畢竟他還只是普通獵戶,與鐵卷派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,真心是螳臂當車。

只是淵龍可不是省油燈,身軀站起來便如鐵壁一般,目光剛毅直利。

陳有才心頭猛跳,可是這時候撇清關系這種不講義氣的事,他是絕對做不出來,只能戰戰兢兢的站在淵龍身后,心頭猛跳不已。

反觀龍虎門擂臺上的人,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淵龍,龍圖笑一直站是擂臺后,看著自己的師弟在擂臺上的表現,臉上始終掛著幾分笑容。

不過在看到淵龍后,眼前不由得一亮:“倒是練武的好材料,若是收入門,肯定不比自己差,可惜得罪了鐵卷派。”

阿嵐站在桌上,突然朝著鐵卷派的擂臺丟了一物,眾人看清那物,居然是啃的稀爛的骨頭,立刻引來圍觀人群一陣爆笑。

鐵卷派的弟則是氣紅了練,臉個小丫頭都敢如此無禮,心頭殺機一顯。

“自斷一臂?那就要看你鐵卷派有沒有這能力了。”

“狂妄!區區一介蠻夫,想與我鐵卷派為敵,真是螳臂當車,自不量力,有膽便上這擂臺!讓我領教你的高招。”

淵龍大步上前,不過走了兩步,突然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眼雙眼發亮的阿嵐,還有戰戰兢兢的陳有才:“陳大哥,幫我照顧好阿嵐,等我打完,再回來喝酒。”

“兄弟放心,只要我站著,就不讓任何人傷到阿嵐。”陳有才重重的點頭,雖然他的身手差的可以,而且膽不大,可是對于淵龍的囑托,卻是決然于心。

淵龍腳下一踩,身體已經跳上數丈之上,狠狠的落在擂臺上。

這手段一出,立刻引來一片叫好聲,可是不遠處的龍圖笑卻看的清楚,這可不是什麼輕功,純粹就是力道拔升身體。

雖然手段粗糙不堪,可是這力量卻是驚為天人,別說是自己,恐怕自家師父也不見得能比這人的力量更大。

“小,來!”淵龍勾了勾手指,這可是白晨那學來的,只要是敵人被這麼一激,保準是火冒三丈,再好的身手也要忘了三分。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6 10:02 AM

第七十七章 面子問題

    “師兄,你看這人雖然有些狂,可是身手卻是不俗,憑著鐵卷派的那小子,恐怕是要吃虧了。”龍圖笑身邊的師弟,目光也是凝聚在淵龍的身上。

    龍圖笑輕笑一聲:“此人不知道練的什麼功法,力量大的驚人,以氣催力,別說是鐵卷派的弟子,便是你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
    鐵卷派弟子怒喝一聲,舉劍便朝著淵龍刺去,一招有來無回充分說明他此刻的怒火。

    淵龍不閃不避,大手一抓,居然直接抓在劍鋒上。

    嘩啦——

    一陣驚呼,不論是龍虎門的人還是鐵卷派的人,全都看傻眼了。

    “這小子果然是蠻夫,這等自殘手段,不是找死是什麼?”

    “看吳師兄一劍就能削斷他五指。”

    “那是自然,這蠻夫還不知道吳師兄剛煉成的席捲風雲是何等的俐落吧。”

    “吳師兄煉成了席捲風雲?”

    “不然的話,大師兄怎會讓吳師兄站擂臺,我們鐵卷派練成席捲風雲這一式劍招的,屈指可數,怎是這蠻夫可比。”

    “我真期待那蠻夫五指齊飛時候,驚恐的模樣,哈哈……”

    不管圍觀者的想法如何,反正吳勇是沒那麼輕鬆,自己的長劍被淵龍抓住,本以為是對方無腦行徑,而他也想到了自己新練成的席捲風雲,剛要施展卻發現尖兵紋絲不動。

    劍鋒就似鑲在鐵箍中一樣,任憑自己如何催力,也無法撼動分毫。

    淵龍嘿嘿一笑,用力一扯,吳勇便伸著劍刃被扯到淵龍面前。

    淵龍毫不猶豫,一拳下去,吳勇滿嘴的牙齊飛而出,滿口鮮血,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悸,然後便軟趴趴的躺在地上。

    這一連竄的變故,讓圍觀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珠子,不敢相信的看著淵龍。

    這莫不是是吳勇故意放招吧?

    那可是鐵卷派精英弟子啊!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就被撂倒?

    阿嵐驚叫的歡呼起來,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。

    陳有才則是張大嘴巴子,若是此刻有人甩他一巴掌,他都不一定清醒的過來。

    人群在短暫的寂靜後,突然驚呼起來。

    淵龍的彪悍與武勇,絕對是讓他們耳目一新,這等粗蠻的方法,他們可是聞所未聞,卻也是最為直截了當的方法。

    龍虎門的弟子同樣不敢置信,龍圖笑與同門師弟對視一眼,全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。

    “這招與白公子的刀槍不入很像,莫不是與白公子有什麼關係?”

    “的確很像,可是白晨施展這招的時候,周身如烙鐵火繞,又不完全一致。”龍圖笑微微點頭,他也是皺眉深思,目光不時的在淵龍身上打轉。

    相較而言,鐵卷派的弟子就沒有那麼心平氣和了,要知道鐵卷派如今還只是勉強恢復生氣,如果不是繡氣宗、丹奇宗和陰虛門突然覆滅,鐵卷派得了不少好處,恐怕也不比這三個門派好多少。

    如今正值鐵卷派大展宏圖之時,廣招門人弟子,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扇臉。

    這可就事關門戶顏面問題,他們怎能容忍這種事態發生。

    “大膽狂徒,傷我鐵卷派同門,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,便想輕易離去。”

    淵龍也來了勁,這些日子盡是與山匪馬賊交手,盡是一幫庸手菜鳥,自己一身身手連三成都施展不出來。

    如今有這麼多鐵卷派弟子練手,他如何能夠放過。

    “笑話,老子憑什麼給你們交代,該交代的應該是你們才是,辱我兄妹,如今這擂臺上還不許我打敗你們鐵卷派弟子不成?有什麼招式儘管來,若是老子退後一步便算輸。”

    這番話出口,立刻引來不少的叫喝聲,淵龍雖然不像白晨那般善於口舌之爭,不過言語之間俱都透著一個理字。

    鐵卷派的那位大少爺先與淵龍起的衝突,這是許多人都看見的事情。

    如今又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敗鐵卷派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
    可是輸了比鬥,鐵卷派卻不依了,這本身就是有違道義。

    要知道只要上了擂臺,那就是分曉勝負後,也不能再生事端。

    可惜,這些鐵卷派的弟子卻仗著自己的身份,不曉得如此不依不饒的糾纏,只會讓鐵卷派的聲譽一落千丈。

    這些弟子的江湖閱歷還是太淺,以往處理這類事務,又都是鐵卷派的大弟子慕三生負責,如今換做他們,如果一切順利倒也罷了,一旦出了這種紛爭,卻只想到這種粗蠻方式解決,以為解決了淵龍,就可以挽回門派聲譽。

    十幾個鐵卷派的弟子,將擂臺上下團團圍住,大有誓要將淵龍拿下的勢頭。

    圍觀人群立刻傳來一陣倒喝聲,顯然所有人都對鐵卷派的作為相當不滿。

    “鐵卷派諸位師兄,不如賣龍某一個面子,此事雙方都有不當之處,不如各退一步,就此了事如何?”龍圖笑倒不是想幫鐵卷派了結紛爭,對他來說,現在的鐵卷派是龍虎門最大的勁敵,如果能夠落井下石自然最好,不過也要看時機。

    他只是想要幫淵龍討個人情,如果再鬥下去,鐵卷派的名聲固然是一落千丈,可是淵龍也未必能討得到好處。

    不管淵龍是否與白晨有所關聯,其自身價值都不容小覷,所以升起了當個和事佬的心思。

    可是龍圖笑顯然是小瞧了鐵卷派眾弟子的自尊心,如果是旁人勸說倒也罷了,偏偏對方是龍虎門的人。

    看了他們的笑話,如今居然還充當起老好人了,先前開打的時候,怎麼不見他當這和事佬,見鐵卷派吃虧了,還假惺惺的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。

    好事全讓他龍虎門占了,如今丟臉的事,自己鐵卷派居然還要忍氣吞聲,這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。

    “我鐵卷派之事,就不勞龍虎門過問了,我們自有主張,龍虎門諸位師兄弟還是管好自己的事。”為首的張曲憤憤不平的哼道,吳勇是他的師弟。

    這次擂臺招收弟子,本是他負責的,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,他是無法獨善其身,現在只想著能夠把面子掙回來,在長輩面前也好交代。

    “這位兄台,多謝好意,這鐵卷派這群不要臉的東西,若是不給點教訓,真以為天下人都這般好欺負。”淵龍氣勢十足,略帶感激的對龍圖笑抱了一拳,對於圍攻的人不以為然。

    “諸位師弟,給我拿下這惡徒!帶回門中交給掌門處置。”

    一聲令下,所有鐵卷派弟子立刻持劍圍攻起淵龍。

    “兄台小心。”龍圖笑突然驚呼一聲,看到一個鐵卷派弟子毫無徵兆的從後偷襲淵龍。

    同時也引來圍觀者的驚呼與唾棄,那弟子可不管那麼多,劍鋒狠狠的刺向淵龍後背。

    劍鋒透過淵龍後背,在眾人的驚呼中,卻發現劍鋒只是撕開淵龍背後的衣衫,劍鋒從身側劃過。

    這一劍偷襲也把淵龍的火氣激上來,淵龍怒目一睜,抓住那個鐵卷派弟子的手腕,用力一握,那弟子的手腕已經扭曲變形,哀嚎一聲躺在地上掙扎。

    淵龍又是大力一踢,直接將那弟子踹下擂臺。

    這一來一回,也讓局面徹底失控,鐵卷派的弟子這記偷襲可是要淵龍的性命,若是真被他得手,淵龍不死也要重傷。

    而淵龍一出手更是直接將之廢掉,這可徹底的讓雙方的矛盾再難以調解。

    “殺了這狗賊!”

    淵龍雙眼通紅,也不知道是怒火中燒還是因為酒氣上來。

    對於劈刺來的鋒刃不閃不避,任憑劍鋒落在身上。

    這些鐵卷派弟子也不都是庸手,論起修為比起淵龍只高不低。

    劍鋒劈落在淵龍身上,淵龍也不是完全無傷,皮開肉綻是避免不了的。

    一輪圍攻下來,淵龍的身上已經掛彩,半身衣服已經破爛通紅。

    而淵龍也沒怎麼吃虧,鐵卷派弟子最多也只能讓他皮外傷,可是他的拳頭一出,便要有一個弟子癱下。

    好在淵龍雖然動怒,卻沒有起殺機,最多只是打斷鐵卷派弟子的手腳,並未真的下殺手。

    “這些鐵卷派弟子真是不識好歹,那人已經手下留情,可是鐵卷派弟子居然招招致命。”

    龍圖笑苦笑著搖了搖頭,真不知道慕三生平日裡是怎麼管教這些師弟的,如此不知進退。

    今日不論這些弟子是否能拿下此人,恐怕都無法善了。

    不過龍圖笑心中卻是高興,反正與之起衝突的不是他,而且自己還好言相勸,算是賣了個人情。

    如果淵龍與白晨沒關係,背後的門派恐怕也不容小覷,鐵卷派這次是平白招惹了一個大敵。

    如果與白晨有關係,那就更妙了,本來白晨與鐵卷派就不對付,如今居然還發生這等衝突,那雙方的關係,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。

    短短幾刻鐘,已經有四個鐵卷派弟子被廢,淵龍也不好受,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。

    這些鐵卷派弟子也不是完全無知,知道淵龍皮糙肉厚,可是對著傷口猛劈,卻是最為管用。

    只是想要淵龍躺下,光靠他們這幾個恐怕真不夠看。

    突然,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與驚呼,淵龍放眼望去,陳有才胸口居然中劍躺在地上。

    張曲正抓著阿嵐,劍鋒橫在阿嵐的脖子上。

    “陳大哥!”淵龍雙目圓睜,咬著牙怒吼:“給我放開阿嵐!”

    “挑斷他手筋腳筋!”張曲下令道,淵龍剛想反抗,可是張曲毫不猶豫的在阿嵐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,雖然不深,可是阿嵐可是只有五歲。

    這般舉動,立刻引來不少人的指責,不過這招的確管用,淵龍的確是不敢動了,任憑那些鐵卷派弟子劍鋒落在他的手腳上。

    淵龍雖然皮糙肉厚,可是沒有抵抗下,想要傷到他也不是難事,淵龍直接就癱在地上,滿眼全是憤恨。

    “張師兄,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龍圖笑終於看不下去了。

    拿一個小姑娘當人質,這種事虧張曲做的出來。

    張曲冷笑一聲:“我鐵卷派做事,不需要龍虎門管教,將那人帶上回門中!”

    “慢著,那人我可以不管,可是這小姑娘你得留下!”

    龍圖笑已經擋在張曲面前,龍圖笑的作為,立刻引來圍觀者的喝彩。

    畢竟張曲的作為,實在是太下作了,眾人敢怒不敢言。

    如今龍圖笑強出頭,兩廂對比之下,讓他們對龍虎門的印象好了許多。

    張曲臉上陰晴不定,看了眼手中的阿嵐,這小丫頭沒有泣聲,臉上雖有淚痕,可是眼中卻是冒著騰騰恨意。

    張曲又看了看龍圖笑,看到龍圖笑認真的目光,知道若是不交出人,不方便脫身。

    “既然龍師兄想要這賤丫頭,那就給你又如何。”張曲隨手將阿嵐一拋,轉身便沖入人群之中。

    龍圖笑連忙保住阿嵐,不過讓他驚訝的是,阿嵐居然一點都沒有驚恐之色,反而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。

    “丫頭,你大哥被鐵卷派的人帶走了,你不怕?”

    阿嵐抹了把眼角的淚痕,看著淵龍被鐵卷派的人帶走,沒有哭沒有鬧:“白晨哥哥會把哥哥救回來的,欠我的都會還回來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6 10:03 AM

第七十八章 他活該

   龍圖笑一聽阿嵐的話,頓時樂了,龍虎門眾師兄弟也是笑起來。

    幾個剛入龍虎門的週邊弟子,湊上前來,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的師兄。

    “師兄,你們怎麼都笑了?”

    其中一個參與過偷襲陰虛門的弟子,瞥了眼身邊這個新晉師弟:“小師弟,你知道整個青州城,最不能招惹的人是誰麼?”

    “那自然是我們龍虎門的掌門。”

    那師弟想也不想的回答道,事實上青州城大部分人都是這般認為。

    龍虎門掌門龍行可是青州城第一高手,原本還有個陰虛門的陰絕情可以與之一較高下。

    可是陰虛門一役,偌大的陰虛門轟然倒塌,附帶著丹奇宗與繡氣宗也隨之覆滅。

    雖然鐵卷派從這次的變故中,得到莫大的好處,可是受益最大的,自然是這場紛爭的最後贏家龍虎門。

    龍行穩坐第一寶座,再無人可以撼動,龍虎門更是氣勢如虹,成為青州城當之無愧的第一門派。

    自然再沒一人敢縷虎須,僅僅數日的時間,便有數個門派,希望併入龍虎門,或者是與之結為兄弟之盟。

    那新晉弟子想著,自己這番回答,怎麼也該得到大師兄的一番贊許。

    誰知道龍圖笑帶著嘲諷的笑了聲,其他的師兄也是調侃笑聲。

    “難道我說錯了嗎?”

    “掌門雖然是青州城第一人,可是論起這不能招惹的人,卻要屈居一人之下。”

    “嗯?誰啊?難道是逃走的陰虛門掌門陰絕情?如果是他的話,倒也說的過去。”

    “陰絕情算什麼東西,還不是被人虐的夾尾逃竄。”

    “實話和你說吧,這人正是這小妹妹口中的白晨哥哥,那人若是知道他的妹妹受辱,兄弟被廢,這後果可就嚴重了。”

    “白晨?沒聽說過啊。”

    龍圖笑輕哼一聲:“沒聽過不要緊,可是既然知道了,就給我小心點,那白晨白公子與我們龍虎門關係非淺,千萬不要學著鐵卷派那般肆無忌憚,真以為這青州城沒人治得了他一般。”

    眾人不敢耽擱,查看了下阿嵐的傷勢,雖然傷在咽喉處,不過沒有大礙,只是皮肉傷。

    只是地上的陳有才傷勢頗重,眾人忙將陳有才急救一番,然後帶回龍虎門中。

    龍行正在門中教訓早練弟子,看到龍圖笑與一眾師兄弟早早的回來,立刻迎上前。

    “徒兒,你怎麼這麼早歸來?可是收夠十位弟子了?”龍行看著龍圖笑身後幾個陌生的面孔,心裡默數了幾遍,也沒看出有十個人。

    再看龍圖笑懷裡抱著一個小丫頭,以後身後弟子抬著的擔架上一個人,這人不是城裡的獵戶陳有才麼,他與龍虎門有些生意上的往來,不過還沒有熟到這份上。

    “這是?”

    “師父,快拿最好的丹藥來,還有……還有把城裡最好的醫師都找來,快快……”

    龍行從未見過龍圖笑如此無禮,龍圖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,不只是天資出眾,為人處事也是相當老練熟絡,從未做過這種越禮的事情。

    可是如今居然為了兩個外人,如此尊卑不分,顯然是事出有因。

    不過龍行不是那種拘於俗禮的人,立刻吩咐身邊的弟子,去請青州城的醫師。

    “徒兒,你這是怎麼了?”

    “拜見掌門。”新進的幾個弟子,看到有機會討好龍行,立刻上前行禮:“這事是這樣的……”

    “這是白公子的妹妹。”龍圖笑不等師弟說完,一句話就讓龍行臉色大變。

    “快快……快帶到廂房去,去把城裡的歐陽大師請來。”

    看的幾個新晉弟子全傻眼了,這掌門變臉也太快了吧。

    “徒兒,他又是怎麼回事?”

    “他為保護白公子妹妹而受傷。”

    龍行一聽說與白晨有關係,也是不敢怠慢,立刻讓人送去廂房療傷,同時又命人取來療傷丹藥。

    陳有才的傷勢不輕,不過並不算特別難治,龍虎門別的沒有,這種療傷丹藥倒是不少。

    又有青州城最好的醫師治療,半個時辰後便幽幽醒來。

    陳有才感覺胸口一陣痛楚,看到眼前一女子正在面前忙碌,再定睛一看,發現此人不正是青州城的神醫歐陽憐衣。

    “歐陽……歐陽神醫……您怎麼在這?”陳有才嚇得不輕,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勢,是因為歐陽憐衣在為自己治傷。

    歐陽憐衣的醫術可是與她的收費齊名,用她的口號就是,只要給的價錢足夠,就算是死人也要醫活了。

    陳有才雖然衣食無憂,可若是找歐陽憐衣治傷,自己怕是就要傾家蕩產。

    “陳兄弟,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

    龍行一直守在一旁,目光祥和的看著陳有才。

    看到龍行守在一邊,更是把陳有才嚇得魂飛魄散。

    龍行是誰?他可是青州第一人。

    如今這位清州第一人就守在自己身邊,又有清州第一神醫幫自己療傷,這陣仗別說他一個重傷患者,便是沒病也要嚇出病來。

    “龍……龍……龍掌門……您……您怎麼在這?”

    龍行笑容可掬,輕輕拍了拍陳有才的肩膀:“陳兄弟客氣了,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,如今你遭逢厄運,我怎能袖手旁觀。”

    陳有才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,自己和龍行什麼時候有交情了?

    再看龍行的表情,陳有才都幾乎相信,自己與他是莫逆之交了。

    “陳兄弟,聽說你今日也去參加我龍虎門招收弟子的擂臺了,若是不嫌棄的話,不如入我龍虎門。”

    陳有才的腦海中一片空白,這不會是做夢吧?

    龍虎門的掌門,親自邀請自己入龍虎門……

    歐陽憐衣居然還親自為自己療傷,這分明就是夢境。

    龍行又是一陣撫慰:“陳兄弟現在先好好養傷,萬事都等到傷好之後再說。”

    龍行可是老江湖,懂得什麼是張弛有度,陳有才這種江湖小白如何能擋得住這種懷柔攻勢,三言兩語就已經對龍行以及龍虎門感激淩涕。

    突然,房門被重重的推開了,一個弟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,一直默默為陳有才治傷的歐陽憐衣突然臉色一冷,臉色冰寒的哼了聲:“滾出去。”

    歐陽憐衣的身份雖然不如龍行那般尊貴,可是在青州城也是說一不二的人。

    那弟子被歐陽憐衣一訓,連忙低下頭,不敢出聲。

    龍行眉頭一擰,瞪了眼弟子,帶頭走出廂房:“什麼事慌慌張張的,隨我出來再說。”

    “掌門,白公子來了。”

    “什麼?他怎麼這麼快來?你師兄去送信應該也要明天才能一個來回吧?”

    “不是……大師兄還沒出城,就遇到白公子的。”

    “嗯?難道是白公子知道了消息?”龍行自言自語一番,轉頭道:“帶路。”

    龍行趕到前廳的時候,看到白晨正坐在客位上,龍圖笑則是陪坐在一旁。

    只是看白晨的臉色,淡笑中帶著幾分冷意,心中暗討,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此事?

    白晨站起來抱拳迎接龍行:“龍掌門,打擾了。”

    “白公子這話可就錯了,龍虎門與你可非泛泛之交,龍虎門的大門隨時為白公子敞開,白公子什麼時候想來就來,說打攪也未免太客氣了吧。”

    白晨皮笑肉不笑的聳了聳臉皮,龍行瞥了眼陪坐一旁的龍圖笑,龍圖笑微微搖了搖頭。

    其實龍圖笑也是相當納悶,自己還沒出城,白晨是如何得知城中發生的事的?

    不過一路陪著白晨回來,看白晨心情不佳,所以才沒把事情說出來。

    “此次叨擾龍掌門,其實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
    “但說無妨。”

    “我兄弟與妹妹昨日來青州城,而我又恰恰回去,正好錯過交集,還請龍掌門幫忙打聽兩人下落,他們應該昨日就已經到了青州城,若是沒意外,應該在哪家客棧落腳。”

    原來他還不知道,那他這臉色是使給誰看的?

    龍圖笑與龍行全都在心中暗討,多半是途中遇到什麼不快的事情了吧。

    龍行故作驚異:“白公子的妹妹,可是叫做阿嵐?”

    白晨一愣,意外的目光看著龍行:“原來龍掌門見過我妹妹,她現在在哪裡?請龍掌門為我指路。”

    龍圖笑很配合的低沉下眉梢,臉上悲憤交加。

    白晨不由得擔心起來,看龍圖笑與龍行的臉色,似乎不是遇到那麼簡單。

    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?”

    龍行低沉的說道:“白公子,請隨我來。”

    白晨連忙動身,隨著龍行腳步走去。

    很快,在龍行的帶路下,白晨就聞聽到阿嵐的抽泣聲。

    白晨推開房門,就看到阿嵐咽喉上抱著紗布,滿臉淚痕,一個龍虎門女弟子正哄著阿嵐。

    可是阿嵐一看到白晨到來,淚水便如傾瀉的山洪,一發不可收拾。

    “白晨哥哥。”阿嵐已經飛撲到白晨懷中,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。

    白晨連忙保住阿嵐,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,已經變得鐵青無比,不過對阿嵐,還是保持著僅余的一點理智:“阿嵐,你大哥呢?”

    “大哥被壞蛋抓走了。”阿嵐含糊不清的哭說著,淚如雨下,又是抹眼淚又是摸鼻涕。

    龍圖笑看到白晨的臉色,知道效果已經夠了,臉上依舊一陣自責:“此事都怪我,若是我早些知曉阿嵐與那位兄台是白公子的兄弟,也不至於鬧到這等地步。”

    身旁的女弟子也是相當配合:“這麼小的孩子,那些人怎能下的了這等毒手。”

    龍圖笑與龍行突然感覺到一股灼熱氣息,立刻看到白晨抱著阿嵐背後的手,居然隱隱閃爍火光。

    “阿嵐不哭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
    阿嵐哭啞了嗓子,哪裡說的清楚,白晨只能回頭詢問龍圖笑。

    龍圖笑則是一臉自責的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,並且還略有添油加醋,反正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推到鐵卷派的頭上。

    阿嵐又哭腔的幫勢,白晨的臉色已經將至冰點,殺人的目光凜然而露。

    “對了,不知道那位保護阿嵐的朋友,傷勢如何了?”

    龍行一聲長歎:“那位陳兄弟傷勢奇重,差一點便傷及心脈,好在我以療傷丹藥穩住那位陳兄弟的傷勢,如今命是撿回來了,可是還是相當危險。”

    “麻煩龍掌門了,多謝龍大哥相助,能否帶我去見一見那位兄弟。”

    龍圖笑看了眼龍行,輕輕點點頭,龍行猶豫再三:“那好吧,不過那位陳兄弟的傷勢不輕,情況還不怎麼穩定,最好不要打擾到他。”

    “沒事,治傷我在行,只要人沒死就好。”白晨自信的說道。

    “白公子的手段,我自然是相信,只是鐵卷派那邊,我先前派去要人,他們卻再三推諉,似乎不願交人。”

    白晨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冷厲:“人,我自己去要,就不勞龍掌門了。”

    “那白公子可要快了,你那兄弟把鐵卷派的人傷的不輕,鐵卷派怕是會對你那兄弟不利。”

    白晨輕輕撫慰阿嵐,一面又冷冷哼道:“他活該!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6 01:07 PM

第七十九章 神醫和醫神

    在龍行帶路下,白晨來到陳有才所住的廂房。

    歐陽憐衣發現龍行又來了,同時還帶了個黑臉的小子,頓時沒好氣的說道:“龍掌門,這人還沒穩定,你又來搗亂,到底還要不要我把病人治好了?”

    龍行嘴角抽了抽,目光看向白晨,白晨的臉始終陰沉著,對著歐陽憐衣冷冷道:“出去。”

    “出去?你要我出去?”歐陽憐衣看帶白晨那張臉,就是一陣不快,這小子是來殺人的吧?立刻看向龍行:“龍掌門,你龍虎門的弟子就這德行嗎?”

    龍行撇了撇嘴:“白公子可不是我龍虎門弟子,是我的客人。”

    “我不管他是你什麼人,總之病人傷勢沒好,我不可能隨便丟下不管,既然收了你的診金,這病人無論如何,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,至於他的要求,恕憐衣無法從命。”

    歐陽憐衣也是倔脾氣,只認死理,她可不管白晨是誰,反正在她看來,天大地大,也沒有自己看病救人大。

    “白公子,你看……”

    龍行也很矛盾,歐陽憐衣的醫術,他是相當信任的,陳有才剛送來的時候,可是半死不活,不過半個時辰,就已經清醒過來,可見其醫術之高明。

    白晨的醫術雖然從旁人那聽說過,似乎是救活過納蘭如月,不過應該也只是靠丹藥救活的,如今這般強硬態度,未必就對陳有才有益。

    “龍掌門,勞煩你將她帶出去。”白晨根本不管歐陽憐衣的阻攔,直接掠過其身側,步入廂房之中。

    同時在歐陽憐衣的背後輕輕一送,歐陽憐衣立刻踉蹌幾步,好在龍行扶住,再回頭白晨已經將房門鎖上。

    歐陽憐衣頓時大怒,她可從未見過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。

    氣的她不斷的敲打房門,龍行哭笑不得,這兩人都是倔脾氣,他夾在中間,反而最是難受。

    “歐陽姑娘,你這麼敲門,會影響到病人的。”

    歐陽憐衣都快氣瘋了,只是聽聞龍行勸說,也不再打門,只是聲音卻是依舊不低。

    “你這混蛋,給我開門!聽到沒有,給我開門……”

    歐陽憐衣叫了一陣,似乎是叫累了,狠狠的回過頭,瞪著龍行:“龍掌門,你叫他開門。”

    “這個恕在下不能從命。”

    “那人傷勢還不穩定,若是傷勢復發,有什麼三長兩短,難道要我背負這汙名不成?”歐陽憐衣已經氣的眼眶裡,淚水打轉,似乎龍行再不答覆,真有放聲大哭的打算。

    “歐陽姑娘別急,那位白公子與傷者關係非淺,斷然不會害那人,而且他的醫術也是相當高明,應該是有獨門秘術,不宜外傳罷了,即便那人有什麼反復,也決然不會怪到歐陽姑娘頭上。”

    “就憑那黑臉小子,他能有什麼醫術?若說他會殺人我信,難道救人手段,能與我相比?我可是……我可是……”

    歐陽憐衣胸口起伏,牙齒已經打顫著,估計自己都要氣出毛病來了。

    龍行聽歐陽憐衣的話,不禁笑了起來:“歐陽姑娘所言倒是不假,論起殺人手段,他要說第二,無人敢說第一。”

    “我不管,若是他再不開門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
    歐陽憐衣一時也想不起來,自己到底能做什麼,她差點脫口說出燒房子,只是這字眼也只能想一想。

    陳有才感覺自己是在做夢,可是胸口的痛楚又在提醒著他,都說夢裡不會感覺痛楚,怎麼自己會感覺到如此劇痛。

    不過這夢還真是奇怪,先前的歐耶神醫不見了,轉而出現一個黑面小子。

    這小子一臉殺氣模樣,就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兩一樣。

    看的陳有才一陣害怕,不過這黑臉小子,看到自己臉色又變得溫和起來,拉起自己背坐在床上。

    下一刻,陳有才立即感覺到,背後傳來一股暖流。

    他雖然沒修煉過內功,可是時常聽聞那些江湖人吹噓,偶有提及過,內功的神奇不只是克敵神效,救人療傷更是神乎其神,似乎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。

    自己果然是在做夢,陳有才感覺自己的傷口似乎不那麼疼了,傷口處隱有一種酥麻騷癢。

    再低頭一看,原本雙指的創傷,居然在神奇的癒合著,兩邊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。

    除了在夢裡,怎麼可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發生,最主要還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
  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陳有才恍若未知,身後傳來那黑面小子的聲音。

    “陳大哥,你的傷勢我已經幫你穩住了,多謝你能伸出援手,保護我妹妹阿嵐,你就安心養傷,待傷癒後,在下定當重謝。”

    說完,白晨便扶著陳有才重新躺下,這才返身離開。

    陳有才腦海裡一片空白,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白晨的話。

    其實他的傷勢已經去了七七八八,只是因為失血過多,身體還相當虛弱。

    這時候歐陽憐衣沖進來了,對著走過的白晨一陣怒吼。

    白晨則是充耳不聞,再次掠過歐陽憐衣的身邊,抽身離去。

    “歐陽姑娘,還是想看看病人的情況吧。”

    如果不是龍行提醒,恐怕歐陽憐衣不會如此善罷甘休。

    歐陽憐衣連忙坐到床邊,拉開陳有才的傷口處衣物,可是這一看之下傻眼了。

    陳有才的胸口,哪裡還有什麼劍傷,只剩下一個粗糙明顯的肉疤。

    龍行也是瞪大眼珠子,一臉的驚愕與不敢置信。

    歐陽憐衣像是瘋了一般,拉著陳有才的手腕把脈,此刻陳有才的脈象雖弱,卻是相當穩健祥和。

    歐陽憐衣不信,又看了看陳有才的眼色、舌苔,又附耳傾聽心跳,一切正常!

    “這……這……”歐陽憐衣臉色一垮,一臉茫然的看著陳有才,嘴裡嚷嚷自語著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這不可能……這絕對不可能……這世上除了師父,怎麼可能還有一人的醫術,比我更高明?”

    歐陽憐衣的表情,絕對是死了爹媽的級別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白晨這一次對他的打擊之大,簡直就顛覆了她的所有認知。

    對於歐陽憐衣來說,陳有才的傷勢很重,可是並不棘手。

    以她的醫術,完全可以確保陳有才在三個時辰之內穩住傷勢,三日之內完成初步療程,五日的時間開始恢復。

    可是白晨只是用了三刻鐘的時間,就做到了她需要五天才勉強可以做到的事情,這讓她如何可以容忍,如何才能接受?

    自己是誰?自己可是醫仙無名氏的關門大弟子,自己的醫術可是師父手把手調教出來的。

    可是,如今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,居然用不知道什麼手段,居然在短短的三刻鐘的時間內,將一個重傷患者變成了失血過多的貧血患者。

    龍行雖然不知道歐陽憐衣的驚人背景,不過也知道歐陽憐衣打擊不小,只能輕聲安慰道:“歐陽姑娘不要見怪,白公子的手段,的確是相當之高明,前些日子七秀一女弟子心室受損,命在旦夕之間,也是白公子以秘法救活的,此等神術恐怕非常人能比。”

    龍行本是好心安慰,誰知道歐陽憐衣一聽這話,頓時傻眼了,她僵硬的轉過頭:“你……你是說,心室受損也能治癒?”

    “旁人我是不知道,不過白公子是真的做到的,而且七秀諸多弟子也都知曉此事,不信的話歐陽姑娘可以找七秀弟子打聽。”

    “心室受損也能治癒?這不可能……這不可能……”

    龍行的話,再一次把歐陽憐衣打擊的無地自容,自己引以為傲的醫術,在白晨面前,居然是如此的可笑。

    可笑自己先前,居然還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慚。

    想到這,歐陽憐衣自己都替自己臉紅,這完全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,這臉是丟到姥姥家了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張曲與眾弟子回到鐵卷派,看到慕三生與卓清妍正在指導眾師弟練武。

    兩人看到張曲與幾個師兄弟,拖著淵龍回來,也是大為奇怪。

    “師弟,此人是誰?”慕三生走上前來,疑惑的看著張曲。

    卓清妍眉頭微微皺起,顯然是看到淵龍的手腳筋被挑斷,而且明顯是同門下的手,臉色有些不快。

    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
    “大師兄、小師姐,此人當真可惡,我等在青州城擂臺上招收弟子,這人不但出言不遜,侮辱同門師弟,還出手打傷眾位師弟。”

    張曲特意指著身後幾個,傷勢不輕的弟子:“我等據理力爭,可是此人不但不知悔改,居然還對本門出言侮辱,我等這才不得不下重手,廢他手腳。”

    卓清妍看了眼張曲,她知曉張曲此人圓滑,又看了眼眾師弟:“張師兄所言屬實?”

    眾人不敢抬頭,全都拼命的點頭,全然不敢去看卓清妍的眼睛。

    “小師姐,此人奸狠卑劣,又三番兩次侮辱我鐵卷派,若是不加以懲戒,怕是青州城百姓都會將我鐵卷派看輕。”

    慕三生看向卓清妍,他的想法與卓清妍差不多,都知道張曲為人。

    張曲所言未必全部屬實,不過也未必全假。

    如今正值鐵卷派重整旗鼓之時,的確應該重振聲威,免得被宵小之輩看輕。

    卓清妍上前兩步,指尖挑起淵龍下顎,又掃了眼渾身的累累傷痕。

    “他們所說是否屬實?”

    淵龍的神智已經不清,只是抬起頭朝著卓清妍的臉上吐出一口血沫,獰笑的看著卓清妍:“反正……反正是非曲直,全憑你們一張嘴,廢……廢那麼多口舌做什麼?要殺要刮悉聽尊便,若是老子皺半分眉頭,便是你們孫子……”

    淵龍這般侮辱卓清妍,慕三生都看不下去了,立刻怒從心起:“給我丟進地牢了!”

    卓清妍則是輕輕擦拭臉上血沫,似乎被吐的不是自己般,臉色平淡如風。

    “此事便到此為止,若是你等再行差誤事,門規處置。”

    別看卓清妍一介女流,平日不處理門中事務,可是一旦她管起人來,卻是比慕三生更加雷厲風行。

    只是,就在此時,兩個弟子突然飛到眾人面前。

作者: xmark81515    時間: 2014-5-26 09:46 PM

第八十章拳頭才是硬道理

眾人一看,這兩人不是守門的弟麼,再看兩人傷勢,居然全都被打斷手腳,完全就是被人扔進來的。

白晨正站在鐵卷派大門處,眼滾滾殺氣,冷視鐵卷派眾弟。

慕三生先是一愣,不過很快便回過神,怒指白晨:“白晨,你這是什麼意思?無故重傷我弟,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,我鐵卷派便與你不死不休!”

“不死不休?那好啊!”白晨目光冷厲:“反正今日我便沒想過善了。”

“你!”慕三生臉色鐵青,雖然上次與白晨來鐵卷派商談,雙方都鬧的不愉快。

可是他與白晨關系,還沒降到冰點,誰知道今日再次相見,白晨居然便是重傷自己的兩個師弟。

不管這兩個弟身份如何,白晨在眾目睽睽之下,就等同于與鐵卷派不死不休。

倒是卓清妍穩重識體,攔在慕三生面前,看向白晨:“白公何出此言,我鐵卷派雖然與白公沒有合作成,可是常言道買賣不成仁義在,鐵卷派自問未曾冒犯白公,白公為何如此咄咄逼人?”

白晨一步步走來,身上已經開始冒著一絲灼氣,他的皮膚開始燃燒,皮膚下隱隱燃燒著駭然的紅光。

慕三生瞳孔猛然收縮,大喝一聲:“眾弟聽命,合力御敵!”

對于白晨,慕三生從來不敢大意輕敵,特別是當初他見識過白晨的可怕。

陰虛門的副門主,可是白晨親手斬殺的,那恐怖的夜,時至今日,依然無法忘懷。

面對白晨的盛勢凌人,卓清妍只能嘆息一聲,退到后方。

幾個弟顯然還沒意識到,這次來的可不是他們以前對付過的那些普通門派弟。

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!

白晨本就是積怒難平,如今來到青州城,又聽聞此事,讓他如何能平心靜氣下來?

那幾個弟持著利劍便朝著白晨撲去,不過這幾個弟身手也是相當不俗,劍鋒居然毫無阻礙的落在白晨胸前與肩上。

卓清妍一愣,她都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不堪,本以為會是一場苦戰,卻沒想到如此輕易收場。

不管白晨有何理由,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談論對錯。

所以她的心不安也略微好轉,只是當她回頭看向慕三生的時候,卻看到慕三生眼的驚慌。

這讓她大為不解,自己這位大師弟可是以冷靜著稱,何曾見過她如此惶恐過?

她當然不知道慕三生的恐懼,白晨的可怕,絕對不是她可以想象的。

只見慕三生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:“快……快退!”

可惜,慕三生的提醒還是遲了一點,被意外驚喜沖昏頭腦的幾個弟,哪里明白慕三生的意思,站在他們面前的,不是一個任他們宰殺的羔羊,那是一只惡魔!是一只從地獄深淵爬上來的惡魔!

那幾個弟突然感覺一股熱浪襲來,隨即便是伴隨著可怕的力量,那幾個弟便如破麻袋一般,被橫掃出數丈之外。

卓清妍的身一抖,看到毫發無傷,如同夢魘一般渾身火烙的白晨,還有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師弟,腳步差點站立不穩,身體搖搖欲墜。

“大膽!”鐵卷派大殿突然傳來一聲怒喝,卓不凡已如奔雷襲來,一掌雷霆霹靂落向白晨。

白晨身上怒焰暴起,揮出一拳迎向卓不凡。

嘭的一聲,白晨紋絲未動,卓不凡卻是連退數步,老邁的身卻是一陣搖擺,臉上余悸未消駭然看著白晨。

白晨嘴角冷笑:“原來卓前輩突破先天了,難怪鐵卷派如此目無人。”

“姓白的,你這是什麼意思?我鐵卷派與你無冤無仇,你為何三番兩次傷我弟?”卓不凡心驚怒交加。

原本以為,自己近日突破先天境界,對付白晨肯定是十拿穩,誰知道這一掌之下,自己居然吃了小虧。

雖然自己這一掌不過是試探,使出的不過是三成力道。

可是白晨顯然也未盡全功,對招之下,高下立判。

難道這麼些許日,這小也突破先天境界了?

卓不凡心一百個不相信,可是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。

要知道,自己困守后天階長達數十年之久,若非近日鐵卷派破而后立,心境豁然一松,自己也未必能有此機緣,洞破先天境界。

可是這小還不到二十年紀,便已然突破先天,修為更甚自己幾分。

今日這陣仗,怕是當真無法輕易收場。

“無冤無仇?我正要討教卓前輩,我無量宗與你鐵卷派無冤無仇,如今山門被毀,舍妹不過年方五歲,又被貴派拿來當人質,威脅我兄弟,逼他伏首,如今我那兄弟四肢被廢,還被你門人捉來,生死不明,敢問是何道理?”

白晨此刻氣在心頭,就連被神策軍毀掉的山門,也怪罪在鐵卷派頭上。

“胡說八道!我鐵卷派一向行事光明,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?”

“胡說八道?整個青州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,你還敢說我胡說八道?”白晨冷哼一聲。

一聽到白晨的話,慕三生與卓清妍便暗叫一聲不好。

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張曲,張曲已經嚇得四肢發軟。

本以為淵龍已經夠可怕了,如今又來了個更加恐怖的白晨。

這無量宗到底是什麼來頭,怎麼隨隨便便的來兩個小,就如此可怕。

卓不凡臉色陰晴不定,原本白晨殺入他鐵卷派,他是名正言順。

可是如今卻是形勢逆轉,毀人山門這種事,肯定是虛烏有,無量宗離青州城至少百里路途,自己門弟又沒出遠門,就算是有也絕非自己門下所為。

可是后面的拿一個孩做人質,還傷其兄弟手足,這種事可就大為不妙了。

“胡說……我沒做過……”張曲突然壯起膽,大聲的反駁道。

只是他這番反駁,卻顯得相當的心虛。

“哈哈……原來鐵卷派都是這種敢做不敢動的孬種。”這時候,龍圖笑也從大門走進來,身邊跟著幾個弟,全都是事發時在場的,如今來此目的不言而喻。

龍圖笑雖然是來灘渾水的,可是卻不敢在卓不凡面前托大,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:“卓掌門,晚輩有禮了。”

“哼……龍圖笑,你來此是看熱鬧的嗎?”卓不凡臉色鐵青。

“不敢,晚輩只是當個證人罷了,雖然鐵卷派門規深嚴,可是難免有些蛇鼠窩藏,我與白公莫逆之交,如今白公兄弟受難,我怎能袖手旁觀,只好與諸位師兄弟硬著頭皮做個人證。”

“張曲,你出來!”卓不凡沉著臉色:“你給我把事情始末說一遍。”

張曲此刻怎敢認罪,依著自己與眾師兄弟商量好的版本,又說了一遍。

卓不凡對于這個版本,雖然持有懷疑,可是無疑是最符合如今局面的解釋。

“白晨,你可還有話說?是你兄弟有錯在先,先辱我鐵卷派,又重傷我弟,怨不得我門人下重手。”

“卓前輩,不是晚輩放肆,實在是張師兄的話,與晚輩所知的出入甚大,卓前輩是否願意聽一聽晚輩所知道的事情經過?”

卓不凡臉色更加難看,他已經將事情始末猜的大半,根本不需要龍圖笑多此一舉。

可是他現在又不能說個不字,免得旁人說他偏袒。

龍圖笑不管卓不凡臉色如何,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說了一遍。

卓不凡、卓清妍和慕三生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,如果不是大敵當前,他們真想一巴掌甩死這不爭氣的敗類。

擂臺比武輸了也就罷了,偏偏還圍攻人家。

圍攻就圍攻吧,至此輸贏勝負已經不重要了,反正鐵卷派的顏面,早已被張曲丟盡了。

他們倒還盼著鐵卷派眾弟擺陣,也省的后面麻煩。

偏偏張曲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,居然抓住人家妹妹,要挾人家,甚至還動手傷人。

這可就不只是德行問題了,說是敗類都侮辱了敗類兩個字。

只是,如今鐵卷派是擺明了理虧,卓不凡是打死也不能承認。

傷人弟妹,還廢掉兄弟手腳,關鍵是這一仗若是真打起來,龍虎門必然不會坐觀壁上。

卓不凡只能拉著老臉:“龍圖笑,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,未免有失公允,我鐵卷派也不是不講理的,人若是真在我鐵卷派,我便奉還白公便是,只是這是非多錯,恐怕還需雙方冷靜后再行討論。”

卓不凡已經放軟口氣,先前直呼白晨本名,如今改口稱呼白公,擺明就是借口化解。

可是白晨可不是吃虧了,人家給口糖就能了事的人。

“講理?我只知道拳頭出真理,所以我今日不是來講道理的,是來殺出一個真理的!”

“放肆!”卓不凡已經氣的渾身發抖,白晨這分明就是要撕破臉皮。

卓清妍臉色哀沉,走上前兩步:“白公,此事是我鐵卷派理虧在先,只是事已至此,若是白公如此不依不饒,恐怕誰都未必能討得好處,不如我們各退一步,心平氣和的談一談,如何?”

“卓姑娘,你也知道事已至此,還能談的了嗎?”白晨冷笑。

卓不凡更怒:“白晨,難道你真以為老夫怕你不成?”

“卓老前輩,晚輩正想討教你的高招!”白晨上前兩步,身上殺氣凜然。

“取鐵劍來!”卓不凡一聲輕喝,雖然怒火難平,可是也知曉若是不能打殺一下白晨的氣勢,今天鐵卷派就真要折在白晨手。

同時他也看出,白晨那一身銅皮鐵骨,外加燎人灼炎,自己與之拳掌對拼,肯定討不到好處,立刻下令取來鐵卷派的鎮派兵器。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7 09:53 AM

本帖最後由 x301824 於 2014-5-27 11:00 AM 編輯

第八十一章 生死看淡,不服就幹

    卓不凡手持黑鐵長劍,劍身古樸厚實,若不是卓不凡持著,多半要被人當作燒火棍。

    劍鋒與劍柄完全一體,只是簡單的幾縷粗糙紋路作為劃分。

    只是整把劍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寒意,並不甚鋒利的劍鋒,更是給人凜冽鋒芒。

    卓不凡劍指白晨:“小子,若是現在退後還來得及,莫要等到老夫斷你臂膀才曉得後悔。”

    “卓前輩放心好了,小子我就這死不悔改的性格,就看您老有沒有這資格讓我後悔終生。”

    “好膽,看劍!”卓不凡臉sè一沉,邁開腳步便如奔雷襲來。

    一劍劃破長空,帶過淩然劍氣,揮向白晨。

    白晨本就沒有大意,看到劍氣劈來,舉臂一擋。

    霎那間,火血飛濺開。

    白晨立刻感到撕裂痛楚襲來,再一看臂腕,居然被劈開一道深觸臂骨裂口。

    龍圖笑臉色微變,他突然發現自己太小瞧卓不凡了。

    前些日子看卓不凡人老氣衰,離死不遠。

    誰知道今日一見,再看卓不凡氣勢如虹,如旭ri當空,哪裡還有一點氣衰之勢。

    如今見他出手,這才明白,原來卓不凡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,已經突破先天境界。

    這讓龍圖笑有些措手不及,沒想到卓不凡突破先天境界,龍虎門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。

    如果不是今ri來此為白晨助陣,將來與鐵卷派紛爭起來,怕是要吃一個大虧。

    卓不凡一劍得手,立刻引來鐵卷派弟子喝彩。

    “掌門就是掌門,一招普通的奔雷襲月就已經讓那小子吃了大虧,這一仗還需要再打下去麼?”

    “哼哼……若是不趁機教訓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,真當我鐵卷派無人。”

    “真是好笑,真以為我鐵卷派的理是那麼好討的?”

    “那小子有苦頭吃了。”

    “苦頭?那小子怕是連性命也要丟在這裡。”

    “這是為何?”

    “這還看不出來麼,這是雷霆三劍中的第一劍,只是一式試招,那小子連試招都擋不住,第二劍的萬鈞雷霆就能重創他,第三劍的驚鴻落雷一出,那小子拿什麼擋?”

    “那也是他活該如此,敢來我鐵卷派撒野。”

    不得不說,卓不凡這一劍立刻讓原本士氣漸落的鐵卷派眾弟子精神一振。

    正如眾弟子所猜想的那般,卓不凡第二劍萬鈞雷霆趁勢而出,鐵劍雷光一閃,似是真在揮舞滾滾天雷。

    白晨雙目一睜,身形連忙退後,可是他的速度再快,也快不過奔雷劍氣。

    “糟了!”龍圖笑驚呼一聲。

    眼見劍氣直中白晨胸口,白晨猛的噴出一口鮮血,劍氣透體而出。

    卓不凡眼見兩劍得手,心頭大喜過望,眼中殺機一閃而過。

    自己先天修為配上鎮派鐵劍,施展的這雷霆三劍,果然是威力倍增,比之從前強了十倍不止。

    特別是這雷霆劍氣,更是收發自如,不再如從前後天修為之時,出一招便要筋疲力盡。

    再思量如今仇怨已結,若是放任白晨離去,將來對鐵卷派必定是後患無窮。

   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一舉擊殺白晨,免得夜長夢多。

    想到這,卓不凡劍鋒一橫,雙掌握住鐵劍,舉過頭頂奮力一劍劈落。

    白晨雙目血光閃爍,火烙鐵布衫覆蓋周身。

    化龍訣第一式:驚蟄。

    七傷拳第一式:拳震武夷。

    霸道絕倫的一拳,帶著睥睨一切的力量,澎湃而出。

    卓不凡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花,他似乎看到白晨揮來的不是人的拳頭,那是一種從未看聞過的異獸獸爪。

    不過劍已經出招,容不得他想那麼許多,鐵劍狠狠的劈落在白晨揮來的拳上。

    突然,一聲旱地驚雷憑空炸開,所有人都被這聲莫名的驚雷震的雙耳失聰。

    透過鐵劍,一股無匹的力量傳遞而來。

    卓不凡來不及做出抵抗,雙臂已經炸開,兩條手臂鮮血淋漓。

    鐵劍更是脫手飛出,掠過人群,直刺場地正上方的釋武石上。

    又是一聲尖銳金鐵交織,鐵劍與釋武石蕩開一道電光火石,劍鋒應聲而沒。

    白晨一聲驚雷嘯聲:“今日誰敢攔我,人擋殺人,神擋殺神!”

    不論是鐵卷派的弟子,還是龍圖笑帶來的那些弟子,全都已經看呆了。

    兩招落下風,卻一招便扳回局勢,卓不凡已經被震的雙耳流血,口吐一口鮮血,摔在地上。

    至此,再沒一人敢攔白晨腳步,白晨身上火光漸漸褪去,漫步走到釋武石前。

    抓住還露在外面的鐵劍劍鋒,用力一扯,鐵劍應聲拖出。

    可是那塊瑰寶釋武石,卻在劍吟中應聲粉碎。

    “啊……老夫與你拼了!”

    卓不凡瘋了般,披頭散髮的撲向白晨,本來雙臂就已經鮮血淋漓,此刻卻是張牙舞爪,完全不像是受傷。

    白晨沉重的一腳飛踹出,卓不凡立刻被飛踢出數丈之外。

    “把人交出來,不然今日我便大開殺戒!”白晨手持鐵劍,劍身居然如白晨的火烙鐵布衫一般,也隨著手臂一樣烙鐵火光。

    這時候兩個弟子拖扶著淵龍來到白晨面前,那兩個弟子滿眼盡是恐懼,就怕暴怒的白晨一劍劈來。

    卓清妍目光冷淡,就像是所有發生的一切,都與她無關一般。

    “他便是你要的人,走,永遠都別再來了。”

    白晨看著兩個弟子扶著的淵龍,淵龍吃力的抬起頭,咧嘴嘿嘿一笑。

    可是迎來的就是白晨的一巴掌,殺氣騰騰的盯著淵龍:“**的腦子是不是給狗啃了,下次你就算要找死,也給我找個乾淨的地方死的痛快點,別拖著阿嵐跟著你受罪。”

    這巴掌徹底把淵龍打的沒脾氣了,白晨回過頭,冷冷的看著卓清妍:“還有呢?”

    卓清妍臉色一變,她當然知道白晨指的是什麼。

    可是這時候,如果將受牽連的弟子交出來,那麼鐵卷派最後一點尊嚴算是徹底沒了。

    “白晨,你不要太過分!”

    “過分?還有更過分的,你是否要見識見識?”

    卓清妍終於無法再保持冷靜,那雙漂亮的眼眸,怒視著白晨。

    目光裡也不盡是怒氣,還有祈求與期望。

    只是,白晨對於卓清妍的祈求不為所動,慕三生也沉不住氣,上前兩步與卓清妍並肩站在一起:“那就戰吧!”

    “生死看淡,不服就幹!”白晨冷笑的揮了揮燒的通紅的鐵劍。

    這滾滾殺氣,可是將鐵卷派眾弟子嚇得不輕,這殺人惡魔可是生殺予奪,毫不留情,他們可沒做好為鐵卷派奉獻一切的心理準備。

    若是鐵卷派上下一心,卓清妍自然不會輕易放棄,可是看到眾弟子這般醜惡姿態,心中一聲長歎,再沒堅持的必要。

    “張曲!你可認罪?”卓清妍看向張曲。

    “我……我沒錯……我沒錯!”張曲已經嚇得雙腳發軟,可是他知道,如果這時候低頭認錯,那狂魔絕對不會放過他,索性咬牙堅持,說不定還能得到同門支持。

    白晨冷笑:“我今天可不是來討論對錯的,是來殺人的!”

    白晨火劍一揮,一道半月火刃破空而去,張曲驚愕的低下頭,嘴唇微微顫抖,想要求饒,想要認錯,可是他更想求救。

    可是,看著慢慢滑落的下半身,他知道自己沒救了。

    看著周圍同門驚恐的表情,看著他們畏懼退縮的表情,張曲的嘴裡狂噴出大量鮮血。

    腰斬,這種殘忍的手段,徹底的嚇住了鐵卷派弟子。

    張曲還沒死,可是所有人都知道,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
    卓清妍閉上眼睛,強忍著心口的怒火。

    慕三生牙齒咬的咯吱響,顯然也是在極力壓制怒火。

    龍圖笑歎了口氣,沒有幸災樂禍,有的只是無限感慨。

    鐵卷派完了,本以為鐵卷派重歸鼎盛,誰知道只是迴光返照。

    白晨沒有再做殺戮,目光劃過鐵卷派眾弟子,沒有人敢與他對視。

    一群烏合之眾,根本就沒有再下殺手的必要。

    就算慕三生和卓清妍,也無法穩住潰敗的士氣。

    他們都知道,這次鐵卷派輸了,輸的很慘!

    白晨接過淵龍,轉身離去。

    慕三生看著白晨的背影,突然大聲怒吼道:“白晨,今日之恥,他日十倍奉還!!”

    白晨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眼慕三生,慕三生的氣勢突然一泄,他看到白晨眼中殺意,心頭一陣冰涼。

    如果白晨這時候返身殺他怎麼辦?

    慕三生開始後悔,自己為什麼要一時衝動,把心中的話脫口說出來。

    只是,迎接他的是白晨嘲諷的笑容,白晨便與龍虎門眾人,轉身離去。

    慕三生臉上羞怒交加,白晨的那個笑容,那個眼神遠比殺了他更加讓人無法承受。

    他幾乎感覺到師弟們不屑的目光,這讓他更加無地自容。

    卓清妍輕歎一聲:“有勞師兄收拾一下局面。”

    說罷,卓清妍便轉身離去,只是語氣裡卻是濃濃的失望與無奈。

    龍圖笑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,不需要白晨過分殺戮,就已經達到意料之外的結局。

    鐵卷派的鎮派寶物被奪,百年傳承的釋武石粉碎。

    卓不凡雖然突破先天境界,可是心境已破,再也造成不了威脅。

    更主要的是鐵卷派的向心力就如他們的釋武石一樣,被白晨徹底的粉碎。

    如今的鐵卷派只是一個落幕夕陽,再也無法對龍虎門造成任何威脅。

    出了鐵卷派,一行人還在街頭,就看到一隊軍騎賓士而來,帶隊的正是趙默。

    趙默一到白晨面前,立刻下馬快步上前:“白晨,大事不好了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8 10:38 AM

第八十二章 不做弟子更不做老婆,憑什麼教

   “天塌了?”白晨沒好氣的看著趙默。

    在自己心情不佳的時候,跑來和自己說大事不好,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好心情。

    “不是……是……”

    趙默腦筋一時沒轉過來,被白晨繞進去,白晨直接打斷趙默聲音:“天沒塌,那就沒什麼大事,不過我還有大事要處理,先走一步。”

    “等等……”趙默想攔住白晨,他現在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   除了白晨之外,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幫他。

    “這位朋友,請不要打擾白公。”龍圖笑看到白晨不耐煩的表情,上前攔住趙默。

    只是,趙默對白晨客氣,不代表他的脾氣就好。

    “龍虎門!?”趙默眯起眼睛,眉梢透著一股鐵血殺意:“若是你還想在青州城待下去,就給我立刻滾開!”

    “在青州城不是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的。”龍圖笑想要笑,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龍虎門的,居然還在自己面前突然大言不慚。

    龍虎門在青州城的地位不需要多言,沒有任何人可以對龍虎門說一個滾字。

    可是這小居然對自己說,讓龍虎門滾出青州城。

    這不是狂妄,這簡直就是無知。

    “東都之狼夠資格嗎!”趙默冷冷的吐出四個字。

    龍圖笑腦海一道轟雷落下,整個人呆住了,手腳冰冷的看著趙默。

    東都之狼,護國天策府!

    華唐王朝第一府,常言一道天策令,群雄莫敢逆。

    別說青州城一個小小的龍虎門,即便是蜀地的萬花谷與唐門,在天策軍面前,也要低下高傲的頭顱。

    龍圖笑本來看到趙默帶著幾個士兵,只當他是普通的城守軍。

    可是趙默卻說出東都之狼,就算龍圖笑有一百個膽,也不敢在天策軍面前放肆。

    “趙默。”白晨轉頭看向趙默,眼滿是警告。

    趙默這才不甘的看了眼龍圖笑:“看在白晨的面上,我不與你計較,可是如今事關青州城數十萬百姓生死,若是你再敢說三道四,我便讓你龍虎門滿門皆斬!”

    這次龍圖笑再不敢張狂,而且聽聞趙默話意,的確不是小事。

    至於趙默對龍虎門的輕蔑,東都之狼的確有這個資格。

    只是,讓他驚訝的是,趙默對白晨居然再三忍讓,言語似乎唯有白晨能夠幫他。

    白晨什麼時候與天策府拉上關係的?

    這讓龍圖笑心猜疑不定,只是白晨似乎對趙默不什麼感冒。

    “天大地大,也沒有我手上的事大。”白晨無所謂的說道:“不管你有什麼事,等我把這王八蛋帶回去再說。”

    趙默也看到白晨摻扶著的淵龍,看出淵龍傷勢不輕,雖然臉上依舊急促,不過也沒有再多說。

    “我隨你同往。”

   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,龍圖笑是一百個不願意,可是礙于趙默的身份,他還真不敢說三道四。

    回到龍虎門,遠遠就看到歐陽憐衣站在門口,似乎在等著誰。

    一看到白晨,歐陽憐衣立刻迎上來,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晨: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
    這話一出,立刻引來趙默和龍圖笑的側目,這是要告白的節奏?

    白晨看了眼歐陽憐衣:“我也有話和你說。”

    “白晨,秦姑娘是個好姑娘,你可不要辜負了她。”趙默壓低聲音,提醒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白晨白了眼趙默,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
    “你幫我把他醫好。”歐陽憐衣一愣,看了看淵龍,淵龍的傷勢奇重,不過對她來說,並不是什麼難治的傷勢,大部分都只是皮外傷,就是手筋腳筋麻煩一點,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。

    可是她更疑惑的目光看著白晨:“你治不好?”

    “治得好,不過我治療的時間太短了,你最好讓他躺十天半個月。”

    “白晨,我草你大爺。”

    “一個月,別給他上麻藥,最好能讓他多受點苦。”

    淵龍吃力的抬起頭,想要叫駡,可是一看到白晨認真的眼神,徹底歇菜了。

    讓他在床上躺一個月,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省事。

    歐陽憐衣已經無語,白晨還真是高估他了。

    淵龍的傷勢不難,不代表用的時間就短,十天半個月最多只能接上他的手筋腳筋。

    然後是漫長的修養調理,短則三個月,多則半年,短時間內絕對沒可能恢復正常。

    歐陽憐衣目光閃爍,幾番欲言又止,可是話說了一半,還是沒把心裡話說出來,最後只憋出一個問題:“如果是你,多久能讓他恢復?”

    “若是我今天治好他,明天保不准他又要帶著我妹妹玩命,所以我是絕對不會給他治好的。”白晨很乾脆的說道。

    這次他真的生淵龍的氣,無量山的事,阿呆雖然不是他的過錯,可是卻有間接的責任。

    如果他不把小小年紀的淵河丟在山上,讓阿呆照顧的話,阿呆也不會被禍連,丟了性命。

    如果他不是不顧阿嵐的安危,逞一時之快,阿嵐也不會受到連累。

    居然還被人抓來當人質,如果當時龍圖笑不是在場,後果如何他自己都不敢想像。

    越想白晨就越是生氣,若是按照淵龍這麼照顧阿嵐,怕是明年就要給阿嵐辦祭日了。

    歐陽憐衣更是無語,這麼重的傷,一天就能治好?

    她心裡表示懷疑,可是一想到陳有才那麼重的傷,也只是幾刻鐘的功夫,心裡的那點懷疑瞬間蕩然無存。

    “我治療他可以,可是你要教我醫術。”

    白晨懂個屁的醫術,白晨看著歐陽憐衣:“你做我弟?”

    “我有師父了。”歐陽憐衣連忙搖頭。

    “那你做我老婆?”

    “這更不可能!”

    “那我憑什麼教你醫術。”

    歐陽憐衣心裡那個氣,她真想拒絕白晨治療淵龍。

    可是再一想,自己的威脅似乎真不管用,自己不治淵龍,難道他自己不會治嗎?

    白晨走了兩步,突然回過頭:“要不你加入我們無量宗。”

    “加入無量宗?你就肯教我醫術?”

    “說教多麻煩,切磋技藝嘛,三人行必有我師,尺有所長,存有所短,你我各有所長,未必就是我教你,說不定還要你教我。”

    白晨想著,想把這小娘騙進無量宗再說,到時候想要退出無量宗,可就由不得她了。

    “那好吧。”歐陽憐衣想了想,每當想起白晨那鬼神一般的醫術,心就是一陣激動。

    “好,既然你現在是無量宗的人,那麼第一個任務就是治好無量宗掌門,也就是這王八蛋,給我好好醫,狠狠醫!有什麼狠招只管用,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,我善後便是了。”

    淵龍要哭了:“白晨,我錯了……我錯了還不行,我下回不敢了,你放過我吧。”

    “放過你?我他娘的現在想殺了你。”白晨惡狠狠的瞪了眼淵龍。

    “白晨,無量宗不是毀了嗎?”趙默不解的問道。

    “我無量宗的山門毀了,可是根基沒毀。”

    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,不過被趙默這麼一提,心裡又是一陣煩躁。

    看著淵龍的目光又是一陣不善,到底他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。

    怎麼屁事都要自己管,他這掌門除了惹是生非,就不能幫自己分擔點嗎。

    安置好淵龍,趙默已經急匆匆的把白晨拖到沒人的角落。

    “白晨,我的親兄弟,這次你真要幫我,不然的話,天真要塌了。”

    “到底什麼事,看你跟死了親爹一樣,不對,趙老將軍好像早就歸天了。”

    “我剛收到密報,神策軍又有動作了,燎王麾下七星全部出動,除了被你斬殺的無謀,其餘人已經盡數出現在青州城附近的幾個城鎮,而且大肆攻擊大小門派,已有二十幾個門派覆滅,可是也有不少門派選擇投降歸附神策軍,如今這些門派被整合起來,其高手不計其數,聯合偷偷潛入蜀地的三萬神策軍,準備大舉進攻青州城。”

    “你當我是神仙嗎?別說三萬神策軍,就算是那些整合的門派,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對付的了的。”白晨雖然恨神策軍,可是也不是白癡。

    他能對付無謀和一千神策軍,有幾個因素,其一是出其不意,加上夜晚作戰,以勢壓人,其二則是無謀輕敵,白晨示敵以弱,無謀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,犯了決策性的失誤,才給了白晨有機可乘。

    如果再換個時間地點,白晨即便想贏,也不少那麼容易的事情。

    趙默苦笑:“我自然知道這是強人所難,我已經向大將軍求援,可是附近的幾條要道被神策軍的人完全封鎖,信使被途攔下,根本就無法突圍。”

    趙默看到白晨的臉色,知道白晨也開始擔心起來,繼續道:“為今之計,只有找高手強行突圍,只要在一個月之內,能夠將消息傳出去,那麼青州城就有救。”

    “一個月?神策軍一個月後才會進攻?”

    “如果正常行軍當然不可能,可是神策軍可是異地行軍,蜀地又掌控在天策府的手上,他們都是以分兵小股的形勢,走的不是官道,所以完全集結就至少需要二十日的時間,再加上糧草後備補給,以及青州城的兵力虛實情況,他們都需要時間探明,沒有一個月,難以動兵。”

    白晨已經明白趙默的意思,自己就是趙默心,最適合的人選。

    當然了,說是最適合,其實就是送死的角色。

    趙默之所以想到白晨,還是因為昨夜一役,白晨以一敵千的表現,實在是讓趙默深有感觸。

    白晨的身手無可挑剔,青州城這麼大,神策軍的兵力又相當有限,所以每一個路口把守的人數必然不多,白晨在這種少量敵軍對陣上,又有絕對的優勢,所以求援任務還非他不可。

    “只要你願意幫我這個忙,他日我所統領天策之軍,但憑差遣。”

    白晨沉吟良久,如今的事態的確不是他想置身事外就可以做到的,青州城無數百姓,就連自己最親的人,都在青州城。

    若是青州城失守,後果不堪設想,所以即便趙默不許重諾,他也要硬著頭皮上。

    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
    “越快越好!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8 10:39 AM

第八十三章 苦差事

    夜——

    白晨發現自己就是純粹的勞碌命,本以為來了青州城,淵龍和阿嵐也都來了青州城,總算可以清閒幾天。

    誰知道又領了份苦差事,而且還是隨時都有便當的可能。

    沐婉兒與白晨一同伏在一處高坡上,觀察著下方營地的動靜。

    對於這位同伴,白晨是一百個不願意。

    可是又不得不與沐婉兒結伴,沐婉兒需要向門內發送消息。

    如果唐門得到消息,必然不會坐視不理,而萬花穀也不會作壁山觀。

    若是有這兩個門派出手,那麼神策軍所威逼投降的那些門派也就不成問題。

    到時候天策軍援軍,只要專心對付神策軍即可。

    所以趙默讓她與白晨結伴,沐婉兒修為不俗,白晨實力有目共睹,兩人聯手可謂是最佳拍檔。

    如果兩人能夠齊心協力的話……

    若非情非得已,趙默絕對不會把這對冤家安排在一起。

    他幾乎可以想像的到,兩人在路上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,白晨他倒是不擔心惹出什麼亂。

    可是以沐婉兒的秉性,若是被白晨逼急了,真有可能在半路上把白晨意外死亡。

    坡下的營地並非神策軍的駐營,只是一群江湖人。

    不過人數不少,其還有兩個先天高手。

    這顯然就是趙默口的攔路虎,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這些江湖人,雖然是被逼迫加入神策軍,可是行事也開始如神策軍那般肆無忌憚,生殺予奪,**擄掠,可謂是無惡不作。

    早在兩人躲藏在山坡上的時候,就已經聽到營地帳篷裡傳來女的哭喊聲。

    若不是白晨攬著,恐怕沐婉兒早已在暴怒下,下去將這些人殺個精光。

    “若是那些女還有救,我絕不攔你,可是那些女已經死了。”白晨咬著牙,強克著怒火說道。

    沐婉兒沉默了,其實來的時候,她就已經嗅到了刺鼻的血腥。

    這附近又沒有什麼死屍,那麼唯一的來源只能是下方營地帳篷裡。

    “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?”沐婉兒憤恨的瞪了眼白晨,如果這時候白晨說個是的話,恐怕沐婉兒立刻就要刀刃相向。

    “這幾隻小毛賊就能滿足的了你的胃口?”白晨鄙夷的瞥了眼沐婉兒。

    每當沐婉兒看到這種眼神,就有一種撕了這混蛋的衝動。

    不過此刻她還勉強能夠保持理智,知道這時候不是起內訌的時候。

    “說吧,怎麼辦?”

    “這附近絕對不只這一夥賊人,我下去引起他們的注意,如果他們發現對付不了我,肯定會發信號給附近的同夥,而你則是在路上設伏,今晚我們別來個大開殺戒!”

    沐婉兒一愣,她看到白晨說到大開殺戒的時候,雙眼閃爍的興奮與血光。

    白晨稍稍的解釋自己的想法,沐婉兒已經理解。

    下方營地裡的高手不少,白晨所要做的不是殺光這些人,而是拖延時間。

    只要這些人覺得白晨不易對付,肯定要召喚同伴圍攻。

    這就給沐婉兒創造出伏擊的機會,當然了,之所以選擇這種策略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唐門機關陷阱的威力,堪稱天下一絕。

    這一路下來,沐婉兒已經多番顯露過唐門秘術的威力。

    詭譎難防,殺人於無形,給白晨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暴雨梨花針,這種大範圍殺傷性的暗器,簡直就是原始地雷。

    只要塞上去了,十丈之內絕無生機,特別是暴雨梨花針的穿透力,即便是白晨也擋不住,至於其他人更難抵抗。

    兩人計畫好之後,白晨已經大大咧咧的跳下山坡,一腳踏碎一個倒楣鬼的腦門。

    “什麼人!!”

    營地裡的賊寇已經第一時間發現了白晨,在極短的時間內,已經全副武裝,將白晨團團圍住。

    白晨咧嘴笑起來:“屠夫!”

    “胡扯。”眾人自然不會相信,一個屠夫能夠一出手就斬殺一個同伴。

    為首的兩人目光陰冷,一個雙爪漆黑,乃是施毒高手,另外一個則是背著一柄長劍,雙臂抱肩,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。

    “專殺畜生!”白晨殺性大起,一招拳震武夷揮出,一個衝動的大漢連人帶刀,被硬生生的轟出一個血窟窿。

    “好膽!”其施毒的先天高手已經先一步上前,雙手抓著一對爪,雙爪侵染了致命劇毒,只要被雙爪輕輕一撓,就算是先天高手也要失去抵抗力。

    此人不止修為高深,身手極其了得,一套爪功刁鑽陰狠。

    白晨被逼得連連退後,只是任憑此人如何強攻,白晨卻是退求穩。

    特別是雙爪即便抓到白晨的身體,也只是激起一道火星,居然難破白晨防禦。

    “囚天,看來你一人無法拿下他。”另外一個先天高手低笑嘲諷的看著囚天。

    囚天大怒,攻勢更猛,可是任憑他如何猛攻,依然難破白晨防禦。

    “王不吟,你若是再不出手,我便稟告大人,告你縱敵逃離,治你禦敵不力,意圖二心之罪。”囚天急了,白晨雖然守多攻少,可是每一次反擊,拳風如芒,驚得他心頭猛跳。

    王不吟眉頭一皺,眼閃過一道殺機,不過稍稍思量後,背後長劍出鋒。

    一聲劍吟劃過,白晨感覺背脊徒生寒意,不敢大意輕敵,連忙施展火烙鐵布衫。

    火烙鐵布衫一出,囚天與王不吟俱都連退數步,驚奇的看著白晨這奇異功法。

    “這是什麼武功?”

    王不吟臉色凝重:“我從未見過這種武功,此人不宜對付,招呼附近同僚,千萬不要縱他離去。”

    白晨擰了擰脖,看到一個沖天而起的煙火,知道目的已經達到。

    只是不知道沐婉兒那邊,佈置的如何了。

    沐婉兒一直躲在暗處,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白晨的火烙鐵布衫,可是每一次白晨施展,俱都能給她一種心驚膽魄的感覺。

    每次她都在想,如果是自己與他對決,自己要如何破解。

    一直到煙火升天,她才回過神,連忙前往過道設置陷阱。

    對於自己的機關陷阱,沐婉兒有著絕對的自信,不論是母陣還是暴雨梨花針,全都能讓貿然闖入者有來無回。

    很快,第一批闖入者便已經來了,這是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,為首者是一個先天高手帶隊。

    可惜的是,這個走在最前端的先天高手,也是第一個踏上死亡陷阱的人。

    當他一腳踩在母陣的陣眼上的時候,還以為只是一塊攔路石頭,隨腳踢了一下。

    可是母陣一經發動,那便是方圓十丈,立刻彈射起幾十塊大大小小的石頭,這些彈射起來的石頭並沒有什麼殺傷力,只是彈射到立地幾尺的地方便頓住了。

    踏入母陣的眾人還是一陣迷茫,可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幾十塊石頭突然爆射開,激射出無數碎石。

    所謂是母陣,便是以一化百,這些碎石的單獨的殺傷力不算高,就算修為不到先天境界,一樣可以輕易格擋住。

    可是如果是千百快指頭大小的碎石,而且還是從四面八方疾射來的,就算是先天高手,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皮夠不夠糙。

    這完全就是一個殺戮場,只是一瞬間,便已經屍橫遍野。

    這種殺傷力,即便是白晨也難以企及。

    沐婉兒沒有露面,因為她還來不及露面清理現場,第二隊人馬很快就來了。

    這次來的人更多,足足百餘人,暗處的沐婉兒發現,這支隊伍裡,足有十幾個先天高手。

    沐婉兒心情立刻激動起來,如果將這支隊伍全部伏殺了,絕對是她有生以來,最輝煌的戰績。

    “慢!”突然,帶隊的那人在陷阱前下令停止前進。

    那人躍馬下來,看了眼周圍屍體,臉色不那麼好看:“這裡有唐門高手!此地已經成了絕地,原路返回,換個方向繼續前進。”

    “大人,此人應該就藏在附近,我們為何不在周圍搜索一下?”

    為首那人冷笑,聲音毫不掩飾的放大:“白癡,既然是唐門高手,你怎知道周圍沒有設置陷阱,唐門之人最是卑劣陰險,你能確保全身而退?而且此人在此設伏,顯然是猜到我們要從此經過,前方營地必然有同夥策應,只要我們繞開陷阱,趕到前方營地拿下這人的同夥,還怕找不出他的下落嗎。”

    沐婉兒暗叫一聲不妙,此人對唐門機關秘術相當熟悉,而且還一眼洞穿他們的謀劃。

    雖然她對白晨未有好感,可是如今事關不是一己私怨,若是沒有白晨彌補自己所短,她也難以突圍而出。

    這隊人馬的人數太多了,沐婉兒又不擅長正面對決,所以她對原路返回的隊伍,也是毫無辦法。

    現在唯一能做的,那就是趕在這隊人馬繞路到達那個山谷之前,通知白晨。

    白晨一直沒有下殺手,為的就是讓他們多發幾次求救的信號。

    可是,他等來的不是沐婉兒成功的暗號,而是上百高手,魚貫的沖入山谷之。

    “馬勒戈壁,果然不能相信這小娘麼。”白晨倒不是懷疑沐婉兒借刀殺人,只是暗恨自己高估了沐婉兒的陷阱。

    “大人,您怎麼親自來了?”囚天看到為首那人,立刻脫離戰局,上前討媚。

    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七星之的開陽,開陽來路神秘,修為奇高,是七星之的第二高手,僅次於首座天樞。

    開陽掃了眼白晨,眉頭微微皺起:“怎麼只有這麼一隻小魚?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8 10:42 AM

第八十四章 旁觀者

    白晨也是看著開陽,開陽氣息隱藏的極其巧妙,可是白晨卻能察覺到。

    眼前這人是個高手,目光淩厲敏銳,而且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
    在白晨觀察開陽的同時,開陽也在觀察白晨。

    修為不錯,但是也不如何出眾。

    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,就算白晨再厲害又如何。

    自己帶來的百余高手,其先天高手就有十幾個。

    而且此處又是山谷之,前後就這麼一條路。

    難道此人還能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?

    在他眼裡,白晨不過是只困獸罷了。

    沐婉兒也在此時趕到了,可是看到白晨一人獨對百余高手,心頭一陣絕望。

    她不認為白晨能夠逃脫升天,這裡面足足十幾個先天高手,其餘的也都是後天八階、階的頂尖高手,可不是一般的雜魚。

    “大人,此人極其難纏,不過在屬下的連番攻勢下,已經筋疲力盡,離死不遠。”囚天誇大戰功,似乎把功勞全部往身上攬。

    “嗯。”開陽輕蔑的掃了眼囚天:“你繼續。”

    白晨看著囚天再次加入戰局,這次他選擇不再逃避。

    囚天這次求功心切,出手更是大開大放,心想著反正白晨已經在他的攻勢下,艱難防守,只要再加把勁,就能將他徹底拿下。

    一招撕天利爪撕向白晨,白晨抬手,左手抓住囚天利爪,手巨力一擰,伴隨著囚天的慘叫聲,爪連同手掌,完全被擰成麻花。

    拳指華山!

    一拳揮出,霸道拳勁轟碎囚天最後一點僥倖,偌大的身軀轟然倒下。

    白晨收回拳頭,雙眼放光的看著開陽:“看來釣到一隻大魚。”

    白晨這話顯然是在反駁開陽先前對他的比喻,開陽眉頭一擰,這還是他人第一次把他比作魚肉。

    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慌亂,目光依然輕傲:“我這條大魚,你吞的下嗎?”

    白晨突然狂放大笑起來:“難道你落入陷阱了還不自知嗎?這山谷只有一條出路,從你們踏入山谷的那一刻起,你們就已經落入陷阱了,如今山谷唯一的出路,已經被我的同伴佈置了陷阱,你們又如何逃脫?”

    開陽臉色一變,他所帶來的一眾高手也是一陣騷動。

    可是,躲在暗處的沐婉兒卻是眼前一亮,白晨這分明就是在提醒她。

    開陽很快想明白了,也是笑起來:“沒用的,只要殺了你,然後等到天亮後,再行瓦解陷阱,你還不知道吧,本人出身唐門,對於唐門的那些伎倆一清二楚。”

    “哦?你是唐門弟?我怎麼不知道唐門也投靠了亂臣賊?”

    “唐門的那些老東西,怎麼可能明白本人的宏圖志向,只要在燎王麾下建功立業,待到他日大業功成,我開陽便是開國功勳,榮華富貴享用不盡。”

    白晨眼前突然流露出貪婪的色彩,緊緊的盯著開陽:“你是七星之一?”

    “本人名列七星第,開陽是也!想必你也聽說過本人的名號吧。”

    “好好好……”

    白晨的笑聲更濃,帶著無窮殺意: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,又遇到一個七星,看來老天都在幫我。”

    開陽一愣,有些不解的看著白晨,從白晨聽到自己的名號開始,他的氣息就變了。

    “你遇到過其他七星?”

    “無謀!”白晨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,突然使勁一擲,拳頭大的石頭勢如破竹,疾飛向開陽。

    開陽在那麼一瞬的失神,臉色劇變,飛石已經近在咫尺。

    “保護大人!”兩個高手立刻擋在開陽面前,飛石勢不可擋,直接洞穿那兩個高手。

    在付出兩個高手的代價後,飛石也失去了動力,開陽輕易的接住。

    只是開陽的臉色卻不那麼好看,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:“是你殺了無謀?”

    “錯,還有你!”

    白晨心暗討一聲可惜,他本是算准了時機,誰知道開陽身邊居然有如此忠心耿耿的走狗,居然甘心獻身赴死。

    開陽心當然異常震驚,雖然七星並不是表面那麼團結。

    可是每個都不容小覷,即便是手無縛雞的無謀,也擁有鬼才軍機,備受燎王信寵。

    而無謀的死,在七星之早已傳開,根據他得到的情報,無謀的死應該是有人破陣,用無謀最引以為傲的長處擊敗他的。

    而且根據情報,真正與無謀對陣的,只有兩個人。

    一個是力大無窮的屍王,還有一個則是渾身火焰的怪物。

    而無謀應該就是被那個渾身冒火的怪物擊殺的,這也引起了七星的警惕。

    雖然現場有唐門以及天策軍的痕跡,可是他們都是在無謀死後才出手的。

    如今白晨親口承認,無謀是死於他的手上,讓他如何能不震驚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沐婉兒已經不在暗處躲藏,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彌補失誤的辦法,就是按照白晨的話去做,在山谷的出入口處,佈置更多的陷阱!更多……

    不過沐婉兒並非是唯一一個,躲在暗處的人。

    在山谷之上,有兩個身影,將下方的局勢盡收眼底。

    “教主,我們是否要出手?”

    “出手?為什麼,與我們何干?”

    兩個黑影一問一答著,其為首的那人雖然身材矮小,可是目光如黑夜的利刃,鋒芒畢露,身上氣息蓬勃,就似漩渦在周身縈繞。

    另外一人語氣盡是謙卑,那不是上下級的關係,更像是面對待自己的信仰一般,語氣充滿了膜拜與感恩。

    “我們不是來……”

    “我們是來坐觀龍虎鬥的,漢唐王朝的內部紛爭與我們苗人何干?”

    “只是天策軍那邊不好交代吧?”

    為首那人突然回過頭,劍芒如鋒的射向自己的奴僕:“本教主需要向誰交代?”

    “屬下失言。”

    “你記住,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,那就是天一教,若是這次的蜀地之亂有天一教的人出手,我便出手,若是沒有那便與我無關!”

    “屬下該死,屬下記住了。”

    為首者揮了揮手:“算了,我只是好奇下面那人,我在他的身上,嗅到了我族秘法的味道。”

    “此人修為一般,內功心法也是相當平庸,只是一身橫煉外功威力不弱,還有幾次施展的拳法,威力更是不俗,若是公平對接,也唯有開陽能夠與他拼個平手,可惜他面對的不只是一個開陽。”

    “你倒是看的通透。”為首者略有贊許的說道,同時微微點頭:“此人年紀不大,可是身手已經相當不俗,可惜性格太過剛直,寧折不屈,此役便是他的葬身之所。”

    “那唐門的小丫頭倒是可塑之才,與小姐相差不遠。”

    為首者搖了搖頭:“不是相差無幾,是只高不低。”

    “屬下不明,這小丫頭的修為與小姐也只是在伯仲之間,而且小姐的赤練神功絕對超過她,為何教主您說比小姐只高不低?”

    “漢唐門派與五毒功法不同,培養弟的方式也不相同,他們更喜歡循序漸進,穩紮穩打,而我五毒功法講求前期突飛猛進,一味求進並非可取之道,根基不穩就會留下諸多後患,若是將來齊蘭不能尋一個純陽男,同時又修煉有我族秘法者,勢必難有作為,所以在同一個時期,這唐門小丫頭的修為能夠與齊蘭伯仲,已經勝過齊蘭幾分。”

    為首者言語間,似乎對於本族修煉方式,頗有微辭,而且對於雙方長短做了明細分析。

    此人不是普通人,正是江湖聞風喪膽的五毒教教主。

    “教主,您說下面那小就是為小姐準備的?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搖了搖頭:“此內功雖然剛陽純正,不過五行混雜,顯然只是普通姿輩,並非最佳的純陽之,若是他再修煉我族秘法,倒是可以做齊蘭鼎爐,若要做齊蘭的夫君,相差太遠。”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給我拿下他!我要從他的嘴裡知道確切的消息,我要……火……”

    開陽話沒說完,突然看到一團火焰在狂野的燃燒著。

    白晨一步一個腳印,在碎石地面上,留下一道道火焰的腳印。

    一眾高手已經將白晨包圍,白晨身上的火焰瘋狂熾漲起來。

    眾人看的心驚不已,他們從未見過這種古怪的功法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終於爆發了,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一隻凶獸,瘋狂的捕殺著那些膽敢冒進的獵人。

    沒有人是他的一將之合,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不行。

    白晨此刻是毫無保留,火烙鐵布衫、化龍訣、七傷拳完全揮灑出。

    這一仗比起上次對陣無謀的時候,更加兇險。

    只要自己有絲毫閃失,便是萬劫不復。

    山坡上的兩人全都是一聲驚疑,五毒教教主更是露出驚訝之色。

    “咦,他的氣息便了,先前明明是五行混雜,怎麼此刻居然轉變成純陽氣息了?”

    “可能是他的功法影響吧,只是暫時的。”

    “閉嘴,本教主難道分不清五行氣息還是內功屬性嗎?”

    其實五毒教教主也有些矛盾,白晨的突然變異,讓他開始懷疑,是不是真的只是內功的緣故,讓自己產生了錯覺。

    五毒教教主的目光又落回戰局,眼驚奇連連:“好強的破壞力,比之我當年更勝幾分。”

    “教主,您太抬舉他了吧?”

    “抬舉?若論我當年,因為功法緣故,的確比他高出不少,不過他的這身怪異外功,再配合上這套威力無窮的拳法,當年我若是與他正面對抗,勝算不超過三成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8 12:11 PM

第八十五章 凶威

    在損失了四個先天高手,和十幾個後天高手後。

    開陽終於意識到,白晨的可怕之處。

    如果與他硬碰硬,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將,即便自己也不行。

    非要這麼耗下去,在白晨累倒之前,自己的百余高手就要先被他耗光掉。

    這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,如果為了區區一個小子,損失了如此強的一股力量,未免得不償失。

    開陽立刻下令:“不要與他硬拼,只要拖到他內力耗盡為止,我就不信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。”

    山坡上,五毒教教主暗叫一聲妙。

    “不愧是燎王麾下七星,一眼便看出尺長寸短,並且做出準確的判斷,倒不失為一個人才。”

    “教主英明,此子顯然是拼著一股勁,打算一鼓作氣,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打殺開陽等人,可惜開**本不給他機會,如今此子贏面更小。”

    “此子如今只是困獸之鬥,不用半個時辰,待到他內力耗盡,便是玉碎之時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話音剛落,突然看到白晨深吸一口氣。

    崆峒拳影!

    崆峒拳影的威力,已經接近中乘武功的極限,一招拳式如洪流傾瀉而出。

    十幾個接近的高手,立刻被無數火焰拳影擊中。

    霎時間,火光血影爆開,每一個被擊中的人,身上都留下無數焦痕。

    嘶——

    開陽倒吸一口涼氣,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他何曾見識過此等恐怖殺招,兩個先天高手,十三個後天高手,被一招擊斃。

    五毒教教主一見白晨使出這招,驚呼一聲:“不可能!!”

    “好可怕的拳法,若是再給此子幾年的時間,待到進入先天後期,怕是就要名震江湖了吧。”

    “這式拳招應該是中乘九品的武功,這小子不過先天初期的修為,怎麼可能催動的了這種武功拳招?”

    “教主您看,此子出招之後,內息漸弱,明顯是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,恐怕他已經無力再出第二招了吧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也是慌了神,現在一看,果然如自己的僕人所說。

    如果區區一個先天初期的小子,就能施展出如此殺招,那他們這些老江湖還混什麼,全都該自己抹脖子去了。

    開陽很快冷靜下來,看到白晨站立不穩,立刻想到什麼,立刻大叫道:“不要慌,這小子已經力竭了,給我拿下他!!”

    白晨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突然一定,身上黯淡的火光猛的噴湧而出。

    這一變故可把所有人嚇得不輕,原本圍攻的腳步也緩了下來。

    白晨抬起頭,臉上哪裡有什麼虛軟的表情,反而變得更加瘋狂,微張的嘴就像是惡魔的獰笑。

    “別停下,這小子在虛張聲勢!”

    開陽看到眾人流露出恐慌與猶豫,立刻大急,不管是江湖爭鬥還是行軍打仗,最怕的就是士氣衰竭,這是敗軍徵兆。

    而且白晨剛才施展出那招,明顯就已經虛弱了許多。

    如果不趁機將白晨拿下,等到他恢復餘力,恐怕又是一輪苦戰。

    開戰至此,他已經損失過半的高手,這些可是他傾力拉攏下的親信。

    每一個都是自己潛在的戰力,損失一個都夠他心痛許久,如今損失過半,更是繞過他痛心疾首。

    如果不能遏止傷亡,到時候自己將失去爭權的資格。

    “開陽倒是不傻。”山頭上的僕人微微點頭。

    只是五毒教教主卻在這時候沉默了,接二連三的判斷失誤,讓他有點失去信心。

    他從未經歷過這種失誤,居然會被一個無名小輩的假像所蒙蔽。

    他的目光完全凝聚在白晨的身上,他心中隱有一種感覺。

    這絕對不是結局,而是一個開始!

    那些人也終於反應過來,白晨施展了那麼恐怖的一招,如果還有餘力,那就真的見鬼了。

    終於,所有人都不再猶豫,面對包圍過來的幾十個人,白晨露出了惡魔的笑容。

    除了週邊幾個擠不進來的,準備對他下手的,足有四十多人。

    昆侖幻滅!

    這是白晨的最強殺招,使用次數相當有限。

   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,就連白晨自己都不敢輕易使用。

    因為這招實在是太恐怖了,不只是對敵人恐怖,對自己的身體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。

   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凝固,所有人都感覺,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大燜鍋裡一樣。

    腳下傳來燥熱的氣息,當最靠前的那人揮刀即將落在白晨頭上的時候。

    白晨終於出手了,昆侖幻滅,這只是一招,可是卻有著無數幻真幻滅的虛影破空而出。

    這一招才是當之無愧的殺戮兵器,不論強弱,在這一招面前,沒有任何區別。

    虛影掠過,便是一條生命的消逝。

    而這些虛影全都是帶著熾熱的火焰,就像是白晨的分身一樣。

    那位圍攻白晨的高手,就似被疾火掃過的雜草一樣,以白晨為忠心,一排接著一排的向外倒去。

    開陽與那幾個沒有擠進去的高手,都已經嚇得已經面無血色。

    四十多個高手,那可是四十多個高手!

    就這樣被屠殺了?

    這還是人幹的事情嗎?

    再看正中間的白晨,正半跪在地上,哇的一聲,血沫噴濺出來。

    可是……

    可是此刻的開陽,哪裡還有勇氣上去。

    如果這還是假像,如果他還有殺招未曾施展出來怎麼辦?

    他不敢賭,他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,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。

    五毒教教主和僕從的表情也在這一瞬凝固,這不是真的吧?

    這種招式絕對是上乘武功才有的威力,可是一個先天初期的小子,怎麼可能催動的了這種恐怖的殺招?

    “教……教主,這招是上乘武功?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艱難的點點頭,的確是上乘武功。

    以他的身份,自然習練過幾套上乘武功,當然知道只有上乘武功,才有可能有這種威力。

    可是就他所知,哪怕是最弱的上乘武功一招半式,也絕對不是先天初期可以施展的了的。

    白晨抬起頭,看向開陽。

    開陽座下坐騎突然驚叫的蹄躍起來,開陽原本就心慌意亂的心神,在這一瞬也完全陷入恐慌,居然扯過韁繩轉身就逃。

    僅余的幾個高手,也是拼了命的逃跑,狠狠的逃!

    逃離這個怪物的魔掌!

    和這種怪物拼命,有幾條命都不夠他們揮霍的。

    前車之鑒,同僚的陣亡,已經徹底絕了他們最後的勇氣。

    開陽車馬狂奔著,他是真的是肝膽俱裂,被那殺神嚇怕了。

    難怪無謀子會死在他的手中。

    難怪一千精銳神策軍也擋不住他。

    自己簡直是太蠢了,早就應該知道,能夠擊殺無謀子的人,怎麼可能易於對付。

    突然,一聲輕吟的聲音在夜幕的山谷中傳來。

    這聲輕吟開陽並不陌生,這是觸動暴雨梨花針機關的聲音。

    “不好……”

    滋滋滋——

    寂靜的山谷中,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,連綿不絕。

    一直持續了十幾息的時間,暴雨梨花針才停止激射,山谷恢復了平靜。

    開陽捂著胸口,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坐騎。

    還好自己反應及時,以坐騎擋住暴雨梨花針大部分的攻擊,雖然身上刺著幾十支細針,不過都不是致命傷。

    開陽的臉色難看,細針上是焠毒的,不過自己有解藥,只是內力一時難以提起。

    再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倒楣蛋,這下他是徹底成了光杆司令。

    “教主,此子身懷奇功,他日成長起來,必然成為五毒教大敵,不如就此……”僕從做了個殺的手勢。

    五毒教教主輕笑的搖了搖頭:“此子時日尚短,不足為慮,若是現在貿然動手,他日其師門若是尋來,也是一樁麻煩事,何況我現在對此子很感興趣,我想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招數壓箱底。”

    “那依教主您的意思是?”

    “去將開陽殺了,然後把消息散佈出去,我想看看這小子被七星其他人追殺時,會有如何表現。”

    “屬下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
    沐婉兒並不知道開陽已經踏上她的陷阱,她只是擔心白晨情況,所以在佈置好陷阱後,就抽身返回。

    在看到白晨一個人,將百余個高手,殺的片甲不留的時候,也是目瞪口呆。

    若是換做她,絕對無法在這麼多高手的包圍下逃生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做到了,不過她也看出,白晨擅長的就是正面對抗。

    那兩招恐怖的拳式雖然難以抗衡,可是憑著自己的身手修為,只要留意要避開也是不難。

    開陽那些人,敗就敗在不知道白晨的可怕,正好著了白晨的道。

    白晨現在是一步都挪動不了,身上所有的內力與氣力,全都被抽幹了。

    而且體內筋脈更是一團亂麻,崆峒拳影和昆侖幻滅果然不是人用的,簡直就是一種折磨。

    若是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,根本不敢使用這兩招。

    突然,一聲劍吟撕空聲,一柄黑劍插在白晨面前。

    沐婉兒已經從陰影中走來,只是臉色依然不冷不熱:“你倒是好本事,兵器都不拿,就敢與那麼多高手拼命。”

    “還不是你無能,不然我何至於落的此番田地。”

    沐婉兒一聽,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,偏偏還無力反駁。

    “你若是真有本事,也不至於讓開陽跑了。”

    白晨也不反駁,只是瞥了眼沐婉兒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    這一道眼神毒辣至極,沐婉兒緊握著雙拳,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如果白晨不是重傷在身,她真想把白晨悄無聲息的宰了,省的後面的路上繼續氣自己。

    沐婉兒已經預見到,在以後的路上,這種眼神絕對還會出現。

    同時也在暗自下決心,絕對不會再讓白晨看扁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9 10:36 AM

第八十六章 影響

    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
    趙默抓著眼前的探子,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情報。

    青州城以北八十裡處的小石谷內外,陳屍一百四十八具,其中辨認出身份的屍體一百四十三人,其中一個已經確認為瞭望麾下七星開陽。

    其餘人俱都是投靠神策軍的江湖中人,先天高手二十九人,後天九階與八階的高手一百零九人。

    其中一百二十個死者的死相與白兄弟的手法相似,還有二十三則是死于唐門的機關陷阱。

    趙默的臉色又驚又喜,又一個七星死在白晨手中。

    而且這次的戰績,比起上次更加恐怖。

    一百多個江湖高手,其中還有將近三十個先天高手。

    很難想像,如果這樣一群江湖高手偷襲青州城,會是何等後果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在沐婉兒的配合下,連同七星開陽在內斬殺殆盡。

    突然,趙默想到了什麼:“你是什麼如何發現的?”

    趙默記得,他沒有在小石谷附近佈置探子。

    “卑職是聽到一個城裡的百姓說,小石穀有很多屍體,卑職是想白兄弟與沐姑娘是從小石穀附近突圍的,所以便特意去查看,結果發現了白公子留下的痕跡,與當日襲殺無謀子之時,留下的痕跡完全一致。”

    “好好好!”趙默連說幾個好字,可見他此刻心情是何等激動。

    兩軍對壘,不只是兵力的對比,還有各方面的因素。

    士氣則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因素,如今還未開戰,神策軍便折損大量高手和一員大將。

    開陽在七星之中排名第六,不過他最擅長的便是佈置機關陷阱,曾經以機關陷阱襲殺過三位天策府將軍。

    如今開陽授首,這消息足以讓青州城的守軍振奮士氣,反之神策軍將會士氣大損。

    可以說,一個開陽的死,就抵得上一支萬人精銳。

    “我果然沒有看錯人。”趙默興奮不已,右拳緊握無目的的輕揮著。

    “只是將軍,對於我們來說是好消息,可是對於白兄弟與沐姑娘卻未必。”

    趙默一愣:“此話從何說起?”

    “如今神策軍必然已經收到消息,而連續兩個七星還有一眾高手折損在白兄弟手中,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,必然會竭力圍捕白兄弟與沐姑娘,他們二人性命岌岌可危。”

    趙默沉默下來,這位探子所說的句句在理,可是自己明知道他們危險,還不能出兵救助。

    青州城的守軍不多,加上自己帶來的一千天策軍,不過八千人。

    如今神策三萬大軍兵力城下,若是貿然出兵,不但救不了人,反而可能損兵折將。

    “不用過於擔心,如今神策軍主力駐守在青州城外,不可能參與對他們二人的圍捕,所以他們必然是派遣江湖中人圍捕,白兄弟和沐姑娘肯定可以應付的了。”

    趙默說這番話的時候,也不是那麼自信,只是如今他只能這麼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猜想。

    這個消息不只是趙默收到了,而是早就鬧的滿城風雨。

    小石穀那一百多具屍體,沒有人能夠藏的住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龍行臉色驚疑不定,看著龍圖笑的目光也是閃爍不定。

    “你……你是說,白晨一個人將燎王麾下七星之一的開陽斬殺?而且還附帶一百多個江湖高手?其中將近三十個的先天高手?”

    龍圖笑苦笑,他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前,也是不相信。

    想想自己初識白晨的時候,白晨不過是後天六階的修為,可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,卻已然成為先天高手,戰績斐然。

    如今更是親手斬殺百余高手,光是先天高手便有將近三十人。

    “弟子本也不相信,可是已經親自前去事發地小石穀內查看過,的確是白公子戰鬥後留下的痕跡。”

    “他才晉升先天多久?”龍行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,三十先天高手啊,換做自己,恐怕早就死了一百次了。

    別說三十位先天高手,便是一百多個的後天高手,就足以耗死他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與龍行表情相似的還有卓不凡,此刻的卓不凡,早已沒有了初晉先天之時的意氣風發,披散的頭髮,老態龍鍾的坐在座上,目光有幾分游離失神。

    卓清妍的目光閃爍,慕三生則的滿臉怨恨,只是眼中有些空洞。

    三人都沒有說話,鐵卷派大廳內靜的可怕。

    如今的鐵卷派,早已沒了昔日的繁鬧,經那一役,鐵卷派近半弟子退出鐵卷派。

    剩餘的弟子也是整日裡魂不守舍,早已沒了從前的向心力。

    三個原本投靠鐵卷派的門派,已經先後聲明與鐵卷派脫離關係。

    慕三生整日借酒消愁,卓不凡則是整日閉關,完全不理門派事物,任憑弟子退派也無動於衷。

    只有卓清妍一人,在苦苦支撐著鐵卷派。

    卓清妍的手腕能力不比慕三生差,甚至猶有過之。

    只是她自知自己一介女流,從前向少插手門內事務。

    如今卻要她一肩扛起分崩離析的鐵卷派,她感到萬分吃力。

    卓清妍突然站起來,目光裡閃爍著堅毅決然:“爺爺,請您將鐵卷派掌門之位交給我。”

    卓不凡和慕三生全都愣住了,一直以來慕三生都是內定的掌門人選。

    卓清妍也從未表示過,要接任掌門的意圖。

    如今慕三生自甘墮落,早已放棄了日暮西山的鐵卷派。

    卓不凡則是瘋瘋癲癲,這掌門之名早已有名無實。

    卓清妍這時候要求繼任掌門,接手的不是權力與榮耀,而是責任。

    卓不凡長歎一聲:“你若是要,那便給你吧……”卓不凡的心中,說不出的淒涼。

    “小師姐,我……”慕三生心頭有愧,期許的目光看著卓清妍。

    只是卓清妍回應他的,是冷漠的目光:“慕師弟,從現在開始,叫我掌門!”

    說罷,卓清妍轉身便離開,對於兩個早已**的男人,沒有任何留念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你傷好了?”沐婉兒不敢相信的看著站起來的白晨。

    這才多久的時間?這麼重的內傷就好了?

    白晨感覺體內氣血順暢,內息厚穩,比之初入先天之時,又增強了不少。

    經歷了幾番大戰,雖然每次都是傷上加傷,可是對於白晨來說,也是大有裨益。

    只是七傷拳實在是太傷身體了,如果情非得已,白晨根本不願意動用七傷拳。

    這些日子,體內藏著的三隻小蟲子也沒有如何折騰,偶爾吃幾口白晨多餘的真氣,然後就躲在氣海中曲卷起來。

    白晨對它們是無可奈何,不過只要它們不折騰,白晨倒也隨著它們。

    不過真正讓白晨驚喜的是,不知不覺間,自己的功德居然已經累計到五十八萬。

    這個數字是因為白晨當初阻擋蟲塚的屍人,還有那夜斬殺無謀子,阻止神策軍夜襲清水鎮所積累的功德。

  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這種間接的救人,同樣也是有功德的。

    同時,白晨感覺自己如今的修為進境雖然不慢,可是手上的功夫似乎有點跟不上節奏,每次動起手來,自己都要換來一身重傷。

    當然了,這只是白晨一個人的想法,如果換做另外一人,恐怕都要被白晨的這種恐怖戰力嚇跑。

    白晨自己非要把自己擺在這種高度,每次選擇的對手,不是千軍萬馬,就是數不盡的高手,換做任何一個人,都要感到吃力。

    白晨一直想在第二層找一套,適合自己的武功,畢竟手頭的功德已經多達五十八萬,手上寬裕了,想法也就多了起來。

    所以多次找戒殺詢問,讓他幫著找一套適合自己的武功。

    可是,每次戒殺的回答都很單調,沒有一百萬功德,別來煩他。

    那副趾高氣揚的姿態,白晨鼻子都氣歪了,可是又不得不接受戒殺意見。

    不得不說戒殺每次的推薦,的確都是最適合白晨的,不論是最初的鐵布衫還是後來的七傷拳,的確都給白晨的整體實力增色不少。

    只是一想到一百萬功德,白晨就是一陣頭痛。

    雖然已經累積過半,可是剩下的這一半功德,也不可能憑空掉下來。

    戒殺表示可以‘貸款’,依然是老規矩九出十三歸,只是這鉅款貸下來,白晨下半輩子就要當武奴了。

    白晨看了眼身邊的沐婉兒:“我若是不快點好,怕被你拋棄。”

    “你給我正經點,現在可不是你風花雪月的時候。”沐婉兒綁著臉,就好像誰欠她幾百萬一樣。

    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有憂愁明日憂。”

    沐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,她做不到白晨那麼灑脫……或者說是沒心沒肺。

    如今局勢不容樂觀,他們在小石穀內鬧了那麼大的動靜,神策軍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。

    一旦找到他們,恐怕將是一輪苦戰。

    而且他們的底牌在小石穀內,已經暴露無遺,再無任何僥倖的可能。

    沐婉兒嚴肅的看著白晨:“你現在有什麼計畫?”

    “沒有。”白晨乾脆直接的回答道。

    沐婉兒急了,她守著白晨療傷的時候,可是一直在想,如何脫離如今的局面。

    白晨倒好,完全沒把如今的局面當回事。

    “沒有計劃就是最好的計畫,再精密的計畫,也會被敵人洞穿,所以以不變應萬變,等待他們出招,我們再破解,這才是真正的制勝之道。”

    白晨實在是想不出辦法,所以才想了個藉口。

    沐婉兒一想,昨夜他們計畫的好好的,到頭來還是被開陽識破,而且白晨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,以不變應萬變,反而有機會搶得先機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29 05:06 PM

第八十七章 未聞花開

    “這麼重的傷,居然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好了,我倒是小覷了他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站在樹頂,看著密林深處的白晨與沐婉兒,臉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偶有異色閃過。

    “教主,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。”這時候貼身的僕從出現在五毒教教主身邊,單這僕從的修為,就已經非先天期可比,來去飄忽無蹤,如鬼魅般隱現無度。

    “人已經引來了?”

    “是的教主,不過出了點小小的意外。”

    “哦?”

    “我本意是想將距離最近的七星之一的天旋引來,結果天旋身邊還有一人,從他們的交談中,此人似乎是剛取代了無謀子,新任的天權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的眉頭微微皺起:“七星中每人都有所長,往日無謀子任天權之時,擅於揮兵打仗,這新任的天權又有何能耐?”

    “屬下沒有與之動手過,暫無法明辨,不過我從此人的身上,嗅到了北苗秘術的味道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臉色一沉:“他們果然參合進來了!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又想了想,回頭看了眼僕從:“除了他們,可還有隨行?”

    “沒有,此二人身法不弱,已經趕到林子外了,不過他們並未急著動手,估摸著是想等入夜後再動手。”

    五毒教教主突然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:“他們已經動手了。”

    “這是無憂煙,聽聞七星中的天旋擅于施毒,這手段倒也不差,那對男女至今都沒有察覺,已經輸了。”

    此刻已經日薄西山,林中升起一片霧氣,在林風鼓動下,很快便覆蓋整片山林。

    白晨與沐婉兒走了一陣,突然發現又回到原點。

    “奇怪,怎麼繞不出去?”白晨撓了撓腦袋,他與沐婉兒進來的時候,是被沐婉兒摻扶著進來的,特意的往深處走,對於沿途也沒有如何注意。

    再看沐婉兒,走了這麼一會,似乎有些疲了。

    “累了?要不要我背你?”白晨很大方的張開雙臂。

    沐婉兒冷啐一聲:“滾開,別用你的髒手碰我。”

    “稀罕。”白晨撇撇嘴,不以為然道。

    沐婉兒的額頭有些細汗,看了看周圍:“如今這林子霧氣彌漫,出路也被遮住了,完全找不到來時的路。”

    “算了,今夜便在此過吧,反正深山老林,孤男寡女,**,肯定能發生很多故事的。”白晨倒是滿是期待,他的目光**的打量著沐婉兒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略帶疲色的沐婉兒,也是一番風姿。

    沐婉兒倒是毫不示弱,恨恨瞪了眼白晨:“你可記得當日我的誓言,若是你不想這麼早死在我的手中,最好給我老實點。”

    “我這不是怕你真要孤老終生,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,助你脫離苦海嘛。”

    “本姑娘的未來,不需要你操心,管好你自己,我可是聽說過,你與七秀的姑娘也是糾纏不清,不要讓我逮到機會!”

    “這就不勞你操心了,小爺我可是萬花叢中過,片葉不沾身,江湖人送外號花間小王子是也。”

    “花間小王子,恕奴家舟車勞頓,勞駕生火打鋪吧。”

    沐婉兒真有些累了,靠坐在身後樹下,小歇起來。

    不過在歇息之時,能與白晨這麼對嘴,倒也讓身心放鬆許多。

    看著白晨在周圍一陣忙碌,沐婉兒眼珠子一轉,調侃道:“你不是說,只願窩在無量山上,守著身邊的富貴,輕鬆過日子嗎?如今又為何要為了趙默的事,這般千辛萬苦,冒著生命危險,若你圖的不是功名利祿,圖的又是什麼?”

    “圖個心安理得,路有坑窪,我就上去踩兩腳,遇到不平事,我就去伸手一幫。”

    “天下的不平事多了去,你管的過來嗎?”

    “天下那麼大,我管不過來,也輪不到我管,我只求無愧於心。”

    只求無愧於心?沐婉兒只是笑了笑,對於白晨的話不置可否。

    “這樣的日子太苦,等到此間事了,我便回唐門去,再也不出來闖蕩。”

    “不經歷一番寒徹骨,哪來梅花撲鼻香,幸福便是點滴的積累,我打不下天下,打不下江山,可是我能親手打造一個幸福。”

    白晨拿出前些時候沐婉兒打到的兔子燒烤起來,不一會,便是一陣撲鼻肉香彌漫開。

    烤肉上金黃油亮的冒著熱氣,白晨撕下兩片肉嘗了嘗,便將兔肉遞給沐婉兒。

    沐婉兒接過烤肉,看了眼白晨:“你不吃嗎?”

    “看著一個女人吃自己做出來的美味,這也是一種幸福。”

    “你的幸福真渺小。”沐婉兒也不再客氣,一點不淑女的撕咬著烤肉。

    “人活一世,便要學著享受,學著尋找幸福,看著妹妹長大出嫁,這就是幸福,和秦可蘭白頭偕老這就是幸福。”

    沐婉兒一愣,又埋頭啃咬著烤肉,不過嘴巴也沒閑著:“然後呢?等到你們中的一個死了,所有的幸福便煙消雲散了。”

    “所以我要努力的活著,至少要比秦可蘭死的晚。”

    “貪生怕死。”沐婉兒唾棄了一句。

    “若是我死早了,她肯定很傷心,如果她死早了,我也會很傷心,一個男人不可以輕易流眼淚,更不可以讓心愛的女人流眼淚。”

    “若是這話對秦可蘭說,她一定很感動,可惜你說錯物件了。”沐婉兒吃了一半的烤肉,似乎已經吃不下了,便將烤肉遞給白晨。

    白晨正準備吃,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,還有一個女孩的聲音。

    “哇……好香啊。”

    白晨與沐婉兒本以為是神策軍的人,可是走近一看,居然是兩個苗人女子。

    其中一個**歲的模樣,長的煞是可愛,頭上帶著厚重銀冠垂玲,身上斑斕服飾,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,發出玎玲的聲音。

    另外一女子也是極其美豔,身材飽滿,手腳都帶著帶鈴銀鐲,跟在女孩的身後。

    “小姐,前面有人。”

    兩個苗人女子也看到了白晨與沐婉兒,立刻上前打招呼。

    “兩位美女,這是要去哪裡?”

    年長的女子抿嘴輕笑,姿態大方又不失矜持:“奴家阿蘭,這是我家小姐阿古朵,我們正要去青州城,途經此地,打攪了。”

    “在下白晨,這位是我朋友沐婉兒,我們也是路過此地,相逢即是有緣,若是兩位不怕我這臭男人,來這一起露宿一宿。”

    阿古朵死死的盯著白晨手中的烤肉,不斷的吞著口水。

    “奴家倒是不介意,不知道這位小娘子可願意否?”阿蘭銀鈴輕笑,說不出的嫵媚動人。

    “這又不是我家,你們要留便留。”沐婉兒倚靠樹下,對於兩人的駐留,並不關心,只是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警惕。

    四人圍坐在火堆前,對於搔首弄姿的阿蘭,白晨看的直咽口水。

    白晨看了眼阿古朵:“阿古朵小妹妹,若是你不嫌棄我咬過,便拿去吃吧。”

    沐婉兒狠狠瞪了眼身邊的白晨,自言自語的說道:“口是心非,看到漂亮女子眼珠子都轉不動了。”

    沐婉兒的聲音不大,可是眾人卻都聽的清楚,阿蘭熱情大方,爽直一笑。

    阿古朵則是埋頭啃著烤肉,比之沐婉兒之前,更不淑女。

    “男人不色狼,發育不正常,我可是正常的男人,再說了,我是帶著欣賞的目光,是純潔的,是帶批判的審視,就像是路邊花,人人可賞卻不一定要採摘下來。”

    “漢唐的男人說話都這麼有情調嗎?”阿蘭笑若曇花,火光照耀下,也分不清是臉紅還是火光的印照。

    “天下獨一份,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能胡說八道的男人了。”沐婉兒沒好氣的說道。

    “那你說說看是我漂亮,還是她漂亮?”阿蘭的笑聲中,帶著幾分挑釁,目光不住的在沐婉兒的身上打轉。

    白晨一聽這個問題就頭痛了,怎麼所有的女人,都喜歡問這種問題,比如我和你媽掉水裡了,你先救誰。

    “阿蘭姑娘是夏日的杜鵑花,熱情似火,便是身隨百花叢中,也掩不住那一抹嫣紅,花蕊只為慕人開,一經綻放便是蝶鳥齊吟,朝霞齊放,晚霞齊暉。”

    白晨的目光又落在沐婉兒的身上,沐婉兒低著頭,不願與白晨對視。

    “婉兒姑娘是寒梅,獨守鋒寒,她是最高潔的雪,遙見花開已是去年事,暗香難留,只在心間溫存,嚮往春風又不願同流,這花最冷,最寒,沒有同樣的風骨,便不要輕折。”

    眾人皆寂,唯有阿古朵大聲嚷嚷起來,一雙如月般明亮的眼睛看著白晨:“我呢我呢?”

    白晨忍不住勾勾阿古朵挺翹的小鼻子:“你就是個含苞待放的小黃花,嚮往杜鵑的豔,又嚮往寒梅的寂寥,嚮往牡丹的高貴,嚮往百花的絢爛,你便是你……與那些花爭什麼,最美的花季,最難把握的年紀,若是我再小十歲,估計就要整日裡圍著你轉,若是你大十年……我草……我想多了。”

    阿古朵笑容明寐如春風:“若是我再大十歲,你敢娶我麼?”

    “十年前的今天,你喊我哥哥,十年後的明天,你喊我叔叔,我何必徒增煩擾,女人十八一枝花,男人二八就成渣,十年後你還記得你踩過的渣土麼?”

    阿古朵在身上摸了摸,摸出一塊小石頭,滿面嬌紅,嬌滴滴的遞給白晨:“吶,這是定情信物,我們寨子裡的阿郎和阿妹都要互換信物,你給我什麼?”

    “小姐……”阿蘭的臉色突然變了變。

    “本小姐的阿郎,你也要管?”阿古朵突然嘟嘟著嘴,不滿的回頭看向阿蘭。

    白晨張開雙手,一把將阿古朵抱坐在自己的懷下:“這個定情信物總要互換,若是你給我,我卻沒給你,總是不合你們寨子的規矩。”

    “那你什麼時候給我?”

    “我這定情信物要等十年,十年後你若是還願意給我,我便將我的定情信物給你,你看好不好?”

    阿古朵猶豫了,手中小石頭還未收回,眼眶裡隱隱有些淚水婉轉:“我們寨子裡的阿郎如果不收阿妹送出的定情信物,那就要吞毒自殺,白晨哥哥……我等不到十年後了。”

    白晨一聽,頭皮發麻,連忙握住阿古朵漸漸收回的手。

    沐婉兒這時候啼笑一聲:“當日我可說過,若是你敢移情別戀,我便要親手手刃你,如今你的命是我的了。”

    “作孽啊。”白晨要哭了,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逼上絕路:“太美的承諾總是因為太年輕,你這小丫頭將來若是後悔怎麼辦?”

    阿古朵突然凝視著白晨,倔強的說了一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話:“此生相隨,不怨不悔。”

    白晨在身上摸了摸,實在摸不出什麼能夠當‘定情信物’的。

    “戒殺,給我滾出來,你看熱鬧看的痛快吧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30 09:51 AM

第八十八章 死別

    戒殺欠抽的聲音在白晨腦海裡響起:“自己惹的風流債,又不是我害的。”

    “找一本適合這小丫頭的武功秘笈,小爺我要揮霍一把,要當定情信物。”

    “你確定?”

    “廢話,快點。”白晨不耐煩的叫道。

    “那好吧,五十萬功德值。”

    “什麼……搶劫啊……”白晨來不及阻止,懷中已經多了一本秘笈。

    白晨抽出來一看《龍蛇變》,外功法門,中乘九品。

    我草,這也太奢侈了吧?

    所謂的揮霍,在白晨的印象裡就是幾萬功德已經不得了了,可是戒殺居然給他找了本五十萬功德的外功法門,這天殺的光頭佬。

    再看懷中小丫頭那滿是小星星的目光,白晨心一橫。

    “丫頭,這是給你的定情信物,你可千萬不要亂練這上面的武功。”

    阿古朵接過秘笈,翻看起來,然後一臉不解的看著白晨:“為什麼?”

    “反正這是不能亂練的,如果你將來有先天境界了再練。”

    “什麼是先天境界?”

    白晨哭了,對一個沒接觸過武學的小姑娘解釋這麼多做什麼。

    而且白晨也不覺得,阿古朵有機會到先天境界。

    心中暗恨起戒殺,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。

    自己讓他找一本適合阿古朵的秘笈,本來想著,隨便一本下乘的內功心法也就差不多了,頂天就一兩萬的功德。

    誰知道,戒殺直接給自己找了一本中乘頂級的秘笈,這天殺的坑貨。

    還不如一本下乘的內功心法,還能讓阿古朵有機會到先天境界。

    如今這本秘笈落在阿古朵的手中,只能當擺設。

    不過想了想,沒有任何武學根基,就算她想練也不可能練的了。

    “沒事,你看著喜歡就是了。”

    就在這時候,原本還談笑風生的沐婉兒,突然無聲無息的歪倒在地上。

    白晨一愣,看到沐婉兒的嘴唇在隱隱顫抖,臉色異常難看。

    阿蘭反應最快,連忙上前扶住沐婉兒,翻看了一下沐婉兒的瞳孔,這才舒心道:“沒大事,吸進去一點山林的瘴氣,去找幾味草藥,休息一夜即可。”

    “草藥,哪裡找啊?”白晨也急了。

    “我們在來時候的路上,看到幾株三葉草,我去采來。”

    “你們幫我照顧婉兒姑娘,告訴我位置,我去采。”

    此刻天色已黯下來,林中小動物不多,那就說明有天敵走獸,如果讓阿蘭去,白晨可不放心。

    經過阿蘭的指點,白晨沿路找尋,很快就看到幾株三葉草。

    這三葉草也是煉丹中的常用材料,所以白晨倒是認得。

    白晨又順道找了幾味草藥,便往來時的路上走。

    不過因為夜色霧厚,白晨走的略慢一些,只是回到原地的時候,卻發現沐婉兒和阿古朵不見了。

    阿蘭正趴在地上,白晨心頭一震,連忙上前扶起阿蘭。

    可是阿蘭早已氣絕多時,本是白皙頸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,讓人看的一陣心絞。

    悲憤!白晨感覺自己的胸口堵著一塊石頭,怎麼移也移不開。

    啊

    白晨的怒吼破曉月夜,蟲獸皆驚,白晨的雙眼帶著血光。

    突然,一縷異樣的香氣傳入鼻息,白晨記得這香氣來自阿古朵的身上。

    “阿蘭姑娘,是在下害了你,我這便去將阿古朵救回來,再回來安葬你。”白晨輕輕的放下阿蘭。

    白晨現在想殺人,迫切的想要殺人,這股衝動欲壑難填。

    白晨瘋狂的尋覓著,順著這股異香,尋覓著兇手方向。

    白晨顯然不知道自己的變化,他的四肢在不經意間改變,他的皮膚上顯露出一片片的鱗殼,在月色之下,閃爍著鐵質的色彩。

    突然,白晨發現了自己的目標,前方兩個人影也發現了白晨的到來。

    而其中一個,正是白晨的老熟人,陰絕情!

    他的手中正抓著淚流滿面的阿古朵,另外一人一身灰衣,臉上帶著面具,白晨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腐臭的氣味,令人作嘔。

    而沐婉兒正是被他扛在肩頭,白晨怒吼一聲,朝著兩人撲去。

    兩人不慌不忙的退後幾步,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
    突然,白晨感覺腳下一垮,地面居然藏有陷阱,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地下噴出。

    “啊”

    白晨慘叫一聲,紅色的液體噴射在白晨的身上,整個身體便如刀削過一般,令人苦痛難忍。

    即便白晨也無法抵擋著毒氣,上半個身體就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,皮膚完全幹皺。

    “白晨哥哥!”阿古朵驚叫起來。

    “桀桀化屍水可好受?”

    “天旋,不是說過,不要這麼輕易傷他性命,我與他的恩怨還沒算過。”陰絕情獰笑著。

    白晨沒有倒下,雙眼依舊帶著凶光:“把她們還給我!”

    “死到臨頭,居然還想著憐香惜玉。”天旋怪笑著,漆黑的指尖劃過沐婉兒的臉龐,沐婉兒的臉上,立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黑痕。

    “哈哈……不如我們做個遊戲吧。”陰絕情目光陰毒的看著白晨,看著這個將自己的一切全都毀掉的小子。

    如果不是他,自己就不會叛出絕陰穀,就不會為了活命而投入燎王麾下。

    如今看到白晨的慘狀,還有白晨那殺人的目光,心頭更是一陣暢爽,不過這還無法滿足他變態的復仇欲。

    “這兩個小丫頭,我會殺掉其中一個,而另外一個我要毀掉她的一切,容貌、四肢……還有貞操!”

    陰絕情的話讓天旋一陣怪笑:“這兩個小丫頭,全都是難得的美人,特別是這個小的,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?”

    “那便有勞你了,哈哈……”陰絕情的目光回到白晨的身上:“現在讓你選擇,看看你選誰生誰死。”

    白晨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,身上的痛楚比不上心中的痛楚。

    “怎麼?做不出選擇嗎?既然如此,那就由我來替你選擇。”

    陰絕情逼迫著白晨,只要白晨越急,他就越是快活。

    “白晨哥哥,阿古朵不願意為難你,就此別過……”

    阿古朵已經淚流滿面,突然抓住陰絕情的手臂,用力咬了下去。

    “該死,賤婢!”陰絕情一聲痛哼,憤怒的他居然忘了先前的計畫,一掌拍在阿古朵的天靈蓋上。

    “我要殺了你!”

    白晨已經徹底的陷入癲狂,那張小巧惹人憐惜的臉龐,此刻再沒有一點生氣,眼睛依然看著白晨的方向。

    天旋看到白晨好像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,被化屍水溶解,雖然上半身都已經燒的血肉模糊,可是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。

    “不好,這小子瘋了!”

    “站住!”陰絕情突然提起阿古朵的屍體:“如果你不想我將這小賤婢的屍體變成屍人的話,你就給我老實一些。”

    白晨的腳步終於停下來,只是那雙眼睛,卻如野獸一般。

    “桀桀……這小子傻了吧,一個屍體也能拿來當人質,天權,真有你的。”

    突然地面猛的隆起,蟲王的巨大身軀破土而出,那張帶著惡臭的巨口朝天咆哮。

    “不要動,讓蟲王將你吞掉,千萬不要動,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!”

    陰絕情變態的欲望,終於在這一刻得到滿足,看著白晨悲痛欲絕,看著白晨的不甘與絕望。

    蟲王的巨口已經籠罩下來,陰絕情殘忍的笑聲,響徹夜空。

    “蟲王,別吃的太急,我要看到他臨死前的表情,看到他臨死的慘狀。”

    白晨突然一躥,直接蹦盡蟲王的嘴裡,蟲王下意識的一咽,直接將白晨咽下。

    這個變故讓天旋和陰絕情都沒反應過來,錯愕的看著蟲王。

    “這小子也太乾脆了吧?”

    “哼……算他聰明,知道與其等死,不如自己死的乾脆。”

    陰絕情臉上略有不甘,朝著蟲王招了招手,蟲王巨大的身軀,在地上一陣遊動,來到陰絕情的面前,乖巧的伏在地上。

    天旋和陰絕情全都站到蟲王的頭上,緩緩的漫遊在夜色下。

    “天權,你還捨不得丟掉這具屍體嗎?”

    “丟掉太浪費了,我要將那小子所有的親人,全都製作成屍人,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,一個不剩!”

    突然,腳下的蟲王身子一頓,停止了移動。

    “嗯?怎麼了?”

    “走,你這畜生怎麼在這停下了?”

    可是蟲王似乎完全沒聽到陰絕情的命令,身體在小幅度的挪動著,看起來就像是痙攣一樣。

    “你這寵物似乎不怎麼聽話。”

    “奇怪了,這畜生從來不曾違抗過我的命令,這會怎麼突然耍起脾氣了?”

    陰絕情顯然,還沒看出蟲王的異樣,疑惑的說道。

    突然,蟲王整個身軀猛的一抬,天旋和陰絕情都在蟲王的頭頂,蟲王這麼一頂,兩人全都沒反應過來,直接被蟲王甩飛出去,就連阿古朵的屍體以及沐婉兒也被兩人拋飛出去。

    終於,蟲王開始瘋狂的翻騰起來,就像是掉入沸水中一般。

    “怎麼回事?”陰絕情這才發現蟲王的異樣。

    “是不是那小子沒死?”

    天旋原本還如此懷疑,可是再一想不對,他對蟲類的瞭解不比陰絕情差,特別是這種蟲王,吞下肚的東西,管你死活,都要被蟲王的微酸化成肉泥。

    蟲王瘋狂的折騰了十幾息的時間,突然安靜下來。

    天旋看了眼陰絕情,陰絕情知道天旋的意思,走到蟲王的面前,剛想伸手。

    突然,蟲王再次仰天一嘯,這聲音充滿了哀嚎。

    陰絕情暗叫一聲不好,剛想逃開,蟲王巨大的身軀已經橫衝直撞過來。

    被蟲王這麼一撞,直接飛出十幾丈外。

    蟲王並未因此停下,朝著不遠處的天旋飛撞過去。

    “快躲開……”陰絕情驚叫,提醒天旋。

    天旋想要逃,可是他突然看到,蟲王的身軀突然燃燒起來,氣勢滔天的撲向他。

    蟲王的身軀長達十幾丈,渾身又冒著火焰,速度又快的驚人,夾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。

    天旋只覺得天塌了一般,蟲王這麼一撞,天旋的身體就像是木炭一樣,激蕩出無數的火星,連血都沒有噴濺,或者說他的血在飛濺出來的那一瞬,已經被點燃化作火星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30 12:50 PM

第八十九章 著魔

    陰絕情艱難的站起來,一條手臂鮮血淋漓,這是被蟲王身上的鱗片刮到的,已經是血肉模糊,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,哪裡還有之前的陰狠。

    而蟲王經過這麼一撞,也徹地的消停了,或者說是已經無力掙扎了。

    身上的火光像是要將蟲王燒成灰燼一般,陰絕情感覺自己的視野有些模糊。

    他看到一個人影,一個全身都在燃燒著黑色火焰的人影。

    “白……白晨……”陰絕情的嘴角在顫抖。

    這個渾身黑炎搖曳的人影,不是別人,正是已經失去理智的白晨。

    此刻的白晨,就像是傳說中的怪物,嘴裡噴著黑煙,身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。

    “定!”陰絕情顧不得傷勢,雙掌朝著白晨一推。

    白晨的身體立刻停滯住,陰絕情驚駭的看著白晨,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,白晨……不,應該是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來歷。

    好在自己的秘術還有用,引金術就是有這點好處,只要對方是人,體內還有血,那麼就能被控制住。

    當然了,如果對方的修為太高,以內力將身體完全封閉,引金術也就失效。

    好在白晨的修為還不算高,雖然反噬力不弱,可是陰絕情還是能夠控制的住。

    只是,此刻陰絕情的形勢卻不容樂觀,因為他發現自己所能控制白晨的時間太短了。

    只要自己一鬆手,白晨可以在瞬間脫困,也就是說,他必須一直維持著引金術。

    一旦鬆手,那麼自己就等於將這個怪物徹底的釋放。

    陰絕情對敵人一向殘忍,可是對自己,他根本就狠不下來。

    “白晨,若是你還想唐門那個女人活,你就不能殺我!她已經中了一日枯。”

    “殺了你……殺了你……殺了你……”

    只是,回答陰絕情的,是白晨那失去理智的低喃。

    那雙野獸一般的雙瞳,看的陰絕情一陣發毛。

    體內的內力已經在不斷的枯竭,陰絕情知道不能再拖下去。

    陰絕情突然鬆手,同時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顆霹靂彈,朝著飛撲而來的白晨擲去。

    轟

    看到那團驚雷般的巨響與沖天的火焰,將白晨完全吞沒,終於松了口氣。

    成了!陰絕情驚喜之餘,也不由得慶倖。

    還好白晨瘋了,不然的話,還真不好對付。

    就在陰絕情放鬆之際,突然沖天的火焰猛的一收,似是被什麼吸收了一樣。

    然後便見到火光的中心,那個夢魘一般的怪物,已經在他的面前。

    陰絕情的身軀一抖,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抗。

    白晨已經雙爪牢牢的抓住他的雙肩,陰絕情想要反抗,想要求饒。

    可是此刻的他,除了哀嚎,什麼也做不了。

   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丟在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,惡魔的火焰在瘋狂的炙烤著他。

    陰絕情的雙臂已經被點燃,黑色的火焰並沒有立刻吞沒他,而是在一點點的蔓延,一點點的吞噬著他的身軀與靈魂。

    “啊”

    陰絕情悲鳴著,體驗著無法想像的痛苦,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數的惡鬼在啃食他的肉體。

    白晨隨手一丟,將已經被黑火覆蓋的陰絕情丟在地上,陰絕情此刻的樣子與白晨有些相似,只不過一個是黑炎的掌控者,一個是黑炎的受害者。

    一個如火焰惡魔般咆哮,一個如受難者般掙扎。

    白晨身上的黑炎漸漸褪盡,火烙鐵布衫再次變異,變成中乘九品的魔火鐵布衫,可是白晨的心裡,卻沒有一點愉悅,哪怕陰絕情已經授首,他依然無法提起一點心情。

    白晨走到阿古朵的身旁,輕輕的抱起阿古朵。

    只是這個女孩卻再也無法叫他一聲哥哥,白晨淚如雨下。

    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
    天空似乎也聽到白晨的悲泣,月色被烏雲遮蔽,大雨傾盆而下。

    突然,一絲若有若無的脈動,將白晨從心痛中驚醒過來。

    白晨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,因為這一切來的太快,去的也太快了。

    而且阿古朵的身體裡,沒有一點煞氣,除了死屍,不然的話,是不可能一點煞氣都沒有的。

    可是白晨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,想在在絕望中找尋一絲希望。

    “阿古朵,你沒死是不是?”白晨緊緊的抱著阿古朵,只是阿古朵依然沒有任何反應,就連先前的那一絲脈動,都像是曇花一現。

    “對了,我有懸壺功,便是死我也救的活!”白晨似哭似笑,不顧一切的將真氣送入阿古朵的體內。

    一股恐怖的寒意,幾乎將白晨吞沒。

    這是死亡的氣息,白晨咬緊牙關,他從未用懸壺功用在一個死人身上。

    懸壺功可以吸納煞氣,複製傷勢病痛。

    而白晨此刻是在複製死亡,真正的死亡!

    白晨的雙瞳在往上翻,僅存的神智還在不斷的輸送著真氣,想要將阿古朵救回來。

    就在這時候,白晨的氣海突然出現異變,一直躲藏在氣海內的三隻蟲子,居然發出一聲嘶鳴,其中一隻白色的蟲子,張開嘴巴,一絲絲白色的氣體被蟲子吸入體內,原本指頭大的蟲身,居然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成長。

    只是這一切白晨都不知道,他的神智早已模糊,只是身體還在本能的將真氣送入懷中的阿古朵體內。

    不知道過了多久,白晨臉色泛白,身體僵硬,身軀緩緩的向後仰去。

    這時候,阿古朵突然睜開眼睛,只是眼中少了曾經的天真,多了一絲冷酷。

    阿古朵慢慢的站起來:“你是第一個唯我流淚的男人,可惜……”

    “教主。”阿蘭已經出現在阿古朵的身邊:“您不會是……”

    阿古朵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冷漠的笑容:“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,難道你真的以為,我會為了一個漢唐男子動心。”

    “屬下不敢,那他……”

    “將那女孩的毒解了,我們走。”阿古朵想了想,淡然說道。

    可是,走了兩步阿古朵的腳步突然停下,眼中閃過一絲不快,因為她看到阿蘭正從白晨的懷中掏出那塊小石頭。

    “誰讓你拿出來的?放回去!”

    “可是這……”

    “放回去!”阿古朵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,小小的身軀中,流露出一股澎湃洶湧的殺氣。

    身上的銀飾叮玲作響,阿蘭心頭一顫,阿古朵剛才是真的想要殺自己。

    阿蘭記得,這是途經黑石山的時候,阿古朵撿的一塊石頭。

    一塊普通的石頭,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頭。

    當時的阿古朵對她說,她的心便如這塊石頭一般,已經被染成黑色,冰冷且堅硬如鐵。

    而阿蘭則說,再堅硬的石頭,也會被火融化。

    她清楚的記得,阿古朵回應她的是自信的目光,還有凜然的語氣:“這世上沒有火能夠融的掉這塊石頭。”

    “教主,他……”

    阿蘭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纏,已經讓阿古朵開始心生厭煩,阿古朵的臉色開始惱怒,甚至是陰沉:“阿蘭,看起來我對你太放縱了,你居然敢質疑我的決定。”

    “不是的教主,是他……”

    “夠了,不要再再我的面前提起他。”

    “教主,他身上有我族秘法龍蟲,而且……而且是三隻龍蟲。”

    阿古朵臉色驚變,立刻伏在白晨身上,查看起白晨的身體情況。

   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,龍蟲的特性,對於任何外人來說,龍蟲都是致命的毒蟲。

    即便是本族之人,也不敢貿然以龍蟲修身,一個不慎,龍蟲就能將宿主的身體,啃食的屍骨無存。

    即便是她自己,也是冒著重重危險,在體內宿養了一隻龍蟲。

    可以說,她能有今日的成就,有一半要歸功於體內這只龍蟲。

    可是一個外人的體內,居然敢豢養三隻龍蟲,這絕對是十死無生,偏偏白晨還沒死。

    最讓阿古朵不敢置信的是,這三隻龍蟲的屬性還各不相同。

    阿古朵手如青絲,輕輕劃過白晨的胸腹,感知著那三隻龍蟲的情況。

   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,三隻龍蟲並沒有弒主的異象。

    而且其中一隻龍蟲已經覺醒,周身晶瑩通透,就似一顆小冰晶一般,周身縈繞著白色的氣體。

    以阿古朵對龍蟲的認識,她已經辨認出,這是一隻冰蠶,最喜陰寒之氣。

    阿古朵突然想起,自己先前施展秘術假寐的時候,以奇功讓周身冰冷至寒,同時讓心率以及血脈迴圈將至最低點,可是後來白晨將自己的真氣渡入自己體內,同時吸納走體內奇寒。

    再看這只冰蠶的體形,應該也是覺醒不久,難道說就是因為剛才自己的那出戲,讓這只小冰蠶覺醒的?

    阿古朵緩緩的站起身,眼中異光閃爍不定。

    “教主,此人身懷奇功,若是能得知他是如何讓三隻龍蟲和平共處,並且不會反噬,對我教與我族都有極大益處。”阿蘭意有所指,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阿古朵。

    可是,阿蘭的話音剛落,突然一陣驚懼,腳步連續退後幾步,目光驚慌失措的看著阿古朵。

    “教……教主,屬下該死……屬下不敢了……”

    “將這裡處理一下,我不想他醒來後生疑,讓他……讓他知道……我已經死了,再也不可能出現。”阿古朵拂袖而去,不再半點留念。

    只是,始終有一個疑問縈繞阿古朵心頭,剛才她與白晨互換信物的時候,白晨送給她的那本中乘九品的外功法門《龍蛇變》,雖然只是翻看了一遍,可是阿古朵已經銘記於心,內中所記載法門神妙異常。

    而最讓阿古朵感到驚奇,甚至是驚喜的是,這套外功法門,居然與自己的赤練神功相輔相成,原本早年修煉赤練神功的時候,留下的隱患,在這龍蛇變中,居然能夠得以解決,而且讓自己的修為進境大有提升。

    這到底是白晨有意為之,還是真的冥冥之中的定數?

    一本中乘的外功法門未必能入阿古朵的眼界,可是這本龍蛇變非同小可,就像是量身為自己打造了一般。

    可以說,這本龍蛇變的價值,遠遠超過它本來的品級。

    每每想及此處,那顆堅若磐石的心,便無法再硬起來。

作者: pisissip    時間: 2014-5-31 08:27 AM

第九十章 孤墳

    沐婉兒是第一個醒來的人,只是看到阿古朵躺在白晨身上。

    沐婉兒一下慌了,阿古朵的身軀已經冰涼,在看到阿古朵的傷勢後,沐婉兒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。

    沐婉兒一邊摸著眼淚,一邊查看著白晨的情況。

    對於阿古朵,沐婉兒也是極其喜歡,誰都會喜歡這樣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。

    更不會有人,能夠對這樣一個女孩下此毒手。

   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,白晨並沒有大礙,雖然脈象虛弱,可是並不

    沐婉兒照顧著白晨,半個時辰後,白晨才緩緩醒來。

    只是白晨的臉色死氣沉沉,沒有任何表情。

   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看到白晨這般臉色,以往的白晨嬉笑怒駡,他心裡所想的一切,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。

    可是,這次白晨這般表情,讓沐婉兒痛心疾首。

    白晨在醒來後,只是抱著阿古朵的身體,走入林子深處。

    沐婉兒的勸慰,全然沒有聽到。

    白晨只是本能的抱著阿古朵的身體,回到原來的地方。

    將阿古朵與阿蘭放在一起,悲鳴痛徹心肺:“說好的等我十年呢?”

    “我就不該信你這小丫頭,這世上哪裡有隔世的真愛。”

    “白晨,你別這樣……”沐婉兒在旁,哭的比白晨更加淒慘。

    “老子的阿妹死了,還不讓我哭的嗎?”白晨抱著阿古朵早已冰冷的身軀,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
    突然,白晨想到什麼,回過頭看向沐婉兒:“勞煩,去幫我把兩個雜種的腦袋提來。”

    沐婉兒點點頭,幾刻鐘的時間一個來回,手中只有陰絕情那已經焦黑的腦袋。

    至於天旋的屍體,被蟲王那麼一衝撞,直接成渣了。

    陰絕情那顆焦黑的腦袋,在地上咕溜溜的滾到白晨腳下,臉上餘悸未消。

    同時,沐婉兒隨手將一本焦黑殘破的典籍丟到白晨手中:“這是陰絕情身上找到的。”

    白晨看了眼《引金術》,只可惜這本秘術秘笈,已經殘破,大半本秘笈都已經被燒毀,只餘下少部分。

    白晨將陰絕情的頭顱掛在樹杆上,在樹下挖了一個坑,將阿古朵與阿蘭同葬下去。

    又為墓塚立了個石碑,不過這塊石碑只是一塊粗糙的大石頭,白晨用鐵劍在石上留下一段話後,颯然離去。

    白晨與沐婉兒走後,阿古朵與阿蘭從陰影處出來。

    阿古朵看著自己的墓碑,有一種發笑的衝動,只是心中感覺又有些怪怪的。

    十年生死兩茫茫。

    不思量,自難忘。

    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

    縱使相逢應不識。

    塵滿面,鬢如霜。

    小阿妹阿古朵,忠僕阿蘭之墓。

    墓邊一處,是白晨親手為她種的小黃花。

    “將墓毀掉。”阿古朵心頭有一股怒火,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這墓她就感到忌憤。

    “毀掉?”阿蘭遲疑的看著阿古朵,她沒有立刻動手,因為她自己阿古朵的反復無常。

    “等等……”阿古朵臉色遲疑不定:“那兩具女屍你是從哪裡尋來的?”

    “神策軍營內,應該是附近遭難的女子。”

    “將她們的屍首取出,另尋一地好生安葬。”阿古朵歎息一聲道:“即便是我們苗人,對死者也必須有足夠的尊重。”

    “那這空墓……”

    “留著,這是為我將來準備的。”

    “教主,我們苗人習俗是火葬,不興落土。”

    “那便將為骨灰葬在這裡。”阿古朵沒好氣道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白晨,我知道你心裡難過,可是你必須收拾起自己的心情,如果青州城的情況不能傳達出去,到時候青州城的百姓將萬劫不復,你要記得,你所珍重的人,不只阿古朵一人,你的所有珍重的人,都還在青州城中。”

   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,與白晨對話。

    如此的認真,如此的嚴肅,簡直換了個人。

    “我明白。”白晨抬起頭,眼中是沉甸甸的認真。

    “你真的明白?”沐婉兒詫異的反問道。

    她從未聽到白晨如此認真的答覆,哪怕是在白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,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答覆。

    沐婉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可是看到白晨的目光。

    她相信了,白晨是真的變了。

    白晨突然朝著沐婉兒一笑:“你那什麼表情,難得嚴肅一次,你就不能配合點嗎?”

    沐婉兒白了眼白晨,有那麼一瞬,她幾乎都以為白晨是真的轉性了。

    結果還沒堅持一刻鐘,又暴露出本性來。

    “你就不能認真點嗎?”沐婉兒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,氣的她直哆嗦。

    “我一直都很認真,只是現在更認真了而已。”

    白晨已經恢復往日的笑容:“我要殺盡蜀地所有的神策軍,我要不斷變強,我要神策軍為我的名字感到絕望,我要我的名字響徹整個江湖!”

    “哈哈……”沐婉兒突然大笑起來,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:“你這窩囊廢居然會說出這番豪言壯語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”

    白晨一陣鬱悶:“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,在故事裡,每當有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女孩子不是就要抖的要死,然後奮不顧身的獻身給我嗎?”

    “你省省吧,你的性格早已註定,你還是守著你的一畝三分地,好好過著自己幸福日子吧,江湖紛爭真不適合你。”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將軍,涼城附近發現白兄弟與沐姑娘的蹤跡,在涼城二十裡地,發現兩具屍體殘骸,還有一隻怪蟲的屍骸,經過確認,其中一人就是七星之一的天旋,另外一人則是原青州城第二大門派掌門陰絕情,也是新任七星之一天權的殘骸。”

    趙默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,這兩天秦可蘭和關東天看他的目光,已經充滿了怨毒。

    好在這兩天傳來的,都是好消息,雖然兩人前進的速度不快,可是至少證實了兩人暫時安全。

    而這些消息,全都能自己目瞪口呆。

    這個煞星果然是走到哪裡,便殺到哪裡。

    簡直就是七星的剋星一般,如果算上新任的陰絕情,那麼死在白晨手上的七星成員,已經有四個人了。

    只是,趙默現在卻有點後悔,如果他知道白晨有這種能力的話。

    肯定不會指派給他這種任務,也許還有更適合的任何。

    “他們可有損傷?”

    “根據情報,兩人都完好,不過白兄弟的情緒似乎有點失常。”

    “情緒失常?”趙默立刻緊張起來,不會是白晨出什麼問題了吧?

   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無量宗的那幾位大爺,真要撕了他。

    “這個……屬下也不是很確定,只是情報裡所說,白兄弟突然衝殺入一個神策軍的分營,光天化日下,把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屠了個乾淨,死傷人數怕是超過千人。”

    “不……不是吧?這小子搞什麼鬼?這不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嗎?”

    趙默聽傻眼了,白晨和沐婉兒可不是負責殺敵的,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傳遞消息,去滄州請來援軍。

    “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已經駐紮在那裡很久了,根據情報,他們原本打算夜襲附近的城鎮,也許白兄弟是得到了這個消息,為了阻止神策軍的行動,迫不得已下才會魯莽行事的。”

    趙默歎息一聲,微微點點頭:“我知道他的想法,如果被他遇上了,他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,只是他這麼做,只會將自己推入險境。”

    “以他們的路線,他們已經進入涼城,以如今神策軍的兵力來說,神策軍還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跡,涼城的兵力不少,神策軍也不敢亂來。”

    “神策軍是不敢亂來,可是他們控制的江湖中人卻可以。”

    趙默頭痛的揉揉額頭,沉吟許久,突然想到什麼:“對了,這兩日怎麼不見她?”

    身邊的屬將自然知道趙默口中的那個‘她’是誰,自然就是那位趙默的紅顏知己方子妍。

    這幾日來,方子妍一直都會送來蓮子粥。

    雖然趙默從來沒收過,不過他也一直為方子妍稟報。

    只是,趙默是鐵了心,每次都將她拒之門外。

    屬將立刻回報道:“方姑娘受傷了。”

    “受傷?誰傷了她?”趙默擰起眉頭,心中有些不快。

    不過轉念一想,又淡然道:“最討厭的便是這些江湖中人,動不動就打打殺殺,不把人命當回事,給她一些教訓也好。”

    “稟告將軍,方姑娘不是與人爭鬥受傷的,是去小翠山的時候受傷的。”

    “小翠山?那裡山勢陡峭,石地嶙崎,除了一個山上泉之外,沒有任何東西,她去那裡做什麼?”

    “方姑娘就是去小翠山的山上泉採蓮子受傷的,據龍虎門的人說,方姑娘是爬山的時候,踩到軟地從高處跌落的,所幸不算高,沒有性命危險。”

    “胡鬧!”趙默怒喝一聲:“去告訴她,我不需要她的蓮子羹,她若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動,那就太天真了。”

    “屬下明白,屬下這便去讓方姑娘死心。”

    屬將很恭敬的回答道,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。

    趙默看著屬將離去的背影,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。

    “這徐景安搞什麼鬼?”

    趙默記得,徐景安前幾次經常勸自己,每天都在自己耳邊嘮叨,說什麼方姑娘是個好女孩,讓自己好好珍惜,怎麼今日突然轉性了,突然這麼直接的聽從自己的命令了?
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31 02:02 PM

第九十一章 這家有格調

    趙默又招來一個小兵,那小兵是徐景安的隨兵,平日裡都是他跟著徐景安辦事的。

    “徐將軍這幾日都去了哪裡?”

    “回稟將軍,徐將軍這幾日一直都往龍虎門跑。”

    “嗯。”趙默的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不快:“如今青州城岌岌可危,他還有心思往龍虎門跑?”

    趙默揮下小兵,此刻卻有些煩躁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
    “來人,更衣,本將軍要出外一趟。”

    趙默匆匆換了便裝,便出了城守營地,一路快馬奔著龍虎門去了。

    可是去了龍虎門,龍虎門的弟子就告訴趙默,徐景安是來過,不過又走了。

    趙默想了想,又問了幾句,結果聽說徐景安是和方子妍一起走的。

    趙默本來就煩躁的心情,頓時像是澆了一鍋熱油。

    問明瞭徐景安是帶著方子妍去了城裡的醫館去複查,再看那龍虎門的弟子,似是歎息不止,趙默頓時急了。

    從龍虎門弟子那聽聞,方子妍這次摔傷不輕。

    趙默又是馬不停蹄,快馬加鞭的沖去醫館,結果歐陽憐衣一看到趙默來。

    便是用古怪眼神看著趙默,然後不鹹不淡的說,兩人已經走了。

    等趙默又跑回龍虎門的時候,結果還是那個弟子,說是兩人還未回來。

    趙默已經怒火中燒,偏偏又不知道向誰發洩,只能悻悻的回了營地。

    正好就看到徐景安滿面春色,趙默的臉色不佳。

    “你去哪裡了?出去這麼久?不知道如今軍事緊迫,不容有分毫懈怠嗎。”

    “稟告將軍,不是您讓我去向方姑娘答覆的嗎?屬下已經遵照您的命令,告知方姑娘您的意思。”

    趙默心頭一緊:“你如何說的?”

    “屬下是直接了當的告訴方姑娘,將軍您對她沒意思,讓她不要有任何奢望。”

    趙默的臉都黑了:“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說的?”

    “可是您就是這個意思,屬下怕方姑娘耽擱下去,誤了終生,白兄弟不是說過嗎,花有再開時,人無再少年,方姑娘如今正值芳華,可惜無人欣賞,所以還是把將軍的本意直接告訴她,這樣對將軍對方姑娘都好。”

    “那……那她什麼表情?”

    “哭啊,哭的很傷心。”徐景安平淡的說道,同時眼中還閃爍著光彩。

    趙默沉默不語,心中有些悲痛,又有些不甘。

    “將軍,若是無事,屬下便告退了。”

    “你要去哪裡?”

    趙默沒來由的問了一句,徐景安認真的說道:“對了,屬下之前答應方姑娘,與她一同去放孔明燈。”

    “什麼孔明燈?”

    “這是白兄弟教屬下的,就是將一支火燭放在紙籠中,然後紙籠就會飛上天,據說白兄弟的師父就是這麼追求過他的師娘的。”

    趙默聽到徐景安的話,感覺吞了一隻死老鼠一樣反胃,再看徐景安的表情,像是樂此不疲。

    “將軍,您既然不喜歡方姑娘,應該不介意屬下追求方姑娘吧?”

    徐景安這話問的要多賤就有多賤。

    我介意,我他媽的介意!

    趙默在心頭怒吼,只是這番話,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。

    難怪前些日子說的全是方子妍的好話,原來早就對方子妍動了心。

    如今自己說出那番話,他倒是有了可乘之機。

    趙默心中妒火焚燒,只是顏面卻怎麼也拉不下。

    “白兄弟可是為我們在前方廝殺,這時候最好不要兒女情長,免得誤了正事。”

    “將軍教訓的是,屬下也這麼對方姑娘說過,既然將軍點明,屬下這便去回絕方姑娘。”

    趙默感覺一陣不舒服,讓徐景安退下後,又是一陣坐立不安。

    出帳門外,就聽不遠處兩個小兵在嘮嗑。

    “方姑娘真是好姑娘。”

    “可惜我們趙將軍看不上人家。”

    “其實我看呀,她和趙將軍的確不般配,趙將軍一向不喜歡江湖中人,方姑娘又是唐門弟子,他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。”

    “不過我看徐將軍似是有意。”

    “嗯,我也看好徐將軍,年紀輕輕,而且戰功不低,與方姑娘倒是良配。”

    “可不是麼,而且徐將軍也是聰明,懂得找白兄弟取經,白兄弟可是說過,一個女人在受傷後,是最容易心動的,這時候如果有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,絕對是十拿九穩。”

    “用白兄弟的話說,這叫做趁虛而入。”

    “是啊是啊,白兄弟說過,如果只是身體的傷病,這是末道,只有身心受傷,這才是王道,你知道什麼是王道,那就是最好的時機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我知道,這好像是白兄弟的師父所編著的一本攻略,好像叫什麼《愛情三十六計》,這招就叫做以逸待勞,趁敵不備,攻其弱,趁己長,以守為主,守中代攻,勝則屈人之兵。”

    “這什麼混帳理論,白晨那王八蛋,走也不走痛快點,這什麼愛情三十六計,不是吃飽沒事幹嗎?”

    趙默心裡怒駡,轉身又回了自己掌門。

    卻不知道趙默走後,那兩小兵身後,躥出一人,正是徐景安。

    “趙將軍走了?”

    “走了。”

    “嗤嗤……以逸待勞,這才是真正的以逸待勞。”

    兩個小兵一臉興奮,他們可沒玩過這麼好玩的遊戲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白晨交代他們的事情,讓幾人都是一陣興起。

    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,特別是看到趙默一步步的踏入他們所佈置的‘陷阱’的時候,是何等的興奮與滿足。

    “徐將軍,下一步是什麼?”

    “釜底抽薪,不力其敵,而消其勢,弱其根本,亂其心智,上下合一,以虛克敵。”

    “怎麼做怎麼做?”

    “用白兄弟的話說,你們的戲份到此為止,領便當去。”

    “不行不行,這麼好玩的事,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,徐將軍,求求你,再給我們點戲份吧,我記得在這整套戲裡,還有幾個重要‘角色’,求你了,我們保證不露馬腳。”

    趙默自然不知道,自己的這幫親兵,是如何算計他的。

    只是腦子裡想著,那兩個小兵的話,以逸待勞……

    以逸待勞,趁敵不備,攻其弱,趁己長,以守為主,守中代攻,勝則屈人之兵。

    “對了!如果用在如今青州城的局勢上,似乎也是未嘗不可。”

    趙默猛的站起來,臉上說不清楚是驚喜還是驚嚇:“已經聽說過白兄弟的那位師父不少傳說,武功奇高,文采無雙,更是煉丹好手,如今居然連這謀略,也是如此神乎其神,若非白兄弟質疑隱瞞其師去向,我真想見一見這位當世奇人。”

    如果白晨知道,自己為方子妍安排的連環計,被趙默用到戰事上,不知道會是何等表情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說起此刻的白晨與沐婉兒,已經入了滄州,滄州比青州城更大,因為地理特殊,屬於蜀地各州府的關口要城,所以守軍也更多。

    神策軍除了小股的兵力,遊走在滄州城外,偽裝成山賊團夥,騷擾當地城鎮的百姓,根本不敢侵擾滄州。

    自進了滄州,沐婉兒倒是輕鬆許多,心情也不似先前那麼糟糕。

    “如今我們身處滄州城內,滄州四通八達,有許多路可以抵達涼州,神策軍再想攔我們,已經是不可能了,如今我們只消對付江湖中人,而且滄州城內有我唐門的分舵,我已經將消息傳出去,相信用不了幾日,唐門就能收到消息,如今我們的計畫也算完成了一半。”

    白晨靠坐在酒桌前,很不文雅的翹著二郎腿,十足的流氓品性。

    “接下來,就沒沐姑娘你什麼事了,我們就在此別過吧。”

    沐婉兒一聽白晨的話,頓時不高興了:“白晨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
    “什麼意思?沒什麼意思啊,雖然我們一路同行,可是你的目的是向唐門傳達消息,而我是向涼州天策軍傳達消息,從始至終我們就不是一路人,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戰爭了。”

    “白晨,你不要亂來。”沐婉兒知道白晨一直對阿古朵的死,耿耿於懷。

    原本自己在他身邊,還能勉強約束一下白晨。

    如今他是擺明瞭要擺脫自己,其目的不言而喻。

    只是,白晨對沐婉兒的告誡充耳不聞:“哪能呢,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性命。”

    “不會才怪。”

    兩日前,阿古朵死的那天,白晨就找到一處神策軍的分營地,然後不顧一切的大開殺戒。

    沐婉兒知道白晨心中怨怒,也就沒有阻攔,讓他發洩一下也好。

    誰知道,當晚白晨又找了一處數十人的江湖中人,摸清底細後,又是一通亂殺。

    如果不是神策軍行動隱蔽,恐怕白晨早就殺的天昏地暗了。

    “好吧,我就實話直說吧,我是嫌你太弱了,對我來說就是個累贅。”

    這話也就白晨敢對沐婉兒說,沐婉兒氣的那叫一個七竅生煙。

    “姓白的,你別在本小姐面前充大爺,你的小命如今還在我手中,我現在是鬥不過你,可是我師門要弄死你,比弄死一隻螞蟻還簡單。”

    “行,你跟著,小爺我就不信,你能跟我到天涯海角。”

    “你別說,本姑娘便是跟定你了,刀山火海,你敢去,我就敢跟。”

    “說的那麼曖昧做什麼?別人不知道,還以為我們小倆口私奔呢。”

    “反正你若是敢拋下我,我便回青州城,告訴秦可蘭,說你在半路上輕薄了我,還與一個苗人小丫頭私定終身。”

    “行啊,此事完了後,咱們便一起去唐門,我找你師父提親去。”

    “要提親也是你師父找我師父提親,懂得叫做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嗎?到時候本姑娘便在唐門等著尊師大駕光臨。”

    兩個倔脾氣,又一次的鬥起嘴來。

    這些日子與白晨廝混起來,沐婉兒的嘴皮子也越發的利索。

    而且如果一個女人不要臉起來,的確是相當可怕的。

    幾番爭鬥下來,白晨居然沒占到便宜。

    白晨惱羞成怒,啪的一聲,把酒杯摔在地上,不管酒樓內錯愕的目光,轉身就走。

    “你去哪裡?”

    “**,老子去嫖去,你敢來否?”白晨看到沐婉兒一陣青紅臉色,頓時笑了。

    終於抓到你這小丫頭的軟肋了,看你還不就範。

    “去就去!難道本姑娘怕你不成?”沐婉兒咬著銀牙,一臉決然。

    早該猜到白晨的無恥,之前就不該撂下狠話,如今進退維谷,只能硬著頭皮跟上。

    “繡坊,這家有格調,就這家了。”白晨抬頭看了眼眼前這家**。

    繡坊是三層閣樓,門前粉豔花簇栽植,門梁上有一個漂亮的紅花印刻,門內隱隱聽到琴聲悅耳,引人駐足。

   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,門前沒有招攬客人的女子,也沒有伺候拉客的小廝。

    白晨正要進去,沐婉兒卻攔住他,一臉錯愕的看著白晨:“你要去這家?”

    一看到沐婉兒驚怒的表情,白晨就是一陣爽快:“怎麼?怕了?”

    哈哈——

    說罷,白晨根本就不看沐婉兒那張氣的直抖的臉部表情,大笑著進入繡坊。

    進了繡坊,發現大廳內的客人不多,白晨心想著,應該是白天客人不多。

    閣樓間有粉衣女子走動,只是服飾有些相似,都是盤著雲鬢,沒有雲鶯燕繞,處處透著一股清淡與優雅。

    其實這也是白晨第一次來**,不過在影視劇裡看的可多了,立刻尋了一張大桌子坐下。

    “**,給我找兩個姑娘來,要漂亮的,陪少爺我喝酒,本少爺銀子大把大把的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5-31 06:51 PM

本帖最後由 x301824 於 2014-5-31 06:54 PM 編輯

第九十二章 花間小王子

   白晨這話一出,店內的所有男女,全都舉目望來。

    白晨一愣,再看那些女子,個個面露兇惡,眉宇間更是流露出厭惡之色。

    幾個粉衣此著雙劍的女子從正中央樓道沖下,個個都是殺氣騰騰。

    為首女子年逾三十,髮鬢梳妝也是更顯尊榮,體態苗條豐韻,單從身材來看,根本看不出年齡。

    修為更是不俗,比之白晨還要強上不少,隱約間有先天中期的修為。

    此女是唯一一個手持單劍,手中長劍裝飾偏于華麗,劍身透體湛藍,似是以非鐵金屬打造。

    這些女子個個都是貌美如花,卻又身手不凡。

    白晨啞然失聲,張著嘴巴錯愕的看著這些女子。

    自己莫不是進了家黑店吧?

    敢在這繁華鬧市開黑店,這膽子真不是一般高。

    “小子,膽子不小,敢來我繡坊搗亂,真當我繡坊無人?”

    為首女子憤恨不平,店內少數幾個男子也都是義憤填膺,對白晨怒目相視。

    “額……敢問前輩,這不是**嗎?”

    白晨這話不說還好,一說所有人都怒了,堂堂七秀繡坊,如今居然被個小子稱之為**。

    這可不是搗亂這麼簡單,這是對七秀的羞辱。

    沐婉兒肚子都笑痛了,只是恰到好處的與白晨保持距離,擺明瞭與他沒有任何瓜葛。

    白晨左右顧盼,發現這店中的男子,全都是年輕才俊。

    每一個都是風姿卓絕,個個英氣逼人。

    有些淡雅如風,有些桀驁瀟灑,有些則是書生雅士裝束,可是這些人或多或少,都帶著幾分真氣流動,顯然都是江湖中人。

    “婉兒,你怎麼在這?”這時候,一個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,看著沐婉兒雙眼都要放光了。

    這男子一襲黑色華服,身材高大皮膚略黑,一張端正的臉龐偏偏長了個鷹鉤鼻,直接將端正的臉龐給毀了,讓人看上去就會心生警惕。

    沐婉兒看到這人的時候,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。

    不過這男子卻像是沒看到般,熱情的走上前,就想拉住沐婉兒雙手。

    沐婉兒直接躲開男子的抓握:“林天,我與你沒熟到那地步。”

    白晨此刻正為眼前事宜頭疼,看到沐婉兒與林天,頓時喜上眉梢。

    “林兄,你可害苦我了。”白晨已經自來熟的走到林天身邊,拍著林天的肩膀。

    “你是誰?”林天臉色一沉,他可不想與白晨拉上什麼關係。

    “林兄,你怎能翻臉不認人了,是你說你來**玩,我便跟隨在你身後,你前腳剛入,我後腳就進來了,怎麼這時候說不認識我了。”

    “林天,你這是什麼意思?你白帝城勢大,可是我七秀坊也非任你欺辱之輩,今日若是不將話說清楚,便不要走出這裡。”

    為首女子一聽白晨的話,頓時認定事實。

    想想也是,一般江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繡坊是七秀坊的分堂,若非這小子被人誤導,怎麼可能將繡坊當作**。

    “閣下,你休要血口噴人,我與你根本不認識,莫不是你當我好欺負不成?”林天眼中殺氣騰騰,眼中凶光畢露。

    白晨立刻退開兩步,警惕的看著林天:“林兄,這點小事,你居然就想殺人滅口?好好好……我招惹不起你,我走就是了,一切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行了吧,前輩,在下得罪了……就此告辭。”

    說著,白晨頭也不回,直接往外走。

    可是沒走兩步,便有幾個年輕男女從外走來,其中一女子玉釵插鬢,眉間一點朱砂,目光如星輝點綴,背後也是背著雙劍,嘴角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,那張絕美的容顏說不出的意氣風發。

    “兄台,話沒說清楚,怎麼就急著走。”

    “七秀程仙依。”沐婉兒看到女子的時候臉色一愣,可是再看女子身後幾個男女,臉上露出疑惑。

    程仙依步履輕妙,漫漫走到沐婉兒身邊:“呵呵……原來婉兒妹妹也來了,倒也好,省的我再找人通知你。”

    “唐門沐婉兒,哈哈……這下倒好三英四傑全都集齊了。”其中一高達男子豪邁大笑起來,這男子聲音洪亮,胸前敞露,半臉絡腮鬍子,不過看起來年紀不算大。

    “啊……哈哈,原來是你們三英四傑的聚會,婉兒,你騙的我好苦啊,我就不打攪你們,失陪。”白晨打算灰溜溜的逃走。

    結果這下沐婉兒都不幹了,白晨把髒水潑在林天身上她願意,可不代表她就可以容忍白晨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。

    特別是白晨居然叫自己名字,沐婉兒可不覺得,自己和他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。

    不過,程仙依可不會被白晨插科打諢過去,靈眸閃過,走到白晨面前攔住其去路:“公子如何稱呼?”

    “他呀,江湖人稱花間小王子,**大盜白晨是也。”沐婉兒抿嘴偷笑:“便在幾日前,途遇一個苗人小丫頭,直接便壞了人家清白。”

    沐婉兒這話一出,立刻引來所有人的殺氣。

    在場的除了七秀弟子,其他的都是江湖中的年輕豪俠,還有年輕一輩中,最傑出的七個人。

    如今遇到一個**賊,怎能輕易放過。

    “原來是個**賊!先前你出口污蔑於我,現在還有什麼好說?”林天獰笑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婉兒,你怎能如此對我?我對你一片真誠,你不領情便罷了,為何還要如此當眾羞辱我?”白晨欲哭無淚,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
    不過他可不會束手就擒,再不濟也要把沐婉兒拖下水。

    白晨悲憤欲絕,那表情似是真有無窮情誼難訴,指著沐婉兒許久,終究還是放下手。

    “罷了罷了……既然你如此絕情,我又何必自作多情……”

    白晨眼角擠出幾滴淚水,輕輕一抹,卻是勾起傷心事,嘴裡嚷嚷自語……

    去年元夜時,花市燈如晝。

    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後。

    今年元夜時,月與燈依舊。

    不見去年人,淚濕春衫袖。

    眾人聞之動容,便是那些七秀弟子,都少了憤怒,有的只是同情與憐憫。

    啪啪啪——

    一陣清脆掌聲響起,一個芳影從閣樓間走出。

    白晨放眼望去,卻見來者正是當初朝思暮想的佳人,梅絳雪。

    “師叔。”程仙依看到梅絳雪出現,立刻欠身行禮。

    “白晨,多日不見,你的文采倒是長進不少。”梅絳雪盈盈走來,白晨一陣尷尬,目光左右顧盼。

    “梅前輩,許久不見,您風采依舊,美豔動人。”

    此刻白晨哪裡還有為情所傷的表情,一臉嬉皮笑臉。

    “師叔,你認得他?”程仙依疑惑,三英四傑也是一臉疑惑。

   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,怎麼一會自稱嫖客,一會又做那**大盜,然後又變成了癡情郎。

    “認得,怎麼不認得,我那兩弟子可是被他害的不淺。”

    梅絳雪眼中似乎滿是怨氣:“便是化成灰我都認得!”

    “兩位師妹近日魂不守舍,便是因為他?”

    “都愣著做什麼,還不將這小子拿下!”梅絳雪厲聲一哼,眾七秀弟子再不遲疑,立刻執劍將白晨包圍。

    有這位女魔頭在此,白晨可不敢放肆,哭著臉束手就擒。

    十幾把劍,架在脖子上,白晨無奈的看著梅絳雪。

    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微末道行,能夠在梅絳雪面前放肆。

    梅絳雪臉色冰冷,走到白晨面前:“白晨,今日你若是不給我個交代,便休想走出這門。”

    “前輩,我又沒得罪你,你至於這麼折騰我麼?”

    “沒得罪我?你倒是好記性,洛水三千,只飲一瓢,若非你這句話,我那兩徒兒怎會日漸消瘦,無故的入了絕情穀,去守那三十年的情癡塚?”

    “原來前輩你一聽到啦……”白晨滿臉通紅。

    “整個客棧,誰沒聽到?你說我兩個弟子,哪個不比秦可蘭強?你為何只要那秦可蘭,卻對我那兩徒兒如此絕情?”

    眾人也算聽明白了,這小子不是什麼淫賊,可是比起淫賊更加可惡,處處留香,自命風流。

   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資本,畢竟不是誰家的弟子,都能讓七秀女子傾心,而且一次還是倆,憑這點就足以讓在場的少年俠客們垂首相拜。

    當然了,這種資本白晨也不想要,心中後悔當初怎麼就和那兩個七秀丫頭糾纏不清。

    梅絳雪這是在為自己的弟子洩憤,梅絳雪臉上那個氣。

    “當時我聽說你接了個任務,你與唐門沐婉兒兩人前往涼州,心想著你若是死在神策軍手中也好,省的我那兩徒兒還癡念著不放,偏偏你這小子命硬的可以,七星中的四個,全部折損在你手中,你怎麼就不痛快點死了?”

    眾人聽到這話,全都變色譁然,燎王麾下七星之名,誰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
    就算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,如果遇上了,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。

    可是白晨居然殺了其中的四個,每個人看向白晨的目光全都變了。

    梅絳雪冷哼一聲:“你們還不知道吧,此人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,神策軍發瘋一樣尋他,萬金懸賞他的腦袋,當真值錢的很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1 09:57 AM

第九十三章 他最出色的可不是武功

    在場眾人對神策軍全都深惡痛絕,在聽到梅絳雪的話後,自然更不可能為了賞金,便取白晨性命。

    “沒想到半個月不見,你的修為又有如此進境,木門的伍氏兄弟,鐵扇門的高虎,奇人府的宗瑞,這些可都是老江湖,結果個個都死在你手中,你還真是煞星,讓我算算,死在你手中的神策軍和先天高手有多少了。”

    梅絳雪沒好氣的說道:“就我所知道的先天高手,就超過三十人吧,前兩天城外三十裡的那個神策軍的營地,也是你屠的吧?前前後後怎麼也有兩三千神策軍了吧?”

    呼——

   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戰績,恐怕都沒有白晨一個人的輝煌。

    “你既然敢與神策軍千軍萬馬對陣,為何就不敢面對我那兩徒兒?”

    “若你是男人,便乾脆點,直接的對我兩個徒兒說,是去是留,我也不強留你。”

    沐婉兒現在都快樂瘋了,這麼久,她終於遇到一個,能夠治得了白晨的人。

    同時沐婉兒還不甘寂寞的在旁煽風點火:“你不是能說會道麼,三言兩語,便騙的人家苗人小姑娘與你互換信物,如今怎麼不說了?”

    白晨心一橫,索性說道:“前輩,非是我不願,而是我不能啊,這唐門小丫頭可是指天發誓過,若是我敢移情別戀,她就要親手取我性命。”

    梅絳雪眯起眼睛,慢悠悠的走到沐婉兒面前,沐婉兒感覺一絲寒意。

    任她如何輕狂驕傲,面對梅絳雪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敬。

    這位當年的名頭,比起自己可要兇狠的多,說是女魔頭也不為過。

    “怕又是一個被你偷了心的小丫頭吧。”梅絳雪冷哼道:“這才幾日,你又與多少個女子發生了關係?來……說來與我聽聽。”

    三英四傑看著白晨的目光都變了,大部分都是崇拜。

    尤其是幾個男的,那個大鬍子在聽說白晨殺了如此多的神策軍後,恨不能拉著白晨細細詳談。

    至於其他幾個人,看那期待的目光,更像是想向白晨取經求道。

    “你先負我兩徒兒,如今還闖入我繡坊之中,輕薄我七秀弟子,你說此事該當如何了結?”

    “前輩說了算。”白晨低著頭,一臉無奈。

    反正梅絳雪現在就是刀俎,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。

    再說了,梅絳雪怎麼說也是自己的‘初戀’,雖然只是單相思。

    當然了,白晨也知道這女魔頭,就是擺明瞭敲詐。

    “十顆靈動寶丹。”

    所有人咋舌,梅絳雪這是要逼死白晨吧?

    別是白晨只是個無名小卒了,便是七秀這樣的大派,想要在短時間內拿出十顆靈動寶丹,都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    靈動寶丹是什麼?

    一顆就等於是一個先天高手!

    一個煉丹宗師一輩子能不能煉製出十顆靈動寶丹,都未曾可知。

    梅絳雪居然要白晨十顆靈動寶丹,這分明就是不給活路。

    只是眾人都不敢言語,梅絳雪的凶名,可比他們這些後輩要顯赫的多。

    即便是程仙依在自己這位師叔面前,都是大氣不敢喘,至於其他人,連三丈之內,都不敢站人。

    白晨卻是暗中松了口氣,早知道梅絳雪是有意敲詐。

    這女魔頭秉性如此,就喜歡佔便宜。

    當然了,相對于白晨來說,能夠如此簡單的糊弄過去,倒是一件幸事。

    畢竟闖入七秀坊分堂,然後大搖大擺的召激,如果是其他門派的話,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。

    “梅前輩是算准晚輩會來滄州的吧?”白晨心中小小的松了口氣,不就是十顆靈動寶丹麼,還以為要上刀山下火海。

    “你以為呢?”梅絳雪不置可否。

    程仙依突然記起來,前些時候,梅絳雪突然來到繡坊,而且沒有任何原由。

    程仙依一直以為,梅絳雪只是在此小歇幾日。

    如今才發現,梅絳雪這分明就是在等著白晨‘落網’。

    “材料已經為你準備好了,什麼時候交貨,什麼時候放你走。”

    “麻煩前輩幫我準備一間清靜點的房間。”

    “帶他去添香居。”

    “師叔,這不大好吧,這十顆靈動寶丹,可不是說煉就可以煉出來的,不說他會不會煉丹,即便他是煉丹宗師,也未必就煉的出十顆靈動寶丹,若是他一輩子都煉不出來,難道還要囚他一輩子嗎?”

    沐婉兒目光閃爍,臉上也是隱隱急切,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。

    本以為白晨跑這繡坊,最多也就鬧出一點誤會。

    誰知道,繡坊裡居然藏著這位女魔頭。

    如今梅絳雪是鐵了心為難白晨,這小子也是,平日裡那份機靈死哪裡去了,居然二話沒說,答應了這麼沒譜的要求。

    梅絳雪冷笑一聲:“別人我不知道,可是他肯定可以,那小子最出色的可不是他的武功,而是他的煉丹術,東方小丫頭,你們萬花穀裡的兩個老鬼都比不上這小子的煉丹術。”

    東方晴臉色一沉,梅絳雪再如何張牙舞爪,也與她無關。

    可是梅絳雪居然說兩位尊者的煉丹術不如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?

    這不就變相的說,萬花谷的煉丹水準不如一個毛頭小子麼?

    萬花穀可是最擅長的便是醫術和煉丹,可以說天下間,能找到與萬花穀在煉丹上持平的門派,基本上沒有。

    而兩位尊者可是除了幾位老祖宗之外,當世煉丹水準最高的那幾個人中的兩個。

    那可是煉丹大宗師級別的存在,比之掌門更加受人尊崇。

    “你別不服氣,那兩個老鬼都服氣了。”梅絳雪嫣然笑起,美豔不可方物:“你若是不信,大可親自去比一比,不過那小子最喜歡你這種可人的小丫頭,哈哈……”

    “梅前輩,白晨他真會煉丹?”沐婉兒問道。

    “反正萬花穀兩個老鬼最近學會的補心丹,就是這小子親自教會的,而且為了與這小子學煉丹秘術,可是答應做他門派的客卿長老。”

    眾人一片譁然,這不會是真的吧?

    就連三英四傑中的東方晴的臉色,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
    兩位尊者的煉丹水準,那可是超越了宗師。

    特別是這次回萬花穀,據說又有不小的突破,已經位列大宗師級別。

    可是,如果按照梅絳雪所說,兩位尊者在白晨面前,什麼都不是。

   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?

    當初為了學習更高水準的煉丹術,自己可是拉著自己父親,祈求兩位尊者收自己為徒。

    結果,兩位尊者說,自己天資夠了,可是水準不足。

    等到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煉出一顆靈動丹,什麼時候才會考慮收自己為徒。

    靈動丹和靈動寶丹可不同,靈動寶丹是百分百可以讓後天九階的高手晉升先天境界。

    可是靈動丹只有三成的成功率,這其中的差距和簡直,可想而知。

    東方晴也在半年前,機緣巧合下,煉製出一顆靈動丹,為此她還興奮了三天三夜。

    只盼著兩位尊者回來,到時候就會收自己為徒。

    可惜兩位尊者回來的時候,自己正巧不在萬花穀中。

    不過來日方長,雖然至今才煉製出一顆靈動丹,可是卻是鐵打的事實,任何人都無法磨滅的。

    只是,自己所期盼的,卻在梅絳雪面前,被打擊的體無完膚。

    “倒也不急,反正半個時辰後,自見分曉。”

    梅絳雪不急不緩的說道,東方晴眼前一亮,就像是抓到梅絳雪語句中的漏洞。

    “梅前輩恐怕是不瞭解煉丹之道吧,一顆靈動丹都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,成功率在兩成左右,如果要煉製靈動寶丹,需要更加高超的煉丹技巧,還有更加繁瑣的火候控制,更要穩定藥性與靈性的相輔相成,沒有三個時辰是不可能開爐的,還有這個成功率嘛,我就不說了……就算那個小子有煉丹大宗師的水準,就算他第一顆就成功了,你說半個時辰見分曉,也是癡人說夢。”

    東方晴沒煉製過靈動寶丹,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水準,現在煉製靈動丹都還很勉強,去嘗試靈動寶丹,只不過是浪費材料罷了。

    可是這個過程,她卻是相當清楚明瞭。

    只是,東方晴話音剛落,白晨突然從廂房中走出來,在三樓的閣樓上朝下喊了句。

    “前輩,你怎麼才給我準備五份材料,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嗎?”白晨不滿的叫道:“你直接拿十份給我,我好一次性煉出來,如今只給了五份材料,我要開爐兩次。”

    東方晴瞪大眼睛,滿臉的憤怒。

    見過狂的,沒見過這麼狂的。

    合煉丹藥?

    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麼。

    這小子不會是炒蠶豆炒了一鍋當作丹藥吧?

    這種合煉丹藥東方晴也會,不過是煉一品、二品的丹藥。

    靈動寶丹是十品超品丹藥,如今白晨居然聲稱,要十份丹藥一起煉。

    除了一爐爐渣之外,不會有第二種可能。

    誰知道梅絳雪卻是毫不在意,就好象白晨所說的全是真話。

    “你先練好那五份材料再說,不要告訴我,你這麼久了,還沒開爐。”

    “已經煉好五顆了。”

    東方晴幾乎就要衝上去理論,不過梅絳雪一把抓住東方晴。

    同時梅絳雪微笑的看著閣樓上的白晨:“這位是藥尊者與毒尊者的弟子,你也算是她的長輩,不介意她觀摩學習一下你的煉丹過程吧?”

    “我可以說不嗎?”

    “當然……不行。”梅絳雪很肯定的回答道。

    沐婉兒已經直接走上樓道,她對白晨,已經到了自來熟的程度,完全不需要白晨或者梅絳雪點頭同意。

    東方晴則是很小心翼翼的在梅絳雪的首肯下才上樓。

    程仙依則是拉著梅絳雪撒嬌:“師叔,我還未見識過煉丹大宗師的煉丹,不如也讓師侄看看吧。”

    三英上樓了,四傑和幾個年輕才俊則是眼巴巴的看著,心裡想要上樓,去見一見白晨是否真如梅絳雪所說的那般。

    只是梅絳雪很認真的看著眾人:“誰還想去見一見?”

    “我!”最先出聲的是那個胡渣漢子,看起來他的脾氣與外表一樣耿直,明顯是沒聽出梅絳雪話中意思。

    “我七秀最近剛收的幾個新弟子,手中缺些稱手的兵器,你鑄鐵門不知道可否為七秀量身打造一批?數量不多,比起你們供應朝廷的少太多了,只需要一百對湛光劍。”

    梅絳雪的語氣平淡,完全把這件事當作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,只是這平淡的語氣,說的可不是平淡的話。

    七秀弟子修的劍法大部分都是以雙劍為主,而普通的七秀弟子,所使用的都是青玄劍,是一種制式雙劍。

    而湛光劍則是先天期以上的精英弟子使用的,做工、材料、價值可比青玄劍高了十倍不止。

    梅絳雪一開口便是一百對湛光劍,這可是數十萬兩的單子,梅絳雪卻是一張口就白要,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答應。

    胡渣漢子頓時停下腳步,為難的看著梅絳雪,這可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。

    為了看一眼煉丹大宗師的煉丹過程,這本來的確是一件幸事,說是一眼萬金也不為過。

    畢竟江湖上,被認可的煉丹大宗師,也就萬花穀兩位尊者。

    如今又冒出這位新晉煉丹大宗師,一旦確認的話,那麼必然受到萬千追捧。

    如果運氣好,拉攏結交上的話,別說幾十萬兩,就是幾百萬兩也是物超所值。

    在胡渣漢子猶豫之際,一個颯逸男子走上前,這年輕男子背後背著一把大劍,腰間還掛著一柄輕劍,散發披肩卻不顯淩亂,身上華服顯貴。

    此人便是四傑中的萬劍山莊少莊主葉楓,萬劍山莊與鑄鐵門一樣,都擅於打造兵器。

    不過萬劍山莊多年封閉,直至近年才又重新開放,廣收門徒。

    葉楓則是代表萬劍山莊,與年輕一輩結交,廣納群賢。

    “晚輩代表萬劍山莊,願意接下這單子。”

    “葉公子。”梅絳雪的笑容可掬,眼睛都快笑的睜不開了:“姑娘們,將葉公子請上樓,葉公子這一百對湛光劍絕對物超所值。”

    眾人額頭冷汗,此刻的梅絳雪,還真像是個老鴇。

    只是這一刀落下,還真是乾淨俐落。

    看到葉楓代表萬劍山莊接下這單子,鑄鐵門的王不一也待不下去了。

    雖然表面上鑄鐵門與萬劍山莊和平共處,可是還是存在不少利益之爭,畢竟兩個都是以鑄兵聞名於世。

    如果萬劍山莊接的下,他鑄鐵門接不下,這反而會落人口柄。

    “晚輩王不一也願意接。”

    梅絳雪的笑容更燦爛,玉指輕搖:“這可不行,現在代價也翻倍。”

    樓上的白晨看著梅絳雪,他從來沒發現,原來梅絳雪是如此的奸商。

    “前輩,這可不在我們的約定之內。”白晨當然不能看著梅絳雪利用自己賺的盆滿缽滿,自己卻只能幹瞪眼。

    “三七分。”梅絳雪回過頭,很乾脆的說道。

    “五五成。”

    “成交。”

    這些江湖上的名士少俠,何曾見過這種**裸的利益交流,一個個都看的目瞪口呆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1 09:58 AM

第九十四章 深不可測

    “諸位也看到了,若是想去見一見煉丹水準的極致,就不要錯過這次的機會,機不可失,失不再來。.”

    王不一一咬牙,恨恨道:“好,翻倍就翻倍!不過晚輩醜話可是說在前頭,若是他的表現,未能盡如人意,晚輩可不認這單。”

    梅絳雪瞥了眼白晨:“白晨,你可聽到了,若是你敢耽誤本宗的買賣,我便將你抽筋拔骨!”

    白晨突然抬起雙手,火紅色的火焰在掌心中燃燒。

    “掌心火!”東方晴眼中大亮。

    她知道在煉丹術中,有一門高深的技巧,那就是不借助外力,只以自身的功法釋放出火焰。

    而根本不同的功法,所能釋放的火焰,不盡相同。

   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,這類掌心火絕非普通的火焰可比。

    普通的火焰只具備加溫催化作用,而以內力催生的火焰,具有更多的靈姓,更高的溫度,當然了,也比普通火焰更難掌控。

    “晚輩願意出兩百萬兩銀子,一睹白兄風采。”

    四傑中最胖的一人黃金財,千萬不要被他肥碩的腰圍所迷惑,他所擁有的可不只是這身贅肉和黃金門少當家的身份,他的武功,絕對不弱于三英四傑中的任何一人。

    當然了,真正讓他聞名江湖的,是他一擲千金的豪爽,同時他也秉逞了黃金門不做虧本買賣的宗旨,是個十足的殲商。

    三英四傑中,只剩下最後一人高飛,他是丐幫幫主的得意門生。

    他苦笑的看著眾人,雖然穿著不似乞丐,可是他的手頭也絕對不會闊綽。

    若是其他四傑不出聲倒也罷了,如今只餘下他一人,他是要錢沒有要人情也沒有。

    梅絳雪戲謔的看著高飛:“你不去麼?”

    “前輩說笑了,晚輩可沒有幾位兄台那麼豪爽,還是在下面喝一喝免費的小酒,就不打擾幾位的雅興了。”

    “高兄,你若是有需要,小弟願意傾囊相助,為高兄爭個名額。”黃金財豪言說道。

    對於黃金財來說,區區兩百萬兩銀子,根本就不放在眼裡。

    能夠讓高飛欠個人情,還能壓一壓四傑中隱有第一人之稱的高飛一頭,這個買賣絕對值得。

    而且,他太清楚高飛的為人,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這兩百萬兩。

    “黃兄仁義,在下心領了,只是這買賣在下實在不敢做。”

    “晚輩也願意花兩百萬兩,一睹煉丹大宗師的風采。”

    這時候林天開口了,一臉傲氣,原本他是對煉丹沒什麼興趣。

    不過看到三英四傑中的高飛沒有一睹的資格,他的心思就熱火起來。

    他自問自己的出身、實力,每一項都不弱于三英四傑,只是一直苦於不得江湖人士的承認,如今有這機會,他自然不願錯過。

    只是,梅絳雪對林天卻是相當不感冒,或者說是對林天身後的白帝城,並不買帳。

    “林少俠就別參合了,以你的資質再練上幾年再說吧。”

    梅絳雪這番話,可是**裸的打臉,林天的臉色一陣青紅。

    咬著牙想要反駁,可是一想到梅絳雪的狠辣,又強壓下心頭怒火。

    不就是七秀與白帝城有間隙,至於拿他這個晚輩撒氣麼。

    雖然白晨小露了一手,不過東方晴對白晨還是抱著很大的懷疑。

    其一就是白晨太年輕了,就算他打娘胎裡開始學習煉丹術。

    哪怕他有無窮無盡的材料,可以供他揮霍,也不可能可以到大宗師的級別。

    至於其他人,也對白晨抱著很大的懷疑。

    白晨所有的傳聞都太過匪夷所思了,而且全都出自梅絳雪之口。

    讓眾人懷疑,這是不是梅絳雪故意放出的煙霧彈。

    不過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。

    東方晴相信,不論白晨使什麼手段,都難逃她的法眼。

    因為煉丹師的地位尊崇,所以在江湖上有太多的騙子。

    這類騙子都有一個共同特徵,那就是靠著某些手段,將早已準備好的丹藥,充當剛剛煉製出來的丹藥。

    東方晴就現場揭穿過不少的騙子,她相信這次也不例外。

    如果梅絳雪介紹白晨的時候,靠譜一些的話,東方晴或許還勉強能夠接受。

    可是梅絳雪居然把白晨說成,比肩兩位尊者,甚至是超越兩位尊者的煉丹師,東方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。

    白晨拿出玉王鼎與火琉璃,玉王鼎的功效比起以前的墨痕要好上太多了,雖然比不上兩位尊者的藥王鼎與毒王鼎。

    火琉璃則是可以更加節省白晨的內力損耗,以前白晨煉製靈動寶丹的成功率相當之低,一方面是因為鼎爐的緣故,還有一方面則是個人修為以及煉丹級別的限制。

    如今不同了,不論是煉丹級別還是個人修為,都有不小的突破。

    特別是個人修為突破先天,讓白晨不需要刻意的收斂內力,至少煉製靈動寶丹的時候,不會有太大的損耗。

    梅絳雪來到相仿內,同時命令弟子又取了十份材料。

    “前輩,不是說好只煉十顆的麼?”

    “五顆與十顆對你來說有區別麼,反正都是一爐的事情,何況這次可是收了門票,自然要讓諸位少俠物有所值,你說是不是?”

    梅絳雪一臉殲猾笑容,讓白晨恨得牙癢癢,偏偏生不起氣。

    白晨無奈,只能將材料一股腦的送入丹藥。

    只是這舉動立刻讓東方晴抓到把柄,立刻開口道:“你真的會煉丹?靈動寶丹的煉製過程那麼精細,如果將所有的材料全部送入鼎爐內,藥姓混雜在一起,只會讓材料變成爐渣,你這根本就是在浪費材料,而且還是十份材料,我覺得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
    “請便。”白晨撇撇嘴道。

    梅絳雪雖然見識過白晨的煉丹,不過被東方晴說的,也有點沒有底氣。

    “白晨,這些材料可是價值百萬,你可不要亂來。”

    “前輩,你這次賺的都夠我開十次爐了,至於這麼小心麼?”

    白晨平淡的回應梅絳雪的質疑,同時雙掌開始冒出火光,火光籠罩火琉璃。

    原本豔紅的火琉璃,立刻散發出一陣灼熱的溫度。

    東方晴還未離去,她覺得白晨是在故意氣走自己,免得被自己的法眼揭穿,所以她選擇留下。

    而白晨一開始煉丹,她的意見又來了:“你這麼煉丹真的沒問題?一開始就將溫度提高這麼多,裡面的藥姓需要循序漸進,慢慢催化的。”

    只是,此刻白晨可沒心思去與東方晴爭辯,全身心的投入其中。

    即便這些步驟早已銘記於心,可是在煉製的過程中,不容有半點閃失。

    “嗯?”東方晴眉梢微微一擰,因為她嗅到了幾種不同的材料所逸散出來的藥香。

    心頭微微一詫,一般來說,這麼多材料放在一個鼎爐內煉製,只會讓藥姓與靈氣混雜,從而導致只會出現一種混合的藥味。

    可是此刻逸散出如此多種味道,那只能說明藥姓並沒有混雜在一起,反而是被很好的區分開。

    “這是什麼手法?”東方晴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。

    程仙依看了眼東方晴,看到她臉上的疑色,小聲問道:“東方姑娘,可是發現了什麼端疑?”

    “我曾經聽家父說過,有一種失傳的煉丹手法,是可以將混雜的材料,同時煉製,卻又能保持藥姓不雜,靈姓不失,只是這種手法即便是家父也是聽長輩提及的,他也沒真正見過,所以我也不敢肯定。”東方晴搖了搖頭,拋開心中疑惑。

    這種手法可是上古所遺留的手法,時至今曰早已失傳,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。

    程仙依則是疑惑的看了看東方晴,又轉向白晨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白晨的煉丹過程,是她所見過的少數幾次煉丹過程中,最行雲流水,最賞心悅目的一次。

    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遝,沒有一絲的慌亂,她所能看出的也就這麼點。

    可是,落在東方晴眼裡,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    在東方晴眼裡,這火候的把握,已經到了完美的地步,就好像是有一個時間表一樣,清晰、明瞭。

    很多時候,東方晴都在感覺到氣味的變化,心裡想著,差不多要控溫了,白晨就已經先一步完成了相應步驟。

    有時候,她在想這藥味太濃,是不是靈氣消散太快了,下一刻藥味完全消失,所有的靈姓藥姓全都被收斂入鼎爐之中。

    還有更多她看不明白的手法,還有更多她想不通的步驟。

    可是不得不說,白晨的整個步驟,在她的眼裡,是絕對的完美。

    無懈可擊!東方晴不是不想反駁,是她根本就找不到突破點。

    就連最開始時候的幾個自以為是的漏洞,此刻卻意愚非凡,根本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麼簡單。

    每一個步驟,都有著森嚴的要求,前後呼應。

    很多時候,東方晴都忍不住在心頭驚呼,原來煉丹還可以這麼煉。

    比如說最開始的時候,多種材料同時下爐,可是一直等到現在,當其中兩味材料的氣味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靈動寶丹至關重要的一種藥姓,東方晴才明白,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。

    此刻的東方晴,即便是看到其中某個步驟,不符合常理,她也不敢再開口反駁。

    她要等著看後面的步驟,是否與前面的步驟呼應。

    而且很多時候,她也不明白這些步驟到底有什麼作用。

    很多原本煉製靈動寶丹的步驟,白晨沒有用,而白晨所使用的步驟,東方晴也看不懂。

    這就好比一個精密的程式,大體上的結果是一樣的,可是兩個程式師所編出來的程式未必相同。

    “東方姑娘,你看他的煉丹水準如何?”

    一旁的黃金財挪了挪胖悠悠的身子,他看不懂煉丹,不過他有著商人最基本的察言觀色,從始至終,他的目光大部分時候,都停留在東方晴的臉上。

    他可不是在觀察東方晴有多漂亮,他是想從現場唯一能夠最準確瞭解白晨價值的人臉上,判斷出白晨的價值所在。

    東方晴很不情願,她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沉默了許久,東方晴才非常不願意的吐露出一句話:“深不可測……不在萬花穀兩位尊者之下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1 01:27 PM

第九十五章 個人價值

    一句話,足以說明一切。

    一個年紀與他們相仿,可是煉丹水準達到兩位尊者那個級別的人。

    其價值到底如何?

    很難用金錢來做一個準確的對比。

    不過眾人都知道,眼前這人絕對是……前途無量!

    當然了,此刻眾人更關心的是結果。

    黃金財已經雙眼放光的盯著白晨,他看的已經不是一個人,是一座座的金山。

    黃金門的勢力並不亞於其他幾個頂尖門派,可是又比不上其他幾個門派,因為他們欠缺底蘊,其他幾個門派,哪一個不是千年傳承,個個都是不朽的豐碑。

    不過黃金門前後創立,只有區區百年的時間,而且走的又是以商業為主。

    這也註定了黃金門不被大部分江湖人士所認可,百年的時間,也只是堪堪擠入頂尖門派之列,還是末尾的排名。

    不少門派可是窺覷著黃金門的財富和地位,誰不想取而代之。

    所以黃金門一直在尋求著突破,想要改變,想要得到江湖中人的認可。

    所以近年來,黃金門一直想要伸手去介入丹藥的市場。

    首先是丹藥對於江湖中人來說,是不可欠缺的,丹藥市場的利益也是非常可觀,可是江湖上的利益早已被分割完畢。

    而黃金門又沒有能夠影響整個行業的煉丹師,只有一些低級的煉丹師,都是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類型,要技術沒技術,要能力沒能力,偏偏供養起來還非常的耗錢的那一類。

    所以黃金門一直想要拉攏一位煉丹宗師。只是一般的宗師對於黃金門都是正眼不瞧。

    黃金門可謂是一籌莫展,所以黃金財才會對白晨如此的另眼相看。

    不管能不能拉攏,先打好關係再說。

   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,每個人的雙眼都是彤彤有神,特別是東方晴與黃金財。

    東方晴是盡可能的記住每一個的步驟。盡可能的明白其中的道理。

    不得不說,白晨的一次演示,給她帶來的可不只是震撼。

    還有突破,許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,在這次的觀摩中,得以領悟。

    不過東方晴更多的還是不解。近乎一半的時間裡,東方晴都處於迷茫之中。

    她很想開口詢問,可是又拉不下這顏面。

    她先前可是把白晨說的一無是處,如今怎好去向白晨求解。

    不過白晨的最後一個步驟,她是看明白了。

    “回……迴光返照……”

    這是一個接近傳說的手法,沒有失傳。可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煉丹師,能夠施展出這招迴光返照的,屈指可數。

    如果說之前的步驟,白晨的煉丹水準是趨於完美,那麼這一手迴光返照,將所以的偏差,完美的收為。直接讓之前的漏洞,變成了最閃耀的亮點。

    所以逸散出來的藥性與靈性,被這個手法完全的收攏,然後化作更加精純的靈氣,送入鼎爐之中。

    白晨輕輕的打開鼎爐,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,想要一探究竟。

    不過眾人看到鼎爐內,全身黑漆漆的爐渣。

    所有人不由得一陣失望,果然不可能,一個煉丹師的水準。就算再如何高,也不可能一次煉製出十顆。

    果然還是太托大了,沐婉兒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小子,看你還囂張,結果收不了場了吧。哈哈……”沐婉兒看到白晨出糗,心情煥然一新,說不出的舒暢。

    “不對,這是埋骨他香。”

    東方晴眼中閃過一絲震驚,埋骨他香,就像是一顆落地的種子,只要最適合的環境土壤,才能成長出最茁壯的大樹。

    這丹藥也是一樣,以爐渣為土,以丹藥為種。

    只是這種手法的難度之高,根本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。

    因為又想丹成,又想煉製出爐渣,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。

    一個七秀弟子已經在梅絳雪的示意下,拿著託盤上前。

    白晨翻手一蓋,將鼎爐翻蓋在託盤上。

    黑色的爐渣之中,隱隱有金光閃爍,伴隨著一陣飄逸的氣息,瞬間便彌漫整個廂房。

    所有人都在瞬間窒息了,爐渣掩蓋不住其中丹藥的靈性,更無法掩蓋其中的丹氣。

    “丹王!”這時候,不只東方晴認出來了,所有人都認出來了。

    不管是高級丹藥還是低級丹藥,每一種丹藥,也都分了小等級。

    最普通的自然就是凡品,再往上就是超品丹藥,然後就是寶丹,丹王則是晉至完美的丹藥,超越了丹藥本身一個品級,甚至兩個品級。

    事實上,在場的每個人,都是接觸過丹王的人。

    他們可都是各門各派中的精英,享受著本門最好的資源,自然也有最好的丹藥。

    普通的凡品,只是給那些普通弟子修煉的,而只有寶丹以上的級別,才符合他們的身份。

    一爐丹藥,出十顆成品,這本身已經是個奇跡了。

    可是這十顆成品原本的目標是寶丹品級,如今卻煉成了丹王。

   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晨,眼中充滿了匪夷所思。

    白晨不好意思的看向梅絳雪:“前輩,不小心失手,太久沒煉丹手頭生疏了,把寶丹煉成了丹王。”

    所有人都是一陣暈眩,他這是在開玩笑吧?

    別人是把成丹藥千辛萬苦升一個級別,他煉出一爐丹王,居然好意思說失手。

    沐婉兒那小臉,紅的都快熟透了。

    什麼叫丟臉,自己這就叫做丟臉,什麼臉都丟盡了。

    這小王八蛋,不氣死本姑娘不甘休還是怎的?

    梅絳雪嘴都快合不攏,程仙依的臉上雖然也是同樂,可是眼中明顯閃爍著一絲不願。

    梅絳雪是她的師叔。不過她們是同門不同宗。

    梅絳雪得了十顆靈動丹王,好處不會落她頭上。

    至於其他人的表情,喜怒各不盡相同。

    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是一臉驚奇與不敢相信。

    不說別的,就憑這一手煉丹術,就能讓任何門派。任何勢力傾情拉攏。

    梅絳雪笑盈盈的看著白晨:“別以為一次就還清了。”

    看著梅絳雪的背影,沐婉兒瞪了眼白晨:“你就這麼樂意讓她敲詐?”

    白晨撇撇嘴:“我就這麼賤,你又不第一天認識我。”

    “就為她兩個弟子?”

    沐婉兒這句話問的白晨自己都沒底氣,白晨猶豫再三,慢悠悠的看著沐婉兒:“不然你以為呢?”

    門外聽到梅絳雪的聲音:“今夜繡坊設宴,歌舞齊鳴。不醉不歸……”

    七秀聞名於世,公孫大娘一舞劍器動四方。

    七秀的劍舞可謂無人不曉,可是真正有幸得見的,不過寥寥些許。

    每一位七秀弟子都練劍舞,遠勝她們的武功修為。

    夜幕——

    繡坊內琴聲響起,霓裳舞動。

    三位七秀弟子手持雙劍。在舞臺上翩翩起舞。

    三位弟子本就美豔,再以劍舞輕動,步履闌珊。

    舞臺上的劍舞分不清是劍隨人動,還是人隨劍舞。

    時而春風吹吟,時而秋意黯然,時而夏曉拂面,時而冬至寒意。

    劍舞伴隨著琴聲。如三位降塵的仙子,美不可言。

    滄州城內的江湖中人,早已聽說今夜繡坊歌舞昇平,不過有資格入繡坊的不過寥寥幾位。

    而且這次賓客,大部分都是年輕的俠士。

    即便梅絳雪與白晨同桌,白晨也無法正經的坐著。

    很不雅觀的斜坐,一隻腳撐著旁邊的椅子。

    “白公子,小妹敬你一杯。”同桌的程仙依雙掌執杯,眼中含光瑩動,說不出的溫柔。

    “酒就免了吧。在下不勝酒力,若是酒後亂性,壞了這良辰美景可就不好了。”

    眾人驚訝,程仙依第一杯敬酒,白晨居然坦然拒絕。

    這算是程仙依善意的結交。沒想到白晨這麼不領風情。

    程仙依不以為然,就像完全不放在心上般,輕笑的坐下,看不出一點不悅。

    白晨是無奈,美女敬酒,他怎麼可能不喝,偏偏梅絳雪眼中凶光威脅。

    這杯若是接下,便真的成了催命酒了。

    葉楓站起來,目光望向程仙依:“久聞程仙子琴歌絕吟,聞者莫不是余尤未盡,不能甘休,不知道程仙子可否賞臉,與我同奏一曲?”

    “葉公子抬愛,能與葉公子合奏,仙依不勝榮幸。”程仙依也不推諉,兩人連決上臺。

    舞臺上七秀弟子的劍舞已末,翩然退下,給二人留下空間。

    兩人面前都擺上古琴,相對盤坐下來,葉楓風姿卓絕,坐勢隱有大氣磅礡之象,輕輕撥弄琴弦發出幽玄音色,便已熟悉這把古琴。

    程仙依玉掌輕撫琴面,聲音如綿未絕:“請葉公子領銜。”

    兩人都是琴道高手,程仙依便是讓葉楓選曲,她來附音同時伴唱。

    葉楓指尖輕巧靈動,琴聲開場便入佳境,旋律由低漸高。

    程仙依也已經動弦,一曲《劍殤》伴隨妙不可言的琴聲傳開。

    這曲《劍殤》眾人並不陌生,歌詞略顯蒼涼,旋律更是迂回百轉。

    舞臺下眾人聽的如癡如醉,分不清是歌的絢爛,還是酒的後勁。

    一曲曲終,每個人的臉上俱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。

    兩人的琴聲如畫,琴聲以葉楓為主,程仙依只是副鉉,單以琴技而言,葉楓略高一籌。

    不過程仙依的伴歌,比之葉楓的琴技,猶有過之,一時之間眾人難分伯仲。

    “再來一曲。”

    “再來一曲……”

    以王不一為首,幾個粗豪的少年人,吵鬧起來。

    程仙依站起身,目光望向神不守舍的白晨:“白天的時候,仙依聞得白公子風采,想必白公子音律也是極佳,不如上臺來,與我合奏一曲如何?”

    白晨尷尬的困難者程仙依:“在下不通音律,就不要去汙了大家的耳。”

    “別裝了,我與你這一路,你可是天天展示你的歌喉,怎麼到這倒謙虛了?”

    沐婉兒一臉嘲笑,白晨會不會琴歌,她當然清楚。

    以白晨的性格,如果他會的,他絕對不會裝傻充愣。

    既然他說不會,那肯定不會。

    能夠讓白晨當眾出糗,沐婉兒還是相當高興的。

    “白晨,本宗也很想聽一聽你的音律琴歌。”梅絳雪幸災樂禍的看著白晨,顯然她也很想看到白晨出糗的模樣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1 01:27 PM

第九十六章 神曲

    白晨在眾人的慫恿下,半推半就的被拉到舞臺上。

    程仙依笑容如媚,眼中星辰點綴:“白公子,不知道你選何曲,可需要仙依為你配琴?”

    白晨看著舞臺下眾人,撓了撓鼻子,他倒是會唱一些曲目,歌聲還算可以,至少找的到調子,只是與程仙依那種繞梁三日的歌喉,還是有不小的差距。

    “額……程姑娘琴技在下佩服,不過在下所選的曲目,程姑娘怕是不會。”

    白晨本來只是說實話,可是這話一出,別說舞臺下眾人,就連程仙依都不幹了。

    程仙依對自己的音律天賦,一向自信了然,她自問只要不是那種上古絕曲,自己都不會陌生,哪怕是再生僻的曲目,她也自信能夠奏上一曲。

    可是白晨這話,居然在懷疑她的音律。

    “小子,你算什麼東西,你居然敢懷疑程仙子的仙音。”

    “就是,讓你上臺,你真以為自己真能與仙子相比了麼?”

    舞臺下的那些少年俠客,倒是有不少人,可是程仙依的忠實粉絲。

    而且不少生面孔,他們可不知道白天的時候,白晨大鬧繡坊。

    白晨無奈的聳聳肩,程仙依此刻已經激起性子,帶著幾分脾氣道:“白公子多慮了,仙依雖然不敢說通曉天下曲目,不過倒也曉得七七八八,若是白公子放心,仙依倒是想聽歌伴旋。”

    “那好吧……”白晨苦笑,他原本只是想自己獻醜一次。

    既然程仙依願意陪著自己一起丟臉,那就隨她吧。

    白晨的目光看向梅絳雪,梅絳雪那戲謔的目光,讓他很不自在。

    盼不到我愛的人。我知道我願意再等。

    等不了愛我的人,片刻柔情他騙不了人。

    我不是無情的人,卻將你傷的最深。

    我不問我不忍,別再認真,忘了我的人。

    白晨選這首歌。自然是為了某些喻為。

    不明者只是覺得這首歌的旋律奇特,從前聞所未聞。

    明者卻是心中迂回百轉,繞心難違。

    程仙依傻眼了,她自信滿滿撫琴,自信能跟的上白晨的旋律。

    可是白晨所唱的歌,完全是她從未聽聞過。更遑論配合。

    歌聲不算如何優美,可是旋律卻是妙不可言,再配以意喻非凡的歌詞,讓人聽一遍便銘記於心。

    沐婉兒的心情,卻被白晨的歌聲牽引進去,心中百轉千回。

    梅絳雪卻認為。白晨之所以選這首歌,分明就是送給自己的兩個弟子的。

    再想白晨的急才與這陌生的旋律,梅絳雪第一反應就是,這首歌是白晨臨時編曲的。

    一曲唱盡,舞臺下眾人一片寂靜,靜的可以聽到針落地聲。

    即便是程仙依,也不得不鼓掌。

    “白公子的歌喉的確不佳。不過這首歌朗朗上口,旋律更是奇佳,真乃上佳的曲作。”程仙依直接點明白晨的嗓音,以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
    不過能夠聽到這種未聞過的歌曲,倒也不枉他站在這擂臺上。

    程仙依笑容依舊,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白晨:“白公子這首歌是獻給誰的?”

    “給我自己的。”白晨硬著頭皮道。

    “白公子,可否為仙依作一曲?”

    “來酒!”白晨當年也算是一代麥霸,如今唱了一首,也有些意猶未盡。

    在k房中,有歌自然也要有酒。

    王不一抬手便將一壺酒投上舞臺。白晨一手接過,仰頭長吟一番。

    “在下便為仙子獻上一首《笑紅塵》。”

    “仙依洗耳恭聽。”

    舞臺下眾人也是拭目以待,不得不說,白晨先前那首歌,的確有些驚豔。

    雖然歌詞略顯直白。不過旋律卻是朗朗上口,讓人無法釋懷。

    紅塵多可笑。

    癡情最無聊。

    目空一切也好。

    此生未了,心卻一無所擾。

    只想換的半世逍遙……

    (就不多敘歌詞了,大家都懂的。)

    這首笑紅塵曲風瀟灑自然,若是女子來唱,更能唱出其中神髓。

    不過由白晨唱來,也是足以引人入勝。

    歌詞中悠揚的是對情愛的不屑,生死看淡,名利成空。

    在場每個人都聽的如癡如醉,這歌詞這旋律太美。

    人之所以覺得觸動心靈,是因為各自都有牽掛,有牽掛才會嚮往詞中意境。

    只是這種意境,非常人能夠奢望的,正如歌詞中所敘,只能在夢中回味。

    可望不可及,這才是最值得人所留念。

    曲終音盡,掌聲雷動。

    即便是一向冷淡的梅絳雪,都忍不住拍案叫絕。

    “再來一個……再來一個……”

    舞臺累呼聲雷動,眾人都已經欲罷不能。

    兩首歌,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,兩種風格迥異的曲風。

    第一個曲風溫婉明亮,就像是講述了三個年輕男女對情愛的糾纏執著,愛恨別離鮮明卻又難分難舍。

    甚至所有人都在心中想,若是他們身處其中,又如何自理。

    第二首則是唱出了瀟灑的人生,縱橫江湖灑脫的快意。

    只是,所有人都明白,人這一生,誰都無法做到如此瀟灑。

    可是越是得不到,越是顯得彌足珍貴。

    比之第一首尤有勝出幾分。

    “白晨,眾意難拂,本宗也很想再聽一聽你的腦袋裡,還裝有什麼東西。”

    “不知道前輩想聽什麼樣的曲風?”

    “哦?難道你不止一首麼?”

    “但憑吩咐。”

    “你先前的兩首歌,一首情恨綿延,一首瀟灑快意,與你的性格不盡相同,我現在要一首豪邁暢快的。”

    “酒來!”白晨大喝一聲。又是一壺酒。

    不過白晨飲了兩口,卻大呼不過癮:“來烈的,最烈的酒!!”

    這時候,一個葫蘆丟到白晨手中,坐在最角落的高飛微微額首:“若是白兄不怕辛辣。便試一試我自己釀的千年。”

    白晨酒力不高卻好酒,千年入口,喉嚨就像是要燃燒起來般,心血都在這一瞬沸騰。

    只是辛辣之後,又有淳厚酒意回籠。

    白晨的腳步已經開始顛,身子搖曳不定。

    眾人都在懷疑。這種酒態下,白晨是否還能唱。

    傲氣傲笑萬重浪。

    熱血熱勝紅日光。

   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。

   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。

    誓奉發自強做好漢。

    做個好漢子,每日要自強。

    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……

    一首男兒當自強唱罷,所有少年俠士便如被點燃了渾身熱血一般。

    在他們看來,這世上再沒有一首歌,能夠比之這首。

    歌詞恢宏壯闊。歌聲蒼勁渾厚。

    再加上白晨本身就已經帶著幾分醉意,酒燒人心,最燃人志。

    曲音落幕,眾人依然回味無窮。

    當世名曲都出自一些風流才子之手,所以曲風多是偏向抒情文采流向。

    很少能有這種大氣魄的曲風,不是那些才子不願寫,是寫不出來。

    心無大氣磅礡。如何能寫出這種高亢激昂。

    當然了,各人有各品,有些人還是鍾愛笑紅塵,有些人則是偏愛男兒當自強。

    一首瀟灑一首澎湃,各有長處,難分伯仲。

    程仙依走到白晨身邊,清音妙語:“七月七秀坊銘舞動劍器,請君務必來前來。”

    “額……”

    白晨此刻腦袋有些混,酒勁上頭,沒說一句話:“抱歉……這酒……”

    白晨突然狂奔出繡坊。找了個角落,吐了一地污穢。

    白晨一走,這酒宴就清靜許多。

    原本眾多俠士也有些準備,打算在七秀眾多鶯燕中一展所長。

    如今被白晨唱了三首歌,恐怕早就勾走所有七秀女孩的心。現在上臺恐怕也只會拿來與白晨做比較,誰也不願上臺。

    這時,一個熟悉的鈴聲響起,白晨的腳步有些顛簸,彷如走在雲端中。

    只是本能的順著鈴聲跟去,朦朧中,只見一群人在前方走動。

    “公主,我們被人跟蹤了。”阿花伏在阿古齊蘭的耳邊,同時目光向後瞥了眼。

    阿古奇蘭微微點頭,雖然身後那人,步履無章,看似醉漢漫遊,可是其氣息渾厚,顯然是先天高手。

    此刻已經入夜,街上行人稀少,一個先天高手跟著自己這麼一大波人,明顯意圖不軌。

    “先別驚動他,將他引到客棧才好下手。”

    隊伍很快就轉變方向,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。

    白晨的意識模糊,只是覺得鈴聲熟悉,還有那個身影像是在哪裡見過,本能的跟隨前方的腳本,腦子裡則是渾渾噩噩。

    “苗齋,好奇怪的牌匾……”

    白晨看著那波人進去,再看這屋大門開著,應該是一家客棧,想也不想就跟了進去。

    可是,剛進大門,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巨力襲來,一股腦便趴在地上。

    幾個苗人漢子立刻撲上去,一把將白晨摁倒在地上。

    白晨神志不清,看著那臉龐,與阿古朵極其相似。

    “阿古朵……呃……阿古朵,我想你了……”

    白晨想將那臉龐握住,可是明明近在眼前,卻怎麼也抓不到。

    “阿古朵?”阿古奇蘭看了眼身邊的阿花:“難道他認識我族中的人,錯將我認作他人?”

    阿古在苗人中的意思是蛇神,同時也是個姓氏。

    而且阿古奇蘭所認識的人裡,阿古姓氏的人,都不是普通人。

    所以當下起疑,不過想了想,又覺得不可能。

    “阿花,你可知道我族人之中,有誰名叫阿古朵?”

    阿花托著下巴想了許久,然後搖搖頭道:“沒有,阿古是王姓,公主您的家族成員,總共就那麼多人,阿古朵應該是個女子的名字,若是有人名叫阿古朵,阿花一定知道的。”

    苗人一向是女尊男卑,不論南苗還是北苗都是女子繼承上位,男子輔佐外政。

    而阿古王族總共幾十口人,女子更是只有寥寥幾人。

    所以外人想要冒充阿古王族的成員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    “對了公主,會不會是哪位王族的大人,在外行走的時候,用的假名?”

    “有這個可能。”阿古奇蘭點點頭:“那便將他澆醒,我要問他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2 12:09 PM

第九十七章 謊言

    白晨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正被吊在一個刑架上,四肢無力。

    眾人圍攏下,一個美麗少女正蹺腿坐在後方,身邊跟著一個可人的小丫頭。

    這女子朱顏玉潤,頭上帶著厚實的銀冠,身上的苗服五彩斑斕,充滿了異域風情。

    唇紅齒白,翹挺的小鼻子,特別是那雙眸子裡,像是有蝴蝶翩舞,饒有興致的看著白晨。

    女子身邊跟著一個女僕,也是相似打扮,只是少了幾分尊貴,臉上稚氣未脫,小臉蛋嬌俏可人。

    一時間,白晨看的有些癡了,這女子與阿古朵有幾分相似。

   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苗人,又或者服飾裝束相近。

    “若是阿古朵長大了,或許也有她這般嬌媚。”

    啪——

    女子手中銀鱗鞭抽打在空氣中,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。

    女子騰的站起身,慢悠悠的走到白晨面前。

    “漢唐小子,你是什麼人。”

    “什麼什麼人?你覺得我是什麼人?”

    白晨直勾勾的看著阿古齊蘭,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。

    “我覺得你不是人。”

    阿古齊蘭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,輕輕的在白晨的胸前劃過,眼中厲色一閃:“若是你再敢在我面前刷小花樣,我便讓你當不了人。”

    “好吧,你要說什麼,在下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盡無不虛。”

    “這還差不多。”阿古齊蘭滿意的點點頭,心裡想著,漢唐的男人都這麼沒骨氣,只要自己略施小小手段。就能把他嚇得魂不守舍。

    “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請求,還請姑娘答應。”

    “你有什麼請求?”阿古齊蘭眨了眨眼睛,歪著頭看著白晨。

    “在下想知道姑娘貴姓芳名。”

    “阿古齊蘭,你問這做什麼?”

    “哦,阿古齊蘭……”白晨想了想。又問道:“那你家中可有姐妹?”

    “有個姐姐。”

    “那有沒有親戚叫做阿古朵的?”

    “沒有。”

    “那會不會是有什麼流落在外的親戚,是你不知道的?”

    阿古奇蘭歪著頭想了半天,然後搖搖頭道:“這個嘛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   “齊蘭姑娘是從哪裡來的?”

    “南苗,阿瓦寨。”

    “今年芳齡幾許?”

    “十七歲。”

    “來滄州幾天了?”

    “昨天剛到。”

    “玩的可盡興?”

    “本姑娘不是來玩的。”

    “那來做什麼?”

    “當然是……等等……你問這麼做做什麼?明明是我問你,為什麼變成你問我了?”

    阿古齊蘭驚怒的反應過來,滿臉羞紅:“姐姐說漢唐人狡猾。果然不假。”

    白晨饒有興致的看著阿古奇蘭,這個小姑娘天真的可愛。

    “齊蘭姑娘肯定想問,我是什麼人,叫什麼名字,哪個地方的人,來這裡有什麼目的。我叫白晨,清州清水鎮來的,家有良田千畝,一日遇到一個算命先生,那算命先生說我在這滄州內,會遇上我的紅顏知己,我就來這滄州城了。結果就遇上了齊蘭姑娘,那算命先生果然沒有騙我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是你的紅顏知己。”阿古齊蘭憤憤不平的解釋道:“你這人怎麼這麼笨,算命先生的話也能信,多半是碰上了江湖騙子。”

    “是嗎?還是齊蘭姑娘聰明,我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說我遇到的紅顏知己來自南方,今年一十有七,家中排行老二,身份尊貴,貌若天仙下凡,在下本來懷疑。是否真有此等好事,如今想來也是,哪裡有這麼好的事。”

    “呀,那個算命先生真這麼說?”

    阿古齊蘭睜著大眼睛,一臉的不敢相信。

    “是啊是啊。請姑娘幫我鬆綁,我這便回去找那騙子算帳。”

    “哦。”阿古齊蘭立刻上前,一身手便將綁在白晨手腳的繩子扯斷,力道相當不俗:“那個騙子……那個算命先生也不一定是騙子,你還是別去找他算帳了。”

    “小姐,這人是在騙你的……”阿花大叫起來。

    “騙人,他哪裡騙我了?”

    “他剛才問了小姐你的名字來歷,所以才故意說出那些話,肯定是沒有什麼算命先生的。”

    “啊……是啊,你這騙子。”阿古齊蘭憤恨不平,又把白晨推回原來的位置,重新把白晨的手腳綁上。

    白晨看的這對小主僕,煞是好玩,也就任由她們捆綁。

    不過眼珠子在阿花身上不住的打轉:“你叫阿花?”

    “哼……收起你的口水,本姑娘才不會上你的當。”阿花一臉得意,剛剛識破了這個漢唐小子的詭計,心裡那個得意。

    “你和我妹妹真像。”白晨雙眼隱有淚水打轉。

    “你這人怎麼哭了?”阿古齊蘭大眼睛看著白晨,一臉的迷茫。

    “沒,想起我那可憐的妹妹,若是現在還在,也有阿花這麼大了吧。”

    “你妹妹怎麼了?”阿花心頭一顫,看到白晨這般模樣,哪裡還恨得下心,心裡的提防也減少幾分。

    白晨的眼淚鼻涕齊飛,一把辛酸淚掛在臉上,眼中多了幾分深邃:“那時候家裡很窮,我與妹妹相依為命,我記得那次在街上,妹妹看到一個小玉鐲,很是喜愛,可是妹妹知道家裡窮,買不起那個玉鐲,所以沒有說出口,可是我知道妹妹一直想要,我便日日夜夜去山上打獵,只為給妹妹買來那個小玉鐲子,半年的時間,我終於攢夠錢了,那天大雪封山,我為求妹妹高興,冒著風雪趕去鎮子上,歡歡喜喜的買來那鐲子,趕著夜路回到家中。可是當我推開家門的時候,發現房門沒有鎖上,家裡有狼出入的痕跡,還有血跡……在那以後,我就再也沒見過妹妹。三年來,我走遍了大江南北,只為尋到妹妹的蹤跡。”

    阿花與阿古齊蘭聽完白晨的故事,已經滿臉梨花帶雨。

    “小姐,這個人好可憐,我們放了他吧。”

    看著兩個女孩淚眼婆娑。白晨都感到深深的罪惡感。

    只是兩人越是如此,白晨的興致越高。

    長歎一聲:“我知道她還陪著我,每當我想念她的時候,她就會在我耳邊輕聲呼喚,我沒有死,請不要為我哭泣。我是輕盈的風,吹過白雪皚皚的冬天,我是輕柔的雨,落在金色的麥田上,我是幽靜的晨曦,等待朝霞的照耀,我是閃爍的星辰。萬家燈火中等待黎明……不要為我哭泣,我不在那裡,我從未離去。”

    “哇啊……”阿花已經失聲痛哭起來,就像是感同身受,心如刀絞。

    阿古奇蘭一邊哭,一邊幫白晨把繩子鬆綁。

    “你是好人。”

    白晨張開雙臂,看著兩個女孩:“能讓我抱抱嗎?我想妹妹了。”

    哇的一聲,兩人不約而同的投入白晨懷中。

    苗人女子本就不似漢唐女子那般矜持,如今白晨又以妹妹之名。

    白晨輕輕撫摸著兩人腦袋,嗅著從兩個花季少女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。心中升起一陣罪惡感。

    “你一定會找到妹妹的。”阿花抬起頭,眼中還帶著淚花,認真的說道。

    “你們真好,若是能當我妹妹就好了。”

    “我就是你妹妹,在你沒找到妹妹前。我們就是你的妹妹。”阿古齊蘭決然說道。

    在兩個女孩的摻扶下,‘虛弱’的白晨慢悠悠的從地牢走出來。

    在苗齋內的苗人不少,不過每個人看到阿古齊蘭,都露出尊敬的神色。

    白晨心裡暗自揣測,阿古奇蘭的身份不凡。

    兩人扶著白晨,坐到店內的桌子前,兩個小女孩圍著白晨。

    “哥哥,你來滄州做什麼?”

    “尋找漂泊的心能夠停靠的港灣。”

    “哥哥,你叫什麼名字?”

    白晨站起來,長歎一聲:“相逢何必曾相識,他日希望你們還能記得,在滄州城,有一個陌生的哥哥在看著你們。”

    “哥哥,你要走?”

    “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江湖。”白晨慢慢的走到門前,回眸一道深情目光:“珍重。”

    “哥哥,我們還能再見嗎?”

    兩個女孩追到門外,白晨又是回眸一笑:“江湖再見!”

    兩個女孩一直看著白晨的身影,消失在茫茫人海,心中一陣空蕩蕩:“江湖再見。”

    “對了……哥哥身上的十香軟骨散還未解掉,他這樣走沒事嗎?”

    白晨走的急,本不想過多牽掛,就連身上的毒都沒來得及解。

    他是不得不走,自己這謊話說的,連自己都為自己臉紅。

    一旦被拆穿,誰知道這兩個暴怒的小丫頭會不會撕了自己。

    突然,一道飽含殺意的目光從身後射來。

    白晨心頭一顫,不會是那兩個小丫頭識破真相追來了吧?

    “你倒是能耐,一夜未歸,便騙的兩個女孩以淚相送。”沐婉兒的聲音如刺骨鋒芒。

    白晨嚇得冷汗淋漓,這時候沐婉兒要整治自己,一根指頭就能虐死自己。

    白晨勉強的回過頭,露出尷尬之色:“我這是死裡逃生,沐姑娘大義,臨危救助。”

    “說吧,又是怎麼回事?”沐婉兒倒是很期待白晨昨夜的‘奇遇’。

    白晨只能尷尬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,沐婉兒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
    同時又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晨,兩個天真的苗人小丫頭,被白晨騙苦了。

    “你快幫我看看,我現在真氣難調,四肢無力,走幾步路就喘的不行。”

    沐婉兒看了眼白晨:“只是普通的十香軟筋散,休息一日就好。”

    “那兩個小丫頭你也見到了?”

    “遠遠的看了眼,怎麼了?”

    “你有沒有覺得,阿古朵與其中一個女孩很像?”白晨認真的看著沐婉兒。

    “沒看清,不過我覺得你是相思過度了,阿古朵已經死了,那兩個苗人女孩又如此天真稚氣,所以你理所當然的把她們當作阿古朵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
    “也許吧。”白晨甩了甩腦袋,將腦中的思念甩掉。

    對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念念不忘,這已經是相當不正常了,如今見誰都覺得像阿古朵,自己這病不輕啊。

    這時候,白晨突然感覺一陣心悸,從背後傳來一股刺骨之痛。

    “我突然覺得心痛。”

    只是白晨話沒說完,身體猛的被身邊的沐婉兒一拽,一道銀光從白晨身邊劃過。

    沐婉兒驚怒的看著白晨,白晨的臉色蒼白至極,嘴唇微微顫抖。

    一把鑽心匕首正刺在他的背心,不心痛才奇怪。

    一個路人打扮的男子,突然亮出兵器,朝著兩人襲殺過來。

    “絕殺門!”沐婉兒掌心一伸,射出一支袖箭。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2 12:10 PM

第九十八章 被廢了?

    絕殺門,簡單的說,就是一個殺手門派。

    到目前為止,絕殺門的任務完成度在百分之百。

    因為只要成為他們的目標,那就是不死不休。

    一次行動失敗,他們會組織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
    直到成功為止,不論他們的目標是誰,都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。

    如果有人出的起價錢,他們甚至敢去刺殺當朝皇帝。

    袖箭很輕易的解決那個路人打扮的殺手,可是周圍已經有更多隱藏的殺手出招。

    這些人有的裝成擺攤商販,有些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婦人,懷中抱著幾歲的孩子。

    可是沐婉兒發現,就連孩子,都已經被他們訓練成殺手。

    雖然沒什麼實力,卻讓人防不勝防。

    只要有一點點的惻隱之心,便要被那些小殺手痛下殺手。

    沐婉兒便是因為有那麼一瞬的猶豫,一個小殺手已經用帶毒的匕首在沐婉兒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
    沐婉兒感覺手腕一陣酥麻,內力與勁力都有不逮。

    白晨的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,他的背後還刺著一把匕首,也不知道傷到心脈沒有。

    沐婉兒有些亂了分寸,她最不擅長正面對敵。

    說起來,她所擅長的也正是這些殺手所擅長的,而這些殺手的歹毒狠辣,卻不是沐婉兒可以比擬的。

    而且這些殺手的數量眾多,絲毫不顧及這裡是鬧市街頭。

    事實上,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嘈雜的街道。

    最適合他們的隱匿與伏擊,只要獵物進入他們的陷阱,他們就像是熟練的獵人。小心翼翼的收網,然後用致命的毒藥將獵物一點點的抽幹最後一絲生命。

    看到白晨的傷勢,沐婉兒不敢輕易抽出匕首,這些殺手所用的武器,都是帶有血槽的。

    專門用來放血與上毒。如果貿然抽出,立刻就要把骨肉都帶出來。

    “白晨,你怎麼樣?”沐婉兒一手攬著白晨,一邊焦急的問道。

    “呵呵……若是右邊再來一個妹子,我就能享受左右搖擺的滋味了。”白晨的臉色難看至極,不過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。沐婉兒也松了口氣。

    當然了,白晨現在也是極力的以懸壺功療傷,只是十香軟筋散的功效太強,白晨的真氣便如螞蟻拖大象一樣,以往一刻鐘能夠運轉一周天的真氣,可是現在連百分之一都運轉不了。

    十幾個殺手步步緊逼。沐婉兒雖然擊殺三個,可是身上已經帶傷。

    很顯然,以她的能力,正面交手沒有任何勝算。

    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,只要一瞬間,就可以讓眼前這些人灰飛煙滅。

    可是這可不是回合遊戲,分秒之間。便是生死關頭。

    “去繡坊裡找人幫忙。”白晨在沐婉兒耳邊輕聲道。

    白晨氣息羸弱,沐婉兒只覺得耳邊一陣輕癢,白晨的氣息讓她感到一陣異樣,耳根子已經熟透。

    “找人?只要給他們一息的空檔,足夠你死十次,我把人找來,恐怕只能看到你的屍體了。”

    “如果你不去找人,那麼等人趕到,看到的就是我們倆的屍體。”

    “你就這麼盼著趕我走?”沐婉兒突然認真的看著白晨,眼中怨忿濃重。

    “虧你也是三英之輩。這個道理還要我教你麼?你若是逃了還有機會給我報仇,若是你陪著我死,指望誰來報仇?”

    “與你一起死,倒也不錯。”

    “老子還沒活夠。”白晨軟弱無力的說了一句。

    又是三個殺手同時撲殺上來,同時身後的一個殺手佯攻策應。

    這是絕殺門的慣用伎倆。讓目標疲於應對,然後再施以殺手。

    沐婉兒十指一伸,藏於指尖的暗器激射出去,霎時間螢光四濺。

    最前面的那個殺手奮不顧身,擋在暗器前面,立刻被射成了馬蜂窩,而後面的殺手居然前犧牲的殺手屍體用力一踹,踹向沐婉兒。

    同時一劍刺在那個屍體的背後,劍鋒穿體刺向沐婉兒。

    沐婉兒的身手雖然不弱,可是何曾遇到過這種歹毒的攻勢,劍尖立刻刺入沐婉兒的心胸。

    沐婉兒臉色也是一沉,袖口一台,一道鎖鏈從袖口射出。

    這條鎖鏈如靈蛇一般,繞過面前屍體,直接鎖住後方兩個殺手,然後便是一扯。

    那個殺手的脖子上如同被倒鉤劃過一樣,脖子已經完全扭曲。

    身後佯攻的殺手手中突然多出一根白骨匕首,在沐婉兒不及回防之際,突然刺入白晨的背後。

    白晨突然感覺,背後刺入體內的那根白骨匕首,不像是普通的鐵器,而且刺的位置也是極其毒辣,直接刺入白晨的任脈之中。

    一直以來,白晨都沒有打通任脈,不過對白晨來說,任脈通與不通幾乎沒什麼影響。

    因為特殊的功法以及體質的緣故,只通的督脈的白晨,已經可以完全的施展出先天境界的實力。

    可是這把白骨匕首直接把任脈的壁壘刺破,白晨固然加重傷勢,可是也在無形之中,打破了任脈的壁壘。

    而且讓白晨想不明白的是,這把白骨匕首到底是什麼生物的骨頭製成的,入體的感覺居然和真氣完全一樣。

    眾所周知,真氣是通過修煉內功心法得來的,而內力則是真氣稀釋後釋放出來的。

    先天高手能夠將內力外放,從而造成極大的殺傷力。

    而以內力傷敵,其實和兵器傷敵的形式相似,不過內力在送入對方體內,就會潰散掉,又或者被對方體內的真氣摧毀。

    可是這把匕首卻像是實質性的內力,無法以真氣摧毀。

    “鎖龍匕!”沐婉兒驚呼一聲,她已經認出了,刺在白晨背後的這把白骨匕首。正是絕殺門常用的一種兵器,專門湧來鎖住敵人的真氣內力。

    鎖龍匕可怕就可怕在不能輕易的拔出來,如果鎖龍匕鎖住了要穴,那麼頂多也就是鎖住了,可是一旦拔出來。那麼白晨就像是個被刺破的氣球一樣,所有的真氣都會逸散,等於直接廢了白晨的修為。

    “該死!”沐婉兒惱怒,可是不等她出招,那些殺手似乎的感覺目的已經達到,轉身便要逃走。

    只是。那些殺手還未完全逃走,梅絳雪便帶人殺來了。

    其他的三英四傑全部到來,還有幾個面熟的年輕俠士。

    梅絳雪的臉色冷沉,抬手便是一劍將為首的殺手斬殺,其他人也不手軟,這些殺手的修為雖然都不弱。可是與梅絳雪等人比起來,還是有不小的差距。

    原本他們在沐婉兒面前,還有人數上的優勢,可是面對梅絳雪帶來的人,他們最後的優勢都沒有了。

    特別是梅絳雪這種心狠手辣,而且又是個老江湖。

    想在她面前耍花樣,這些殺手顯然還是太嫩了。

    沐婉兒心中怨忿。看到援軍到來,更是怒從心生,手段盡出,就像是個殺人狂魔。

    十幾個殺手,有六個死在她的手中。

    可是就在這時候,白晨突然發出一聲慘叫。

    林天正站在白晨身邊,手上抓著鮮血淋漓的白骨匕首,而白晨則是負背倒在地上。

    林天一臉無辜的看著眾人:“我看白兄身上刺著匕首,本來想幫他拔出兇器,怎麼?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?”

    林天茫然的臉上。隱隱流露出幾分得意。

    鎖龍匕,他怎麼可能不知道。

    如果換做他人,林天還真未必敢這麼做。

    可是白晨不過是個無名小卒,哪怕他再如何天資卓絕,他也只是一個人。

    而自己則與他完全不同。自己是天下第一城,白帝城的精英弟子。

    就算他們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又如何?

    他們又能拿自己如何?

    一句我什麼都不知道,就能把所有的一切抹去。

    再說了,白晨與他們任何一個門派,都沒有什麼瓜葛。

    哪怕他們再如何重視白晨,可是事已至此,難道他們願意為了一個廢人,得罪白帝城,得罪自己?

    “我要殺了你!”沐婉兒暴怒,揮手便向著林天打出暗器。

    不過林天再有準備,腰間長劍瞬間出鞘,順手便將暗器打掉。

    “婉兒妹妹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
    咳咳——

    白晨倒在地上連咳了幾聲,吃力的抬起頭。

    眾人的目光閃爍,沐婉兒則是顧不上林天,連忙扶起白晨。

    “白晨,你現在怎樣了?”

    白晨的目光黯淡,倚靠在沐婉兒的身上,鼻息間穿過一絲處子幽香。

    “感覺不錯。”

    林天看著白晨,眼中怨毒之色畢露無遺,特別是看到沐婉兒對白晨這般關愛有加的時候,更是止不住心頭的嫉恨。

    不過再想一想,白晨已經是廢人了,難道還怕沐婉兒跟著這個廢人跑了嗎?

    “白兄,你不是武功超凡麼?怎麼會落的這副田地?還要婉兒妹妹保護的地步了?”

    “你給我閉嘴!”沐婉兒回過頭,眼中殺機湧現。

    其他人也都露出懷疑之色,昨日梅絳雪幾乎把白晨捧上天,如今怎麼如此不堪。

    那幾個殺手的身手的確不錯,可是如果白晨真有梅絳雪口中那般無敵,區區幾個殺手,根本威脅不到他才對。

    梅絳雪的目光閃爍不定,可惜的看著白晨:“先將人帶回去。”

    只是眾人對白晨的態度,已經完全轉變了。

    先前的白晨,天資卓絕,特別是煉丹術,更是讓人耳目一新,每個人都想拉攏結交。

    可是如今的白晨,已經是個廢人了,可是他們依然是最傑出的那一類人,對於白晨自然就沒什麼想法,只是暗自可惜。

    即便是原本對白晨青睞有加的程仙依,都是歎息一聲,不再理會。

    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。

    在他們這些少年精英看來,這就是規則。

    沒有匹配的能力,是沒有資格與他們站在一起的。

    唯有高飛上前:“我來背他。”

    對於高飛來說,不管白晨變成什麼樣,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不會改變。

    “小心些。”沐婉兒將白晨扶上高飛的背。

    白晨此刻倒是恢復了幾分力氣,看著身邊照撫的沐婉兒。

    “你以後有什麼打算?”沐婉兒的眼中不禁閃過幾分悲泣。

    白晨的笑容有些吃力:“怎麼,難道你以為我將來什麼事都做不了了嗎?”

    “白兄弟,在我看來,武功只是小道,強者愈強,卻不懂責任的人,也許可以稱為高手,卻不能稱之為強者,在我的眼中,你是真正的強者。”

    “仁者無敵。”白晨平淡的說了一句:“可惜,我還沒到那境界。”

    “白兄弟有仁人之仁,可是卻沒有婦人之仁,所以武功在否,對於白兄弟並無太大影響。”

    “呵呵……高兄對在下這麼瞭解?”白晨低笑起來,對於自己的武功在否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    鎖龍匕對別人來說,是致命的威脅,可是對於懸壺功的擁有者白晨來說,卻沒有半點威脅。

    在林天拔出鎖龍匕的時候,白晨正好進入先天,天地靈氣直接沖散體內的十香軟骨散,而懸壺功也在瞬間修復損傷的任脈。

    那把鎖龍匕不但沒廢掉他的武功,反而幫他打通了任脈,讓他真正的進入先天境界,天地靈氣流轉正常,吐納也更快了數倍不止。

    甚至此刻已經開始修復損傷,而且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。

    “白兄應該知道在下出身,這天下間沒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丐幫的耳朵。”

作者: x301824    時間: 2014-6-2 12:10 PM

第九十九章 神丹

    丐幫,作為江湖上最大的門派,讓其他門派敬畏的,不是他們數不盡的成員,而是他們無孔不入的情報。

    高飛作為丐幫幫主的親傳弟子,他自然也掌握著許多,不為人知的情報。

    而神策軍侵入蜀地,可以瞞得蜀地守軍,可以瞞得過萬花、唐門,甚至瞞過了天策府,可是卻瞞不過丐幫。

    至於神策軍在蜀地的所作所為,高飛也是瞭若指掌。

    回到繡坊,眾人對於白晨的態度,已經冷淡了許多,別說看望了,連句問候都沒有。

    人情冷暖,由此便可看出,只有梅絳雪來看了眼白晨。

    對於梅絳雪來說,她對白晨寄予了太多的希望,所以此刻才顯得如此的失望。

    沐婉兒一直陪在白晨身邊,對於那些冷漠的目光憤恨不平。

    “白晨,你放心好了,我這就回唐門,求老祖宗幫你修復受損經脈。”沐婉兒認真的看著白晨,咬著下唇,眼睛紅彤彤的:“畢竟你受傷,也是因為我保護不力。”

    “求人不如求己,別要死要活的,你真要是覺得過意不去,不如給本少爺跳一支豔舞吧。”

    沐婉兒破啼而笑,恨恨的瞪了眼白晨:“死到臨頭,你這般口無遮攔,若不是看你重傷,本姑娘便要撕爛你的嘴巴。”

    “這般笑著才漂亮,小姑娘家的,整日哭哭啼啼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好的死了。”

    白晨艱難的撐起身體,倚靠在床頭的牆上,不過不小心觸碰到背後的傷口,又是一陣嘶牙咧嘴。

    沐婉兒白了眼白晨:“你還有心思挑逗我?你如今武功被廢了。也不知道著急。”

    “門關上。”白晨揮了揮手道。

    “做什麼?”沐婉兒有些警惕的看著白晨,不過再一想,白晨的武功都已經廢了,自己還怕他對自己不軌麼。

    想著也就起身,將房門掩上。又在白晨的要求下,把門栓插上。

    “你這是要做什?”

    “來,扶一把本少爺。”白晨將沐婉兒如丫鬟般使喚。

    如若不是看在白晨重傷的份上,沐婉兒保准就要下黑手,整治一番白晨。

    看了眼沐婉兒那疑惑不解的目光,白晨撇了撇嘴:“你不會真以為。小小的鎖龍匕,真能廢了本少爺了吧?”

    “你有辦法?”沐婉兒皺起眉頭,她知道白晨一向鬼主意最多。

    只是,如今事成定局,難道他還能翻天不成?

    “你忘了本少爺可是個煉丹高手。”白晨咧著牙坐到地上,同時讓沐婉兒將自己的鼎爐拿出來。

    沐婉兒一邊幫白晨將煉丹的東西放到白晨面前。一邊疑惑的看著白晨:“你真有辦法?我不信……你的真氣都已經被廢了,難道你還能煉丹?”

    “笨,煉製高級的丹藥,是需要真氣內力,可是低級的丹藥不需要,只要你的手法足夠好,以巧技彌補內力的不足。想要煉製出一顆丹藥來,還是有很多辦法的。”

    白晨之所以這麼說,其實只是想掩蓋自己不藥而愈的真相。

    讓沐婉兒以為,自己是靠著丹藥恢復的。

    事實上,白晨所說的,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。

    而在十階以下的丹藥之中,的確有一種丹藥,可以修復損傷的經脈。

    只是這種丹藥,知道的人多,可是能夠煉製的人卻是幾乎不可能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另外一面——

    “東方姑娘。”梅絳雪敲開東方晴的房門。

    東方晴將手中的典籍放到桌上。疑惑的看著突然過來看望自己的梅絳雪。

    “前輩。”

    “東方姑娘,本宗有一事相求,望東方姑娘成全。”

    “前輩但說無妨,晚輩若是力有所及,定當全力以赴。”

    “東方姑娘。本宗想知道,白晨的武功,是否真的無法挽回?”梅絳雪歎息一聲,為了能讓白晨恢復修為,她現在連顏面都放下了,向一個後輩請求,只希望能夠有所挽回。

    畢竟白晨的存在事關重大,不只是自己兩個弟子的幸福所考慮,更是對她十餘年的計畫,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。

    東方晴苦笑的看著梅絳雪:“前輩您太高估晚輩了,晚輩雖然知道一種丹藥,能夠修復的好受損的經脈,可是別說晚輩了,就算是兩位尊者老人家,也不可能煉製的出來。”

    “嗯?能否與本宗細說一下,為何不可能?”梅絳雪自信,如果只是材料的欠缺,哪怕是再珍貴的材料,她也自信能夠得到。

    可是東方晴卻用不可能來形容那種丹藥,這讓她如何能夠善罷甘休。

    “前輩,眾所周知,煉丹界中將每個品級的丹藥,都做了細分,從最初的凡品到超品,再高就是丹王品質,可是前輩可知道,還有一種品質,是常人所不知道的。”

    “願聞其詳。”梅絳雪放下身段,虛心請教道。

    “這種超越了丹王品質的,便被稱之為神丹,理論上來說,每一種丹藥,都有可能煉製出神品丹藥的,哪怕是最低階的一階的補血丹,也是有這個可能的,只是能夠煉製出神品丹藥,卻已經不是人可以做到的。”

    “這神品丹藥,又與白晨的傷勢有何關係?”梅絳雪不解的問道。

    “因為想要治好白晨的傷,就是需要五階的流瑩丹。”

    “流瑩丹?這種普通的丹藥,可以治好白晨的傷?”梅絳雪對於丹道所知不詳,可是不代表她連最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。

    流瑩丹這種在頂尖門派中,屬於爛大街的丹藥,怎麼可能擁有什麼神奇功效。

    東方晴苦笑,和梅絳雪這種外行交流,的確不是那麼簡單。

    “普通的流瑩丹自然是不可能,需要的是神品的流瑩丹。”東方晴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丹道就如武道,個中深奧,便是晚輩窮極一生,也難究全貌,每一種丹藥也各自有著萬千變化,就拿這流瑩丹來說,這普通的流瑩丹,主要功效就是恢復體力,想必前輩也不陌生吧。”

    梅絳雪點點頭,一般江湖走動,身上肯定要備一些常用丹藥,比如說補血丹、補氣丹,又或者是這個流瑩丹。

    一般遇到大量敵人的時候,就是這流瑩丹發揮作用的時候,力竭前來一顆,就能做到更好的續航。

    不過她可沒聽說過,這流瑩丹居然可以用來修復受損的筋脈,特別還是鎖龍匕所傷及的要穴。

    “這也正是晚輩所要說到的重點,這流瑩丹只要是江湖行走,都不會陌生,而超品丹藥又或者是丹王品質,也只是提升其功效罷了,可是真正出人意料的是,神品的流瑩丹,其功效卻完全改變,不再只是恢復體質,而是改變體質,說的更過分一些,那就是脫胎換骨,而這經脈要穴的損傷,在神品的流瑩丹面前,就顯得無足輕重了,連體質都能改變,區區的損傷也不再是問題。”

    脫胎換骨!?梅絳雪臉色一變,她所知道的幾種能夠脫胎換骨的丹藥,無一不是高階的丹藥,可是這流瑩丹居然也有這功效,讓她大感意外。

    “那這神品的流瑩丹,就這麼難煉?”

    “難煉?這已經不是難可以概括的了。”東方晴苦笑的搖了搖頭:“縱貫千年的煉丹界,只有一個人煉出了神品的流瑩丹,那就是丹聖吳道子,後人根據他的記載,也做過幾番嘗試,可是卻再無一人成功,所以在煉丹界中知道的人不少,可是成功的人卻是一個沒有。”

    聽到只有丹聖吳道子成功,梅絳雪的心已經涼了一半。

    丹聖吳道子是什麼人,那是公認的千年丹道第一人,沒有任何人能夠超越其成就。

    哪怕是梅絳雪這樣一個外行,都對吳道子的傳奇事蹟瞭若指掌。

    他是唯一一個,煉製出了二十階以上丹藥的奇人,一般來說武道在三花聚頂之後,任何丹藥都不再起作用,想要更進一步,都只能依靠自身的資質與努力。

    可是吳道子卻硬生生的打破了這個壁壘,他的二十階通冥丹橫空出世。

    當時吳道子為了救治自己一位重傷的朋友,煉製出通冥丹,不但將那人的傷勢完全治好,更是讓那位朋友的修為,從三花聚頂前期,直接躥升到了三花聚頂後期。

    所以對於每一個煉丹師來說,吳道子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,他就是一個傳說,一個神話。

    可惜,吳道子卻只有三十歲的壽命,還不過青壯之年便已隕落。

    曾經有人猜測過,吳道子是因為丹道天賦太過逆天,遭天嫉妒,所以他終生頑疾纏身。

    如果他能再活十年,一定會創造更多的丹道神話。

    當然了,對於一個千年前的曠世人物,兩人也只能稍微緬懷一下。

    兩位尊者雖然在如今的江湖上,是難得一見的煉丹大宗師,可是與吳道子比起來,卻連個徒孫輩都算不上。

   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,房門突然啪啪的作響,沐婉兒已經不顧一切的推開房門。

    只見她滿面淚痕焦急,看到梅絳雪在場,先是一愣,不過很快就恢復神色:“東方姐姐,快去幫我看看白晨吧,他……他出事了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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